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晉隋唐] 唐朝好舅子 作者:晨風天堂 (全書完)

 
V123210 2018-2-28 14:10:3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35 4981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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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10節 居宅區

    李世民問獨臂保安:「走得開嗎?裡面看看。」

    「成!」獨臂保安叫來一個正好巡邏到這裡的保安,代替自己守在門口。

    住宅區內,獨臂保安給一一介紹著。

    「這裡是驢棚,各戶的驢、騾馬要統一放在這裡。每個月十五文錢,管清理驢糞、或是管喂養那每個月少則五十文,多則二百文,看料。」

    「這裡是垃圾台,每家的垃圾都必須倒在這裡。」

    「這裡是宅區公用花園,不允許辦燒烤,不能隨意折花。」

    「這裡是第一區的嬰育院,五歲之下的娃娃若是家中無人照看,白天可以放在這裡,有專人照看。」

    這裡就是柳木按照後世的舊式原大工業區標準住宅區所設計的。

    所以能夠有的,這裡都有。

    離開昇平坊第一區的時候,李世民從禁軍護衛那裡要了一枚一錢重的銀幣交給了那獨臂保安:「大過年的,給你家娃娃的壓歲錢,莫拒絕。」

    「謝過。」獨臂保安沒客氣就接下了。

    李世民又昇平坊其他地方轉了一圈,這裡還醫館,有蒙童的小學館,還有一個小球場有著千人的看台。

    然後是連排三層小樓區、獨棟三層小樓加小院區、主三層副兩層圍院區、兩層套院通宅區。

    轉了一圈之後,李世民摸著鬍子:「總感覺少了點什麼?」

    「少了什麼?」柳木也在用心去想,按柳木的想法,這已經是超時代化,自己能想像到最合理的住宿坊區規劃的效果,能想到自己都想到了,為了美化,僅是採購又種植的灌木花草就花了許多錢。

    從進來的坊門出去,李世民看對面的永崇坊,坊門依然是關閉的。

    派了一名禁軍過去敲門。

    禁軍敲了幾下,然後在門縫往內看了一眼後回來匯報:「聖人,那坊門怕是打不開了,從門縫往裡看,裡而被人用磚石擋住,似乎已經很久,磚石上已經有許多垃圾,還長出了雜草。」

    「混帳!」李世民很不高興。

    這個不高興並不是因為他需要繞路才能夠入永崇坊,而是依大唐律,坊官每天清晨開坊門,夜裡關坊門。這白天的時候坊門就應該是打開的,這拿磚石從時面堵門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要堵。

    罵歸罵,李世民還是無奈的繞道進了永崇坊。

    兩坊內的氣氛完全不同。

    昇平坊最大的單戶宅就是佔地二畝半左右的主三層副兩層圍院,這種圍院可以理解為四合院,長條形的兩進式院落,這是平民能夠居住最大的房子了。

    永崇坊卻有十畝以上的大宅子,帶池溏,花園的。

    不比街道、環境、綠化。

    李世民也懶得去看永崇坊這裡住的人臉上是什麼神情,入坊之後就徑直往坊東邊門而去。

    坊門內一堆亂石,雜土,還有垃圾。特別是垃圾上的枯草,顯然已經堆在這裡很久,很久了。

    「為什麼?」李世民自言自語的問了一句。

    柳木在旁說道:「那叫坊官來問問?」

    「不!」李世民搖了搖頭,示意四名禁衛各去打打聽,四人最終只有三人離開,留下一人繼續作護衛。

    沒多大功夫,三名護衛回來了。

    三人說了三個理由。

    「聖人,有人說因為昇平坊的人過來將這邊酒廝內所有的酒買空,引發起一些械鬥,然後有人用磚石堵了門。」

    「聖人,我問到的是昇平坊的人到這裡來偷菜。」

    「聖人,我聽到的是這坊門是昇平坊的人堆的磚石,因為他們不想讓永崇坊的人坐他們的馬車。」

    理由就有三條,這三條在李世民聽來沒有一條是靠譜的。

    先不說私賭坊門是什麼罪,只說這些理由也太過兒戲。

    「真正的理由是什麼?」李世民問完這話之後吩咐道:「到坊官過來。」

    柳木卻說道:「其實不用,看那裡?」

    順著柳木的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李世民看到幾個小孩子正在用彈弓將往昇平坊打。這時柳木又說道:「小孩子們懂什麼,還不是大人們的言傳身教。二哥是否有注意到,永崇坊這裡所有的大宅都閒置著,而這些的居民在這個時辰還沒有準備作飯。」

    讓柳木這麼一說,李世民發現這還真的。

    這時李世民突然說道:「我想起來昇平坊沒有什麼了,沒有菜園。長安城南許多坊中,但凡有空地就會有菜園,而那邊卻是花園,以及少數的果樹。」

    「這裡也沒有。」

    「為什麼?」

    「因為這裡是永崇坊。如果二哥有興趣再去看一眼新昌坊的話,自己找到答案肯定更有趣。」

    聽完柳木的建議,李世民也沒打算再叫坊官,而是立即往新昌坊去了。

    唐長安城城,延興門內,街南依次往西是升道、昇平、永崇三個中坊,然後是中心區域的靖安、靖善、崇業三坊,然後是城西四個大坊。

    延興門內街北,三個中坊是新昌、宣平、永寧。

    昇平坊是柳木規劃的長安兩個新的住宅區坊,這裡因為蓋了樓,而且這裡不是貴族區,也並沒有貴族級的十畝院落,所在可居住的人口是原先的十倍以上。

    另一個住宅區坊是城西的永安坊。

    升道坊、永平坊是柳木打造的兩個集體化工坊區,這裡聚集著大量合股超過百人,已經可以利用一些提高效率工具的工坊。

    新昌坊就在升道坊的正北,緊鄰。

    說到這個新昌坊在詩人白居易在長安作官的時候,租房階段就在這裡租了一處舊宅,就是帶有數畝竹林的一處舊宅。

    不過眼下,這裡完全沒有竹林了。

    進入新昌坊,又是另一副氣象,這裡沿街有著密集無比的店舖,甚至還有將自家圍牆打穿只開一道小門,然後掛上麵館牌子的店舖。

    與昇平坊不同,昇平坊掛滿了新年喜慶停業數日的牌子,這裡所有的店舖都生意火爆,吃飯的地方擠滿了,那怕不吃飯也討要一碗茶樂呵呵的聊著,有人進來吃飯也與原先坐在這裡的人相當的熟識,打個招呼擠一塊地方捧上碗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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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11節 一碗麵

    麵館之中,甚至於李世民還看到了幾個穿著昇平坊保安服色的人在吃飯。

    這時,那位獨臂保安正從不遠處過來,遠遠的就高喊著:「貴人,貴人。」

    在李世民的暗示下,四名禁衛讓到一旁,那獨臂保安帶著一兒一女前來,讓兩個孩子給李世民磕頭,兩人孩子大聲的說著:「新年好,祝貴人身體康健、平平安安。」

    看著穿的極普通的小孩子說出這樣的話來,李世民大吃一驚。

    趕緊又要了一枚一錢的銀幣遞了過去:「新年好,祝你們讀書成材,和家美滿。」

    獨臂護衛趕緊拒絕:「貴人您已經給過一次壓歲錢了,不能再給,不能再給。」

    在四名禁衛的注視下,李世民一搭獨臂保安的手臂:「這是兩個孩子,壓歲錢當然一人一份了,大唐律不得惡意損壞錢幣,你難不成將錢幣砍成兩半,兩個娃娃一人一半嗎?」

    獨臂保安這才收下。

    「我請您吃飯……」說完這話,獨臂保安自己都呆住了,他只是一時嘴快,純粹就是一種友善,可喊完之後後悔了,這兩位明顯不是普通人,這裡那裡有能讓這樣貴人吃飯的地方,所以他後悔了。

    李世民卻爽朗的大笑:「好,那你準備請我吃什麼?」

    獨臂保安眼神中明顯就是一喜:「這一家,老王家面,老王曾經在涇河碼頭那邊幫過廚,只學了一樣手藝,傳來咱大唐第一名廚房,長安柳賢子家廚房的絕學,臘汁肉。這臘汁肉揪面片,絕!」

    「好。」李世民心中別提有多高興。

    他喜歡的不是百姓的一碗麵,而是這精氣神。

    剛才在永崇坊見到的那些人,眼神之中沒有絲毫的光彩。

    昇平坊中的人都帶著一種喜氣,而這裡的人,眼神之中閃耀著一種光彩,一種讓他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光芒。

    「都閃開,給讓一張桌子出來。」獨臂保安笑著踢開一些人,空出一張桌來。

    柳木這時將一枚銀幣扔在桌上:「我規矩我聽說過,這新昌坊還有一樣出名的,白醪(稠酒),那位辛苦一下買來,見者有份。」

    李世民低聲問道:「還有什麼有名的?」

    「二哥,今年柿餅豐收。」

    李世民也放下一枚銀幣:「柿餅好下酒。」

    四個禁衛也各自出錢,整個麵館的人紛紛往裡添錢幣,當然只有柳木與李世民一行人用的一錢的小銀幣,其餘人多是銅幣,這個有多沒少,就是圖個熱鬧。

    坐下之後,李世民問道:「今個年初一,不在家吃飯?」

    「我那婆娘還在工坊之中趕工。二月之前她作工的工坊要交上去三萬雙新鞋,這一直到年十七,都是雙倍工錢。」

    這事李世民知道,為了西征,光是運過去的鞋子就超過三十萬雙。

    這僅有軍士們用的,還有後勤民夫使用的,鞋子是遠征消耗量非常巨大的一項物資,可以說這些工坊的工匠們趕工,也是在為大唐作貢獻。

    李世民微微點頭之後又問道:「原本以為,你是住在昇平坊的。」

    「快了。」

    「快了?」李世民不解。

    「想來再有四個月時間,我們就能住進新屋。雖然不大,但也有三間屋。」

    李世民再問:「這樣的屋子,需要多少錢幣?」

    「我這一套位置不好,屬於便宜的屋,總共要八萬五千五百錢。」

    這個數字嚇了李世民一跳,不是便宜或者是貴,而他不認為普通的平民可以拿出近百貫來買房子。

    李世民再問:「那麼,你湊夠這筆錢了?」

    「嗯。」獨臂保安開心的笑了,旁邊有人高喊:「高三朗算是我們這些人當中,最早有新屋的,而且還是二千尺大套屋。」

    長安的房價可不便宜,這和柳木無關。

    幾十年後的名詩人白居易,正九品校書郎,每個月一萬六千錢,他租屋、雇了兩個相當於保姆的人,再加上養了一匹代步的馬,每個月能存八千五百錢。他存了十年,也沒有在長安買下一套十畝以上的院落。

    所以柳木這邊一套三居,八萬五千五百錢,相當的便宜了。

    柳木的三居給的可比後世的三居實在多了,號稱兩千尺房,實際按後世計算,也是建築面積超過二百,居住面積一百八十平米的大戶型。

    李世民這會才知道,獨臂保安姓高。

    高三郎帶著一種快樂的笑意說道:「我們交了一萬五千五百錢。我作一份保安的工,再作一份送報的工,我家婆娘在工坊製鞋是按計件算工錢。在這裡租了一個八十尺的單間,上工的時候工坊管飯。娃子在學堂也管飯,半年存夠了一萬五千五百錢。」

    李世民心說,這還差七萬錢呢。

    這時,高三郎一臉嚴肅的站了起來,單手往北邊一禮:「這要謝大唐兩位聖人仁義,長平錢莊借給我們七萬錢,以後每個月只需要還上三百八十五錢,連著還二十年。」

    「高三郎,這比租房便宜多了,而且娃子可以在昇平坊學堂讀書。」

    這時酒已經送到,高三郎單手拍開泥封,給這桌上每個人都倒上。

    而後單手舉碗:「第一碗,敬聖人。」

    李世民真的有些懵,當其餘人都起來大喊一句敬聖人的時候,只有李世民與柳木沒有動,兩人依然是坐著的。

    「二哥,看到區別了嗎?」柳木這時開口問道。

    李世民沒回答,起身捧起碗,他肯定不能說敬自己,只說道:「敬我大唐萬年。」

    眾人也跟著喊了。

    而後第一碗倒上,許多人都笑著說道:「這敬了兩次,不能只喝一碗。」

    「管夠!」李世民爽朗的大笑著。

    他看出來區別了,新昌坊這些人租屋,努力作工存錢,然後都期待著住進新屋,大屋,有一個更好的生活,這些明顯大字不識的人,開始花錢讓他們的下一代去讀書,去奔一個出人投地。

    永崇坊呢,他們只有抱怨,妒忌,眼紅。

    柳木這時笑問道:「聽說永崇坊那邊房租更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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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12節 萬民書

    當下有人一拍桌子:「誰會去和那些吃飽等死的人住在這裡,在這裡看到高三哥搬新屋,我可以忍住不喝酒,不賭錢,存錢和我家婆娘買新屋。」

    柳木笑看李世民。

    李世民微微點頭,身邊人的變化,一部分會眼紅、抱怨、妒忌。也會有更多的人奮起,努力,拚搏。

    一個很高明的,而且實用的作法。

    但對於那個懶漢……

    李世民開始盤算,是不是收了永崇坊,按昇平坊的路子去改造,或者直接改這個新昌坊。

    當然,這些不重要。

    眼前重要的是吃麵,這大廚偷學自柳木涇河廚房的技術,到底如何?

    柳木只嘗了一口就笑了。

    李世民看著柳木:「你笑什麼?」

    「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這們煮肉的師傅必是有一套改進的配方,還有就是他夜裡用的是麥草火,而不是炭火。」

    「不可能,連宮裡的御廚都不敢與柳賢子家的廚房一比高下,那裡是天下第一廚房。」當下就有人要和柳木爭。

    柳木拿出總舶司的令牌給這些人看了一眼,然後翻過來放在那小姑娘面前:「知道這是什麼字嗎?」

    「柳字!」

    柳木呵呵一笑:「我說,他已經超過我家廚房了,你們……」

    沒等柳木說完,只見數人飛奔出去高喊:「柳駙馬來新昌坊了,柳駙馬來新昌坊了……」

    當柳木回過神來,數了千計的人就從四面八方圍了過來。

    只聽人高喊:「讓一讓,讓一讓,萬民書在這裡。」

    人群分開,四個精壯的漢子抬著,那是一個以帛打底,裝有粗木軸,直徑有差不多兩尺的粗,寬度在三尺的捲軸。

    幾位老者上前,施禮。

    而後其中一位說道:「我等小民湊足錢幣製作了這捲軸,而後長安城中作工的人聯絡了七千多人每個人都留名,按手印。懇請柳駙馬作主,長安還有數萬戶願意搬進新居,也懇請柳駙馬作主,建些小屋。」

    「打開看看。」柳木沒急著回答。

    因為再改建一個坊不是他眼下能夠作主的事情,而且他眼下也沒有精力去操心這些事。

    小屋倒簡單,就是蓋些小戶型,想必有許多人沒有足夠的錢,也想換到新居,所以眼下這確實是大唐長安百姓對住所的剛需。

    城西的永安坊還沒有完全建好就已經賣空了,西市原本就是大唐前店後坊的典型區域,柳木在改造西市的計畫一出,大量的工坊搬出。

    僅是許多店舖、商號的東家給自己多年忠心老工匠、掌櫃們成批量的購買的永安坊住宅,一夜之間就賣掉了一半。

    而後,許多人大量訂製式購買。可以說相當於後世的職工宿舍區,就佔了三分之一。

    事實上,西市的商戶已經聯合給總舶司寫了兩次請願書,一次是推倒西市重建,第二次是就是希望再先一個坊改建,因為他們的工匠更多,宿舍區遠遠不夠用了。

    相比西市大量的工坊,城東這工坊數量上少於西市的。

    柳木讓打開看看那捲軸,立即有人抬來一隻專門製作好的木架,這巨大的捲軸絕對不是放在地上看的,而是將捲軸的一端捲進另一個軸之中,然後在架上一段一段的看捲軸的內容。

    「這事……」柳木在猶豫。

    李世民在旁邊說道:「新年後,長安再選六坊改造,其中兩位為官員區,另外四坊會有你們想要的小屋。」

    李世民知道不能在這裡再留了,示意禁衛分開眾人。

    有禁衛拉過馬來,李世民上馬之後才說道:「吩咐城衛,將這捲軸給朕送進宮去。」

    朕!

    周邊好幾百人聽到這個自稱都如冰雕一樣傻了,當李世民和柳木出了新昌坊的時候,只聽身後如火山爆發一樣的吼聲:「願我大唐萬年……

    這一句,正是剛才李世民的祝酒詞。

    半個時辰後,跟著李世民的四位禁軍又回來了。

    高三郎到這會都沒有回過神來,剛才大唐皇帝,這天下最尊貴的人握過他的手臂,給他的一雙兒女壓歲錢,這事估計這輩子都忘不了。

    兩大包糖,兩隻罐頭,然後兩箱西鳳酒,而且還是御酒裝。

    「柳駙馬說,這兩包糖還有兩隻罐頭給兩個娃娃的新年禮物。這兩箱酒是眾兄弟拿出來,當年並州大戰,兄弟也在戰場上,卻是囫圇個回來了,老哥這酒要收下。」

    「公務在身,他日有機會再來與老哥喝一杯。」

    四名禁衛說完,安排人押解那隻巨大的萬民書捲軸離開。

    這時,兩個小傢伙卻將糖分給了這坊中所有和她們大小相似的孩子。

    隆慶坊,現在叫隆慶宮。李淵的住所。

    三缺一。

    李淵找來的另兩位,一位是獨孤家獨孤延壽,是李淵母親六弟之子,李淵舅舅家的表弟。另一位竇招賢,是李淵正宮皇后竇氏的弟弟。

    李世民和柳木一進來,李淵就開始罵了,三缺一又讓他們等了這麼久,可惡。

    李世民坐下後說道:「父皇,今天兒有所領悟。」

    「領悟?大年初一你領悟什麼了。」李淵笑著,明顯準備再罵人。

    「父皇,身為皇帝,身為府尹、縣令其實有件事情要一定要作的。」

    李淵這才正色的問道:「說來聽聽。」

    「讓願意努力把日子過好的人,有機會去爭一個好日子,讓他們有盼頭,讓他們的辛苦受大唐的庇佑。這些人,才是我大唐盛世的基礎,我大唐萬世的源頭。」

    李淵聽到這些話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問道:「你們兩個幹什麼去了?」

    「溜躂!」柳木皮笑肉不笑的回了一句。

    李淵卻沒笑:「好,那你二哥有領悟,你溜躂之後有什麼領悟?」

    「沒領悟,我只是知道讓百姓當中有一部分先富起來。」

    「什麼……意思?」李淵完全聽不懂。

    李世民卻聽懂了,重重一拍桌子:「講的好,就是這麼個理。其餘的人,有心的會往先富起來的一些那樣的生活去奔,有些人只知道羨慕嫉妒恨的,讓他們滾出長安城,看著就讓人煩,讓人厭。」

    「這都是什麼,你們誰細細講來。」李淵越發的糊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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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13節 人與人的差別

    李淵想問明白,柳木卻吩咐人去聞月閣取資料來。

    這份資料上詳細的記載著永崇坊與新昌坊一點一滴的變化。

    「父皇你看,兒臣就說這人就是不同的。」

    李淵點點頭,他的清楚。上面的記錄寫的明白,永崇坊的房主,他們在工坊那邊作工租房的人越來越多的情況下,開始變的苛刻,而後開始漲價,而他們手中有錢之後,喝酒賭博較多。

    反觀新昌坊,同樣是房主。

    這些房主修繕自己的房屋,然後幫助工坊作工的人看孩子,準備早餐,也有在空院搭棚開飯館的。

    一邊靠著服務,用心等等,人氣越來越旺、還有專門組織工匠培訓的老匠師被請過來。

    永崇坊呢,人氣越差,越是把屋子打穿只租大屋,而且也不願意花錢清理水渠等等。

    那道坊門真正堵上的原因是,永崇坊的作風被升道坊作工的人不喜,而他們也高喊著絕對不租房給升道坊作工的人,所以堵了往昇平坊那邊的門。

    因為直穿過昇平坊橫街就到了升道坊的工坊區。

    永崇坊的坊官清理過數次,但經常在深夜又會被人堆上磚石,久而久之,工坊的人不在永崇房住了,這裡的磚石也沒有人想去清理。

    那些個站在坊牆上用彈弓的小孩子,射到昇平坊的是羊糞蛋。

    「收了永崇坊,蓋新屋。」李世民翻看這些資料的時候很不高興。

    柳木只是嘿嘿的笑了兩聲。

    獨孤延壽這時說道:「若是我也不會收。那裡的人收租金過日子已經習慣,眼下讓他們出去作工,他們不願意作吃苦的重活,也作不了有技巧的匠活。他們守著永崇坊就在等咱們的柳駙馬去收坊。」

    「為何?」李世民不解。

    獨孤延壽說道:「收坊,他們原先的屋會按地皮、屋的好壞來折錢,除了折錢還有另一種方式,這也是聽我府中幾個管事講的,他們之前在昇平坊的院子就折算成樓屋,最多的一個差不多有四套屋,總計五千多尺。」

    「他們有了新屋,又可以再租出去?」李世民表示明白。

    「對,若是收。木,你怕是會收新昌坊吧!」

    「唉!」柳木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延壽叔,我眼下沒這個精力去管這事,新昌坊要收也有壞處,那些住戶至少需要一年時間才能搬進新屋,那麼這一年時間怎麼過?」

    柳木叫獨孤延壽為叔,也是合適的叫法。從輩份上講,就是叔輩,更何況是姓獨孤的。

    「城外,延興門外滻河邊。這一段縱然有屋也是很尋常的農屋,推平一處建起成片的小屋,將來也可以作為租屋用。我家管事在升道坊的工坊想擴大,但升道坊已經沒有地方了,往城外擴也是一個法子。」

    獨孤延壽說自家管事,事實上那工坊是他的。

    只是因為身為貴族,他雖然不是官,但經營一個工坊他怕名聲不好。

    「從長計議!」李世民作了決斷,要知道在城外建工坊區,不是不行,但這事不能在這裡拍拍腦袋就決定,而是需要尚書省議事,這畢竟是對長安城的規劃作出改動。

    李世民又說道:「建是一定要建的,怎麼建要有一個規矩。」

    看在那份萬民書上,李世民也會擴大新居宅坊的數量,再加上長安對工坊的需求量越發的大了,這些都需要一個有超前思想的前景規劃。

    不過,李世民卻認同獨孤延壽的說法,讓那些混吃等死的屋主們繼續等。

    永崇坊暫時不動。

    大唐可是有嚴格的律法,翻修房屋都需要報備,更何況推倒重建。沒有長安府的允許,沒有人敢在永崇坊大片的推倒重建一個坊。

    就是柳木也不能例外。

    「今天是年初一,朕想打個牌竟然都沒有人,可惡。」

    柳木趕緊過去:「父皇,隆慶坊原本人就不少呢。」

    「她們,她們去梧桐坊了。」李淵一說,柳木才知道,萬貴妃等人吃過早餐就往梧桐坊去了,那裡比在隆慶坊有趣多了,聽聞還有什麼新品展示,特別是會有珍貴的貂皮拍賣,絕對不能錯過。

    怪不得李淵想打個牌都湊不齊人數。

    李淵又說道:「更何況,打牌絕對不能關起門來打,這和把錢左手換右手有什麼區別。贏要贏的高興,輸也要輸個痛快。」

    「成,今天晚上打到半夜。」柳木主動的坐到一把椅子前。

    柳木和李世民不知道的是。

    他們兩個出門之外,李世民後宮之中以長孫無垢為首大部分有身份有資格的妃子都去了梧桐坊,而獨孤蘭若也同樣。

    這會梧桐坊內,獨孤蘭若已經和長孫無垢在一桌上都搓了四圈麻將了。

    而且為了打麻將,獨孤蘭若、長孫無垢還有專用的麻將服,就是窄袖束領裝,特別方便打麻將。

    當然,這打麻將也不是誰都有資格坐在同一桌的。

    但同樣,有人有資格上桌,卻不能上桌。

    楊妃,隋煬帝的女兒。

    其他人,那怕是一個普通的才人也有娘家,也有人給支援些花銷。

    只有楊妃沒有娘家,她姓楊卻與弘農楊氏沒有半點關係,她是前隋皇家楊氏,她手上的錢都來自宮中月錢,年節的賞賜等等。

    長孫無垢以前還能幫著楊妃一些,現在身為皇后反倒不能幫了。

    因為皇后掌管後宮,不允許有偏向性。

    原秦王四夫人,現在的四妃,沒上桌的也只有楊妃一人,理由很簡單,不會玩。

    這個理由那怕明知是藉口,此時就算是與楊妃不對路的韋妃也不會把話點明,她們不是在顧忌楊妃的面子,而是根本搞不清獨孤蘭若會怎麼想。

    韋妃特意在觀察著。

    獨孤蘭若那看似熱情的笑容之中卻充滿著一種淡漠,對什麼都好像不在意不關心。

    可越是這樣,韋妃越是不敢去試探這位長公主,是不是會對後宮內的格局與人產生影響,韋妃在洗牌的時候,視線掃過屋內其他人。

    很快,她就找到一個可以替她去試探一下獨孤蘭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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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14節 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韋妃的視線轉到了王美人身上。

    這位是進入秦王府的時間比她早,生了和兒子李惲之後,進封美人。

    並非太原王氏這樣大族出身的女子,只是姓王。

    正當韋妃起身準備過去與王美人說話的時候,突然門被推開,兩位婢女退到一旁後進來了一人。

    這間雅間,沒點身份的貴婦根本就不可能入內。

    而且僅限貴婦,沒嫁人的少女還說不上身份呢,大唐眼下沒嫁人的公主年齡太少,這裡也不適合她們出現,其餘的貴族家女兒級別未必夠。

    進來的人很年輕,可當這人出現之後,韋妃的小心思立即消失不見。

    長孫無垢看了獨孤蘭若一眼,心說這肯定是獨孤蘭若安排的。

    因為進來的人是柳木的大姐,現翼郡王妃。

    柳如煙進來之後就坐在楊妃的身旁,將一隻小小的信封雙手遞給了楊妃。

    離的遠的人只看到兩人在推那隻信封,卻聽不到兩人在說什麼。

    「姐姐應當收下。」柳如煙再一次推了過去,這是一份禮單,在柳如煙看來並沒有什麼特別貴重的東西,或者說眼下所有的一切都比以前在窮苦的時候貴重,看的多了,也麻木了。

    楊妃推辭不過,只好收下。

    「真沒想到,竟然還有人給她送禮,她有什麼值得巴結的。」

    說話的正是韋妃選的最合適目標人選,王美人。

    這樣的話能在這樣的場合說出口,可見韋妃的眼光還是很獨到的。

    長孫無垢聽到這話,聽在心裡,臉上卻沒有任何的表情,這傻子一般的話代表著人也足夠傻的可以。

    柳家是記恩的人。

    長孫無垢可是清楚的知道,當年有兩件事情柳家這位長姐非常的在意。

    頭一件是那套首飾,嚴格來講那套首飾是屬於楊妃的。但宮中的工匠改了一些違制的造型之後依然是還給了柳如煙,畢竟是這是柳如煙母親最後留下的物件。

    第二件是,當年柳家還沒有崛起。

    柳木和獨孤蘭若的事情只能說他們兩人願意,秦王李世民還是反對狀態,李淵也沒有表態過。

    柳如煙嫁給秦瓊的事情,至少楊妃是不知道,也猜不到的,一切還在柳木的計畫當中。

    所以,當年楊妃以學生之禮祭典了柳母之墓後,柳如煙就記得這個好。

    牌桌上,手上這把牌打完,獨孤蘭若請盧國夫人,也就是程咬金的新夫人崔氏暫時替自己,自己則起身走到了柳如煙身旁坐下。

    坐下之後,獨孤蘭若說道:「大姐明天回柳家省親,新年前有些小事大姐可否知道。」

    「聽說了,所以我很是為難,也沒有人能幫我出一個主意。我倒是罷了,二娘那裡似乎很在意這些,對小五的舉動也是支持的,所以我擔心明天回去省親,二娘再生出事非來。」柳如煙三言兩語說出了自己的擔心。

    在柳如雨眼中,五娘如雲作的就沒有錯。

    更甚至是,柳如雨還準備把如雲作過的事情再擴大化。

    這時,代替獨孤蘭若的盧國夫人程崔氏突然高聲說道:「省親這種事情,在我們崔氏的家中,每年都是一件大事。」

    長孫無垢正摸過一張牌,這時卻將牌放在到一旁停下了。

    程崔氏知道這是長孫無垢暗示自己把話說完,所以她繼續說道:「誰嫁的好與不好,決定權不在自己。但回到家之後,看分席就知道差別還是有的。事實上沒嫁之前關係都是極好的,那怕是假的。」

    「為什麼?」有人這麼問純粹是好奇。

    「因為那怕是庶女,都有可能嫁出一位國相出來。說是要看運氣,事實上還是自己爭來的。兩家議親,誰娶誰具體到人,還是有得一爭的。」

    程崔氏與柳如煙關係不錯,畢竟程咬金與秦瓊那是過命的交情。

    更何況,她的婚事也是柳木促成,她記得這個好。

    走到柳如煙近前,程崔氏說道:「回省親,那些閒雜之事就當沒聽到過。誰把臉湊到近前讓你打,你也別手下留情,但絕對不要伸手去主動打誰。拼夫家,以你的年齡,大唐能拼過你的不多。」

    這話說的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點頭。

    柳如煙的年齡才二十四歲,所以真正拼夫君的威望在她這個年齡段上,一個巴掌都能數個清,而且其中還有一位是她的親妹妹,燕王妃柳如雨。

    「再說到五娘,五娘這丫頭也常到我家中走動。她沒錯,她拿自己的東西送人,想送給誰就送給誰。說是都姓柳,但在三原房當中,還能說她偏向誰,出了三原房都是外人,只是莫要給那些佔不盡便宜反倒怨恨的人。」

    盧崔氏幾句話就把柳如煙的疑惑說了一個清楚。

    盧崔氏沒小看過柳如煙,從來沒有過,那怕她自出清河崔氏,柳如煙是鄉野出身她都沒有小看過。

    特別是這幾年,柳如煙潛心學習藥理之術,已經自成一派,略有小成。

    醫聖館問診,醫案送到柳如煙手中,一套食補的方子對於無數貴婦來說,不是錢能夠買得到的。

    柳如湮沒有診治行釘的本事,只研究藥材食材,專精一項。

    其成就連孫神仙都稱讚並且每年都會指點數次。

    更何況,柳如煙待人誠懇,與人為善,在長安貴婦圈的人脈極好,事實上就是和楊妃不對路的韋妃,內心也把柳如煙當作一個可交之友。

    這時,韋妃也過來坐到一旁:「按我說,也沒那麼複雜。我們韋家人多,事也不少。去年回去省親,我把聖人賞賜的物品全部交給了祖母,一切由祖母作主就可。你也可以在柳家選一位德高望重的長輩,一切交由其作主,置身事外。」

    「妙。」盧崔氏也認可這個作法。

    相比她的方式,對於柳如煙的來說,這一種更合適。

    當然,前題是這位長輩的人選要選的好,而且今年是頭一次,事先也要有個聯繫。

    韋妃主動說道:「戶部右侍郎的夫人,是我長安韋氏。我可派人回家聯絡,問詢一二。」

    什麼人在長安什麼風評,這些都是裝不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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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15節 重建佛門?

    韋妃推薦的這個人,從感觀上講可能有一點私心,但確實是最合適的。

    這時,韋妃看了一眼楊妃。

    楊妃也看了一眼韋妃,眼神之中兩人都明白,短時間內估計誰也不會找誰的麻煩。

    韋妃這時笑著說道:「翼王妃新年,只給一人禮物,這不公平。」

    韋妃說話很有技巧,她若說這不合適,就算是一種指責。而說不公平,只能是一種玩笑話,可以放在心上,也可以不放在心上。

    柳如煙顯然早有準備,在袖子裡摸了一下,很快一小疊禮單就放在桌上。

    楊妃也將自己的禮單放在桌上。

    每個人有區別,什麼珍貴,什麼不珍貴,因為全是食材所以不懂的人根本就看不出來。

    但唯獨沒有長孫無垢的。

    可沒有人問這是為什麼,也沒有人打牌去猜。

    這其中有一項,燕窩。這是今年皇宮新年之時後宮非常想要的,但事實上卻被李世民嚴令禁止,不允許供給的一樣極珍貴補品。

    估計這是長孫無垢私下安排的,數量也極少。

    次日,柳如煙回娘家省親,也就是去柳氏大宅轉一圈就離開。

    而柳木,也要帶著獨孤蘭若回給李淵拜年。

    李淵在喝酒的時候,突然對柳木說道:「話說,百姓之中還有許多佛教信徒,你可知道?」

    「知道。父皇為何提這個?」柳木十分的不理解。

    李淵說道:「古大禹治水,講的是堵不如疏,你以為你能殺光和尚們?」

    「父皇,肯定是不能的。」

    柳木也知道,眼下佛門這邊壓抑著一種力量,這種力量很難說會不會對大唐造成什麼破壞。特別是玄奘西行,這件事情雖然是一個陰謀,但沒有玄奘,還會有玄方、玄圓之類的。

    「我不管,只是告訴你有麻煩,你解決就是了,什麼事情都讓我這個老頭子想辦法,要你們幹什麼?」

    柳木很鬱悶。

    李世民也鬱悶,兩人喝了兩天的悶酒,倒也想出一個法子來。

    到了正月初六晚上,柳木悄悄的去了聞月閣。

    聞月閣內,張初塵在,穿的是隨時可以打架的勁裝。柳木到了之後,秦瓊與謝映登也到了,這裡坐著數個光頭。

    「我準備重建少林!」柳木坐下之後開門見山的說道。

    「你以為,鋼刀之下就能讓我等屈服?」為首的和尚雖然語氣平淡,但態度卻是極強硬的,他走進這裡的時候也根本就沒打算活著離開。

    柳木哈哈一笑:「有你們,沒有你們,區別不大。」

    「那你還用讓我們到這裡來?」

    「聽一聽我的想法,估計你們會感興趣。」

    幾位和尚誰都沒有講話,只是聽著,他們很清楚他們論武力,在這裡只要動心瞬間就能死絕,論勢力聞月閣擁有大唐綠林最強的力量,最厲害的高手可以說十中之九都在這裡。

    「首先,佛是修成的。那天竺的王子可以在什麼樹下修成佛,那麼咱們也能在大槐樹下修成佛,這一點你們是否可以認可呢。」

    有位胖和尚低聲說道:「這個……,有些人不認可。特別是有心去天竺取回佛法經典的人,他們認為佛代表諸天。」

    「送你們看本書,別管是什麼年代的東西,杜撰出來的。看完了,咱們明天談。」

    柳木版笑傲江湖,這裡有三個版本。

    第一個版本就是完全大改動的,武當山這會還沒有成為道教聖地呢,所以也沒武當的存在,倒是有樓觀台。更沒有少林,只有另一個道教聖地。

    第二個版本是沒有任何的道、佛,將其改為某某山莊,這是抱琴心中的最接近實際的。

    最後一個版本,就是柳木手上拿的這個。

    兩大頂尖門派就是長安樓觀、洛陽少林。

    留下這本書之後柳木和張初塵、秦瓊等人離開。

    院子中,張初塵問柳木:「你這個法子未必可靠,依我的說法再殺一批、關一批,扔去作苦力一批,這處禿驢就安份多了。」

    「不,我倒認為這法子可以一試,畢竟民間百姓信佛的有很多。」謝映登認可柳木的法子。

    秦瓊也認可。

    秦瓊說道:「其實信佛也不是什麼壞事,至少內心還有向善的一面。但那種佛為諸天的說法絕對不可取,誰信這個就是邪教,殺。」

    秦瓊說殺,基本上已經可以定義為死罪,刑部都會因為這一句殺而改變看法。

    秦瓊又說道:「木的想法感覺有用,讓新佛門首先認定,唐代天牧天下,天子就是天子,而是佛門講的是向善、個人修行。推崇苦行僧以及得德武僧,將武德放在武藝之上,這一點也適用於綠林。」

    張初塵是看過柳木那個版本的。

    此時,張初塵笑道:「在我眼中,剛才那本就是特意為禿驢們寫的。不過那位方正大師,當得起大師兩個字,雖然傻,傻到不可救藥,但卻是一種修為。若是佛門高僧都如方正這樣,那天下佛門,倒也不錯。」

    「不像的,就弄死他。」謝映登來的直接。

    「對,方正就是佛門大師的典型,其餘的但凡是有野心的讓他們去死好了,死的多了佛門也就按聖人的意思在轉變,不能為大唐服務的都是敵人。縱然是他們所說的佛祖臨世,也要先過了我掌手刀。」秦瓊很是傲氣的對此事作了決斷。

    柳木很輕鬆:「不用拿刀,大將軍炮直接轟成渣。」

    謝映登微嘆一口氣:「眼下,就看屋裡這些人的選擇。」

    屋內,沒有一個人說話,都圍在一起默默的翻看著柳木給他們的這本書。

    在張初塵看來的迂腐,反而在有幾位和尚眼中,卻是修為的高深,沒有以身飼虎的決心,如何修身成佛。

    突然,有一人問道:「若是玄奘取回真經呢?」

    許多人都抬起了頭。

    一位乾瘦如柴,卻目光如電的瘦小和尚這時緩緩抬起頭來:「以聞月閣的力量,想留下誰在長安,那麼試問誰又能離開長安呢?」

    有人不解:「可玄奘已經西去?」

    瘦小的和尚說道:「玄奘怕就是一個魚餌,只是鉤的是誰咱們困在長安也猜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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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16節 涇河有趣事

    又一個清晨即將到來,鳥鳴聲已經出現在長安城。

    隆慶宮內,萬貴妃已經是從昨夜到這個凌晨第四次來到李淵的書房。

    門外,兩個禁軍站的筆直,他們每一個時辰換崗一次,冬天減半。也就是現在的換崗的時間是每半個時辰一次。

    這些人的站姿都是在經過訓練的。

    這種站姿柳木很懷念。

    萬貴妃來到門前後,兩名禁軍士兵目不斜視,如同兩俱冰雕。萬貴妃招手示意自己的侍女將食盒給自己,然後讓侍女在門外等,自己獨自一人入內。

    進了書房後萬貴妃沒敢靠近書桌,只是在門邊的小幾將食盒放下。

    「不是讓你回去休息嘛。」李淵抬頭看了一眼萬貴妃,而後親自走到門口接過食盒。

    萬貴妃什麼也說,眼睛也絲毫沒有往書桌上看,施禮之後退離。

    李淵伸手抓住萬貴妃的手臂突然開口說道:「眼下,不是七年前。」

    七年前,李淵也確實好多次都這樣整夜在忙碌,那個時候是大唐統一戰爭打的最緊密的時期,容不下半點放鬆。

    李淵拉著萬貴妃往屋內走,坐在火爐旁,而後自己將桌上那些地圖以及自己寫寫畫畫的東西捲起來直接塞進了書桌旁的櫃子裡。

    地圖是高昌周邊的地圖,李淵還是非常在意這次西征之事的。

    唐軍最多再有半個月就會第一批部隊正式出征,柳木找了一個近於無賴的理由,估計這會正式的國書已經放在高昌城了。

    萬貴妃坐下之後輕聲說道:「太上皇,昨天夜裡快到三更的時候,長平公主突然離開梧桐坊,我聽從梧桐坊回來的妃嬪說,長平公主和柳駙馬連夜出城往涇陽莊子去了。很意外的是,半個時辰後,皇后也往涇陽莊子去了。」

    「噢!」李淵捧在手上的小碗放下了,眼睛眯著。

    很快,李淵眼神變的很有光澤,搖了搖鈴,有名侍從入內站在一旁垂手而立。

    「派人去宮裡,問一問長平涇陽的莊子有什麼趣事,立即去。」

    李淵派的人進宮後,李世民還沒有起床。也是聽到李淵派人的問才知道長孫無垢竟然半夜出宮去了涇陽莊子,問了皇后宮內的人,有長孫無垢留下的信。

    信上只說了兩句話。

    頭一句是,深夜驚擾怕讓燕德妃受了冷落。第二句是,速來長平涇陽莊子,長平原話,事未成,不知喜悲。

    「來人,備馬。」李世民從床上跳了下來。

    李世民可以從皇宮正北出城,但他卻不能不等李淵,所以選擇了皇城西側的芳林門。

    李淵也是騎馬,一見到李世民就問道:「涇陽那邊有什麼趣事?」

    「兒臣不好說,成與敗都是未知之數。但木在這些年來已經投進入上百萬貫不止,是神奇玩意,但事成卻是我大唐鎮國之利器。」

    「走。立即就去。」李淵也顧不上自己一晚上沒睡,催著趕緊走。

    李世民到了涇陽莊子的時候,只看這裡裡三層外三層的守了足了一千多人,連小將軍炮都拉出來擺了四門在主要的路口。

    最內圈是涇陽莊子的內碼頭,這裡挖開一處干船塢,四周有布幔擋著。

    獨孤蘭若與長孫無垢兩人,此時手拉著手緊張的站在船塢船。柳木穿著一身工匠的灰麻布衣,就在船塢內的一條船上。

    這條船,看到的人無一不稱奇。

    無帆、無槳,只有一個足有兩尺直徑的大煙囪。船長十三丈,寬三丈七,兩側有兩個巨大的,足有一丈直徑的寬車輪狀圓盤。

    船塢上,那巨大的龍門吊已經移開,閘門處抱琴已經準備命人放水。

    船上,李德謇放下手中的尺子退到柳木身旁:「這架在水渠上試過,帶大水車沒有任何問題。這邊的船是按尺寸造好的,只需要將蒸汽機吊裝在船上就行,至於船上其餘部分我認為先不裝。」

    「嗯,先下水,跑幾圈再說。」

    李德謇說的是蒸汽機上層的船體建築物,眼下蒸汽機是直接在甲板的空洞調裝,上半部分只裝上了用於固定煙囪的部分,還應該有許多船倉,這至少還能再加裝兩層船室,用於船員住宿、廚房等用途。

    這條船是半成品。

    不過在柳木眼中,這條船已經是成品了。

    盯著幾位工匠將最後幾個鉚釘打完,柳木衝著抱琴擺了擺手。

    閘門打開,涇河的水立即湧了進來,當船浮起來之後,數條長繩拉著船往河中去。

    船到了河中,因為沒有動力開始順著涇河往下游飄。

    這個時候李世民與李淵也走到近前,兩人直接走到岸邊遠遠的看著柳木。此時的柳木背著雙手站在船頭,一臉的平靜。

    李世民不懂為什麼船不動,或許這也是一種必要的流程?

    事實上,李德謇告訴柳木,蒸汽機雖然剛才就已經升火,但要達到可以運轉的壓力還需要點時間,剛才應該等鍋爐升壓。

    「不急。」柳木嘴上說不急,也只是嘴上說說罷了。

    內心,柳木還是很擔心的。

    足足一刻鐘,柳木的船飄出去的距離都已經超過了李世民手中望遠鏡可以看到的極限,連小黑點都沒有了。

    突然,一聲長長的氣笛聲傳來,這聲音驚的所有人都心中一緊。

    站在船上的柳木放聲大笑。

    這聲音多麼的親近,多麼的熟悉,可惜的是,這氣笛聲並不是在鐵軌上,只是在船上。

    船的兩邊輪槳開始轉動,船身擺正的姿態,李德謇衝著柳木高喊:「一切都沒問題,運轉的很好。」

    「全速,逆流而上。」

    最原始的離合器掛上,那卡滋的刺耳響聲之後,整個船抖動了一下,而後咯咯的聲音不斷從整個船身上傳出來。

    李德謇在鍋爐旁抱怨著:「下次有動力就要趕緊動,這樣強撐船會散的。」

    沒人聽到他的話,因為這裡的噪音實在太大了。

    柳木一隻手扶在船頭的圍欄人,一隻腳踩在船舷。

    這船是空船,煤也就裝了不足十石,船上僅僅只有十二個人。

    突然,船頭微微晃了兩下,翹出了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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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17節 狂奔的大船

    「全速、全速、全速……」柳木高喊著,一隻手不斷的往前揮。

    柳木喊什麼沒人聽得到,因為蒸汽機旁邊的嗓音太大。不過柳木的手勢他們倒是看得懂,一鏟又一鏟的煤給倒進爐內,鍋爐內的壓力達到一個臨界點。

    大唐眼下根本造不出壓力表來,但大唐的工匠有辦法。

    他們製作了幾個活扣,用鋼片等機構在活捉處作了一個小機關,當壓力達到安全值上限的時候,有一個哨聲就會吹響。

    然後依次是危險與極度危險兩個哨聲。

    可以說三個哨子若中同時響了,這鍋爐距離炸開就不遠了。

    第一個哨子若有若無的響聲之時,船上開始減慢加煤的速度,然後適當的給鍋爐內補充了一點水。

    船速達到了大約後世的三十節左右。

    沒貨、空船、連人都沒有拉幾人,而且只有十石的煤。

    李世民站在水邊,聽到一聲長長的汽笛聲之後就見一條船如狂奔的巨像一船,從河面上比烈馬的速度還快,狂奔著往面近前而來。

    船上,李德謇看到大唐太上皇、皇帝都站在岸邊,立即吩咐讓船靠近北岸一些,讓太上皇與聖人看得更清楚一點。

    這是一個露臉的機會,工匠們苦幹了三年,才有這樣的成績,他們也希望讓大唐皇帝李世民看到。

    柳木感覺到船頭的方向變了,心說壞事。

    可這會想阻止也晚了,趕緊給岸邊的獨孤蘭若打手勢,快躲。

    獨孤蘭若反應過來了,可她離大唐皇帝李世民還遠,一邊吩咐禁衛趕緊過去說,一邊拉著長孫無垢往一株大樹後躲。

    岸邊的李世民非但沒躲,反而向前兩步要看的更清楚,人已經站了水邊。

    船高速通過,可以說經過涇河莊子岸邊的時候是船的最高速度,剛才加的煤這會更燒的旺,只見水面激起數尺高的水花。

    李世民看到水花了,可他依然沒有退後半步,還將過來勸說他離開的禁軍推到一旁。

    柳木站在船頭,此時的船頭有些微微的離開水面。

    當船從李世民身旁經過的時候,柳木和李世民的距離不足三丈,船激起的水將李世民從頭到腳淋的一個通透。

    大唐皇帝李世民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盯著柳木還有那條船。

    逆流而上,速度比尋常的烈馬還快,李世民心中的熱火早已經讓他不在乎那從頭上淋下的冰冷河水。

    侍從們卻不敢這樣想,趕緊有人取來炭火,有人去拿乾布。

    好在天氣冷,李世民外面套的是一件貂皮大衣,換成普通的絲綢棉袍估計早就濕透了,眼下卻是頭髮全濕,但李世民卻沒有打算離開。

    叫來留在船塢的工匠,李世民問道:「這船算是造好了?」

    「聖人,船還在船上的船樓沒有裝上。這試船還有兩試,就是重船拖船試水,已經在涇河碼頭準備了重槽糧船十五條,合計一萬五千料糧食的槽船。」

    「嗯。」李世民點了點頭,示意安排人準備桌椅,生起火堆,他就準備坐在這裡看一個結果出來。

    沒一會功夫,柳木從上游一處河道較寬的地方掉頭。

    順流而下的時候柳木跑的更快,這次卻是從河道的另一邊通過,剛才濺了大唐皇帝一身水,李德謇這會還緊張的臉色發白呢。

    桌椅擺好,數個火堆也燒了起來。

    長孫無垢和獨孤蘭若也來到了岸邊,這次侍衛們還特別準備了一塊巨大的油布,怕萬一再有水濺起他們好立即沖上前去擋住水花。

    可這一次,情況卻有所不同。

    船逆流而上的速度並不快,但比風帆船快,比馬車的速度不慢。

    柳木命人倒轉沙漏,然後不斷的放著繩子來計算速度。

    「十五條滿裝槽船拉不動,蒸汽機已經有異響,這不合適。我的意見是減六條船。」李德謇在柳木耳邊說著,柳木點點頭:「打旗語,讓後退放開六條船。」

    只拉著九條槽船速度依然沒有上來,但速度卻穩定的多了。

    大約一柱香之後,船舷那邊掛著的人高喊:「速度七十。」

    這裡喊的速度七十,就是每個時辰七十里,也就是兩個小時三十五公里,折每小時十七點五公里,差不多十節的速度。

    「打旗語,每一柱香次再放三條船。」柳木高喊著。

    這邊有人不斷的在記錄著速度。

    五條槽糧船,速度可以達到十五節,也就是每個時辰一百零五里。

    「長安到華亭的運河總長約有兩千五百里,按照平均速度八十里來計算,三十個時辰就能從揚州到長安。」李德謇一臉興奮的說著。

    柳木卻說道:「你以為涇河這小河的水流能比得上長江的逆流而上,四十五個時辰能到就算是頂快的速度了。而且咱們的的蒸汽機能不能連續拖著這重的船跑四天四夜,還是一個未知數。」

    李德謇點點頭,柳木說的沒有錯。

    涇河的水流速度算是平緩的,換到長江上,或是水流很急的運河這速度只能按極速七十里,均速五十里來計算。那麼就是需要四十五個時辰才能夠逆流而上。

    船又被拉回到船塢,檢查蒸汽機之後準備花兩天時間把船樓裝好。

    一直默默看著這一切的李淵,一直等柳木走到李世民近前之時才說道:「這麼大的東西,你們是瞞的很緊。」

    「父皇以為這大玩具有沒有意思?」

    「這大玩具,你不懂。」李淵搖了搖頭,然後伸手一指涇河:「就說這涇河,逆流而上憑此船一日夜就可到隴州,或是再挖一條運河無須長太,僅五十多里,轉到洮河……」

    李淵昨晚上就在研究西征,眼下在他看來,只需要挖上總共二百多里的運河,修整一些河道之後,柳木這船可以逆流直上,達到海子。也就是青海湖。

    然後在海子建一個大碼頭,一個大的倉庫區,並且駐軍。

    那麼西征之後,對於大唐穩定西域有奇蹟一般的效果,而且這個運輸物資與兵力的運力,比起靠著馬車、人力車這樣的運輸,要強大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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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18節 論功行賞

    李世民很是恭敬的說道:

    「父皇說的極是,但大唐等不了運河修好。更何況,沒有先把需要打人狠狠打過,也沒有辦法安心整修運河。前隋修了足有四千里運河,消耗人力、物力巨大。兒臣以為,有商機才有錢幣,修河才有意義。」

    這時,柳木嘴裡說了一句相當大逆不道的話。

    柳木說道:「隋煬帝,罪在當代、功在千秋。」

    「這句話……,夠把你下獄的。」李世民冷冰冰的看著柳木。

    李淵卻是笑了:「十二年了。」

    「父皇!」聽到李淵這語氣,李世民趕緊轉過身聽訓。

    李淵沒開口,只是輕輕的揮了揮手,所有人都退的更遠些後李淵說道:「若是咱們家敗了,那就是亂臣賊子,或是王世充那樣的下場。既然勝了,不如大度一些,木講的好,罪在當代、功在千秋。」

    「父皇英明。」柳木趕緊就來了一句。

    李淵也冷冷一笑:「不是我這個老頭子英明,而是你這次確實說到點子上了。若說前隋有什麼好,什麼不好。這個可以議論一下,這修運河確實是一件好事,我大唐也需要修運河。」

    李世民在旁補充道:「父皇,木製作這機器可不僅僅是給船上用的,這是要拉著每個可以裝六百石貨物的車廂,一共拉上四十、五十個。以每個時辰一百六十里的速度,在大唐天南地北奔馳而行的火龍車。」

    「為何沒見這火龍車?」李淵心說,能在陸地上跑比在運河之中有更多的好處。

    李世民沒開口,示意柳木來解釋。

    「父皇,眼下有數個原因。首先是這機器力量還不夠大,至少要再大五倍以上,才可以製作火車。另一個原因是,火車需要專用的路,這路需要的人力、物力都是非常巨大的。最重要的一個原因是,大唐的鋼不夠,連零頭都不夠。」

    李淵點點頭:「從長計議。」

    「父皇說的是,這是一個長期的計畫,這船眼下也只有這一艘,真正能讓這船發揮作用,怎麼也要到半年之後,有上超過十條船,這才有意義。」

    李淵摸著鬍子眯著眼睛看著船塢。

    李世民站在旁邊也是同樣的動作。

    這父子二人想的是同一件事情,那就是這船要不要讓百官看到。

    這時,柳木說道:「二哥,怎麼也要給上十個八個官。」

    李世民又掃了一眼站在外圍等候問詢的工匠們,然後揮手示意李德謇上前。

    李德謇來到李世民面前,施禮後站在一旁。

    「你父在外征戰,為大唐立下赫赫之功。虎父無犬子,雖你無統兵領軍之能,此事辦的好,朕心甚悅。依禮,你父藥師戰功在禮部封賞之時,你作為長子也會受加賞。你有功,但等到你父凱旋之時,一併封賞,朕保你縣子之上的爵位。」

    「謝聖人。」李德謇立即施禮。

    李世民又說道:「即日起,你領工部將作監丞之職。朕問你,正月十五當天,此船能否整裝完備。」

    「能,再有三天就可以完成,只是油漆不方便,眼下是冬天,不適合上漆。」

    「那就好,正月十五下午,渭水更寬的河面上試船。禮部到時會給你實職八品官職兩人,九品六人,九品散官十二人。你且回去準備名單,著有功之人準備新衣,到時領賞受封。朕也會親筆手書一封,告訴你父你之功績。」

    「謝聖人,臣告退。」李德謇重重施了一禮之後退下,然後帶著那些工匠們離開。

    李德謇帶著工匠離開船塢約有幾百步之後,這才講了封賞的事情,工匠們克制不止了狂喜都大叫起來。

    李世民見狀也是笑了。

    柳木上前:「二哥,一個從六品下的將作監丞,是不是太小氣了點。」

    李世民笑問:「你要什麼,四品官嗎?」

    「倒不是,只是李德謇三年沒回答,辛苦的很,而且原本在家混吃等死,憑李藥師的戰功他也能粘到好處,至少也是飛騎尉這樣的級別。」

    李世民微微搖了搖頭:「不止,西徵得勝歸來,他肯定是昭武校尉。這樣封有數個好處,這是他憑自己掙來的,而且這才僅僅是開始。火車運行之前,至少還要有三次加封,所以未來三年五次加封,你不懂。」

    「好吧!」柳木也聽出來,自己當真是不懂這個封賞的技巧。

    李世民也沒再說這個事。

    李世民對柳木說道:「明天,就你那個罪在當代,功在千秋寫一篇文章。你若是沒有這個自信的話,可以找人捉刀。寫好之後送進宮內,今晚上就加印,明天長安報頭版。」

    「是!」

    柳木原本想的是今晚上在涇陽就不回長安了,可就因為自己多嘴一句話,這會就需要趕回長安去。

    李世民也準備回去,可長孫無垢卻沒打算走。

    「二郎,這裡還有一件小蒸汽機,比起船上那個小許多。工匠們會抓緊時間調試,估計傍晚的時候就能夠使用。我想親眼看看。」

    長孫無垢給了李世民一個理由。

    李世民又問:「是小船嗎?」

    「不是,是給紗坊使用的。一架蒸汽機建在紗坊旁的屋內,然後靠著傳動桿連到屋內,再有許多皮帶掛在紗機上。」

    李世民大概明白了。

    紗機原本是告水力、或者是畜力讓其轉動,這蒸汽機能夠帶著那巨大的槳輪,肯定也能帶動紗機。

    「觀音婢,這個你倒是好好看看,若是真好用。想來大唐就需要多造這蒸汽機,織坊能用,磨坊也能用。」

    「二郎說的是,聽聞這蒸汽機用途無數。華原煤礦有在用的,比之前靠人背煤速度快了千百倍。」

    李世民猶豫了好一會,如果不是因為他需要考慮蒸汽機現世帶給大唐朝堂的影響,那麼他也會留下看蒸汽機帶動紡紗機的。

    涇陽上的事情並沒有刻意的隱瞞誰。

    柳木還沒有回到長安的時候,長安就已經有人在傳,涇陽上有船無帆無槳,卻跑的比烈馬還快。

    拉著萬石重的糧食,依然可以逆流而上,速度也比馬車快等等。
V123210 發表於 2018-10-16 22:35
第0719節 論前朝

    次日,長安報的送報人還沒有出門就有許多上門來買報。

    所有人想看到的就是涇陽碼頭上那力氣大,跑的飛快的船是什麼,想來這樣的事情肯定會在長安報上有寫。

    但,今天的長安報上開篇八個大字。

    罪在當代,功在千秋。

    長安城的百姓、官員們瞬間懵逼。

    談論前隋的任何話題在大唐的官員們心中都是禁忌,畢竟大唐是從前隋奪來的天下,所以對前朝基本上都是閉口不談的。

    有句古話說的妙,前朝的歷史都是後朝寫的。

    漢寫了秦的史,晉寫的漢的史。

    眼下隋的史也由唐來書寫。

    這個節奏不太對,應該是說一說關於那涇河上跑的飛快的船似乎才是正題。

    話說這長安報上登出的內容雖然與長安的百姓內心的期待不相符,但這銷量就是驚人的,中午加印了一次之後,依然銷售一空。

    罪在當代、功在千秋。

    這篇文章署名是三原柳木,百姓們自然是信的,朝中重臣基本上是不信的。

    眼下是過年休假期間,沒有特別緊急的事情那麼朝臣們也不會隨意入宮的,

    東市一處戲園子的包廂內,崔敦禮將報紙放下:「看懂了,這要準備要大修運河。」

    「未必吧!」禮部尚書唐儉倒不是崔敦禮請來的客人,而是他沒有預定到包廂,正好崔敦禮這邊有位置,客氣了幾句之後唐儉坐進了崔敦禮的包廂之中。

    「一定!」崔敦禮信心十足的說完後解釋道:「沒有運河,要船有用嗎?」

    「話雖沒錯,但也沒有必要為前隋說話。」唐儉依然不信。

    崔敦禮說道:「咱們這位柳駙馬,什麼時候為自己說過話。」

    話說到這裡,唐儉沉默不再作聲。

    沒錯,柳木從來沒有為自己開過口,也從來沒有公開的評說過任何事,自己真有事的時候,柳木也會先作,後說。

    唐儉搖了搖頭,他知道崔敦禮想的簡單了。

    如果這是柳木代替大唐皇帝李世民而開口發聲,那麼這其中的意義絕對不簡單。

    莫猜測。

    崔敦禮與唐儉不同,崔敦禮是名門大族出身,一個很正統有才幹的官員。唐儉卻不同,身在秦王府多年,是秦王府十八學士之一,他瞭解李世民。

    長安報連續三天都是關於那八個字的。

    柳木發了一份文章之後,長安城的寒門士子在柳木出了一筆相當豐厚的潤筆費之後,也紛紛寫了文章,柳木自認才能不足,卻有真正有才華的人挑出了一些印在長安報上。

    涇河那隻奇怪的船,卻是隻言片語都沒有出現過。

    有些人坐不住了,想找柳木。

    柳木卻不見蹤影。

    涇陽,秦瓊在涇陽的莊子,這裡秦瓊自己每年都未必會過來超過兩次,所有的一切都是柳木的人在打理著。

    比上次人多,這次有四十多個和尚留在莊子裡。

    「故事你們看完了?」柳木擺了酒宴,這酒宴看起來是大魚大肉大碗酒。

    所有的和尚都默默的唸經不理會柳木。

    柳木坐在桌旁:「有道是酒肉穿腸過,佛祖在心中。」

    「莫要欺辱貧僧。」有位長安城中也算是聞名的高僧開口說道。

    柳木哈哈一笑:「真有肉嗎?這是豆腐作的,全素宴。不信可以走近了看看,我是不是在騙你們,這裡沒有一點肉腥。」

    當下有和尚靠近,用筷子在盤中仔細檢查之後,才相信了柳木的話。

    這些和尚被秦瓊被人弄過來,當真是餓了些時辰,有些昨天就沒吃飯。

    眾和尚確實是素食之後這才入席。

    柳木坐在一旁繼續說道:「話說,有一個老和尚和一個小和尚下山化緣,路過一個河邊,有一個女子卻是左右過不得河去,而後老和尚抱起女子過河。」

    有位高僧轉過頭來看向柳木,許多人雖然沒轉頭,但卻停下了筷子。

    柳木繼續說道:「過了河之後,老和尚帶著小和尚繼續走。快到鎮子的時候,小和尚問老和尚,戒律之中有戒色,為何師傅還要抱女施主過河。那麼這老和尚,算不算破戒了呢?」

    眾和尚在思考,柳木也拿起筷子:「吃著,咱們也是閒聊,別停下,別停下。」

    和尚們似乎感覺柳木是借一個話題緩和氣氛,這才紛紛開口。

    數日前柳木就見過的那位瘦小老和尚看了看四周議論的眾僧,又看了看柳木,道了一聲佛號之後,閉目不言。

    有人說老和尚沒錯,只是助人。也有人說,老和尚有錯……

    柳木卻是不急,等這些和尚吃的差不多了,起身問道:「道真大師,您似乎想到不同的答案了?」

    「這是一個圈套。」

    「確實!」柳木大大方方的承認了。

    眾和尚驚訝,卻依然不明白。

    瘦小的老和尚道真說道:「老和尚已經放下了,可小和尚卻沒有放下。正如這菜,素食卻有葷菜之形,什麼是破戒,什麼不是破戒,倒真說不清了。或是柳施主那句酒肉穿腸過,才更有領悟吧。」

    柳木輕輕的拍了拍手:「果真是大師。」

    「不敢當!」

    「我問你,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不懂你們的佛經,我只是知道作了惡事的人,今世就要受罰。有些人入了佛門,卻想著可化解作下的惡事。寺廟這樣作和作惡有什麼區別,不殺生,不吃肉,在我看來就是笑話,收了惡人的香油錢,比殺豬吃肉更可惡,寺廟是在殺人奪財。反駁我,證明我說錯了。」

    玄奘的老師慈苦已經是巡遊,這裡頂尖的幾個和尚道真算一人。

    道真說道:「佛門初傳入中原之時,寺廟依然自耕自產。化緣,並不是拿別人的東西養活寺廟,原本是用於印經造像,救濟困苦。怪只怪,一個貪字!」

    「講的好,那麼我來點實際的。」

    柳木從袖子中抽出一份正式的大唐公文,輕輕的放在桌上。

    這裡所有的和尚不僅僅是長安的,還有幾位也是來自遠方的雲遊僧人,既然柳木對著道正在講話,這份公文自然也是送到了道真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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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