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晉隋唐] 唐朝好舅子 作者:晨風天堂 (全書完)

 
V123210 2018-2-28 14:10:3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35 498061
V123210 發表於 2018-2-28 23:43
第0110節關於羊毛

    彭海給柳木拿過一個墊子,柳木道謝後坐下。

    李淵再問:「朕再問你,你想買突厥五百萬隻羊的羊毛,可得利多少。」

    「小民正想匯報此事,除了出力的各人之外,小民願將總數的六成利獻於聖人。」

    李淵一擺手:「朕不要的錢帛,只是好奇,你為何一力推動羊毛之事。」

    柳木真正就跪下了,但卻一言不發。

    李淵再說:「彭海隨朕多年,朕信得過。」

    柳木咚咚的磕了兩個頭,依然一言不發。

    看到這一幕,李淵笑了:「連朕都問不出,可見你所圖之大。你可知,朕貴為天子?」

    柳木卻也是笑了:「聖人,小民正在思考如何回答。」

    「照實講。」

    面對大唐皇帝,可以說這天下間最大的人,至少柳木還在中原一天,這位就是中原的天。

    柳木很鄭重的跪坐在墊子上後說道:

    「小民原本想著,這份功勞留給兩個人,以圖得到聖人恩賞。」

    「有意思,朕要問,你不能不答,而且不能不實。」李淵離開御座,自己拉過一個墊子坐在柳木面前:「你也不用怕朕,長平雖不是朕之女兒,但依禮,她稱呼朕為父皇不為過,你是朕的女婿,說錯了朕不怪你。」

    柳木真心不想講,一但開口,這個話題就深了,而且很可怕。

    但此時,卻不能不講。

    因為羊毛生意靠自己不行,那怕自己手上有一萬金也不行,必須有軍隊的支持。

    但軍隊,說是秦王府的,但也是大唐皇帝的。

    「聖人,我想把功勞留給我大姐夫,以及未來的二姐夫。」

    「哦!朕有興趣知道,你二姐夫目標何人?」李淵笑的合不上嘴,嚴格來講,柳木也不算是算計秦瓊,嫁了自已的大姐,秦瓊得到了不少的好處。所以李淵有興趣知道,柳木想把二姐嫁給誰。

    柳木尷尬的笑了笑:「是聖人您的侄子,任城王李道宗。」

    「有把握?」李淵笑問。

    柳木很認真的點點頭:「從我二姐到雲州開始,最多五十天,任城王一天見不到我二姐,他連飯都吃不下。聖人,我給您講,這位任城王和木一樣,都是窮鬼。而且我們都是可憐的沒娘的孩子,他……」

    柳木以玩笑的方式在講,李淵雖然在笑,卻心中暗讚,柳木把人心分析的這個透。

    聽完之後,李淵開懷大笑。

    笑問:「那你家三娘呢?聽聞是一個尋常的小將。」

    「那是有潛力的人,努力為大唐效命,不出十年其軍功足以讓聖人封他一個將軍什麼的,所以也不算辱沒我大妹。」

    「哈哈哈,還不算辱沒,你這輕狂的小子,一介庶民,哈哈哈。」

    李淵大笑之後,猛的收起笑容:「給朕說說,羊毛? 」

    「回聖人的話,這話我給誰都沒有講過。我只給您一個人講,我只說,有羊的地方都要為羊毛給跪了,這羊毛是一系列產業,有一計,名為羊吃人之計。」

    足足兩個時辰,柳木系統化,詳細的,有條理的講了羊吃人之計。

    彭海已經是跪伏於地,滿頭大汗。

    他聽得出來,這個計策為期二十五年,分為五個階段,最終的結果就是完全吞併整個草原。而且他們生不出半點反抗之心。

    李淵起身,將彭海記錄的那些扔進了爐子裡。

    那些不多,柳木講了大約半個時辰的時候,李淵就不讓再記錄了。

    「封候拜相之才。」李淵一邊燒著那些記錄,一邊稱讚著柳木。

    柳木大禮拜伏:「聖人,小民依舊上小民。小民無意為官,只知道誰對小民好,小民百倍回報。」

    「朕賜你金牌一面,羊毛坊如朕親臨,朕護著。」

    「小民懇請聖人賜三面金牌,小民正在試制真正的千里目,以及日後有大用的鹼坊。」

    李淵轉過身:「有大用?」

    「小民鬥膽問聖人,聖人只要一個突厥嗎?或僅僅只是草原。」

    「大膽!」彭海大聲喝斥。

    這一聲喝斥,卻是真心幫柳木,因為柳木這樣問已經是非常失禮的事情。李淵擺手示意彭海無用再說,一指柳木:「朕賜你三面,如再有需要,儘管來問朕討要。」

    李淵又對彭海說道:「擬旨待發,長平大婚之日,朕賜封,秀。」

    「謝聖人。」一直安靜坐在那裡的獨孤蘭若與柳木同時施大禮謝恩。

    將來在歷史記載上,獨孤蘭若會稱為長平秀公主,這已經是超出了所有公主的級別,與太子妃、秦王妃平級。

    「賜秦柳氏,胡國夫人。」

    又一個加封,這是真正的加封,柳木是知道國公正妻被稱為國夫人,但沒有禦賜加封,只能稱為某某國公夫人,但有加封,就是單獨的女爵,這級別可是有差的。

    就拿程咬金來說,現在的夫人是宿國夫人,體弱多病,時日是無多。

    歷史上程咬金再娶的,同為正妻,卻並沒有加封。

    柳木出宮,金牌還需要特別再製作,至少要十天時間。只帶有十盤銀錠,以及錦、綢、帛等拉了一馬車離宮。

    回去的路上,獨孤蘭若問柳木:「一個鹼坊值當請金牌嗎?」

    「我不是為鹼坊求的,是為另一個。」

    「還有工坊,我卻不知?」獨孤蘭若小聲問道。

    柳木張了張嘴,遲疑片刻後只說了一個字:「鋼。」

    獨孤蘭若不解,滿長安不知道有多少鐵匠鋪子,值當嗎?再問,柳木卻不再回答一字,獨孤蘭若問的急了,柳木才說道:「以後再給你解釋,我就怕你告訴了秦王殿下。」

    「好吧,不再問了。」

    獨孤蘭若又對柳木講:「胡,代表護。聖人的意思就是,翼國公是大唐盾牌,再次加封,就會加上護國翼國公頭銜。倒是你……」

    獨孤蘭若眼神之中帶有一絲小生氣:「你倒是很沉得住氣,二哥問了你數次,你也沒有說出今日的話。」

    「這個,你還沒嫁進我家呢,現在算是半個外人。」

    「討打。」獨孤蘭若在柳木的腰間作勢要擰,卻終是沒下手,低聲問道:「你的才華是留給誰的?」
V123210 發表於 2018-2-28 23:45
第0111節這一吻

    獨孤蘭若提問後,心中估計聽到的應該是秦王李世民。

    但柳木卻說道:「是留給你的。」

    「貧嘴。」

    「真的,不相信你看著。我要讓你在衣食住行上,樣樣都讓全天下貴婦們羨慕的眼珠子都是紅了。」

    獨孤蘭若臉紅了。

    柳木看在眼裡,當真是面帶桃花,紅唇欲滴。

    不由的柳木就把嘴湊了上去,獨孤蘭若心中一驚,左手按住柳木右肘關節,右手扣住柳木的下巴。

    獨孤蘭若小時候也受過名師指點,別說和張初塵相比,就是和平陽公主比也差了八條街,但眼下放倒柳木絕對不在話下,卸了柳木的下巴只需要她再用巧勁輕輕一用力。

    但,獨孤蘭若依然敗在了柳木嘴唇下。

    這一吻,獨孤蘭若莫說是心,就是人都融化了,癱軟在柳木懷中。

    當柳木鬆開嘴,獨孤蘭若聲音小到幾乎不可聞:「你可知,剛才你是死罪,輕薄有封號的公主,當腰斬棄市。」

    「死也認了。」柳木嘻皮笑臉的回答著。

    「啊,忘記了。」獨孤蘭若突然驚呼一聲,柳木趕緊問:「忘記了什麼?」

    「忘記了為你討要明天入芙蓉園的資格,快,趕緊吩咐馬車掉頭咱們回宮。」獨孤蘭若就要接車簾,卻被柳木擋下:「不,不要討要那個資格。我一個平民,在一大堆貴族當中不怎麼自在,而且大姐夫他們這些親近的人,都北上了。」

    獨孤蘭若是知道一些的,連長孫無忌都找藉口去了耀州。大半的人在初十就去了洛陽。可以說秦王府在長安現在沒有幾個人在。

    柳木又說道:「其實吧,我們現在最好不要和任何人走得太近,如果可能的話,你也別去芙蓉園。」

    「為什麼?」

    「為了我們能夠快樂的活著老,活著滿頭白髮。」

    聽到這話,獨孤蘭若內心多少有那麼一點點失望,但她卻只說道:「依你之言,我也不去芙蓉園了。」

    柳木聽出了這語氣之中的一絲差別,靠近獨孤蘭若在其耳邊低聲說道:「還記那天,我們在你屋中說過的話,你告訴過我,切記不可再講。」

    獨孤蘭若猛的轉頭眼盯柳木的眼睛。

    她記得,柳木說過,護她關懷她的人,柳木會以命相報。羞她辱她之人,必不同戴天。

    獨孤蘭若想說什麼卻被柳木用一根手指檔在嘴邊。

    到了秦王府門前,柳木下了馬車騎上了自己的馬,獨孤蘭若暫住秦王府,而柳木則掉頭回去了聞月閣。

    秦王府。

    長孫無忌迎獨孤蘭若到了後院,進門的時候陰妃笑道:「公主殿下這次當真是風光了,那木小郎君說公主殿下會讓長安千名貴婦羨慕,卻是已經不止。」

    「姐姐見笑了。」蘭若回應了一個甜甜笑容。

    陰妃又說道:「這已經回府了,屋內溫暖如春,長平公主不如更衣。」

    「怕是你想試試那袍?」楊妃捧著一隻茶碗坐在榻上調笑了陰妃一句,陰妃卻沒有絲毫的介意:「就是想試試,這輕薄的一件卻能擋風禦寒,想那小羊皮襖也是厚實的一件呢。」

    獨孤蘭若解開衣服遞到了陰妃手中:「這件不足奇,倒是另一件讓人匪夷所思。」

    「在那裡?」楊妃也來了興趣。

    柳木對大唐的審美認知事實上不完全正確的,初唐並不是以肥為美,初唐說的胖,講究的豐滿,可以用'壯'來形容。

    以秦王四妃中名滿長安最美的韋妃而言,就是最典型的初唐式美女。

    個子高,胸、臀豐滿,腰無贅肉卻不是肥,臉形屬於鵝蛋形臉,看似圓潤。獨孤蘭若瘦弱,特別是尖下巴,再加上因為十幾歲那些年就一直很失落,所以心情影響發育,沒半點豐滿之感。

    (讀者若不相信,就讀全唐詩,詩中還有讚美細腰的,越到中晚唐這種讚美就越多。肥美人,有楚腰嗎?)

    打發侍女們出去,獨孤蘭若脫了那件羊絨衫。

    身上穿的就是柳木版的束身衣,純羊絨、純絲棉混合製成。這裡的純絲棉與棉花沒有半點關係,是真絲打成絮再紡成線,最終成為絲棉。

    獨孤蘭若指著身上的衣服說道:「我最喜歡就是這件,但最疑惑的也是這件。因為這件可以說是量身訂製,大小寬鬆都剛剛合適,特別是這裡。」獨孤蘭若一指雙峰處。

    那束身衣卻將身形完全襯託了出來。

    長孫無垢臉一沉:「既然如此,秦王府地牢還有空地方。」

    聽到這話,所有人都是笑了。

    獨孤蘭若換上了室內穿的棉袍,這錦袍用的棉是木棉,也只有到了她這種身份才能夠使用的珍貴之物,尋常富商有錢都未必能夠買得到。

    長孫無垢拉著獨孤蘭若坐在一旁,低聲問道:「聖人賞賜,但你們入宮差不多有近兩個半時辰。」

    聽到這一問,獨孤蘭若微微的搖了搖頭。

    「不可說。」

    「嗯。」獨孤蘭若點點頭。

    長孫無垢沒再問,既然不可說,那再問就見外了,可讓長孫無垢去猜,她卻猜不出半點。而且還讓宮女、太監們離開。

    知道說了什麼的,也只有大唐皇帝、總管大太監彭海,以及獨孤蘭若與柳木了。

    屋子另一角,楊妃自出大隋皇宮,對獨孤蘭若這件衣服也是羨慕的不得了,搭在手臂上短短幾個呼吸,就可以感覺到很熱,想來在屋外確實可以擋風禦寒。

    此時,聞月閣內。

    在後院一處非常安靜的房間內,柳木與三刀,還有得到了遊園資格的葉四娘。

    許多紙片堆在這裡,柳木一張張的翻看著。

    三刀與葉四娘坐在一旁,他們在看,因為他們不知道柳木在作什麼。

    這些紙片都是經過訓練的人偷聽到了樓內各處的談話,可以說,除了二樓的中間三雅間之外,其餘的都偷聽了。那三個雅間,分別坐的是大唐皇帝、太子、秦王。

    柳木沒這個膽量去這中間的三雅間安裝銅管,這是殺頭抄家滅族之罪。

    其餘的房間安裝,柳木不害怕自己被弄死。
V123210 發表於 2018-2-28 23:47
第0112節 地下密室

    「這一張。」柳木從中挑出了一張。

    霸刀接過後看了一眼轉到了影刀手中,影刀看過後說道:「這是二樓側面雅間的,聽不出來是誰,當時這雅間內坐了有差不多十個人,都是太子府的人。只是,他們討論些果脯罷了,值當注意嗎?」

    「報首領。」葉四娘在一旁開口。

    「講。」影刀示意葉四娘說話。

    「白刺果,整個大唐僅有一處有產出,此果是沙漠中果子。往西域走,確實有不少。但大唐所屬只有一處。」葉四娘解釋著。而柳木此時也同時說道:「涼州。」

    「是!」葉四娘應了一句。

    柳木解釋道:「如果這白刺果乾,整個長安都沒有。僅太子府有,怎麼講?」

    「太子和長樂王是一夥的。」霸刀接口說道。

    「未必,但是不是可以記錄在案,這算是一條情報。」柳木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霸刀認可。

    此時,霸刀明白柳木的想法了,也幫著一起翻看那些紙片。

    「這一份。有人嘲笑浦州郡公是一個偷牛賊。」一刀也找出了一份,然後解釋自己為何關注這一份:「近來,聽聞商州、浦州、藍田等地多有牛丟失,官府責打了數名應捕。比限已經數次超期,這些人苦不堪言。」

    應捕就是捕快,以後就用捕快這個名詞了。

    「這事,咱們沒必要管吧?」霸刀問道。

    一刀卻繼續說道:「牛皮呢?」

    「在理。」霸刀一拍大腿,沒錯,牛肉吃掉了,但牛皮呢。大唐牛皮屬於限制性物資,因為牛皮可以製作甲冑。

    依大唐律,私制半副甲冑就要流放三千里。

    「我安排人去打探一下。」影刀記下了此事,無論這位浦州郡公如何處理這牛皮,這份功勞相信會得到賞賜。

    至於賞賜怎麼去討要,就是看柳木的本事。

    相信柳木既然能討來三面金牌,那麼也有本事把這份功勞變現。

    柳木托著下巴想了好一會,自己並不記得歷史上記載過誰因為私自製作甲冑被弄死,也不記得有歷史記載過誰私自賣牛皮被收拾。

    而且還是一位郡公。

    「還這一份……」

    一份份的情報被梳理了出來,有用沒有用,都先列檔記錄,將來總會有用處。

    夜已經深,無論是秦王府的後院,還是聞月閣都已經熄燈,那熱鬧的長安街道上人也漸漸的少了。

    柳木獨自一人坐在房間的榻上,用的是漢式跪坐,在柳木的面前擺著的是一件衣服。

    放在後世現代,柳木生活的時代怕是貧困地區都已經極少。

    曾幾何時,城市中的婦女們都會有一隻筐,筐中裝有一團又一團的線,還有幾根毛線針,竹製的佔多數,也許極少數用的是鋼製。

    摸著那粗糙的手感,柳木記得自己小時候穿過。

    很扎,絕對不能直接穿在身上,很難受。

    「成本,關鍵是成本。」柳木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之後,將那件粗織的毛衣裝進了袋子裡,然後人站在窗前打開窗戶,感受著窗外冰冷的風。

    與此同時,秦王府中院。

    大唐秦王的書房之中,秦王李世民也跪坐在書桌前,他面前有一份名單。

    「葉四娘。」李世民不由的念起了名單上的名字。

    寫在第一位的就是葉四娘。

    別不知道葉四娘是誰,可不代表李世民不知道。這是張初塵的人,而且還是一位頂尖的刺客。

    李世民提起筆在那份名單上寫了一個很大的字。

    很大的『木』字。

    李世民想不明白,張初塵為什麼把自己的手下借給柳木,而且現知的名單上,已經接近百人。

    所以李世民在那名單上寫了一個木字。

    是問,還是不問。

    李世民糾結足有整整一夜,也沒有考慮好,他不能不在意獨孤蘭若的心情,當然自己也要給李靖夫婦一份信任。

    大約到了四更天,李世民書房有敲門聲。

    在得到允許之後,有人推門進來低聲匯報:「殿下,你讓關注的聞月閣內,剛剛有大約七十人左右分成三隊都在城北準備出城,看他們的裝扮,似乎是要遠行。」

    李世民擺了擺手示意此人退離。

    他想好了,暫時不問。這些人估計是去了雲州、恆州、幽州才對。

    柳木是借了人去保障羊毛的生意。

    約在四更天,李世民合衣躺在榻上睡了約有兩個時辰左右。醒來的時候,僕役們已經在準備朝食。

    李世民梳洗之後去了後院的側廳。

    長孫無垢等人正準備吃飯,只有獨孤蘭若一人坐在一旁拿著一冊書在看。

    「長平,你不用飯食嗎?」

    「我吃過了,二哥忘記,我是一日三餐。既然疲弱就要比旁人多吃一餐是。」獨孤蘭若半真半假的說著。

    李世民笑笑沒再說什麼。

    飯後,李世民請獨孤蘭若一同賞花,長孫無垢作陪,此時花園之中已經有許多報春花、迎春花盛開。

    李世民吩咐侍女們退下之後對獨孤蘭若說道:「蘭若,二哥問你。羊毛的利有多大?」

    「蘭若以為二哥會問,葉四娘是李夫人弟子,全大唐最頂尖的刺客她也能排前十之列呢。」獨孤蘭若一臉笑意的回答著。

    李世民搖了搖頭:「二哥相信李藥師夫婦,也相信你,所以不會問這個。只是好奇,為羊毛小木他已經借用了太多的力量,一百金也只給極小的份子。他……」

    在李世民思考如何用詞的時候,獨孤蘭若說道:「憑什麼?是吧。」

    「是!」

    「二哥,昨天入宮,除了問安之外,我幾乎一言未發。木他說動了聖人,得到御賜金牌,金牌上會寫如朕親臨,這金牌是掛在木的羊毛坊內。木這幾天還準備送給彭海大監一份禮,他要接收前隋老宮女三千人。」

    獨孤蘭若的話讓李世民吃驚不小。

    「很顯然,木瞞著二哥作了一些事情,甚至於連叔寶也不知道。」說到這裡,李世民一擺手:「罷了,木是你的夫君,也是二哥的妹夫。二哥相信你,也相信他,不問了。」
V123210 發表於 2018-2-28 23:49
第0113節 小陰謀

    長孫無垢這時問道:「二郎眼中,木是什麼樣的人?」

    「他……哈!」李世民哈哈一笑:「一個窮怕了孩子,倒是一個有心人,有親情,而且對蘭若也確實不錯。有什麼好東西自己未必先用了,倒是先給了蘭若。說到這裡,二哥有些不高興,蘭若你知道二哥為何不高興?」

    「自然是嫂嫂也沒有那樣的羊絨衣料。」

    獨孤蘭若回答之後,長孫無垢說道:「二郎,我若有,好嗎?」

    長孫無垢一句反問讓李世民無話可接。

    沒錯,長孫無垢有這樣的衣料絕對不是好事,僅獨孤蘭若一人有的話怎麼都好交待,但獨孤蘭若有,長孫無垢有。那麼萬貴妃、太子妃,更何況還有同安長公主。

    偏心,就代表心有所屬。

    李世民無奈的搖了搖頭:「不提這個了,提件別的事情。二哥答應那香洗坊一百金賣給元吉,太子會出五十金以示對蘭若你的補償。」

    「雞肋卻值一百五十金,蘭若謝過二哥。」獨孤蘭若直起身體一禮。

    「在其他人眼中未必這麼看,都當那香洗是一個聚寶盆。」李世民這樣說道。

    獨孤蘭若四下看看,然後往長孫無垢處移動了身體,貼近長孫無垢低聲說了幾句話,長孫無垢驚訝的好半天都合不上嘴。

    長孫無垢問道:「當真?」

    「嗯。」獨孤蘭若重重的點了點頭。

    李世民問道:「何事?」

    長孫無垢靠近李世民在耳邊低語:「蘭若打算與二郎作一筆生意,此事對二郎大好,但妾以為此事或有看不到好處已經被人得了去。蘭若只是那被你等笑稱呆傻木的傳話人。」

    「生意?」

    「今天面聖,二郎可上書請求大唐安居樂業,但上元節卻見長安城依然有可憐之人,二郎願代聖人去賞賜窮苦之人。」

    李世民思考片刻,認為可行。

    名聲是大唐皇帝的,自己只是執行者,佔一點好處就足夠,萬不敢為自己揚名,這是禁忌。

    長孫無垢說道:「那麼,接下來二郎需要準備的就是兩件事。第一件是買光長安城所有的母豬,然後是用小木的特殊法子蒸曼頭。」

    (曼頭,這兩個字沒有寫錯,在南北朝的時候確實這麼叫。包子的叫法,是到宋代才改為包子的叫法。以後下文,就以包子與饅頭區分。)

    李世民想了想:「這其中有一絲陰謀的味道。」

    「確實是有。一則,羊油製作香洗後味道很不好。牛油極珍,長安城周邊如是沒有了豬,那來的油製作香洗?桐油的味道更不好。更何況,另一樣材料小木估計也有所保留。」長孫無垢解釋道。

    聽到這個解釋,李世民緩緩的點了點頭。

    「還有就是,小木的配方之中,加了一味料。這味料怕與鹽一樣珍貴,將來是長安城百姓必不可少之物。木,請了金牌。」

    「又一面?」李世民真的大吃一驚。

    長孫無垢微微點點頭:「一共請了三面。」

    「第三面為何事?」李世民已經是非常的不淡定了。

    「卻是不知,蘭若也不知。」

    李世民盯著獨孤蘭若的眼睛,他看得出來獨孤蘭若說了假話,一個從五歲開始就沒有對自己說過假話的妹妹,竟然對自己說了假話。

    獨孤蘭若心虛了,正如她瞭解李世民一樣,也知道李世民瞭解自己。

    所以獨孤蘭若低聲說道:「二哥,木認為,你不知道的好。」

    「一個字,告訴二哥一個字就足夠了。」李世民逼問著,他心中很清楚那金牌的份量,如果之前香洗坊要掛金牌,李元吉的家僕就是亂棍打死,李元吉非但不能討個說法,還要上門賠罪。

    當然,香洗坊這種普通的地方是不可能掛金牌的。

    獨孤蘭若思考了很久,還是搖了搖頭:「二哥,蘭若實在……」獨孤蘭若心說真的被柳木猜中了,自己就算想瞞都瞞不住自己這位二哥,所以粘著茶水在桌上寫了一字。

    鋼。

    鋼?

    李世民往後靠在手扶上,千里目震驚長安,蘭若身上的羊絨長裙驚豔長安貴婦圈。

    那麼鋼,有何等驚人呢?

    李世民不打算再問了,他此時才發覺自己依然是小看了柳木,也明白自己還不是大唐皇帝。柳木很聰明,正如彭海講了無數的宮內規矩,柳木用三句話就概括。

    所以柳木既然知道自己沒能力在現在的官場上混,卻非常懂得處身世外的道理。

    相當的……高明。

    長安城,街上已經人山人海,像是全大唐的人都湧入長安一般。

    柳木,穿著一件貂皮大衣,腰上佩有一把鑲金的橫刀,腳踩鹿皮靴。身前有四個拿著短棍的精壯漢子,身後跟著四十幾個家丁,還有兩輛馬車裝滿了銅錢。

    西市東口,柳木站在陽光下看著西市熱鬧的人流。

    「那來的鄉下小民,趕緊給我家公子閃開。讓出馬車泊位來。」有一華服公子馬車無處停靠,看到柳木一行人佔了足有十個泊位,再看柳木的馬車上並沒有任何府的標誌,立即指揮家僕上前。

    柳木嘿嘿一笑,拿了一粒糖豆扔在嘴裡。

    身前的四個精壯漢子有兩人迎上去,揪住那家僕:「我家公子的大姐夫是翼國公,爾等何人。」

    大唐,就是一個拼爹,拼家世的時代。

    自報家門,比高下。

    誰家門頭低,這家的公子就會退讓。

    柳木已經是名滿長安的人物,柳木嫁姐在長安都是一個無數人在傳的故事了。

    那嫁妝,號稱就是太原王氏與清河崔氏都拿不出來。

    馬車的車簾打開,有一個年輕人從車上走下來,柳木轉過頭在看著,此時柳木在思考,如果起的衝突會如何?

    柳木現代人思想,並不知道大唐這個時代勳貴公子們之間的事情。

    正想著,卻見幾匹馬飛奔而至,其中一人的橫刀出鞘,在那年輕公子的馬車頂上砍了一下之後,人翻身下馬,重重的在那年輕公子身上打了兩拳。

    最年長的一人到了柳木面前才下馬,很恭敬的一抱拳:「侄兒讓叔叔等候,罪過,罪過。」
V123210 發表於 2018-2-28 23:57
第0114節 西市買花

    見來人施禮,柳木抬手回禮。

    「我也是剛到。」柳木一指那位:「那是何人?」

    「右曉衛大將軍之子劉仁實,與我等相熟。在叔叔面前不恭敬,小侄代他請罪。」說話的是尉遲寶林。

    來到大唐之後,柳木才知道後世許多傳聞不實。

    尉遲恭並沒有黑白兩位夫人,真正的發妻只有一人,在尉遲恭離家投軍時已經懷孕,在大唐現在官史記載,還有尉遲恭父子相戰、相認,尉遲恭髮妻自盡守節的記錄。

    所以尉遲寶林是官府記錄的嫡長子。

    尉遲恭現年已經近四十歲,與柳木是兄弟相稱,柳木今年十七,尉遲寶林已經二十歲,但依然恭敬的稱呼柳木一聲叔叔。

    其餘幾人,則是程家的程處嗣、處亮、處弼三兄弟,還有尉遲寶林年少的弟弟寶慶。打人的是處亮,與劉仁實年齡一般大。

    幾個都到了柳木面前,劉仁實趕緊過來請罪。

    柳木客氣了兩句,尉遲寶林等人帶的隨從與家丁這才趕到,一行足有上百人,浩浩蕩蕩的進了西市,尋常客人無不躲避。

    市集本就不允許為官者進入,貴族慎入。

    西市,更是很少有貴族派家僕前來,劉仁實也是聽到了程處嗣的召喚才來的。

    柳木依舊是民,他不怕,因為他不是官。

    其餘的人也是中貴族家的公子,有柳木帶頭,他們也純粹是想一起來看看熱鬧,市集是不允許任何有官職的人進入。

    而西市,號稱有全天下的貨物在其中,出於好奇心,他們也想跟著來看看。

    卻不知,柳木來西市只想買一件東西。

    此時在大唐,此物叫的名字有各種各樣,有叫白絨花、有叫絮花等,就是一種觀賞植物,而且數量並不多。

    柳木轉了大半個西市,才在一家花店裡找到了自己記憶之中的那種植物。

    只有一株,是花店老闆放在室內,還好因為柳木的石炭爐,這才讓這一株沒有在冬天死掉。

    「店家。」柳木開口詢問。

    這莊裡的掌櫃,夥伴趕緊來到柳木面前低著頭等候問詢。

    「此物開花的時候,是什麼樣子?」

    「回郎君的話,花開如拳頭大小,白色如羊毛一樣的絨團,甚是好看。」那店家恭敬的回答著。

    柳木點點頭,再問:「那麼,你有多少?」

    「回郎君的話,僅一株。」

    「種子有多少?」柳木問完後對朱易說道:「安排人請店家幫助,買遍全長安甚至周邊此物的種子,有多少要多少。買夠二百斤種子計你一功,買夠千斤,賞你一錠銀子。」

    「謝郎君。」朱易立即上前回話。

    柳木對那掌櫃的說道:「請店家幫手,不會讓你少了利。十天之內,有多少我要多少。」柳木說完,在櫃檯上放了一片金葉子,然後轉身離開。

    一片金葉子,在東市的商家見過的不少。

    西市的商人見過整馬車的銅錢,也未必見過金葉子,因為他們多是作平民生意的人。

    眾公子誰也沒多問。

    一直出了西市,尉遲寶林這才問道:「叔叔認為那花是寶?」

    「嗯,重寶。走,請你們喝酒。」柳木帶眾人去了聞月閣,此時這裡正坐滿了人,清一色的貴族,頂上三個雅間卻是空著,那裡是尋常的貴族是不敢去討要的房間。

    正中那個,更是無人敢問,那是給當今天子,大唐皇帝預留的雅間。

    眾人回來之時,台上演藝的依然還是唐式歌舞,但這裡是大唐皇帝來過的樓院,自然是身份倍增。

    「各位,今天請各位看一出精彩的。」柳木笑著說完後,給樓內管事作了安排。

    「從未有人看過的精彩?」旁邊有人問道。

    柳木很得意的回答道:「當然。」回答之後,柳木一轉頭,趕緊施禮:「您老今天休息?」

    來的是彭海,剛剛到。

    「聖人今天給雜家放了假,雜家特來這裡品嚐豬六樣。你說有什麼特別的。」

    「當然有。」柳木回答之後請眾人入內。

    尉遲寶林等人跑了,他們不習慣與這位宮內大太監相處,在二樓找了熟悉長安貴公子擠出些位置來。

    柳木則在一樓與二樓的樓梯轉彎處擺了一張小幾用屏風隔開,自己和彭海坐在這裡。

    彭海身份特殊,長安的貴族不會在公眾場合和他打招呼。

    舞台上的表演停止,舞台清空,然後有人開始抬一些道具,佈景上台。

    彭海面前的酒菜已經擺上,彭海對豬耳朵有著非常的喜愛。

    台上兩男一女,開始賣些嘴皮子,觀眾聽著有趣,慚慚的停下來說笑之聲。

    短短幾分鐘後,坐在柳木對面的彭海一口酒全部噴了出來,卻見柳木事先早就準備了一大塊布巾,已經提起來擋在自己面前,那口酒是一滴也沒有粘到柳木身上。

    彭海顧不上柳木,眼睛直盯著舞台笑的已經合不上嘴。

    一樓也是笑聲一片。

    《賣拐》雖然低俗,卻是極有樂趣的。柳木的抄襲,加上唐式改編,笑噴了無數人。

    彭海笑的已經差了氣,謝幕之後,彭海才想到柳木剛才拿一塊布巾擋了自己噴出來的酒。笑問:「你似乎早知道雜家會把酒噴出。」

    「您不是第一個噴的,相信也絕對不是最後一個。」柳木倒是很平淡的說著。

    柳木並不意外這樣的效果,大這個娛樂事業還沒有起步的初唐,這後世在見識過無數娛樂的現代人都能笑噴的,放在在唐自然不在話下。

    金牙七郎上台,只見台下無數銅錢如雨點般的砸了上去。

    「小人還一言未發呢?」

    「這是賞前面的。」有人高喊著。

    彭海拿出一隻小銀錠放在桌上:「這是雜家的賞,謝幕的時候讓聽客們忘記了打賞,這是長安頭一會,高明。」

    「請聽下一段。」

    金牙七郎讓銅錢砸的抱著頭,可卻不能躲,這是賞,銅錢如雨下,這是他們這些人最高的榮耀,所以那怕是砸死,他也不會躲。

    舞台上滿地的銅錢也沒有人收拾,金牙七郎輕輕一拍桌上的響木,一抖摺扇。
V123210 發表於 2018-3-1 00:17
第0115節地下世界

    「今個給大夥說個段子,不是現在事,多久的事呢。晉,這個晉也甭管是什麼年間,在那個玉田縣,有人花錢捐了一個縣令,這個縣令還沒有到任地的時候……

    經典段子《日遭三險》

    這個單口相聲的創作者在去世的時候,柳木後世自己的父親還沒有斷奶呢,柳木也是偶然的機會聽到,卻是真正的藝術。

    當講到買棺材那一段,買大送小……

    銅錢雨比剛才的聲勢還在浩大,金牙七郎意外的被幾枚砸中的臉,眼角都帶了血,可依然嘴上很是專業的講著這段單口相聲。

    坐在柳木對面的彭海稱讚道:「你挑的人不錯。」

    「此人原本只是一個跑堂的,經常在店外吆喝,年過四十卻窮苦無依,原作工的酒樓東家亡故,新東家不喜他,無奈流落作了雜工。跑堂這許多年來達官貴人也見過,販夫走卒也見過。你老應該稱讚我,慧眼識珠。」

    彭海爽朗的一笑。「你有麻煩了,雜家準備回去上報聖人知道。」

    「木,不怕麻煩。」

    「那好,雜家去給你找這個麻煩。」彭海說罷起身,對身後的小太監說道:「回去。」

    那位小太監自然是不敢笑,雙手緊握著衣服下襬,將衣服放在嘴裡咬著,這會臉上的表情似是笑似是哭,彭海的吩咐他沒聽到。

    一直到彭海在他頭上打了一巴掌,這才回過神來。

    無他,台上的表演實在是太吸引人。

    彭海離開,柳木送到正門外時,彭海停下腳步:「今天聖人或許會過來,今晚聖人原本計畫遊園賞燈,如是到了你這裡來御史便一定會找你的麻煩。」

    「其實,聖人可以先遊園,再來。」柳木在旁低聲說了一句。

    「膽子不小,聖人如何行,你敢亂言。」

    「不敢。」

    彭海轉回過問柳木:「若是聖人當真來,你如何準備。」

    柳木從懷中摸了同個扁扁的小木盒子,打開側面的一個小蓋露出五根竹籤頭。「小民鬥膽,請聖人只抽一支。」

    「好。」彭海接過後,將那扁扁的盒子放在懷中,坐上馬車向太極宮而去。

    送走了彭海,柳木只在前院看了一眼,就回到了後院。

    後院,一處暗室內。

    這是連片建築中的夾層樓梯,然後深入地下,大唐的建築工藝已經相當高明,通風的問題解決的非常好,白天移開一些地面的裝飾物會有陽光從側面射入地下建築,夜晚擋上,地下室內點了油燈也不會有光亮讓外面的人看到。

    地下室內,一身黑衣的張初塵正在翻看著那些留存的記錄。

    柳木跪坐在張初塵面前的地墊上,很是安靜的等張初塵看完那些記錄。

    張初塵看了柳木一眼後,繼續在認真的讀著那些記錄。

    足足兩刻鐘後,張初塵才將那些重新裝在盒子內,並且將盒子蓋好,抬起頭來看著柳木:「木,你當真知道你在做什麼?」

    「您現在是李夫人,還是紅俠。」柳木反問了一句。

    張初塵思考片刻後回答:「身在綠林,李夫人依舊還是李夫人。在府中,也脫不開綠林。」張初塵的話很明顯,不是我不回答你柳木的問題,而是這兩個身份根本就沒有辦法單獨分開。

    柳木卻說道:「地面上,我是一個想娶公主的尋常小民。地面下……」柳木停下了。

    張初塵追問:「如何?」

    「我甚至可以影響到朝堂。」柳木的眼神之中多了一份銳利。

    「狂妄。」張初塵親眼見到了,也親身體經歷過大隋無數人的興衰,以及大隋亡,大唐的興。所以她對柳木的話完全不放在眼裡。

    柳木卻說道:「賭一局,明年十月前,天會陰。如我勝出,李夫人與紅俠就是兩個人,如果我失敗。我柳木將會遠走他鄉,自我流放五千里。」

    天會陰!

    天代表天子,代表大唐天下。天陰代表的就是……

    張初塵的眼睛瞬間瞪圓了:「你莫不是想替蘭若報仇?」

    「果真是紅俠,當初僅只是激我這個小民罷了,並未將小民放在眼裡。也並沒有說出全部的實情,想來我那從來沒有見過的岳父大人,必不瞑目。」柳木笑了。很顯然之前張初塵也沒有這個心思,但現在未必。

    張初塵也發現自己失言,想挽回,可柳木卻繼續說道:「如果僅僅只是平陽公主被暗殺,那麼蘭若的兄長依常理應該在柴紹將軍麾下。他離開,隱世,他在等機會。因為柴紹將軍無所作為,所以蘭若的兄長才離開。」

    張初蘭感覺自己的心跳在飛速的加快,因為柳木當真猜到了。

    但張初塵不會就這個話題繼續,開口說道:「王君廓羞辱你,你不是也忍了。」

    「夫人在套木的話,但木依然回答夫人,那兩人不過就是池魚罷了。待我燒了城樓之後,他們的死活木並不關心。」

    「好,與你賭了。」張初塵抬手,柳木也立即抬手與張初塵擊掌。

    擊完掌後,柳木說道:「夫人可曾的說過有訓鴿的技術,這些鴿子可以用於傳遞消息?」柳木也不確實大唐這個時候有沒有飛鴿傳書。

    但古話確實有記載,鴻雁傳書。

    「有,前隋就有人訓練過。」

    「有勞夫人。」柳木欠身一禮。

    張初塵點點頭,算是應了下來,而後張初塵起身:「本夫人等會還要夜遊芙蓉園,告辭。」

    「不送。」柳木坐在那裡一動也沒有動。

    張初塵為什麼到這裡來,柳木很清楚。

    因為三刀遠行,僅僅只有一隊人,也就是一刀北上雲州,負責押運頭一批的羊毛回長安。而影刀則是去尋找能工巧匠,原本前隋有許多名匠在戰亂的時候逃難。特別是當年前隋將作監的那些個大匠,現在應該在江都。

    當年隋煬帝南巡,帶了許多能工巧匠,就是為了給他整個宮殿,修船等工作。

    霸刀,則跑的路更多,還有一些出名的遊俠兒,他打算請這些人出山,然後帶這些人再五月前北上,化妝成商隊負責打探草原上的動向,待任務完成之後,再回長安來。

    這三人遠行,肯定會給張初塵匯報。

    所以張初塵才來到這裡。
V123210 發表於 2018-3-1 12:18
第0116節遊園會

    傍晚時分,大唐芙蓉園,大唐皇帝李淵剛入園還不到一刻鐘,就下令賞賜了葉四娘。

    彭海來到葉四娘面前,太監捧著一盤銀子,盤中還多了一支竹籤。

    看到竹籤葉四娘立即就明白,這竹籤上的字還是她寫的。

    接受了賞賜,葉四娘立即離開芙蓉園往回趕,她要提前回去作足準備。

    竹籤上只有三個字,上元錯。

    這是一齣戲,原版本叫花田錯,依舊是大唐這邊有才華的人改編而成的。一個落破書生,欠下這樓園左側那間酒樓一斗八升酒錢。

    這位書生那裡知道,這開店的有多狠,直接關進了後院小黑屋。

    葉四娘回到聞月閣的時候,那小黑屋裡的書生依舊在作著苦力,正在改寫柳木版的三國演義第十回。

    這書生沒見過柳木,柳木也沒見過他。

    霸刀等人給柳木講的就是一欠債的書生,抄字換錢。不過這書生抄的字不少,可欠下的錢卻是越來越多。

    大唐一斗酒普通的要三十文錢。

    這裡的酒,一斗要一百文,上等的葡萄美酒要三百文一斗。

    而且這位每次動筆,都是在半醉半醒的時候才動筆,寫出來的東西狂草,需要有人抄錄,但當真是有才華的人。

    不過,柳木連這位叫什麼也不知道,只知道有個欠了債的書生在改編自己的故事。

    長安城西南芙蓉園。

    張初塵到了,卻沒有急著入園,也並不是在等人,而是在看熱鬧。

    北邊有熱鬧,南邊也有熱鬧。

    北邊,張初塵看到秦王妃長孫無垢的車架被圍了,至少有三十多名貴婦在一旁等著秦王妃長孫無垢下車。

    園門以南的路邊,有秦王府的軍兵推著大車,車上有石炭爐,爐上有籠屜。

    籠屜掛有條幅上書,上元節聖人與民同樂,秦王府代天賜民曼頭。

    張初塵往大車那裡走了過去,那軍士只見一位極貴的婦人過來,趕緊後退兩步施禮,張初塵身邊的侍女上前放了兩枚銅錢在大車上,打開籠屜拿了一隻曼頭出來。

    此物,用現代的話說應該是大學食堂級肉包。

    就是第一口沒咬到肉,第二口肉已經成為咬過了。

    不過張初塵在意的卻不是這些,因為她記得柳木講過,天下間還有吃飯不可少的東西,雖然無法與鹽一樣重要,而且眼下鹽也不怎麼行,窮人更是沒有多少鹽吃。但這東西卻絕對是尋常百姓會買的。

    張初塵沒見過是什麼,但卻吃過柳三娘親手蒸的純白面曼頭。

    「嗯。」張初塵已經見到那籠屜內的曼頭了,已經可以肯定這就是加了柳木那味料的,擺了擺手,身邊的仕女將曼頭放回到籠屜內。

    看過這邊,張初塵這才往芙蓉園正門走去。

    芙蓉園門口張初塵與長孫無垢相遇,張初塵只是微微一點頭:「秦王妃安好。」

    「李夫人好。」長孫無垢的態度更淡。

    兩人就打了這個招呼後,再無交集,入園各走各的路,連兩邊的仕女都沒有半句交談,很快就各奔東西。

    李靖與秦王李世民之間那一段,長安頂尖的貴族無人不知。所以兩府形同陌路也並不讓人意外。

    當年,李淵起兵,李靖化妝逃離往長安來,就是準備告密的,因為李靖當年是大隋的臣子,為大隋忠無可厚非。

    誰想,隋敗的太快,等李靖趕到長安的時候整個關中已亂。

    沒多久,李淵攻破長安,李靖自然是階下囚。

    李淵不會殺李靖,因為江山初定還須收買人心,招攬人才。在此時,李世民為李靖求情,順便把人弄進了自己的府中成為部下。

    但此時,意外就是,張初塵那裡能容得下夫君被抓,帶齊了人馬暗中潛入長安。

    李世民被揍了,還好李靖就在場,否則當年李世民不死也殘了。

    接下來,李靖被冷遇。

    一直到李淵點兵,李靖開始在南邊單獨作戰開始,這才展露真的才華。而李靖更是擺出一副誰的面子都不賣,只聽當朝聖人的話,不管太子府與秦王府之爭的態度來。

    所以,整個長安貴族圈,都認定了,就是當年的事情,所以秦王與李靖關係相當的差。但事實呢,怕是只有秦王與李靖心裡才明白。

    但是,也有意外。

    有位貴婦看到張初塵與長孫無垢各自的態度,問知旁的人:「越國夫人,不是說紅夫人與長平公主關係極近。長平公主更是與秦王妃親如一人?」

    紅夫人這個稱呼,在長安貴族圈許多人都這麼叫。

    無他,紅俠之名太響,名貫大唐。

    那位被問道的夫人四周看看:「確實,沒見長平公主來,這幾年但凡是那二位同時出現的地方,長平公主都會迴避。長平公主原本就是一個不問世事的性子,看更不喜這等到閒事了。」

    這時,有位貴婦快步往外走,被這兩位攔下。

    「著火了?」

    「亂說,我聽聞聖人要移駕聞月閣,趕緊先去佔個位置。一會去晚了,定有禁軍把守,那個敢有半點亂子。」

    「聞月閣……速去。」

    園內,彭海來到李淵近前:「聖人,園內人少了許多。」

    「為何?」

    「聽聞聖人要去聞月閣,許多人都先一步去了。」彭海在一旁低聲說著。李淵微微點點頭,伸手一指台上,那意思就是這一曲結束自己就走。

    彭海又說道:「聖人,老奴要不私下安排一二,新戲聖人看過,才可公演。」

    「這個……」李淵有點猶豫。

    主要還是在意御史們的態度。

    彭海再說道:「聖人,一出新戲從寫話本,再到排演,少則一月,多則數月。那些個簡單的段子,也須十日演練。」

    「如此甚好,那你安排一二,每旬末。」

    「是。」彭海低聲應話。

    亥時上!

    大約就是九點半至十點左右,當聽到彭海笑的噴了,大唐皇帝李淵終於還是連盛大的宮廷歌舞都沒有看完,就來到了聞月閣。

    上元錯,純喜劇的一齣戲劇。

    大唐皇帝到的時候,柳木沒出現,他從來沒有聲稱過自己這樓院的主人,只是藉用。
V123210 發表於 2018-3-1 12:21
第0117節魏徵的算計

    樓園掌櫃帶大半的人員在門外迎接,每個人都得到了一小錠銀子的賞。

    從這一夜開始,聞月閣名滿長安,葉四娘名震京兆。

    上元節最後一天放夜,柳木卻離開了長安,對於那佈滿長安的花燈視若無睹,閉著眼睛靠在馬車上,對車外的喧鬧也沒有半點在意。

    這一天,聞月閣依然是賓朋滿坐。

    不僅大唐皇帝來了,秦王與太子也來了,重演賣拐與兩個單口相聲以及新戲上元錯。

    在舞台準備的時候,王珪在太子李建成身旁說道:「殿下,那柳木離開長安回家去了。」

    「一小民,卿何在意?」李建成根本就沒有把柳木放在眼裡。

    王珪說道:「殿下,他正月十四天不亮就趕到長安,今日十六傍晚他離開長安,其間只去了一次西市,買了些花木之外,沒有拜訪任何人。但下臣不解,聖人招他入宮賞賜,前後有兩個多時辰。」

    李建成轉過頭:「卿何意?」

    「臣只是不解。」王珪低聲回答道,一旁的太子洗馬魏徵此時說道:「臣以為,此子有所圖。此子狡詐,卻為人極謹慎。前前後後來往的人,也僅限於翼國公極親近的兩人。此來長安,臣以為宮中那兩個多時辰,必有古怪。」

    李建成追問:「打聽不出來嗎?」

    「打聽了,得不到半點消息,只知道當時在場的只有彭海、長平公主,聖人與柳木四人。殿下您是知道的,彭海此人不偏向任何一方。」

    魏徵所說的不偏,是指太子府與秦王府。

    李建成再問:「本太子就不懂了,你們為何都在意一個小民?」

    「殿下,這不是尋常的小民,他的動向或可以代表翼國公的動向,臣有一種感覺,自河北征討之後,翼國公與秦王府走的遠了。」王珪很認真的回答著。

    魏徵這麼一講,李建成來了興趣。「卿細講。」

    「殿下,並州大總管並不算是一個什麼高職,那裡因戰亂已經十室九空,翼國公河北征討之後一個被閒置在家,只說是抱病在身。縱然說病好了,卻不是秦王府任何一人舉薦復職,而是竇靜。」王珪詳細的解釋道。

    竇靜,此時在太子府的名單上,還屬於中立派。

    但竇家已經在明著支持太子府了。

    「殿下。至於說,翼國公去向秦王匯報,辭行等……」王珪沒說下去,李建成心中明白,這是面子上的事,無論如何秦瓊還是屬於天策上將府的將軍,面子活還是要作的。

    看到李建成點頭,王珪又說道:「殿下,您認為長平公主有必要不斷的討好聖人嗎?」

    「嘶……」李建成懂了。

    獨孤蘭若是他奶奶護著的人,就算好幾年沒在長安出現,獨居在道觀,但在聖人那裡恩寵非但絲毫沒有減少,反而是年年在增加。

    要知道,當今的公主,在平陽死後,實封的戶數獨孤蘭若最高,還高過了同安長公主。已經差一點就達到了皇公主實封的上限。

    封三百三十戶,公主最高封三百五十戶。

    (此數據有史實,歷史上第一突破這個上限的是太平公主,根據歷史記載,是武則天殺了太平的第一任駙馬,然後太平傷心,作為補償才突破了三百五十戶的上限)

    「殿下,他是為秦叔寶在藉長平公主之名,討好聖人。」王珪補充道。

    「有意思,有意思。」李建成連連點頭。

    魏徵又在旁說道:「就臣下所打聽到的,這位木小郎君很怕秦王殿下。在秦王府中傳出一件趣事,秦王殿下向柳木討一個不傷人整治犯人的法子,結果當天這法子就用到了柳木身上,而柳木次日天不亮,就找機會逃離了長安。」

    「那麼,依卿的意思?」李建成當真來的興趣。

    王珪說道:「殿下,請關註一二。」

    「好。」李建成答應了。

    魏徵也說道:「請殿下說服羅藝將軍,找個藉口上門送些禮物。以緩和那次羞辱之事。」聽魏徵這麼一講,王珪氣不打一處來:「殿下,此二人糊塗,無腦至極。這等孩童一般的作風,可氣,可恨。」

    「卿不必動怒,本太子已經斥責了這二人。如當真有必要,縱然必須本太子親自上門去到秦叔寶面前賠罪,本太子也欣然前往。」

    李建成這麼一表態,王珪與魏徵兩人同時施禮:「殿下英明。」

    李建成再問:「那麼齊王要討買香洗坊,二位以為如何?」

    很顯然,就香洗坊的事情魏徵與王珪商量過,兩人同時點點頭,王珪示意魏徵來說。

    「殿下,此事或是好事,這叫不打不相識。依原價,不要香洗坊,只說派人前去學習。此事臣可代為前往,作說客。」魏徵主動要了這差事。

    區區幾十金的事情,太子李建成沒二話就答應了下來,一切交給魏徵前去處理。

    柳木在李建成這雅間裡並沒有安排任何的銅管竊聽,就是怕給自己引來大麻煩。但卻不代表葉四娘就放棄了偷聽的機會。

    有位耳力極好的人就藏在地板之下,就是一樓的天花板某根房樑上。

    這位,可以一動不動的在某處潛伏十二個時辰。

    偷聽已經很明顯的讓他們得到許多秘密,葉四娘團隊已經有些上癮,將她們原有的辦法,以及柳木新教她們的手段相結合,一支全新的人肉竊聽隊伍正在慢慢的走向成熟。

    舞台上開演之後,那位藏匿在房樑上的藉著觀眾們歡呼的勁,悄然離開。

    此時,柳木已經過了涇河,正往秦瓊在涇陽的莊子而去。

    柳木此時在意的,只有兩個日期,一個是二月二,自己控制的田地即將開始下種的時候。而在這之前,柳木打算先肥田,然後再找日子下種。

    另一個日期,二月初九,這是自己納徵的日子。

    彩禮之中的主禮,此時連製作工具都還是半成品呢,那石墨的坩堝也不知道能不能真正派上用處。

    柳木離開了長安,他應該感覺到慶幸,自己早走了一步。

    在長安的翼國公府被無數貴婦包圍了。
V123210 發表於 2018-3-1 12:28
第0118節 兩難

    長安城翼國公府門外,陸續的來了許多客人,都是打著拜會新的胡國夫人的。這胡國夫人自然是柳木的大姐,秦柳氏。

    可卻是明知胡國夫人已經去了並州,許多貴婦依然是裝作不知。

    門前,管事秦正一一的解釋著,唾沫都說干了。

    「各位夫人,我家國公已經北上並州,這是皇命怎麼可能會在家。我家夫人也應聖命,一同北上,非的小的不讓各位夫人入府,實在是家中無主人。」

    聽到秦正的解釋,眾貴婦卻並沒有就此散去。

    終於,有一貴婦遣一仕女上前。

    「木,木在那何?」有位貴婦的仕女問道。

    找木小郎君?

    秦正發了一下愣,倒是多了個心眼,。

    「木小郎君回去了,他本是家中貴客,上元節他並沒有來府上。」府中的管事陪著笑臉給這些貴婦們解釋著。

    又有一貴婦問道:「那麼他在何處?」

    問柳木在何處,秦正自然是知道的,但他絕對不會講出來。

    「夫人,小的只是府中管事。且說木小郎君非翼國公府之人,他在何處小的當真不知。」管事秦正倒真是知道柳木在那裡,但他就是不說。

    這些人想要什麼,這些貴婦初到之時未必明白,但話說到這份上了,管事的秦正還是能夠想明白一二的。

    無非就是自家主人翼國公與夫人去了並州,而那兩樣補藥的方子是自家夫人的嫁妝。這有了出處,可依然沒人見過那白鳳丹到底是什麼東西。

    左等、右等,長安的藥鋪,珍閣也並沒有見有人售賣。

    所以上元節,參加燈會的時候,貴婦們相互一打聽,誰也見到,所以這些貴婦才包圍了翼國公府,就想問一個明白。

    結果,什麼也沒有問出來。

    入夜,柳木回到涇陽秦瓊的莊子,很難得見到李弼滿臉的笑容。

    李德謇見到柳木,靠近柳木笑著說道:「弼叔叔拿了花燈回去,單嬸嬸很是喜悅,特別邀請了方圓三十里的貴婦去府中賞燈。」

    「有安排托去捧上一二嗎?」柳木笑問。

    李德謇笑著點點頭:「有,我夫人請了幾位手帕交,特別去捧場。」

    「高。」柳木給李德謇豎了一個大拇指。

    李德謇把柳木拉到角落,低聲說道:「三刀前幾天到府上和我娘談了很久,我聽我的夫人講,娘親當晚坐在練功房內一整夜,其餘什麼我也不懂,也不想知道。倒是你說的那個水車,我最近想製作兩架試試。」

    李德謇這個語風轉的很快。

    前一句還是很嚴肅似乎要說很可怕的事情,後一句卻是變成了很普通事。

    柳木卻是心中佩服,這大戶出來的公子確實不凡。

    李德謇受到李靖與張初塵的教育,這思想上的境界很高,知道有什麼怎麼不能問,不能粘,有什麼才是自己的正事。

    「嗯,知道了。那個圖,我也是想著畫的,未必可行,先試試。」柳木不是專業的工科生,只是大概記得以前查詢過的資料,所以不敢有太大的把握。

    「總要一試。」李德謇在柳木這裡時間久了,別的沒學會,但理論與實踐的精神倒是比柳木更加的出色。從那犁開始,柳木只知道一個大概,製作出來數次改進,確實是李德謇完成的。

    柳木又說道:「對了,上次的羊絨還有,倒是那些精毛線,你不如給夫人拿回去一些。」

    「只是線,有何用。」

    「線的用處可能不大,你若是想想,你家夫人親自編織一件毛衣,你穿上,或者是恭敬……恩。」柳木咧開嘴笑了。

    李德謇輕輕一拍腦袋:「小叔叔果真非凡人。」

    那邊李弼正精神頭十足的查看毛線染色的活,李德謇拉過他低語幾句,李弼臉上的笑容消失,卻是一臉的苦澀:「我家那娘子,打架行,女紅這種事情。」

    「難說。」

    「笨,叫幾個織女幫手,然後自己也一起作,挑好的不就行了。」

    「試試。」李弼想來想去,似乎也不錯。

    兩個人不能同時離開,誰都知道柳木是一個甩手掌櫃的,都走了這工坊就沒有當家人。那些個管事的,他們不是十分信得過。

    老狼是粗人,打打殺殺之外的事情,不靠譜。

    李德謇剛才沒一會,柳木正準備去研究一下自己的石墨坩堝,長安聞月閣那邊卻有人過來。

    老狼認識那人,將人帶到了側院的一間屋後,把來人的事情告訴了柳木。

    柳木入屋坐下,那位施禮後說道:「有件事情告訴小郎君知曉。」

    一字不差,這位將太子李建成,王珪、魏徵三人的對話一字不差的給柳木學了一遍,柳木聽完後眉頭都已經擰成了麻花。

    「知道了。」柳木只說了這三個字,那位抱拳離開了這間屋。

    當晚是回不了長安城,這裡有供他們休息的地方。

    坐在地榻下,柳木用力的按著額頭。

    柳木心中感慨了一句,自己就算帶著信息時代的大量知識,卻也不能小看大唐這個時候的名臣。

    無論是王珪,還是魏徵,都不是普通的厲害。

    如果再給自己半年的時間,這裡問題也根本不用糾結了。但眼下,卻是相當的糾結。

    突然被魏徵關注,這讓柳木很糾結。

    柳木明白,眼下襬在自己面前的,只有兩個選擇。

    第一,去找秦王把事情說清楚。但壞處就是,自己就要成為一個小卒子。

    第二,讓秦瓊假裝與秦王府疏遠。壞處卻是秦瓊性格太直,根本說不了假話,再加上程咬節與李績兩個,這事情也夠麻煩的。

    那麼,是不是還有第三個選擇呢。

    柳木思來想去,只有一個人可以商量一下,就是張初塵。

    可是現在張初塵人還在長安,估計回來也要再有幾天。

    眼下也沒有想出一個結果來,柳木又跑去整看工匠給自己燒製石墨坩堝。同時告訴老狼,幫自己聯邦李夫人,有要事商議。

    「要事?」老狼反問了一句。

    柳木點點頭:「有點事情想請教一下李夫人。」
V123210 發表於 2018-3-1 12:30
第0119節納徵主禮的選擇

    老狼卻說道:「有些個小事,咱們隨便安排幾個人就辦了,如那畫眉石之事。」

    老狼的意思很明白,上次畫眉石的事情就讓他感覺很沒有面子。那麼丁點大小的小事,結果柳木自己去找李夫人尋求幫助,最終還是李弼派人去辦了。

    這顯得他老狼很傻很不可靠。

    「真的是有要緊事,待李夫人一回府,你就告訴我。還有,別讓任何人知道我在這裡,誰來找我,就說不知道。」柳木反覆強調著,絕對不能讓人找到自己。

    老狼心說,柳木你又不是什麼大人物,還會有人找你。

    不信。

    可沒兩天時間,柳木正在嘗試著讓銀匠融化錫液。老狼來了。

    「木小郎君,果真有許多人在找你。三原那老宅子聽看守的軍士講,前前後後有十幾撥人來過,也不說什麼事,沒找到你就離開了。」

    「十幾撥人?」柳木心說,自己是在躲魏徵,怎麼會有那麼多人。

    「不知。」老狼乾巴巴的回了一句就離開了。

    柳木吩咐工匠繼續試,跑到織坊那邊去找李弼。

    李弼也是剛剛回來,他才去巴結了自己的夫人,這會臉上喜氣洋洋的。

    「弼。」

    「你這幾天躲到那裡去了,工坊誰都不知道。」李弼聽到是柳木的聲音,猛的回過頭拉住柳木:「你給你出的主意非常的好,你再幫我想想。有什麼辦法給我討個官身,我家娘子講了,我五品官的時候,給我納妾。」

    五品官?

    柳木心說大唐這個代表,六部主官也才是正三品,五品官可是非常大的官了。

    「你為什麼不去找你兄長?」柳木反問。

    「兄長讓我從軍,我可不願意去。」李弼說完又解釋了一句:「依我們李家的家世,我到軍中,最多就是從六品的參將或者文史官。這距離五品,還差很遠很遠呢。」

    柳木聽懂了,估計著李弼的夫人李單氏純粹就是給李弼畫了一個大餅。

    五品,這就呵呵了。

    鬼知道要多少年之後的事情,那裡那麼容易就有五品官。

    「行了,先別想五品了,給我去派人辦件事情,狼將說最近有許多人到我家舊宅子去打聽我。這都是些什麼人,他們想幹什麼。還有,別讓人知道我在這裡,我在躲人。」柳木不想和李弼再扯什麼五品,納妾之類的事情。

    李弼追問:「你在躲誰?」

    「這個先不告訴你。」柳木認為暫時不要把李弼捲進來的好。

    可話音沒落,老狼又來了,拿著一份很華麗的請柬:「東宮洗馬派人送了請柬到長安城中將軍的府上,請秦正代為遞送這份請柬。就在聞月閣東樓,請小郎君你赴宴,順便商討香洗之事,以及化解李、羅兩位將軍與小郎君的誤會。」

    「臥槽!」柳木當時就開罵了。

    心說,自己躲的就是魏徵,結果這位根本就不來找自己,通過翼國公府來送請柬。

    而且香洗的事情自己知道,也是自己答應下來的事情,這不去還不行。

    「不去。」李弼大喊一聲:「那文奴貨定不安好心。」

    老狼卻說道:「怕是不好。他們送來一副上上等馬鞍,一把寶刀給將軍作為賠罪之禮。不去不好,但去的話在下也不認為就那麼簡單。」

    「去。」柳木心說既然躲不過,那就無須躲。

    柳木又問道:「狼哥,李夫人可是回來了?」

    「沒有,聽聞江南大亂平定,李靖將軍押送一干要犯先回長安,短則半月,長則二十天。所以李夫人在長安並沒有回三原,等李靖將軍回來。」

    聽老狼這麼一說,柳木拿過請柬打開。

    這是柳木頭一次見到大唐貴族間的請柬,只說要宴請,卻沒有時間。

    「沒時間,這是在等你回話。」李弼幫著解釋道。

    「下月初十是否可以?」柳木反問。

    李弼搖了搖頭:「沒有一個合適的理由,這一拖就是二十多天,就算是我心中厭惡那文奴貨,卻也不敢這樣。」

    「如果我有合適的理由呢?」柳木再問。

    「先說說理由。」李弼這會嚴肅又冷靜,在這個時候,貴族出身的他絕對是一個好參謀。

    柳木說道:「二月初二,田裡下種?」

    李弼搖了搖頭。

    不用說話,柳木也知道這理由顯然不行。

    「那麼,我要在二月初九準備納徵之禮。」柳木再問。

    李弼想了想:「這個可以,但你能保證,你的主禮比你嫁大娘的嫁妝主禮還驚人。」

    「能,我要準備的是一面鏡子作為主禮。」

    「鏡子?」李弼大吃一驚。

    柳木卻很認真的點了點頭:「沒錯,就是鏡子。而且這面鏡子會讓整個長安所有的貴族,眼珠都掉下來。我保證在太極官前一亮相,莫說是全長安,哈哈哈。 」柳木狂妄的笑著。

    「當真?」李弼還是再確認了一次。

    「當真!」柳木重重的點了點頭。

    「好,我來替你寫這個回信,就約在二月初十,正好你展禮之後。這一切說的過去,只要不要像上次你搞的那白鳳丹,先在長安城傳點小話。 」李弼太喜歡熱鬧了,有機會絕對不放過。

    柳木哈哈一笑:「那就傳,我納徵的主禮是一面鏡子。」

    「整了。」李弼挽子袖子就拿來紙筆替柳木寫回信,柳木這筆字,太不入流。

    處理完這事,柳木又去工坊了,大門緊閉,除了老狼的親信部下之外,任何人都不讓入內。

    因為柳木告訴老狼,鏡子是副產品,這是為了製作千里目在試驗材料。

    老狼只差給圍牆上架床弩了,所以連李弼都不讓進來。

    工坊內。

    柳木坐在距離坩堝不到三步遠的位置,看著幾位琉璃匠在嘗試著燒玻璃。自己只是知道一個大概,但基本上差不太多,這個可以一鍋又一鍋的試。

    眼下第一步,並不是造什麼平板,而是造整出一個玻璃球來。

    至少先是玻璃才行。

    把玩著手中的瓷器杯子,柳木腦海之中閃過一個念頭,記得自己在現代的時候,家裡有一個會變色的杯子,倒進熱水外層就會出現圖案。

    柳木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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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