[抗戰烽火] 重生之征戰歲月 作者:柳外花如錦(已完成)

 
regn13 2018-3-1 00:36:3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298 56145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39
第一百四十九章 撤出新京

    西尾修造用鷹一樣的眼睛,死死盯著敏田義夫,看得他心裡陣陣發寒,腿肚子禁不住顫抖起來。

    血手團進攻的那天,他就坡下驢,從前線跑回市區,說實話,血手團的陣勢,真的把他嚇住了,回到家裡,忙著收拾金銀細軟,他連分析都不用,知道新京肯定守不住,現在是如何跑的問題。

    什麼忠於天皇,為了大日本帝國獻身啊等等,對他一點作用都沒有,敏田義夫本來就是個小商人家庭出身,當初考入軍校,是想改變一下自己的命運,也是為了光宗耀祖,總算在軍隊裡平平安安的混到了中佐,來到滿洲就是為了發財。

    對於佔領滿洲這塊土地,他不像絕大多數日本軍人那樣,看做是帝國的榮耀和勝利,他看到的是遍地的黃金,費盡心思,花了不少錢,搭上老婆的**,反正老婆都不知道給自己帶了多少頂綠帽子,換來這個美差,哪知道,剛要大展拳腳,卻飛來這場橫禍。

    看做他收拾東西,那幾個侍妾拉著他的衣服不松手,後來,在手槍的威脅下,這幾個女人才不情願的被趕進了地下室。

    他正在那發愁,怎麼才能跑出重圍之下的新京,憲兵過來找他,說是滿洲國皇帝陛下,現在很驚慌,宮裡已經『亂』作一團,要見司令官閣下。

    大概這位皇帝,只有在日本人身邊才感覺到安全,無奈,敏田現在還是名義上的城防最高長官,只好硬著頭皮,跟著憲兵進宮。

    果然像這個憲兵說的那樣,皇帝陛下已經快要崩潰了,身邊的侍衛沒剩幾個,宮裡的太監、雜役等,沒頭蒼蠅似的『亂』跑『亂』竄,在滿洲人面前,敏田義夫可是正宗的大日本帝**人,具有狼的特質。

    他掏出手槍,毫不猶豫把兩個小太監給斃了,立馬穩住了局面,看在平時沒少佔這位皇帝好處的面子上,又溫柔的安慰思維已經處於空白狀態的皇帝。

    幸運之神降臨,南次郎司令官拍來電報,鑑於新京的局勢危險,帝國關東軍航空隊將要派飛機,把皇帝陛下接到奉天,敏田連連感謝天照大神,好人有好報啊!

    他帶著憲兵,護送皇帝到了飛機場,在震耳欲聾的炮聲中,苦苦等待,城內已經響起了槍聲,望眼欲穿的飛機終於來了,他命令憲兵,立即在機場附近組織防禦,他護送皇帝陛下,理由是,保護好皇帝 ,是他的職責。

    飛機剛起飛,一大隊反日武裝的騎兵,就衝進了機場,敏田暗自慶幸,就差一步啊!

    到了奉天機場,他本來想打算,再展開金錢攻勢,好讓自己逃過這一劫,可是,剛下飛機,皇帝陛下是被保護嚴密的車隊接走的,自己是帶著手銬被憲兵押走的。

    將軍們開始嚴厲的責問敏田義夫,提出各種問題,比如,進攻的血手團火力如何?兵力是多少?士兵的戰術動作是否熟練?你的防禦陣地是怎麼設置的?你是怎麼部署兵力的?等等。

    可憐的敏田義夫,除了能含糊的回答出,血手團有好多火炮這個問題之外,其他的,根本無法回答,要是高橋參謀長在就好了,那些活兒都是他幹的,現在,他只能剩下滿頭大汗和近乎呆滯的眼神。

    他把求助的目光,投向那幾位正襟危坐,正氣凜然的,接受過他的金票、享受過他老婆『性』感**的將軍們臉上,他失望了,這幾位,就像根本不認識他,說的話還特別尖銳。

    結果出來了,新京守備隊司令官敏田義夫,處置失當、懈怠軍務、畏敵如虎、臨陣脫逃,致使新京幾乎不戰而落入敵手,現剝奪軍職,送交軍事法庭,全體軍官的意見,空前一致。

    倒霉蛋敏田義夫,被撕下肩章、領章和綬帶,幾乎是被憲兵倒著拖走的,臨被拖出會議室前,他的眼睛還直盯著,那幾位和他共享過同一個女人,有連襟之誼的將軍。

    在座的鬼子將軍們,都鬆了一口氣,尤其是那幾位敏田義夫老婆的恩客,心裡就像放下一塊兒千斤巨石,渾身上下都輕鬆。

    在新京失守,這個讓那個關東軍丟盡顏面的大事件中,倒霉的敏田義夫,只不過是整個事件中,一朵不起眼的小浪花,很快就被遺忘了,這個人也就在沒有了消息。

    找到了直接責任人,下面就要如何來補救了,新京必須以最快的速度收復回來,否則,在座的各位都難辭其咎。

    南次郎很快就做出了部署,調動在安東一線的關東軍主力部隊,通過鐵路和汽車運輸,以最快的速度,往新京方向分進合擊,各地的部隊,往新京周圍集結,在主力部隊沒有到來之前,不許和血手團的部隊進行任何接觸。

    同時,關東軍航空隊派出大批偵察機,嚴密監視血手團的動向,情報本部派出得力特工人員,混入新京城,收集所有情報,盡快『摸』清血手團的底細,尤其是那個血手秋離,有關他的情報,越詳細越豐富越好。

    鬼子在策劃如何收復新京,唐秋離在新京這邊,卻忙得不可開交。

    部隊第一次佔領這麼大的城市,總部的這些大佬,沒有一點接收城市的經驗,乾著急使不上勁兒,只能是邊干邊學,這可倒好,還得抽時間幫他們普及基本知識,自己還擔任著軍事管制委員會主任,累死了。

    同時,對於整個城市及周邊城鎮的物資、設備、財產收繳和運輸問題,也得具體過問,還得是大城市,油水真厚,每天都有幾十輛大卡車往基地方向運輸物資、設備等。

    尤其是製造各種武器彈『藥』的原材料,機床等,更是讓唐秋離心花怒放,有了這些東西,自己造坦克都敢,就是沒必要,東北多是山地,不適合大規模的裝甲集群活動。

    他要把新京搬空,當然了,這是對鬼子軍需倉庫和日資企業而言,中國人的東西,一點沒動,還給不下十萬人的貧困市民發放了糧食和生活必需品,再加上每人五塊大洋。

    反正血手團現在是有的是錢,攻佔了新京,光是在偽滿皇宮裡,連國寶,帶金銀珠寶就運走二十多卡車,對於日本人,更是採取一貫的方針政策,就是搜光、搶光、拿光!

    這一下,可謂是收穫巨大,全部金銀和大洋加起來,超過了歷次打劫的總和,唐秋離越來越感到,自己絕對有坐鬍子的潛質。

    這樣的政策,遭到了日本僑民的強烈反對,日本人推舉出幾個最有號召力和威望的商人,帶著四個絕『色』日本美女,求見唐秋離,唐秋離告訴他們,不殺他們已經是最大限度的心裡底線,不要在妄想從我這裡得到,不屬於你們的東西。

    你們日本人,在本土的時候,有這麼多的財產嗎?為什麼到了中國的土地後,你們就迅速發財,你們應該清楚,自己的財富是怎麼得來的?

    這幾個日本商人,看到唐秋離說著說著就眼冒寒光,殺機畢『露』,嚇的都快『尿』褲子了,那還敢再多說話,出了唐秋離辦公室後,都有重新活一回的感覺,血手團這個年輕的頭領,他發怒的那一瞬間,想想都讓人不寒而慄。

    這四個日本女人,卻沒有跟著走,儼然以女主人的身份,開始打理起他的生活來,唐秋離打電話讓小玲到辦公室來一下,小玲進來後,一愣,看到這一景,也不說話,含笑看著這四個日本女人,在唐秋離的辦公室裡忙活。

    唐秋離心裡也發笑,他沒有硬攆日本女人走,也是讓那個她們見識一下小玲的風采,也絕了那些日本商人的念頭,他對這四個日本女人介紹道:「這是我的未婚妻張小姐,我想,這不需要幾位吧?」

    這幾個日本女人看到小玲,對照之下,光彩全無,自慚形穢,別的不說,光是那氣質,就判若雲泥,人家是仙女,自己咋感覺像窯姐兒,原來覺得自己是鳳凰,現在一看,就草雞一個,這個中國人的頭領,有這樣一位未婚妻,咱們那還能入人家的法眼。

    人比人得死,灰溜溜的走了,其實,這四個日本女人,還有另一個目的,就是用自己的美貌和**,俘虜唐秋離,讓他捨不得離開這個**窟,分散他的注意力,給鬼子調集部隊爭取時間,這日本人也夠陰險夠噁心的,啥招都想得出來!

    部隊在新京的良好形象,更是感動了許多市民,這樣的軍隊,就是老百姓自己的軍隊,很快就掀起一股參軍熱『潮』,短短幾天,部隊就招收了四千多名新兵。

    都是有文化,身體素質好,家庭背景清白的青年,其中還有一千五百多女兵,還有一千三百多技術工人,也加人了部隊的行列,唐秋離很清楚,這裡面,應該混進不少日本特務,算了,就交給秋生哥的情報保衛部去處理吧。

    已經是佔領新京第八天了,鬼子終於有了動作,情報顯示,各地的鬼子,已經開始向新京周邊集結,滯留在安東一線的鬼子主力部隊,於今天向新京方向急進,都是機械化行軍。

    該到走的時候了,大部分部隊,已經在昨晚帶著幾千新兵,悄悄的開出新京,踏上返回基地的征程。

    唐秋離帶著直屬衛隊,最後一批撤出新京,看著夜『色』籠罩下,依然燈火燦爛的城市,這個戰鬥和生活了八天時間的地方,他忽然非常懷念起基地那濕潤的空氣,和田禾的清香。

    身旁的小玲,輕聲的問他:「想家了?」他無聲的點了點頭,小玲的臉上,綻開一抹微笑。

    唐秋離最後回望一次,這個實際上已經破產的城市,一提韁繩,在馬蹄輕快的叩擊聲中,隱入夜『色』。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39
第一百五十章 南次郎的鬧心事兒

    血手團的部隊撤離新京,在新京的日本僑民,並不知道部隊已經撤離,還乖乖的呆在各自的家中,因為根據新京軍事管制委員會的命令,凡滯留在新京的日本僑民,不得離開住所。

    如果非得要上街的話,那就格殺勿論,除非手持軍管會主任血手秋離親筆簽發的特別通行證,遺憾的是,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一張特別通行證出現在街面上。

    這下可便宜了新京的中國老百姓,那些日本人的工廠、商店、鋪面幾乎就是無主之物,儘管拿就是了,日本人貓在家裡不敢『露』頭,兩天功夫,已經被血手團打劫過一回的日本僑民的資產,又被過慣了苦日子的貧困市民,非常仔細的過了一遍篩子。

    大到床鋪被縟、桌椅板凳,小到燈頭電線、碗筷、飯勺、鍋鏟,牆上的釘子,地上的地板,充分發揮了關東百姓,勤勞節儉的優良品質,和精打細算的特徵。

    有的日本企業的廠房、辦公樓,連窗戶、門框都被拆下來,那些笨重的機器,血手團運不走,老百姓也搬不動,好辦,砸碎了,拆開了,小塊拿回家。

    總算鬼子大樓蓋得結實,否則,那些磚頭瓦塊的,都能被老百姓拆回家砌豬圈,後來,附近郊區、農村的老百姓也得到了信兒,趕著馬車,推著人力車,蜂擁而至,又是一遍拆卸。

    人們的力量是無窮的,僅僅三天工夫,日本人好幾十年才攢下的家底兒,除了地皮搬不走之外,到處都是拆遷現場的歷史重現。

    總算普通老百姓對皇上還有點兒懼怕的意思,要不,恐怕皇宮也變成了垃圾場,這你說,讓皇帝老倌御駕回來,在那住?

    這種場景,在「八一五」光復之後,曾經真實的上演過,在關東這個地方俗稱「撿洋落」。

    唐秋離當初規定軍事管制的目的,專門針對日本僑民,就在於此,他可是深知中國普通百姓,那種自發的主觀能動『性』,你要是刻意去發動,百姓心存疑慮,效果反而不好。

    行軍路上的唐秋離,接到了新京情報中心站發來的相關情報,樂不可支,這下子,小鬼子的經濟基礎算是徹底報廢了,就算恢復過來,沒有個三五年功夫,也達不到現在的水準。

    第四天頭上,窩在家裡不敢動地方的日本僑民,覺得奇怪,這幾天咋沒見到這些土匪,過來核對人頭兒呢?實在憋不住了,壯著膽子,溜到街上探聽消息。

    這才知道,血手團在三天前就撤走了,到了自己買賣那一看,哭都找不著地方,除了這身衣服,自個現在是窮光蛋一個了。

    忙著聯繫鬼子軍隊,把新京的情況報告上去了,各路的鬼子,這才敢放心大膽的,往新京快速推進。

    南次郎大將和西尾修造中將乘坐的專機,在新京機場好不容易才降落下來,期間,還玩了幾下驚險的跳躍,把這兩個老鬼子嚇得臉『色』煞白,好懸心臟偷停。

    這個機場,除了水泥跑道沒用處外,其他的,都被拆得相當乾淨,就是跑道上,也還有幾個大坑,估計是老百姓想看看,下面埋著啥好東西沒有才幹的。

    南次郎和西尾修造兩個老鬼子,在憲兵的保護下,來到了新京街頭,看著往日還算繁華的新京,變成了現在的瓦礫場,南次郎臉上的黑線是越來越粗,做為一個政客型的軍人,他太明白了,帝國多年花在新京的心血,現在已經不復存在了。

    尤其是其中的政治影響,損失更是無法估量,血手秋離這次攻佔新京的軍事行動,明確的告訴帝**人和支那百姓一個信息,在滿洲,只有血手團願意,可以佔領任何一個城市。

    這讓他回想起滿洲事變以後,大日本帝國的軍隊,不正是這樣做的嗎!十幾個人,打在一面太陽旗,就可以佔領一個擁有十幾萬人口的縣城,而且還不費吹灰之力。

    南次郎痛苦的閉上眼睛,他不想再看到,已經成為瓦礫堆的新京市面,如果讓新京恢復到原來的水平,帝國還得投入多少人力和財力,如果血手秋離,每佔領一個滿洲的城市都如法炮製,帝國還有能力繼續擴大侵華戰爭嗎?

    難道是風水輪流轉?輪到帝國遭罪了?作為日本軍隊的高級軍官,他非常清楚帝國的基本國策,在他的內心,第一次對於帝國要發動的全面侵華戰爭,產生一絲憂慮。

    血手團和血手秋離,絕對不能存在於滿洲的土地上,無論採用何種方式,這股反日武裝,必須徹底剷除,他的危害『性』,已經遠遠超過抗聯,南次郎心裡暗暗發狠。

    心情舒暢的唐秋離,並不知道南次郎,在新京瓦礫堆前發黑的豬臉,和咬牙切齒的模樣。

    目前的局勢很明顯,鬼子主力部隊和往新京集結的各路鬼子,並不是想合圍聚殲血手團於新京城下,收復新京,是他們的唯一目的,唐秋離很清楚,自己這一下狠招,真正打疼了鬼子。

    此戰的目的,不在於殲滅多少鬼子,更重要的是政治意義和經濟目的,換句話說,關東軍丟不起這個臉,偽滿洲國皇帝和那些漢『奸』經不起這麼嚇,小日本受不了這樣的損耗。

    有此而引起關東軍的注意,以及隨之的大規模圍剿和進攻,在所難免,自己的部隊,會成為關東軍的頭號敵人,這樣也好,也算是為了東北的抗聯和楊將軍盡了一份力。

    歷史上,南次郎就任關東軍司令官以後,是東北抗聯最為艱苦的時期,部隊損失超過三分之二,現在,由於自己的出現,改變了即將出現的可能,這種創造歷史的感覺,真的非常動人。

    鬼子收復新京後,接下來的,就應該是大規模的軍事行動,那得看能不能找到血手團的蹤跡,自己把部隊全部收攏回基地,來個神秘失蹤,讓那個南次郎怒氣衝天的在關東大地上早自己拚命吧。

    這就好比是一個怒氣衝天的對手,憋足了勁兒,殺氣也有、怒氣也有、狠勁也有,一心想幹掉對手,可是,舉著刀,愣是找不著人,等這股心勁兒洩了,在狠狠的給他幾下。

    現在和鬼子斗,不明智,犯不著和紅眼睛的瘋牛頂架。

    他把部隊撤離新京的消息,通報給了楊靖宇將軍和**滿洲省委,在電報裡,唐秋離又特別提醒,鬼子大規模集中在新京周圍,騰出手來之後,一定會有所行動,血手團轉入休整階段,近期不會和鬼子發生任何戰鬥。

    在各地,就剩下抗聯的部隊,為避免成為鬼子的主要打擊目標,唐秋離建議,抗聯收縮部隊,做好抗擊鬼子的瘋狂報復的思想準備。

    **滿洲省委和楊將軍都很快的回覆電報,非常感謝血手團的信任和提醒,各地抗聯部隊,已經做好了相應的準備,如果又鬼子的異常舉動,會在第一時間通報唐指揮長。

    楊將軍在回電中,提到了此次的新京之戰,稱之為自東北抗戰有史以來最大的勝利,極大的鼓舞了東北抗日民眾的鬥志,喚起了民眾的抗日熱情,其勝利的意義不在於殲滅多少日軍部隊,而是在政治上的巨大勝利。

    楊將軍還特別提醒,此後,關東軍會把血手團作為主要對手,血手團的處境會變得的更加險惡,望唐指揮長善自珍重,如果需要抗聯一路軍的支持,萬望推辭。

    接到回電後,唐秋離不由得回憶起,和將軍相處的那段時光,可以說,從將軍身上,學到不少東西,將軍不愧為民族精英,久經戰陣,在電文中,寥寥幾句,就把新京之戰的意義,和血手團今後要面對的環境,說得清楚透徹。

    唐秋離當然不能讓那個南次郎舒服,讓小鬼子好受了,他命令劉春的騎兵支隊,和鄭勇的炮兵支隊一部,迅速『逼』近哈爾濱近郊,主動對哈爾濱守敵發起猛烈進攻。

    打的越熱鬧、越猛烈越好,目的不是要佔領哈爾濱,而是給鬼子指揮官造成錯覺,以為血手團主力部隊,要佔領哈爾濱,打『亂』鬼子的整體部署,爭取把向新京挺進的關東軍主力部隊一部,吸引到哈爾濱周圍。

    隨後,主力部隊在鬼子來的路上,設下埋伏,全殲該敵,這是典型的圍城打援,力爭在部隊全面轉入休整前,打一個大殲滅戰。

    騎兵支隊和炮兵支隊一部,『逼』近哈爾濱近郊後,在大白天,支起火炮,對準哈爾濱的鬼子,展開猛烈炮擊,騎兵在炮兵陣地後面,縱馬奔馳,遠遠看去,煙塵四起,不知道有多少部隊在往哈爾濱撲來。

    守備哈爾濱的鬼子,果然慌了手腳,此時的哈爾濱,防守的兵力甚至比新京的還要少,血手團這麼大的陣勢,可把鬼子指揮官嚇壞了,血手團既然能打下新京,那打下哈爾濱也是非常輕鬆的。

    一封接一封的求援電報,雪片似的飛到還在新京鬧心的,南次郎和西尾修造這倆老鬼子的手裡,這倆老鬼子,面面相覷,血手秋離這是要幹什麼?

    剛佔領了新京,還要佔領哈爾濱,胃口也太大了吧?可是,現在的所有部隊,行軍的目標是新京,而哈爾濱也不能再丟了,那可是滿洲的又一個軍事、政治、經濟中心啊!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39
第一百五十一章 回家之路(一)

    南次郎和西尾修造商量了一下,新京已經沒什麼大問題,只剩下善後工作,就是現在的兵力少點兒,滿打滿算才有不到一個聯隊的兵力到達新京市內,難不成血手團還能來個回馬槍?再佔新京?

    根據血手秋離用兵的特點分析,此人慣於冒險,總有出人意料之舉,再次襲擊新京,也不是沒有可能,那麼,目標是什麼?

    這倆老鬼子突然打個寒戰,莫非目標是我們兩個?把本來應該到新京的部隊,吸引到哈爾濱方向,趁著新京現在還是一座空城,出奇兵突襲新京,就現在新京的這點兒兵力,根本不當事兒!

    南次郎和西尾修造倆人越分析,越覺得有極大的可能,似乎在暗處,有無數雙冒著寒光的眼睛在盯著他倆。

    其實,根本不是那麼回事兒,唐秋離這一仗,可打可不打,打了,在全軍修整前,佔了個便宜,不打,部隊也沒啥損失,都是這倆老鬼子疑心太重,也是讓那個血手團的一連串戰績給打怕了。

    西尾修造趕忙致電哈爾濱方面,確係血手團之主力部隊在圍攻哈爾濱?哈爾濱方面回電,可以判定,確係是血手團的主力部隊,否則,一是沒有那麼猛烈的炮火,二是不會在白天,對有堅固城防工事的哈爾濱發起攻擊,三是據觀察哨報告,還有大批血手團的部隊,在陸續開來。

    這倆老鬼子沒法子了,哈爾濱丟不起,要是再丟了哈爾濱,他倆就別想在軍界混了,下半輩子恐怕要在軍事監獄裡面渡過。

    哈爾濱必須要增援,增援的部隊少了,會被血手團吃掉,後來,南次郎一咬牙,從安東方嚮往新京急進的關東軍主力部隊,全體改變行軍路線,直撲哈爾濱,原定到新京集結的各路部隊,迅速北上,以最快的速度,到達戰場。

    力爭把血手團的主力部隊糾纏住,等安東方向來的大軍一到,馬上合圍血手團之主力部隊,南次郎咬著牙下達命令,找你還找不著呢,這下好,就讓哈爾濱,成為血手秋離的葬身之地。

    命令一下達,安東方向過來的鬼子可就亂了套,二十來萬大軍,那是說轉身就轉身、說掉頭就掉頭的嗎?

    行進速度快的鬼子,再有一天的路程,就能到達新京外圍,這下可好,後衛變前隊,掉頭往哈爾濱方向急行軍。

    這邊鬼子遵照南次郎的命令,改變行軍方向,各路鬼子鬧的人仰馬翻,怨聲載道,普通鬼子兵,腿都快遛折了,紛紛咒罵著最高司令官,南次郎的女性親屬問候個遍。

    在哈爾濱周圍,唐秋離已經佈置嚴密,張網以待,這一仗,他的胃口不太大,抓住鬼子薄弱的一路,吃掉鬼子一兩個聯隊就蠻不錯了,速戰速決,在全軍修整前,來個漂亮的結尾,也是很不錯的!

    安東方向來的鬼子部隊,一改變行軍方向,各地的情報站和一直尾隨監視鬼子的特種分隊,都發來情報,情報的內容基本一致,就是安東方向來的鬼子部隊,全部改變原來的行軍方向,看其行軍目標,直指哈爾濱方向。

    這倒是出乎唐秋離的意料,原來他判斷,南次郎這個老鬼子,最多會派來幾萬人的增援部隊,因為新京才是他的主要目標,可這次,老鬼子一反常規,把全部兵力都壓上來了。

    心裡一陣懊悔,早知道是這樣的局勢,在新京周邊潛伏一個支隊的兵力,說不定能活捉南次郎和西尾修造這兩個老鬼子,也好早一點為東北的百姓除了這倆禍害。

    這仗沒法打了,兩萬多人,對上二十來萬鬼子,自己的腦袋還沒有鏽逗,他暗嘆一聲,命令攻擊哈爾濱外圍的騎兵支隊和炮兵支隊一部,迅速撤離戰場,往集結地隱蔽行軍。

    各處埋伏的部隊,撤離現在的地區,隱蔽行軍,以最快的速度和騎兵支隊會合後,等待命令,撤回基地。

    各部均不得與鬼子部隊發生戰鬥,以不暴露目標為妥,迅速離開平原地區,進入山林地帶,注意防空。

    他帶著總部人員、直屬衛隊和特種支隊一個大隊的兵力,共計有一千多人,離開哈爾濱近郊,往集結地靠攏。

    血手團突然撤出戰鬥,讓哈爾濱的鬼子指揮官有點兒摸不著頭腦,隨即接到了西尾修造的電報,告訴他,各路援軍,正在往哈爾濱周邊攻擊前進,拜託他務必守住哈爾濱,你就是大功一件,是帝**人的楷模,是天皇陛下最忠誠的武士!

    拿著參謀長閣下的這封電報,鬼子指揮官比較鬧心,血手團的部隊突然撤出戰鬥,他明白原因,援兵來了嗎,關鍵是,自己剛才叫得最凶,好像不來救援,就看不著明天的太陽似的。

    二十來萬大軍,都救火似的往這趕,要是到了哈爾濱,一個支那部隊士兵的影子都沒有,那自己該咋說?

    你說這該死的支那血手團也是,沒事兒你來這兒搗什麼亂,要打你就打到底,突然沒影了,這算怎麼回事?不是讓我難做嗎?不帶這麼玩兒人的!

    哈爾濱的鬼子指揮官為難了好一陣子,硬著頭皮發了一封電報,把實際情況向南次郎匯報了。

    南次郎和西尾修造這倆老鬼子接到電報,愣了半晌,哭笑不得,哈爾濱沒有失守這是好事兒,再把部隊往新京方向調?可不帶這麼玩兒的,往後還怎麼指揮部隊了,說話就像放屁一樣。

    最後,南次郎下令,各部隊都回原來的防區,強化防區治安,清剿當地支那武裝,關東軍機動圍剿兵團宣告解散,該幹嘛還幹嘛去!

    武藤信義拼湊起來的關東軍機動部隊,折騰了幾個月,不但沒有收到效果,反而丟城失地,損兵折將,因為抽調了大部分兵力,使得原來的防區,兵力不足,當地的反日武裝,趁機興起,出現了一個抗日新**的大好局面。

    南次郎此時已經回到了奉天,他也害怕在新京被活捉,剛回到司令部,他就協商關東軍航空隊,派出大量偵察機,全方位偵察血手團的動向。

    偵察情報彙集到關東軍情報本部,根據情報顯示,在滿洲的平原地區,發現幾支人數比較多的部隊,覺察我帝國飛機後,迅速進入山區,隨後的偵察沒有效果,已經失去目標。

    關東軍情報本部的結論是,這些支那部隊,確係血手團的部隊,其巢穴應該在大、小興安嶺、長白山一帶的深山密林中,情報和結論送到南次郎的案頭。

    這個老鬼子把情報本部本部長叫過來,一頓大嘴巴子加臭罵,末了,還把這幾頁紙撕得粉碎,摔到這位可憐的部長臉上。

    後來,據從關東軍司令部傳出來的內幕消息,南次郎司令官是這樣罵的:「蠢豬、笨驢,腦袋進水了!血手團的老巢在大、小興安嶺、長白山一帶,放屁!你怎麼不告訴我說,血手團的老巢在地球上!回去把腦袋往牆上撞一百下,滾!」

    從此,在大日本關東軍司令部院子裡,經常會看到一個鬼子軍官,嘴裡唸唸有詞,就是蠢豬、笨驢、在地球上之類的,據說,這位就是忠實執行了南次郎司令官的命令,用腦袋撞了一百下牆之後,嚴重腦震盪引發後遺症的,前關東軍情報本部本部長。

    這是一個極其普通的小村莊,和關東平原上千萬個村莊一樣,十幾戶人家,唐秋離帶著小玲和山虎、巴特爾還有二十名直屬衛隊的戰士,在這裡宿營,屯子太小,住不下一千多人,部隊分散到各個村莊去住。

    在宿營的時候,各支隊發來電報,已經到達集合地,請示下一步行動,總部和距離集合地還有將近一天的路程,兩萬多人的部隊,不可能長時間滯留在一個地方,目標太大,極其容易暴露。

    唐秋離和劉鐵漢、馮繼武商量一下,部隊可以先行撤回基地,不必等總部,又重申了一下命令,回撤的路上,絕對不允許和鬼子、滿洲國兵發生任何戰鬥,免得回基地的時候,手腳不利索,帶去麻煩。

    總部身邊有一千多人的兵力,完全可以保護總部的安全,各支隊回到基地後,沒有總部指揮長的命令,一個人也不許離開基地。

    唐秋離和小玲單獨住在一戶農家院子裡,大家也都知道,這對戀人好久沒有在一起了,給他們創造點機會,山虎和巴特爾知趣的跑到戰士們那裡。

    臨走時,巴特爾還朝著他倆直做鬼臉兒,那頑皮樣,把他倆逗得直笑,誰也想不到,名聲在外的「血刀」巴特爾,還有天真爛漫的一面。

    但是,唐秋離和小玲卻很清楚,這個弟弟,今年還不到十七歲,吃過晚飯後,他倆拉著手,到村外散步,怕驚動衛士,倆人孩子似的悄悄溜了出來,也是,倆人想親熱的時候,身邊跟著幾個荷槍實彈的大小伙子,也不是那麼回事兒啊!

    季節已經是陽曆六月初了,關東的六月,處處青草萌生,楊柳吐綠,晚風中流動著清新泥土的氣息,吹得人心裡柔柔的,空氣中,瀰漫著生命蓬勃的律動。

    唐秋離和小玲肩挨著肩,坐在毛茸茸的草地上,黑夜裡,小玲的雙眸,如天上的星辰般閃閃生輝,唐秋離看著戀人的曼妙身姿,有一種陶醉的感覺,好久沒有這麼輕鬆的和小玲在一起,享受著美妙的生命了。

    他剛要把小玲摟進懷抱,卻警覺的聽到傳來的腳步聲,細聽之下,應該是十幾個人,這麼晚了,會是些什麼人呢?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39
第一百五十二章 回家之路(二)

    唐秋離身邊的小玲,也從沉醉狀態下清醒過來,警覺的看著他,眼中閃著警惕的光芒。

    腳步聲更近了,唐秋離馬上判斷出,這不是自己的部隊,因為這些人走路雜亂無章,步履沉重,沒有訓練有素的戰士們夜行軍的輕捷和靈動。

    要是血手團的戰士就這樣的水準,唐秋離保準把這個大隊長撤職,讓他去基地餵豬。

    這些人越走越近,唐秋離一拉小玲,倆人迅捷的藏身到一棵大柳樹後面,人影憧憧,不是十幾個,二十多個人,他們到了柳樹附近,停住腳,隨即蹲下身來,像是要商量什麼事兒?

    夜靜悄悄,微風中,這些人的低低交談聲,清晰地聽得見,一個公鴨嗓子的人問到:「鄭老二,你摸準沒?這些可都是當兵的,別他媽油水沒撈著,把命再搭上!」

    那個叫鄭老二的壓著嗓子回答道:「哥幾個就放心吧,咱早就哨聽好了,他們今個一進屯子,咱就上心了,就那麼二十幾個人,要是聚堆住,咱也沒轍,可他們分開住了」。

    又一個人問道:「都咋住的?」鄭老二說:「仨倆一夥,分到各戶去住的,咱瞄上的,是那個當官兒的,那些當兵的都管他叫啥指揮長,就住在緊把屯子西頭的老劉家。」

    公鴨嗓兒又問到:「確實沒有馬弁在外頭守著?」鄭老二有點著急,「哥幾個,這是掉腦袋的事兒,咱敢打馬虎眼嗎!那個當官的,一看就是個有錢的主兒,他身邊還跟著個小娘兒們,咱親眼看見她打一個包裡拿出錢來給老劉頭,說是伙食費」。

    還是那個公鴨嗓子,「瞅準了?鄭老二答道:「沒錯,都是白花花的現大洋,約莫著得有幾千塊,哥幾個沒看著啊,那小娘兒們長得,那叫一個俊,那身條兒,**鼓鼓的,屁股大大的,我猛一打眼,真勾人,好懸沒跑馬,要是讓咱睡一宿,死了都他媽值得!」

    躲在柳樹後面的唐秋離和小玲,清楚的聽到這幫傢伙,直吞口水的動靜,唐秋離差點憋不住笑,小玲氣得臉色漲紅,就算是在夜裡,唐秋離也能感覺到小玲那惱羞成怒的神態。

    這些傢伙現在是不但要錢,還有人,就地商量起怎麼處理這個漂亮的小娘們,七嘴八舌的,有的說,把男的宰了,女的拿回來,哥幾個輪流睡她幾宿,給大夥當老婆怎麼樣?

    有的說,就睡她一宿,乾脆賣到窯子裡,還能換不少錢,有的更乾脆,這回的份子錢不要了,就要這個小娘們,鄭老二平常總愛粘葷腥,他說好,准差不了,估計,這位是個色中惡鬼,這幫傢伙邊說還邊嘿嘿的淫笑。

    最後那個公鴨嗓子說話了:「都他媽爭啥,我先玩夠了再說,嘗過爺們的滋味,那小娘們還不死心塌地的跟著咱,她離不了了!一宿讓她**就得四、五次,」看來這個傢伙是個頭兒。

    小玲早就聽不下去了,要不是唐秋離摁著,早就拔槍打死這些混蛋了,感覺到身邊唐秋離憋不住的笑意,小玲更羞了,可是,拿槍的手,被他緊緊攥著,氣得小玲用另一隻手狠狠掐唐秋離的後背,把唐秋離掐的直咧嘴。

    接下來,這幫傢伙商量著如何下手,唐秋離拉著小玲,在不驚動這幫傢伙的情況下,悄悄的回到屯子裡。

    叫醒山虎他們說:「一會兒大夥看一齣好戲,不過,誰也不許動槍,全抓活的,小玲從衛士手裡要過一支衝鋒槍,恨恨的提在手上,看來,有這幫傢伙好看的。

    說來也怪,要是小玲不在他的身邊,就憑這幫傢伙說的話,當場就得讓他全都宰嘍,可剛才小玲在身邊,唐秋離忽然又一種惡作劇的念頭,就是想看看小玲那種羞惱的模樣,可能最近心情不錯,童心大起,他也不知道為啥有這種想法。

    看到小玲這樣,唐秋離忍著笑,悄悄的對小玲說:「我怎麼沒看出有多漂亮呢?咋誰都惦記呢?」氣得小玲追著他打,把山虎他們看得愣頭愣腦的跟著傻笑,這張院長咋忽然變得活潑起來了呢?

    依著大家的意思,一通子彈解決得了,唐秋離不答應,說是好久沒這麼開心了,拿這幫傢伙樂樂,沒辦法,山虎、巴特爾和二十個衛士,按照安排去埋伏了。

    唐秋離搖頭晃腦的上下打量小玲,手摸下巴頦直點頭,嘴裡還不住的「嘖嘖」有聲兒,一副豬哥嘴臉,氣得小玲直跺腳,扭過臉兒去不搭理他。

    下半夜,屯子把西頭的老劉家院子裡,潛進二十多個黑影,到了窗前,把一個管子形狀的東西,捅破窗戶紙探進去,火摺子一閃,好像點著了,這是往屋裡吹迷藥呢,約莫有七八分鐘後,其中的四個人留在院子裡放哨,剩下的,撥開門栓,一股腦的擁進屋子。

    油燈點亮了,屋子裡傳來一陣出乎意料的驚訝聲,「人哪?鄭老二,你他媽不是一口咬定就在這兒麼,人哪,你他媽說!」

    屋子裡一陣翻箱倒櫃的聲音,其實,就怎麼大疙瘩地方,多餘再費勁兒,可能還不死心吧,還是那個公鴨嗓子反應快,「不好,著道兒了!風緊,撤呼!」說完,第一個竄出屋子,剩下的,跟頭把式的接著跑出來。

    晚了,外面是黑洞洞的槍口,火把照的院子裡通亮,這幫傢伙當時就傻眼了,愣了一下,公鴨嗓子高喊一聲:「弟兄們,拼了!」掄著大刀片子就衝上來。

    這幫可憐的傢伙,連個火器都沒有,一水的冷兵器,小玲第一個迎上了公鴨嗓子,這丫頭是恨透這幫傢伙了,公鴨嗓子一愣神兒,是他媽漂亮,鄭老二沒白話,可惜,無福消受,活命再說。

    掄刀照著小玲的頭頂就是一下,幾個衛隊的戰士緊張的舉起槍,被山虎攔住了,他可知道小玲的厲害,小玲纖腰一扭,閃身躲過刀鋒,右拳帶著風聲直奔這小子的太陽穴打去。

    這小子一刀走空,剛收住勢子,耳邊風聲傳來,他也是練家子,知道事情不好,雙手收刀,往風聲迎去,胸前門戶大開,小玲不等招數用老,收拳側身,瞧準機會,一個寸腿,正踢在這小子的襠部。

    院子裡響起一聲不是人動靜的慘嚎,這小子撒手扔刀,倆手捂襠,原地崩起兩尺多高,「吧唧」摔在地上,翻身打滾的長嚎,小玲恨透了這個傢伙,這一腳,用足了勁兒,存心把他廢了。

    衛隊的戰士們看得一縮脖兒,我的乖乖,都知道指揮長功夫了得,張院長平時不笑不說話,文文靜靜的,也是有一身的好功夫,出手還這麼很辣,沒看出來啊,看向小玲的目光有些異樣。

    剩下的這些傢伙,早就被衛隊的戰士們放倒了,那個公鴨嗓子的慘叫聲越來越低,光有出氣沒進氣,眼看著就活不成了,小玲這一腳,直接要了他的命。

    過去幾個戰士,試試他的呼吸,朝著山虎搖搖頭,其他的戰士直吐舌頭,一個有功夫在身的大老爺們,讓張院長一腳就給結果了性命,指揮長的身邊,藏龍臥虎啊!

    小玲還不解恨,眼帶殺氣,朝著那個鄭老二就過去了,這回手裡拿著巴特爾的寶刀,被唐秋離一把抱住了,小玲掙紮著到是沒砍死這小子,一刀把他的耳朵給削掉了,這小子腦袋馬上成了血葫蘆,疼的不是好聲叫喚,心裡還直嘀咕,這那是看著好欺負的小娘們,簡直就是殺神奶奶!

    接下來一審問,鄭老二全交代了,這個鄭老二,是這個屯子的一個二流子,平時不務正業,唐秋離他們一進屯子,這小子就上心了,也巧,正好他去老劉家閒逛,知道就倆男女住在這,也看見小玲拿錢了,看了小玲一眼,這小子的魂兒都飛了,渾身上下一陣燥熱,立即就精蟲上腦。

    轉身就奔了另一個屯子,那有一家常年放賭局的,附近的人渣、垃圾臭味相投,沒事就聚到這狂喝濫賭,這小子把這事兒一說,這些傢伙都覺得難辦,當兵的,都帶著槍,弄不好把命都搭上。

    倒是那個放賭局的攛唆這幫傢伙去,還說那個叫指揮長的,肯定是日本人重金懸賞捉拿的血手團首犯,這要是把他給宰嘍,他身上的大洋落到手兒不算,光是日本人的獎賞,那可夠各位快活一輩子的!

    這幫傢伙動心了,眼前白花花的都是現大洋的影子,天擦黑的時候,這幫傢伙就摸過來了,那曾想是這麼個結局。

    鄭老二的話,引起了唐秋離的警覺,一個放賭局的,怎麼會知道這麼多的軍事內幕,還極力鼓動這幫人渣來暗害自己,按照道理說,不應該啊!這個人有問題!

    他馬上帶著戰士,押著鄭老二,包圍了這家的房子,衝進去後,把放賭局的抓住,一開始,這傢伙一口咬定是財迷心竅,後來,在山虎和巴特爾的精心幫助下,終於吐了實話。

    這傢伙是隸屬於關東軍情報本部的特務,幾年前奉命潛伏在這裡,利用賭局的身份做掩護,專門刺探抗聯和其他抗日武裝的動向,最近,上司發來行動指示,全力偵查有關血手團的一切情報。

    這傢伙挺長時間沒有啥頭緒,正好,唐秋離返回基地的途中,在這宿營,給他送來了機會。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39
第一百五十三章 回家之路(三)

    現在鄭老二給送來這麼重要的消息,根據鄭老二的描述,這傢伙斷定,就是血手團的首領,在此地宿營,而且人數不多,他立即把情報發回本部,上司讓他想辦法拖住血手團,駐紮在附近的皇軍,立即往這裡開拔,爭取消滅血手團的首腦。

    至於咋能拖住血手團,這傢伙那是相當為難,後來想到這夥人渣,就鼓動他們去暗害唐秋離,要是成了,那是奇功一件,不成,也能把血手團拖住一陣,反正這些無賴就是廢物利用。

    唐秋離出了一身冷汗,太大意了,沒想到關東軍的情報網,已經遍佈東北全境,連這麼個偏僻的地方都有特務,好懸在小河溝裡翻船。

    經過搜查,發現一間暗室,搜出一部電台,還有最重要的密碼本,唐秋離讓他發電報詢問,有多少鬼子往這個方向來,最先出發的是那一路鬼子,這傢伙想在發報的時候,做點兒手腳,看到唐秋離嘴邊的冷笑,和山虎、巴特爾冒著寒光的眼睛,打消了這個念頭。

    最先過來的是興隆山據點的鬼子,兵力有一個加強中隊,大約二百多人,天亮前可到達這裡,這是最近的鬼子部隊,隨後還有大批的鬼子往這趕來,只不過是離得比較遠,一時半會到不了這裡。

    處理完這些特務和人渣之後,唐秋離馬上聯繫在其他屯子宿營的部隊,迅速集合,離天亮還有兩個多小時,準備打個伏擊戰,送到嘴邊的肥肉,不吃就浪費了。

    從興隆山到這裡,沿途都是平原地帶,現在也沒有遍地的莊稼,部隊不好隱蔽,選擇合適的伏擊地點,可把馮繼武愁壞了,按說一千多人打二百多小鬼子,就憑部隊的火力,就跟玩兒似的,可指揮長要求是零傷亡,這就難辦了。

    到底也沒選擇一個好地方,最後決定,部隊迎著鬼子前進,爭取在天亮前和鬼子遭遇,充分發揮部隊的火力優勢,打他個措手不及,這叫運動伏擊戰,方案上報之後,唐秋離和劉鐵漢都笑了,這是叫咱倆給逼的,運動伏擊戰,頭一回聽說。

    部隊迅速出發,這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部隊行進不到一個小時,尖兵傳來暗號,發現鬼子,隊伍迅速往鬼子的兩翼展開,不一會兒工夫,傳來腳步聲,還有鬼子互相聯絡的動靜。

    前面是一個尖兵班,和大隊鬼子有一里路的距離,等鬼子大隊進入伏擊圈後,首先開火的是山虎的重機槍,一溜火光朝著鬼子掃去,緊接著,衝鋒槍爆豆般的響起,手雷也雨點般的落在鬼子堆裡,遭到突然打擊的鬼子,慌亂的四下奔逃。

    手雷爆炸的火光,給炮兵指示了目標,炮彈怪叫著砸在鬼子堆裡,無論鬼子往哪個方向跑,迎接他們的,都是密集的彈雨,只用了二十分鐘的功夫,二百多鬼子,在兇猛的火力打擊下,全部喪命,兵力、火力全佔絕對優勢,又是以有心算無心。

    這仗打得乾淨利索,戰士們連打掃戰場的心情都沒有,連手雷帶炮彈這通炸,多大個地方啊,啥也剩不下,等後面的鬼子趕過來,想給同夥收屍都辦不到,沒有一具完整的屍體,只好連泥帶碎肉,按照人頭平均分配,這才解決這個難題。

    這只不過是回基地路上的小插曲,隨後,部隊迅速脫離戰場,在當天下午,進入了連綿群山,一進到大山,呼吸著熟悉的空氣,聞到樹木的清香,戰士們的心情都格外好起來。

    在平原上,無遮無攔,頭上還不時有小鬼子的飛機亂哼哼,別提多彆扭了,現在,就像回到家裡一樣,關東六月的山裡,野花盛開,溪水涓涓,綠草青青,雜花野樹,鳥飛燕舞,一派生機盎然的景象,走在那這樣的景色中,似乎渾身的毛孔眼都張開了。

    最讓唐秋離感到極度爽快的是,滿山的野菜,隨處可見,每到宿營的時候,小玲就會采來各種野菜,她知道唐秋離好這一口,變著法的給他吃,大山里長大的女孩子,都有自己的獨家秘訣。

    尤其是小玲,做的野菜,更是符合唐秋離的口味,吃的他是遍體通泰,口齒留香,那神情要多滿足就有多滿足,把劉鐵漢和馮繼武看得直搖頭,不就是野菜嗎?真的那麼好吃?

    他倆嘗試著在小玲這蹭了兩回飯,這下就上癮了,到吃飯的時候,就找藉口過來,為了恢復唐秋離的身體,總部特別決定,指揮長必須開小灶,由張院長負責指揮長的飲食起居,一開始,唐秋離堅決反對搞特殊化。

    大家堅決不答應,他也就只好接受了,漸漸的喜歡上了這種感覺,主要是能吃到小玲做的飯菜,還可以享受二人世界,更能藉機浪漫一把,為了上次那些人渣的事兒,小玲跟他生氣好幾天。

    主要是小玲心裡有點小疙瘩,感覺在心愛的人面前,被那些人渣給侮辱了,心裡不舒服,始終有一種噁心的感覺,唐秋離跟她檢討好多次才通過,這也是小玲第一次跟他生氣,也讓唐秋離心裡感動,這丫頭是心裡絕對純淨的女孩子。

    想起這事他就要笑,一見他這樣,小玲就使勁兒掐他,他還對小玲說,誰讓你長得這麼好看,這麼招人,你看啊,第一次和那個三岔河的苟少爺打架是因為你吧,第二次在山洞,那些鬼子工程師被秋生哥咱們幾個消滅了,是因為你吧。

    第三次在去哈爾濱的火車上,我和山虎揍了那些流氓是因為你吧,這事第四次,也是因為你吧,小玲聽了哭笑不得,她說:「那好,我就變成個醜八怪,就什麼事兒都沒有了!」說著說著,眼圈紅了,大概讓自己變醜,是每個女孩子最大的傷心處,唐秋離趕緊把小玲哄得破涕為笑。

    這倆小戀人卿卿我我、甜蜜無比的樣子,可慕煞劉鐵漢他們這些單身漢,他們和血手團的全體戰士們一樣,都衷心的祝福指揮長他們,本來不想打擾二人世界,沒辦法,吃上癮了,還是找各種藉口,頓頓飯都來,後來,山虎和巴特爾也加入了這個蹭吃隊,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返回基地才作罷。

    他們作為最後一批返回基地的部隊,還擔負著掃尾的任務,就是防備日偽特務尾隨部隊進山,發現基地的秘密,所以,部隊不時的改變行軍路線,有時還要折返一段路程。

    這可把已經返回基地的各級指揮官急壞了,一天一個電報,能不著急嗎,那可是血手團的首腦機關,部隊的一號、三號、四號人物都在,要是出點啥意外,對於部隊來說,就是滅頂之災,血手團的心就散了。

    離基地還有三天的路程,部隊在一處山間谷地休息的時候,劉鐵漢和馮繼武找到唐秋離,此時,以近黃昏,唐秋離在山坡上采野花,準備給小玲編個花環,小玲正滿臉幸福,微笑著看他在那忙活。

    唐秋離見到他倆的神色有些凝重,停下手,詫異的看著他倆,本來,劉鐵漢和馮繼武不想打擾他,可是,這兩天來,他倆憑著軍人的直覺,總感覺到有點兒不大對勁兒,好像在部隊身後,有幾隻眼睛在盯著自己。

    他倆這麼一說,唐秋離自己倒是沒有這種感覺,可他絕對相信這兩位老大哥的判斷,可能是自打進入山裡之後,自己的全部心思都在小玲身上,也就沒有特意去感覺一些情況。

    小玲見副指揮長和參謀長來找秋離,臉色還很嚴肅,知道有重要的事情,就從唐秋離手裡接過半成品花環,朝著他甜甜一笑,又和劉鐵漢和馮繼武打個招呼,乖巧的離開了。

    唐秋離很欣賞小玲這一點,軍事上的事情,從來不插嘴,也不打聽,更不以指揮長未婚妻的身份干預部隊的日常工作,這讓他對小玲更加喜歡和憐愛。

    晚上在原地宿營,特別安排了多處暗哨,部隊也做好了準備,可是,一夜非常平靜的過去了,什麼情況也沒有出現,劉鐵漢和馮繼武很是疑惑,又有點兒尷尬,自己是不是神經過敏了?

    清晨,薄霧尚未散去,鳥兒婉轉的嬌啼,響徹林間,部隊按照原定的路線出發了,彷彿沒有發生任何事情,只是,隊伍裡少了四十個戰士,對於一千多人的隊伍來說,少了這些人,絲毫異常都看不出來。

    唐秋離帶著山虎、巴特爾還有四十名直屬衛隊的戰士,靜靜的潛伏在部隊經過路線旁的密林裡,在這個位置,可以清楚的看到下面的全部情況。

    太陽已經升起,薄霧逐漸散去,眼前的一切都清晰起來,他們在這裡已經潛伏了一個多小時,什麼都沒有發現。

    又是一個多小時過去了,林間小路上,還是寂靜無聲,到是有幾隻狍子飛快的跑過,潛伏的戰士們心情很是焦躁,漸漸失去了耐心,還要等到什麼時候,看來,指揮長他們是多慮了,可是,沒有指揮長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許有一丁點移動。

    唐秋離卻堅信劉鐵漢和馮繼武的判斷是正確的,他舉著望遠鏡,仔細觀察,除了茂密的森林之外,還又幾隻偶然跑過的山兔,剩下的,就是一片靜止的畫面。

    戰士們等得都要發狂了,忽然,極其輕微的踩斷枯枝的的聲音,闖進他的耳朵,他又仔細傾聽了一下,聲音沒有了,他看了看身邊趴著的巴特爾,巴特爾對他肯定的點下頭。

    弟弟也聽到了異常的聲音,他的聽力,在全部隊都是有名的,肯定有情況。

    望遠鏡緊緊的盯在聲音傳來的方向……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39
第一百五十四章 尾隨的狼眼

    踩斷枯枝的聲音越來越近,在寂靜的森林裡愈發地清晰,果然有問題,沒白等,戰士們渾身的肌肉猛的繃緊,就像發現獵物,即將出擊的猛虎。

    一隊人影,出現在唐秋離的眼前,人數不多,只有十二個人,都是一身當地獵人打扮,乍一看到,還真像那麼回事,可是,在最後面的那個人身上背著的電台,暴『露』了他們的身份。

    這些人在行進中,還保持著相當的警覺,不時的蹲下,查看部隊行軍過後,留下的痕跡,還在樹上刻著記號,乍看上去,好像他們走的很隨便,雜『亂』無章,可在山虎這些直屬衛隊戰士的眼裡,這就是經過嚴格訓練的軍人,才能有的行進方式。

    粗看雜論無序,實則三人成一組,互相掩護,不時的打著手勢,還用日語簡短的交談,唐秋離滿腦子的疑問,自從武藤山林特種作戰隊被打殘了以後,沒聽說小鬼子又組建新的特種部隊,這些傢伙是打那冒出來的?又是如何掌握部隊的行蹤,並且悄悄的跟蹤好幾天才被發現的?

    但願自己是唯一被跟蹤的目標,這些鬼子的目的很明顯,就是想通過跟蹤自己,進而找到部隊的秘密營地,招來大部隊圍殲。

    戰士們都做好了攻擊的準備,唐秋離感覺到好像哪裡不對,但又說不上來,他打著手勢,讓戰士們不要輕舉妄動,大家只好繼續潛伏,眼看著這隊鬼子消失在山路的盡頭,大家這個急呀,指揮長這是咋的了?到嘴的肥肉都不吃,難道換口味了?

    三十分鐘後,山路那邊又傳來腳步聲,一隊人影出現在戰士們的眼前,也是十二個人,同樣的獵人打扮,看到了前面那隊鬼子留下的記號後,停下來,打開電台,嘰裡呱啦的喊了一通日本話。

    戰士們滿眼小星星,簡直崇拜指揮長到了瘋狂的程度,就是厲害啊,連小鬼子這一手都算出來了,神了!

    唐秋離暗呼僥倖,其實他也是忽然間冒出這個念頭,憑的是一種直覺,要是這隊鬼子再晚到個十分、二十分鐘的,他也失去了耐心,說不定帶著戰士們,去收拾前邊的那隊小鬼子去了。

    那個鬼子聯繫時說的話,唐秋離聽得很清楚,我是栗原小組,我們在兩天前,發現血手團大約千人的一支小部隊的行蹤,三木小組正在前面跟蹤,我的方位在黃松嶺附近,留有記號,坐標是某某,兩小時後再聯絡。

    果真有尾巴,自己還不知道呢,幸虧兩個老夥計敏銳的感覺到不對勁兒,要不,把這群狼領到家門口了,光著二十幾個鬼子不可怕,要是再招來鬼子的大部隊,基地就有麻煩了。

    鬼子收起電台,繼續沿著前面鬼子留下的記號,小心的前進,唐秋離發出暗號,戰士們分成兩組,豹子似的身影一閃,沒入森林之中,往這隊鬼子的兩翼包抄過去。

    平靜的草叢和大樹後面,忽然暴起十幾條黑影,風一樣撲向這隊鬼子,一陣短促的激烈搏鬥,冷兵器撞擊聲,臨死前的慘叫聲,筋骨斷裂的悶響聲,在寂靜的林間回『蕩』,然後,一切都歸於平靜。

    地上橫躺著十一具屍體,有幾個是被大刀砍斷脖子,有幾個是被打碎腦袋、打塌胸膛,其餘的都被勁弩『射』穿咽喉,或是被匕首割破大動脈。

    不用說,這是「狂虎」和「血刀」的戰績,幾分鐘功夫,十一個受過嚴格訓練的鬼子精銳,連身上佩戴的手槍,都沒來得及拔出來,就被報銷了,可見,直屬衛隊的戰士們,近身搏鬥的能力超出鬼子很多,攻擊力多麼兇猛。

    按照指揮長的吩咐,有意留下那個背著電台的鬼子,鎖骨被山虎的大手緊緊扣住,動彈不得,煞白的臉上,冒出豆大的汗珠,一雙眼睛,驚疑不定的看著大家。

    唐秋離沒有廢話,直接用日語詢問他們的身份,這傢伙聽到唐秋離一口流利的日語,眼睛瞪得跟粘豆包似的,一副不相信的表情,唐秋離也覺得奇怪,這小子咋的了?

    山虎手上一用勁兒,這小子疼的「媽呀」一聲,咦?地道的漢語,鬧了半天,這小子不是日本人,是滿洲國「情報軍官培訓學校」培訓出來的情報官。

    關東軍情報本部,為了尋找血手團的蹤跡,不惜血本,往大、小興安嶺和長白山地區,派出了幾十組諜報隊,各隊都有代號,他們這隊的代號叫「狼眼」共有二十四人,分成前後兩組,每組有四名成績優秀的滿洲國情報官,負責聯絡和確定方位。

    狼眼諜報隊在三天前的黃昏時分,發現了唐秋離他們這支部隊的蹤跡,帶隊的鬼子隊長叫三木,大為興奮,在滿洲的深山密林裡轉了七八天了,什麼也沒有發現,現在,好不容易發現有價值的目標,就跟蚊子見血似的。

    一路跟蹤下來,他們的原意是,跟蹤部隊,找到血手團的秘密營地,然後把坐標和方位通知關東軍司令部,鬼子就會派來大部隊,包圍剿滅血手團的老巢。

    這小子把他知道的都說出來了,還說,每兩個小時聯絡一次,在黃松嶺外圍,有鬼子一個旅團的兵力在『『』』完,連連求饒,聲稱自己從來沒有幹過壞事,山虎眼睛一瞪,這小子嚇得馬上閉嘴,他剛才也看到了,山虎和巴特爾這兩尊殺神的厲害。

    唐秋離又追問他,還發現血手團其他部隊的行蹤沒有?這小子說,絕對沒有,情報本部長嚴格命令,無論那個隊,如果發現目標,必須互相通報,狼眼諜報隊,是唯一發現目標的一組,本來想立個大功,哪成想,小命到搭在這了。

    唐秋離放下心來,還好,頭一批部隊回撤,沒有暴『露』基地的位置,萬幸啊,這個老鬼子南次郎真是陰險狡猾,武藤信義加上他,被血手團屢次打擊後,改變了策略,表面上按兵不動,暗地裡撒下大批的耳目,鬼子變換招數了,不得不防。

    他命令四個戰士看好這個傢伙,並悄悄的一再叮囑,這可是個寶貝,千萬不能讓他跑嘍,往下玩兒小鬼子,就全指望他了。

    然後,帶領其餘的戰士,迅速的朝著前面那隊鬼子的方向,追了過去。

    三木這幾天處於極度興奮狀態,那麼多組諜報隊,都沒有收穫,只有自己的狼眼諜報隊,釣到大魚了,說起來,三木發現唐秋離他們也是偶然,自從七八天前進入滿洲的深山密林裡,沒頭蒼蠅似的『亂』闖『亂』撞,這種大海撈針的方式,三木自己都覺得沒戲。

    沒辦法,情報本部長的死命令,三天前的一個黃昏,三木百無聊賴的在山坡上看風景,忽然發現,距離他們的宿營地,有幾里路遠的地方,晚歸的飛鳥有些異常,在天空久久盤旋,不肯落下。

    這傢伙上心了,拿著望遠鏡仔細觀察,確定自己看到的是真實的情景,那些飛鳥的身影,在黃昏的霞光下,很是清楚。

    三木是個職業特務,並不熟悉特種作戰,多年的職業生涯,養成了他凡事都要懷疑三分的行事風格,什麼現象都要弄個明白的習慣,他仔細分析了這個異常情況,晚歸的飛鳥不肯落樹上,那只能說明,有人從哪裡經過,而且人數還不少。

    沒有消息表明,在這一帶有皇軍大規模的部隊在山裡,那會是什麼人呢?他必須要去看個究竟,職業特點驅使他,所有的疑點必須排除。

    俗話說:「望山跑死馬」,看著離那個地方只有幾里路,中間隔著一道山梁和深溝不說,還有茂密的次生林、玻璃棵子,三木他們一身臭汗,兩腿發直,費勁巴力的趕到那裡多少時候,天已經全黑了。

    不過,狼眼諜報隊裡,有一個以前當過鬍子的滿洲國情報官,山裡的門道倍兒清,藉著手電筒的光亮,發現了大部隊行軍過後的痕跡,三木大喜過望,順著蹤跡追了下去。

    下半夜,終於追到了唐秋離他們的宿營地,三木沒敢太靠前,只是遠遠的監視著,所有,血手團的暗哨也沒有發現身後的尾巴。

    第二天天亮後,這支部隊繼續行軍,在望遠鏡裡,三木看清楚了,這是個有一千多人的支那部隊,而且還是指揮機關,挎著手槍的軍官多,背著雙槍的士兵多,還有女兵,電台也多,這不是指揮部是什麼?

    真得佩服三木這個鬼子的判斷分析能力,從這些表面現象,就得出這是個指揮機關的結論,其專業素質,值得稱道。

    三木意識到,幸運之神再向自己微笑了,抓住這個支那部隊的指揮機關,跟蹤他們到巢『穴』,然後,通知關東軍的大部隊,來個一網打盡,說不定還是南次郎司令官恨之入骨的血手團的指揮部呢!

    他把全隊分成兩個小組,前後照顧,定時向本部報告進展情況,就這樣在不驚動對手的情況下,跟蹤了唐秋離他們三天,這個鬼子夠狡猾、夠有耐『性』的。

    只是在昨天中午的時候,血手團忽然轉入了一條岔道,三木怕跟丟了目標,心裡一急,跟得近了些,結果被劉鐵漢和馮繼武這倆老行伍聞出味道,這才有了唐秋離的小部隊伏擊行動。

    三木並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發覺,也不知道後面的小組,已經被幹掉,他的注意力全部放在劉鐵漢他們身上,全然不知,在他們身後,一群頂級殺神尾隨上來。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39
第一百五十五章 出國前的最後一戰

    躊躇滿志的三木,有一種即將摘取勝利桂冠的激動,卻不知道,在這個世界上存在的世界已經不多了。

    整個過程很簡單,帶他帶著十二個隊員,仔細搜索前面支那部隊留下的蹤跡時,轉過一個山腳,前面忽然出現一排排黑洞洞的槍口,那個背著電台的隊員,還想著把消息發出去。

    一顆金屬彈丸,準確的擊中他的腦門,巨大的動能,把他的腦袋整個掀飛半拉,他想帶隊往後撤退,一個臉上掛著人畜無害的微笑的年輕人,略帶嘲諷的攔住退路。

    要是只有他一個人並不可怕,關鍵是發身後的幾十支衝鋒槍,三木明白大勢已去,明智的放下了手裡的槍,作為一個職業特務,戰鬥不是他的強項。

    大和民族從來不缺乏勇士,往往笨蛋更多,三木心酸的看到,一個來自陸軍的隊員,抽出武士刀,以一副同歸於盡的架勢,衝向那個年輕人,這個瘋狗一樣的鬼子,不自覺的放棄了,選擇這個年輕人身邊的那兩個殺神一樣的軍官。

    刀光閃過,這個大和的勇士,半截軍刀和整個腦袋,一起飛上天空,那個臉上還帶著稚氣的軍官,慢慢的把還在滴血的刀,送回刀鞘,目無表情的退回到一邊。

    三木淒涼的勸道:「諸君,請不要反抗了,我們失敗了!」就是有不信這個邪的大日本帝國武士,又有兩個鬼子跳出來,揮舞著手中的武士刀,衝了過去。

    三木搖頭苦笑,用腳後跟都清楚最後的結局是什麼,那個年輕人人身邊的壯漢走了出來,只一招,刀飛、人倒、兩蓬猩紅的鮮血噴上半空,兩具胸骨塌陷的屍體墜落塵埃。

    再也沒有鬼子敢動彈了,都被巴特爾和山虎的兇猛給嚇到了,三木苦笑著用流利的漢語說:「請問閣下是支那什麼部隊?」

    馮繼武上前告訴他:「我們是抗日血手團,那位,是我們的指揮長血手秋離」,他一指唐秋離,語氣之中,頗為自豪。

    三木渾身一震,再次仔細的打量唐秋離,剛才他就已經看出來,這個氣度非凡的年輕的人,年輕的出乎他的意料,這就是南次郎司令官閣下,視為心腹大患的血手秋離,這就是讓無敵的大日本關東軍屢遭慘敗的血手秋離。

    唐秋離嘴角帶著壞笑,走到三木面前:「三木先生,我們好好談談,閣下一定有很多話要說,給你個機會!」小玲看到唐秋離的模樣,強忍住笑,這個小壞蛋,又開始調皮了。

    三木搖搖頭說道:「閣下從我的嘴裡什麼也得不到!不要枉費心機了!」說完,低頭咬住衣領,瞬間面『色』發青,口吐白沫,倒地身亡。

    戰士們看得一愣,不剖肚子就死的小鬼子,還是頭一回見到,不過,這個小鬼子也算是一號人物,最起碼不像其他的鬼子瘋狗似的做垂死掙扎,反而讓人更加鄙視和厭惡。

    唐秋離把審問得來的情報,告訴了劉鐵漢和馮繼武,徵求他倆的意見,部隊是按原計畫返回基地,還是佔點便宜再回去。

    三個人很快統一了看法,關鍵是黃松嶺外圍那個鬼子旅團,太饞人了,不打,心裡怪不舒服的,但是,不能在基地附近打,把鬼子這個旅團調到別處去打,保證基地的安全。

    唐秋離下達作戰命令,返回基地的一、二、三、四支隊和騎兵支隊、炮兵支隊,立即補充彈『藥』,取消修整,於明日傍晚,秘密離開基地,隱蔽向黃松嶺以東的老鴉溝方向集結。

    總部隨後與你們會合,沿途不要和鬼子發生戰鬥,迅速到達集結地點,特別提醒的是,特種支隊不參加此次戰鬥,負責各參戰部隊的保密工作,先期肅清戰場周圍的日偽特務,勿使此次作戰意圖被鬼子察覺,戰鬥打響後,負責監視周邊鬼子的動向。

    他又讓基地情報中心,聯繫抗聯一路軍楊靖宇將軍,把南次郎的陰謀通報給他們,特別提醒注意鬼子的諜報隊,部隊行動要格外小心,儘量消除各種可能暴『露』行蹤的痕跡。

    基地接到命令後,馬上忙碌起來,這是最近兩個月來,部隊第一次全體一同接受作戰任務,李洪剛支隊因為在前一階段的戰鬥中,消耗過大,部隊減員接近一半,把基地警衛大隊補充進來後,也就能達到滿員時的三分之二兵力,反而是幾個主力支隊裡最弱的。

    雖然有兩萬多新兵,可那都是沒有經過訓練的,補充進來,反而影響部隊的整體作戰實力,把李洪剛恨得牙根癢癢,再加上其他幾個老夥計,不時的在他面前吹噓自己的兵力有多少,火力多強大,弄得李洪剛直鬱悶。

    炮兵支隊支隊長鄭勇的心情不錯,他的炮兵支隊,又增加了好多火炮,十六門野炮、三十門五山炮,一百六十門九二式步兵炮,再加上四百多門迫擊炮,各種口徑的火炮加在一起,達到將近七百門的恐怖數量,把鄭勇樂得,睡覺都笑醒了。

    尤其是基地兵工廠生產的各種高爆炮彈,敞開了供應部隊,有這個炮兵支隊在手,鄭勇敢和小鬼子一個主力師團對陣,轟他娘的就是了,讓你來連老子的面兒都沒見著,就變成一堆碎肉。

    這不,因為時間充分,再加上戰士們想出了,運送笨重的野炮和山炮的辦法,能跟得上部隊是行軍速度,就把那十六門野炮、三十五門山炮也帶上了。

    唐秋離讓劉鐵漢和馮繼武帶著部隊,先往老鴉溝方向開進,和大部隊會合,先期尋找適合的伏擊地點,他在後面,給小鬼子擺『迷』魂陣,把那個旅團的鬼子,引到埋伏圈去。

    還別說,俘虜的那個特務,還挺配合,唐秋離讓他咋說就咋說,非常的聽話,這主要是山虎的功勞,這傢伙現在落下個『毛』病,只要山虎一瞪眼,他就有小便失禁的感覺。

    和關東軍情報本部聯繫的第二天,本部長親自發來電報,詢問發現血手團指揮部的情報,是否準確可靠,你來我往的電報,足足發了一個下午,鬼子那面問的十分詳細,差點連這小子半夜上幾趟茅房都問到了。

    要說啊,鬼子是被唐秋離給打怕了,也是,血手團從不零敲碎打,吃就吃你最少一個大隊,最後,關東軍情報本部,完全相信了狼眼諜報隊情報的準確『性』,並把和鬼子旅團部聯繫的密碼發過來,直接和圍剿的鬼子旅團長聯繫,大魚終於上鉤了。

    早上,接到鬼子旅團發來的電報,要求提供行軍路線的坐標,唐秋離讓這個特務發出去後,鬼子回覆電報,第九野戰旅團,一共一萬一千多兵力,離開駐地,先頭部隊已經進入山區,正按照狼眼諜報隊提供的行軍坐標,往血手團指揮部所在位置包圍過去。

    唐秋離帶著直屬衛隊,迅速往老鴉溝方向急進,第二天早上,終於趕到了老鴉溝,顧不得和大家寒暄,急忙在劉鐵漢、馮繼武和幾個支隊長的陪同下前去查看伏擊地點。

    老鴉溝,其實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溝,兩側是一溜的漫土崗,稀稀拉拉的長著一些松樺和玻璃棵子,中間夾著一條狹長的平原,根本看不出溝的樣子。

    他在陣地上轉了一圈,不由得佩服這幾個老夥計的戰術技巧,從地形來看,這裡根本不適合打伏擊,尤其是不適合步兵,幾乎無險可守,不佔地勢之利。

    可別忘了,這樣的開闊地形,適合炮兵展開火力,步兵打伏擊不利,炮兵正好用得上,鄭勇的把三十五門山炮、一百六十門九二式步兵炮和二百多門迫擊炮,平均配置在陣地兩側,十六門野炮,單獨構築陣地,主要是負責壓制和摧毀鬼子的炮兵,必要時,提供火力支援。

    劉鐵漢把四個支隊的兵力,按照四個方向平均配置,人為的形成一個長方形的口袋,負責兩側堵口子的支隊,各配備一百門迫擊炮,負責保護兩側炮兵陣地的支隊,把工事修築到鬼子的步兵火力搆不著炮兵的地方為止,也不往前靠。

    這次主要打的是炮戰,只要鬼子上不來,步兵就不和鬼子發生接觸,以減少部隊的傷亡。

    唐秋離看完陣地,笑著對劉鐵漢他們說:「幾位夠狠的,一萬多鬼子,就用火炮給轟沒嘍!」鄭勇得意的說:「那是,這是完全執行指揮長的命令,用最兇猛的火力,給敵人以致命的打擊,我這七百多門大炮,夠小鬼子喝一壺的!」

    唐秋離頭皮一陣發炸,部隊啥時候有了這麼多的火炮,七百多門大炮,齊『射』的威力,我的天,那就是一場毫無懸念的屠殺啊!這哥幾個,都是狠人那!

    兩天後的一個上午,鬼子第九旅團終於出現了,一萬多人的隊伍,因為山路狹窄,拖出老長,到了老鴉溝,地勢開闊了,鬼子由兩路行軍縱隊,變成十幾路行軍縱隊,人群密密麻麻的擠在一起。

    這裡的地勢,鬼子顯然也注意到了,非常放心的繼續行軍。

    遠處的臨時指揮所裡,一直注意鬼子動靜的鄭勇,轉過頭看著唐秋離,唐秋離只是輕聲說了一句:「開始吧!」

    鄭勇拿過步話機,大聲下達命令:「各陣地注意,以最快的『射』速無差別炮擊,各游擊炮群注意,攔截企圖突圍的鬼子,野炮陣地注意,壓制和摧毀鬼子炮兵,開炮!」

    鄭勇的話音剛落,晴空閃雷般的巨響,震得臨時指揮部的頂棚「嘩嘩」掉土,大地隨之顫抖起來。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39
第一百五十六章 炮兵之威

    設在高處的臨時指揮部,可以俯瞰整個戰場,儘管有心理準備,而且從穿越帶來的記憶,也知道炮兵在戰場上的威力,可是,當身臨其境,置身於戰場上的時候,唐秋離還是被深深的震撼了。

    老鴉溝狹長平原上,炮彈的炸點已經分不出個數,炮擊幾乎在一瞬間就達到最猛烈的程度,三四公里長的戰線上,完全被炮火覆蓋,劇烈的爆炸聲,已經分不清聲響,就像一陣颶風,猛然刮過大地,幾百門火炮,同時炮擊,就像燃燒的岩漿,猛然潑到鬼子的頭上。

    指揮部被衝擊波衝擊的劇烈搖晃,處在烈焰下的鬼子們的境遇,可想而知,這場炮擊,其火力打擊的兇猛和殺傷程度,給唐秋離留下了強烈而深刻的印象,也影響了他對部隊以後武器裝備的看法。

    三四公里長的戰線,被兇猛的炮火,炸得煙塵衝天,在這個範圍內,就是由鋼鐵碎片組成的死亡漩渦,炮彈的密集炸點,根本就沒有安全死角,一萬多鬼子,陷入了死亡之地。

    遭到猛然炮擊的鬼子,其前鋒部隊加快腳步,試圖通過這片死亡的彈雨,不幸的是,迎接他們的,是有一陣密集的炮彈,後衛部隊見情況不妙,不顧傷亡,想奪路後撤,口袋已經被紮上了,後撤的道路,被炮彈炸成一堵火牆。

    鬼子的炮兵,總算訓練有素,頂著炮火,勉強進行還擊,可是,對方的炮兵陣地,延伸得很長,區區八門野炮,無濟於事,只能選擇一點炮擊,做最後的徒勞無功的掙扎。

    只有發『射』一發炮彈的機會,就被血手團的野炮群,根據彈道,尋找到了陣地的位置,劈頭蓋腦的幾十發炮彈,把鬼子的炮兵全部炸飛,取消了發言權。

    前進不得,後退無路的鬼子,拚命反擊,發瘋似的往兩側的炮兵陣地,展開集團衝鋒,鬼子們很清楚,只有消滅對方的炮兵,自己才能有生還的可能。

    鬼子在倖存的指揮官指揮下,往炮兵陣地展開死命的攻擊,兩側各有三千來名鬼子,組成兩個攻擊箭頭,試圖在血手團的炮兵陣地上撕開一個缺口,只要進入炮兵的『射』擊死角,炮兵就是待宰的羔羊。

    不能不說,鬼子的選擇十分明智,可惜,他們遇到的是血手團,近千挺輕重機槍頓時怒吼起來,密集的彈雨,把衝鋒的鬼子成片的撂倒,後面的鬼子被火力壓制,趴在地上動彈不得。

    在臥倒的鬼子上方,帶著尖嘯的金屬彈丸,織成死亡的彈幕,刺激著已經瀕臨崩潰的鬼子們的神經,躲過了輕重機槍的子彈,卻無法逃脫被炮彈帶走生命的必然結局。

    各個游擊炮群,把像一地蘿蔔似的鬼子,一堆堆從地面上炸起來,高高的拋向半空,殘肢斷臂、一蓬蓬猩紅的血雨,刺激人的視覺神經。

    鬼子絕望的喊叫:「我們的炮火呢?」很遺憾,一門火炮都沒有了,鬼子的炮兵,是鄭勇支隊重點照顧的對象,哪怕是鬼子的一門迫擊炮,他剛發『射』出一發炮彈後,隨即就會遭到十幾發、甚至幾十發炮彈的報復『性』打擊,鬼子一個旅團的火炮數量,和血手團的火炮數量相比較,根本不成比例。

    所有,炮擊開始不長時間,鬼子的炮兵,到成了被最先消滅的目標,驕橫的日本陸軍精銳部隊關東軍,一貫喜歡把炮彈砸在別人頭上,看著對方在紛飛的彈雨下,絕望的掙扎、恐慌的奔逃,今天,他們終於嘗到了什麼是真正的炮擊。

    鄭勇的炮兵火力,在鬼子堆裡,反覆的犁來犁去,老鴉溝平原上的黑土和山石,被翻了一遍又一遍,沒有一塊土地能完整的保持原來的地貌,沒有哪怕是一棵稍微高大些的植物,能夠直立或者是完整,它們已經被炸成數段。

    炮擊剛一開始的時候,唐秋離還在認真觀察火力打擊效果,望遠鏡裡已經看不清鬼子的具體情況,只能看見遮天的塵土高高飛起,一個個煙柱升騰,鬼子的屍體被拋向半空,後來就分不清個數,只有濃濃的硝煙遮天蔽日。

    轟隆隆的巨響,震得耳膜隱約作痛,頭髮被衝擊波激得不停的飛揚,後來,乾脆就受不了了,心臟陣陣發顫,衝擊波像一柄鐵錘,沉重的擊打著心臟,唐秋離趕緊離開觀察口,他害怕被衝擊波震死。

    指揮部裡的參謀們想說話,必須靠近對方的耳邊,大聲喊叫,才能勉強聽得出在說些什麼,這樣的大規模炮擊,對於血手團的指揮官們來說,也是第一次,顯然都被震撼了,只有鄭勇在那咂嘴搖頭,也聽不清他在嘀咕什麼。

    看那意思是還嫌炮火的密度不夠,很遺憾的樣子,炮擊足足進行了一個小時,才逐漸停止,七八萬發炮彈,落在這塊方圓不過六七公里的範圍之內,火力的密度,達到了空前的程度。

    一個齊裝滿員的野戰旅團,一萬一千多名鬼子,一個小時之內,被炮火炸得屍骨無存,尋遍戰場,哪怕是一個鬼子傷兵都沒有找到,完整的鬼子屍體,聊聊可數,到處都是碎肉混合著泥土,原本黝黑的泥土,被鮮血浸染成了醬紫『色』。

    血手團的幾位大佬,沉默了很長時間沒有說話,鋪天蓋地的炮火打擊的場面,深深印在他們的腦海中,只有鄭勇在那眉飛『色』舞,意氣風發,一隻腳踩在炮彈箱子上,一手叉腰,對著報話機大喊大叫,讓各炮群報告傷亡數字和彈『藥』消耗情況。

    各步兵支隊的戰士們,連打掃戰場的心情都沒有,這種情況下,能找到一支完整的三八槍,那就是奇蹟,不過,在劉副指揮長要學會過緊日子的命令下,戰士們還是漫不經心的在戰場上捋了一遍。

    當然是兩手空空,倒是有不少戰士,緊跑到沒有遭到炮擊的地方,大口的嘔吐,直到把早上的飯都吐出來才消停。

    後來,據這些戰士們說,咱也是打過好多次大仗、惡仗的老兵了,可真還沒看見過這麼恐懼的戰鬥場面,到處是屍體碎塊,鬼子的內臟,飛得可那都是,一不留神,一腳就興許踩到一塊肺子上。

    這些老兵說完,臉上還帶著心有餘悸的表情,聽得那些沒有參加過這次戰鬥的新兵們,『毛』骨悚然,以後,見到炮兵支隊的戰士們,都有些懼怕的意思,用看怪物的目光,打量這些整天擺弄恐怖傢伙的兵。

    自從這次戰鬥後,鄭勇的炮兵支隊名聲大噪,鄭勇在其他幾個支隊長面前,更是小脖兒仰得高高,動不動就說,再有戰鬥,你們那個支隊頂不住了,儘管吱聲,咱派幾門炮過去,幾下就搞定,氣得這些老夥計們聯合起來,狠狠敲了鄭勇一頓,才算作罷。

    奇怪的是,戰鬥打了一個多小時,一貫耳尖腿快的鬼子飛機,出乎意料的沒有出現在戰場上,這到讓早就做好準備的高『射』機槍大隊,非常的鬱悶,可能是一開始,小鬼子的電台就被炸沒了,啥消息也沒有發出去,炮兵吃了一大塊兒肥肉,步兵也佔了點兒小便宜。

    就自己,乾瞪眼看別人打的熱鬧,不過,看看騎兵支隊,找到了心理平衡,劉春的騎兵支隊也同樣鬱悶,本來想炮擊過後,一千多騎兵,山呼海嘯般的殺上戰場,給殘餘的鬼子以毀滅『性』的打擊,在兄弟部隊面前好好『露』把臉,讓他們瞧瞧,咱騎兵打仗是啥樣的威風。

    可鄭勇這小子不夠意思,連一點兒機會都沒給,一萬多鬼子,都讓他自己給收拾了,太不講究了,本來按照作戰計畫,炮擊過後,騎兵衝鋒,你吃肉咱不眼饞,總得給兄弟們留點湯喝吧!

    所以,劉春耷拉個臉,騎兵們也都無精打采的,在那低著個腦袋生悶氣,正巧,鄰近的炮兵們在收拾火炮,準備撤離陣地,有些調皮的炮兵,朝著騎兵們打趣:「唉,我說騎兵兄弟們,你們四條腿,也沒有俺們炮彈跑得快啊!想來炮兵支隊不?俺跟支隊長熟,給你走個後門怎麼樣?」

    劉春聽得臉上的黑線暴起,騎兵們也都直咬牙,可劉春對這些普通戰士也不好發作,自己畢竟是領導,也巧,鄭勇嘴裡哼著小調兒,滿面春風的帶著幾個參謀和通訊員,來檢查撤離陣地的進度。

    這下劉春可找到發洩的對象了,朝著鄭勇劈頭蓋腦的一通大嚷,「老鄭,以後管好你那些兵,瞅你那樣,不就打了個便宜仗嗎,有啥好得意的,回基地的路上見,不甩你個百八十里的,我大頭朝下繞著基地走一圈兒!」

    鄭勇莫名其妙挨了一頓排炮,「這老劉吃錯『藥』了咋的?」瞭解情況後,嘴裡批評著手下的戰士,可那股得意勁兒卻掩飾不住。

    這些情景,都被唐秋離和劉鐵漢、馮繼武他們看在眼裡,幾個人忍不住大笑,這是好現象,各部隊主管爭強好勝,生怕自己撈不著仗打,部隊就需要這樣的氣氛,這才是嗷嗷叫的部隊。

    部隊打掃戰場啥收穫也沒有,劉鐵漢想了想,讓全體戰士把空炮彈殼都帶回去,說是儘管家大業大,也得學會節儉過日子,這些空炮彈殼,可以讓基地兵工廠進行彈『藥』復裝,看得唐秋離直樂。

    馮繼武過來報告,此次戰鬥的傷亡情況、彈『藥』消耗情況和戰果統計出來了。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39
第一百五十七章 意外的決定

    老鴉溝伏擊戰落下帷幕,此役,血手團以純炮兵火力,全殲鬼子一個齊裝滿員的野戰旅團一萬一千多人,從旅團長往下,『『』』,血手團炮兵傷亡十二人,其中陣亡四人,被擊毀迫擊炮六門,步兵傷亡八人,其中陣亡三人,皆系鬼子狙擊手所為,消耗各類炮彈八萬三千餘發,無繳獲。

    以這麼微小的代價,取得全殲鬼子第九旅團的輝煌戰績,可謂戰果顯赫,要是以往以步兵對決,傷亡絕不會是這個數字,雖然炮彈費得多,但這符合唐秋離的一貫指導思想,寧可多費一百發炮彈,也絕不拿一個戰士的生命去換小鬼子。

    外圍負責監視各路鬼子動向的特種分隊,發來電報,各處鬼子,均未見有任何動作,似不知我正在圍殲第九旅團,請示下一步行動方向。

    唐秋離命令他們,繼續監視各路鬼子動向,待接到命令後,逐步撤回基地修整。

    兩萬多人的部隊,帶著勝利的喜悅,迅速脫離戰場,留下一萬一千多名孤魂在異國的土地上哀嚎,找不到回家的路。

    也許,關東軍高層,正在疑『惑』不解,為什麼第九旅團忽然失去聯繫,他們現在的位置在哪裡,據後來情報得知,關東軍司令部被這個問題困擾將近一年之久,曾經派出大批偵察機尋找第九旅團的下落,後來還是鬼子的特工發現了戰場的遺蹟,從泥土之中,找到已被掩埋的殘破的軍旗,判斷出第九旅團已經全軍覆沒。

    至於是那股反日武裝干的,日軍高層一致認為,只有血手團和抗聯有這個實力,而後的飛機偵察,卻沒有發現大批部隊,在周邊地區行軍的跡象,著實令人費解,這也是關東軍一大謎團。

    佔了鬼子這麼大的便宜,還不趕緊溜走,所以,部隊以最快的速度隱入森林之中,躲過鬼子的空中偵察,兩萬多人的部隊,硬是沒讓鬼子『摸』到一點兒蹤跡,部隊的隱蔽能力,值得稱道。

    四天後,部隊回到基地,受到了留守基地的眾人英雄般的歡迎,在唐秋離眼裡,一切都是那麼的親切,好像回到了自己從小生長的地方,那種親切和自然,讓他陶醉。

    戰士們一隊隊從密道進入基地的時候,廣場上正在訓練的新兵們,在教官的命令下,全體立正,向凱旋的勇士們致敬,新兵的眼中,掩飾不住的羨慕和渴望。

    戰士們高昂著頭,喊著口號,隊列森嚴的從新兵面前走過,滿身的征塵,是他們的榮耀,破損的戰衣,是他們的勛章,這是老兵對新戰士無聲的鼓勵,鮮活的榜樣,這種鼓勵,足以點燃新兵們心頭的熱血,促使他們渴望早日走向殺敵的戰場,建立功勛。

    休息一晚,第二天召開了全體會議,很長時間了,人員都沒有這麼齊,各自有自己的任務,從殲滅吉野聯隊,炮擊第八師團,全殲鬼子裝甲聯隊,到指揮長山洞遇險,九死一生,奇襲安東,一支隊血戰鴨綠江畔,揮師牡丹江,把東滿攪個天翻地覆,攻佔新京,迫使滿洲國皇帝倉皇出逃,威脅哈爾濱,到全殲第九旅團。

    屈指算來,已經有將近兩個月了,東征西殺,戰線縱橫幾千里,殲滅鬼子八萬餘人,殺出了血手團的威風,殺出了血手團的豪氣,讓關東軍提心吊膽,讓關東的父老鄉親看到了希望。

    留守基地的秋生和張全、王旭他們,一臉羨慕,馮繼武首先匯報了部隊情況,現在,部隊總兵力已經達到四萬七千餘人,其中,各地招收的新兵有兩萬四千多人。

    馮繼武說完,底下的眾人,包括唐秋離都倒吸一口涼氣,我的乖乖,一眨眼功夫,四萬多人的部隊就拉起來了,部隊擴充一倍多,唐秋離的腦袋有點暈,暫時當機。

    再他的印象裡,部隊現在有三萬多人就已經非常了不起了,那出來這麼多的兵員,不是參謀長搞錯了吧?他把懷疑的目光看向馮繼武,馮繼武也知道出乎大家的意料。

    他笑著叫起一個年紀有二十六七歲,身材挺拔,臉『色』嚴肅的軍官,大家一看都認識,新兵訓練營指揮官吳洪濤,只不過打交道少一些,吳海濤打開文件夾,把這些新兵的招收地點,人數,有哪些部隊護送回來,到達基地是什麼時間等情況,說得非常清楚。

    大家心裡一合計,可不是這個數嗎,唐秋離饒有興致的看著這位,不十分熟悉的新兵營指揮官,自從部隊擴大之後,他和非一線作戰部隊的聯繫比較少,這方面的工作,屬於秋生哥的範圍。

    他只記得吳海濤,出自李洪剛的**黨員系統,看來這也是一位很有能力的指揮官,從剛回來看到新兵們的精神面貌,就知道新兵營的工作卓有成效。

    唐秋離又看看秋生哥,秋生明顯消瘦不少,但是那雙眼睛依舊明亮、睿智,情報工作,並不比在戰場上和鬼子,真刀真槍的干,來的輕鬆,一招不慎,兵敗身死啊,秋生哥肩上的擔子不輕啊!

    張全卻顯得蒼老許多,將近五萬人馬的吃喝,槍炮彈『藥』,都由他來籌劃,這是累的,王旭沒有什麼變化,還是那麼沉穩、文質彬彬,但是,他們身上傳出來的樂觀積極的態度,讓唐秋離很感動,這幾個老夥計,雖然沒有赫赫戰功,付出的,不比任何人少。

    接下來,會議就圍繞著部隊編組的問題,展開了熱烈的討論,最終確定如下編組方案:

    全軍還是四個支隊不變,但是,每個支隊的兵力增加到一萬人,下轄四個大隊,每個大隊下轄五個中隊,每個中隊滿員編製為四百五十人,每個中隊下轄八個分隊,每個分隊滿員編製為四十五人,其中包括一個九十人的中隊直屬機炮分隊。

    另外,每個支隊新組建一個炮兵大隊,要求裝備野炮十六門,山炮四十八門,九二式步兵炮八十門,每個大隊新組建一個炮兵中隊,要求裝備山炮十門,九二式步兵炮二十門,迫擊炮四十門。

    按照唐秋離的設想,血手團的一個支隊,對上鬼子一個旅團或者是一個二流的師團,在兵力和火力上都不吃虧,一個大隊,對上鬼子的一個野戰聯隊在兵力和火力上要佔有優勢。

    各支隊還要新組建一個反坦克槍中隊和一個防空中隊,這兩個中隊都歸支隊指揮部直屬。

    以血手團最基本的作戰單位,一個分隊的火力配備情況,就能說明這一切,一個滿員為四十五人的作戰分隊,配備迫擊炮兩門,重機槍兩挺,捷克式輕機槍八挺,擲彈筒四具,衝鋒槍六支,狙擊步槍兩隻,駁殼槍二十把,其餘為步槍手。

    這樣的火力配備,極端恐怖,就算是對上鬼子一個中隊,除了兵力比鬼子少之外,單從火力兇猛程度上來說,恐怕要超出鬼子一倍以上。

    按照唐秋離的要求,自己的任何一支部隊,在和鬼子兵力相等或者是稍遜的情況下,火力強度,一定要超過對手。

    各部隊缺少的裝備,兵工廠抓緊生產,盡快列裝部隊,王旭非常輕鬆的接下了任務,在基地,有足夠的技術和原材料,來製造這些武器裝備。

    炮兵支隊擴大規模,除留有一個迫擊炮中隊外,其餘的迫擊炮,都下發到各個支隊,由各支隊在內部統一調配,炮兵支隊以野炮、山炮和九二式步兵炮為主,初步要裝備野炮四十門,山炮八十門,九二式步兵炮三百門以上,以後隨著大口徑火炮的陸續研製和開發,隨時裝備部隊。

    剛一開始,鄭勇聽說把他的迫擊炮都調撥給各支隊,當時就急的臉紅脖子粗,顧慮到這是參謀長在宣讀編組方案,強憋著沒吱聲,後來聽到給他增加這麼多的大口徑火炮,樂得何不攏嘴兒,那幾個老夥計看他這樣,直朝他撇嘴,大大鄙視了他一番,總算是出了前幾天憋得那口氣。

    特種支隊兵力增加到兩千人,在全部隊選拔,支隊長唐秋泉沒有回來之前,由副指揮長劉鐵漢代理支隊長職務,騎兵支隊暫時不擴編,弄得劉春極度的鬱悶。

    基地警衛大隊重新組建,兵力要達到一千五百人以上,增加基地 守備力量。

    近前部隊沒有大的作戰任務,以訓練新兵為主,使新兵盡快形成戰鬥力,及時補充到各支隊,如果有特殊情況,需要部隊離開基地外出作戰,必須要有兩位副指揮長和參謀長的共同同意,才能執行作戰任務。

    參謀長馮繼武說完,大家發現一個問題,這裡面沒有部隊一號人物指揮長唐秋離什麼事兒,指揮長交出指揮權,他要做什麼?

    唐秋離看出大家的疑『惑』,讓無關的人員退場後,他宣佈了一個決定,這個決定,不亞於一顆重磅炸彈,炸得基地的各位大佬目瞪口呆,半天才反應過來。

    唐秋離宣佈,他要出國去歐洲,這下大家可炸鍋了,指揮長你去歐洲,那陌生的環境,我們大家怎麼能放心,你要是出點啥事兒,部隊怎麼辦?大家怎麼辦?再說了,現在和小鬼子打得正緊,你離開部隊,大家沒有主心骨啊!

    不行不行,大家的意見出奇的一致,連劉鐵漢和秋生都表示反對,這也太突然,怎麼事先一點兒風聲都沒有,指揮長,你太雷人了,這事兒,沒得商量,我們得為你的安全考慮!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39
第一百五十八章 旅順火車站

    大夥兒說了半天,卻發現人家當事人一臉平靜的看著大家,眼光像嬰兒般天真無邪,一臉的無辜。

    這種表情,到把大夥弄愣了,也就停下話頭,看看指揮長還有什麼說法,到底是什麼主意?

    唐秋離見大夥把目光都轉向他,他語氣平和的問了一句:「在座的各位都是血手團的老人兒了,你們認為,在將來不久,日本人會和中國全面開戰嗎?」

    這句話,震驚了這些人,在座的這些位,都在東北這塊土地上,和日本鬼子廝殺了好幾年,在他們心裡,鬼子佔了東北,已經是得了天大的便宜,要不是張少帥不戰而逃,鬼子連東北都別想得去。

    還想佔了全中國,也不怕撐死,所以,所有人都一齊搖頭,那意思很明顯,鬼子沒有那麼大的胃口,這也難怪,再偉大的人也有歷史的的侷限『性』,何況這些指揮官生長在東北這塊土地,他們的目光聚焦點,理所當然的放在與自己密切相關的地方來。

    唐秋離從容不迫的娓娓道來,全新的觀點,不一樣的高度,對未來局勢的判斷,充分的立論,一次又一次使這些指揮官們震驚,卻不得不信服,彷彿在他們面前打開了一扇大門,看到了未來,他們的思緒已經脫離了當前,在遙遠的未來翱翔。

    唐秋離停下話來的時候,驚訝的發現,這些大佬們都大張著嘴,呆呆的看著他,見到他們這樣的表情,唐秋離知道,自己已經完全說服大家了。

    會議室裡沉默了一會兒,緊接著,雷鳴般的掌聲響起,看著唐秋離的目光裡是崇拜,不,是『迷』信,狂熱的『迷』信,今天指揮長這一番話,給每個人都以不同的啟迪,使他們在今後的戰鬥生涯中,獲益匪淺,用他們自己的話來說,終生受用。

    會議的議題,不在圍繞著唐秋離該不該出國的問題,而是他帶多少衛士,以確保安全。

    蘇景峰這個大嗓門,最先起來表態:「俺是絕對支持指揮長去外國,給部隊帶來新裝備,帶多少衛士?這還是個問題嗎?最起碼帶上一個中隊,也讓那些西洋鬼子看看咱指揮長的氣派和威風!」

    唐秋離被這傢伙雷到了,按照血手團的最新編組,一個中隊那就是四百人啊!老天,去打仗?還是去歐洲搶銀行?

    不少老夥計也說,得得得,老蘇,你也沒邊兒啊,四百人太多了,我看啊,帶三百人差不多,這話又招來一頓攻擊,反正是提出的帶衛士的人數,沒有低於一百人的。

    唐秋離哭笑不得,最後說服大家,帶著山虎、巴特爾和十名直屬衛隊的高手就可以了,最主要的,張院長也和我一起去。

    大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都表示理解,非常理解,這倒是出乎小玲的意料之外,她還有點兒發愣,直到有幾個支隊長說,張院長,你可要照顧好指揮長啊,要是指揮長少了一根汗『毛』,回來,我們可不依。

    她才反應過來,就舉得自己現在夢裡一樣,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能和秋離一起去這麼遠的地方,內心的狂喜,使她不可抑制的暈生雙頰,越發顯得美豔動人,在她的內心裡,只要能時刻在他身邊,照顧他,就是最大的幸福。

    唐秋離還告訴大家,帶巴特爾去歐洲的目的,就是把巴特爾送到德國的裝甲兵學院,去學習世界上最先進的坦克戰理論,未來,血手團必須有自己的裝甲部隊。

    大家又是一次震驚,指揮長考慮的太深遠了,這個年輕人的腦袋裡到底都裝了些什麼?他的理想和目標到底有多大?跟著這樣的領導人,未來的道路一定非常寬廣,充滿了神奇!

    散會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大家都毫無倦意,有的還朝著巴特爾開玩笑,巴特爾副隊長,這回到外國去讀書了,好運氣啊,我們哥們可眼紅得很啊!要不,咱倆換一下,我去!

    巴特爾倒是沒有顯得特別興奮和高興,他對秋離哥說:「哥,我是進部隊後,才學的文化,德國是啥樣我都不知道,人生地不熟的,洋鬼子說話我也聽不懂,要不,換個人去吧!」

    唐秋離笑了,他知道自己這個弟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角『色』,頭一回『露』怯,那是心理實在沒底兒,他朝著小玲使個眼『色』,小玲心領神會,拉著巴特爾出去了。

    有小玲的開導,巴特爾就能消除心理障礙,很快就會想通的,在全部隊,巴特爾除了對唐秋離心悅誠服,對山虎幾分敬畏,再就是絕對聽小玲的話,其他人,巴特爾還真不太服氣。

    用巴特爾的話來說,張院長那是俺嫂子,不聽她的話,聽誰的話?小玲也由衷的疼愛這個唐秋離的異『性』弟弟,在生活上無微不至的關懷和照顧,在巴特爾面前,小玲是嫂子、姐姐、母親這三種角『色』集為一身,連他的文化,都是小玲親自教出來的。

    第二天,唐秋離聯絡上還在華北的秋泉,把自己要出國去歐洲的決定,通報給他,讓他把在安東繳獲的黃金和銀元,提出一部分,換成美元和英鎊,分別存到在天津的美國、英國、法國、德國銀行裡,總數約合英鎊八千多萬,這在當時可是一筆巨款。

    就是在歐洲,也算得上一個超級富豪,他還通知秋泉,要在天津會面,聽取在這段時間在華北地區工作開展情況。

    秋泉很快回電,一切都按照指揮長的要求辦妥,並一再提醒他,注意路上的安全,在天津,日本鬼子有駐兵權,所以,天津的日本人很囂張,要是消息洩『露』,鬼子會不惜一切代價除掉你。

    幾天後,唐秋離帶著大家,悄悄離開基地,從哈爾濱登上火車,奔旅順(今遼寧省大連市)而去,他要在旅順乘坐輪船到天津。

    火車在東北平原上奔馳,車窗外閃過一個個村鎮和城市,他的部隊,始終沒有進入過遼東半島,不是他不想,遼東半島這一地區,相比較東北的其他地方,經濟要發達許多,可是,三面臨海,極易遭受不同方向的鬼子合圍,部隊的迴旋餘地也極小。

    因為條件不允許,沒有在遼東半島給鬼子以更沉重的打擊,讓他始終覺得非常遺憾。

    到達旅順的時候,已經是第三天的下午,下了火車,出站口有日本憲兵把守,盤查得非常嚴格,除了日本人,幾乎都要搜身,鬼子憲兵的鹹豬手,放肆的在年輕的中國女人身上『摸』來『摸』去,還不時發出陣陣狂笑,那些被侮辱的女人,只能忍氣吞聲,滿面羞惱的匆匆離去。

    而那些出站的日本人,輕蔑的看著被搜身的中國人,神態高傲,趾高氣揚的離去,儼然是一副征服者的面孔。

    這些情景,落在山虎他們的眼裡,看得山虎他們雙目噴火,拳頭攥得「咯嘣」作響,要不是有重要任務在身,他們非得當場宰了這幾個小鬼子不可。

    唐秋離一副富家子弟打扮,一身合體的高檔白『色』西裝,更襯托他挺拔的身形,超群的氣質,小玲一身西式打扮,柔軟的面紗遮住她半個臉龐,曼妙的身材,在合體的衣服襯托下,更顯得風姿綽約,曲線玲瓏。

    山虎他們都是保鏢打扮,一身黑『色』西裝,更顯得彪悍,可能是第一次穿西裝,非常不習慣,領帶勒得難受,山虎他們不時的拽拽領口,這身打扮,是唐秋離親自為他們選擇的行頭,在哈爾濱現做的。

    關於穿西裝,山虎、巴特爾他們提出強烈抗議,說是脖子上繫個布條兒,就跟要上吊似的,喘不上來氣兒,後來,在唐秋離的威『逼』下,別彆扭扭地穿上了,一道上,沒少嘀咕,甚至還偷偷找小玲走後門而,要求換上中式衣服。

    倒是小玲,已經有過這樣的經歷,穿上這樣的衣服,很是自然、大方,更何況,自從自己穿上這身西式衣裙後,秋離眼裡的情火,就沒斷過燃燒,那是掩飾不住的喜歡,小玲自己也喜歡不同於平時的裝扮,所謂的女為悅己者容,大概就是這個道理。

    出站的人群走得差不多了,唐秋離一行,神態輕鬆的往外走,那幾個日本憲兵的賊眼,早就盯上了小玲,那邊的花姑娘大大的好,也難怪,小玲無論走到哪裡,都吸引別人尤其是男人的目光,這只能說明,小玲的美麗和氣質,是無法讓人忽略的。

    那幾個『色』『迷』心竅的憲兵,眼睛裡已經沒有了唐秋離等人,只有這個如花似玉的花姑娘,不由分說,幾雙大手,一齊往小玲身上『摸』過來,嘴裡還直喊叫:「花姑娘的過來,皇軍的檢查的有,」

    他們也沒注意小玲表情的異樣,神態非常平靜,「啪啊咕咚」,幾聲動靜接連響起,幾個憲兵先是一人挨了一嘴巴,嘴裡發出慘叫聲,接著被幾個大漢撂倒在地,那位公子哥,神態悠閒的把玩著一把摺扇,好像沒有這回事兒一樣。

    這幾個憲兵,平時在車站這猖狂慣了,正所謂,我的地盤我做主,凡是支那女人,被『摸』幾下,連大氣都不敢喘,要是十分中意的,哥幾個乾脆以攜帶違禁物品,或是抗聯分子的罪名,拉到檢查室,鐵花車(日語輪『奸』的意思)的幹活,完事兒,他們的家屬還得拿錢來贖人,要不就多玩幾天。

    哪吃過這個虧啊,當時凶『性』大發,爬起來,順手抽出王八盒子,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唐秋離他們,就要開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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