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王者 作者:尋飛 (連載中)

 
regn13 2018-3-8 18:42:49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65 19717
regn13 發表於 2018-3-8 18:53
648 哦,鬼組啊?

    眼看從那幾輛越野車裡已經蹦下來二三十號拎著片刀、鐵管的小青年,我猶豫了幾秒鐘後把手機放到了耳邊,溫柔的朝著甦菲打招呼,新年快樂啊媳婦,

    聽到是我的聲音,甦菲那邊不知道為什麼還沉默了,過了兩三秒後爆出一陣河東獅吼,趙小三,你他媽死哪去了,知不知道老娘一直在等你回家過年,知不知道老娘到底有多擔心你,

    「呃,媳婦,,千萬別亂了輩分,我爸要是在旁邊,你說咱倆得多尷尬,」我心虛的討好甦菲,對面的那波青年已經距離我們還有不到十米遠,我仍舊淡定的打電話討好著甦菲,

    聽到我賤嗖嗖的打趣,甦菲非但沒有被逗樂,反而哽咽起來,聲音沙啞的問我,三三你在哪,我現在就去找你好不好,我想要馬上見到你,一分鐘都等不了了,

    說話的功夫,那二十多個小青年已經走到了我們身邊,我趕忙示意陳花椒先上去拖著,陳花椒也不慫,一個人抱著獵槍就衝了過去,我朝甦菲溫情的說︰「媳婦,不用擔心我哈,我屁事沒有,吃得好,穿的暖,這大過節的,你要是再跑了,我家老爺子心裡得多難過,把心穩穩的放進肚子裡,等我忙完這陣子就回家看你,好不好,」

    「這陣子是多久,你那頭是什麼聲音,怎麼聽起來鬧哄哄的呢,」甦菲顯然聽出來我這邊的異響,擔憂的問道,

    眼瞅著幾個傢伙推搡陳花椒,我語速飛快的說,這不是過年嘛,來了一堆好朋友非要哭著喊著給我拜年,攔都攔不住,行了媳婦,你放放心心的,吃好喝好,把自己養的白白嫩嫩,等我回家,咱就去民政局登記領證,

    「嘁,臭美吧,我才不和你登記呢,你既然不讓我過去找你,那我就不賴皮了,不過趙小三,老娘警告你,不許從外面給我花天酒地,更不許勾三搭四,要是讓老娘知道我在外面還有什麼姐姐妹妹的,我就閹了你,讓你永遠當個半男人,」隔著手機,我都能想像的到,甦菲小臉發白,咬牙切?攥著拳頭的可愛模樣,

    我保證說,放心吧我親媳婦,打死胖子我都不帶敢亂來的,對了告訴兄弟們,小心點趙傑,那傢伙可不是個善茬,你也是,知道麼,

    掛掉電話後,我清了清嗓子走過去,將正和對方推搡的陳花椒拉到身高,朝著那二十來個青年牛氣衝天的說,還沒完沒了了是吧,你們的島國主子不過年,難不成你們這些土生土長的本地猴也沒這個概念,

    有個穿皮夾克的,?樑上紮著個圖釘的青年估摸是帶頭的,指著我冷笑說,誰讓你們不長眼,大晚上惹了不該惹的人,我們也是奉命行事,不如大家行個方便,讓我們砸完洗浴直接走人,誰都不難為誰,我實話告訴你,我們的老闆都是有背景的人,如果有時間你可以打聽一下,鬼組在島國是個什麼排面,

    「哦,鬼組啊,」我聳了聳肩膀繼續拖延時間說,兄弟,反正你主子也沒在現場,要不我給你點好處費,你直接回去匯報一聲得了,省時省力,還能掙點小費多好,何必那麼認死理呢,

    青年「呸」了口唾沫,一巴掌推在我胸口,朝著後面的人擺擺手,砸,

    「我看特麼誰敢,」陳花椒急眼了,抱著槍擋在對方身前,衝著地面「 」的就開了一槍,臉上的肌肉幾乎扭曲,大吼著︰「誰敢再往前走一步,老子就 斷誰的腿,」

    我順著對方那一巴掌,徑直「噗通」一聲倒在地上,捂著胸口「哎唷,哎唷」的哼哼起來,朝著他們慘嚎,我有心臟病,快打120,,

    對方二十多個青年當即有點傻眼,這年頭真敢殺人的狠角色沒幾個,這些混子跟著島國人屁股後面吃飯,估摸著平常也就是打個架,嚇唬嚇唬普通人還成,真叫他們宰了誰,事兒上全犯慫,

    我們和對方頓時陷入了僵持,我捂著胸口一個勁地直哼哼,再加上陳花椒拎槍擋在半路上,對方一時半會兒還沒敢繼續往前邁步,大概過去六七分鐘左右,一陣警笛聲驟然響起,緊跟著就看到兩輛警車朝著我們的方向飛奔過來,

    朱老五趕忙從洗浴中心裡跑出來,接過陳花椒手裡的獵槍又快速跑了回去,

    那二十多個小青年嚇壞了,一窩蜂的跑向自己的越野車,風馳電掣的逃走了,有兩個倒霉蛋因為跑的太慢,沒上去車,被我和陳花椒按在地上一頓胖揍,

    兩台警車,分出來一輛去追那幾輛越野車,還有一輛開到了我們跟前,從車裡跳下來一個警察和幾個協警,將我們迅速分開,一個濃眉大眼的警察寒著臉問罵街,鬧騰什麼鬧騰,大過年都不老實,是不是想到看守所裡過,

    陳花椒顯然是認識這個警察的,委屈的說,馬警官,這些傢伙剛才跑到我們洗浴中心裡搶劫,拿著刀子和槍,可把我給嚇壞了,

    馬警官瞟了眼趴在地上的兩個小青年,又看了看旁邊的我,皺著眉頭說,都跟我回趟所裡吧,你把帽子摘下來,大晚上的鬼鬼祟祟,幹什麼,

    「抱歉,我腦袋上有傷口,摘了怕中風,」我搖搖頭拒絕,並且把帽簷又往下拽了拽,陳花椒趕忙笑容滿面的湊過來,遞給對面一包煙說,馬警官,這是我店裡的服務員,昨天干活的時候不小心受點傷,需要問什麼筆錄,我跟您回去就成,

    一邊說話,陳花椒一邊從我屁股上踹了一腳罵,還不趕緊滾蛋,

    「等等,你把帽子摘下來我看一眼,」姓馬的警官沒給陳花椒面子,一巴按住我肩膀上,並且伸手準備拽我腦袋上的鴨舌帽,我把腦袋往旁邊閃了閃不滿的說,警官你搞錯了吧,我們是受害者,你不去抓壞人,難為我幹嘛,

    「別廢話,」馬警官一把揪下來我的鴨舌帽,就在這個時候,陳花椒「啪」的甩手給了旁邊一個協警一耳光,指著他?子破口大罵,草泥馬你踢我幹JB,

    莫名其妙挨了一巴掌的協警肯定不能善罷甘休,頓時間就和陳花椒扭打在一起,

    「到底怎麼回事,」馬警官也顧不上再搭理我,掉轉身子走過去攔架,奮力將兩人給拉開,趁著他們鬧騰的時候,我悄悄的跑回了洗浴中心裡面,回到二樓上,朝門口觀望,陳花椒正破口大罵的指著那個協警叫囂,你牛逼什麼牛逼,想讓老子給你送禮,門都沒有,

    我站在窗戶台後面問朱老五,那個姓馬的什麼來路,

    朱老五想了想說,他叫馬洪濤,一個月以前剛調過來的,是車站的代理所長,人還不錯,就是有點迂腐,屬於油鹽不進的那種,放心吧,花椒和他打過好幾次招呼了,進去蹲個把鐘頭就出來了,

    「不能想辦法和他交朋友麼,」我眯縫眼楮盯著那個姓馬的警察猛瞅,有道是「縣官不如現管」,與其費盡心思的交往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還不如想辦法和這些「現管」打好關係,而且韓沫跟我說過,如果有機會混到體制裡去,哪怕是當個派出所的零時工或者是協警也大有用途,

    朱老五苦笑著說,不好打交道啊,本身車站派出所就是個肥缺,管理的範圍比較大,石市火車站周圍不光有各行各業做小買賣的,更別提南三笤那座龐大的批發市場,三教九流不知道多少人想要和他混好關係,咱們沒啥優勢的,

    「只要是人就肯定有喜好,沒有成功的打上交道,只能說明還是沒有抓住他想要的,五哥,你幫我調查下馬洪濤的大概情況,我來想辦法,,,」目送著陳花椒被他們扭送上警車,我忍俊不禁的笑了,這個年,過的真特麼回味無窮,

    我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然後撥通王的電話號碼,衝著那頭說,你們的那趟車還沒開吧,你帶幾個兄弟再回趟我剛才領你們去砸的那四家島國人的商舖,把裡面的人暴打一頓,手敲碎,腿打折,肋巴條子干骨折,爭取讓他們從醫院過完這個正月天,

    掛掉電話,我點燃一根菸心情愉悅的吹了聲口哨,這個時候陳珂突然走到我旁邊,聲音很小的說,三哥我有點事情想和你說,,,
regn13 發表於 2018-3-8 18:53
649 你不是真的快樂

    看陳珂遮遮掩掩的樣子,我疑惑的問,怎麼了小珂,

    陳珂抿著嘴角,兩手下意識的揉捏著衣角,猶豫了兩三分鐘左右開口,三爺你想讓我和花椒在一起是嗎,

    我眨巴了兩下眼楮,笑著說︰「不是我想讓你和誰在一起,這種事情關鍵還得看你自己怎麼想,我只是希望你能快樂,花椒是我兄弟,我對他知根知底,他的人品還是挺不錯的,我的這幫兄弟其實都是實在人,對待感情方面都很認真,當然了,如果你看不上他,也別為難自己,」

    陳珂深吸一口氣問我,所以你希望我和陳花椒在一起對麼,

    我無奈的苦笑說,你這丫頭怎麼這麼笨啊,我剛才不是說的很清楚麼,不是我希望你和誰在一起,你就一定要和誰在一起,重要的是你自己想和誰一起,對誰來電,

    陳珂昂著腦袋,像是?足勇氣一般的凝視著我的眼楮說,我只對你來電,我也知道自己這麼說很不道德,畢竟你是媳婦的人,可是感情這種事情真的控制不住的,如果沒辦法和你在一起,對我來說,陳花椒,王花椒,李花椒其實都無所謂的,

    我嘆了口氣,歉意的搖頭說︰「有些感情必須要控制,」

    朱老五從旁邊笑哈哈的打圓場,安慰陳珂說,姑娘你現在還年輕,感覺有些人就是命中注定,非他不可,等你到我這個歲數就明白了居家過日子,無非就是柴米油鹽醬醋茶,激情褪去,其實真的無所謂躺在枕邊的那個人是誰,三弟之所以會吸引你,不就是因為他對自己媳婦那種割不斷、剪不掉的感情麼,你想想如果他真的見一個就愛一個,那還會如此吸引你不,

    陳珂咬著嘴皮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沉寂了幾秒鐘後,點點頭說︰我懂了,三爺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你答應陪我一起過生日的話還作數麼,

    「必須算數啊,後天是初二,到時候大家一塊熱熱鬧鬧的陪你過了生日,」我比劃了個OK的手勢,

    陳珂輕咳嗽一聲微笑說,謝謝三爺,那我先睡覺去了,你們忙著,

    說罷話,陳珂轉身就走,目視著她的背影,我心底有些無力加無奈,誠然我不是一個什麼正人君子,一直都本著「有便宜不佔,就是吃大虧」的做人原則,但我佔便宜的對象基本上都是那些想坑我的人,陳珂是個實誠姑娘,這樣的女孩如果我都沒輕沒重的下手,那跟島國禽獸還有什麼區別,

    如果陳珂是個浪貨,或者奔著我某方面來的,我鐵定想都不想先把她睡了再說,可這姑娘擺明了就是想跟我過日子,這樣的話,我說什麼都不能踫她,

    等她走遠後,朱老五遞給我一支菸奉承的說,兄弟你做人做事,真心沒毛病,難怪手下竟然有四五十號忠心耿耿的兄弟,說老實話今天晚上看到那些年輕人的時候,我真的很驚訝,現在看看你處理這女孩的事情,老哥我是真心服氣了,你懂的取捨,明白自己想要什麼,

    我嘬了口煙,悠然的咧嘴笑了,然後一語雙關的說,五哥,你信麼,今天晚上這波兄弟,只是我手下人的十分之一,我不想鬧騰,不然的話,分分鐘搶下橋西區,霸佔半個石市的地下場子,

    朱老五猶豫了一下,乾笑著點點頭說,你說什麼話我都信,當初從燒烤攤上,你和那個小胖子敢直接掀桌子干孟瘸子的馬仔,我就知道你絕對不是個一般人,

    我「哈哈」笑著摟住朱老五的肩膀說︰「五哥,我有點小疑惑,你說之前從咱家洗浴中心門口拉屎撒尿的那幾個小混子,真的是島國人的小弟嗎,可為什麼我晚上帶著人去反操他們的時候,那幫傢伙都一頭霧水,」

    「呃,是嗎,晚上我沒太看清楚那幾個小逼崽子,平常這種事情都是花椒處理的,花椒說是,那就應該是吧,」朱老五臉上的肌肉微微抽動兩下,笑的有些不自然,

    之前陳花椒怒氣衝衝的叫吼那十多個小混混是島國人的狗腿子時候,我也沒想太多,可是當我帶著「惡虎堂」的那些兄弟去拆島國人場子的時候,我發現那些人都各種懵逼,顯然不明白為什麼會被我們反操,當時心裡就起了一點疑惑,

    讓我真正產生懷疑心理的是,剛才朱老五一直在不停的打電話,據陳花椒說,洗浴中心裡確實養了十幾個看場的社會小哥,可基本上都是外地人,年前陳花椒就給他們放假了,那朱老五遮遮掩掩的到底在給誰打電話,

    我總感覺這是有人在故意挑撥,我們和島國人開戰,

    「唉,甭管是不是,反正也操了,況且島國人本來就不討喜,沒啥大不了的,只是我這個人有個壞毛病,特別反感別人耍我,五哥你記得幫我調查出來那個馬洪濤的資料哈,」我咬著煙嘴朝朱老五笑了笑,

    朱老五點點頭,掏出手機說,我給車站派出所的一個朋友打個電話,爭取讓他們早點把花椒放出來,這大過年的,要是從拘留室呆一宿,多鬧心啊,兄弟早點歇著吧,

    我點點頭,等朱老五走出去四五步的時候,我突然開腔說,五哥前陣子有個和尚幫我算了一卦,其他話都是胡編亂造的,唯獨一句話讓我記得很清楚,說出來咱們共勉,你有多大的手就端多大的碗,手小碗沉,容易雞飛蛋打,

    朱老五回過頭朝我重重點點腦袋,諂媚的笑著說,真是至理名言吶,我記住了,

    我叼著煙嘴,微笑著聳了聳肩膀,之後一個人拿了幾灌啤酒,盤腿坐在大廳的按摩床上看電視,一個多小時後陳花椒回來了,跟我簡單說了說進派出所的經過,

    我笑著問陳花椒,花椒我記得你二叔在臨縣很有手段的對吧,

    花椒點點頭說,是啊,二叔最近跟我鬧彆扭呢,聽說我跑石市來了,他前陣子還特意過來一趟,說什麼不讓我在這兒呆著,讓我跟他回臨縣去,因為這事兒我倆還大吵大鬧了一頓,今天我給他打電話拜年,他都沒接,跟個老小孩似的,

    我遞給他一罐啤酒說,過陣子穩定下來了,你回臨縣一趟,多哄哄老頭,順便讓他幫我打聽一個人,

    「誰啊,」陳花椒爽快的打了個響指,

    「金三角有個叫昆西將軍的大梟,之前我聽一個朋友說,他是金三角的土霸王,聽說那塊很貧瘠,地裡基本上都種罌粟,吃的米面油都得從外面高價採購,」我把安佳蓓跟我說過的事情大致和陳花椒聊了聊,

    陳花椒好奇的問我,三哥你是打算跟他們做貿易麼,

    我沉思了幾秒鐘後說,先看看具體什麼情況吧,和那種大亨做貿易,不亞於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當然風險和回報肯定也是成正比的,如果有機會的話,咱們倒是可以試試,

    陳花椒盯盯的望著我,伸手從我腦門上敲了敲,開玩笑的說,有時候我真他媽想把你腦袋砸開,看看裡面到底裝的都是什麼,別人和金三角的人做生意,無非就是大麻和藥,你倒好,想著怎麼從他們手裡賺錢,

    「別人我不管,咱家兄弟誰也不許踫藥,誰要是敢背地裡搞那些亂七八糟的名堂,我肯定把誰的手剁了,我寧願兄弟變成殘廢,也不想毀了他們一輩子,」我深呼吸一口氣,隨著從社會上混的時間越長,我越發明白「藥」的可怕性,那玩意兒可以把一個正常人變成一隻野獸,想想我都覺得後脊樑冒涼氣,

    閒扯了一會兒後,我倆就從大廳裡睡覺,第二天是大年初一,早早的我們就被爆竹聲給吵醒了,睜開眼的時候,陳珂已經把早飯準備好了,不知道是我的錯覺還是這丫頭真的想通了,我發現他對陳花椒的態度明顯好了很多,把個陳花椒樂的一早上嘴巴都咧到耳後根,唯獨看我的時候,陳珂的眼中多出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整的我還有點不適應,

    甭管咋說,我替他倆感到高興,兄弟能找到幸福都是件值得慶賀的事情,吃罷早飯,我們就開始著手給「惡虎堂」的兄弟們封紅包,,,
regn13 發表於 2018-3-8 18:53
650 人不找事,事找人!

    我的想法很簡單,通過「惡虎堂」的兄弟,外加上我們在崇州市的財力,逐步先將洗浴中心周邊的那些網吧、旅館,飯店吞併,等整合好洗浴中心這條街的以後,我們再想辦法入侵對過的「南三笤」批發市場,

    與此同時盡快跟車站派出所的馬洪濤搭上關係,想辦法給自己貼上一個協警或者派出所零時工的標牌,黑白兩頭髮展,吃了這麼久的虧,我終於想明白一個道理,這個年代想要稱王稱皇,就必須得有件衣著光鮮的白道衣裳,

    中午王帶著「惡虎」的兄弟們陸陸續續回到洗浴中心,我給每個人都發了一千塊錢的紅包,完事後領著大夥從石市最高檔的「楚風樓」吃了頓新年的第一餐,然後就招呼兄弟們到石市去散散心,初五以後回來報導就成,

    我和陳花椒則開車繞著「洗浴中心」前面的那條街仔仔細細的溜躂了幾圈,這條街名叫「勝利大街」,是火車站的站前街,熱鬧程度不需要多解釋,整條街總共有十多家旅社,五個網吧,還有七八處飯館,即便是過年期間,很多店舖的生意仍舊爆滿,可想而知這條街一天的營業額到底有多可怕,

    從勝利大街上遊蕩了半下午,我們才回到洗浴中心裡面,我特意拿紙和筆將整條街的的概貌畫了個草圖,接著圈圈點點的盤算應該怎麼樣吞併下來這些店舖,不一定非要所有店都給「吃」掉,但是一定要都抓在自己的手裡,

    簡單的部署了一下,我朝著陳花椒樂呵呵的說,過完初五,咱們就開始動手,這次老子要是從石市混不出人樣,以後打死不帶再來這個地方,

    陳花椒疑惑的說,三哥,關鍵是怎麼巧取豪奪,車站做生意的人都是人精,而且和派出所的關係基本都保持不錯,要是鬧的太凶的話,人家報警,最後吃虧的還是咱們,

    我笑著指了指紙上的草圖說,咱們既不打架也不鬧事,和氣生財嘛,比如這間飛魚網吧,回頭你過去看看他們網吧一共有多少台電腦,然後安排多少個兄弟,一個人就開一小時玩著,從他們網吧連續坐個三五天,咱們專門安排人送飯送水,他們要是敢動手打咱,告訴兄弟們別還手,就直接安排大家住院,報警的話,咱們又沒鬧過事,什麼都不用怕,這些人都是開門做生意的,賺的起賠不起,整個一倆月,你看他們哭不哭,到時候你再過去談收購或者是合作,保管問賺不賠,

    陳花椒愕然的望著我,嘴巴張的老大,好半天后朝著我翹起大拇指誇讚,損逼,三哥我一直都覺得你已經夠無恥了,可是你每回都能刷新我的下線,真的,

    「兄弟捧我了,」我沒羞沒臊的抱了抱拳頭接著說,再拿那個叫「站前菜館」的飯店打比方,安排點小痞子一人要碗麵,一瓶啤酒,獨佔一張桌,坐上他一整天,有想多賺錢的,吃兩包瀉藥,完事打電話報警,就說食物中毒,折騰個五六回,飯店老闆得給咱跪下,旅社賓館啥的更好辦,找人進去開房,完事報警裡面有賣淫和吸毒的,這些不用我教了吧,

    陳花椒忙不迭的點點頭應承,我知道怎麼辦了,只是三哥咱們這樣幹,會不會引起公憤,而且我覺得有點缺德,

    「拉JB倒吧,啥叫缺德,一瓶從水管子下接的自來水賣五塊錢就不是缺德了,成本價不到五塊錢的蓋澆飯,張嘴就是三十不是缺德了,他們賺的是黑心錢,老子只不過想要統一管理,說實話這些掙錢的行當我確實很眼紅,但不是主要目的,如果咱能把車站這片整合的老百姓都稱讚,你說最後得好處的是誰,」我不屑的撇撇嘴說,

    陳花椒一頭霧水的吧唧兩下嘴巴,我還是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我拿指頭從草圖上勾畫說︰「兄弟,你想想看,當勝利大街,一整條街的店面招牌後面全都加上「王者」的後綴時候,外地人主要一下火車,就指名點姓的到「王者」吃喝拉撒睡,最後的受益人是誰,「王者」會成為石市的一個品牌,到那時一般人誰敢動咱們,」

    陳花椒木訥的點著腦袋,朝我苦笑說,三哥我是真跟不上你的思路,

    「不擇手段,才能家財萬貫,」我咬著煙嘴笑著說,等把勝利大街整合出來,你找藉口安排我和馬洪濤一塊吃頓飯,

    「三哥是想讓那個姓馬的給咱當保護傘嗎,」陳花椒好奇的問我,

    我意味深長的笑著說,不是,我只是想讓他幫我,把咱自己變成靠山,靠山山會倒,靠人人會跑,誰都有可能坑咱們,唯有自己強大,才是真強大,不過現在說這些還有點早,邊走邊看吧,

    我倆正說話的時候,朱老五走過來低聲說,有兩個島國人跑到洗浴中心,想找咱們管事的談談,我尋思三弟在這兒,就沒敢擅作主張,

    陳花椒破口大罵,談他麻個痺,告訴他們麻溜滾蛋,要不然老子分分鐘送他們去醫院過年,

    朱老五點點頭就準備離去,我想了想後喊住他問,那兩個島國人說想談什麼事沒,

    朱老五搖搖頭說,什麼都沒說,只說想和咱們管事的人談,我看態度挺誠懇的,所以沒直接下逐客令,

    我沉思了幾秒鐘後,把鴨舌帽戴上,衝著陳花椒微笑說︰「咱可是禮儀之邦,不能和那些黃皮猴子似得,不懂規矩,再說了罵人要揭短,打人要打臉,他們自己把臉伸過來讓咱打,咱要是都不動手的話,不是顯得不識抬舉嘛,」

    於是乎我們仨一塊下樓,來到大廳裡,

    看到兩個穿黑色西裝,長得跟苞米成精似的小青年正坐在沙發上喋喋不休的嘟囔,他們說的都是島國話,我們也聽不明白,走過去的時候,一個梳著個「三七」小分頭,腦袋上好像抹了一層黑鞋油的青年不耐煩的站起來,指著我們說,你們真是太沒有禮貌了,我們親自登門拜訪,竟然還讓我們等這麼久,把我鬼組當成什麼人,

    好好的中國話,從他們嘴裡蹦出來,就感覺分外的彆扭,讓人聽著就格外想甩開大膀子抽他,

    聽到對方鬼組人的身份,我頓時失去了好好談的興趣,湊到陳花椒耳邊小聲說︰「逼本事沒有的人才會時時刻刻把背景掛在嘴上,花椒,你自由發揮吧,」

    陳花椒一點不帶慣著的,指了指門口的方向昂頭說,不樂意等,你還可以滾,沒人求你們過來參觀,有什麼事情麻溜放,

    「八嘎,」三七分青年惱怒的罵了一聲,他旁邊一個剃著短頭髮,個子非常高的青年攔住同伴,還算比較有禮貌的朝我們先鞠了一躬,然後開腔說,花椒君你好,我們是鬼組在石市的成員,關於昨天晚上的事情,我認為是一場誤會,可能是有什麼宵小之輩想要挑撥咱們之間的友情,

    陳花椒撇撇嘴說,你快拉JB倒吧,咱們之間的友情還需要挑撥麼,自打你們生出來想要收購我的洗浴中心的念頭時候,我就恨不得把你們都打回島上去,你也別嚇唬我,說自己是什麼島國黑澀會,我不鳥這一套,想磕,你挑時間,我找地點,咱們正大光明的來一架,別他媽一天到晚盡幹些沒屁眼的事兒,

    「陳桑,我這次來是帶著滿滿的誠意的,我認為我們雙方其實可以合作,就像之前的孟瘸子一樣成為親密的夥伴,」兩個島國雜碎互相對視一眼,高個子的青年又鞠了一躬說,

    「這很島國人嘛,打不過就談合作,甭談了,我真心沒興趣,最後奉勸你們一句,只要別來招惹我,我也懶得去禍禍你們,不管你是鬼組的還是魔組的,我們中國爺們都從來不帶慣著的,下次再想和誰談合作,建議你們老大換兩個正常人,你瞅瞅你倆長得跟《鹿?記》裡的胖頭陀和瘦頭陀似的,幹啥,長得難看就能隨便噁心人了,」陳花椒吐了口唾沫,不耐煩的擺擺手,

    「陳花椒,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們鬼組只是不想惹麻煩,但不代表害怕你們這些地痞流氓,如果你再敢以後招惹我國的生意人,我會讓你滴明白什麼是後悔,」梳三七分的青年暴躁的恐嚇我們,

    陳花椒三步並兩步就跨了過去,一把揪住「三七分」的頭髮,甩手就是一巴掌,怒喝︰「啥叫後悔啊,來,告訴我,到底什麼叫後悔,」
regn13 發表於 2018-3-8 18:53
651 分道揚鑣

    陳花椒上去就是一個大嘴巴子抽在「三七分」的臉上,巴掌打的那叫一個響亮,聽得我從旁邊都覺得一陣的牙磣,再加上那分頭青年長得實在太矮了,一米五稍微多一點,屬於一把攥住不露頭也不漏尾的那種,

    讓陳花椒掄了一耳光,倆島國人當時就急眼了,我抓起桌上的菸灰缸就往那個高個子的腦袋上抄,結果手一鬆,還給砸空了,菸灰缸摔到地上「 嚓」一聲脆響,

    我抬起腿一腳蹬在那傢伙的肚子上,把他給踢了個踉蹌,因為身上還有傷,踹了那孫子一腳後,我就趕忙跑到門口拎起來拖布桿,看到我手裡有傢伙,高個子也不敢冒冒失失的往上湊,指著我?子一個勁地「八嘎,馬鹿」的叫罵,

    我往前邁腿,他就趕忙往後倒退,整的我倆好像是在玩「躲貓貓」似的,

    朱老五著急忙慌的跑上來拉架,將陳花椒和「小分頭」給分開,明眼人都看的出來朱老五竟然拉「偏架」,兩手死死的抱住陳花椒,結果害的花椒被「分頭」給踹了幾腳,

    我抄著拖布桿要往上湊,倆島國兔崽子撒腿就跑了出去,

    「槽,朱老五你他媽什麼意思,不上就算了,還特麼拉偏架,咋地,當我傻還是你瞎,我可以慣著你,也能換了你,不樂意從洗浴呆著,就給我滾,」平白挨了幾腳的陳花椒暴怒的一把推開朱老五,指著自己褲子上被踹出來的腳印朝朱老五怒吼,

    朱老五抓了抓頭皮低聲說,我沒尋思別的,就想著萬一從咱自己家場子把人打出事兒,最後倒霉的不還是咱們嘛,花椒你別跟我瞪眼,五哥沒啥壞心眼,我這個人到底啥樣,你又不是不知道,

    陳花椒憤憤的跺了跺腳,扭頭看了我一眼問,三哥現在咋整,反正咱們也和小鬼子已經撕破臉了,實在不行的話,給家裡的兄弟打個電話,讓金哥或者是亮哥過來一趟,畢竟咱在明,他們在暗,省的咱再別被人惦記上,

    我沒有吭氣,而是打量了朱老五幾眼,長出一口氣說︰「花椒,洗浴中心裡現在還有多少現錢,」

    陳花想了想說,大概有個二三十萬吧,

    「拿一半出來,」我捏了捏?梁骨,招呼朱老五坐到沙發上,遞給他一支菸微笑著說,五哥,剛才花椒也是急眼了,說話不過腦子,你別和他一般見識哈,我們畢竟年輕說起話來,沒大沒小的,

    朱老五笑著擺擺手說,不礙事的,我和他相處也有好幾個月了,知道他啥脾氣,三弟我知道你們有來路,可對方是島國人吶,從咱們國家本身就有特權,年少輕狂不懂法,一進監獄全他媽傻,五哥我從裡面蹲過,知道里面的日子簡直就不是人過的,我是真心希望大家都能好,

    我微笑著點點頭說,五哥說的確實在理,以後我會多提醒花椒的,

    說話的功夫,陳花椒抱著幾捆鈔票堆到茶几上,不解的問我,三哥你準備幹嘛,

    我指著茶几上的錢,朝朱老五昂了昂下巴頦說,五哥,這是當兄弟的一點心意,您別嫌少,我知道如果前期沒有你的幫助,花椒不可能從這塊兒站穩腳,以後我們要干的事兒全都比較年少輕狂,所以嘛,,,

    我儘可能把話說的婉轉一些,別讓人感覺好像「卸磨就殺驢」,原本我是打算留朱老五從這兒洗浴再呆一段日子的,可他剛才的所作所為,已經完全觸踫了我的底線,我現在一分鐘都不想再見到他,

    朱老五斜楞眼楮看了看茶几上的鈔票,臉上的肌肉抽搐兩下,看了看我,又瞟了瞟旁邊的陳花椒,爽朗的咧嘴笑了,很乾脆的將錢一摞一摞的塞進自己口袋,點點頭說,三弟是個講究人,起碼沒拿我老五當傻子看,那咱們就好聚好散了,老哥我提前祝你們龍騰虎躍,財源滾滾,

    我抱了抱拳頭說,我們哥倆也祝五哥,心想事成,您放心,就算走出這個門,咱們仍舊是朋友,今後五哥要是有什麼難處,儘可能招呼我們,能幫上忙的事情,我絕對不含糊,

    「那我就提前謝過三弟了,兩位兄弟多保重,」朱老五很灑脫的擺擺手,然後大步流星的跨出洗浴的門檻,走的毫不猶豫,甚至頭都沒有回,讓我感覺這孫子該不是早就有這種想法了吧,

    等朱老五離開後,陳花椒遞給我根菸,低聲說,三哥你說咱們做的是不是有點過了,我咋感覺好像是過河拆橋一樣,

    「剛才的事情你沒看到,朱老五擺明了是認識那倆島國人的,狗日的還尋思奪我手裡的拖布桿,你說丫到底是站在哪頭的,再粗的鏈子也栓不住想跑的狗,與其留著他別有用心,還不如大家早早就分道揚鑣,我對他也算仁至義盡了,」我吐了口煙圈說,不過我覺得他走的挺蹊蹺的,原本我就是打算嚇唬嚇唬他,誰知道他好像有恃無恐的,從洗浴裡他都負責什麼,

    陳花椒想了想說,平常做生意的事情都是他管理的,比如採購點東西啊,或者是安排個小姐啥的,

    「嗯,」我一時半會兒也沒想過來個所以然,點點頭沒再說話,

    這個時候陳珂走了過來,很賢惠的幫我們把地上的菸灰缸碎片收拾乾淨,然後分別遞給我倆一人一杯水,猛不丁她看到陳花椒的手指頭被玻璃碎片劃破了,趕忙跑出去買了條創可貼幫他包紮,把我從旁邊看的羨慕不已,一個勁地吧唧嘴調侃兩人,

    陳花椒自然樂的合不攏嘴,陳珂倒是表現的很正常,只是紅著臉微微笑了笑,我知道她剛才餘光一直都在打量我,只是故意裝作沒看到的樣子,我相信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倆肯定會越來越好的,

    陳珂說晚上要給我們做拿手菜吃,陳花椒順桿子往上爬跟著她一塊去買菜了,

    閒暇無事,我拿手機給雷少強去了個電話,準備讓他往石市打點錢過來,畢竟過段日子我們要整合「勝利大街」少不了投資錢,結果雷少強告訴我一個苦笑不得的消息,倫哥和胡金今天坐車偷偷又跑回了石市,估計下午就能到,

    我問雷少強,崇州市現在啥情況了,趙傑具體是個什麼地位,

    雷少強嘆口氣說,趙傑當家作主了,現在人家一句話可以讓一個黃了好多年的麵粉廠扭虧為盈變成國營企業,也可以叫那些業績正好的大公司立馬變成偷稅漏稅的商戶,等待法律制裁,你自己想想他是個啥地位吧,前陣子換屆,領導班子全換成他的自己人了,我覺得你和我都猜錯了,感覺趙傑好像是想往上爬,實際這逼就是鐵了心要呆在崇州市當土皇帝,

    「那肯定的了,跑省裡掛個清水衙門的虛職絕逼沒有在市裡當個一把手來的舒服,不光有地位,還不容易出事兒,畢竟山高皇帝遠,他沒難為咱們吧,」我嘆了口氣,心底說不出來的擔憂,

    雷少強樂呵呵的說,那倒沒有,菲姐和他們兩口子關係一直處的挺不錯,趙傑反而挺照顧咱們的,不止一次和我表示過,對你有虧欠,想讓你回來發展,

    「老子信他的邪,」我惡狠狠的罵了句,又和雷少強閒扯了一會兒後,我就掛掉了電話,

    放下手機,我腦海中不自覺的又出現趙傑的模樣,這個王八蛋,如果不是他算計,我特麼怎麼可能落到今天這步,藏頭露尾的像只老?,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如果沒有趙傑的步步為營,「王者」興許也不會有今天的繁榮強大,

    我正胡亂琢磨的時候,茶几上的手機猛地響了,看了眼號碼是陳花椒,我疑惑的接了起來,心想難不成這小子出門買菜,兜裡忘記揣錢了,

    結果我剛剛接起電話,那頭就傳來陳珂的焦急的哭泣聲︰「三爺,你快點過來,花椒被人捅了,我不知道應該怎麼辦,嗚嗚,,,」

    「小珂你別急,告訴我,你們在什麼位置,我馬上過去,」我「騰」一下站起來,拔腿就往門外跑,,,
regn13 發表於 2018-3-8 18:53
652 生日禮物

    我正問話的時候,那頭頓時變得嘈雜一片,模模糊糊聽到陳花椒的咆哮聲還有陳珂的哭泣聲,以及幾個人「操,操,操」的謾罵和叫囂,緊跟著電話就被掛掉了,我再打過去的時候,電話已經變成了「關機」狀態,

    我毛躁的抓了抓頭髮,大口大口深呼吸,強制讓自己鎮定下來,想了想後撥通王的號碼,衝著他說︰「聯繫兄弟們,假期暫時取消,麻溜到車站附近找下陳花椒,」

    王沒有任何廢話,直接跟我說了句「收到,」

    我自己也沒閒著,從樓上找了把匕首揣到懷裡就出門了,陳珂只是出去買菜,按照正常情況肯定就在火車站附近,現在大過年的,菜市場上基本沒有賣菜的,那他們最有可能去的地方就是超市,

    我沿著街口疾步尋找,先是看到一家名為「東方購物」的大商場,趕忙走了進去,繞著賣菜的地方來回轉了幾圈,也沒見到兩人的影蹤,就準備出門再去找下家,

    剛走出去沒兩步,聽到兩個從超市出來的大嬸兒小聲的念叨,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無法無天,在商場裡都敢傷人,」

    「可不是嘛,我看那男孩頂多也就二十出頭,肚子、大腿上全都被刺的是傷口,血糊刺啦的,真嚇人吶,,」

    兩個大嬸兒,神色匆忙的往公交車站牌的方向走,我趕忙攆上她們問,嬸子你們剛才說超市裡有人打架了,

    倆大媽嚇了一跳,慌忙擺擺手說,不知道,

    這年頭的人都奉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踫上這種情況,肯定沒人樂意多管閒事,

    我急的拽住一個大嬸的胳膊哀求,嬸子我求你們了,趕快告訴我吧,受傷的人可能是我弟弟,

    一個大嬸動了惻隱之心,指了指商場五樓的方向說,剛才在五樓我看到八九個小年輕在追砍一男一女,現在不知道還在不在了,小夥子你趕快報警吧,那些小青年可凶狠了,手裡都有刀,

    大嬸旁邊的另外一個大媽拽了拽同伴,兩人不再多說什麼,擠上了開過來的公交車,

    「操,」我趕忙掏出手機給王打了個電話,通知他帶著兄弟們馬上到「東方購物」集合,我自己則拔腿跑了上去,剛才那大嬸兒說是在五樓,難怪我剛才從買菜的地方轉了好半天都沒見到兩人的影蹤,

    五樓是賣禮品的樓層,儘是些玩偶大熊,或者一些首飾之類的東西,我三步並作兩步的踩著電梯往樓上狂奔,我往上跑的時候,樓上同時也有不少人驚呼著往樓下奪路而逃,我慌忙拽住一個男人問,哪裡打架,

    那男人驚恐的指了指最頂頭說,那邊,七八個人圍著一個人下傢伙,太他媽怕人了,

    不等我再問第二遍,那男人使勁推開我,匆匆忙忙的跑下樓,

    「花椒,陳花椒,陳珂,你們他媽在哪,」我扯開嗓門放聲大喊,這層樓太大了,琳瑯滿目的擺滿了商品,而且又聽不到又什麼喊叫和打鬧聲,一時間我有些心亂如麻,

    繞著半個五樓轉了半圈,仍舊沒有看到任何影蹤,倒是見到地上有一攤血跡,我順著血跡往前跑,最後在安全通道的地方斷了線,隱約我聽到通道里好像有女人的尖叫聲,

    連忙抽出懷裡的匕首衝進通道里,果不其然,往下跑了兩層樓,我看到六七個臉上帶著鬼僕面具的小青年手裡正掄著西瓜片刀朝著陳花椒身上猛招呼,陳花椒整個人蜷縮在牆角,兩手死死的摟著陳珂,拿自己的後背當盾牌擋刀子,身上的衣服都被砍爛了,後背處皮開肉綻,

    「臥槽尼們姥姥,」我憤怒的厲吼一聲,抄起匕首就狠狠捅在一個傢伙的背上,那小子慘嚎一聲,其他人立馬掉轉刀,把刀子對準了,我左手擋在臉前面,右手攥著匕首來回胡掄,同時朝著安全通道的口大叫,王帶著兄弟們過來,

    幾個小青年又紛紛往我身上掄了幾下,攙扶起自己同伴,就全都掉頭往樓下跑,估計是真以為我的幫手到了,

    等他們逃遠以後,我慌忙攙起陳花椒,聲嘶力竭的吼叫,花椒你他媽給我站穩了,不許閉眼,聽沒聽著,老子現在就帶你去醫院,肯定不會有事的,

    「三哥,我疼,,」陳花椒聲息微弱的朝著我張了張嘴巴,他的後背幾乎讓毀的不成人樣,後腦勺和側臉上也有不少傷口,特別是左邊臉上的皮膚都朝外翻著,看起來格外的可怖,鮮血順著他的面頰往下淌落,整個人好似從血水桶裡剛撈出來一樣,虛弱的眼楮都快睜不開了,

    陳珂蹲坐在地上,臉上沾滿了陳花椒身上的血跡,六神無主的低聲嗚咽,

    「哭個雞毛哭,打120,」我把手機丟給陳珂,將陳花椒背起來,跌跌撞撞的往樓下跑,陳珂抽泣著跟在我們身邊,一邊拖著陳花椒,一邊打電話,

    陳花椒無力的把腦袋耷拉在我肩膀頭上,聲音很小的嘟囔,「三哥,你別凶小珂,她剛才還保護我來著,三哥我有點累,而且還很疼,想要睡一會兒,睡著了,或許就不疼了,,,」

    我抽了抽?子咒罵,睡你麻痺,你說什麼是什麼,你是我爹行不行,千萬別閉眼,好兄弟,我求求你了,

    「花椒,你不要閉眼,我也求求你了,都怪我,如果我不說到樓上看看,也許就不會有這樣的事情了,該死的人是我,」陳珂帶著哭腔,使勁搖晃陳花椒的手臂,

    說話的過程,我們已經跑到了超市的大門口,這個時候突然衝進來七個警察,有兩個警察攔住我們,非要問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憤怒的大聲咆哮,你們他媽是不是瞎子,看不到我兄弟受傷了,現在要做的事情是幫我喊救護車,不是特麼問我發生了什麼,

    兩個協警很蠻橫的推開我,將我一把給推倒在地上,我倒地的時候,陳花椒也同時摔倒在地上,虛弱的「咳咳」咳嗽兩聲,其中一個協警拿出一副手銬就要銬我,還說讓我跟他回去接受調查,

    「調查你麻痺,老子現在懷疑你是不是真的警察,」我將匕首攥在手裡,指著幾個穿制服的傢伙威脅︰「馬上他媽要死人了,出了事情你們負得起責麼,」

    帶頭的那傢伙根本沒睬我,直接擺擺手說,給我全都帶回去,

    我肯定不能讓他們帶走我倆,瘋狂的用刀尖指向帶頭的那個傢伙怒喝,誰他媽敢踫我和我兄弟指頭,老子今天跟他拚命,

    陳花椒趴在地上無力的喊我,三哥別這樣,,,

    千鈞一髮的時候,王帶著二三十個兄弟從外面跑了進來,我不顧一切的下命令,王給我攔住這幫偽警,

    王猶豫了一下,點點頭,胳膊一揮,二十來個兄弟將七八個穿制服的男人包圍起來,我背起陳花椒快速往門外跑,可能因為跑的太著急,下台階的時候沒站穩,腳脖子一扭,我倆再次摔倒在地上,,,

    此刻門口圍滿了看熱鬧的人,愣是沒有一個敢上前幫我們一把,我咬著嘴皮再次將陳花椒扛到身上,一輛警車呼嘯著擋在我前面,之前那個叫馬洪濤的傢伙從車裡走下來,皺著眉頭看向我們,當看到我背後的陳花椒時候,他臉色立馬變了,趕忙打開車門說,先上車,我送你們去醫院,,,

    將陳花椒安頓到車裡,馬洪濤望了一眼超市門口和王他們對峙的幾個「制服男」小聲說,這些人是哪個所裡的,我怎麼從來沒見過,

    他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接著啟動警車,拉著我們朝醫院的方向開去,

    路上,陳花椒一手握著我,一手攥著陳珂的手,聲音很小的說,三哥你幫我把懷裡的東西拿出來,

    我伸手從他懷裡摸出來一隻玩偶「流氓兔」,白色的兔絨毛,更顯出來陳花椒那一臉猙獰的傷口分外嚇人,陳花椒「呼呼」的喘著粗氣說,剛才我看小珂從旁邊看了這個東西半天,想給她買下來的,送給她當生日禮物,,,
regn13 發表於 2018-3-8 18:53
653 瓜爺的憤怒

    我伸手從他懷裡摸出來一隻玩偶「流氓兔」,白色的兔絨毛,更顯出來陳花椒那一臉猙獰的傷口分外嚇人,陳花椒「呼呼」的喘著粗氣說,剛才我看小珂從旁邊看了這個東西半天,想給他買下來的,送給她當生日禮物

    陳珂此刻已經完全哭成了淚人,一個勁地直搖腦袋,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直淌落。

    我心裡也是說不上來的難受,攥著陳花椒的手掌說。兄弟!這份禮物我給你保存著,你明天親手交給她,她希望聽到你能親口說句,生日快樂!

    我將帶著陳花椒身上溫度的「流氓兔」塞到自己懷裡,鼻子酸楚的哀求他。你特麼是我親兄弟,老子還沒帶你風光無限呢,我不許你出事兒,不然這輩子我都特麼不原諒你。

    前排開車的馬洪濤這個時候輕聲說,哥們他現在渾身都在出血,你老和他說話,只會加速他的流血,聽我的,現在安靜的閉上嘴巴,我估計不會有什麼大礙的。

    陳花椒咳嗽兩聲說,不妨礙的馬警官,我也想多說話,我害怕沒有機會跟我兄弟再說話了,說實話我現在好害怕,生怕一閉上眼楮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傻 子,你說JB麼,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我死死的攥著陳花椒的手掌,朝著他用力的搖搖頭,因為腦袋腦袋晃的太厲害。眼淚和鼻涕跟著一不小心全都掉了下來。

    陳花椒喘著粗氣問我,三哥,你說找老婆應該找什麼樣的女人?

    我抽泣兩聲說,不要找太漂亮的,帶不回來,也別找太醜的,帶不出去!

    陳花椒溫柔的望向旁邊的陳珂說,三哥你說小珂這樣的行麼?

    「必須行!」我使勁點了點腦袋。

    「小珂,那你能不能當我對象,我從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就覺得自己心跳的很快,我從來不知道什麼叫戀愛,但是看到你以後,我想我是戀愛了!」陳花椒攥住陳珂的小手近乎哀求的問。

    陳珂忙不迭的狂點兩下腦袋說,好!我願意,只要你沒事的話,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那我那我睡一會兒」剛才還中氣十足的陳花椒,在看到陳珂點頭後,心滿意足的鬆了口氣,兩隻眼楮一閉。側頭就昏迷過去。

    「花椒!」

    「花椒!」我和陳珂慌忙奮力的搖晃陳花椒,我的心好像被鈍刀子捅了兩個窟窿似的,疼的簡直不能呼吸,一邊的陳珂更是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馬洪濤把車子停下,伸手從陳花椒的鼻子底下探了幾秒鐘。朝著我們搖搖頭說,不用太緊張了!他只是出血太多,暫時休克了,我抓緊時間開車!

    說罷話,馬洪濤一腳將油門踩到底,風馳電掣的奔馳起來,一路上連續闖了好幾個紅燈,用了差不多五六分鐘的時間,將我們送到車站附近的第四醫院。

    停穩車,馬洪濤和我一起將陳花椒抬到急診室。醫生匆匆忙忙的將陳花椒推到了手術室,我和陳珂想從旁邊看看,結果被醫生給趕了出來,我懊惱的一腳將旁邊的垃圾桶給踹翻,拳頭朝著牆面「  」的狠懟了幾下,破口大罵︰「臥槽尼瑪鬼組的雜碎,老子和你們不死不休!」

    旁邊的馬洪濤遞給我一支菸,然後替我將火點上說,按照正常情況,你現在不是應該越低調越好麼?你這麼大吼大叫,難道就不怕別人認出來你?

    我這才意識到,剛才自己出來的太匆忙,竟然忘記戴鴨舌帽了,警惕的往後倒退了兩步。

    馬洪濤很隨意的擺擺手說,一個敢暗殺錢進、馮建業這樣的狠人。而且最後還能被京城的大佬把事情壓下去,這種角色我不想招惹,所以不用那麼謹慎,我如果想抓你的話,昨天晚上就把你銬起來了,你認為我真沒看出來陳花椒那點小伎倆?

    我愕然的望向他,你昨天就認出來我了?

    「當然,要知道你的通緝令,當時在車站附近散發的最多,我敢說自己一定是所有警察裡看過你畫像最多的那個人,你信不?」馬洪濤咬著煙嘴,朝我努努嘴微笑說,能告訴我那組織部的兩位老大真的是你幹掉的麼?

    「不是,你認錯人了,或者說我是被誣陷的!」我果斷的搖了搖頭。除非我得了失心瘋,才會承認自己幹過這檔子事兒。

    馬洪濤聳了聳肩膀說,好吧!你說誤會就是誤會吧,放心吧,我不會抓你的,我不想因為你得罪了京城的某些大勢力,最後自己也死的不明不白。

    我舔了舔嘴唇上的干皮抱拳說,那就多謝馬警官不殺之恩了。

    「這次的事情是島國人幹的麼?」馬洪濤抬手看了眼腕錶問我。

    我搖搖頭說,雖然還不清楚,但是我預感十有八九!你可以問問剛才在超市裡攔住我們的那批協警。他們是最先趕到現場的,我覺得他們甚至都看到了砍傷我兄弟那波小青年的模樣。

    馬洪濤搖搖頭說,那些警察是假的!我剛才有同事過去了,據說是和你的人打起來了,你的人好像還打傷了對方。我越來越對你感興趣了,手下居然還養了一批退伍兵,你很不簡單!

    我幹笑說,他們不是退伍兵。

    馬洪濤並沒有糾結這件事情,很愜意的點點頭說。好了!作為人民警察,路見不平,我也算做到了,我的要求很簡單,不希望你們給我什麼好處。也不用給我行賄送禮,我只想老老實實的當個警察,不求無愧於國法,只求無愧於本心,希望你可以配合。

    說罷話,馬洪濤就準備離開,我沉寂了幾秒鐘後,輕聲喊他,馬警官,請問車站派出所最近還招人麼?協警或者零時工都可以。我有朋友剛到石市,沒有工作,我想幫他找份正經的活幹。

    「呵呵,你是想養背景吧?收啊,不過需要警校畢業!」馬洪濤上下打量了我兩眼,雙手插著口袋走出了長廊。

    我深呼吸一口,緊張的望向手術室的綠燈,陳珂蹲在地上,特別無助的一個勁兒哽咽,我走到她身邊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說。別哭了!要不花椒待會出來又得埋怨我欺負你了。

    陳珂乖巧的點點頭,使勁擦了擦自己的眼角。

    我們倆靜靜的站在外面等待,兩個多小時以後,醫生推著渾身包裹著像個木乃伊似的陳花椒出來了,我趕忙湊過去問,什麼情況醫院?我兄弟要不要緊?

    醫生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說,好險啊,幸虧送過來的及時,傷者讓砍傷了背部的肌腱,要是再晚來一會兒。以咱們醫院的技術,恐怕都沒有辦法接上,讓他好好休息幾個月吧。

    「謝謝醫生!」我誠心實意的朝他感謝。

    這個時候我兜裡的手機突然響了,看了眼號碼是個陌生號,可是地址卻顯示著是臨縣的地址。我心裡「咯 」跳了一下,著急忙慌的接了起來,那頭傳來一道粗礦的聲音,成虎,花椒現在怎麼樣了?

    一聽這聲音我就知道。這是陳花椒的「二叔」瓜爺。

    「二叔,您都知道了?」我有些內疚的問。

    「嗯,我有安排人在那邊盯著的,可是沒想到還是出現這種事情了,麻煩你好好照顧他,我最晚今天晚上就到石市!」瓜爺的嗓音帶著一股子憤怒,儘管在竭力壓制,但我還是能夠聽的出來。

    「放心吧,我肯定會照顧好他的!」我趕忙下保證。

    瓜爺嘆了口氣說,是鬼組的人幹的

    對吧?

    「還不確定,十有八九!」我老老實實的回答。

    「好了,花椒暫時交給你照顧了!勞煩你了」
regn13 發表於 2018-3-8 18:53
654 醫院被襲

    我懵懵懂懂的掛掉「瓜爺」的電話,和陳珂一塊回到病房裡,陳花椒的麻醉效果還沒過去,整個人暫時陷入昏迷,眼瞅他渾身包裹的像個木乃伊,臉上還貼著幾塊白紗布,我是真打心眼裡心疼自己這個傻兄弟,

    我和陳珂坐在病床跟前大眼瞪小眼的互相對視,想聊天又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場面一時間尷尬的不行,陳珂紅著眼楮,衣服、臉上、手上全都沾染著陳花椒的血跡,靜靜的望著病床上的男人,我知道從這一刻開始,陳花椒算是真正走進了她的心底,

    這個時候一個護士推門走進來,催促我們去交下住院費,我趁機離開了病房,先給陳花椒交了下住院費,然後我又撥通王的電話號碼,詢問我們走了以後是個什麼情況,

    王告訴我,他已經帶著兄弟們撤出了超市,還告訴我,方才那幫警察其實都是假扮的,本來他想抓兩個回去問清楚,結果把真警察給引出來了,現在他們躲在了車站附近的網吧裡,

    我交代他們自己多注意點安全,返回陳花椒的病房門口,陳花椒住的是個單間,此刻陳珂正滿臉溫柔的幫他擦拭手上和胳膊上的污血,我尋思我進去有點多餘,就坐在門口抽菸,一根菸抽到一半,我看到馬洪濤換了一身警察從走廊的頂頭又走了過來,

    剛才他是穿一件皮夾克,還感覺不出來有多威嚴,這會兒他換上了制服,那股子「浩然正氣」的勁兒立馬出來了,我仰頭望著他,馬洪濤手裡捏著個黃皮小本,走到我跟前微笑說,不知道應該說恭喜還是說節哀,

    「怎麼了,」我不解的問他,

    馬洪濤長舒一口氣坐到我旁邊說,先恭喜你兄弟劫後餘生,保住一條命吧,

    「醫生說幸虧送過來的及時,不然他的背部肌腱斷掉,可能一輩子都只能躺在床上,這事兒必須得感謝你,既然你剛才說的那麼直接,不收禮,那就等我兄弟傷口痊癒以後,我們說啥也得訂做個十面八面的錦旗送到派出所去,」我誠心誠意的朝他道謝,同時遞給他一支菸,開玩笑的說,抽根菸不算受賄吧,

    馬洪濤遲疑了一下,接過來香菸朝我笑了笑說,我還以為你們這樣的社會人都只是抽玉溪,抽中華呢,沒想到你也抽十塊錢的鑽石啊,好了我再和你說下節哀的事情,剛才接到報警電話,你們的洗浴中心被人砸了,公事公辦,我想問下你,打算報案麼,報案的話,我們警方會幫助尋找嫌疑人,

    「洗浴被砸了,」我抽了口煙,有些意外,

    馬洪濤點點頭說,大概是一個半小時之前吧,應該是我剛把你們送到醫院那會兒,所以我過來例行公事問問你要不要報案,如果需要報案的話,你就得和我一起回趟派出所,走下基本的程序,其中有一道手續是需要你的真實姓名和身份證號,我估計你可能不會去,所以提前過來問問你,

    我琢磨了一會兒後點點頭說,謝謝馬警官的理解,兄弟我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能不能提問,

    馬洪濤很狡黠的笑了笑說,別問我是誰幹的,我要是知道的話,這會兒就直接帶隊去抓人了,我的職責就是守護車站附近的安寧,

    「那我沒問題了,」我尷尬的笑了笑,

    馬洪濤拿出來小本遞給我說,你看一眼吧,沒什麼問題的話,就簽上字,記得簽你朋友陳花椒的名字,一個是因為他是那家店的持有者,再有就是你的名字目前還比較忌諱,我倒是聽說近期你的事情會被壓下去,不過正式文件還沒下來,

    我匆匆掃視了眼小本上的內容,大概意思就是否認洗浴中心被砸,之前是有人報的假警,我想了想後簽下了「陳花椒」的名字,

    簽完字後,馬洪濤笑著說,感謝你配合我的工作,我也會在能力允許的範圍內給予你相應的照顧,但是千萬不要過線,我不想標榜自己是個多麼出色的警員,但我還是想希望自己的治下能夠儘可能少的發生各種不良事件,誰觸犯我的底線,我就辦誰,絕對不會手軟,

    「我盡力,您也看到了,現在想鬧事的不是我們,」我剛才曾試探性的給馬洪濤塞了一張銀行卡,不過他很巧妙的躲過去了,並且站起來和我保持一定的距離,態度已經很是明顯,說老實話對於這樣的警察,我打心眼裡尊重和擁護,

    馬洪濤側頭望著我說,所以我感覺很奇怪,你們混,到底圖的是什麼,看看陳花椒被人砍的差點下半輩子都毀掉,難道你們不後怕麼,為了鈔票或者是所謂的地位,

    「我不知道別人,我的初衷只是為了活著,」我沉寂了幾秒鐘後回答,

    馬洪濤嘆了口氣說,我還有個不確定真假的小道消息,你們之前的合作夥伴,朱老五好像把你們洗浴對面的旅社承包下來了,據說也要開一間洗浴中心,我希望你用沒有爭鬥的方式解決掉這件事情,不要給我和你自己帶來麻煩,

    我的眉頭立馬緊皺下來,死死的咬著嘴唇說,太感謝您了,

    馬洪濤擺擺手,站起身朝走廊出口走去,

    朱老五這個老王八竟然從我們對面開洗浴,這傢伙到底打的是什麼主意,僅僅只是因為他看到洗浴這行來錢,想要分一杯羹麼,我頓時陷入了思索當中,這個時候我突然看到兩個戴口罩的青年走到護士台旁邊低聲詢問著什麼,

    可能是因為我自己總習慣把臉遮擋上幹些壞事吧,這兩人的出現立馬引起了我的注意,兩個青年都穿著黑風衣,大墨鏡,臉上面罩著一層口罩,鬼鬼祟祟的樣子,他們問話的同時還在不停的東張西望,我心底頓時間生出來一絲懷疑,

    趁著他們不注意,我趕忙推門走進病房,給陳珂比劃了個「噓」的手勢,將病房門拴插死,然後我倆一塊抬起陳花椒的病床挪動了靠近房門的牆跟前,我又掏出手機給王打了個電話,

    想了想又有點不妥,我乾脆背起陳花椒扛到了病房的衛生間裡(單間病房自帶廁所),生怕背著他不穩當,我還特意用床單將我們倆綁死,順手把牆角的滅火器也拎了進來,

    幾分鐘後,就聽到外面有人敲門,我示意陳珂別吱聲,如果是醫生或者護士的話會喊名字,可外面的人就是一個勁地「�紜敝鼻梅棵牛 麼蛄舜蟾乓渙椒種櫻 餉娑偈泵渙碩 玻

    我剛剛要鬆口氣,病房門猛然「咚」的一聲被人給踹開了,陳珂緊張的差點叫出來,我趕忙摀住他的嘴巴,隔著衛生間的門縫往外看,果不其然正是剛才那兩個穿黑風衣的男子,這兩人走進房間裡,左顧右盼的找了半天,其中一個沖另外一個說了句我聽不懂的鳥語,

    兩人統一把目光盯向了衛生間,我看到他倆都把手伸向了懷裡,瞧架勢應該是準備拔槍,就壓低聲音沖陳珂說,待會我背著花椒往外衝,你跟在我們身後,千萬別掉隊,

    陳珂緊張的點了點頭,我其實心裡也緊張的不行,外面的兩個王八蛋身上有傢伙式,這特麼萬一開槍,打傷我還沒啥大不了的,真把陳花椒給傷到了,我都不知道應該怎麼給瓜爺交代,可現在已經被逼到這一步了,橫豎都是特麼一死,只能硬拚了,

    「三,,二,,」我兩手抱起滅火器,將閥門給擰送,示意陳珂做好準備,

    我剛準備拽門往外跑的時候,突然間一個護士走進了病房,朝著兩個風衣男問,你們是干什麼的,

    那兩個男子條件反射的轉過去腦袋,我猛地拽開廁所門,大吼一聲「跑,」拿起滅火器對著他們就是「噗」的一陣狂噴,滅火器裡裝的是干粉,那玩意兒一噴出來立馬就好像下雪似的白茫茫的一片,趁著這個空當,我一滅火器掄在一個傢伙的腦袋上,身後背著陳花椒,手裡拽著陳珂,撞開門口的護士的就往外跑,跑出去後,我還不忘再將病房門給關上,

    剛剛逃到樓道口,就聽見身後傳來「 , 」的兩聲槍響,,,
regn13 發表於 2018-3-8 18:53
655 硬實力

    我也沒敢往後回頭,就死命的拔腿往前跑,原本我是打算逃到醫院外面去的,後來又一琢磨,門口萬一也有埋伏的話,我們可就哭都沒地方哭了,乾脆躥到樓上,躲進了女廁所裡的一個閣間裡,

    陳花椒趴在我後背上,經過剛才的一陣顛簸,他身上剛剛縫合沒多久的傷口又崩開了,鮮血沾的我滿身都是,這小子也直接給疼醒了,他伏在我背後,很虛弱的問我,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強擠出個笑容說︰「我告訴你老子其實是背著你鍛鍊身體呢,你信不信,」

    陳花椒笑了,溫柔的望了眼旁邊的陳珂,輕聲說︰「三哥,如果待會實在沒辦法脫身的話,就給我一把刀,我留下來斷後路,放心吧,我這副破身體應該還能扛一會兒,不過你必須答應我,得把小珂帶出去,明天陪她好好的過場生日,我雖然木訥,但是不傻,我清楚她的心意,」

    我笑罵了句,你三哥啥時候幹過丟下兄弟,自己逃命的破事兒,況且大哥現在也沒刀,

    陳珂紅著眼楮,淚水無聲的往下淌落,緊緊的攥住陳花椒的手掌,一個勁兒的直搖腦袋,

    我豎著耳朵聽外面的動靜,猛不丁聽到外面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腳步聲,我趕忙朝他倆比劃了個「噓」的手勢,我們仨緊緊的蜷縮在一起,全都秉住呼吸,緊張的盯著門縫,「 」的一聲脆響,隔壁的閣間門被人給暴力踹開了,陳珂的身體止不住哆嗦起來,

    我環視了眼四周,閣間裡什麼武器都沒有,除了一個裝垃圾的廢紙簍,就是個馬桶搋子,苦笑著搖搖頭,看來這次我們真是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眼下能做的就是聽天由命了,

    幾秒鐘的時間,我們藏身的這個隔間門也被人「咚」的踹了一腳,我拿自己的身子硬扛著,外面的人頓時大喊大叫,緊跟著「 , , 」幾聲槍響,外面的人開槍了,萬幸的是子彈並沒有擊中我們,只是將門射出來幾個孔眼,陳珂嚇得失聲尖叫起來,

    外面的人「咚咚」又踹了幾腳房門,我尋思這樣下去,我們早晚被打成馬蜂窩,慌忙扯開嗓門喊叫,外面的大哥,先別開槍,我出去,咱們有什麼話好好嘮可以麼,

    聽到我的求喊,外面的踹門聲頓時間消停了,兩個人逼逼叨叨的嘟囔了半天鳥語,一個略顯尖銳的嗓門,操著生硬的中國話喊叫了一聲:「馬上出來,」

    我朝著陳珂壓低聲音說,待會你就在裡面躲著吧,千萬別吱聲,應該不會有啥事的,

    對方的目標顯然只是我和陳花椒,陳珂完全沒必要跟著我們受牽連,不等這姑娘再說什麼,我直接皺著眉頭說,聽我的,

    「外面的大哥們先別急哈,門閂壞了,馬上就好,」我磨磨蹭蹭的開門,儘可能的從裡面能多呆一秒鐘是一秒鐘,以前總覺得自己不怕死,可真到份上了,我承認自己還是慫了,兩腿打顫不說,渾身也哆嗦的特別厲害,

    一邊摸摸索索的拖延時間,我一邊側頭朝著陳花椒嘆氣說:「兄弟,我確定了,老子絕對是掃把星下凡,到哪哪倒霉,麻痺的,本以為過完年應該可以時來運轉,現在看來真是沒有最衰,只有更衰,」

    「快點,」外面的人不耐煩的又踹了幾腳房門,

    「馬上就好,別著急,」我慌忙喊叫了一聲,此刻外面廁所門已經被射出來好幾個洞眼,我是真怕那倆傻逼繼續再開槍,

    陳花椒趴在我肩膀頭上安撫,三哥,風裡雨裡,兄弟陪你,

    說話的時候,他還戀戀不捨的看了眼邊上的陳珂,最終什麼話也沒多說,提高嗓門說,死狗躲不過扒皮,走吧我三哥,

    我深呼吸兩口,將廁所門打開一條小縫隙,尋思著先偷偷看看到底是個啥情況,誰知道外面的人猛的抓住把手將我們給帶了出去,

    門外仍舊是之前我看到的那兩個穿風衣的「口罩」男子,兩人一個手裡攥著手槍,另外一個手裡握著把筷子長短的尖銳匕首,看到這陣勢,我第一想法就是罵娘,草特碼的失策了,他們竟然只有一把槍,剛才追逐我們的時候開了兩槍,這會兒從廁所又開了三四槍,我估摸著應該是沒子彈了,

    早知道是這種情況,打死老子都不帶往外挪腳,兩個島國人盯盯的打量我和陳花椒,其中拿刀的那個傢伙指著還躲在廁所裡陳珂咋呼,你滴,也出來,

    我往後退了兩步擋在他前面,笑著說:大哥,老爺們之間的事情,何必牽扯個女人幹啥,你們是奔著我們哥倆來的,給她一條活路吧,

    「讓開,」男人是真不慣著我,抬起胳膊一刀就狠狠紮在我肩膀上,一陣絞痛瞬間朝我襲來,疼的我忍不住悶哼一聲,不過我仍舊兩手死死的撐在門框上,朝著對方吼,島國人吧,你們鳥國不是一直都信奉什麼籃子精神嘛,禍害個小姑娘算啥本事,

    看來我真是低估了島國人的無恥程度,我和陳花椒已經把脖子伸直了讓他們弄死,這倆王八犢子仍舊沒打算放過陳珂,反正現在橫豎都是一死,我倔脾氣也上來了,朝著他倆鯁直了脖子,

    這個時候外面猛地傳來王的喊叫聲,三哥,

    「我在這兒,」我扯開嗓門回應了一句,卯足勁兒就朝那個拎刀的男子撞了過去,我身上還背著陳花椒,等於是兩個人的體重槓在他身上,一下子就把那蠢貨給撞出去兩三米遠,

    旁邊拿槍的男人對著我後背「 」就是一槍,這一槍打在陳花椒的身上,花椒疼的慘哼了一聲,開完槍兩個損逼拔腿就往門外跑,

    緊跟著就聽到外面連罵帶喊的打在一起,王領著兩個兄弟跑進廁所,將陳花椒從我後背卸下來,我著急忙慌的喊叫,快,送他到手術室去,

    陳花椒的背部正中一槍,傷口處往外「潺潺」的冒著血,陳珂哭嚎著從廁所裡爬出來,死命搖晃陳花椒,王和另外兩個兄弟抬起陳花椒快速奔了出去,,,

    二十分鐘後,手術室的門口嚴嚴實實的堵了四五十號青年,都是「惡虎堂」的兄弟,我眼巴巴的望著手術室的窗戶玻璃,儘管什麼都看不到,可我還是忍不住想要觀望,陳珂坐在旁邊的塑料椅子上抽抽搭搭埋頭痛哭,

    馬洪濤帶著幾個警察在不遠處盤問剛才親眼看到整件事情經過的醫生和護士,沒一會兒他走過來,拍了拍我後背安慰,你快去包紮一下自己的傷口吧,別待會你兄弟搶救過來了,你又倒下了,我有幾句話想要問你,

    我搖搖頭,聲音沙啞的說,有什麼事情您就直接問吧,這事兒我們不報案,我要自己私了,如果馬警官願意告訴我那兩個島國人的去向,哪怕散盡家財,我也在所不辭,

    剛才王他們只顧著把陳花椒往手術室裡送,讓兩個暗殺我們的島國雜碎逃跑了,我此刻心裡唯一的念想就是殺人,

    馬洪濤搖搖頭說,根據醫院的監控錄像和最近幾個十字路口的監控器,想找出來那兩個人不是什麼難度,

    「提前謝過馬警官了,」我沒有轉移目光,兩隻眼楮仍舊死死的盯著手術室的窗戶玻璃,

    馬洪濤從我旁邊站了幾分鐘,最後嘆口氣,搖搖頭又走向了幾個醫生,陳花椒這次手術做的時間特別長,已經過去三四個鐘頭了,手術室裡仍舊沒有半點動靜,我的心也越糾越緊,腦海中甚至都不敢出現「如果」這個詞,

    之前我肩膀上被刺了一刀,血流的有點多,剛開始還沒覺出來什麼,隨著站的時間越來越久,我有點頭重腳輕的眩暈感,就在這個時候,從走廊的頂頭急急忙忙跑過來一大群人,領頭的人穿件卡其色軍大衣,剃著個精神的板寸頭,赫然正是陳花椒的二叔「瓜爺」,

    瓜爺滿臉暴躁的走過來,伸直脖子往手術室裡看了一眼,走到我跟前輕聲問,還是鬼組干的麼,

    我委屈的抽了抽鼻子說,是島國人,我能確定,

    瓜爺點點頭,朝著跟在他旁邊的兩個青年說,把石市所有島國人的場子全都砸了,不管是店舖還是工廠,一家也不許落下,看到人往死裡打,看不到人就砸店,警告石市所有的島國人,必須在今天晚上十二點之前給我滾出石市,我他媽倒要看看鬼組人到底靠著誰,
regn13 發表於 2018-3-8 18:53
656 真正的老江湖

    老江湖,

    兩個青年點點頭,快速離去,

    瓜爺嘆了口氣,一臉焦灼的站在我旁邊望向手術室的大門,

    我覺得自己剛才一定是出現幻聽了,瓜爺竟然讓手下人將石市所有的島國場子全都掃掉,並且勒令他們今天晚上十二點之前必須滾出石市,這特麼需要多大的實力,

    別的不說,單是負責找到石市所有島國人的場子就是件浩大的工程,石市一共八個區,每個區按五六家島國人的場子算,也得三四十家店面,還不包括開發區有兩家島國人建的電子廠,我疑惑的側頭看了眼瓜爺,

    瓜爺從懷裡掏出一隻旱菸袋,就是村裡老頭經常蹲牆角曬太陽抽的那种放煙絲的傢伙式,又從口袋掏出一小罐煙絲,慢絲條理的塞滿煙袋鍋子,嘬了口煙嘴後出聲,不用擔心,這筆賬算到我頭上,我來的時候帶了二十輛車,

    雖然很不願意承認,但有些事實卻是是這樣的,比如外國人在中國確實有特權,這種特權並不是瓜爺帶多少人就能解決掉的,我吸了吸鼻子出聲︰「叔,島國人的場子不比其他,全都砸光了,我怕會給你惹來大麻煩,」

    瓜爺吐了口濃濃的煙霧,仰頭看著腦袋上的天花板,像是感傷懷念一般,朝著我輕聲說,麻煩麼,我很久沒惹過麻煩了,早以前我在石市混過很長一段時間,算起來應該還是有幾分薄面的,當時的一些老朋友,現在都混的風生水起,有當官的,有做買賣的,我想他們會幫我處理掉這些麻煩,

    瓜爺輕描淡寫的一句話,整的我頓時無語了,到底是什麼樣檔次的老朋友,竟然可以幫助他把這麼大的禍事給擋下來,我腦海中頓時間浮想連連,瓜爺抽了口旱菸,望向手術室的門口說,我和花椒說過很多次,不許他到石市來,他跟我吵得面紅耳赤,非說要幫著你在這裡站穩腳跟,這孩子從小就乖巧,從來不敢和我大聲說話,唯獨這一次,一反常態,我就知道肯定要出事兒,可當時就是狠不下心把他抓回去,這都是命,

    瓜爺說著話嗓音就變得有些顫抖,那股子悲鏹絕對不是偽裝,

    我內疚的道歉說,全都怪我沒有照顧好花椒,對不起了叔,

    瓜爺擺擺手,長出一口氣說,這是命,從他認可你們這幫兄弟開始,早晚會有這一天的,即便不是在石市,也會在別的地方,唉,,,看看鬼組的那些王八羔子指什麼當後台吧,

    「嗯,」我咬著嘴唇站在旁邊,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猛不丁瓜爺看到坐在塑料椅子上的陳珂,猶豫了一下後,問我︰「那個女孩子就是花椒心儀的姑娘吧,我聽監視的手下說,臭小子最近戀愛了,之前就是因為陪女朋友去買菜,所以會被偷襲的對吧,」

    生怕瓜爺會遷怒陳珂,我趕忙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攬,朝著瓜爺連連道歉說,叔,這事兒是我不對,我非給他倆介紹對象,結果出現了差錯,您要是埋怨的話就埋怨我吧,那姑娘啥事也不知道,

    一邊的陳珂顯然聽到我們了的對話,走過來朝著瓜爺深深鞠了一躬,帶著哭腔說,叔叔對不起,花椒兩次都是因為救我才會受的傷,我願意承擔所有責任,如果花椒有什麼意外,我願意伺候他一輩子,

    瓜爺苦笑著揮揮手說,男人保護自己喜歡的女人本身就是天經地義的一件事兒,這點臭小子和他那個死鬼老爹一模一樣,假如這混小子為了自己逃命把你給拋棄了,我都沒臉跑過來替他討要什麼公道,現在我可以理直氣壯,甭管誰他媽過來找我說情都不好使,我佷子保護我佷媳婦被兩次打傷,還有王法麼,

    瓜爺怒火中燒的低吼一聲,胸脯挺得筆直,轉過身子目光直視走廊的頂頭,大有「一言不合,拔刀就磕」的勢頭,

    大概過去五六分鐘的樣子,長廊的盡頭急急忙忙的走過來四五個中年人,幾個中年人都有四十來歲的樣子,其中一個穿件制服,肩膀上掛著兩桿三星,起碼是個區警局一把手的級別,另外的幾個人看起來也很有氣度,都穿著深灰色的呢子大衣,一看就知道是當領導的人,幾個人走過來二話不說上去就和瓜爺熊抱在一起,絕對是關係很親密的那種,

    一幫中年老爺們低聲寒暄著,我招招手示意王帶著「惡虎堂」的兄弟們先到醫院下面等著去,畢竟這會兒人太多了,整的我們好像到醫院鬧事似的,怪不好看的,

    沒一會兒又有幾個剃著光頭,脖頸上帶大金鏈子的社會大哥也從樓梯口走了過來,看年齡估摸著也和瓜爺的歲數差不了多少,和前面來的幾位「領導」一樣,幾個社會大哥走到手術室的門前先和瓜爺擁抱一下,然後才說話,

    這些人對瓜爺的態度都分外的尊重,那種感覺怎麼形容呢,就算不是當成大哥看,也應該在他們心裡很有地位的樣子,隨著時間的推移,手術室門口的人越聚越多,三教九流,什麼樣穿著打扮的人都有,有機關領導,有社會痞子,也有生意人,還有穿各種工作服的人,這些人的年齡大致都在三四十歲左右,

    看陳珂從旁邊站著怪尷尬的,我朝她招招手,示意到窗戶口透口氣,結果剛站到窗戶外面,我就有點傻眼,醫院的大院裡停滿了各種各樣的豪車,除了我們「惡虎堂」的兄弟以外,醫院前面的那條街上堵滿了小青年,都是拎著砍刀、鐵管的混子,鬱鬱蔥蔥的能有好幾百口子,而且還在不斷的增加,

    一直以來我都覺得石市混的比較牛逼的也就四大家,見過最大的陣勢也就是上回狐狸帶人圍攻「鴻圖會所」那次,雙方都有一百號人,從沒想過石市的混子竟然這麼多,

    「叔,醫院門口全是小混混,」我趕忙朝著瓜爺喊了一句,

    瓜爺微微笑了笑,看向距離他最近的幾個大光頭問,是你們的人吧,

    兩個「社會大哥」模樣的光頭憨笑著點點頭,其中有個沒有左手的光頭粗聲粗氣的說,怕有什麼不開眼的狗崽子難為瓜哥,我們來的時候就提前把小弟帶過來了,不夠的話,我再打電話喊,馬仔這玩意兒,還不是要多有少有多少嘛,

    瓜爺白了眼大漢笑著說,現在不流行聚伙打仗了,講究的就是一個理字,以理服人,別讓老秦待會把你那幫小弟全都銬走,

    肩膀上扛著「兩桿三星」的大佬不以為然的笑了笑說,要是平常的話,我早就把他們都拘了,不過今天不一樣,今天是為瓜哥你辦事,哪怕是被扒去我身上這身警皮,我也認了,

    一幫中年人全都豪氣雲天的哈哈大笑起來,說實話我真心挺好奇瓜爺的身份,好奇他過去在石市到底扮演一個什麼樣的地位,社會大哥還好說,可是那些穿「公檢法」制服的人為什麼也會那麼挺他,按理說這麼牛叉的人,又怎麼會蝸居在小小的臨縣賣瓜的,

    我正獨自犯嘀咕的時候,手術室的大門總算開了,當醫生推著陳花椒從裡面走出來的時候,也嚇了一跳,我趕忙迎過去問,大夫,我兄弟不要緊吧,

    醫生緊張的點點頭說,沒有什麼大礙,傷者的體制不錯,好好調理幾個月的話,估計明年秋天就能下床,,,

    「太感謝您啦,」我興奮的朝著醫生連連感謝,

    這個時候走廊的樓梯口,又出現了三個青年,打頭的人我認識,居然是孔令傑,那位號稱全石市最為手眼通天的孔家嫡傳子弟,孔令傑的左右還跟著兩個青年,一個染著紅頭髮穿身白色西裝,另外一個染著白頭髮穿件黑色的漢服,不對,應該是島國的和服,

    三人走過來,孔令傑先是恭恭敬敬的朝著瓜爺鞠躬行禮,不卑不亢的出聲,瓜爺您好,晚輩叫孔令傑,是孔家人,不自量力想來調解一下您和島國朋友之間的誤會,,,
regn13 發表於 2018-3-8 18:53
657 不想惹麻煩

    孔令傑擲地有聲的一句話說完後,朝著瓜爺又是抱拳執晚輩禮,欠身鞠了一躬,單從語氣和態度方面來說,絕對沒毛病,更別說狗日子很狡猾,上來就直接扯上「孔家」這桿大旗,一時間把手術室門口的這幫老江湖們全都給干沉默了,齊刷刷的看向瓜爺,

    瓜爺蜻蜓點水的瞟了眼孔令傑,然後像是沒聽見他說話似的,俯身湊到陳花椒的耳邊輕聲問,傻孩子,你告訴叔,這事兒處理麼,

    陳花椒剛剛做完手術,麻醉效果還沒過去,雖然睜開眼楮了,不過暫時還說不出來話,只是微微眨巴了兩下眼楮,瓜爺心領神會的點點頭,喃喃自語說,沒事兒哈,叔知道你受委屈了,叔一定會幫你找回來場面,

    說罷話,瓜爺抬起頭看向孔令傑問,孩子你剛才說什麼,

    同樣是「孩子」,瓜爺喊陳花椒的時候帶著無限的溫柔,可是叫孔令傑的時候就好像是在罵街,那副腔調聽著就讓人感覺忍俊不禁,

    孔令傑臉上白一陣,紅一陣的,最後心有不甘的再次鞠一躬說,瓜爺,晚輩自不量力想要調解您和島國朋友之間的誤會,還希望您老能給晚輩幾分薄面,

    「調解,」瓜爺像是自言自語的嘀咕了幾遍,最後仰頭哈哈大笑起來,他笑,旁邊的那幫中年人全都跟著前俯後仰的笑,本就臉色不佳的孔令傑頓時給搞了個大紅臉,整的就好像一大波流氓在調戲一個黃花大姑娘,

    一幫「老流氓」們大笑聲了幾秒鐘後,瓜爺摸了摸自己光禿禿的腦門說,孩子,你出來辦事之前,家裡人難道沒有告訴你一些基本的人情世故和我到底是干什麼的麼,你是誰的兒子,你老子知道你打著孔家的旗號,跟鬼子合作交朋友不,

    孔令傑急赤白臉的低吼,瓜爺我敬你三分,是因為您是前輩,但不代表我孔家真怕誰,在石市,我們孔家還沒有害怕的人,不要把面子用盡了,到時候大家都難堪,

    「放肆,小逼崽子,真以為你孔家是石市的老天爺了,」失去左手那個光頭大漢,怒氣衝衝的指著孔令傑訓斥,昂首挺胸的說︰「十幾年前石市流傳一句話,孔杜王柳權通天,血色排在四家前,回去問問你老子,瓜爺到底是什麼身份,再出來學人平事兒吧,」

    一個穿檢察院制服的中年人微笑著走到前面,開口︰令傑你還認識我吧,

    孔令傑臉色變幻了兩下,恭敬的朝大佬欠欠身子,杜叔,難道你們杜家也準備牽扯這件事情麼,

    中年人搖搖頭說,我這次過來,不代表杜家,只代表我個人和我手頭上那點無足輕重的小權利,不光我來了,王家、柳家都有人參與,他們和我一樣,不代表各自家族,只代表個人,談資論輩你真的沒有資格處理這件事情,十幾年前你知道石市道上的人物,喊瓜哥什麼嘛,仲裁者,不管什麼幫派還是糾葛,基本上都是找瓜哥談判,當年的「血色」穩壓孔家一頭,

    「血色是什麼,」孔令傑問了一個我也很想知道答案的問題,「血色」到底是個什麼組織,竟然會流下「孔杜王柳權通天,血色排在四家前」的霸道傳聞,

    瓜爺輕嘆一口氣說,陳年往事,血色只是一個不起眼的小社團罷了,孩子,聽我一句勸,掉頭往回走,我不想和你們孔家扯上任何關係,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我都不想和姓孔的人打照面,無關怕還是不怕,當年我答應過我大哥,絕對不會再重蹈覆轍,你走吧,

    「如果我說不呢,」孔令傑也確實是個人物,眼瞅我們這邊三教九流什麼樣的大咖都有,小夥子愣是敢硬著頭皮槓上了,囂張跋扈的咧嘴笑了,很不屑的吐了口唾沫說,不要跟我扯什麼十年前二十年前陳芝麻爛穀子的破事,我只知道現在石市,沒有人敢捋我孔家虎鬚,瓜爺我今天把話也給撂這兒了,島國人和我是朋友,如果你要把他們趕出石市,那就是和我孔家作對,

    一幫老江湖瞬間嘩然,瓜爺倒是風輕雲淡的將身上的軍大衣脫下來遞給我,朝著孔令傑微笑著問︰「你可以代表的了孔家麼,」

    孔令傑剛準備開口,可能又覺得不合適,硬把話憋了回去,惡狠狠的低吼,與你無關,

    「也就是說,你現在和欺負我佷子的這群雜碎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對吧,」瓜爺將自己的襯衫領口也解開,信步朝孔令傑的跟前走去,

    孔令傑抿了抿嘴唇,乾脆耍起了賴皮,也不回答問題,直接扯開嗓門喊,這件事情,我讓島國人賠償你們個三五十萬醫藥費,得饒人處且饒人,就這樣處理吧,

    「孩子,你這不是調解,是命令,我拒絕,」瓜爺一個箭步衝了過去,單手揪住孔令傑的衣領,右腳微微往他的膝蓋後面磕了一下,孔令傑「噗通」一聲就跪倒在地上,腦袋直衝的地方,正好是躺在擔架車上的陳花椒,

    旁邊兩個打扮的好像小鬼兒似的島國人,叫吼著撲向瓜爺,瓜爺彷彿腦後生眼一般,腦袋往旁邊微側,腳往後一抬,就踹趴下那個染著紅頭髮穿身白色西裝的青年,同時胳膊肘子往後一攬,又狠狠的砸在另外一個染白頭髮穿島國的和服的傢伙腮幫子上,簡簡單單的兩招瞬間干趴下兩個如狼似虎的年輕人,我從旁邊都忍不住想為瓜爺叫一聲好,

    可是躺在擔架床上的陳花椒,卻不知道為什麼淚如雨下,淚珠子下雨似的「吧嗒吧嗒」往下淌落,我剛忙問陳花椒到底怎麼了,陳花椒一個勁地搖頭,但是卻說不出來話,

    就是我這一個恍惚的功夫,場上的情況突變,之前被瓜爺一肘子砸躺下的那個穿和服的青年,突然原地來了個「鯉魚打挺」,從袖口摸出食指長短的小匕首,徑直朝著瓜爺的後背刺了過去,瓜爺想要躲閃,已經明顯有些來不及了,刀尖瞬間剮破了瓜爺的後背,瓜爺踉蹌的摔倒在地上,

    那小子擺明了是奔著要瓜爺命去的,一招得手後,抬起手腕拿刀尖又要往瓜爺的眼楮上戳,此時我們距離的都比較遠,想要過去救援根本來不及了,幾乎所有人全都驚呼︰「小心,」瓜爺反應也稍稍慢了半拍,

    千鈞一髮的時候,身後猛地傳來「 」的一聲槍響,緊跟著就看到那個穿和服的青年和同伴全都像兔子似的往旁邊一躍,我看到走廊口的方向走過來兩個青年,頓時會心的笑了,怎麼也沒想到這種情況下,倫哥和胡金會趕到,倫哥大大咧咧的拎著桿獵槍,朝著兩個島國人吧唧兩下嘴巴,跪下,

    倆島國人互相對視一眼,沒有動彈,全都把目光投向還匍匐在地上的孔令傑,

    「哎喲臥槽,老子說話不好使是不是,」倫哥兩手抱起獵槍衝著穿白西服的青年腳下「 』的又是一槍,巨大的槍響聲從走廊裡迴蕩,震的人耳膜都有些生疼,

    這次倆島國青年不再猶豫,紛紛抱著腦袋跪倒在地上,

    「叔,你沒事吧,」我和陳珂趁勢跑過去將瓜爺攙扶起來,瓜爺擺擺手「呼呼」的喘著粗氣苦笑,不服老不行啊,現在連兩個兔崽子都打不過了,咳咳咳,,

    路過孔令傑身邊的時候,瓜爺停頓下來,霸氣十足的說,孔家不會只有你一個孩子,你應該比我心裡還清楚,今天我就算把你做掉,老孔家也不至於和我拚命,我的條件很簡單,十二點之前如果還沒滾出石市的島國人,我不敢保證他們的安全,

    「你到底是誰,」孔令傑不服氣的低吼,

    瓜爺似乎沒有回答他問題的興趣,自顧自的說︰就這樣吧,你也不用費勁回家找你父親或者是伯伯的來和我談了,孔家在我這兒沒面子,我當初離開石市,不是因為你們有多勢大,而是不想再看到死人了,所以回去跟你家長帶個話,我不會在石市呆多久,接上我佷子就離開,我不是怕他們,只是不願意惹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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