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晉隋唐] 唐朝好舅子 作者:晨風天堂 (全書完)

 
V123210 2018-2-28 14:10:3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35 498194
V123210 發表於 2018-5-8 00:23
第0370節 莫輕視古人的智慧

    柳木坐下之後,崔君肅代表其他人說道:「這裡應該是你的地盤,兩邊的四個包廂安排的也是我等的家人,二樓也有三個包廂坐的也是我等晚輩。」

    「您老想的周全。」柳木微微一抱拳。

    裴矩,作為河東裴氏的族長將手中的牌扔在桌上後,將籌碼全部推了下去:「這一把憑運氣,想來柳駙馬是有些話要講。」

    「您老稱呼晚輩小木就好。晚輩來幫您發配。」

    柳木拿過牌飛快的將牌發好,眾長者都是將面前的兩張牌翻開。

    些許小小的賭注只是他們在這裡等候浪費時間的一種玩樂罷了,誰輸誰贏並不重要。

    中間橢圓形桌留了一張空位給柳木,這裡沒有茶,全部都是白水。

    柳木坐下之後從自己的小羊皮單肩背包之中拿出厚厚的一個本子放在桌上。

    「各位長者,我柳木有一件算不得太大,但也不小的生意。眼下我沒有足夠的錢幣,也沒有足夠的材料,更沒有足夠的人手。但我還想把這個生意作成,作好,作大。」

    柳木將那厚厚的本子翻開,屋內卻是無一人說話,都是安靜的聽著。

    「首先,我向聖人請旨已經得到了允許。其次,所有產出聖人只要一小份,我呢也只要一小份。但這工坊的產出有一條規矩是絕對禁止的,那就是黑名單上的客人無數出多少錢幣也一點不賣。」

    此時,屋內依然沒有人開口。

    那怕眼下還沒有人知道這個工坊是什麼。

    柳木將那厚厚的本子翻開,從上面抽出兩頁紙來輕輕的推到了崔君肅面前,眼下這裡和柳木熟的人不少,其中還有本家的族長柳沖沖。

    但柳木選擇崔君肅卻是有道理的,這是清河崔氏的代表,縱然不是族長在這裡也有足夠的公正力。

    「一座鋼坊,年產生鐵最少要達到五百萬石的標準,粗鋼百萬石,精鋼十萬石。當然,如果錢、料、人都能有無限的保證,那麼這個數字可以往上翻,再翻,再再翻。一句話,我要錢、料、人。」

    柳木給的那張紙,就是鋼坊的詳細介紹。

    邢州鋼坊。

    崔君肅看完之後第一個遞給的是鄭元璹,而後說道:「此時我聽說了,柳木在邢州的時候就與邢州守將韓元愕與青州大總管李道彥提及過,當時我族叔崔淼就在座。大唐去年的鐵產量,約不足二百六十萬斤。」

    「二百六十萬斤?那八百丁的裝備是多少斤精鋼?」裴矩笑問。

    「華原有多少精鋼、多少生鐵,這個數字不在工部、戶部上報。甚至於有多少隻鐵鍋運到幽州換成羊、羊毛、羊奶、牛馬等物回來,這個數字還沒有到年底,所以戶部也沒有接到公文,去年的有聖令,不查。」

    崔君肅給了眾人一個解釋。

    「華原的事情,依然保密。」柳木在旁補充了一句。

    邢州鋼坊生鐵產量就是大唐全國的一年的二百倍,這還不算粗鋼與精鋼。

    眾人將柳木對邢州鋼坊的介紹,要佔礦區的範圍等都讀過之後,相互開始低聲討論,因為那份介紹上說的明白,這會有正式的聖令,以及御賜的金牌,還有派駐的一位正六品文官為首的六人文官組。

    除此之外,還允許再派十二人的管事組,以及若干管工。

    不過禁令卻不止柳木剛才說過那限制銷售對象的那一條,還加上一條,必須寫下文書字據,工坊的工藝外傳者,誅殺。

    然後粗鋼坊與精鋼坊,沒有御賜腰牌的,靠近著斬。

    「這縱然看到了,其工藝傳出去又有何用。在前隋就有律法規定,任何人私開礦產抄家之罪,到了大唐也是一樣。家中倒是有小銅礦兩處,其中一處還好,另一處開採困難所交礦稅遠高於出銅量。」

    來自蕭氏的一位族老自嘲的笑著。

    鄭元璹接口說道:「自新錢出現,誰家的銅礦還有利?」

    「這話沒錯。」

    聽這些老傢伙們說銅礦,柳木立即就說道:「別,別跑題。銅礦賠不賠,別說與我有關。這和釣魚的罵用魚網捕魚沒兩樣,不能說用魚網的就有錯了。」

    「先說銅的事,你收不收銅?」鄭元璹已經白扔給柳木一萬貫了,此時他也要看到柳木是否有和解的誠意。

    柳木舉起一隻手:「收,擊掌為約。」

    蕭氏的人又問道:「那麼,江南的銅運來可不比河南道,成本要高很多……」

    「您老莫這樣說,我收銅已經是誠意,有多少收多少。而且我還負責換錢,舊錢換新錢。想要我制錢的法子這個沒得商量,眼下也不可能在江南那邊再建一個制錢坊,所以這事差不多就行了。」

    蕭氏老者哈哈一笑,此時揭過不提。

    「那麼這鋼坊?」崔君肅將那兩頁紙放回到了柳木面前。

    柳木將厚厚的冊子推到了崔君肅面前:「您眼下是戶部高官,博陵崔氏的崔叔(敦禮)雖然現在吏部,以前也在戶部作過。這份東西也就是小幾萬字,您先看著,不明白我給您解釋。」

    崔君肅沒有念,而是將裝訂線小心拆開,然後在每頁上標註頁碼。

    崔君肅看過一頁就往下傳,最後一人看過後翻過來放在桌上,然後依次這樣整齊的一頁一頁的傳,一頁一頁的擺整齊。

    柳木從背包裡拿出一本平裝版的三國演義頭一冊,坐在角落裡也不出聲。

    這厚厚的一本子讓這些人看完,理解,柳木相信最快也要兩三個時辰,甚至於今天晚上停止,明天再繼續,甚至到後天。

    很顯然,柳木小看了古代的理解能力。

    僅僅一個時辰,那厚厚的冊子每個人都看過一遍了,而且並沒有要柳木特別解釋什麼。

    全是白話文寫的東西,對於惜字如金的唐朝文人來說,很容易看懂。

    其中內容看似複雜,但經幾位真正厲害的人物一總結,也就是那麼十幾條。

    總共一個半時辰之後,崔君肅向柳木招了招手:「請木郎君坐在這裡,我代表大夥和你談一談此事。」
V123210 發表於 2018-5-13 14:12
第0371節 富可敵國的門閥世族

    柳木坐了過來:「請您講。」

    「這鋼坊的計價分為三大塊,頭一塊是工藝,這個佔三成。那麼工藝當真值多少,這個可以說能講清的沒有幾個人,當然你不算。」

    「是!」

    「信你,所以這一點就三成。那麼接下來,地皮、房屋、鋼爐、機械你統稱為固定資產,這個詞很新鮮,卻也是貼切。這些或可折價,或佔五成。而後,銀錢等可以拿得動的,為游動資產。也貼切。」

    柳木沒接話,崔君肅只是在重複自己那冊子上的內容罷了。

    崔君肅繼續說道:「礦山、運輸被單獨分了出來。作為鋼坊的附屬,單獨立份子。這一點上,我等有疑惑。可以理解為這是一家商號,那麼為何還要單獨再買賣,自家礦裡挖出的鐵礦石再賣給自家的鋼坊?」

    「這樣解釋。」柳木這才開口。

    「若是鋼坊對鐵礦石的需要量,這自家礦山挖不夠怎麼辦。或是在遠處,運河運輸方便的地方也有鐵礦,挖出來的鐵礦石是買還是不買。而且這鐵礦也總有挖空的一天,或是挖的更多,再建第二個鋼坊呢?」

    聽完柳木的解釋,這些老狐狸們連開口都不用,幾個眼神一交流就相互作出了選擇。

    崔君肅說道:「好,也依你這冊子上講的辦。那麼認你說的這個份子,假設鋼坊總值十八萬貫。先依你冊子上假設,那麼這次分出來的份子,就是四十九分。三十份為大股東,有一票否決權。」

    「是!」

    「我們這些人要總數佔到七成。不,六成五。」崔君肅改了這個數字,在他看來半成是要給大唐皇帝李淵一個面子。

    「這個,不好吧。」

    「不急,聽我講。你那三成這樣算,你投入的是工藝,只要能讓這鋼坊在建成之後,預定一年達到五百石生鐵的量,就代表你的工藝值這個數。而後,掙到的錢幣你扣三成拿走,但要有個年限。」

    崔君肅這麼一講,柳木心中真的佩服。

    不能小看古人,古代的智慧也是很有一套的。

    崔君肅果真說道:「就像鏡子這事來說,你最初造萬面鏡子也就能成一塊全身鏡,現在呢?」

    「全身境還是運氣,但一尺高的鏡子差不多三塊成一塊。這一點我不胡說,當初一尺高的是五十塊成一塊。」柳木不願意在這種小事上說假話,而且這一屋子老狐狸,自己一句假話就能可能會壞了全盤。

    崔君肅與眾人都笑了。

    裴矩說道:「就這證明了,你的工藝在提高。所以加年限是很講理的,要麼你每隔幾年就得讓鋼坊的工藝隨你這邊提高一次。要麼就給一個年限,這工藝可以換多少年的錢,老夫以為,五年可以上下談一談。」

    「公道。」柳木輕輕一拍桌子:「那麼這樣,就按五年算。五年需要改進工藝的時候,按工藝說話,或是三成,或是兩成,或是四成。但這鋼坊,就不生產精鋼了,生鐵我只要兩成。」

    這一次老狐狸們沒用眼神交流,而是低語了一陣子。

    崔君肅代表眾人表示同意。

    而後崔君肅說道:「七成歸我等分,三成歸青州以及所屬邢州。天下是大唐的,大唐是聖人的。聖人的聖旨比三成份子的一票否決權只大不小,所以你不用操心聖人在鋼坊沒有話語權,至說是不賣給誰,大唐的國策我想還沒有人敢違背。」

    柳木猛然間反應了過來。

    這是皇權的社會,不是後世的現代,靠資本股份來說話。

    「稅二十抽一,小關無稅,大關照舊,邊疆的關卡那是單獨的規矩。如果各位沒的異議,那麼我再附贈一個鐵鍋坊,保證日產鐵鍋近千隻。當然了,如果你們願意加錢來買,我還能增加了一個家具坊。」

    「好說。」崔君肅才不乎加錢呢,爽朗的笑了幾聲之後說道:「我等商議過了,準備將投資擴大到三十萬貫。州府劃地要手寬,礦山不能卡脖子,修路青州、邢州府要出役。」

    三十萬貫。

    柳木心說你們真有錢,這可是三億錢。

    去年並州大戰總共的消耗也就是兩個三十萬貫罷了,這才來了十五家,而且其中五姓七望只來了三家。

    柳家在三十六名門裡是墊底的。

    可看來他們對幾萬貫的支出,根本就沒當回事。

    想到這裡,柳木又笑著問了一句:「就在邢州合建白疊布坊的事,我想我也沒那麼多錢了。因為我打算在滎陽建一個二等雪絨布坊。」

    「再三十萬貫,再三十萬貫。」崔君肅連說了兩次。

    柳木整個人都愣住了,他太小看這些豪門的家底了,絕對是富可敵國的級別。

    就這一會功夫,他們拿出了差不多就是去年大唐國庫收入的十五分之一,是大唐去年國庫淨存的近一倍。

    去年大唐國庫淨存,也就是五十萬貫左右。

    崔君肅向所有人一抱拳:「說到去年,我純粹是給了木郎君一個面子,借了他十五萬畝田地罷了。但事實上,我卻發現這十五萬畝的收成相當了得,這糧食細耕精種,產量大增。這白絨花織布上上等,絨花桿造紙上上等。」

    崔君肅剛才連說兩個三十萬貫,那就是白疊布坊他們願意拿出三十萬貫。

    二等雪絨布坊再拿出三十萬貫。

    先不管是否用得了這麼多,這氣勢就震住柳木了。

    「休息一日,然後談細節。莫讓高儉來,他是投錢的人之一。雖然高家算不得三十六名門,但畢竟是秦王妃的舅舅。」崔君肅也真是累了,開口中止了這一次談判。

    柳木點點頭,收拾了全部的東西。

    出了門,柳木就安排人去馬周趕緊過來。

    而崔君肅等老狐狸,也叫家中一等一的賬房過來配合計算,這是一個複雜的計算。而且他還要回去和另外的十四家,以及那些個不算三十六名門,卻依然是有身份貴族,親近的去進行一次內部談判。

    如何分配他要的這七成。

    柳木深夜敲開了大唐皇帝李淵的屋門。
V123210 發表於 2018-5-13 14:13
第0372節 帶血的短刀

    李淵打著哈欠要了一杯烈酒,然後示意柳木坐在自己近處:「讓我猜一猜,是好事,還是麻煩。」

    柳木用按著額頭,把眉頭也皺的很緊。

    李淵給逗樂了:「看來是件麻煩的大好事。」

    「父皇英明。」

    「說說。」

    「父皇,這件事情是這樣的。父皇您的好處是有稅可收,您總不能去佔民間的利……」柳木一開口李淵就伸手示意柳木停下:「別繞圈子,就事說事,把事情講清楚,至於是什麼我自己想想再問你。」

    柳木只好一五一十的把所有的經過都交待了一個清楚。

    李淵坐在那裡想了很久,突然開口問道:「這事,對秦王府似乎沒有半點好處?」

    「父皇?」柳木驚呼一聲。

    李淵猛灌了一口酒:「朕還是小看你了,這事是好事。對大唐來講是件好事,他們出錢興盛了大唐。鐵多了,很好,非常好。」

    有些話李淵沒講。

    剛才那句話也不是李淵順嘴說出來的,只是對柳木的一種小小的試探罷了。眼下看來柳木作事並不是全部都為了李世民爭這個皇位,也是在為大唐著想,這一點很好,李淵還是很滿意的。

    「父皇,事實上,真正有價值的還是立體是農業。工坊需要作工的人多了,那麼田地就會有兩種極端。要麼荒了,要麼效率更高的出產更多的糧食。」

    李淵點點頭認可了柳木這個說法。

    但李淵卻沒有表示支持:「莫急,莫忘記了與你會談的都是什麼人,朕在等。」

    柳木反應過來了,這些人中有朝中重臣,看他們是否有想到這些,是否會在合適的時間上表章來提及此事。

    看來自己還是年輕。

    「父皇您休息,兒臣告退。」柳木已經匯報完了,起點準備離開。

    李淵坐在那裡似乎還在沉思什麼,只是擺擺手示意柳木可以走了。

    柳木出門之後,李淵拿起杯子將杯底的酒喝下,內心依然還是在想著自己的長子李建成。

    此時李淵想的不是太子府與秦王府之爭。

    而是在想,若是柳木這樣幫李建成會如何。

    得到答案之後的李淵心情更壞了,在用人,容人這些方面,李建成還真不如李世民好。至於尹阿鼠所說李建成仁厚,這話李淵都不信。

    仁厚的人,不會在背後稱呼獨孤蘭若與其母為賤婢。

    縱然沒有獨孤蘭若的存在,李建成也不會把柳木當回事,在李建成受門閥的影響太深,在他眼中柳木就是一個鄉野小民,根本就不值一提。

    可偏偏大唐的江山,就是這些綠林草莽、寒門學子、鄉野小民們立下大功而打下的江山。也這些原本門閥看不起的人成為了新貴。

    看來一切都沒有原由的。

    李淵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靠在床上按著額頭藉著剛才的酒勁暈暈的睡了過去。

    柳木這會跑到涇河碼頭上準備坐船回去。

    他知道獨孤蘭若肯定是不會在涇河碼頭這邊過年的,畢竟自己的莊子距離涇河碼頭走河道只有幾里遠。

    碼頭上,有船等著。

    柳木上了船吩咐回家,可勞累了一天的他坐在船上就睡著了,到了涇陽莊子的小碼頭,船伕也沒叫醒柳木,只是將船拉到碼頭上繫緊,然後找人看守著。

    柳木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獨孤蘭若準備再去,並且到了涇河碼頭市集的時候。

    在涇陽莊子的小碼頭獨孤蘭若同樣沒讓人吵醒柳木,就坐在柳木旁邊守著。一直到了涇河碼頭,船撞到碼頭上才驚醒了柳木。

    「啊,夫人?」

    「船上睡的比床上香,或是夜裡有人陪?」獨孤蘭若故意板著臉。

    柳木趕緊看自己身上,衣服還是穿的好好的。

    見到這一幕,獨孤蘭若捂著嘴笑了:「夫君怕是辛苦了,這船走一個來回都不知道。」

    柳木拉開窗簾,外面已經是天光大亮。

    「不行,我還是困的很。我要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再睡一覺,夫人今天有什麼安排。」

    「二嫂想挑一件貂皮,我陪二嫂去挑。而後約了許多人去看球賽,再然後有個小宴,等小宴結束了估計也到了回家的時間。今晚二嫂也會去莊子。」獨孤蘭若給柳木說著今天一整天的安排。

    柳木伸一個懶腰:「真幸福,我要找地方去睡覺了。」

    獨孤蘭若拉著柳木的衣領:「讓抱琴跟著你,就這樣。」

    「我……」柳木心說我找地方去睡覺,讓抱琴跟著幹什麼。可話到嘴邊沒說,因為獨孤蘭若特別提及的事情,肯定是有原因。沒說原因就是不能在這裡講,這點相信柳木與獨孤蘭若很是默契。

    涇河碼頭是柳木的地盤,自然有柳木可以休息的地方。

    不過柳木到了地方卻沒有急著睡,而是坐在外屋一直等到馬周到。

    「小馬哥,這裡有份差事,可能麻煩點你辛苦一下。」柳木迎上去之後卻突然發現馬周背後還有一人,不用把包在頭上的斗篷拿掉柳木就知道是誰:「四娘也來了。」

    「今天有些新人登台,自然是要來看看的。」葉四娘屈身一禮。

    柳木說道:「以後不能這樣了,馬上受封鄉君,享七品女史的官職。別把作花魁當差事,這事樂一樂就行了。」

    「最後一次,明天就換上貴女子的衣服。」葉四娘笑呵呵的說著。

    柳木對抱琴說道:「招呼一下咱們的新任鄉君。」而後一拉馬周:「走,咱們進屋說。」

    馬周在門口側身一讓:「郎君先請。」

    兩人進屋之後,抱琴冷著臉問葉四娘:「你親自來了。」

    葉四娘從背後拿出一把帶血的短刀遞給了抱琴,抱琴一看刀的樣式立即說道:「這是襄州江匪常用的刀。」

    「是。」葉四娘微微的點了點頭:「他們看來是活膩了。」

    「沒活口?」抱琴追問。

    葉四娘搖了搖頭:「沒,不是咱們下手狠,而是他們似乎是賣了死命。如果不是搜到這把刀,怕是查不出來歷。安心,這不是嫁禍,常在江上走的人腳與常在山裡跑的不同。」
V123210 發表於 2018-5-13 14:13
第0373節 刺殺柳木

    聽到腳有所不同,抱琴捂著嘴後退了半步:「有砍好多腳?」

    「啊?」葉四娘很無語:「這個不用砍下腳好不好,只要把鞋子取掉就可以看到。咱們有很懂這些的人,現在說的事情與腳無關。根據咱們得到的消息,死的沒來的多。」

    「怪不得你親自過來了。那三個特別喜歡殺人的偏偏都不在。」抱琴抱怨著。

    葉四娘沒接話,她沒辦法告訴抱琴,事實上三刀並不是喜歡殺人。那種喜歡見血的絕對不是他們三人,反而那些才投靠過來的遊俠兒們更喜歡。

    他們要用敵人的血來書寫自己的戰功。

    兩人聊著,馬周已經聽完了柳木的想法從屋出來,抱著那本冊子。

    葉四娘伸手往馬周肩膀上一搭,然後對抱琴說道:「涇河市集我還沒有去轉過呢,要好好的看看有什麼天南地北的新奇玩意。」

    「這傢伙綠林上叫什麼?」抱琴一指馬周。

    「半腳。」葉四娘回頭應了一句,抱琴捂著肚子笑彎了腰。

    馬周顯然很喜歡這個稱呼,笑的樂呵呵的。

    兩人離開後柳木才問:「什麼叫半腳。」

    「有人套了重車,一匹馬拉著吃力,窮人家那裡有多餘的馬,就只要掛一頭驢子充數。誰想非但不能讓馬省力反而更累,有時還會絆馬腳。所以絆腳,就說半腳是罵人的話。就是混吃混喝不作事,反而拖累幹活。」

    「這還行,馬週一等人才,怎麼能用這樣的名字。」

    「挺好,綠林上不知內情的只當是馬週一表人才,又懂詩文。在聞月閣混吃混喝,卻連東主都哄到了手。無須讓人知道,馬周有軍師之才。」抱琴給柳木解釋著。

    柳木還是認為不好,馬周是可以封候拜相的人才,這樣的稱號太污名。

    抱琴推著柳木進屋,一邊問道:「郎君若是被人說,騙著哄著娶了公主回家吃軟飯,可曾不高興?」

    「傻,我狠不得天下人都這麼說,悶聲發大財是聰明人。」

    「這就對了,趕緊著去睡覺。」

    柳木脫衣上床,卻見抱琴坐在自己床邊,然後捧著三國演義在看。

    「這個,你不能找個屋休息?」柳木問道。

    「這裡挺好。郎君趕緊睡,我就坐在這裡。」抱琴捧著書本看著。

    柳木心中生疑,卻不再發問,閉上眼睛裝睡,可沒想到原本就很困的他這一裝當真睡著了。

    抱琴試探了柳木三次,確定柳木睡著之後,在每個窗戶邊上都掛上一根細弦,然後將兩隻掛了弦的鋼弩放在床腳處,一隻就放在手邊。

    午時,涇河市集大賽場上層右側女眷包廂區。

    張初塵、長孫無垢、獨孤蘭若、單飛翎(李弼的夫人李單氏大名,單雄信的妹子)

    四人一邊吃著午餐一邊等的球賽開始。

    有人進來在獨孤蘭若的侍女月明耳邊低語幾句後退離。

    「如何?」張初塵開口問道。

    「應該還有三人,不知道藏匿在何處,估計已經進了涇河碼頭。」月明回答道。

    長孫無垢不解的問道:「出了什麼事?」

    這樣的問話,月明不好回答,獨孤蘭若說道:「是太子聯絡了江匪,似乎是叫趙四財那一支,想來殺我家小木。」

    長孫無垢大吃一驚,正準備開口問獨孤蘭若李世民是否知道此事。卻見單飛翎輕輕一拍桌子。

    「趙四財,他家祖墳是不是長樹了。」單飛翎當場就怒了。

    綠林之中下三流的一個小團夥,都沒資格真正稱得上是遊俠兒,甚至於當年到她單家拜門的資格都沒有小人物,竟然敢來長安作刺客,也不打聽打聽這是什麼地方。

    張初塵慢吞吞的夾了一筷子菜放在嘴裡,細細品味之後才開口說道:「月明,你派人去告訴月光,讓她去討要叔寶的那一塊黑玉令,實話實說,就說我很生氣。」

    「是!」月明低聲回答應。

    張初塵轉頭看單飛翎:「你兄長留下的紫柏令牌應該是你收著的吧。」

    「是有一塊紫柏的牌子,畫著一條龍。」

    「就是那塊,回頭給我送來。」

    「姐姐,那是何物?」單飛翎問道。

    「綠林當年一共有四塊令牌,分別掌握在四個人手中。你兄長代表著東方青龍,是木牌。秦叔寶代表北方玄武,是寒玉牌。姐姐我代表南方朱雀,是塊血珊瑚牌。還有一塊是白銅牌,代表西方白虎,只是人或許已經不在,那牌也不知道在何處?」

    張初塵說到這裡拿起酒杯仰頭猛灌了一口酒,眼角有一滴淚水滑落。

    「依才能,我的是我們三人的威風。可另外三人,都是實實在在綠林之中頂天立地的人物,可惜眼下卻有兩人不在人世。」

    張初塵是真悲傷,她代表的是三俠合一的力量,李靖當年也是名聲在外的人物。

    長孫無垢這才插嘴問道:「不如通知二郎,在長安尋常遊俠容不得他們作惡。」

    「二嫂安心,他們還沒資格稱為遊俠兒。」獨孤蘭若在長孫無垢手背上拍了拍。

    單飛翎這時問道:「那最後一人是誰?」

    「謝科,天下第一神箭。」張初塵又猛灌了一口酒,她內心很是傷感。

    獨孤蘭若一愣:「姐姐,謝科是不是叫謝映登?」

    「你認識?」

    「他在清河峪給小木練兵。」

    張初塵整個人呆了足足一柱香時間,突然爽朗的大笑,提著酒瓶絲毫也不顧忌風度:「這果真是喜事,喜事就是見紅。月明,傳話給荊州江南西總瓢把子,綠林四令齊出,我張初塵要他給我一個交待。」

    「得令。」

    什麼樣的交待張初塵沒講,因為她不想讓獨孤蘭若聽到這些打打殺殺的事情。

    而這個交待,對於綠林來講可是大事。

    以身在荊州的江南西總瓢把子來講,要麼將江匪收拾乾淨,要麼挖自己一眼斷自己一手。

    長孫無垢才不是軟弱之人,立即對身邊的侍女說道:「去告訴秦王殿下,派人飛馬去淮南道。那些江匪一個也不能留,重者充軍,輕者為役。」
V123210 發表於 2018-5-13 14:14
第0374節 朝堂上的變化

    命令剛下完,就有人進來匯報,那三人已經成功活捉,他們準備混進往涇河莊子拉白疊布的船上。

    「果真是下等貨色,連要殺人在那裡都不知道,送去沉河。」張初塵一邊嘲笑一邊下令。

    「慢!」長孫無垢制止了張初塵的命令,而後說道:「這裡是長安,亂殺人已經是大錯。為自保而殺人是無奈,但人已經活捉再殺就違背大唐律,所以交刑部審。」

    張初塵差一點就開口說出,秦王還不是皇帝之類的話。

    她忍住了,因為秦王登基已經是時間問題了。

    獨孤蘭若這時說道:「不殺是對的。派人去告訴彭海,問他應該怎麼作。他會暗中請求聖人,而後是秘密處決,還是公開審,就與我們無關了。」

    張初塵象頭一次認識獨孤蘭若一般盯著獨孤蘭若。

    這才多長時間,獨孤蘭若已經依然變的很精明。

    「嫁了聰明人,也會變的聰明。」獨孤蘭若掩面而筆。

    一刻鐘後,彭海來到李淵身旁:「聖人,有件小事。」

    「講。」李淵剛吃完飯,正等著球賽開場,此時正拿著柳木給他準備的蓋碗聞著茶香。

    「有一些刺客,準備刺殺長平秀公主與柳駙馬,被葉四娘的人手事先得到消息而截獲,從犯或有被殺,或有自盡,主犯三人生擒,新任領左神策衛錄事參軍馬周前來請示,當如何處置。」

    李淵竟然沒有一點點心情的波動。

    這樣的事情他不意外,那些人失敗他也不意外。

    張初塵是什麼人物,當年綠林最頂尖人之一,而且張初塵那些個手下曾經有多半都是楊素府秘密的,更是手段高明。尋常的刺客有多少能送死多少。

    但這個秘密,知道的人不多。

    至少太子李建成就不知道。

    李淵看到球隊開始入場,對彭海說道:「給朕押一貫錢,押紅衣那隊勝。那些個人……」李淵沒說,只是擺了擺手。

    「是!」彭海施禮準備告退。

    李淵卻攔住了他:「昨天讓你辦的事情,可有結果?」

    「聖人,還有一天,老奴原本想明晚上再給您匯報的。」

    「就說眼下!」

    「聖人,這……確實是無情。有這麼……」彭海準備說出他掌握的實例來,李淵卻擺了擺手打斷了彭海:「你去安排剛才的事,今天盛典沒什麼雜事,賜上等御酒一瓶安心看球。」

    「是,老奴告退。」彭海施禮退下。

    李淵臉上苦澀的一笑,注意力又回到了球場。

    李淵讓彭海調查的事情就是,自李元吉死後,李建成對齊王府如何?

    他只要聽結果,細節不想聽,聽著傷心。

    柳木呢,呼呼大睡,一直睡到了傍晚。什麼刺殺,什麼綠林的規矩,什麼遊俠兒之類的,柳木完全不知道就在他身邊這一天時間發生了多少事。

    柳木醒的時候抱琴已經得到了消息,危機解除。那掛在窗戶上的弦,還有鋼弩都讓她收了起來,這會就在柳木床邊睡的正香。

    柳木起身,只是想將薄被蓋在抱琴身上,抱琴沒睜眼卻說道:「若是要解我的衣服,這總須有個儀程,有個說法吧。」

    「胡,胡說。」柳木趕緊後退幾步。

    抱琴拉過柳木的枕頭,然後自己把薄被蓋上繼續睡,她昨夜也沒有休息好。

    自得到消息之後,可以說這邊關心柳木的都沒好好休息,許多投靠過來的遊俠兒為了掙這份功勞,更是連夜奔波。

    柳木穿好衣服走到屋外,長長的伸了一個懶腰,看著西沉的日頭,從隨身的小包之中拿出一隻竹籤咬在嘴裡,正準備喊人過來,卻見高履行急急的飛奔而至,在月洞門外有護衛擋他,高履行一指站在院中的柳木後護衛放行。

    「出大事了。」

    「大事?」柳木心說要談的都談好了,還有什麼大事。

    「聖旨下,宇文士及代侍中,進中書令,兼天策府長史。杜如晦進天策府司馬、掌兵部尚書印。我父(高儉)進升門下省侍中,王珪進黃門侍郎負責宮中文書,正四品上。」

    聽高履行講完,柳木追問了一句:「魏徵呢?」

    「官復原職,太子府洗馬。眼下他是唯一獲得準許進太子府的人,太子禁足令依舊。」

    柳木輕輕的敲了敲腦袋,然後低頭看看腳面又抬頭看看月光,最終來了一句:「以上我智商,理解不了。」

    「你!」高履行心說這麼明顯的事情你難道沒看出點什麼嗎?

    可再看柳木的反應,高履行也不打算說什麼了,柳木無論是裝的,還是真不懂,他已經把這事情告訴柳木,算是自己盡到心。

    柳木明白,只要沒的動裴寂與蕭瑀兩人的官職,那麼一切的變動都不重要。

    想來李世民也明白這個道理。

    裴寂的尚書左僕射、蕭瑀的尚書右僕射。這是大唐的左右二相,他們才是朝堂上掌握最大話語權的人。

    在他們之上,還有一個官,尚書令。

    不過這個官從初設,到最終整個大唐都無人任職,就是因為這個官職是李世民的。

    一直都是名正實虛的尚書令。

    「天黑了,回屋睡覺。」柳木打了一個哈欠,轉身就回屋。

    高履行一抱拳,轉身離開。

    柳木原本打算去找房、杜二人的,可眼下卻不想找了,一切等中秋盛典過後,以正式的公文形式遞上更好。

    走到屋門前的時候柳木停下了,轉身又往外走。

    正在外院拉過馬準備上馬的高履行見到柳木出來笑問:「改主意了。」

    「算是吧。去醉仙居坐坐,你去那裡?」柳木問高履行。

    「我還有事,要去馬廄那邊再檢查一次,明天的賽馬出任何的問題聖人的怪罪這裡誰也擔不起。」

    「你爹呢?應該是中秋盛典之後才上任,眼下依然還是治中對吧。」柳木又問,高履行回答道:「是,眼下還是雍州治中。我爹正在與幾位友人聽戲,聽月閣。」

    「成,你忙你的,我忙我的。」柳木在高履行的馬身上拍了幾下,示意高履行去忙,不用管自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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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75節 五萬勞力泡湯

    高履行一抱拳拉轉馬頭離開,柳木卻是步行,不緊不慢的走到了聽月閣,然後找到了高儉,相應的禮節與客氣之後,柳木說道:「您老第二個日出就是門下省侍中了,那治中的官印借我用一下。」

    「借來何用?」

    「寫份文書給梁州總管府,要他下設的梁、興、洋、集四州允許我派些人去清剿匪類,官軍只負責收拾殘局就行。然後我要徵調五萬役,這是聖人允許的,不干別的,修一修從耀州繞圈過來的水路,再修一修直道。」

    高儉當場就寫下了徵調五萬民夫出役工的文書用印。

    然後問柳木:「修路的事情我能理解,你管那邊的那些根本不值一提的匪類幹什麼?」

    「他們十幾人,幾十人都躲在山裡。可那片山卻是我想種樹的地方,不能留著他們禍害給我種林子收種子的人,這些人能活捉儘量就活捉了,送到修路最苦的地方幹活。」

    「成,我寫給你。不過民夫這張不給你,明天我幫你辦了,最多十天五萬民夫就會陸續到位,到一批你先用一批。這張給你,我會正式給梁州總管府一份公文,讓他們儘可能的配合,那樹重要嗎?」

    「樹挺好,只當是種錢幣了。」

    「這話能讓梁州知道嗎?」高儉再問。

    「為什麼不呢,這是好事,而且我要的東西對我很有用。」

    高儉沒二話就答應了下來,作完這些之後高儉又問柳木:「我家裡錢不多,你說鋼坊、布坊、雪絨布坊,投那個得利最大?」

    「真不好比較,頭三年鋼坊肯定高,之後未必。」

    「那就鋼坊,這畢竟不是我一人之事,高家也不是小族,早些見到利也讓族人安心。」高儉原本沒打算問,這三個坊在名門貴族眼中,都是金蛋蛋。

    柳木只拿了那份允許剿匪的文書離開。

    醉仙居,名字叫的好聽,其實就是一間唐代的酒吧,在這裡喝酒的多是遊俠兒。

    柳木進去,將一張桌子翻倒,然後裝飾高儉給的那份文書貼在桌面上,伸手拍了拍桌子:「梁州,不能有匪。給綠林的朋友也打個招呼,眼下不比以前,是換個活法的時候了。各位,把梁州弄乾淨,往長安幾條山路沿途也弄乾淨。」

    柳木說話的時候,圍過來近百人。

    「弄完後,這個活起步一百五十分,這分有什麼用,你知道在那裡問,這分怎麼算,各位也知道在那裡問,時限九月三十。」

    說完,柳木輕輕一敲醉仙居的那小銅鐘:「我請一輪,各位喝好。」柳木向四周拱手,然後離開。

    柳木從進來說話到離開,不到一盞茶的時間。

    遊俠兒認識柳木的一隻手都能數得清,尋常遊俠誰也沒有見過柳木。

    一直到柳木離開,有位來到那立起的桌面前盯著那文書在看:「竟然是雍州治中的印,酒保,這位什麼來頭?」

    酒保自顧自的擦著酒杯,頭也沒抬,只低聲說了一句:「各位腳下這片地,他最大。」

    「那……殺神?」問話的語氣都有些結巴了。

    另有一人說道:「這不像,這看著有些瘦了點。」

    酒保擺開一排杯子,開始一一倒酒,這是柳木敲鐘要請一輪的酒,酒保一邊倒酒一邊說道:「今個的事,我家郎君還不知道。昨夜忙了些重要的事,今天白天一整天都在睡。這小事也不值當打擾。」

    說的是什麼?

    大半的人沒聽懂,但有些人懂了,他們奔波了差不多三天時間,就是因為有人要刺殺柳木。

    「莫見我家郎君看似體弱,去年若是頡利當真敢與我家郎君一對一,頡利活不了。殺人不一定用刀,這是修羅老哥說過的話。霸哥也這麼講過。」

    嘶……

    許多人倒吸一口涼氣。

    獨孤修羅的箭術已經傳神,霸刀的刀法是出自虯髯客,而且連紅俠都說過霸刀眼下的刀上的功夫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酒保敲了敲桌板:「這活,願意作的七領那邊點卯。」

    七領,在場的都知道就是葉四娘。

    頭領是紅俠,但紅俠基本上已經不管這邊的閒事。二領就是柳木,聽聞也很少管事。三、四、五,分別是霸刀、一刀、影刀。然後六領沒有人知道是誰,只知道已經是有官職爵位在身的人。

    七領就是葉四娘。

    而後有一個軍師,綠林人只知傳聞混稱半腳,這稱呼沒點身份誰敢叫,那可是葉四娘的夫君,而且是高謀高智之人。

    關於這個半腳的解釋,抱琴當時純粹是對柳木胡扯的。

    這半腳還是有來頭的,人常說路難走,深一腳淺一腳。這話深扣重、淺扣輕,就是舉足輕重之意。歸根結底還是與那三國演義有關,諸葛孔明也是軍師,何等重要。

    半腳,同時也是指腳動半步就會影響兩邊輕重,是指地位重要,一舉一動足可影響全局。

    抱琴所說的是絆腳,還用拉車來形容,暗指駙馬二字。

    柳木那腦袋,如果沒人給他好好解釋估計十年內是想不明白這半腳的真正內涵。

    三天的中秋盛典很成功。

    中秋盛典結束後的次日,柳木盤腿坐在地榻在面前的小桌上擺弄著自己到手的新茶具,後世的柳木就喜歡茶,可惜買到的最貴的茶具也不過二百元一套的下等品。

    面前這一套,柳木相信縱然不提什麼古董,放在後世也至少值一萬。

    抱琴坐在一旁啪啪的打著盤算,手裡翻看著賬本。

    對於中秋盛典這三天能掙多少錢抱琴比柳木更關心,柳木說的那些大計畫太遠,沒有這在手邊實實在在的錢幣更實在。

    這時,月明入內。

    「郎君,長安傳來消息,太極殿上聖人親令您要徵召五萬役的那份文書作廢,同時聖令梁州大總管,清剿山匪之事當全力相助,這些山匪可為役。」

    柳木差一點把手上的茶杯給扔了,在空中連抓了三下才小心的捧在手心:「什麼?好吧,誰讓那是聖令呢,那麼咱們估計一下那山裡能有多少匪?」
V123210 發表於 2018-5-13 14:14
第0376節 夜會傅弈

    柳木問山匪有多少人,月明伸出一巴掌。

    「五千人,太少了。」柳木抱怨著。

    「郎君,最多五百,若是咱們親自出手,二十人就能把這五百匪類殺個乾淨。」月明給柳木解釋著。

    柳木仰天長嘆:「天拿,五百人。這路要修到十年後。」

    「聖人有話,萬役以上的工程,要經三省六部合議。除搶修河堤、邊疆緊急禦敵可酌情自處,其餘必須過三省六部合議。」

    獨孤蘭若將柳木手上的握的緊緊的那隻杯子拿走放在桌上,然後說道:「四縣,難道沒有五萬可用的壯勞?」

    「這些人不能動,農忙他們很忙,農閒工坊很忙。而且還有個大活需要他們作,至少要十萬人連干十天的活,罷了。抱琴你寫份文書讓高履行傳給四縣,讓他們開始召集人手,三里一學堂,開始建。」

    「嗯。」抱琴放下算盤將早就準備的文書拿了出來,讓柳木籤字。

    這是已經作過計畫的。

    三里,並不是距離,是裡正的裡。大唐是四戶為鄰、五鄰為保,百戶為裡,五里為鄉。每裡都會有裡正一人。

    柳木說的三里,也就是每三百戶建一個學堂。

    要在半個月內建成,而且四縣同時開建,還不能影響工坊的生產、冬儲菘菜、蘿蔔,以及新的暖房建設,那麼就需要超大量的人手在忙完手上的活之後,告加班來趕時間。

    月明接過文書卻沒有急著離開,而是說道:「郎君,我有一計,此計別人肯定沒辦法,但您或許能辦到。此計成,能讓您手上多至少七萬男丁、三萬女。至少!」月明還在最後加了一句至少。

    柳木立即來了興趣:「快說,快說。」

    「長安周邊二百里,把賊禿驢的廟全拆了,順便還可得良田十數萬畝。」

    「妙計!」柳木眼睛瞬間就亮了。「二百里太少了,怎麼也要……,等一下。」柳木拍著腦袋,他又想起了魏徵當時講的那個秘密了。

    柳木起身在屋內打轉,好半才天停下腳步:「你們說,像一刀那樣的身手的,或者勉強接近一刀身手的,眼下百十人有沒有?」

    「能在一刀手上過三十招不敗的,五天之內召集五百人沒問題。」

    「月明,去召集人手。放出話去,保十個仁勇校尉、二十個仁勇副尉。這次要見血,而且要對付的人不弱。上上等好刀,好甲,好弓我這邊備好。」

    「嗯。」月明沒問柳木要對誰下手,立即就要出去放消息。

    「等一下,挑咱們的去辦這件事。」柳木起身在月明近處低語幾句,可以明顯的看得出月明的眼神都變了,用力的點點頭小跑著外出。

    柳木這才對獨孤蘭若說道:「夫人,我要進長安。在二哥府上小住兩天,你去嗎?」

    「同去。」

    柳木動作很快,說出發就立即出行,也不用帶太多的東西。

    進了長安之後,柳木根本就沒有進秦王府,而是去了太史令傅弈的府上。

    對於突然到訪的柳木,而且是在坊門就在關閉之前到來的柳木,傅弈倍感驚訝。

    將柳木請進內室,傅弈讓左右退下:「駙馬入夜到訪,有什麼老夫可以效勞的?」

    「一件讓你心裡高興,對我有好處的事情。」柳木捧著水杯慢吞吞的說道。

    傅弈笑問:「我所行,我所想,駙馬怎麼會知道?」

    「別繞圈子,我要把少林寺連根拔起,所有僧人都給我挖河道修路去。這難道不是你會高興的事?」

    傅弈搖了搖頭:「滿身毒瘡,只取一瘡有何用?」

    「長安周邊四百里,所有的禿驢全部弄去挖河道,修路不知道傅公要不要來一杯。」

    傅弈臉上沒有絲毫的笑意,反而一臉的憤怒:「六經是名教,宜習之,百家之長,仁教之學。妖胡之法,禍害天下。」

    「您能不能換個讓我這種沒讀過書的粗人能聽懂的說法。我聽說晉之後,似乎還有一個什麼王,迷戀妖胡之法沒後宮,不娶妻,然後絕後了?」

    傅弈重重一巴掌拍在桌上,厲聲說道:「駙馬儘管說,如何作,此事傅某拼上性命也不為惜。」

    之前傅弈還自稱老夫,這會卻改口叫傅某。

    柳木笑了:「您老莫急,當年王世充想再翻身,留下一筆寶藏。禿驢們為秦王殿下引路,滅王世充就是為了私吞這筆寶藏。我已經派了得力的人手去查證,一但發現寶藏真實存在,我就把少林寺平了,而後長安周邊四百里所有廟給收拾一遍。」

    「不夠,大唐天下不需要那些廟,留下那地皮還能建屋住人。」傅弈更狠。

    「別碰我道門,道門我自己去收拾,保證讓年輕道士有事作,女道也會嫁人生子。」

    傅弈起身向東而拜:「李、孔之教當共遵,無胡法!」

    傅弈這繞嘴的說話方式讓柳木很頭疼,不過還是能聽懂,傅弈說的就是老子李耳、孔子兩教。

    當下,傅弈拿出一份厚度很驚人的表章來給柳木看。

    柳木對古雅無比的文字很頭疼,但勉強還是能讀懂的。

    這份上奏表章先曆數胡法傳入中原之前的各種好,然後再說胡法之錯。總結起來用大白話說就是一句話,只有遵從李耳的道家和孔子的儒家學說,才能使「天下大治」。

    柳木雙手捧著將這份表章還給了傅弈:「您老需要什麼支持,我全力支持您。」

    「駙馬難道只為那修河道的勞力?」

    「我與夫人的師傅是孫老神仙,我在夢中受道德天尊指點。我沒學到點石成金的本事,但我卻有點石成鐵,佔泥成石的本事。長安周邊的道觀也別整天唸經了,他們需要學習點真正的道法,御雷、御火、御石、御水之法。」

    傅弈大笑:「我不排斥道門,但也沒有駙馬說的這麼玄吧!」

    柳木手一翻,一根火柴在手中點燃:「難道您不認識這個?」

    傅弈的笑容凝固在臉上。柳木又說道:「從去年夏天,我涇河碼頭上就有冰點供百姓食用,您認為這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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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77節 史上滅佛第一人

    柳木收起火柴後說道:「道,既是學術。有機會讓您見識一下御火更高深的東西,還我的點泥成石術。這是學問,與六經一樣是學問。」

    傅弈起身對柳木長身一禮:「老朽慚愧,失禮之處請郎君見諒。」

    柳木趕緊起身還禮:「您老高義,晚輩愧受此禮。您身為太史令,應該見過我獻給聖人的那隻計時晷,那是也是道門之術,一切都可以用學問來解釋得通的事情。晚輩厚顏,半月後北四縣將有數百學堂向幼童蒙學,請長者為一處學堂題字!」

    「願往!」

    兩人重新坐下,柳木對傅弈說道:「傅老,我的計畫是這樣……」

    一老一少足足談了一夜。

    次日清晨,柳木回到秦王府找了間空屋就呼呼大睡。

    中午的時候李世民從太極宮朝會回來,進屋就把柳木從床上提了起來,用涼水在柳木有上灑了許多,然後坐在一旁等柳木清醒。

    柳木清醒之後,李世民說道:「今天朝會上見到傅弈,他那雙眼睛裡就寫著興奮。你昨晚和他說什麼了?」

    「滅佛!」柳木只吐了這兩個字。

    「胡鬧。」李世民笑罵了一句後說道:「傅弈發瘋,你也跟著發瘋?」

    「他不是發瘋,二哥你有算過這佛門讓大唐少多少稅收,少了多少人口增長,還有就是他們佔了多少良田不交一粒糧食。二哥若是在一個月內給我十萬苦勞,我就放棄現在的行動,反之,我就讓他們沒地方活。」

    李世民被柳木給問住了。

    李世民才不在乎什麼佛,什麼教,什麼法,他只在乎大唐的國泰民安,大唐的國力強盛。以及百姓不會隨便有亂子什麼的。

    「都去信佛了,我大唐還不全部斷子絕孫?」柳木又來了一句。

    李世民微微嘆了一口氣:「前隋的時候,長安城佛教信徒極多,朝中重臣十之有九是信佛的。」

    「亂世:和尚關門避禍,道士下山救人。盛世:道士歸隱清修,和尚開門圈錢。不僅僅在大唐滅佛,連天竺也要順便滅了變成大唐之地,這才可以開疆萬里。」

    柳木之前多少句都沒有讓李世民有反應,唯有這句李世民眼神變了。

    「那就滅吧,先增加十萬壯勞再說。」

    「尼生子,又多了許多人口。更何況,祖宗看著呢。」柳木說完打了一個哈欠。

    李世民坐在椅子靜思了很久,柳木又有一句打動了李世民,那就是祖宗,道教是老子所創,而老子是李唐的先祖。

    李世民冷哼一聲,心意已決。

    柳木躺在床上心說,狗屁的西遊記,三藏小兒你也配作千古一帝的御弟。身為老子後人的李世民,會去拜觀音,太可笑了。

    這是一位人擋殺人,神擋誅神的帝皇。

    李世民離開屋外不會親自去找傅弈,他作了些小小的安排。

    讓房玄齡去和傅弈談,然後安排長孫無忌親自去洛陽,在洛陽還有屈突通坐鎮,最後讓杜如晦去聯絡一些可以在朝堂之上助傅弈一臂之力的人。

    五天後,長安聞月閣西跨院。

    柳木一隻腳踩在椅子上,手上拿著一隻骰盅正在搖著,這張桌子是特殊的,很簡單的一種遊戲,就是骰子。

    「買定離手。」柳木重重的將骰盅放在桌上。

    「一百貫大!」一個聲音從後面傳來,然後有兩名穿著禁軍服色的人將幾錠金子放在桌上。

    柳木掃了那金錠一眼,從容的說道:「這桌子最大隻玩一百文,貴客請收入籌碼。」

    「長安城之中,北城原有十九間賭坊,南城有七百四十三間賭坊。從來沒有人限制過下注的大小,自去年年底的時候,這些賭坊一夜之間消失,新建賭坊北六間、南三十二間,卻有了限注的規矩。」

    來的是大唐皇帝李淵,穿的是很普通的一件錦袍。

    這大廳內所有人都退後一步施禮,而後該幹什麼的繼續,只是聲音小了一些。就是柳木這張桌,好幾個人還跟著押了大。

    「開!」李淵吩咐道。

    柳木伸手揭起骰盅:「四五六點大!」

    有荷官負責賠錢給押大的,以及押中點數,還有押中四五六的人,然後收走輸掉的那些人的錢。

    「父皇今日好興致。」柳木示意荷官代替自己,然後來到李淵身旁。

    「找間屋,陪父皇打兩圈麻將。來人,去將二郎叫來,算算時間,叔寶應該很快就進長安,也叫他過來。」李淵吩咐之後讓柳木帶著往三樓走。

    很快,在秦王府的李世民就飛馬趕到。

    「父皇,兒臣應命而來。」李世民飛奔著上樓,施禮後坐在一旁。

    「坐。」

    「謝坐。」李世民謝過後坐下。

    李淵開口說道:「我讓彭海去了洛陽,兩天前就出發的。想來此時應該到了,而你們等的消息,最晚今天夜裡也會到。朕很高興,知道朕高興在何處嗎?」

    「父皇,為我大唐計,可增丁數十萬,可增……」李世民開口沒說完李淵就揮手制止,然後一指柳木。

    柳木只好說道:「以前在聞月閣訂過規矩,月報、十日報、五日報以及日報,還有緊急、突發事情的急報。遊俠兒雖然沒有在編,但他們的任務是聞月閣發的,所以這些事也屬於聞月閣的事。父皇想必開心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沒錯,你作了,但聞月閣卻依舊如實匯報,這一點我心甚喜。你把聞月閣獻給了為父,雖然說我沒打算管,依舊叫你處理,但卻是記掛著。你可以玩一次滑頭,按五日報甚至是十日報,再報告此事。」

    李淵說完李世民心中暗暗吃驚。

    一來是吃驚李淵的反應,二來是吃驚柳木作事的風格以及機智。

    柳木這時說道:「父皇,規矩就是規矩,什麼樣的事情放在幾日報這是白紙黑字寫的清楚,任何人也不能違了規矩。依規矩辦事,才不會出亂子。」

    「法家的言論,商秧就是這樣作的。很好,我很高興。至於幾座小廟不值一提。」李淵是大唐皇帝,他在意的絕對不是區區幾間廟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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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78節 一本奇書

    李世民還年輕,還不是那位千古一帝,創下天可汗威風的大唐帝皇,此時他真正是被李淵上了一課。

    而且也讓柳木給他上了一課。

    柳木在對佛門這件事情上寫了一個大大的忠字,而李淵在這件事情上寫了一個信字。

    「兒臣慚愧!」李世民內心誠服。

    他之前只想過打仗,戰略。這兩年腦袋裡全是皇位,卻忽略了許多事情。

    柳木看韓非子,是因為他在後世看過一側新聞,韓非子這本書可是非同小可的人物也專門攻讀並且研究過的,絕對不是一本普通的古文書。

    「帝王心術,你還年輕。」李淵這話一出口,李世民立即起身,整理衣服長躬一禮,然後再雙膝跪地一禮:「兒臣請父皇教誨。」

    李世民這一跪,跪的真心實意,絕對沒有絲毫的半點雜念。

    剛才李淵那句話,已經是一種暗示。

    「那你說說,此時當如何處理?」

    「雷霆手段!」李世民回答道。

    李淵笑著一看柳木:「小木,倒你了。」

    「父皇,這個問題我不能回答的,無論回答的好壞都是錯。」柳木趕緊迴避。

    李淵大笑一指李世民:「二郎你說小木是否應該回答?」

    「小木,你答。」

    「這……。父皇、二哥,這話真不敢講。要麼,講完了發配往南流放八千里行不?」柳木這話引得李淵與李世民都笑了。

    李淵伸手一扶李世民:「起來,坐著就咱們三人聊聊天,家人聊天。小木怕是在往南八千里發現了什麼寶藏?那帶我一起去,必然很有趣。」

    「好吧,我講。但講過之後,出了這屋我就不承認了。」

    「講!」李淵鼓勵著柳木。

    柳木喝了一口茶,連作了三個深呼吸:「首先,這件事情上最重要的是平衡。道門一家獨大絕對是壞事,佛門不能真個一下滅絕了,要有一個過程。這個過程就是給道門找一個敵人,或是道門分為數派,或是道儒之爭,或是別的什麼。」

    李淵看了李世民一眼,那意思是說,你認真聽著。

    柳木繼續說道:「而後,朝堂之上父皇是絕對不會主動說出選擇的,讓朝臣們有一爭,然後在爭的過程中取平衡。比如裴寂,他不是能臣,也不是什麼好人,但父皇一直重用他,就是因為,關鍵的時候這位裴公可是很靈活的砝碼。」

    「講的好。」李淵輕輕的拍了兩下手,一指李世民:「說說你二哥。」

    「二哥如馬,大唐如車。以馬而論,汗血寶馬在二哥面前就是普通的劣等馬,所以無論什麼車二哥都可以拉著奔跑如飛。二哥行的是霸王之道,他的自信,他的才華,他的眼光,任何人都會拜服。所以二哥才不會管馬車是什麼樣的馬車。」

    李淵追問:「什麼樣才是好馬車?」

    「車架結實,有兩個輪子。」

    一句廢話。

    但這句廢話讓李世民起身對柳木一禮:「二哥受教了,今日才發現小木你有通天徹地之才。或是你早生十年,二哥必會親手砍掉你的腦袋。」

    柳木苦笑著:「所以說,父皇問我我不敢講。送二哥一本書,二哥若是能真正領悟了其精華,後面的話我更不敢講了。」

    「先把書拿出來,而後講講聽聽。說了,今天是家人之間,沒有朝堂。」李淵輕輕的敲了敲桌子。

    柳木從自己的背包之中拿出一本書來,這書已經被翻成線都斷了一半,書頁卷的厲害。從捲起來書頁上可以看到有許多註釋,字體優美絕對不是柳木能寫出來的。

    「韓非子?」李世民萬萬沒想到竟然是這本書。

    他在少年時就讀過。

    「這是我的保命法寶,在明君面前這書不但可以保命,而且還能混的不錯。」

    「好書。此書集合了商、申、慎三人的精華,集合了法、術、勢於大成。」李淵說話間從袖子裡也抽出一本,和柳木那樣差不多,一樣的破舊。只是這一本上的註釋是李淵親筆所寫,同樣的一本韓非子。

    李世民很鄭重的接過,用自己的外袍小心的包好放在一旁。

    此時的李世民安心了,他知道李淵已經決定將皇位傳給自己,眼下就是自己學習如何去當一個好皇帝。

    李淵爽朗的笑了幾聲:「小木,你說過有十丈長巨獸的骨架。朕要親手挖出來。」

    「嗯,父皇,您有興趣見識一下點泥成石?」

    「有,當然有。」李淵興趣大增:「說說,是怎麼一回事?」

    「就是一堆灰,澆上水,然後幾天之後比石頭還硬。我用來建屋,以及修橋。只是產量太低,否則我就用這個來修路了,絕對的好東西。」

    柳木的話讓李淵笑的極是開心:「朕聽說了,你說道門有御火、御雷、御水、御石之術。挺好,改天讓你二哥見識一下那御火之術的神妙。你告訴為父,那時你真的不怕頡利殺到你近前?」

    「父皇,我當時沒帶爆焰雷,我帶的是蝕骨鬼火,只要粘上一點火星就能把他燒成骨架,水是澆滅那火的,滅火的法子除了製作此物的人之外,只有我一人知道。」

    「見見,明天就去讓父皇見見。」李淵越來的有興趣了。

    李世民趕緊說道:「父皇,這等極危險之物,您不可。」

    「你懂什麼,當年為父親自所見,拳頭大小的扔出去,方園十步莫說是人,就是樹都折斷了。你以為當年小木那屋是被雷劈了,那是爆焰雷的雷心炸了。」

    李世民驚呆了,這些他真是一點也不知道。

    李淵笑呵呵的問柳木:「讓長安城這樣的雄城,瞬間十丈長的城牆被毀,能作到嗎?」

    「父皇,若是我願意,我能讓中受降城化為塵土。」柳木那裡敢用長安城作比較,只好說中受降城。

    「很好。依然是老規矩,沒朕的允許一點也不能用。」李淵一字一句的說著。

    柳木呵呵一笑:「父皇,我製作那東西不是用來毀城或者是殺人的,我製作那東西原本是準備作玩具讓長平她高興。您想,在深夜的時候,突然一聲巨響天空之中開出閃亮的一朵花來,是不是很有趣。」
V123210 發表於 2018-5-13 14:15
第0379節 找到寶藏了

    聽到柳木說那東西其實是為了製作玩具,李淵臉抽了抽。

    長安城中早就有傳聞,柳木那賢子之名人盡皆知,可誰想柳木非但不怕被人嘲笑,反而變本加厲。

    那件東西在李淵心目中,是毀天滅地的大殺器,他是親眼見過那東西的的威力的,可這會柳木卻說那是製作玩具的。

    可此時既然柳木這麼說,李淵輕輕一拍桌子:「那今年中元節盛典,讓為父看看。」

    「今晚上就能看。」

    李世民聽的雲裡霧裡,他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不是李世民笨,而是以他的知識完全相像不到有什麼東西能瞬間讓一座城化解塵土,這是仙法、妖術?

    正聊著,秦瓊風塵僕僕的趕到,進屋就行大禮:「臣受命而來,請聖人示下。」

    「坐,今個是這麼計畫的。先讓你知道神策右衛是怎麼一回事,然後晚上去涇陽看樂子,叔寶你或是累了朕許你先去休息。」李淵的語氣難得的親和。

    在對自家人之外,也就是秦瓊了。

    秦瓊當年還是綠林中人的時候,就救過李淵的命,李淵記得這個情義。

    「臣不累,這兩年戒酒,肉也吃的少,每餐食補,注意用藥,身體已經比當年不差,近日已經重新開始練功,想來再有一年,臣依然可聖人衝陣之將。」

    「小木,安排人讓你大姐夫洗洗,吃兩口,然後咱們打幾圈,等!」

    「是!」柳木起身帶秦瓊出去。

    李淵收起笑容對李世民說道:「小木說受先尊指點,朕是信的。今晚你會知道,先尊傳下的道法是何等威力。待時機成熟,大修河南道太清宮,長安這邊就選袁天師的樓觀。」

    「兒臣謹記。」

    「來,坐這裡,咱們父子很久沒有閒談過了。」李淵讓李世民坐在自己身邊。

    後院,秦瓊坐在大木桶內一邊擦洗身體一邊問柳木:「你告訴哥哥,這是有何變故?」

    「首先,我有一些人手。這些人對內監視親王宗室、州府,甚至是有些個朝臣。對外監視一切小邦,負責探查、刺殺等等黑夜裡干的活。眼下在編的有四百多人,不在編的幫著幹活的有小兩千人。」

    秦瓊眉頭一皺:「我想起來了,剛才進屋的時候見到有一個面熟。那人是原江北瓢把子,綠林人稱鬼刀五郎,他的刀比尋常的刀重五倍以上,厚背大刀。當年我與他比過武,小勝半招。」

    「姐夫當年叫什麼?」

    「都是綠林的朋友的混號,不當事,不當事。」秦瓊笑了笑卻是沒有回答。

    「說說,說說。」柳木催問著。

    秦瓊笑著說道:「當年他們叫我北俠。」

    「啊,我以為叫小孟嘗。」柳木很是吃驚。可秦瓊更吃驚:「這個叫法你那裡聽來的,從來沒有過。當年綠林之中有過許多混號,但北俠是綠林朋友給面子,一直是這麼叫的。」

    柳木心裡罵,害死人。

    柳木不知道的是,當年秦瓊是北俠。南俠就是張初塵,可這個南通男,有點怪。一來是張初塵喜歡穿紅衣,二來是南邊朱雀是紅色,所以叫紅俠。

    秦瓊沐浴過,吃了點東西。

    三樓,四人坐在桌旁打著麻將,打了幾圈之後天色剛剛暗下來的時候,馬周進來,一一施禮之後說道:「查證了,也找到那批寶藏,但守備森嚴,並非只有僧兵。確實查證,是流寇非綠林中人。」

    李淵不動聲色的繼續打牌,李淵不開口在坐的誰也不敢開口。

    這一局結束,李淵才說道:「這是北衙神策右衛的事情,當然這些人手還沒有交給神策右衛,小木看著辦吧。」

    「傳令……」柳木深吸一口氣:「以謀逆大罪,滅寺。」

    「得令。」馬周從容的一抱拳,轉身離開。

    柳木這時說道:「大姐夫,您下樓去說幾句。眼下有大半人手已經在少林寺四周,後續一部分的人員已經在藍田等候,還有幾位頂尖高手在這裡等候命令,然後帶長安邊最後一批人,匯合藍田的人馬往洛陽去。」

    「是何事?」秦瓊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當年,王世充留下一筆寶藏……」柳木挑重點將這些全講了,但沒提到要借這件事情對付整個長安以及周邊寺廟的計畫。

    秦瓊眉頭一皺,起身施禮:「聖人,臣請命,帶神策左衛前去平亂。」

    「不准,這是神策右衛練兵,而且神策右衛還沒有交到你手中。你可以去鼓勵一二,此事不必你親往。」

    「臣領旨。」

    秦瓊到了樓下,來到另一個側院。

    這裡的人十個有九個都認識秦瓊,而秦瓊也認識這裡一半的人。

    「給北俠問好。」幾十人一起抱拳。

    「各位兄弟,多年不見別來無恙。」秦瓊抱拳回禮。

    「秦二哥您貴為國公,可這些年來卻一直派人送錢送物救濟綠林之中各落破的兄弟,小弟這裡代無法親自道謝兄弟謝過。」

    「唉,不!」秦瓊伸手一擋:「自家兄弟何用說謝,咱們綠林中人講:言必信、行必果、輕生死,重然諾。仗義疏財、扶危濟困、以節義為本。呼嘯山林的是匪,非我綠林中人。當下盛世將臨,我等當憑手中刀,掌中劍,跨下馬,為這盛世盡一份心力。」

    秦瓊的聲音不高,句句是肺腑之言。

    眾人抱拳齊呼:「北俠高義,我等隨誓死追隨。」

    柳木上前也一抱拳:「我柳木沒什麼本事,已經向聖人請辭。我大姐夫會在合適的時機接任神策右衛上將軍之職,各位也是神策右衛的一員,日後有的是親近的機會。眼下呢,少林禿驢們寶藏已經查實。」

    說到這裡,柳木側到一旁:「大姐夫,請下令吧。」

    秦瓊很清楚,眼下是需要自己一句話的,秦瓊上前一步,大將軍的氣勢已經就展現了出來:「令,誅逆!」

    誅,就是誅殺。逆,這個字可是很重了,任何一個時代逆都是重罪中的重罪。

    「得令。」

    眾人抱拳後,秦瓊上前拉過幾位綠林之中有身份的人低聲問道:「前方指揮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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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