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戰烽火] 重生之征戰歲月 作者:柳外花如錦(已完成)

 
regn13 2018-3-1 00:36:3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298 56148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39
第一百六十九章 一刀穿心

    高島野百合手上一緩,刀勢由狂風暴雨轉變為細密如織,她知道自己的體力消耗的差不多了,對手個是個很厲害的支那女子,在自己這麼猛烈的進攻之下,還能堅持這麼長時間。

    她原來的戰術是針對唐秋離的,對手換成小玲後,她不太把小玲放在心上,憑著自己凶狠凌厲的刀法,還不是很快就能把她殺死,就算殺不了血手秋離,殺了他心愛的女人,也能重重打擊他的內心,有此而進退失據,讓自己找到到機會也並非不可能。

    現在,她發現自己錯了,錯的很厲害,血手秋離身邊的女人,也不是個好像與的人,硬是抗住了自己凌厲的進攻,失算了。

    其實,小玲防守的很艱難,高島野百合的刀法,有些出乎她的意料,刀刀殺招,裙子也妨礙了動作的舒展,她只能憑藉著靈活的身法,躲過一次次危險,巴特爾的大刀也太沉重了些,不過,憑著這把沉重的大刀,對上高島窄長的日本刀,也佔了不少便宜。

    她感覺身後,始終有兩道火熱的目光在追隨她,那是戀人的關切,也許,沒有這種動力,小玲真有可能敗在高島的刀下,雖然無『性』命之憂,身受重傷卻避免不了。

    現在見高島採取守勢,她信心大漲,一個箭步,沖上前去,裙子險些被掙破,但她顧不了這麼多,眼前是唯一的機會,柔韌的腰肢,像裝了彈簧一樣,猛然爆發出驚人的氣勢,甩腕舉刀,大刀被她高高舉過頭頂,雙手握刀,泰山壓頂般的往高島頭上劈去。

    高島大驚失『色』,在這種情形之下,這個女人還有反擊的力量,真是不可思議,場上的形式逆轉。

    高島正處在舊力已盡,新力未生的當口,而且步法已經用老,只好翻腕舉刀,硬架小玲猛烈的一擊。

    「當啷」一聲巨響,清越的聲音,在大廳裡回『蕩』,遭此猛擊,高島的身體搖晃幾下,連退兩步,小玲得勢不讓,趁著刀被彈起的力道,收刀轉身,以自己的身體為軸,反手往高島的肩頭砍去。

    高島慌忙順刀招架,再次被大力衝擊得身體搖晃,小玲藉著氣勢,刀如白練,氣勢如虹,刀刀朝著高島的頭頂劈去。

    刀重的優勢顯現出來,每一次劈擊,重刀加上慣力,高島的嬌軀都猛然搖晃,她唯有不停的後退,小玲的刀法,則如羚羊掛角,充滿危險的動感。

    「當啷」之聲不絕於耳,小玲一刀緊是一刀,纖細的腰肢,帶動沉重的刀鋒,就像殺神轉世,不給高島反擊的餘地。

    十餘刀過後,高島的武士刀不堪重擊,終於從中斷裂,刀光耀眼,高島即將死於小玲的刀下。

    在這緊要關頭,高島表現了良好的功底,她撒手扔刀,身體儘量後仰,躲過了破頭貫胸之厄,跌倒在日本武士堆裡。

    質地纖薄的晚禮服,被小玲凌厲的刀鋒從胸前悄然劃開,高聳的雙峰之間,一道細細的紅線,清晰可見,往下腹部延伸,慢慢的滲出鮮血來。

    白膚紅血,場面刺目又詭異,所有的人,都被驚呆了,兩個美女之間的生死搏殺,竟然如此驚心動魄,奪人心弦。

    小玲身體踉蹌幾步,以刀拄地,才穩住身形,雙腿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大口的劇烈喘息,豐滿的胸『乳』,波浪似的起伏連綿。

    她不是不想乘勝追擊,可是,剛才的猛烈進攻,已經耗費了她全部的體力,現在能站立已經是最好的表現了,並且,那幾個日本武士,已經抽刀在手,虎視眈眈的盯著自己。

    小玲暗嘆一聲,功虧一簣,要不是裙子束縛了自己,只要高高躍起,最後一刀,肯定能要了這個日本女人的命,也許時候冥冥之中,自有命運的安排吧,高島今天不該死。

    跌坐在武士堆裡的高島,對於出現的這種結果,似乎很難接受,大日本帝國今晚是一敗塗地,顏面盡失,在支那人面前,更是顯得格外羞辱,她已經無再戰之力,反觀手下,各個面帶懼意,氣勢盡失,罷了,一霎那間,高島的心境竟然如死灰般頹唐。

    高島緩緩的爬起身,也沒有掩飾胸前的風光,帶著滿臉灰敗的手下就要離去,這個地方還有臉呆著嗎?

    「慢走,還有一件事,那就是必須向我的妻子鄭重道歉,你們才可以離開,否則,我有權認為我們之間的事情還沒有了結!」唐秋離清朗的話音在大廳裡響起。

    他是存心讓日本人在今晚威風掃地,顏面盡失,同時,也為進一步處理這些日本垃圾找藉口。

    高島驚愕,這個血手秋離『逼』人太甚,可眼下的情況,不得不低頭,她的白牙,緊緊咬著紅唇,朝著小玲一鞠躬:「秋夫人,非常對不起,我的手下缺乏教養,多有冒犯,請您原諒!」

    小玲的臉呼的緋紅,作為同『性』,她對高島的做派,很是難堪,連忙表示接受,好盡快擺脫這種尷尬的境地。

    高島和日本人走的乾乾淨淨,小玲的身體忽然一晃,唐秋離身形一閃,已經到了小玲的身邊,伸手攬住她的纖腰,完全把小玲抱在懷裡,他知道,小玲這是脫力了,能堅持不倒,得需要多大毅力,可見,這一戰,小玲打得是多艱苦。

    他也看到了小玲原本紅潤的臉龐,現在變得蒼白,額頭密密的汗珠,不停的滲出來,左臂上,白衣被刀鋒劃破一道長長的口子,『露』出裡面雪白的肌膚。

    唐秋離把小玲攔腰抱起,小玲疲憊而幸福的閉上眼睛,享受著戀人強有力的臂彎,傾聽他響若擂鼓的心跳,一陣溫馨感悄然爬上她疲憊的心頭。

    四周響起雷鳴般的掌聲,賓客就像簇擁著英雄般,把他倆圍在中間,唐秋離的表現固然搶眼,可小玲的表現,蓋過了所有人的風頭,再也沒有人敢輕視這個貌似柔弱、恬靜的女孩兒。

    小玲坐在那裡,好久才恢復過來,唐秋離一邊照顧她,一邊應付不斷地前來祝賀的賓客,小玲做好身體,她不願意在這種場合,成為秋離的拖累,儘管身體還是陣陣發虛。

    大廳已經被收拾乾淨,日本垃圾的屍體,早就被同夥拖走,地上想血跡被打掃的乾乾淨淨,根本看不出來剛才一系列的生死搏鬥,和鮮血橫流的場面。

    酒會沒有受到什麼影響,反而因為被趕走了幾隻蒼蠅,場面到活躍起來。

    只是,今晚有幸目睹全過程的中外賓客,所聊的話題,都離不開剛才發生的一切,日本人的狂傲和慘敗,唐秋離神乎其神的絕技,小玲那翩若驚鴻的身姿,兇猛凌厲的刀法,都是人們津津樂道的話題。

    包括他倆的身世、來歷、甚至武功的門派,都會引發人們無限的猜想,這對年輕人,注定要成為一個主題。

    據說,在唐秋離和小玲離開天津一年以後,還有報紙在做他倆的後續報導,並且登上了民國二十七年天津十大風雲人物排行榜的榜首,有很多報紙,因為連續刊登有關他倆的消息,儘管那是杜撰,竟然銷量大增,養活了許多靠報紙吃飯的人。

    尤其是他倆盡虐日本人的故事,被人們演繹成許多故事,在街裡,在坊間,被廣為流傳,後來,抗日戰爭全面爆發後,還有不少人說是秋先生和秋太太的弟子或是部下,四處襲擊、暗殺日本人和漢『奸』,弄的鬼子當局很是頭疼。

    唐秋離和小玲,自然成了酒會的中心人物,華商們那就不用說了,那些洋人們都主動的和唐秋離交換名片,並主動邀請他們參加領事館舉辦的酒會,唐秋離自然是求之不得,爽快的答應了。

    只有那個德國領事,在那眨動著淡藍『色』的眼睛,不時的瞟一眼唐秋離,還和身邊的舞伴嘀咕幾句,不知道在考慮什麼,偏偏他是唐秋離目前最想結交的人,巴特爾就要去他的國家學習,沒有一個強有力的人物推薦,事情會麻煩很多,而且他都打聽出這個領事的名字,馮.霍夫曼。

    唐秋離搞不明白這個德國人在那是什麼意思,只好耐著『性』子,尋找機會。

    在場的中國人那股高興勁是發自內心的,不管他的心裡是多麼的功利和實際,但凡有一點民族自尊心,都會為今晚的事情舉杯慶賀,當然,那些鐵桿漢『奸』、以身為中國人為恥辱,恨不得把血管裡的鮮血都換成外國人的那些民族敗類除外。

    應酬了一**前來道賀的賓客,唐秋離剛喘口氣,和小玲對視一眼,倆人無聲的笑了,一抬頭,看見一個穿著一身藏青『色』西裝,風度翩翩的中年男子,笑盈盈的端著酒杯,朝他走來。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39
第一百七十章 軍統要員

    這個人,唐秋離不認識,到了他面前,仔細的打量了唐秋離幾眼,唐秋離很有禮貌的站起來,這個人伸出手先是自我介紹,聲音很有磁『性』:「秋先生,鄙人劉成萬,軍統局天津站站長,」說話間,那雙眼睛精光四『射』,原本平和的氣勢,頓時凌厲起來。

    唐秋離嚇了一跳,這個劉成萬倒是沒有聽說過,不過他的老大倒是赫赫有名,那就是人稱國府蔣『主席』「御用之劍」的戴笠戴局長,這可不是一般人,無論你是政界大佬、軍方重臣,都對此公忌憚三分,之所以稱之為劍,要知道,劍乃雙鋒,一肅外部反對勢力,二靖內部異己份子,端的是厲害之極。

    現在,此公手下小弟找上自己,不知是福是禍,需小心應付。

    唐秋離立即熱情萬分:「哎呀,劉站長,久仰大名,只是無緣相見,秋離初到天津,人地兩生,還望劉站長多多照顧!」

    唐秋離這番話一說,劉成萬斂去眼中精光,神態平和下來,顯然是十分消受,原本他以為,這個年輕人攜勝利之威,再加上年輕人的心『性』,不免高傲,目空一切,現下一見,態度親熱,神態恭敬 ,很識大體,頓時好感大增。

    唐秋離這一番話,連在一旁的小玲都感覺驚訝,秋離什麼時候對官場上的人這麼親熱和謙虛過,無論如何,秋離這麼做,肯定有他的道理,因此,小玲也站起身,對劉成萬微微點頭,臉上帶著淺淺的微笑。

    這下劉成萬更是心中大喜,能得到一個漂亮女該兒的尊重,對於男人來說,是很有面子的事情,尤其小玲還是今晚酒會的明星級別的人物,光她的身手,自己的天津站內就沒有一個是對手,放眼軍統,也是高手級別的。

    劉成萬可不認為這兩個大出風頭的的人物,是懼怕自己軍統這塊金字招牌,憑人家的身手和勢力,未必瞧得起自己這個小站長,現在,竟然給足了面子,怎能不讓他高興。

    劉成萬坐下之後,衝著唐秋離伸出大拇指,滿是欣賞之『色』,「秋先生,剛才先生及尊夫人出手痛懲日人,使日人鋒芒頓挫,顏面盡失,真是大快人心,解我國人之郁氣,尤其先生那番話,更是豪氣干雲,痛快淋漓,大長中國人的威風,好好!」

    他連說兩個好字,欣賞之情,溢於言表,唐秋離可沒有被這些話沖昏頭腦,這位坐鎮一方的軍統局大佬,可不是就來說這些話那麼簡單吧?否則,在這個位置上,沒法混了。

    唐秋離的表現,讓劉成萬很失望,他並沒有從這個年輕人的臉上看出任何變化,甚至連一絲波動都沒有,還是那麼恬淡的微笑著,用溫潤的目光看著他。

    「不知秋先生對當下中國之局勢有何高見,劉某願聽高見!」他的話頭一轉,直奔主題,說著,目光炯炯的盯著唐秋離。

    唐秋離暗想,戲肉來了,這分明是套問自己的政治立場,甚至說,看看自己有沒有赤『色』傾向,此時,**正被國民『政府』視為心腹大患,紅軍正在被圍剿,所謂「攘外必先安內」是現下國民『政府』的基本國策。

    自己稍有不慎,被認定為有赤『色』傾向的危險份子,那就很麻煩了,倒不是懼怕這個罪名,只是被這麼一個龐大的組織盯上,是很麻煩的事兒。

    因此,唐秋離很是慷慨激昂的說道:「日本人欺我太甚,佔我東三省之後,氣焰更加囂張,秋離只不過是出於一時義憤,出手略加懲治罷了,相信凡是有血『性』的國人,都會如此,這不過風頭被秋某佔先了吧「。

    「至於當今之局勢,依秋某看來,日人不過是暫時竊取我東北,但日人欲壑難填,必將窺視我中華大地,進而全面侵華,中日之戰,不可避免,到時,秋某必定會投身軍旅,抗擊日寇」。

    「現下國府內部不靖,先有共黨作『亂』,後有各地軍閥擁兵自重,蔣『主席』只是未騰出手來,才讓日人陰謀得逞,假以時日,國府無內患之憂,蔣『主席』必定會傾全國之力,登高一呼,應者云集,驅逐日人於我國門之外,以日人彈丸島國,豈是我泱泱大國之對手!」

    呵,唐秋離這番話說的,滴水不漏,維護國府正統,相信蔣某人的權威,又似乎熱血青年,完全和今晚的所作所為相符合。

    劉成萬心頭大喜,這個年輕人的前途不可限量,又無赤『色』傾向,更不可能是共黨分子,以他對『共產』黨人的瞭解,這樣的高檔場所,共黨那些泥腿子是不會來的。

    又談論了一會兒,劉成萬很驚訝唐秋離對局勢的精到分析,和獨特見解,以一個特工人員的直覺,這個年輕人要是躋身於軍界或是政界,那可是前途一片光明,要是有幸被老頭子賞識,說不定將來自己還要沾他的光呢!

    只是有一點小小的遺憾,沒有套出他的底細,只知道他來自東北,是一個巨商獨子,家境頗豐,因日人對其家族生意多有盤剝,且有毀家之恨,所以,對與日人恨之入骨,可謂不共戴天之仇!

    劉成萬傾心結交,非得讓唐秋離管他叫劉大哥,他也親熱的稱呼唐秋離為「秋老弟」,兩個人的關係迅速拉近。

    劉成萬掃視一下四周,壓低聲音說道:「秋老第,哥哥給你提個醒,今晚這番話,以後儘量不要在公開場合談論,免得招來不必要的麻煩,在天津,可不是只有哥哥這一家啊。」

    說完,意味深長的看著唐秋離,唐秋離當然明白劉成萬的意思,出來軍統,中統在天津也有相應的機構。

    劉成萬接著說:「老弟,現在你已經成了日本人的頭號敵人,日本人在天津的勢力不可小視,他們必定要對你下手,除之而後快,那個高島野百合,公開的身份是日本駐天津領事館的秘書,實際上是日本間諜機關「菊之花」的高級成員」。

    「這個女人,心狠手辣,我的前任站長,就是被她引下水,後來,被戴局長親自下令處決 了,老弟,你不可不防,在天津有什麼難處,就找哥哥我,這是我的秘密聯絡方式」。

    唐秋離想不到今天還有意外的收穫,能得到這位軍統大佬的幫助,那麼,自己在天津的事情,就好辦多了,如此良機,怎能錯過。

    「劉大哥,麻煩您,能給我提供一份天津日租界的詳細地形圖嗎?」,唐秋離也不掩飾,直接提出了要求。

    劉成萬眉『毛』一揚,「喔,秋老弟,莫非你想對付日本人?」劉成萬的頭腦機敏程度和反應速度,真的令人稱道,僅憑唐秋離的一句話,就猜出了他的目的,不愧是老練的特工。

    「是的,劉大哥,家父平素喜好結交江湖人士,此次來到天津,家父放心不下,特聘多名高手衛護,所以小弟有能力解決此事,所欠的就是詳細圖紙」,唐秋離說完,眼睛緊盯著劉成萬。

    劉成萬思索片刻,「秋老弟,此事非同小可,一個不好,給日本人以口實,引起外交糾紛,到時,哥哥也救不了你!」

    「劉大哥,你不是懼怕日本人在天津的勢力吧?堂堂軍統天津站,原來也是傳說而已,要是劉大哥有難處,就算小弟沒有說這件事,求人不如求自己」。

    這話說出去,劉成萬如何受得了,他面孔漲紅,「秋老弟,你小看哥哥了,就那幾個日本人,哥哥還沒有放在眼裡,明天傍晚,你派可靠之人,持秘密聯絡方式,到渤海大酒店來取就是了!」

    唐秋離的激將法奏效了,他謝過劉成萬,兩人不捨的暫時分手。

    看著劉成萬的背影,小玲快憋不住笑了,秋離真能搗鬼,明明在部隊裡有好多『共產』黨員,並且還擔任重要職務,他卻裝的那樣,什麼共黨暴『亂』啊,頭一回發現秋離撒謊,眼睛都不眨。

    唐秋離朝著小玲攤攤手,一臉的無辜。

    在唐秋離和劉成萬交談的時候,周圍的人根本沒有敢過來打擾的,在場的那個不知道這位軍統天津站的一把手,還來觸這個霉頭。

    唐秋離目光搜尋那位德國領事馮.霍夫曼,正巧,這位領事先生,也在注視著他,唐秋離一舉手中的酒杯,兩個人遙控喝了一口。

    唐秋離挽著小玲,朝著馮.霍夫曼走去,既然人家不來,那就主動找上門去,誰讓咱有求於人呢?

    馮.霍夫曼和他的夫人,很有禮貌的邀請他倆就坐,唐秋離和馮.霍夫曼的交流一點問題都沒有,他的英語棒極了,唐秋離一點都沒有繞彎子,和德國人用不著這個。

    馮.霍夫曼不停的稱讚小玲的美麗、教養和驚人的功夫,說到功夫的時候,這個德國人簡直就是眉飛『色』舞,這和印象中刻板的德國人形象,簡直判若兩人。

    唐秋離簡單的說明了來意,基於對唐秋離和小玲非常好的印象,也可能時馮.霍夫曼有心想結交這對出『色』的中國年輕人,事情出乎意料的順利。

    馮.霍夫曼不但爽快的答應,給他們辦理一切付德國的手續,和給德國柏林陸軍學院的推薦信,還把他在德國政界的一些朋友的姓名和聯繫方式,都給了唐秋離,這倒是意外的收穫,他還真有點喜歡上,這個五十多歲的德國老頭。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39
第一百七十一章 燃燒的日租界(一)

    第一百七十一章 燃燒的日租界(一)

    第二天,唐秋離和小玲,應邀到馮.霍夫曼家中做客,臨去之前,他先到天津的古玩市場,花了十塊大洋,買了一件文物,當然是贋品了,他哪有時間去給霍夫曼弄真正的文物去,他在昨晚和霍夫曼聊天的時候,知道這個德國老頭酷愛中國文物。

    再說了,真正的國寶,哪能送給外國人,他的內心裡,對於大量的國寶外流,一直是很痛心的,不過,這顯得有點不厚道,小玲也提出異議,用唐秋離的話說,意思意思就行了,千里送鵝毛,禮輕情意重嗎

    再說了,老外也不懂這個,就好個熱鬧罷了,為了達到效果,他還特意到古玩店,訂做了一個古香古色的盒子,這個盒子到是花了他二十塊大洋。

    到了霍夫曼家,把禮物呈上,這老頭果然喜歡的不得了,激動的給他來個熊抱,唐秋離心裡暗暗發笑,老外就好這一口兒。

    從霍夫曼家裡出來的時候,唐秋離注意到,有三輛小汽車跟在他的車後面,不用想,這肯定是日本鬼子。

    在另一輛車裡的山虎和巴特爾顯然也注意到了,按照他倆的脾氣,把這些鬼子引到偏僻的地方,直接幹掉接完了,看著前面唐秋離的車沒有反應,還是不緊不慢的正常行駛,只好作罷。

    這三輛日本人的車,一直跟到別墅大門口,然後就停在哪裡,很明顯是在監視他們。

    唐秋離心頭火起,小鬼子真不知道好歹,可是,如何處理這些垃圾,倒是頗費心思,讓他們一直守在門口,自己的行動就不自由了。

    何況,下午還要去渤海大酒店取情報,不行,得處理這幫垃圾,盯著自己實在討厭。

    他忽然想起還有一個軍統大哥,那可是在天津炙手可熱的人物,他忙給劉成萬打電話,兩人在電話裡密謀很長時間。

    別墅區大門外,那三輛汽車還停在原地,幾個醉漢,手裡還提著酒瓶,腳步踉蹌、前仰後合的走過來,到了汽車跟前,一個醉漢好像站立不穩,一頭撲到車上,手裡的酒瓶猛地砸在擋風玻璃上。

    另一個醉漢更是討厭,哇哇大吐,嘔吐物一點沒有浪費,都噴到汽車上,車裡的日本人那受過這個,還從來沒有人,在天津這塊地面上敢跟日本人較勁,這幾個醉鬼不是太歲頭上動土,找死嗎?

    立馬下來幾個日本人,對著醉漢拳打腳踢,這幾個醉漢眼看不是對手,日本人有八九個人呢,一個醉漢不是好聲的大聲喊叫,這一喊不打緊,也不知道從那跑出來二十多個年輕人,幾個人圍住一個日本人,這頓胖揍。

    要說這幾個日本鬼子的拳腳也是不錯,怎奈,好虎架不住群狼,而且這些醉漢和年輕人,打架根本沒有章法,簡直就是街頭無賴的打法,不管抓住那個地方,就是不松手,其他的是連咬帶抓,腦袋頂、揪耳朵、摳鼻子,挖眼睛,啥招都用。

    這下日本人可是吃了大虧,衣服撕破了,鼻青臉腫,雙方正滿地打滾兒,打的熱鬧,一陣警笛響起,幾輛警車飛快的開到出事地點,車上跳下來一大幫法國警察和華人警探。

    這裡是法租界,出了事,他們得出頭啊那些年輕人,看到警察來了,一哄而散,撒腿就跑,這些警察只抓住了兩個醉漢,其他人早就跑沒影了。

    那些日本人昏頭昏腦的剛從地上爬起來。被幾個華人警探上去就是一腳,踹個馬趴,不由分說帶上手銬,這八九個日本人還耍橫呢,哇哇大叫,法國警察也聽不懂他們說什麼啊

    不但又喊又叫,還跳著腳的使勁掙扎,法國警察被吵得、鬧的心煩,勃然大怒,洋人一生氣,後果很嚴重,劈頭蓋腦上去就是一頓警棍,把這幾個日本人打的差點背過氣去,那兩個醉漢到是很配合,乖乖的蹲在那,一聲不吭。

    連踢帶踹,把這些人弄上警車,然後,一溜煙的開走了,別墅大門口恢復了平靜,那些四散奔逃的年輕人,不知道打那冒出來,幾個人,三下兩下把日本人留下的小汽車的車門給弄開了,一加油門,轉眼之間開得無影無蹤。

    坐在別墅大門口車裡的唐秋離和山虎、巴特爾,笑的腸子都快斷了,這幫特種支隊的戰士,戲演得也太逼真了,不但把小鬼子胖揍了一頓,還讓他們吃個啞巴虧都不明白是咋回事。

    這一切,都是唐秋離和劉成萬商量好的,那些華人警探裡,有軍統天津站的秘密特工人員,早就在距離這裡不遠的地方準備好了,當然,沒有法國警察參與,這戲演得還不像。

    所有,這些特工,把法國警察拉來當擋箭牌,當然了,少不得許些好處,這些法國警察一聽,有好處,還能體現秉公執法,那還不搶著來,在他們眼裡,根本分不清那是中國人,那是日本人,看著都一樣。

    從劉成萬哪裡取回情報後,唐秋離和秋泉、山虎在那研究行動方案,桌上的電話鈴響了,唐秋離接起來一聽,是劉成萬打來的,問他人手夠不夠,要不要在軍統天津站調些人手給他。

    這件事,唐秋離暫時還不想牽扯劉成萬,有他在天津,自己很多事情都好辦,再說了,足足有一個特戰中隊的戰士在這,一百多號人,還不把日租界鬧個地覆天翻,四處冒煙。

    他謝絕了劉成萬的好意,心裡感覺還挺熱乎乎的,這位老兄,雖說是特工出身,為人還挺仗義是個可交之人。

    劉成萬的地形圖很詳細,看來,他對日租界下了很大功夫,這給唐秋離制定行動方案帶來很大的幫助。

    夜晚的天津各租界,燈紅酒綠,處處顯得很繁華,只有日租界哪裡,除了路燈的光亮,幾乎看不到什麼娛樂場所,就是幾家日本ji院還顯得熱鬧一些,來來往往的都是日本人。

    穿著武士服的日本浪人,在街上喝得醉醺醺,不時伸手去拽那些穿著和服的日本女人,惹得她們發出陣陣尖叫,不知道情況的,還以為這些日本女人遭到了集體**。

    在日租界入口處,兩個執勤的日本憲兵,背著王八匣子,在那百無聊賴的晃蕩,嘴裡還哼著日本小調兒,忽然,腦後一陣涼風,一陣劇痛刺激她們的神經,日本憲兵張嘴大叫,驚駭的發現,空氣竟然沒有經過嘴巴,直接吸進肺部,他們的氣管帶動脈,被利刃割斷。

    兩個特種中隊的戰士,取代了他們的位置,一隊隊黑影,悄悄的潛進日租界,隨後,按照不同的方向,身影隱沒在黑暗之中。

    日本領事館四樓,一間豪華臥室,高島野百合半裸著身子,仰面朝天的躺在寬大的雙人床上想著心事。

    自打昨晚敗在小玲手裡,高島灰溜溜的回到了領事館,把自己關在屋子裡,反覆回想失敗的經過,越想越鬧心,自己在天津社交界,可以說是大名鼎鼎,那是有名的美人之一。

    現在,竟然敗得怎麼慘,連領事閣下看自己的目光,都少了許多往日的仰慕,儘管這仰慕絕大部分是與自己的肉體有關,可這目光還是讓高島無法忍受,她一向高高在上慣了,在整個日租界,她幾乎是享受女皇級別的待遇。

    所有的這一切,都與那個叫血手秋離的中國男孩兒有關,她對秋離恨之入骨,可還沒有想好怎麼對付她,同時,她對小玲的美麗和氣質,也是嫉妒到骨子裡,那是一種女人對另一個比她還要出色的女人天然的嫉妒,這種嫉妒,甚至比仇恨還要厲害。

    高島始終認為,如果沒有小玲的存在,自己一定能把血手秋離迷得天昏地暗,把他納入裙下之臣,如果成功了,那是奇功一件,只是因為那個女人的存在,血手秋離才忽視自己,她現在恨小玲的程度,已經超過了唐秋離。

    女人的思維方式真奇怪,日本女人的思維方式更是不可思議。

    儘管她憑著直覺判斷出,來到天津並讓她遭到慘敗、顏面盡失的,就是東北抗日血手團的指揮長,血手秋離,而那個直接打敗自己的,可能就是血手秋離若干女人中的一個。

    可是,她還是沒有把握把這件事情,通報給關東軍情報本部,因為沒有直接的證據,這件事影響太大,如果通報了,那麼,關東軍的整個戰略部署,都會因此而改變,這是她所承受不起的。

    悶了一天,也沒有個頭緒,高島只好派出監視人員,希望能得到有價值的證據,可是,這些蠢貨,到現在還沒消息。

    高島鬱悶加鬧心,一股邪火無處排遣,索性招來三個平時垂涎她的肉體,還算順眼的領事館職員,就在臥室裡,玩起兒了一鳳三龍的遊戲,這一通大戰下來,那三個還算精壯的日本男人,統統敗在她的身下,個個幾乎是爬著出的房間。

    可她的邪火還沒發洩夠,一邊大罵日本男人沒用,一邊又招來來兩個粗壯的警衛,這下總算到位了,可那兩個粗壯的警衛,就像八十歲的老頭兒一樣,扶牆走出去的,有此可見,高島野百合的床上功夫,要比拳腳功夫好。

    她過足了癮,爬起來,按照程序,把自己的判斷匯報到「菊之花」總部,由總部來調查此事吧。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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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 燃燒的日租界(二)

    第一百七十二章 燃燒的日租界(二)

    高島滿身疲倦,剛才的那兩場床的大戰,也著實耗費了她的體力,尤其是後面的那兩個警衛,就像蠻牛一樣,毫不懂得情調和憐香惜玉,在她豐滿的肉體上,盡情的開墾,幸虧自己久經沙場,經驗老道,要不,還真應付不下來。

    這會兒,她疲倦欲死,可就是睡不著,失敗的陰影,毒蛇一樣撕咬著她高傲的的內心。

    門被打開了,她以為是那個偷香竊玉的莽撞傢伙,想跟她玩兒床上運動,這類事情經常發生,一般她都是來者不拒,可今天不行,實在沒性趣也沒力氣了。

    高島大聲呵斥,嘴裡一連串的日本髒話流利的冒出,甚至順手抓起一個茶杯丟了過去,真他**不長眼,老娘今天不需要,玩兒夠了

    奇怪的是,沒有聽到出去的腳步聲和習慣的滿是失望的道歉聲,她詫異的坐起身,毫不掩飾胸前那對尤物波濤般的顫動,這一看,她的魂兒都快驚飛了,一個男人,準確的說,是一個大男孩兒,刀鋒般的目光,冰冷的盯著她,就像在看一具屍體,後面還跟著一個大漢和一個比血手秋離還要年輕的男孩兒。

    按照唐秋離的方案,各組主要是襲擊重要目標,他把全體戰士分成幾個小組,攻擊目標分別是,日本領事館,「菊之花」天津分部,日本憲兵隊,銀行,日本駐天津特務機關等。

    其中,攻擊有難度的是憲兵隊,哪裡有三百多鬼子憲兵,他安排了三十名戰士,還有「菊之花」天津分部、天津特務機關這兩個地方,哪裡肯定有武裝鬼子,他各安排十五名戰士,由他親自帶隊,帶著山虎、巴特爾和五名戰士,攻擊日本領事館。

    各攻擊小組到達攻擊位置後,等待他的槍聲為號,同時發動,務必造成混亂,就放開了手腳干吧,反正這裡也沒有中國人,自從「九一八」事變之後,原來居住在這裡的平民,被鬼子憲兵強行攆出租界,就是有個把中國人,哪也是鐵桿漢奸,死不足惜。

    他到達日本領事館門前,仔細觀察地形,小鬼子也真放心,仗著在自己的租界,領事館外面連圍牆都沒有,只有兩隻探照燈,把大門外的空地照的亮如白晝,一個鬼子警衛,坐在桌子前打盹兒。

    整個領事館黑漆漆的,只有四樓的一個房間裡燈光大亮,並且傳來不正常的動靜,好像是男女混合的聲音,作為過來人,唐秋離一聽就知道是怎麼回子事兒。

    他心裡暗笑,這小鬼子是夠色的,這麼晚了還不休息,聽那聲音,好像還不止一個男的。

    那個打瞌睡的警衛,在朦朧中被山虎扭斷了脖子,又按原樣放好,他們摸進走廊,正好碰到三個鬼子,瞧那模樣就像霜打的茄子,眼皮都不願意抬,根本沒有精力發現有人闖進來。

    戰士們根本不客氣,鋒利的匕首,直接刺穿了他們的心臟,奇怪是,這鬼子臨死前還面帶微笑,好像沉浸在某種意境中沒有醒來,他們挨個房間摸進去,見到人就是一刀,從一樓到四樓,大概有三十多個鬼子,在睡夢中去見了天照大神,也不知道那個是日本領事。

    整個過程沒有開一槍,到了四樓樓梯口那,走廊裡有說話的聲音,兩個穿著軍裝,粗壯的鬼子,邊閒聊邊走過來,那個說,高島小姐的身體真迷人,那個說,高島小姐真厲害,我的腿,到現在還發軟呢

    毫無疑問,那個亮燈的房間,就是高島的住處,真是幸運,高島野百合,本來就是今晚獵殺的目標,能除去最好,否則,還不知道有多少國民政府的高官、將領栽倒在她身上,此類女人,遺禍無窮。

    這兩個警衛腳下一滑,涼風襲體,胸口一痛,在對高島小姐雪白、豐滿的身體,無窮的回味中,稀里糊塗的回了老家。

    高島野百合渾身發冷,本能的感覺到,今天是要栽了,她大聲呼喊,希望有人能聽到,當她看到血手秋離,嘴角諷刺的微笑時,明智的閉上嘴,隨即又露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雙手抱在胸前,就像待宰的羔羊,惹人憐愛。

    她有意的動作,不但沒有掩飾住外洩的*光,反而把豐碩的雙乳,擠壓得更加性感、誘人,同時,她的眼睛四下搜尋,似乎在尋找可乘之機。

    唐秋離厭惡的都不想再多看她一眼,對山虎一擺手,意思是說,你解決他,山虎兩步就逼到高島的面前,一拳就朝她胸前擊去,高島忽然挺起胸膛,那豐滿的雙乳,鴿子似地展翅欲飛,按照她的想法,在這個大漢不是下不去手,最起碼也是瞬間的迷離。

    可惜的是,遇到了女性絕緣體「狂虎」,山虎根本不為所動,彷彿在他面前的就是一塊木頭,拳勢不變,高島見到自己的人間胸器失效,慌忙滾下床去,跟上來的是一隻大腳。

    高島見躲不開,咬牙用雙手格擋,大力傳來,就覺得被火車頭撞上一樣,身子倒飛而出,半空中噴出一道血箭,身體重重的撞在牆上,肋骨折斷幾根。

    本來,高島的的功夫,是可以支撐一段時間的,怎奈,今晚她的放縱,把體力消耗得差不多了,又怎麼能挨得住山虎全力一擊,山虎縱身上前,鐵拳擊出,在高島絕望的目光中,擊中她的胸部,把她的胸膛整個打癟了。

    高島媚眼之中的光彩逐漸暗淡,頭一歪,嘴角掛著一道血線,半裸的身子,滑落在地。

    這個貌美如花,心如蛇蠍,在中國土地上,做下無數罪惡的日本間諜之花,終於結束了自己罪惡的一生。

    唐秋離來到窗前,舉槍對著夜空,清脆的槍聲,就像發令槍一樣,緊接著,原來死靜的日租界,頃刻間活躍起來,槍聲、爆炸聲,接連響起 ,日租界立即陷入混亂之中。

    唐秋離他們在撤離日本領事館的時候,往每個窗口都投進幾顆手雷,立刻,日本領事館在「轟隆隆」的爆炸聲中,燃起大火,火苗捲著濃煙,扶搖直上夜空。

    唐秋離這組人剛到大街上,迎面過來一隊日本憲兵,大概有三十多人,看那意思是,領事館起火了,趕來救援,正好和唐秋離他們打個對面,雙方都是一愣。

    唐秋離反應極快,手裡的駁殼槍打出一個扇面狀的連發,十來個鬼子慘叫著栽倒在地上,唐秋離的槍聲剛停,巴特爾刀光一閃,率先衝入鬼子憲兵堆裡,這下鬼子可吃虧了。

    夜晚,又是近戰,先前被突然的子彈打個措手不及,現在這個殺神又沖到跟前,有兩個帶隊的鬼子軍官,伸手掏出王八盒子,手腕劇痛,剛剛拿在手裡的槍,連帶手掌,被巴特爾一刀削斷。

    這倆鬼子軍官捂著斷腕,嚎叫著跳起來,頸間一涼,動脈裡的鮮血泉湧而出,所有的痛苦都結束了,巴特爾一刀就宰了兩個鬼子軍官,「血刀」的刀法,越來越精湛了。

    接著,刀光四射,拿在長長三八槍的鬼子,打著旋地栽倒在地,有的連槍帶人被劈成兩半兒,山虎就像重型坦克一樣,拳頭所到之處,鬼子的身體麻袋一樣倒飛而去,落地時,已經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刀劈拳打,剩下的二十幾個鬼子憲兵,在其他五名戰士,沒撈得著動手機會之前,被山虎和巴特爾輕鬆的全部幹掉,看得這五名特戰支隊的戰士一縮脖,老天爺,都說指揮長直屬衛隊的正副隊長「狂虎」和「血刀」厲害,原來以為是誇大其詞,今天算是見識了。

    解決完這些鬼子憲兵後,把屍體上的手雷,統統收走,唐秋離他們沿著大街,往鬼子憲兵隊方向跑去。

    一道上,看見零散的鬼子或者是浪人,二話沒有,一陣子彈過去,當時就打成馬蜂窩,這些日本垃圾,可是倒了黴,遇到這幾個殺神附體的人,在他們身後,伏屍纍纍。

    見到像是鬼子的機關或者是辦事部門,就送上幾顆手雷,一棟棟日式建築,在爆炸聲中,轟然倒塌。

    唐秋離心中有一種嗜血的衝動,這樣的黑夜,這種刺激的場面,能激發出人類潛藏在心底的獸性,難怪都愛做恐怖分子,在穿越前,他還有些不理解,現在他明白了,真他**爽。

    沒有任何心理負擔,只有痛快淋漓的殺戮,他隱約為自己的想法感到恐懼,不過,他還沒有像日本人那樣喪心病狂、滅絕人性,在行動前,他嚴厲的警告戰士們,絕對禁止攻擊平民和民居,除非他們拿起武器。

    他們和其他小組在約定的地點回合後,有秩序的往外撤離,中途,在經過一家日本武館時,突然大門洞開,有一百多個日本武士,舉著雪亮的武士刀,排著隊,奔著部隊衝過來。

    一陣密集的彈雨,這些日本武士和他們的武士道,統統見了閻王爺,隨後,武館被若干手雷炸成一片火海。

    撤到日租界外面後,清點一下人數,參加戰鬥的戰士們,都安全撤出,只有只有攻擊日本憲兵隊的那組,六名戰士受了輕傷,以此為代價,幹掉了大約二百多鬼子,炸燬了鬼子兵營。

    此次行動,可以說完成得非常圓滿,戰士無一陣亡,把日租界搞得天翻地覆。

    在上接應他們的汽車前,唐秋離最後一次回頭看,整個日租界成了人間地獄,混亂不堪,到處都是衝天大火,滾滾濃煙和喊叫的人群,燃燒的火光,照亮了半個天津城,映紅了半邊天際。

    日租界,在相當長時間裡,會成為歷史名詞,會成為人們記憶中的最後印象。

    (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39
第一百七十三章 鬱悶的日本政府

    第一百七十三章 鬱悶的日本『政府』

    天亮的時候,當駐守在塘沽的,日本海軍陸戰隊的援兵到達日租界的時候,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日租界遍地瓦礫,還在冒著余煙的各種建築,伏屍纍纍的街道,所有的與日本機構有關的建築,都成為一堆廢墟,在租界內 大日本武裝力量,僅殘存小部分,整個日租界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其他的外國租界,都以驚奇和顫慄的目光看著這裡。

    根據殘存的、懂一些中國話的日方人員描述,這些襲擊租界的人,都『操』著一嘴地道的東北口音,確係滿洲人無疑。

    日本國內輿論嘩然,稱之為本世紀,針對日本人最大的恐怖事件,群情激奮,紛紛要求『政府』查明真相,懲辦元兇,上下一片喊打之聲,更有甚者,在東京靖國神社前**,以抗議這種殘忍的暴力事件。

    日本『政府』就此嚴重事件,向南京國民『政府』提出嚴重抗議,並要求交出凶手,以平息國內的求戰情緒,否則,不排除往中國增兵的可能『性』,以保護租界和日本僑民的安全。

    南京國民『政府』的答覆是,日租界享有治外法權,中**隊無權進入租界,再者,凶手『操』東北口音,必系滿洲人無疑,而滿洲國乃大日本帝國的友好鄰邦,此事可向滿洲國交涉,斷無與南京國民『政府』交涉的理由。

    對於強加到國民『政府』身上的罪名,和無端指責,斷然不可接受,並保留向國聯投訴的權利,如大日本帝國承認無力保護租界和僑民的安全,可請求中華民國派兵進駐日租界,代行管理權。

    國民『政府』這樣的一紙照會,當時就把日本『政府』噎得啞口無言,是啊,在國際輿論上,日本早就把滿洲國和大日本帝國的關係,吹噓成國與國之間關係的典範,用句通俗的話講,那就是「多個腦袋差個『性』」,比親哥兒們還有親。

    現在,小弟家的人,打了哥哥家的人,打得還挺狠,那就關起門來自家解決吧。

    日本『政府』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日本國內甚囂塵上的喊打之聲,也偃旗息鼓,沒了動靜,那些狂熱的日本人,喝夠了清酒,用小腦袋一琢磨,『政府』不是說滿洲國是個比狗都聽話的好小弟嗎?

    怎麼這小弟揍起哥哥來,下手那麼重,這麼狠,『政府』在欺騙國民的感情,被酒精壯起膽子的日本國民,又是群情激奮,抗議的浪『潮』一浪高過一浪,不過這回是針對日本『政府』和關東軍。

    又有幾個得了絕症的日本人,在靖國神社前**,以示抗議,弄得日本『政府』和日軍大本營焦頭爛額,痛苦不堪。

    一面安撫國內可著勁兒鬧騰的國民,一面密令在中國的所有特務機關,務必查清此事,給國民一個交代,隨著高島野百合的死亡,這個秘密,也就湮滅在歷史的塵埃之中。

    那份她判斷到達天津的,就是近年來,在滿洲風頭正盛的,抗日血手團首腦血手秋離的電報,正鎖在「菊之花」總部的保險櫃裡,菊之花的頭頭,在這種情況下,說什麼也不敢拿出來。

    陰差陽錯,這封電報到達「菊之花」總部的時候,被情報分析部門的負責人判定為等級最低的情報,壓在一大堆公文底下,直道日租界事件發生了,這才想起來。

    「菊之花」的大頭目,有苦難言,現在把情報送上去,不說日本國民能撕碎了他,就是『政府』和軍方也足以砍掉他的腦袋,他只有暗自發狠,把血手秋離定為「菊之花」的頭號追殺目標。

    據說,日租界事件發生後,南京國府的蔣『主席』,把心愛的硯台摔得粉碎,嘴裡連罵無數句「娘西皮」,把軍統局老大戴笠招來,一頓臭罵,責成戴笠迅速查清此事,是否是軍統局下屬機構的蠻幹。

    他的剿共偉業尚未完成,此時決不能激怒日本人,連東三省丟了這麼大的事兒都能忍,下面的人不理解蔣『主席』的苦心啊!

    戴笠迅即急電劉成萬,查詢此事,心知肚明的劉成萬,把這件事推得一乾二淨,只是上報說,確係東北人幹的,至於來歷等無法查明,他心裡很是佩服秋離這個小老弟,當初讓自己置身事外,真是個明智的決定。

    後來,根據日本『政府』的抗議電文,外交部幾個筆桿子,琢磨出了一份態度強硬的外交照會,把日本『政府』和日本國內的輿論,弄的徹底熄火,一點兒脾氣都沒有,蔣『主席』轉怒為喜,再次把戴笠招來,暗示他,軍統能否在東北組織這樣的勢力,找機會在各地日租界內鬧點事兒,牽扯日本人的精力和注意力。

    此事再無頭緒,遂成民國天津十大謎案之首,留給人們的,只是各種猜測和演繹,並且在民間傳說若干種版本。

    而惹了天大禍事的罪魁禍首、始作俑者唐秋離,此時正在天津開往上海的客輪上,喝著清茶,悠閒的在輪船甲板上吹著海風,愜意的享受著陽光,饒有興致的看著報紙。

    上海,號稱東方小巴黎,十里洋場,唐秋離拿著劉成萬的信,直接找到了劉成萬的同鄉好友,軍統局上海特區區長俞濟州,在他的幫助下,開始辦理各種手續。

    要說這軍統局的辦事效率真是高,各種雜七雜八的繁瑣手續,到那都是直接辦理,大概也是軍統的門頭硬,一路綠燈,原本需要十幾天才能把利索的事情,只用了三天,就辦好了。

    拿到直航德國漢堡的船票,唐秋離心裡一塊石頭落了地,一切都順利,就等兩天後登船。

    晚上,他給秋泉打了一個長途電話,詢問天津現在的情況,和他估計的差不多,他特別叮囑秋泉,在天津的戰士,近期一定要注意隱蔽身份,利用在運河幫的公開身份,展開工作,針對日本人的各種行動,馬上停止,免得鬼子報復。

    另外,抓緊聯繫在太行山區的戰士,盡快的找到部隊將來的落腳點,讓秋泉在華北的平津一帶,注意蒐羅各種軍工人才和情報骨幹,把部隊的情報網盡快建立起來。

    站在錦江飯店的落地窗戶前,夜上海盡收眼底,到處霓虹閃爍,光陸怪離,十里洋場的夜晚,果真令人心神『迷』離。

    山虎和巴特爾呆不住了,兩人一嘀咕,山虎讓巴特爾找唐秋離說,他也知道這小傢伙有這個面子,要是自己,還真不好說。

    巴特爾在唐秋離那一央求,起初,唐秋離真不打算讓山虎和巴特爾他倆出去,大上海,啥事都有,這倆都是從山區出來的,沒見過大世面,別惹啥事或是吃啥虧。

    巴特爾看唐秋離不答應,轉身央求小玲,唐秋離也實在疼愛這個弟弟,架不住小玲和巴特爾的糾纏,再加上看到山虎眼巴巴的樣子,無奈之下,只好答應了。

    臨出門時,讓小玲給他倆一人三十塊大洋,千叮嚀萬囑咐,這倆人還不錯,沒忘自己是干啥的,臨走的時候,把警衛都安排妥當,興沖沖的出了錦江飯店的大門。

    看著他倆的背影消失在人流之中,唐秋離苦笑著搖搖頭,小玲很奇怪,唐秋離實在是有些擔心,這倆傢伙,都是『性』如烈火,不讓人的主兒,在戰場上拚殺慣了,和本地人犯些口角都不值得,強龍不壓地頭蛇嗎。

    山虎和巴特爾一路走,一路看,大上海的夜『色』,讓他倆眼花繚『亂』,眼睛都不好使了,倆人走著走著,覺得肚子有點餓,就在街邊大排檔上找了個攤子,瞧著攤子上花花綠綠的挺豐富,他倆也不管啥,西里呼嚕的弄了一大鍋。

    倆人一邊吃還一邊叨咕,是沒有咱家的東西好吃,咋啥玩意都是甜的呢?說歸說,這倆人還真沒少吃,樂得攤主眉開眼笑,就像遇到梁山好漢,這倆外鄉人,一頓能抵得上本地人八個的飯量。

    吃著吃著,覺得有點兒不對勁兒,身邊的人還沒有吃完,放下飯碗,慌裡慌張的趕緊溜了,他倆轉頭看看,發現來了有三十多個穿著黒油紗褲褂,流裡流氣的人。

    這倆人也沒在意,繼續埋頭猛造,忽然間覺得桌子被人猛拍一掌,那些調料盒兒,瓶兒啥的噼裡啪啦的掉到地上。

    拍他們桌子的,是一個有三十左右歲的大漢,那得跟誰比,在山虎面前,只能算是初中生的水準,神態驕橫,朝著他倆一通大喊,這倆人,鴨子聽雷暈暈遭遭,敢情人家說的是當地話,一句沒聽懂。

    小販兒見不是事兒,朝著他倆直使眼『色』,被那個大漢一巴掌打到一邊去了,這下倆人明白了,敢情這是攆咱倆走啊,憑啥?

    那個大漢見這倆人直眉楞眼的看著他,全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的意思,當時大怒,一個嘴巴子朝著山虎扇過來,

    話聽不懂,嘴巴子咋回事那明白啊,山虎哪受過這個,對著日本鬼子都沒皺下眉頭,這個上海灘的流氓,根本沒放在眼裡,一把抓住他的手脖子,單手一擰,直接把這個人給扔出去了,砸翻了兩張桌子,各種湯湯水水的扣了滿臉滿身。

    這下可捅了馬蜂窩,其餘的流氓,見這兩個人敢動手,那還了得,在這塊兒地面上,爺是橫著走的,哪裡來的兩個鄉下佬兒,活的不耐煩了,砍他。

    這些流氓,伸手拽出鐵尺、鐵鏈等隨身武器,一擁而上,把山虎和巴特爾圍在中間。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39
第一百七十四章 獄中的黑暗

    這些流氓仗著人多,把山虎和巴特爾團團圍在中間,一個個張牙舞爪,氣勢洶洶,流氓們打定主意,今晚一定要把這兩個外鄉佬留在這,要不,在這一帶就沒法混了。

    一聲唿哨,手中的武器劈頭蓋腦的往要害處招呼,一出手,就下了狠手,山虎和巴特爾樂了,來上海好幾天了,渾身的筋骨都緊巴巴的,好久沒有打拳頭架了,這哥倆沒一個是好相與的主兒,要說愛打架,在整個血手團能排進前三名。

    面對手拿槍支的鬼子,都敢往鬼子堆裡沖,這三十多個流氓還真沒放在眼裡,倆人興奮的嚎叫一聲,一頭衝進人堆裡,那些個流氓聽到這動靜,心裡一激靈,咋像餓狼聞到血腥味的意思。

    山虎和巴特爾都是在槍林彈雨中,衝殺出來的人,這一沖進人堆兒,幾下就打翻了七八個,心裡那股興奮勁換成失望,這些傢伙比小鬼子差遠了,真沒勁。

    他倆也不想想,和小鬼子哪是以命相搏,稍有不慎,就是『性』命之虞,那種緊張、殘酷的肉搏情形,能和這些充其量就是在街上橫晃,打打群架的流氓打架相提並論嗎。

    這邊一開打,街上就『亂』了套,路人嚇得抱頭鼠竄、四下奔逃,這些流氓那是他倆的對手,就算是其中的狠角『色』,充其量也就是拿把西瓜刀,在人身上開個小口子,山虎和巴特爾這哥倆,那可是以殺鬼子為營生,干的就是要人命的活兒,總算唸著點兒同胞的香火情,下手的時候,留著五分勁兒。

    就算這樣,幾下功夫,三十多流氓,倒下二十多,不是胳膊、腿斷了,就是折了幾根肋骨,最輕的也是烏眼青或者掉了幾顆門牙,山虎和巴特爾打著打著,覺得事情不大對勁兒。

    這人咋越打越多呢?前面的被打倒了,後面的接著上,還不斷的有同樣裝束的男子,揮舞著手裡的傢伙,往這邊跑來。

    山虎人雖然長得粗壯,腦袋卻不笨,他明白了,這是在人家的地盤,時間久了,保不準要吃虧,他對巴特爾使個眼『色』,巴特爾馬上就明白咋回事,哥倆打倒前面的幾個人,想奪路而逃。

    要逃出去不難,憑這哥倆的腳力和功夫,再加上嫻熟的軍事技能,擺脫這些流氓那是小菜一碟。

    晚了,兩輛警車鳴著尖利的警笛,恰到好處、及時地出現在打架現場,十幾個警察把山虎和巴特爾圍在中間,黑洞洞的槍口直指著他們,警察堆裡有個四十多歲、滿臉橫肉的中年漢子,帶著得意、面帶獰笑的看著他倆,那眼神,就像看著兩隻小雞兒。

    山虎和巴特爾一下就明白了,這個地方的警民共建搞得不錯啊,這些警察來的太及時了,他倆乖乖的讓警察帶上手銬,推推搡搡的弄上警車,身上還挨了幾警棍。

    那些打架的流氓,和這些警察互相遞著菸捲,頭對頭、臉對臉的抽起來,還勾肩搭背的說著本地方言,瞧那架勢,就像上輩子就是老鐵似的。

    按照山虎和巴特爾的脾氣和功夫,放倒這些警察脫身也不是太難的事兒,關鍵是這些警察手裡有武器,這萬一走火弄死幾個警察,事情可就大發了,出來前,指揮長一再叮囑別惹事。

    可現在事兒惹了,還把警察招來,雖然是那些流氓惹的他倆,可警察不管怒那事兒,瞧著那個中年漢子和警察的關係,就像親哥倆,真憋屈,哪有在東北那麼痛快,這要是在東北那疙瘩,這些警察早就成了死屍,可在上海這不行。

    那年頭兒沒有拘留所啥的,警察也不會先審問你一番,看你有沒有背景或是油水,警車直接開到提籃橋監獄,幾個獄警從山虎和巴特爾身上搜出八十塊大洋,好傢伙,樂得快瘋了,這下可逮住肥羊了,這兩個外鄉人,從他們身上還能榨出不少油水,重點照顧。

    「咣當」一聲,大鐵門關上了,山虎和巴特爾相對苦笑,就逛趟街,把自己送到監獄來了,倆人這個窩火,這他媽啥世道,哪有打架的就抓一方,不問青紅皂白、不聽你說啥,扔到監獄先。

    在錦江大酒店的唐秋離,這個時候,正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山虎和巴特爾倆人出去好長時間了,按理說,早就該回來,可到現在還沒見人影。

    他不擔心別的,這哥倆的身手,一般的都能應付下來,就怕碰上日本人,依照他倆的『性』格,遇到日本人還不大打出手,可是,日本人在上海的勢力不容小視,再耍點陰謀詭計,把他倆給算計嘍,唐秋離得內疚和自責一輩子。

    這兩個人,那個都是他的軟肋和命門,小玲也著急起來,內心有些後悔,真應該聽秋離的話,不求情讓他倆出去,這下可好,這麼大的地方,那找去?

    沒辦法,他把直屬衛隊的十名戰士,倆人一組,以錦江大酒店為中心,撒開了找,他和小玲一起,沿著他倆消失的方向尋找過去。

    在監獄裡的山虎和巴特爾,這哥倆心夠大的,走了挺長時間,又打了一架,累得慌,反正也出不去,尋找個地方先睡覺,山虎問了幾個同牢房的人,個個表情麻木,有的翻翻眼睛,就是沒有一個搭理他,山虎鬱悶之極。

    牢房裡面黑乎乎的,走廊暗淡的燈光,把裡面的人影照的像鬼影,滿鼻子都是臭烘烘、『潮』濕悶熱的氣味,哥倆找了一個旮旯,巴特爾不小心踩到一條腿上,一個瘦小的身影,從黑暗的角落裡站了起來。

    仔細看,這是個身材瘦小的少年,十四五歲的年紀,看不出男女,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瞪著一雙黑亮的大眼睛,畏懼的看著他倆,尤其是看到高大威猛的山虎,眼中的懼『色』更濃了。

    巴特爾覺得很過意不去,就像自己欺負人家似的,連忙好言安慰,這個少年不吭一聲,只是把身體進了往角落裡縮,好像這樣就能更安全似的。

    山虎和巴特爾光顧忙著找地方,和安慰這個少年,卻沒有注意到幾十雙不懷好意的眼睛,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眼中『射』出的光,貪婪、凶狠而麻木。

    山虎和巴特爾發出鼾聲,牢門悄然打開,又進來十來個黑影,明顯的是個個身體粗壯,到了山虎和巴特爾身邊,在牢裡裡的其他人,也都圍攏過來,手裡拿著繩子之類的東西。

    在牆角的那個少年,用驚恐的目光看在這一切,他伸手想弄醒巴特爾,被一道凶狠的目光嚇得一哆嗦,身體蜷縮成一團,瑟瑟發抖,被兩個人拖著扔到另一邊。

    朦朧中,山虎就感覺身上壓得慌,手腳也不對勁兒,一陣劇痛傳來,他猛地睜開眼睛,眼前是重重黑影,正對著他拳打腳踢,自己的手腳被捆個結實,身旁的巴特爾,也是遭到了相同的待遇。

    唐秋離和小玲走到一個全都是地方小吃的大排檔,他驚訝 大砍刀,這個地方好像剛刮過颱風,遍地狼藉,桌椅板凳東倒西歪,各種吃食撒了一地。

    周圍還有一大幫人圍著,指指點點,幾個攤主一邊收拾殘局一邊嘴裡還低聲的咒罵著,唐秋離聽得懂上海話,什麼「小癟三、小赤佬、外鄉人觸霉頭了」等等。

    他心裡一動,忙上前詢問,這些攤主,見到這一對青年男女氣度不凡,態度和藹,就把剛才發生的事情,詳細的說了一邊,說完後還直搖頭,為那兩個外鄉年輕人擔心。

    唐秋離全都明白了,一定是山虎和巴特爾與當地的流氓發生了衝突,按照他倆的脾氣和『性』格,那肯定不能吃虧啊,結果被流氓頭子串通警察,給抓起來了。

    他來不及通知其他的戰士,忙叫了兩輛人力車,和小玲往監獄那趕去,在路上,他反而到放心了,只要不是被日本人弄走就行。

    被痛打的山虎,啥時候吃過這樣的虧,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大喊一聲,這一嗓子,就像打個雷的似的,把正在對他拳打腳踢的那些人嚇了一跳。

    毆打山虎和巴特爾的這些人裡面,有幾個是從其他牢房過來的牢頭、獄霸,平時經常幹這種勾當,他們和獄警勾結在一起,劃分勢力範圍,在整個提籃橋監獄橫行霸道,為非作歹。

    警察們扔進來的犯人,只有他們看著像是有油水,就採用各種手段,百般折磨,毆打,還不往壞裡打,就是讓你覺得在這個監獄裡,一分鐘都呆不下去了,趕快向家人或是親戚朋友求助,抓緊籌集大洋,過來贖人。

    敲詐得來的錢財,警察和獄警分去絕大部分,剩下的,幾個牢頭、獄霸按照比例均分,這些人,就是在監獄裡的黑社會,和警察、獄警勾結在一起,形成了敲詐、勒索一條龍似作業,這些傢伙平時都住在監獄外面,日子過的有滋有味,有生意了,獄警通知一聲,進到監獄裡幹活。

    這些獄警就躲得遠遠的,不信,任你喊破喉嚨,保證沒有一合獄警出現。

    今天見到山虎人高馬大,而且這兩個外鄉人都有功夫在身,怕不好對付,那些警察特意告訴獄警,多找些人來對付他們,結果,這些牢頭、獄霸大部分都來了,還特意捆在了山虎和巴特爾的手腳,擱在其他人身上,根本不用這麼費事。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39
第一百七十五章 誰的面子大

    唐秋離和小玲到了提籃橋監獄大門口的時候,兩個站崗的警察,神氣活現大聲吆喝著的把他們攔住,等看清這兩個人氣度不凡、衣著光鮮時,知道這是個有錢的主兒,態度立馬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要不咋說人要衣裝,佛要金裝。

    唐秋離提出要見監獄長,這倆獄警猜出是來贖人的,這是咱的衣食父母啊,怠慢不得,態度越發客氣,注意是看在錢大爺的面子上,不信一個叫花子到這來,張嘴就要見監獄長,保管一頓警棍把你打出去那是輕的,重點揍你個半死。

    監獄長是個五十多歲的半大老頭,唐秋離從他灰白的臉『色』、浮腫的眼泡上判斷出,這是個酒『色』之徒,一大把年紀了,還練花花少年的功夫,也不怕的「馬上風」。

    他看到小玲的時候,渾濁的眼睛一亮,掩飾不住那種貪婪之『色』,放肆的把小玲上下看個夠,然後拿著官腔詢問唐秋離的來意,當唐秋離說是要來保釋人的時候,這個監獄長當時就精神百倍,那模樣就像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看來,「孔方兄」的魔力真是巨大。

    知道要保釋的是誰之後,這個監獄長在心裡暗暗打起小算盤,在兩個人身上就收出八十塊現大洋,看來這個年輕人是正主兒,瞧那模樣雖然是個有錢的主,口音也不是本地人,估計沒啥背景,這樣的人就是個,肥的流油的一隻大綿羊。

    不在他身上弄出油水來,老天爺都說我瞎眼睛,這傢伙張嘴就要保釋金兩千現大洋,而且還不能還價,現金交易。

    唐秋離在他眼珠滴流『亂』轉的時候,就知道他打什麼主意,百八十塊大洋,就不跟他廢話,直接交錢領人,也省的麻煩。

    可這傢伙獅子大開口,也太狠了,唐秋離看著監獄長,目光逐漸冷了下來,這個監獄長哼著小調,品著清茶,一副吃定你的架勢。

    這時,唐秋離聽到了山虎的一聲大喝,他忽然笑了,目光柔和下來,舒服的坐到椅子上,這聲大喝,把監獄長嚇一跳,手一哆嗦,茶杯好懸掉地上。

    一個獄警慌裡慌張的跑進來,在他的耳邊嘀咕幾句,監獄長臉『色』一變,狐疑的看了唐秋離一眼,跟著那個獄警出去了。

    桌上有一部電話,唐秋離撥通了軍統上海特區區長俞濟州的電話,簡要的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電話那頭的俞濟州問唐秋離,怎麼沒有提自己的名字,唐秋離眼珠一轉,好像很為難的意思,提了,可這個監獄長說他不認識什麼狗屁俞濟州。

    領人也行,拿錢來吧,錢到人走,怕俞兄的威名受損,小弟也就沒再堅持,俞濟州一聽就火了,這不是公然落我的面子嗎,自己的同鄉加好友,大老遠的把小兄弟託付給我,沒幫上多大忙不說,還攤上了官司,不就打個架嗎?多大點兒事兒?告訴唐秋離,你在哪等著,我親自給監獄長送錢來。

    放下電話,唐秋離一臉壞笑,他給俞濟州來個激將法,狠狠燒上一把火,待會這個監獄長該倒霉了,因為按照國民『政府』的慣例,凡是特種機構,都在軍統的協調領導下,小玲也在一邊笑,邊笑還邊刮他的臉。

    監獄長到了牢房一看傻眼了,被派來收拾這兩個人的牢頭、獄霸哼哼唧唧的倒了一地,有兩個還在那拿大頂,細一看,那是呦,被打的倒扣在牆上,還沒出溜下來那!

    後來支援他們的十幾個獄警,手裡的槍被拆成零件,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那個黑大個,屁股底下坐著一個獄警,手裡還擺弄一支步槍,兩隻銅鈴般的大眼睛,緊盯著外面。

    和他一起被抓的小子,也是坐在一個獄警的背上,和牆角那一個不知道啥時候扔進來的,小叫花子嘮的正熱乎。

    再看自己的十幾個手下,躲在牢房外面的走廊,手裡的傢伙就像燒火棍,畏畏縮縮的不敢上前,那個黑大個的槍口指向哪個獄警,那個獄警就往後縮幾步,顯然是嚇破了膽。

    這場面太出乎監獄長的意料了,他喊了幾聲,讓那個黑大個把槍放下,哪知道人家連正眼都沒看他,監獄長又命令獄警衝進去,沒有一個敢進來的。

    監獄長惱羞成怒,伸手就要掏手槍,那個黑大個的槍口馬上對準了他,把這傢伙嚇得一哆嗦,別看自己人模狗樣的掛把槍,那是嚇唬人的,自打帶上,就沒放過一槍,誰知道槍裡有沒有子彈?

    他非常相信,只有自己把槍掏出來,那個黑大個一槍就能在自己的腦袋上鑽個窟窿,這倆傢伙什麼來頭,有恃無恐,敢在這裡大打出手,沒有很硬的後台,怕是沒這個膽量。

    正不知道該咋辦,瞎琢磨的功夫,一個獄警悄悄跟他嘀咕幾句,監獄長臉『色』一變,吩咐其餘的獄警不可輕舉妄動,自己匆匆的跑了出去。

    辦公室裡,一個很有氣派的中年人,正在跟那個年輕人親熱的說著話,語氣中還滿是歉意,等監獄長看清來人的面目,嚇得一哆嗦,我的媽呀,這不是在上海灘炙手可熱、手握重權的軍統局俞區長嗎?

    這位爺,可是我上司的上司的老大,平時非常高傲,連那些手握重兵的將軍和本市市長都讓他三分,他和這個年輕人是什麼關係,壞了,今兒個踢到鐵板上了。

    俞濟州面『色』不善的看著監獄長,這個監獄長臉上的汗都下來了,腿直哆嗦,腰都彎成九十度直角,那模樣,就差屁股後頭沒長尾巴了。

    事情很快解決了,山虎和巴特爾神態輕鬆的出來,身後跟著一大幫畢恭畢敬的獄警,巴特爾手裡還領著那個小叫花子,監獄長屁都沒敢放一個,這節骨眼上,瞧俞長官那不高興的模樣,還自找不痛快,活的不耐煩了?

    俞濟州也認識山虎和巴特爾,滿臉歉意的迎上前去,仔細的檢查他倆受傷沒有,他倆特挺會來事兒,口口聲聲謝謝俞大哥,把這個監獄長又嚇得心臟病好懸沒犯嘍,和俞長官稱兄道弟,神那!我都招惹了什麼背景的人。

    被搜走的的東西,一樣不少的歸還給他倆,包括那八十塊現大洋,唐秋離看著大洋,朝著巴特爾一使眼『色』,巴特爾心領神會,湊到唐秋離跟前,裝做十分為難的樣子,還好像有話不好說。

    俞濟州立即問道:「老弟,還有什麼為難的事情嗎?可千萬跟俞大哥說!」他對唐秋離的印象非常良好,還是劉成萬介紹過來的,再加上唐秋離出手大方,不動聲『色』的置辦了一棟小洋樓,說是暫借給俞濟州住,其實,到底咋回事,倆人都心知肚明。

    這也是唐秋離在上海提前做的鋪墊,有了這麼多的感情和實際在裡面,俞濟州對於唐秋離,那是鼎力相助。

    唐秋離也裝作為難的樣子:「俞大哥,算了,小事一樁,就當給這裡的弟兄們喝茶了!」俞濟州一聽就明白了,好啊,真他媽不知道死活,連我的兄弟你都敢黑!

    這倆人都明白咋回事,偏偏當事人監獄長還糊塗,他還納悶呢,喝茶?喝什麼茶?還給我們弟兄?

    唐秋離越這樣,俞濟州就越覺得對不起他,這個新結識兄弟很識大體,啥事不做絕了,可這是我俞濟州的兄弟,能吃這個虧!

    他堅持要唐秋離說出來,唐秋離很為難的說:「本來讓那個巴特爾兄弟去置辦點東西,給他八百大洋,哪知道攤上這個事兒,算了俞大哥!多少也不在乎這點兒!」

    俞濟州臉『色』陰沉得快要滴下水來,兄弟不在乎,可自己在乎的是面子,轉頭對監獄長說:「聽到了?嗯?」這一聲,充滿上位者的威壓。

    監獄長就覺得耳朵眼兒裡「嗡」的一聲,眼前直冒金星,差點暈過去,八百大洋,分明就是八十大洋嗎,怎麼眨眼功夫變成八百了?

    這話他敢說嗎,打死都不敢,打掉牙往肚子裡咽吧,今個破財免災,好不容易湊夠了八百塊大洋,還討好的說:「這八十塊大洋,是屬下給兩位兄弟的醫『藥』費,兩位兄弟大人有大量,萬望原諒鄙人的無禮!」

    臨走時,俞濟州淡淡的說了一句:「監獄長閣下,那你該退休了!」眼看著送走了這幾個瘟神,監獄長一頭栽倒地上,這下是真暈過去了,一是心疼錢,二是俞濟州臨走時的那句話。

    俞濟州堅持用自己的車,送唐秋離他們呼錦江大酒店,自己叫個人力車走了,走時還直說抱歉。

    在車上,唐秋離拿出一百塊大洋,給了俞濟州的司機,司機推辭一番就收下了,從他的眼角眉梢透出的笑意,這一百塊大洋,對他來說,是一筆巨款,在當時的上海,一百塊大洋,能維持一個小康之家一年的生活費。

    到了房間,巴特爾高興的又崩又跳,說是坐牢還能掙錢,這樣的好事兒,哪裡找去,還讓小玲滿屋子找衣服,給他新認識的弟弟換上。

    唐秋離這才注意到,還有一個衣衫襤褸的十四五歲的少年,正怯生生的站在門後,一雙黑亮的大眼睛,仔細的打量屋子裡的每一個人,神態機警中,有著那麼一股高雅和受過良好教育的氣質。

    從這個少年的目光中,唐秋離敏銳的感覺到,這不是一個普通的流浪兒,在他心裡,一定有許多秘密,在他背後,應該有不少故事。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39
第一百七十六章 離鄉的惆悵

    可能是體會到了屋子裡的人,那種發自內心的善意, 在大家溫和的目光注視下,這個少年慢慢的走過來,巴特爾上去一把拽住他,硬要把他的破衣服扒下來,這個少年死活不讓。

    可能是巴特爾有過從小流浪的經歷,看到這個比自己還小的叫花子,同情心大起,對他特別的關心,倆人一個要扒,一個說啥都不讓,爭執得不可開交, 一旁的小玲笑著把他叫過來,讓他先去洗澡,他才扭捏著走進浴室。

    巴特爾還在嘲笑這個少年,說是大小伙子,像個姑娘家,不爽快,山虎也很是贊同,這倆人說著就笑起來。

    唐秋離在一旁沉著臉,山虎和巴特爾笑了一會兒,覺得氣氛有些不對,待看到唐秋離的臉『色』,倆人一縮脖,蔫吧了。

    唐秋離把他倆暴訓一通,訓得倆人都快縮進沙發裡去了,汗珠子在腦門上不斷是冒出,他倆也知道,這次闖的禍不小,要不是唐秋離有俞濟州這方面的關係,結局如何還真不好說。

    還是小玲見到勢頭不對,把話頭岔過去了,唐秋離還是很尊重小玲的意見,這倆人如蒙大赦,長出一口氣,見到他倆灰溜溜的樣兒,唐秋離又可氣又好笑。

    浴室們一開,那個少年低著頭出來了,身上套著小玲的一件衣服,顯得有點大兒,也不知道他在哪找到的。

    他的出現,吸引了大家的目光,細看之下,都愣住了,這是個十四五歲俊秀的小姑娘,長得很討人喜歡,身上有著一種大家閨秀的氣質,清麗脫塵。

    看到大家都直眉楞眼的看著她,小姑娘緋紅了臉,羞澀的低下頭,這邊的巴特爾更是呆頭鵝一樣,他咋的也沒有想到,這一眨眼,烏鴉變鳳凰,原來以為撿回一個小弟弟,那曾想是個小姑娘?

    還是小玲清醒得快,滿心歡喜的拉著小姑娘的手,咋的也看不夠,越看越喜歡。

    山虎用胳膊肘捅了捅巴特爾,巴特爾這才清醒過來,山虎朝著小姑娘一努嘴,巴特爾忽然臉紅了,自己一直拿她當做男孩子,也就沒有了顧忌,拉拉扯扯、拍胸貼背的,想到這裡,巴特爾的臉更紅了,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巴特爾的窘態,看在唐秋離和小玲的眼裡,他倆忍不住大笑起來,這一笑,巴特爾和這個小姑娘的臉都更紅了。

    這個小姑娘姓白,叫白落羽,父親是上海灘有名的富商,家境非常優越,在上海聖約翰女子中學讀書,可是,天有不測風雲,因為他父親在生意上不肯和日本人合作,被日本商人設計陷害,父母雙雙抓進監獄,日本人又買通了上海市『政府』的某些當權人士,白家的產業,都落入日本人之手。

    她的父母也下落不明,白落羽多方打聽,也沒有消息,往日那些與她父母交好的親戚朋友,沒有一個肯收留她,失去了生活來源的她,只好流落街頭,為了保護自己,只好女扮男裝,吃了不少的苦頭,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身無分文,又無一技之長,如何謀生。

    實在餓得受不了,去大飯店門口討飯,哪知道,這些大飯店的人也黑心,不但不給點兒殘羹剩飯,還把她拳打腳踢的趕出去,後來,乾脆叫來警察,就這樣,她被丟進了監獄,都三四個月了,也沒人理她,要不是巴特爾和山虎,她還不知道在裡面待多長時間呢?

    白落羽說著,漂亮的大眼睛裡,止不住的淚水打濕了衣襟,大家都是一陣沉默,日本人又做下一樁罪惡,巴特爾更是氣得拳頭攥的咯咯直響。

    其實,在白落羽的身上,還有著更大的秘密,只不過,她自己也不知道罷了,聽著這個身世悲慘、惹人憐愛的小姑娘句句含淚的說完經過,小玲更加疼愛這個剛知道的小妹妹。

    唐秋離始終沒有說話,在白落羽訴說著她的遭遇的時候,他一直仔細的觀察這個小女孩兒的一切,他相信白落羽說的都是真的,可他總是覺得這個小姑娘身上,還有秘密。

    其實,他也不想這麼多疑,可是,日本人是無孔不入,手段很厲害,尤其在上海,自己的勢力還沒有在這裡展開,隨即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測,如果日本人做的這麼天衣無縫、未卜先知,自己的腦袋早就搬家了,何況,也不能派這麼一個小女孩來做臥底。

    他現在頭疼的是,該如何安排白落羽的去處,打發她走,於心不忍,要是那樣的話,白落羽還會流落街頭,讓她去天津早秋泉,也不是好辦法,這麼遠的路,一個小女孩兒獨自一人,也實在讓人放心不下,自己的人手又抽不出來。

    何況,又給秋泉增加了負擔,天津那面的情況,要比上海嚴峻得多,託付給俞濟州,那麼,白落羽未來的人生道路,就會是完全不同的結果,他可不想讓這麼個可愛的小女孩,進入到軍統那個大染缸裡,並且,最終的歷史結局,唐秋離心知肚明。

    沒辦法,唐秋離把小玲叫到一邊兒,看她有什麼好主意。

    小玲也是很為難,那邊,巴特爾和白落羽倆人談的很投機,到底是小孩子心『性』,很快就熟絡了,白落羽從內心裡感激這個,把她從火坑裡解救出來的好心少年。

    而且,巴特爾那嫉惡如仇、古道熱腸的『性』格,一身好武功,讓她內心裡有一種安全感,不自覺的把巴特爾當做最親近的人。

    看著他倆談的投機,小玲忽然有主意了,就把白落羽也送到德國去讀書,也和巴特爾互相有個照應,倆人在一起,總比一個人強,再說了,白落羽的文化程度,也比巴特爾高出很多,她會幫助巴特爾的,對弟弟也有好處。

    唐秋離一琢磨,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小玲說的有道理,他最擔心的是,弟弟一個人在異國他鄉,語言不通,風俗各異,現在有個人陪著他,也能安心在德國學習。

    他朝著小玲伸出大拇指,這個辦法好,白落羽聽到要送她去德國讀書,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吃驚得張著紅潤的小嘴,眼睛瞪得大大的,這樣從天而降的好事,做夢也不會想到。

    要說這小丫頭也是個聰明的孩子,馬上乖巧的跪倒在地,當場認了唐秋離做哥哥,小玲做姐姐,唐秋離笑了,這個丫頭是個聰慧的女孩兒,很能看清形勢,有她在身邊,可以放心弟弟了。

    他拿起電話,撥通了俞濟州,託付他給白落羽辦理一切手續,俞濟州很是奇怪,當明白了是那個,一起被從監獄裡救出來的小叫花子時,對唐秋離的義舉很是欽佩,爽快的答應了。

    巴爾特聽說去德國有了夥伴,樂得一跳多高,再也不孤單了,他忘情的一把抓住白落羽的手,光顧著傻笑了,看到巴特爾這樣,白落羽忍不住紅著臉「撲哧」笑了,屋子裡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兩天之後,他們登上了輪船,這是一艘德國籍的豪華郵輪,俞濟州親自到碼頭相送,當他看到那個小叫花子,變成一個亭亭玉立、氣質高雅的美麗少女時,吃驚的程度,不亞於唐秋離他們初次見到白落羽時的情形。

    唐秋離他們在頭等艙,用他的話說,咱們也不是沒有錢,這是日本鬼子出錢讓咱們享受的,出門在外,不給中國人丟份兒,倒是這些船票的費用,著實讓小玲心疼了一陣子。

    船上的各種設施齊全,可以這麼說,這就是一座在海上漂浮的樂園,只要你有錢,可以得到最好的待遇和最高級的享受。

    鳴著長長的悠揚汽笛,輪船緩緩離開碼頭,小玲和其他人都在休息,唐秋離卻無法平靜,一個人站在最上層的甲板上,看著漸漸遠離的城市,一切都變得模糊,一股特別複雜的情緒,忽然湧上心頭。

    習習的海風,吹動他的黑髮,這也許就是那些離鄉的遊子們,都有的情緒吧,他還會回來,而那些從此再也無緣,踏上祖國土地的遊子,這最後的一眼,是否終生印在他們的心裡,至死無法忘懷,現在,祖國母親雖然貧困、積弱,但是,在海外遊子的心中,那縷縷鄉音、濃濃鄉情,是終生無法忘懷的美好記憶。

    城市的輪廓,漸漸消失在地平線,眼前是水天一『色』的蒼茫,這是唐秋離第一次離開自己的祖國,無論在前世還是今生,他忽然理解了那些遠在海外的遊子,心中最珍貴的,是臨行前,那掬祖國母親的泥土,歷經歲月的滄桑,依然可以聞得到它的芳香。

    他忽然熱淚盈眶,不知道為什麼,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身旁走過的外國人,都用詫異的目光,看著這個英氣『逼』人、氣質高雅、滿眼淚水的中國少年。

    但他年輕英俊卻又飽含滄桑的臉上,那深深的哀思和眷戀,卻莫名的撥動了他們的心弦,這個少年的心裡,一定有許多故事,沒有人去打擾他,每個經過他身邊的人,都有一絲感動。

    一雙手,輕輕的挽住他的手臂,如花的臉龐,輕輕的靠在他的肩頭,熟悉的體香,把他從惆悵的心緒中拉了出來,只有在戀人身邊,他的心情才會平和。

    他和小玲都沒有說話,只是相對一笑,唐秋離把目光重新投向大海。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39
第一百七十七章 國弱的悲哀

    海天一『色』,極目望去,掛著外國國旗的軍艦,耀武揚威的駛過,唐秋離的心裡一陣刺痛,這裡面,竟然沒有看到一艘中國的軍艦,他的手,忽然攥緊了小玲的手,身上的殺氣,不受控制的噴薄而出。

    一面刺目的膏『藥』旗,在一艘軍艦上囂張的飛舞,那是日本軍艦,在中國的領海上,肆無忌憚的航行,如果唐秋離手裡有一枚炸彈,他會毫不猶豫的投過去。

    耳邊忽然傳來日語那刺耳的高呼聲,幾個日本人在那激動得面孔扭曲,朝著日本軍艦不停的揮手,唐秋離厭惡的看了這些日本人一眼,是在不願意和他們在一個空間,真是邪門兒了,在那都能遇到這些討厭的垃圾。

    晚上,在餐廳吃飯的時候,他和小玲、山虎、巴特爾、白落羽在一起,其他的戰士分別在別的桌子上,快要吃完的時候,那邊忽然傳來嘈雜的聲音。

    他沒有太在意,當他聽清是日語的聲音時,條件反『射』的回頭看個究竟,離他不遠處的兩張餐桌前,幾個年紀不大的日本人,在肆意的辱罵一個東方面孔的侍應生,那個侍應生也就二十多歲,臉『色』慘白。

    看來是被這個場面嚇壞了,不停的鞠躬,用純熟的英語道歉,可那幾個日本人不依不饒,嘴裡什麼混蛋、支那豬、東亞病夫、劣等民族,那些極端侮辱人格和尊嚴的污言穢語,不停的噴出。

    唐秋離的劍眉倒豎,臉上的溫文爾雅消失得無影無蹤,白落羽還是第一次看到唐大哥這種嚇人的模樣,不由得擔心的看著他,小玲發現了白落羽的異樣,安慰地握住了她的手,嗔怪的瞪了唐秋離一眼。

    唐秋離不好意思的笑了,瞬間就如春風拂面,這種變化,讓白落羽對唐大哥充滿了好奇,真是個滿身謎團的人,這麼年輕,卻很有錢,冷若冰霜和燦若春風,這兩種不同的氣質和個『性』,竟然統一在他身上,真是不可思議。

    唐秋離看到臨近的一張桌子上,一名有六十來歲的中國老人,臉上『露』出憤怒和無奈的神『色』,他的心裡一動,很有禮貌的詢問這位老人,能否坐在他的對面,老人對氣質、形象俱佳的唐秋離,顯然很有好感,兩個人對面坐下。

    從老人的嘴裡,他知道了事情發生的經過,這些日本人在那用餐,侍應生送來食物後,一個日本人偶然問起侍應生是那個國家的人,侍應生說自己是中國人,滿桌的日本人勃然大怒。

    大吼大叫,說是支那豬不配為大日本帝國的子民服務,還要叫來經理,要投訴這個支那侍應生,說什麼,這樣的安排,是對他們的侮辱,這頭支那豬弄髒了他們的食物,必須開除。

    這個可憐的侍應生,那想到遇見這幫垃圾貨,百般賠禮道歉,可是,這些日本人就是不依不饒,老人說完,沉重的嘆口氣,說道:「國家貧弱,倭寇日漸猖獗,想來真令人心痛!」說完,那種痛楚和深深的無奈,充滿了蒼老的面孔,看得唐秋離心裡發酸。

    這功夫,這些日本垃圾竟然變本加厲,把一盤菜扣到地上,強迫他跪下,硬按著侍應生的頭,強迫他吃下去,那個聞訊趕過來的外國經理,根本不問緣由,一邊對日本人道歉,一邊呵斥侍應生,照著日本客人的話去做,否則,就會被開除,在他眼裡,一個中國侍應生的人格和尊嚴,那能有上幾個日本客人重要。

    這邊桌上的山虎和巴特爾,早就氣炸了肺,山虎的臉,已經漲紅了,巴特爾有個特點,他特別憤怒的時候,臉『色』會變得蒼白,這倆人,就像憤怒的猛虎,可沒有唐秋離的命令,只能忍著。

    那個可憐的侍應生,在外國經理和日本人的威『逼』下,慢慢的把頭伸向地上已經十分狼藉的食物,唐秋離痛苦的閉上眼睛,他理解侍應生的心情,這年月,找一份能養家餬口的工作十分不易,尤其是在外籍輪船上工作,薪水要高出很多。

    同時,他的心裡很悲哀,不但是為了這個忍氣吞聲的侍應生,也是為了自己貧弱的祖國,換做是一個歐洲的侍應生,這些日本垃圾敢這樣肆無忌憚的做嗎?

    看到中國侍應生順從的樣子,那些日本人放肆而又猖狂的大笑起來,忽然,他們的髒嘴裡,被不知道從那飛來的橘子塞住,驚愕之下,有幾個日本垃圾,竟然把那麼大的橘子吞進肚裡,當時噎得直翻白眼,差點暈過去。

    放肆的笑聲,戛然而止,那些日本人四處尋找橘子的來源,在明亮的燈光下,看到的是那些歐洲人事不關己的神態,中國人憤怒而又無奈的眼神。

    他們的膽子又大起來,一個日本人跳起來,舉手往侍應生的臉上打過去,又是不知道何處飛來一隻筷子,正好打在他的腿上,結果是,這個日本垃圾不但沒有打著,反而是跪倒在侍應生的面前,變成了磕頭賠罪的場面。

    這下,日本人膽寒心虛了,不知道從什麼地方,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再飛來的暗器,太可怕了,如果飛來的是刀子,小命不就沒了,這幾下,把日本人的囂張氣焰,徹底打沒了,也把不知道祖宗姓什麼的日本垃圾打回了原形。

    這些日本人丟下幾句充面子的場面話,在滿餐廳人們的哄笑聲中,倉皇、狼狽的離開這裡,可憐是侍應生,總算逃過一劫。

    唐秋離的這些動作,沒有逃過這位儒雅的老人的眼睛,他很驚訝 的看著唐秋離,然後是敬佩的眼神,唐秋離一個淡然的微笑,老人很是欣慰的點點頭。

    這事兒還沒完,唐秋離招手叫過來那個外國經理,這個外國經理,看到叫他的是個東方面孔的年輕人,臉上『露』出不耐煩的神『色』。

    唐秋離本來打算稍作訓斥,看到這份嘴臉,氣湧心頭,老子是顧客,就是你的衣食父母,你還這副德行,看不清中國人是不。

    這個外國經理,抱著應付還有那麼點輕蔑的心態,事情遠遠超出他的想像,這個看起來很年輕,文弱的中國人,用流利的英語,把他訓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胖臉上直冒油汗,眼睛不斷的翻白。

    這還不算,這個年輕人竟然要找船長,投訴他對待員工的態度,這下可戳到他的命門,如果這樣的話,他的飯碗也難保,這傢伙連連道歉,並且做了保證,以後不許為難這個侍應生,差點打自己的嘴巴子。

    唐秋離總算放過他了,這傢伙擦著臉上的汗,灰溜溜的鞠躬告辭,唐秋離氣憤的是,這個傢伙對待中國人的態度,這已經觸到了他的心裡底線。

    那個侍應生感激涕零的過來道謝,並要替唐秋離買單,唐秋離只是堅決的搖搖頭,拒絕了他的好意,在這種環境下,掙點薪水不容易,看著他瘦弱的背影,唐秋離真不知道是哀其不幸,還是怒其不爭。

    這一切,都看在這位老人的眼裡,他對唐秋離的欣賞和讚譽,溢於言表,一老一少,很快就成了忘年交。

    這位慈祥的老人,叫朱紫軒,是個在德國定居的老華僑,少年時代,跟隨他父親移居德國,在德國有很大的生意,在當地是個有名的富翁,這次是回鄉祭祖。

    當朱紫軒老人聽唐秋離說,送弟弟和妹妹去德國留學,非得要見見他倆,唐秋離只好示意巴特爾和白落羽過來,當老人看到這兩個少年時,竟然激動的流下眼淚。

    唐秋離很是驚異,老人家的表現,也太強烈了,等瞭解了老人的身世後,他理解了老人的感情,老人現在是孤身一人,老伴早早離去,一個兒子被徵入伍,死在一戰的西線戰場,女兒又遭遇車禍,孤苦伶仃的無依無靠,空守著偌大一筆財富。

    看到巴特爾和白落羽,勾起了傷心的往事,擦乾眼淚,用喜歡的目光看著這兩個少年,眼中那種壓抑不住的慈愛,看得唐秋離心中一動,他忽然冒出一個想法。

    巴特爾和白落羽在德國沒有可以依靠的人,而朱紫軒老人也是孤身一人,何不讓他倆認老人做爺爺,這樣,他們倆在德國有了親人,也讓老人的身邊有了歡樂,自己也減少擔心,三全其美的事情。

    而且在他和老人交流的過程中瞭解到,老人家是個很有愛國心,正直、善良、可以託付大事的人。

    唐秋離把這個想法對老人一說,老人家喜出望外,其實,在老人家看到巴特爾和白落羽第一眼時,就由衷的喜歡上了他倆,看著巴特爾滿眼正氣,白落羽聰慧剔透,老人就有了這個心思,只不過,不知道唐秋離是什麼想法,也覺得提出來太唐突,就沒好意思說。

    現在唐秋離主動提出來,正中下懷,高興的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老淚縱橫,豈有不答應的道理。

    巴特爾和白落羽也感覺到,老人家的那一片慈愛之心,他倆一個是從小父母雙亡,一個是家遭巨變,父母下落不明,在異國他鄉,有這樣一位慈祥的爺爺疼愛,內心自是歡喜萬分,當時就磕頭跪拜。

    把老人樂得臉上的皺紋都舒展不少,意外的得到了一個孫子、一個孫女,晚境中,有了孫兒繞膝的快樂,朱紫軒老人非常爽快的宣佈。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39
第一百七十八章 太平洋上的賭局(一)

    第一百七十八章 太平洋上的賭局(一)

    朱紫軒老人一手拉著巴特爾,一手拉著白落羽,怎麼看也看不夠,他對唐秋離說:「秋離,我孫子、孫女在德國學習的一切費用,我全包了,你就別操心了」,這唐秋離怎麼能答應,麻煩老人就已經過意不去了,還讓老人為自己的弟弟、妹妹花錢,後來老人都急了,說是給自己的孫子、孫女用,怎麼不行?

    秋離你還拿老朽當外人?我也不是沒有這個實力,這事就這麼定了,看到老人堅決的態度,唐秋離覺得在堅持下去,會讓老人家傷心。

    從這以後,朱紫軒老人經常把巴特爾和白落羽叫到他那裡,祖孫三人其樂融融,這正好兩個房間離得也不遠,老人開始教他倆學德語,白落羽還好說,本來女孩子就文靜,再加上有文化基礎,學得津津有味。

    巴特爾就不行了,他那是坐得住的主兒,尤其是還學外語,經常藉口不是上廁所,就是腦袋疼,還偷偷的找秋離哥訴苦,被唐秋離暴尅一頓,這才耷拉著腦袋,不情願的去老人那學習。

    後來,唐秋離叫白落羽看著巴特爾,說來也怪,只要這小丫頭一撅嘴生氣,巴特爾就像犯了多大錯誤似的,老實極了,也能坐得住。

    海上的航行枯燥無味,輪船已經在太平洋上航行了七八天,每天除了茫茫大海,什麼也見不到,單調乏味,船上的那些娛樂場所,唐秋離又不願意去,除了和小玲享受難得的二人世界,盡情魚水之歡外,剩下的時間就是看書。

    那些日本人經過上次的教訓之後,老實多了,走路再也不像以前那樣鼻孔朝天、趾高氣揚的模樣,進進出出的,總有碰面的機會,大概也知道了唐秋離他們的身份,那顆老鼠膽兒又蠢蠢欲動,骨子裡的劣根性,又有點氾濫,還想找點茬兒,給唐秋離他們點厲害。

    被唐秋離就像看死人的冰冷目光一掃,當時就心裡發涼,腿肚子打顫,再看看唐秋離身邊的山虎,比這些倭奴高出一頭的雄壯身體,僅有的那麼一點念頭也打消了。

    這個支那大漢,一拳頭下來,自己的小身板兒,還不零碎嘍,再瞧瞧這個金剛似的人物,看咱大日本帝國子民的眼神不對啊?那眼神裡咋直冒火呢,有一種恨不得一拳,把咱們打進海裡喂老鱉的意思。

    再看看那十個保鏢,個頂個膀大腰圓,看著咱們的表情也和那個黑大漢差不離,得,還是少惹為妙,所以,雙方儘量避免碰面,要是躲不及了,這些日本人也是退讓三舍,表現得就像三好學生,讓一直想找機會收拾他們的山虎,恨得牙根癢癢。

    日子平靜而單調,到德國的漢堡港,還得在輪船上渡過二十來天的生活,唐秋離又是找朱紫軒老人閒聊,從他那裡,得到了很多有用的消息,實在累了,就去甲板上吹風、看海,每當這時,小玲就會溫柔的依偎在他身邊,陪他一起散步。

    時間長了,那些中外旅客也都知道,有這麼一對兒非常年輕,氣質高雅的中國戀人,有時候,唐秋離也會和一些外國人聊聊天,不為別的,就是想瞭解一下歐洲各國的局勢,距離第二次世界大戰的時間,也不會太長了。

    時間久了,也結識了一些熟悉的人,無論是那個國家的人,對於這對兒中國戀人,都不敢不尊重,他們的氣度和風骨,贏得了這些人的敬佩,尤其是唐秋離年輕而又滄桑、身上鐵血的氣質、不凡的見識和談吐,更是讓那個他們折服。

    甚至有幾個年輕、漂亮的外國女孩兒,英俊的外國小伙子,偷偷喜歡上了唐秋離和小玲,只是看到兩人情意綿綿的樣子,還有那樣出眾的容貌,即便是再大膽,也打消了念頭,把這份感情放在心裡,午夜夢迴時,暗自感傷罷了。

    這天,唐秋離和小玲在甲板上散步時,無意中聽到了幾個外國人在那說著賭局、空手道什麼的,他立馬來了精神,空手道可是日本的國術,其源頭是中國武術,在日本被稱為唐手。

    凡是日本人的事情,唐秋離都感興趣,尤其是對於消滅和折磨日本人,他是樂此不疲,計謀百出,有時候小玲逗他,說他是為日本人而生的。

    唐秋離向那幾個外國人打聽是怎麼回事兒,有個老外聳聳肩,一臉的不可思議,那意思是說,這麼大的事情,你還不知道?

    這個老外眉飛色舞的說了,在輪船的第四層,有個競技場,主要是面對旅客開放的,那裡面經常舉行一些賭博性質的拳擊比賽,任何人都可以參加,當然,並不僅限於拳擊,只要是能把對手打倒,你就贏了一大筆錢,你也可以買對陣的,任何一個參加比賽的人,幸運的話,你也可以贏一大筆錢。

    這幾天,有個日本空手道高手,叫三木一郎,在競技場上保持了三十幾場的全勝記錄,對手都是被他打得骨斷筋折,嚴重的負了重傷,那個日本傢伙心狠手辣,出手極黑,贏了好多錢,已經很少有人敢挑戰他。

    這個三木非常狂妄,把他的賠率提高到一百比一,還是沒人敢上台,昨天有一個退役的美國拳手,看不慣日本人的狂妄,上台沒到二十分鐘,就被打斷三根肋骨,一腳踢下台,現在還在房間裡養傷呢

    唐秋離拉著小玲就往競技場去,問了幾次路之後,他倆終於找到了地方,還沒有進去,就聽見裡面傳來瘋狂的喊叫聲。

    進去一看,呵,空間還不小,裡面足足有六七百人,男女都有,個個狀態瘋狂,手裡拿著大把的錢,不時的往莊家那押注,幾個日本人在那操縱著盤口,一副氣定神閒、穩操勝券的死德性。

    在台上對打的,是兩個歐洲人,看那樣子還有些拳擊底子,打的比較有章法,不一會兒,其中一個人被連續擊中面部,搖搖晃晃的跌倒在地,他努力的站起來,還沒等站穩,臉上又挨了一記重拳,接著,被對手一下打出台外。

    也沒有裁判,輸錢的人,垂頭喪氣,贏錢的人,拿著更多的錢去下注,又看了幾場,唐秋離發現,這裡面根本沒有裁判,也沒有各種規則,就是以把對手打出拳台外面,來判定勝利。

    場面血腥、野蠻,但是,這更刺激了這些有錢無聊的人們,在漫漫的海上路途,沒有比這種流血的比賽,更令人瘋狂的了。

    幾場對打結束後,拳台上走來一個日本人,喧鬧的人群,當時就沉默了,只有那些日本人單薄而刺耳的歡呼聲。

    唐秋離知道,這就是那個所謂的常勝將軍三木一郎,這傢伙長著一個在日本人裡面,絕對異類的身材,比山虎還要高出一頭,虎背熊腰,模樣可就對不起觀眾了,一張大馬臉,金魚眼暴突著,活像個食人的生番。

    神態就更不用說了,狂妄得就像自己是無敵戰神下凡,在台上囂張的展示肌肉,嘴裡還哇哇大叫,一個翻譯用英語和漢語把他的意思翻譯過來,因為台下有不少中國觀眾,

    這傢伙對歐洲人還算客氣,對中國人可就污言穢語都來了,什麼支那豬、東亞病夫啊,還對著觀眾中的中國女人們做著下流的手勢,頓時一片指責聲,可這傢伙毫不在意,反而引得日本人一陣狂笑。

    有幾個精壯的中國漢子,實在忍不住心頭的怒氣,跳上台和這傢伙動起手來,唐秋離看得出,這些有血性的漢子,都有些拳腳功夫,其中有那麼兩個還不弱。

    可是,都沒有打贏三木,不是被打的骨折,就是口吐鮮血飛出拳擊台,後來,又有幾個外國人上去挑戰,也不打的受傷下台。

    唐秋離仔細觀察,三木的功夫確實不錯,尤其是腳法凌厲,身大力沉,攻勢凶狠,搏鬥經驗十分豐富,那幾個中國漢子,就是抵擋不住他的力氣,往往幾招過後,就被他的攻擊勢頭封住了還擊的能力,再加上拳檯面積不大,不利於遊走,無法利用中國功夫的優勢,處於被動挨打的局面。

    山虎的功夫和他比起來,應該略勝一籌,尤其是山虎的看家本事八極拳,最適合在這種情況下發揮優勢,山虎在力量上,要比三木稍微若一些,但是,這傢伙的身法比較笨拙,是個偏重於力量型的日本垃圾。

    自己上去能打贏,可是,會陷入苦戰,贏得比較艱難,再者,儘量不要暴露自己的實力,在這艘豪華郵輪上,有幾千名旅客,誰知道有哪路人馬,有日本特務在船上也說不定,對付這種傢伙,山虎是最合適的人選,自己還可以在暗中觀察動靜。

    晚上,他和山虎兩個人到了競技場,山虎聽說要他放開了打架,樂得裂個大嘴笑,看了幾場三木的打鬥之後,山虎的漫不經心,甚至是有些輕敵的神態,逐漸收起,變得全神貫注,對三木的一招一式,看得很仔細。

    兩個人觀看了三天,直到唐秋離問山虎,有沒有絕對的把握時,山虎很肯定的點頭,唐秋離又詳細問山虎採取的策略,山虎胸有成竹,唐秋離又自己觀察後,得出的看法,跟山虎交代了,這才放心的讓山虎出戰。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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