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晉隋唐] 唐朝好舅子 作者:晨風天堂 (全書完)

 
V123210 2018-2-28 14:10:3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35 498072
V123210 發表於 2018-3-1 13:40
第0150節 鐵血亦有柔情的秦王

    杜伏威在不是在選擇,而是在下決心。

    正因為他曾經是一方霸主,很明白大唐眼下所處的是什麼樣一種微妙的情況。敵對的人在大事定了之後,未必就會慘。但中立的人,一定不會舒服了。

    任何一方,可以去用敵對一方的人才,也不會用中立者。

    「願往。」杜伏威作出了選擇,他要體現出自己的價值,才能夠在將來有身份,有地位,而不是落破等著老死在某個無人問津的地方。

    柳木抬手一抱拳。

    柳木明白,在這個時刻開始,歷史被真正改變了。

    自己之前所知道的歷史事件,未必就會再發生,杜伏威在體現自己的價值,那麼自己呢。

    柳木抱拳施禮離開後,李靖才進了這雅間。

    李靖與柳木擦肩而過,卻是當誰也沒有看到誰,都是徑直走了過去。

    柳木沒到任何容易被人發現的地方去,又回到了後院的地下室。

    大唐秦王李世民正在很認真的作著那些資料的二次分析。見到柳木進來,李世民說道:「我觀察這些卷宗,那怕是看似不相干的,在深入研究之後,都是為了秦王府與太子府之爭而準備的。你如何解釋。」

    「殿下要不要嘗嘗小民的新茶。」柳木依然是自稱小民。

    李世民點點頭:「嘗嘗。」

    柳木拿了一隻銅壺,放在牆角的爐上子燒水,然後直接倒入了兩個大口徑的瓷杯當中,就那樣給李世民一杯,給自己一杯。

    「這……」李世民很無語,大唐沒有這種喝法。

    貴族煮茶也是一種禮儀。

    「嘗嘗,我喜歡的茶。」柳木自己品了一口,那春茶的苦在嘴裡卻是那麼的舒服,很久了,終於有了現代的一絲味道。

    那苦味過後,唇齒之間的絲絲留甘,讓柳木流露出一種很舒服的神情來。

    李世民放在手中的杯子,也在回味那苦過之後的回甘。

    「好茶。」李世民稱呼茶好,並不是真的指茶葉好,而是在說自己的人生,真正體驗過苦之後,才知道什麼是甜。

    「秦王殿下,人是自私的。你對蘭若好,如待親妹妹一樣的好。不對,比親妹妹還好。這就足夠了,更何況另兩位未必會讓我和蘭若活,就算他們讓,我也沒有辦法阻止獨孤修羅來報仇,到時候還是要死,就這麼簡單。」

    李世民搖搖頭,他不信這話。

    事實遠沒有這麼簡單,而且柳木如何會知道平陽昭公主的事情,如何知道獨孤修羅的事情。

    但李世民沒再追問下去,只說道:「如果……二哥失敗了。失敗之前,會送你們遠行。」

    李世民自稱二哥。

    而且他並沒有向對其他人那樣,許以高官厚祿,而是在說萬一失敗會如何。

    柳木沒道謝,也說了一句:「就憑……二哥這句話,你敗不了,莫小看我,我的老師是騎青牛的。」

    柳木再沒再稱殿下,也是叫了一聲二哥。

    李世民笑著搖了搖頭,又品了一口那茶:「嗯,確實不錯,有春的氣息,這苦中帶著一種莫名的香味,好茶。」

    「二哥,加了那麼多亂七八糟的東西,茶還是茶嗎?茶簡單的就是茶。」

    「有理。」李世民招了招手:「來這邊坐,二哥問你,這份資料上講……」李世民拉著柳木開始討論一些情報。

    樓上,房玄齡、杜如晦以及秦王府干文士武將都到了。

    他們要了西樓的雅間,叫人安排準備點心、酒、下酒菜。然後找了一位荷官發牌,每局的籌碼不大,也就是一貫錢。但輸的最多的一人,今天負責結賬。

    聞月閣西樓的次等雅間內。

    以尉遲寶林為首的秦王府一眾子弟與太子府屬官家的年輕人懟上了。

    賭得不大,但賭注之外,卻加了額外的要求。

    比如說:馬、刀、弓之類家中長輩賜下的物件。

    另一處自由間內,這裡來玩的都是臨時湊在一起的,竇世寬喜歡這樣的場子,誰也不認識誰,但在這裡自己還算有贏有輸,玩的也是挺快樂的。

    可運氣不好的是,他手頭又沒有錢了。

    竇世寬來到櫃頭處:「周轉一二。」

    「公子請。」有夥計把竇世帶到了側面的房間內。

    竇世寬拿出的依然是那一件竇太后賞賜給家族子弟的物件,每一次抵押這東西,他都能翻本。

    一個正在寫憑條的夥計突然發現竇世寬的衣袖上有許多的字跡,立即給另一個夥計打了眼色。

    那伙計在收拾桌子的時候,將洗筆的帶有墨的水無意的倒在竇世寬身上。

    正寫憑條的夥計趕緊起身:「公子贖罪,立即為公子漿洗衣物。」然後對另一個夥計吩咐:「立即去取一件上好的絲麻衣為公子暫時穿用。」

    竇世寬也沒想太多,換了衣服拿了籌碼就趕緊去桌前佔位置。

    一夥計將那件衣服趕緊拿到後院。

    有人分析:「這是抄寫文書印在衣衫上的,估計是抄得急,沒等墨跡干就急著往下寫。」

    好幾人開始拼上了殘留的痕跡,並且開始推算到底是什麼字,組成了什麼樣的意思。

    足足一個時辰後,這份東西放在柳木面前。

    「小郎君,發現一個意外的情報。這是從太子府竇世寬衣袖上發現的,我們認為就是這個內容。是請求從鄧州秘密運糧食三萬石送到豳州(今彬縣)的信。但寫信的人是誰,收信的人是誰,卻看不出。」

    「那些不重要了。」李世民沒等柳木回答就作出了判斷:「此事作的好,本王記下了。」

    柳木這時說道:「那個竇世寬,我一直想拉他下水。這樣辦,一會讓他再輸,他會再借錢出來,然後把這信給他看,告訴他……」

    「無須這樣。安排人當夜潛入他家中,一手鋼刀一手金錠,再出示這信。他也不知道是誰在威脅他,那麼他都不敢去承擔這個走露消息的過錯。若人才可用,給他一個機會,不可用保他不死。」李世民幾句話就狠辣的決定了竇世寬的命運。

    那送情報進來的人一抱拳:「在下立即去作安排。」
V123210 發表於 2018-3-1 13:43
第0151節 慈心仁善的小木

    李世民看了柳木一眼,開口對辦事的人又說道:

    「木,是慈心仁善之人,本王實在是不忍心讓他處理這些打打殺殺的事情,爾等用心。」李世民說完,那位再次抱拳:「謝殿下常識,我等卻心中感激木小郎君之好,木小郎君事無鉅細,首先關心的是我等起居飲食,調養舊傷。」

    「嗯,去辦事吧。」李世民揮了揮手。

    那位出去,李世民看向柳木:「你,還是心太軟。計策總是高明的,可卻從來不知道什麼時候應該下重手。」

    「好吧。其實,這裡有好些個心狠的,我好不容易才壓住他們。讓二哥這麼一指點,這些人又會變成凶人。」

    「我以為,挺好的。」李世民認為這些人還是敢打敢殺的好一些。

    「好吧。」柳木拉了拉身後木櫃旁的那根細繩,另一個間屋的鈴響了,很快,穿著輕甲,束髮,戴著面紗的葉四娘進屋。

    柳木拉過一把椅子:「坐,說說你那個讓我頭痛的,針對爾朱煥的計畫。」

    「見過秦王殿下。」葉四娘一施禮,從身邊的小包中拿出一個卷宗。「這裡有一些官員的被彈劾的證據,其中就有爾朱煥的。我以為,派人暗中綁了爾朱煥,他要麼從,要麼我們就把這證據拿出來,讓他下獄。」

    「好。」李世民輕輕的拍了兩下手。

    柳木這時說道:「我一直認為,以德服人。想辦法說服有些人,真心投靠。」

    葉四娘卻頂了柳木一句:「木小郎君,馬周離開前向您保證,常何一定會投靠過來,他憑的就是我們這套法子,這還是他教的。用的和您的方式一樣,一手鋼刀一手錢幣。只不過馬周用的比您狠辣多了。」

    「好吧。古話說的好,白喵黑喵抓住老鼠就是好喵。」

    柳木雖然有些無奈,但也明白,自己的思想並不是大唐人的思想。

    莫說是秦王李世民,就是馬周這樣的文士,在關鍵的時候也絕對不會半點手軟。

    「郎君果真是高明。」葉四娘面帶微笑的稱讚了柳木一句。

    柳木卻反問:「這馬周,是人才?」

    「大才。」葉四娘強調著。

    柳木又說道:「這樣吧,我作媒。你和馬周挺合適,這馬周將來估計能當大官,你也是官夫人了。」

    葉四娘沒有立即回答,左手兩把小刀在手中炫目的翻轉了幾下:「那四娘倒是要考驗他一二,再作考慮。」

    李世民實在忍不住了,放聲大笑。

    氣氛,沒有錯,就是氣氛。柳木把這裡的氣氛搞的很好,這裡的人作事都相當的出色,不僅僅是賣力,更多的還是用心。最最重要的是,相互之間的信任。

    「這個媒,如真是兩情相悅,本王作了。」李世民在最合適的時候賣了一個好。

    葉四娘起身施禮:「謝過秦王殿下。」

    柳木卻說道:「看來,女殺手都喜歡有才的詭詐之人。」

    葉四娘寸步不讓:「郎君這話敢讓紅俠聽到?」

    「不敢,她會打的我找不到北。」

    李世民起身,擺了擺手:「本王也是有些累了,去休息。待房、杜二位到了再叫本王。」

    葉四娘拍了拍手,立即有人進來帶李世民去休息。

    李世民離開,柳木與葉四娘臉的上笑容瞬間就消失了,柳木說道:「四娘,你應該明白今日是為何?」

    「謝過郎君,助秦王殿下上位,我等願賭上身家性命。秦王登上大寶之時,就是我等出頭之日。」

    「只說一句話,你們殿下的眼,替殿下盯著大唐內外。你們是殿下的刀,為殿下清除一切隱患,就憑這一句話,你們可以擁有富華富貴,而且可以走在檯面上。你們是大唐護國禁衛。」

    葉四娘一躬到底,她是打心底最深處感謝柳木。

    之前她的這些人過的什麼日子,先不說吃穿用度,僅是整天擔心他們這些人的身份就很苦,畢竟大唐對遊俠的態度是抵制的,因為遊俠是不穩定的因素。

    現在不僅錦衣玉食,更重要的是有個奔頭。

    在葉四娘剛剛直起身體,還是一臉嚴肅的時候,李世民又回來了,推門進屋後李世民問道:「小木,告訴二哥,你說不動聲色的讓人中砒霜之毒,確有此事?」

    「我本善良,二哥莫問我這種可怕的事情。」柳木皮笑肉不笑的拒絕了回答。

    是李世民自己剛才說柳木慈善的,所以這會倒沒辦法再問。

    李世民又離開之後,柳木對葉四娘說道:「吩咐廚房給二哥……不,秦王殿下作些飲食,我的意見是這樣的。」柳木點了幾樣,最後補充道:「送飯過去的人必須告訴秦王殿下,兩種飯食只能選一種。」

    「兩種都吃會如何?」

    「保密。」柳木硬是沒說。

    李世民回到屋中,有僕役送來熱水供他洗臉,然後就有兩人送來了兩個托盤。

    「殿下,木小郎君吩咐,不知殿下喜歡吃什麼,所以準備了兩樣,只是交待,請殿下只選一樣用餐。」

    「放下吧。」李世民沒想太多。

    桌上有兩樣飯。

    一樣是何首烏煮的雞湯,配上了餅子。另一樣是關中名吃蒜蘸面。

    面很筋道,雞湯很鮮。

    「只選一樣?」李世民笑著將兩個托盤都拉到了面前,習慣性的用銀針試過,然後用雞湯泡著面,然後蘸了蒜泥吃的連聲稱讚柳木這裡的廚子好。

    柳木在屋內聽到李世民兩樣都吃了,又吩咐道:「去煮一碗很濃的綠豆水。備著。」

    葉四娘聽到這吩咐之後很是緊張:「木小郎君,難道那飯菜之中有問題。可你沒到廚房,咱們的人也不敢亂來。」

    「何首烏沒毒,蒜也沒有,但這兩樣同吃,等同於吃了幾錢巴豆。喝點綠豆湯,能解決一些問題。這樣的配方有上百個之多,嚴重者可要人性命,比如李子與麻雀同食,會中毒,解毒的法子是雞屎。」

    「當,當真?」葉四娘作為刺客,頂尖的殺手,聽到這些普通的東西都能要人命,先是震驚,而後興趣大增。
V123210 發表於 2018-3-1 13:45
第0152節秦王又『中毒』

    看柳木面帶自信的笑容,葉四娘又追問道:「小郎君,最毒是什麼?」

    柳木有些猶豫,但還是說道:

    「最毒莫過於……蝦配棗系列,與蝦相似的許多海鮮與棗相似的許多食物。混吃等同於……砒霜。最毒的配比是,用雄黃水養過的海蝦、海螃蟹,配嶺南的一種極美味的野果,叫野刺梨。」

    柳木說完,連葉四娘這種頂尖的殺手都臉色有些發白。

    海蝦是極美味的,而且在長安只有大貴族才吃得起。棗卻是普通百姓也能買得起的,而且許多人都喜歡用棗泡水喝。

    果真是殺人於無形。

    「郎君,你為何不告訴秦王殿下。難道是擔下殿下用於那兩位身上,依屬下看來,能用上就是好結果。」

    「不是。晚上你就可以告訴殿下,我一會把我知道的都寫下來。至於為什麼,我和殿下心中有數。」柳木沒解釋。

    柳木的原因說起來有些孩子氣。

    既然李世民自稱是二哥,但心裡有沒有真正把自己當兄弟呢。既然是兄弟,你整了我柳木好幾次,我也要整你一次才算扯平。

    這個時候,李弼也趕到了長安。

    他來長安並不是因為知道柳木在長安,他過來一是為了和崔一葉約定的豪賭。更重要的是,他要代替柳木過來到京兆府更換地塊的文書。

    換好文書後,李弼來到了聞月閣,正好秦王府的人也準備離開了。

    李弼進了聞月閣,就被人揪到了柳木所在房間內。

    「你怎麼會在長安?」李弼很是意外。

    「我悄悄進長安的,過兩天你要掩護我再悄悄的離開。這兩天可能要辦些大事,你秘密的把家裡的家丁挑一百狠人弄到涇陽的莊子去。」

    「好。」李弼也沒問什麼事,直接就答應了下來。

    長安城內,房玄齡家門口正演著一齣戲。

    房玄齡回家,被夫人用掃帚給打了出來,房夫人扔下狠話,房玄齡弄不到鏡子,還去吃酒,就不許回家。沒有鏡子,就不允許進門。

    杜如晦倒是房玄齡的好兄弟,陪著房玄齡又回到了聞月閣,包了一間休息的屋子。

    房玄齡怕老婆,滿長安連平民都知道。

    這事鬧的,連宮裡都知道了。

    李淵特意叫來了彭海:「彭海,你說朕要不要把鏡子的事情放開呢?讓長安有得售賣。」

    「聖人,老奴以為木小郎君還是有道理的,現在把鏡子在長安售賣,卻不好訂價。所以木小郎君建議,此物僅作為賞賜品,以供聖人您使用。這馬上就到了寒食、清明二節。今年閏二月,三月三上已節也不算遠了。」

    「在理。」李淵認可了彭海的建議。

    「那麼定個規矩?」李淵再問。

    「老奴明白,老奴這就派人去木小郎君的工坊,依官員三、五、七品定上中下三等,如果再大的鏡子,定為超等。看木小郎君想要點什麼,老奴再來請示聖人。」

    李淵很是大氣:「小木要的總是些不起眼小東西,這次如再是小事,不用來請示朕。」

    「是。」

    再說聞月閣。

    房玄齡與杜如晦回到聞月閣,來到後院的時候,有夥計將一隻瓶子交給了房玄齡:「房公,這是綠豆湯。木小郎君說,此物房公見秦王之時帶上,秦王殿下用得上。」

    房玄齡一頭霧水。

    可當他見到李世民的時候,李世民剛剛從屏風後走出來,腳步虛浮。

    「也不知是為何,腹中也不痛,卻是……」李世民沒好意思說,指了指屏風。房玄齡明白,這是拉肚子,看來已經拉了好些次了。

    「殿下,木小郎君讓我帶給您的,綠豆湯。」

    接過綠豆湯,李世民瞬間就明白了,一口就將那整瓶喝光後大笑:「本王著了小木的道,看來長平所言不虛。原本本王是打算休息的,之前用了些飯食,送飯食來的人有說過,兩種不同的飯食只能吃一種。」

    「殿下都吃了。」

    「是,然後不到半個時辰,腹中沒有絲毫的疼痛感,可卻是瀉了數次。不過也好,之前中了砒霜之毒,瀉數次卻是將體內的毒排淨。只是匪夷所思,匪夷所思。」

    房玄齡還想再問,李世民卻拉著兩人:「先說要緊的事情,木認定了,本王在短時間內拿太子沒辦法,不如換種方式下手。所以本王這次,準備……」李世民在脖子上輕輕一劃:「元吉。」

    歷史有記載,房謀杜斷。

    這兩位絕對是最最頂尖的謀士,他們二人合力不是賽諸葛,而是力壓諸葛。

    當看到柳木那一屋子情報後,房、杜二人驚的久久合不上了嘴。

    「天祐我主。」房玄齡對著李世民一躬到底。

    李世民伸手一扶:「木有句話說的好,王非一人之王,本王倒了會連累不知道多少人,本王謀的非一人之福,本王上位,有勞各位輔佐。」李世民抱拳一禮。

    一旁的杜如晦也一躬到底。

    這三人開始密議,絕對是柳木拉上葉四娘這些人討論高明太多,太多。

    次日,整夜都沒有休息的李世民、房、杜三人還在研究。而柳木,卻穿了一身普通的書吏官服,溜出了聞月閣,混入了杜伏威的隊伍之中。

    「老杜,這裡沒有你的人。這事怕是樂子不大,抄家有難度。」柳木坐在杜伏威的馬車上樂呵呵的說著。

    杜伏威也是呵呵一笑:「小木,薑還是老的辣。」

    「噢。」

    「且看老哥哥的手段。」杜伏威示意隊伍停下,然後叫過幾位刑部派來的捕頭: 「今個這事,是本官頭一次為聖人檢舉不規矩的臣子,本官要一個聲望。」

    杜伏威伸開手掌,內有一把銀豆子。

    「這是心意,而後。咱們的人被打一棍,一貫錢,見血的,再兩貫。不怕事鬧大,鬧大召集人手抄家拿人。有麻煩本官頂上,有好處各位拿。 」

    三個捕頭聽到後,相互一商量,一起施禮接過了那把銀豆子。

    無非就是把事鬧大,捕頭們有經驗。

    既然出事有高個的頂上,他們有什麼可怕的。
V123210 發表於 2018-3-1 13:47
第0153節狠辣的老生薑

    對於杜伏威的作法,柳木並不知道是否有用。而且也不像是什麼正經的手段。

    「管用?」柳木問杜伏威。

    「且看。」杜伏威笑呵呵的賣了一個關子。

    很快,就到了那位縣子的府,杜伏威站在門口看了一眼金牌後,又將金牌放在懷中喊道:「本官職責所在,調查河滽縣子貪墨賑災糧一事。聖恩浩蕩,無良小臣污聖人仁善之外,請赴刑部正堂,堂前對峙。」

    門很快就開了,一個腰圍與身高等於的圓圓胖子晃著出來,只是出門的時候輕輕的碰到了杜伏威,杜伏威慘叫一聲向後倒去,很準的腦袋碰到台階上,瞬間就是一臉血。

    「你……」杜伏威叫了一聲你之後,起身衝進府內,大喊一句:「你大膽,府中竟然是郡公的佈局,來人,封府。」

    「誰敢,你一個降兵,豈敢。」這時,杜伏威才亮了金牌來。那圓胖子一開口,就被杜伏威一拳頭打黑了眼圈。

    這一打,整個府中就亂了套。家丁與捕快們打了起來。

    有個捕頭看懂了,趕緊命人往回跑,去刑部叫人。

    短短半個時辰,三個捕頭人人見血。

    這裡出了亂子,最先趕到並不是刑部來人,而是長安城守軍的右曉衛。

    柳木在一個捕快臉上粘了些血抹在臉上,坐在杜伏威身旁:「老杜,你還真狠。」

    「安心,老哥哥打了多少年仗,知道什麼傷重,什麼傷輕。第一個案子,總要是所有人都滿意,一點點血罷了。不用半個時辰,真正抄家的人就到了。」

    話音沒落,刑部尚書劉政會拿是真正的大唐皇帝御筆,直接來抄家。

    柳木這才問一個捕頭:「這家,什麼罪最重?」

    「僭越是要殺頭的,大唐四大不赦重罪,分別是大逆之罪,僭越之罪,欺罔之罪,狂悖之罪。這縣子的罪,可能更重。他家中的酒器,是前朝皇宮的,而且非賜品。我等這血沒白流,上峰會大賞。」

    那捕頭根本就沒打算給自己止血,這叫工傷。

    劉政會,看了一眼酒具,視線又落在一隻漆器上,那是祭祀用的。普通捕頭不懂,他卻懂,那是大隋太廟的東西。

    再看那圓胖子縣子,劉政會只想說一句話,用現代的話就是,你攤上事了,而且攤上大事了。

    無論你想幹什麼,家裡收藏這樣的東西上不交,就是罪。

    院子的格局仿照郡公級都不算什麼了。

    「抄。」劉政會一揮手,一群刑部的人就衝進屋內。

    這時,更大的亂子出現了。

    幾十名訓練有素的死士藏身的地方被發現,有刀、有甲。

    看熱鬧的右曉衛都不敢有絲毫的怠慢,硬弓手列隊,盾甲兵上前包圍。

    劉政會親自為杜伏威包紮頭上的傷口:「杜公上任頭一天就立下大功,本官必會在聖人面前盡述杜公之辛勞。」

    說完,劉政會叫人:「來人,送杜公回府養傷。」

    杜伏威沒有兵權,沒有調動人馬的權利,他這個所謂的臨檢官,原本在劉政會眼中就是一個安撫降將的閒職。

    誰都沒想到,杜伏威上任頭一天就抓了這等大案。

    沒等皇宮內的大唐皇帝李淵接到匯報,身在聞月閣的大唐秦王李世民就已經知道了這個消息。

    李世民對房、杜二人說道:「二位回去休息,明天早朝的時候,依計行事。」

    「是。」房、杜二人起身。

    李世民很疲憊了,靠在軟榻上又細細的回味了一次計畫,認為沒有什麼紕漏之後,這才鬆了一口氣。

    區區一個縣子,李世民根本就不在意。

    李世民在意的是自己的父親,大唐皇帝意識到,現在有許多人還有不在冊的力量。

    例如自己身為秦王,秦王有多少禁衛,外圍有多少親兵。

    秦王府下屬各個武官,有多少家丁,有多少親衛等等,這些都是記錄在案的。

    不在冊的力量,代表什麼?

    李世民認為自己的父親,大唐的皇帝不可能不在意。

    那麼,接下來就看房、杜二人在朝堂上的發揮,以及聞月閣的人馬在黑夜之中的作為了。

    次日,大唐皇帝李淵震怒。

    「聖人,臣以為當重辦,嚴查不在冊之甲。」

    劉政會上前匯報,在所說的甲,是一語雙關。這個甲代表鎧甲,這是大唐原本就是嚴令禁止的。另一個說法就是甲士,擁有戰鬥力的家丁之類。

    「查,嚴查。」李淵怒氣衝衝的喊了一句。

    房玄齡這時出列:「聖人,臣以為這查要有個合適的方法,京兆府責一人嚴查。長安週邊二百里內各縣,責一人嚴查。各郡、州、縣,各查。」

    「嗯。」李淵點點頭,認為這個建議是非常合適的。

    此時,真正是老天在幫李世民,裴寂,這位與大唐皇帝關係極好的大臣。

    用現代的說話就是,一起扛過槍,一起泡過妞,一起賭過錢的交情。他算是絕對的中立派,只認大唐皇帝李淵,太子府與秦王府之間,他誰也不幫不管。

    裴寂站了出來:「聖人,這杜伏威初上任就有這等功勞。不如給他派個差事。」

    「眾卿以為如何?」李淵不是真的在問大臣們的意見。

    朝堂之上連這話的意思都聽不出來的人,注定只是一個小官。是劉政會提出的建議,此時最合適就是他出來說話。

    劉政會說道:「聖人,臣以為長安城為重,應由太子或秦王來親查。長安週邊各縣,當可由杜公帶人嚴查,臣請禦派禁衛十人,隨杜公一併嚴查。」

    李淵點點頭。

    房玄齡上前:「聖人,臣代秦王殿下上書,殿下昨日腹瀉不止,恐會誤事。」

    「我兒如何?」李淵很是關切。

    「醫官也沒有找出是何原因,將兩日內的飯食一一檢查,也並無差錯。醫官也沒有查到寒症,長平公主為此特入長安探望。」

    李淵立即說道:「派禦醫。」

    「謝聖人。」

    禦醫不怕,房玄齡心說禦醫診脈只會認為中毒,可誰敢把中毒二字說出口,結果只能是找不到原因。

    退朝,禦醫出宮。

    這就是秦王府向太子府這一仗拉開大幕。
V123210 發表於 2018-3-1 13:49
第0154節殺齊之始

    太極宮外,李建成與李元吉坐在一輛馬車上。

    「有人看到他催吐,看來沒有毒死他。倒是我們現在麻煩不小。」李建成語氣低沉的說著。

    李元吉點點頭:「是麻煩,兩萬多副甲就在藍田,我去和杜伏威談談。」

    「不可。」李建成製止了李元吉這個想法。

    李建成解釋道:「杜伏威是降臣,此時他未必會聽你的話,眼下他還在求自保,所以肯定會嚴查嚴辦。容我想想,想想。」

    李建成也是一個很優秀的人,在大唐起兵之後,確實立下汗馬功勞。

    但他與李淵都有一個致命的弱點,那就是在關鍵的時候不夠決斷,大事的時候前怕狼後怕虎,李建成此時甚至想過要將那些甲毀掉。

    看李建成猶豫,李元吉心中急。

    「你不拿主意,那我來拿,將制好的甲封裝,偽裝成普通的貨物先運走,然後將制甲的工坊還有沒有製成的甲藏在山裡,縱然被人找到,也沒辦法證明這些是誰的。」

    「這個……,容我再思。」李建成竟然沒有答應。

    「大哥。」

    「你聽我講。」李建成製止了已經的很衝動的李元吉:「那些甲數量巨大,偽裝成普通貨物那需要多少輛馬車,萬一被人發現我等承受不起。更何況,秦王府那邊一定在等我們出錯,一但有把柄在他手中,我們……」

    李建成沒說下去。

    李元吉低頭不語,只當是被李建成說服。此時他腦海之中卻產生了另外的想法。

    太極宮的另一側,房玄齡與杜如晦二人出宮,街邊有負責疏通路邊排水溝的人,房玄齡站在馬車旁,對車伕說了什麼,然後車伕扶房玄齡上馬車,然後拿出一隻紅色的吉祥鉤掛在馬車旁。

    疏通排水溝的人當中,有人認真的看了那吉祥鉤之後,離開。

    一刻鐘後,柳木就得到了消息。

    上佳。

    「回涇陽。」柳木對身邊的人說道。

    有夥計來到西樓雅間,這裡正準備開始牌局,人還沒有到齊。夥計在李弼耳邊低語兩句後,李弼起身準備離開。

    這時,崔一葉正好趕到,看到李弼準備要走,笑了:「莫非是怕了。」

    「叔……一刻鐘幾十貫上下的銀錢進賬,也罷,讓你心裡服氣。」李弼回到座位前,卻是沒有坐下,又對崔一葉說道:「這樣吧,讓你的人來發牌。」

    李弼自稱叔,這話崔一葉沒辦法反駁,因為李弼年齡小於他,可輩份確實大他一輩。

    崔一葉搖了搖頭:「我身邊的人,每一個都是有學識的人。」

    「來。」李弼示意發牌。

    有兩三人檢查了牌之後,沒有問題,發牌。

    牌剛發完,李弼連看都沒有看,伸手將所有的籌碼推倒:「全下。」

    「你什麼意思?」崔一葉被李弼這作法弄懵了。

    「說了,叔一刻鐘幾十貫上下。」李弼冷笑著,崔一葉看了看手中的牌,有些猶豫,將牌扣了起來,然後暗示他一方的人跟上。

    這個暗示被李弼看到:「真沒種,自己不敢上,叫別人去作陷陣。」

    陷陣的意思就相當於現在的砲灰,陷陣營就是衝鋒營,多由戰俘,罪人等組成。

    崔一葉臉上一紅沒敢接話。

    桌上五張牌一次發完,卻是全扣著的,有人跟有人退,李弼將牌翻開之後,崔一葉心中那麼悔,李弼的牌比自己差得遠了。

    第二手牌,李弼依然是這樣。

    可他手中已經有了總數四個人的籌碼,崔一葉跟,勝。

    結果卻是,其他人沒有跟,崔一葉手中相當於兩人的籌碼,而李弼還有三個人的籌碼。

    第三手牌,崔一葉跟,李弼勝。

    李弼將牌扔在牌池內:「不服氣,改日我們一對一。」說完,李弼揚長而去。

    百萬錢,就是一千貫。這筆錢讓崔一葉輸的也多少有些肉疼,而更讓他接受不了的卻是這種輸法。

    更更心裡難受的是,第一手牌他為什麼沒有跟。

    李弼心說,你們要是遇到設計這牌局的柳木那瘋子,被虐待上幾十上百次,折磨你們內心的法子還有很多,很多。

    李弼不怕第一局就輸,輸了就是一千貫罷了。

    柳木催他趕緊回涇陽就代表有更重要的事情。

    馬車離開長安城後,柳木拉開窗簾,對一位騎馬的家丁說道:「速去紅俠處,將這封信交給紅俠。接下來紅俠會安排你如何作。」

    「是。」

    這位家丁本就是張初塵那批人之一,聽到吩咐立即飛馬而去。

    涇陽。

    柳木一回到涇陽秦瓊的莊子,就直奔後院。

    老狼正在後院訓練他的部下,來到老狼面前:「狼哥,我那隻水牛頭呢?」

    「在。」老狼簡單的回了一句。

    柳木再問:「最好的製弓師?」

    「不敢說最好,但也在長安城排前十。」老狼說的是翼國公府的那幾位老工匠。

    「狼哥,跟我來。」柳木拉著老狼就往自己住的屋去了。

    柳木屋內什麼最多,各種大小的藤箱最多,裡面收藏了各種各樣的東西,大件的,則請老狼放在很安全的倉庫內。

    柳木不用翻,也知道自己什麼東西放在那裡。

    拿出一疊紙後,柳木對老狼說道:「讓制弓師看看,這東西我也不敢確定,但差不多就是這樣。研究一下再動手,我只有一隻水牛頭。」

    老狼翻看了一眼,這是製作弓的工藝,其中有些部分空著。

    空著的部分柳木沒解釋,因為他也記不全了。

    這是有一次,柳木和一位來自草原的上寫手喝酒,對方給他講了蒙古牛角弓的工藝,他記下的都是聽來的內容,而且不夠完整。

    所以柳木需要最優秀的製弓師,這些人可以完善這些。

    「好弓?」

    「可以說,上上等好弓。」

    牛角弓,古代工藝的巔峰之作,甚至不亞於現代材料製作的弓。

    「還有,這箭,很講究的。要求必須是三棱箭頭,用咱們最頂尖的鐵匠,打上二十支,一定要用上上等榆木桿,鵝毛要上膠。」

    「成。」老狼將這些紙放在懷中後問道:「出了什麼事?」

    「嗯。」柳木遲疑。
V123210 發表於 2018-3-1 13:52
第0155節各方在準備

    柳木在猶豫,老狼也不催,他知道這個時候柳木一定會講。果真,柳木坐在一旁後,表情很是嚴肅的開口了:「狼哥,我和秦王殿下商量了,準備弄死齊王。短則一月,長不過四十五天。」

    「挺好。那咱們這邊的活呢?」

    老狼這副淡然的神情嚇到柳木了,柳木問道:「這麼大的事情,狼哥竟然不緊張,也不意外?」

    「不意外。我去準備一下,看能不能親手把宇文寶弄死。」老狼竟然給了柳木一個笑容,這笑容把柳木驚的得不輕。趕緊上前拉住:「狼哥,莫急。詳細的計畫秦王府正在商討,大姐夫那邊也是由秦王府安排人通知,咱們邊,在事前會有人過來。」

    「不急,先作些準備。」老狼竟然咧開嘴笑了。

    柳木盯著老狼:「狼哥,這是要殺齊王。」

    「知道,他早就應該死了,將軍肩膀上被刺穿的那一箭,就是他手下宇文寶下的黑手。他或者是太子當了聖人,咱們翼國公府也就到頭了。他死,或者咱們死,郎君選那個。」老狼反而在教育起柳木來。

    柳木很無語:「好吧,還是他死的好。」

    「唉,就是這話。他死最好,我去秘密召集幾個好用的人手,再作些準備。這弓,一個月估計難,先作著吧。」

    老狼根本就不認為,一張弓能決定什麼,真正鬥狠還是靠敢拚命的人。

    看著老狼樂呵呵的離開,柳木重重的吐了一口氣:「好吧。」

    事實上,柳木也從老狼的反應搞清楚了一個事實。

    這根本就不是李世民與李建成之爭,而是一群人與另一群人之爭,爭的不僅僅是權勢、地位,還有生存。

    只不過,後世把這個鍋讓李世民一個人背了。

    弒兄殺弟囚父!

    三原,李靖府。

    張初塵看到那封信之後,在信背面寫了一個地址:「去這裡,只說是我派你去的。」張初塵又寫了一封信,將兩封信放在一起。

    送信的人離開後,張初塵來到後院的練功房。

    影刀剛剛回來,她比帶著工匠大隊人馬快了幾天。

    見張初塵進來,影刀放下手中雙刀站在一旁。

    「夫人。」

    「嗯,休息半天,去涇陽。」張初塵吩咐道。

    影刀遲疑了一下後說道:「夫人,木小郎君太過軟弱。」

    「什麼是不軟弱?」張初塵反問後,影刀卻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

    張初塵又說道:「小木比你想像之中的可怕太多了,他見過秦王,這次要下狠手。」

    「會見血?」影刀的語氣有一絲興奮。

    「嗯,你回來之前,我最後一次在聞月閣查看情報記錄的時候,我就知道會見血。小木很聰明,在最合適的時間讓秦王知道並且參與,那麼這一次……」張初塵停下了,抬頭望著窗外的天空:「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不用再多作解釋,只說秦王參與,成事在天。影刀就明白,這肯定是血淋淋最可怕的事情會發生。

    張初塵又對影刀說道:「我已經安排小十三去找獨孤修羅了。」

    「為什麼,屬下不明白。」

    「你可能想錯了,這次會見血,但不會太多,只是想斷了太子一條手臂,殺個齊王罷了。」張初塵說的好輕鬆,殺個齊王罷了。

    「請夫人吩咐。」影刀抱拳一禮。

    張初塵搖了搖頭:「不是我吩咐,而是你去聽小木的吩咐。我現在是李夫人,不是紅俠。就這樣。」

    「是。」影刀重重的點點頭。

    張初塵想到了當時柳木問自己多次的話,自己是紅俠還是李夫人。現在張初塵似乎對這個理解的更深了,沒有錯,紅俠就是紅俠,李夫人就是李夫人。

    現在還沒有到需要自己動的時候,也不需要自己的夫君李靖動。

    這只是一次小小的交手,還不到全面開戰的時機。

    傍晚時,影刀來到涇陽,柳木坐在自己的房間內,手邊正放著一隻小小的竹筒,影刀敲門入內,跪坐在柳木面前的地榻之上。

    好奇怪的一隻竹筒,這竹筒綁有四道布繩,綁的很緊,然後一頭不僅包了油布,還用蠟封著。

    柳木發現影刀盯著自己的竹筒看,飛快的拿起竹筒就準備塞進懷中。

    可想了想不太對,又把竹筒往腳下的箱子裡放。再想想還是不對,飛快的跑到牆角那個小小的地洞之中,裝進陶罐加上蓋板,然後還拉過一隻藤箱蓋在上面。

    柳木重新坐回來的時候,影刀開口:「那必是某種可怕的暗器。」

    「胡說,那是我藏的金子。」

    影刀面無表情,繼續說道:「郎君藏在懷中害怕有意外傷到自己,放在椅邊也不安心,更是怕被我盯著。」

    「好吧,是暗器。但任何人也不許動,那東西一但出世……」柳木用了出世一詞後,搖了搖頭。

    「保證不會外傳。」影刀還是知道分寸的。能讓柳木如此在意的東西,她不會過線。

    「小叔叔,我要密信霸刀、一刀兩人。請他們速歸。」影刀說道。

    柳木抓了抓發角明知故問:「你說吧,想幹什麼?」

    「我們三人,一直沒有爭個高下出來。這次想比一比。更何況,還有大事要作,我等也要爭個名份。聞月閣第一次為秦王殿下效力,我等要拿頭功。」影刀抽出自己隨身的柳葉細刀放在面前,以明心志。

    柳木伸出左手,伸出一根手指:「尉遲將軍,曾經齊王想要他的命。所以秦王殿下這次都不想勸阻,只要求尉遲將軍必須依計行事。」

    影刀低聲說道:「無影無形,殺人並非戰場搏殺。我不是尉遲將軍的對手,但殺人他未必是我的對手。」

    柳木又伸出第二根手指:「狼哥說,齊王的部下在背後射了我大姐夫一姐,嘴上說的是要殺宇文寶,你認為他會如何?」

    影刀不語。

    老狼曾經也是綠林中的豪俠,追隨秦瓊身經百戰,真的是以命相搏的時候,連尉遲恭都怕。更何況,老狼還是一位暗器高手,用的不是飛刀這種輕武器,而是飛錘。
V123210 發表於 2018-3-1 13:54
第0156節 齊王的仇人有很多

    看影刀不語。

    柳木伸出第三根手指:「我大舅哥,長平公主的親哥哥,獨孤修羅,他算一人。」

    影刀臉上不再有剛才的自信,因為她很清楚救下獨孤修羅的人是誰,而且更知道那位在綠林是什麼地位,有什麼可怕的手段。

    獨孤修羅潛修一年,原本就實力非凡的他,不可輕視。

    柳木又伸出了第四根手指:「柴紹!」

    影刀雙手扶在地榻上重重一禮,柳木嘆了一口氣:「齊王殿下,挺可憐的。也罷,聞月閣也要爭個高下,霸刀不能動,他作的大事,一刀順利的話會在一個月左右回來,規矩就是,別打亂秦王殿下的計畫。」

    「是。」

    「休息一下,去長安吧。」

    影刀施禮退離。

    當晚,來自雲州的信使到,送來了柳家二娘的平安信,以及柳家二娘的私信,還有李道宗給柳木的信,阿史那杜爾給柳木的信。

    比信使來的晚半步的一位貴客。

    長孫無忌。

    柳木親自捧著一杯水放在長孫無忌面前,長孫無忌拿起水杯剛碰到嘴邊,只聽柳木說道:「你看起來很狡猾,絕對是千年的狐狸。我這種單純善良的小孩子,您有何話還是直話直說,要我辦什麼吩咐就是了。」

    長孫無忌把喝到嘴裡的水全噴了,指著柳木好半天也沒說了一個字來。

    柳木只是在笑。

    長孫無忌苦笑著搖了搖頭:「能暗中搞這麼大事情的人,還說自己純善。你比我還無恥。」長孫無忌說比自己還無恥,這話瞬間就拉近了兩人的距離。

    柳木拿出酒來放在桌上:「無忌哥您來這裡作什麼?」

    「明面上,我是替彭海來的。定個規矩,聖人要用鏡子在寒食節作大賞。事實上,我就是來告訴你,我們都認為,馬三寶不能動,但眼下估計你勸不了了,所以我出長安的時候,還帶了幾個人,那幾人眼下已經往冀州去了。」

    「柴駙馬勸得住?」

    「能,而且還可以商議著演一齣戲,府裡自願見血的好幾個,都是頂尖武者,知道自私打重傷而不死不殘。長平公主說,你準備了最頂尖的傷藥,所以多備一些,這次苦肉計,要為日後作佈局。」

    「沒問題,準備百人份不成問題,再多就要借藥工數人。」

    「百十人足夠,這次動靜不會太大。但有件事情,想聽一聽你的意見?」長孫無忌變的嚴肅起來。

    柳木很意外:「聽,我的意見?」

    「確實,慶州平叛誰最合適。尉遲將軍想去,但房公推薦了李靖將軍,我其實自己想去參與並州大戰。殿下說,想聽一聽你的建議。」

    「還真的聽我的建議?」柳木再問了一次。

    長孫無忌點點頭很肯定的說道:「殿下親口說,想聽一聽你的建議。」

    「竇誕如何?」

    「竇誕!」長孫無忌開始思考。

    這竇誕是誰?

    他的父親是當今大唐皇帝李淵的發妻竇太后的堂兄,深受李淵的信任與器重。三年前突然得急症暴斃之後,李淵很是傷心。

    而早在義寧初年,竇誕就娶了李淵的二女兒,襄陽公主。

    「好,就他。」長孫無忌也認為這個人合適。

    眼下竇家還是偏向太子府,這事情讓竇家粘上,給竇家一個重新作選擇的機會。

    天下,可不是太子府與秦王府獨大的,這竇家的勢力絕對不能小看。

    「你果真高明,天祐我王。」

    「事實上,咱們一樣。敗則死。」柳木又把自己和長孫無忌的關係拉的更近了。

    這話說到長孫無忌心裡去了。

    太對了。

    秦王倒了,他妹子必死,不死更慘。而他根本就沒有一點活命的機會。

    柳木卻說道:「事實上,殿下一定會勝。殿下從開始就在作準備,太子府太大意了。」

    「是這話,自肇仁公冤死那天開始,秦王就處處在意,處處小心了。」無孫無忌所說的肇仁公就是劉文靜。

    長孫無忌又問道:「聽說你招募家丁,要不要我派人送一點兵器鎧甲過來。」

    「不用。」

    「嗯。」長孫無忌也不嬌情,既然柳木不需要,他也不會客氣。

    柳木說道:「有一個小小的,小麻煩。事情這是樣的,有這麼些人,都有那麼一點點小衝動。比如尉遲將軍,老狼……」

    長孫無忌聽完笑了:「好事,此事我記下了。回去與房、杜二公商議拿個主意。總不能寒了各位的心。聞月閣之事你安心,他們已經立下大功。這功勞秦王府已經記錄在案,封賞容後。」

    「嗯,自然是容後。」柳木懂,這是在等李世民上位。

    當晚,長孫無忌就在柳木這裡住下,而且不打算走了,對外宣稱,奉聖令查看御用鏡坊,同時也放出一個信號,大唐皇帝準備用鏡子賞賜大臣了。

    幾天後,一批工匠與大量的名貴木料就開始往涇陽的莊子拉。

    此時,滿長安才知道,原來柳木躲在翼國公涇陽的莊子裡,而且把鏡子坊也建在這裡,怪不得在三原找不到呢。

    不過,長安的貴族們更在意的是,大唐皇帝賞賜的鏡子會有多少。

    誰家也不是只有一個正妻的!

    唯獨房玄齡從消息放開就滿臉的笑容,而且還穿上新衣了。

    就因為房玄齡只有正妻,沒有妾。

    賞賜的鏡子也不用考慮怎麼回家去分,直接上交房夫人就解決一切。

    李淵也樂呵呵的翻看著長孫無忌送來的表章,內有鏡子的存量,以及規則等。萬貴妃在一旁擺弄著爐子準備煮茶。

    「愛妃,小木的鏡坊能在寒食節準備四十面大鏡,三百大中小的台鏡,盒鏡一千。挺好。」

    「聖人,長安的貴族就這一點鏡子,怕是不夠。」萬貴妃心說,宮裡的妃子裡也瞪圓了眼睛盯著呢。

    李淵卻哈哈一笑:「朕且不知後宮如何分配,這等苦,他們也受著。」

    「聖人您……。」萬貴妃也跟著笑了。

    李淵笑的更是開心,招了招手示意彭海靠近:「彭海,今年軒轅黃皇定要大祭祀,你讓他們去好好安排一下。」

    「是,老奴這就是去傳話。」
V123210 發表於 2018-3-1 13:56
第0157節'風起'

    李淵一心在享受著他的大唐盛世,卻可並不知道,自己的兩個兒子已經將尖刀頂在對方的咽喉之上。

    而他的女婿們也沒有閒著,有磨刀的,也有遞刀把的。

    六百里加急。短短幾天時間,信使就趕到了冀州。送信的人,卻也不是普通的信使。

    李世民每逢大事,特別是給重要的人送信,選的都是有身份上的。上次找柳木,用的是段志玄。

    而這一次,送信的人叫馮少師。

    到了冀州馮少師累的幾乎暈倒,強撐著用冰冷的水洗了臉,一把就扶住了柴紹的手臂。

    「來呀,戒備。」柴紹扶住馮少師,吩咐人幫著抬起,然後叫最可靠的親兵四周戒備。

    柴紹房內,馮少師連喝數碗水這才長長吐了一口氣:「記得木小郎君嗎?」

    「自然是記得,很狂妄,但也有才。幽州的事情到現在我都沒有想明白,可他卻是成功了。眼下幽州上下被李績與程咬金二人調教的甚是可靠。」柴紹聽到柳木先是笑了。

    可笑過之後猛的收起笑容:「不對,你辛苦跑來為何事?」

    「木,比你想像之中的更狂妄。他秘謀要殺死齊李元吉,給秦王殿下的理由是,獨孤忠的仇,他不能不管。秦王殿下與他深談之後,他給了另外兩個理由。」

    柴紹聽到這些話,身上已經是殺氣騰騰。

    馮少師卻沒看柴紹,只是繼續說道:「木小郎君給秦王殿下的理由是。不殺齊王,他活不了。因為獨孤修羅要肯定要報仇,那麼就會連累到長平公主和他。當然,還有一個理由是……」馮少師沒說下去了。

    柴紹伸手一指馮少師:「殿下何意?」

    「殿下的意思是,讓你壓制馬三寶將軍,並且勸服馬三寶將軍與秦王府的人演一出苦肉計,取信於太子。」

    「就這些?」柴紹的語氣已經變了,變的火氣十足。

    馮少師盯著柴紹:「柴紹,你我同為駙馬。長沙是什麼身份,平陽是什麼身份。但無論是什麼身份,有些事情男人不能不作。所以我才自薦前來,一是想讓你冷靜,二助你一臂之力。」

    「嗯。」柴紹重重的點了點頭。

    話說到這份,柴紹很清楚,這次真的是要齊王李元吉的命。

    「當年,你為何不提。不對我提也就罷了,連秦王都瞞著。」馮少師責問。

    柴紹沒說話,他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馮少師又說道:「你無能,你還不如一個十七歲的少年。他憑什麼,就憑當年平陽公主對長平公主的好,他就要為平陽公主報仇,你呢?」

    柴紹依然不語。

    「柴紹,我知道你心裡苦,也知道你為何忍耐。換作是我,我也一樣。但沒想到,木小郎君真是狠,狠到他一打算殺齊王,除你之外,不算馬三寶,就已經有四批人馬準備掙齊王的人頭了,你還在等什麼?」

    柴紹終於開口了:「等,雲州那裡一刀的羊毛運到這裡,我這裡是京杭大運河最重要的補給碼頭,本駙馬會親自押解進京。」

    「你就不怕,晚了?」

    「晚了?柳木那小子我雖然接觸不多,但行事謹慎。手邊最強的戰鬥力量沒回家之前,他會動手嗎?他會把功勞,憑白讓秦王府諸將搶走。除非……」柴紹也開始盤算了。

    柴紹在計算在長安的人當中,柳木會把功勞給誰。

    秦瓊、李績、程咬金都不在的情況下。

    「老狼?」

    「還有人呢,柳木有一隻秘密力量,這個力量我不知道是什麼,秦王殿下許下重諾。而這支力量也在等著立功,一刀只能算是這力量中的一小股。」馮少師還沒有接觸到核心秘密,知道的不多。

    柴紹想到了,一刀、霸刀、影刀。

    這全是紅俠張初塵的人,而紅俠張初塵的人手,可不止這三人。

    「來人,風起。」柴紹推開門喊了一句。

    誰說柴紹沒有準備,柴紹身邊八十七騎,是精銳中的精銳,就是柴紹為報仇準備的力量,這些人都是以一當十的高手,單對單可能打不過老狼,但二對一老狼必敗。

    縱然是全盛狀態的秦瓊,以一敵二都要謹慎對待。

    柴紹從懷中拿出一支令牌交給為首的一人:「柴宏,沒有聖令我不能動,我會找藉口入長安,你帶人先行一步,秘密入涇陽翼國公的莊子找柳木。如果我來不及趕到長安,你們聽柳木吩咐。為我夫人報仇。」

    「主辱臣死。」柴宏一抱拳。

    「拜託了。」柴紹長身一禮,柴宏用佩刀劃破額頭,將血塗在了刀身上:「必殺。」

    柴宏帶隊連夜就往長安方向去了。

    柴紹這才問道:「這柳木膽子真大,計畫可靠?」

    「柳木的計畫相當高明。而房、杜二位接手之後,集合了秦王府的力量,又與秦王殿下商議修改。但四人最終說的都是一句話。」

    沒等馮少師說下去,柴紹就說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感慨之後,柴紹問馮少師:「要通知叔寶等人嗎?」

    「不用,殿下有吩咐過,叔寶眼下要作的事情關乎國運,不容有失。所以長安那邊,不會有太大的動靜,這事準備的複雜,但真正發生的時候,就是幾天時間的事。」

    柴紹點點頭。

    此時柴紹卻有些焦急了,他確實不能沒有原因的離開這裡回長安,借押運羊毛,然後再挑些幽州那邊貴重的物品,以及匯報幽州的事情,倒也可以回長安去。

    只是不知道,一刀那邊還需要幾天。

    話說兩邊。

    長安,柳木這些天閒了,也不在涇陽住搬到了道觀。

    獨孤蘭若也從長安回來,也沒有在家裡住,借住在張初塵這裡。

    柳家三娘、四娘、五娘。除了每天讀書識字之外,她們竟然在和張初塵學武,而且學的還有那麼一點點本事了。

    柳木、獨孤蘭若,還有柳家三個丫頭在茶園之中採茶,賞春。

    一個平靜的夜裡,柳木正在畫著圖,盤算著怎麼弄一個密封容器出來,有個黑影從窗戶跳了進來,坐在柳木身後的床邊。
V123210 發表於 2018-3-1 13:59
第0158節 柳木是公證人

    柳木回頭的時候,那位將身上的弓、刀解下來放在床上。

    「床單是新的,你的刀很多泥。我的哥。」

    「你竟然知道我是誰?」

    「我不是豬,這道觀周邊五里,往東有翼國公府的人秘密守著,往西有紅俠的人守著,你還能是誰?獨孤平,現在自稱獨孤修羅。我的哥,大舅哥。」柳木一副抱怨的口氣:「你白天來就行了,沒必要夜裡這麼跳進來嚇人。」

    獨孤修羅想到無數種見到自己這個妹夫的方式以及對話的可能性。

    卻是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

    柳木把獨孤修羅的刀與弓拿到桌旁的架子上,然後從櫃子裡拿出幾隻小罐子:「這裡有些滷菜,還有酒。」

    「紅俠說,你要殺李元吉。」獨孤修羅根本就沒有看那些菜還有酒。

    柳木坐下:「錯,是你要殺李元吉,我只是提供一個殺他的機會。不過,還有幾個人想要殺他,先聲明我誰也不會偏,我提供的機會是平等的,誰得手算誰的。」

    獨孤修羅笑了,打開罐子嘗了罐子裡的滷菜:「嗯,真不錯。」

    「我給你準備了一張弓,還有四天就可以用了。切記,這是平叛不是私仇。等秦王殿下平叛令一下,你們各憑本事。還有就是,有兩個綵頭。一個是宇文寶,另一個是封言迫。」柳木為獨孤修羅倒滿了酒。

    獨孤修羅正在思考,一口就將大杯倒在嘴裡。

    瞬間,臉都憋紅了。

    柳木卻當作沒看到,只管說道:「別讓蘭若知道,等大事定,再說。你要是嚇到我夫人,我和你沒完。」

    獨孤修羅一把揪住柳木的衣領子:「那是我一母同胞的妹子。」

    「過幾天就請期,請期之後我們才是一家人。反正,你最好別出現在蘭若面前,殺完人你也領不到半點功夫,平叛的功勞與動手的人無關。」

    「走了。」獨孤修羅一秒也不想面對柳木,和柳木說話自己會氣出內傷來的。

    推門出去後,獨孤修羅又折回來,將柳木那幾罐子滷菜還有酒打包,然後才離開。

    獨孤修羅離開後,柳木臉上的笑容全部消失。

    麻煩。

    獨孤蘭若的哥哥沒死,父親卻是被黑箭射死的等等這些事情,要怎麼樣告訴她呢。柳木感覺很為難。

    柳木托著下巴在苦思的時候,就在道觀外不足五十步的一棵樹下。兩個黑影在幾個呼吸之間已經相互砍出了十幾刀,刀刀沖對方要害而去。

    最可怕的是,十幾刀砍下來,兩人的刀都沒有碰到半下。

    這才是真正的大唐的武者,他們愛惜自己的武器,不要生死關頭絕對不會用自己的刀和對方硬碰硬。

    又是十幾刀過後,兩人同時收了刀。

    一人是獨孤修羅,另一個則是柴宏。黑暗之中,兩人是看不清對方的臉,但卻可以感受到對方的刀法,以及那一刀刀帶給自己的感覺。

    「你沒死。」

    「閻王不收。」

    「莫是你是沖那人來的?」柴宏大概可以猜到獨孤修羅來這裡的意圖。

    「有我在,你是無法先得手,不如回去吧。」獨孤修羅不客氣的說道。

    柴宏沒再接這話,只說道:「就我所知,還有一人也在往這裡趕。」

    獨孤修羅沉默了。不用問他也知道柴宏指的是誰。

    長刀緩緩的入鞘,獨孤修羅正準備抱拳施禮後離開,卻感覺到了周邊有一絲殺氣,立即將刀插在面前的土裡,將身上的弓取下拿在手中。

    沒等獨孤修羅搭上箭,卻聽到空中一聲清脆的響聲,兩把飛刀在空中擦出火花後落在地上。

    「他奶奶的,你們就不能讓本將痛快幾天。」一個粗曠的聲音遠處出現,人也由遠至近,尉遲恭,只穿著一件很普通的長衫,腰上也是尋常的一把橫刀。

    兩個女子從兩棵樹頂上現身。

    一位二八年華,雖然是一襲黑衣也難掩飾其美麗。

    影刀,紅俠座下三刀之一的影刀。

    另一位,年齡四十多歲,背上一把比普通橫刀更長的刀,公孫十三娘,隱士,家傳武學獨步綠林,因為是女子所以沒有參與過隋末大爭,但卻在李秀寧起兵後,受李秀寧的大義感動,出山,也是李秀寧一身武藝的的受業恩師。

    「還有一個呢,出來。」尉遲恭吼了一嗓子。

    這一嗓子沒把最後一人吼出來,卻是柳木從道觀之中跑了出來,一看道觀外這殺氣騰騰的感覺,柳木卻是無良的笑了。

    「看來這開個盤口,估計可以小掙一筆。」

    「那誰敢下注呢?」最後一個人出現,不再是平時穿著輕軍鎧的老狼,而是當年綠林打扮,全身上下掛滿了暗器,臉上戴著皮製眼罩,只留下中間一條細逢。

    夜狼牙!

    夜狼牙是當年在綠林的時候,老狼的名號,夜裡行動的老狼有著恐怖的,今人生畏的殺傷力。

    「小子,你召這麼多人來,是故意讓老哥哥不痛快吧。」尉遲恭笑呵呵的罵著。

    「我懂了。」柳木拍了拍腦袋。

    看到這一幕他還想不明白就是真傻,這些人能在這個時間全部都出現在這裡,肯定是秦王李世民暗中安排的。

    人太多會亂,所以要這些人在安全的地方先見個面,然後要有個說法出來。

    柳木這個道觀眼下是長安周邊最安全的地方。因為這裡不遠往濁河谷走,就有柳木的工坊,那工坊是掛著大唐皇帝金牌的,無論是誰都不敢輕易告訴這裡,以免有窺視的嫌疑。

    「我,請大家喝酒。」柳木笑著對所有人說道。

    公孫十三娘這時說道:「木小郎君是最合適的公證人。」

    「善!」眾人異口同聲的回答。

    柳木很清楚,這個時候再胡扯這些人就會翻臉,當下看了看周圍,卻沒有急著開口。六個人也沒有太多的反應,安靜的等著柳木開口。

    柳木原本還想問一句,這裡說話安全吧。

    可再一想,這六位不敢說是大唐最狠的人,至少也是最狠那個圈子內的人,能在這裡偷聽的人,大唐估計沒有。
V123210 發表於 2018-3-1 14:01
第0159節李元吉的小報告

    所有人都在等柳木這個中間人說話。

    「抽籤,時間、地點、範圍。沒有最好,也沒有最壞,一切都是靠推算,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在下不才,掌簽。抽籤的日子容後,各位請回。」柳木很嚴肅的說了這麼一串話。

    公孫十三娘又說道:「還有一句。」

    柳木聽到這話,深吸一口氣:「好,那此事我柳木不會相助於任何人。以示公正。」

    「告辭。」公孫十三娘如同鬼魅一般消失在夜色之中,影刀追了約百步,無奈折返。她追就是為了比一個高下,可無奈實力相差太遠。怕只有紅俠出手才能夠與公孫十三娘一比高下。

    柳木來到柴宏面前一抱拳:「沒請教。」

    「在下柴宏。」

    「請了。」柳木再一禮,柴宏卻是施了大禮,一躬到底:「在下告退。」

    尉遲恭與老狼也遠遠一拱手,一同離開。而影刀,剛才追公孫十三娘失敗之後就沒有再回來,徑直去了李靖的莊子,她需要紅俠的指點,否則這次的事情她只是陪襯。

    獨孤修羅站在樹下,提著從柳木那裡拿的酒瓶,呆呆的看著月色。

    柳木來到修羅身旁:「我說,哥。誰殺不是殺。」

    「話不錯,但我還是想親自動手。」

    「這事情結束,留下吧。」柳木主動要求獨孤修羅留下。

    獨孤修羅搖了搖頭:「這只是開始,還沒有結束。」

    柳木換了一個說法:「那幫我訓練一支私兵如何,秦王殿下許可的私兵,在事情真正要結束的時候用。」

    「好。」獨孤修羅明白柳木的意思。

    柳木要的不是一隻私兵,而是一個名份。如果這個時候獨孤修羅還沒擺明成為秦王府的人,那麼將來就很難擁有地位,所以柳木給的是一個名份。

    「酒不錯,走了。」獨孤修羅幾個縱身之後,消失在夜色之中。

    柳木站在獨孤修羅剛才的位置,也抬頭看著月色,然後抬起雙臂搧動了兩下,笑了。

    蝴蝶的小翅膀還是挺強的。

    次日,依然還是在茶園,有家人,有佳人,人生當如此。

    坐在樹蔭下,品嚐著三娘準備的晚餐,柳木樂呵呵的翻看著身邊帶的賬本,這賬本上個月底就交上來了,柳木一直沒功夫仔細去看。

    獨孤蘭若在旁掃了一眼,她對賬本沒什麼興趣。

    但,賬本上的數字卻很有趣。

    「我莊子竟然只有不到一百隻羊了?」獨孤蘭若問道。

    「安心,現在有六百多隻豬,再過不了多少天,就會有再有幾千隻小豬崽。」柳木樂呵呵的說著。然後很神秘的告訴獨孤蘭若:「我估計著,齊王殿下正在罵我呢。」

    「為什麼?」

    「呵呵。」柳木乾笑兩聲,卻沒有立即解釋。

    事實上,齊王李元吉已經不是在罵柳木了,而是到了太極宮去給李世民還有柳木墊磚。

    太極宮內,李元吉正在給李淵匯報:「父皇,房玄齡、杜如晦二人是狡詐之人,秦王府更是詭謀狡詐之地。這次杜伏威不知為何被房、杜二人利用,舉報之人皆是太子府的人,這難道不是秦王府在消弱太子府的力量。」

    「這個。似有理。」李淵也感覺有些不太對。

    「秦王狼子野心,必不滿足天策上將與秦王這個身份。」李元吉又說道。

    李淵這次沒有附和:「諸大臣都認為二郎有平定四海之功,況且你說的都是猜測,他並沒有奪太子之位的行動,你讓為父刻意去為難二郎,何以向天下人交待。」

    李元吉真找不到李世民要害李建成的證據。

    此時,他是又急又恨。

    急是李建成猶豫不決,萬一私製的鎧甲被發現,那麼李世民肯定會狠狠的咬太子府一口,這一口必然會傷筋動骨。

    恨的是,自己的父親沒有看到李世民的野心,自己的大哥李建成也沒有看到那匹惡狼的恐怖。

    李元吉自己咬牙切齒半天,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他知道靠自己是拿李世民沒辦法的。

    李元吉又說道:「父皇,長安城及至周邊,沒有一頭活豬了。」

    「有這等事?」

    「有,那柳木真是奸佞之人,他竟然把長安城還有周邊近十個縣的母豬全部買光,公豬買了有九成之多。兒臣花了五十金買了方子,又花了十金建了坊,可坊內卻買不到豬油,香洗坊建成到今天,無一點產出。」李元吉想到這豬的事情就恨的牙根痛。

    李淵問道:「那麼,方子是真的?」

    「方子沒錯?」

    「他什麼時候開買豬的?」

    「沒過年之前,他就開始派出人手不斷的買豬。」李元吉倒是照實回答。

    李淵氣的一拍桌子:「胡鬧,你在正月十四才準備買香洗的方子,而是朕知道是你硬要買了去,你莫當朕在宮裡,卻是什麼也不知。」

    「那柳木……」李元吉相信自己的感覺,柳木絕對是一個很狡猾的人。

    可他卻拿不出證據來。

    「退下,朕累了。」李淵已經不想和李元吉再說。

    李元吉心中不服,可看李淵已經轉過頭去不再離開,只能怏怏而退。

    李元吉離開李淵書房前,正好聽到李淵在吩咐彭海:「祭祀之事可準備妥當……

    聽到這話後,李元吉趕到了太子府。

    李建成在王珪與徐師謨的建議下,已經同意立即轉運那批鎧甲往北,運到距離長安遠一些,可靠的地方。

    慶州、寧州、岐州都是可靠的地方。

    派出信使,安排派人接應,很快就可以分散將鎧甲先保管起來,以用的時候,這三州也可以招募兵員,快速武裝。比起放在長安的效果要好的多。

    李元吉到。

    「大哥,父皇要去祭祀,我為什麼不知道。」

    「父皇要祭祀軒轅陵,我忘記告訴你了。」李建成很隨意的回答著。

    李元吉一聽就急了:「這麼大的事情,你竟然不告訴我。那李世民磨刀霍霍,你非要等他把你身邊的人剷除乾淨,你才急嗎?」

    「那些是都小人物,算不是我太子府的骨幹。」李建成依然是這樣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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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