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穿越] 雲的抗日 作者:歐陽鋒 (已完成)

 
regn13 2018-3-5 19:55:55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423 51556
regn13 發表於 2018-3-5 19:57
第三十章比武

    王東北來學兵旅的初始目的是想請歐陽雲幫忙將募集來的資金交給救國軍餘部,不過在學兵旅呆了兩天以後,他改變了這個主意。這也是為什麼歐陽雲不在他依舊呆在這裡的原因。

    行伍多年,他的眼睛很毒,一眼就看出了學兵旅的與眾不同之處。學兵旅的訓練方法獨特,很多器材是他聞所未聞的,而且訓練強度之大,要求之嚴格都遠遠超過了一般標準。他試想,如果救國軍士兵都具備這樣的素質,那麼小鬼子在東北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這樣一想,一個想法便盤旋在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了能不能請學兵旅幫忙帶一下救國軍軍官,或者,請他們派人去指教一下呢?如果用募集金做籌碼的話,應該有希望吧!他決定找個機會試探一下。

    王東北運氣不錯,這不,歐陽雲竟然回來了,而且主動來找他談話並提出了這個問題。

    歐陽雲一直認為部隊的戰鬥力除了刻苦的訓練之外,還需要相當的實戰來積累經驗,壯大「老兵」隊伍。他原來的打算是將學兵旅新兵分批送到翼東特警縱隊那裡見習的,現在王東北送上門來,他一想救國軍處在前線,那裡才真正鍛鍊人,於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來找王東北,看看能不能和救國軍建立合作關係。

    雙方「你有情我有意」,自然一拍即合。在此基礎上,歐陽雲還提出一點,他們可以借鍛鍊隊伍的機會為救國軍提供裝備,具體操作起來也簡單,全副武裝的人去,空身回來。救國軍等東北抗日武裝因為地理原因(處於日偽軍包圍中,一向只能以戰養戰),軍資補充一直是一大難題,面對歐陽雲這番好意,王東北自然拍手歡迎。

    雙方代表學兵旅和救國軍達成口頭約定以後,王東北便在學兵旅安心住了下來,等待學兵旅第一批見習部隊北上了。

    7月8號下午兩點左右,為吉星文所忌諱的憲兵第一團如期開拔到了任丘。不愧是老蔣的心尖疙瘩,憲兵第一團咋一出現,北平及任丘民眾就被雷住了。2000餘人清一色的衝鋒槍,以卡車代步,頭戴鋼盔,身穿嶄新的軍服,一路雄糾糾氣昂昂的唱著軍歌從北平火車站直到任丘軍營。

    面對憲兵第一團如此軍容,有幸目睹的29軍諸將心中不免都酸溜溜的,有的不免就想了:什麼時候老子也有這樣一支部隊,那現在小鬼子還敢這麼放肆嗎?哎,這樣的軍隊被掌握在某人手中,實在是浪費了。29軍將士都知道,老蔣之所以派出這支強軍進駐任丘,不是來抗日打鬼子的,而是來搶29軍聚寶盤的,他們心中自然難免哀怨。

    憲兵一團的尊容,土肥原也有幸見識到了。在這之前,他剛剛得知法幣改革的事情,本正感覺受到了愚弄而一肚子火呢國民政府的法幣改革措施,說得直白一點就是將全國各地的銀元換成紙幣,然後將銀元統一運交上海國庫,以法幣代替銀元在市面上流通。如果真讓該項改革在華北得到實施,那麼所謂的「華北高度自治方案」必然失去了生存的土壤,按就意味著他的一番心血白費了。

    中國憲兵的名頭土肥原是聞名已久了,這時心中不僅驚怒而且有些後怕,因為老蔣既然肯將這麼精銳的部隊派出來,那說明是鐵了心要和日本對著幹了如果中日雙當此時真的全面開打,那會是什麼結果呢?!縱然膽大包天似土肥原,這個問題他也不敢多想。意識到這一次使出「動武」這張王牌估計沒什麼效力,土肥原轉而決定從宋哲元身上打開缺口。法幣改革一旦在華北實施,受到危害的並不僅是日本人,29軍乃是首當其衝,如果財政大權一旦旁落國民政府手中,那他宋哲元還憑什麼和老蔣斗呢?直接投誠算了。這樣一想,他覺得也許宋哲元正需要自己從旁邊添把火好趁機脫離國民政府控制呢,於是直接在西山將宋哲元堵在了屋子裡,當著其警衛和幕僚的面堂而皇之的威脅說:既然國民政府已經違反了《何梅協定》,向河北重新派兵,那麼日軍已經有了出兵理由。如果宋哲元今日不宣佈華北自治,那他就會立刻電請關東軍南下!

    宋哲元對於老蔣來這麼一手也是相當惱怒的,土肥原這個時侯的威脅對他來說來得正是時候,他覺得是時候表明立場了,一怒之下發出通電,要求結束政訓,還政於民。

    這等於變相的宣佈獨立,此電一出,全國嘩然,並且直接引發了第二次學生運動。

    且不管這些政客是如何討價還價,將個人命運和國運糾纏在一起喋喋不休的(讀者大大們估計也不喜歡看,而西毒也寫得累了),話歸正題,單說憲兵第二團在團長張鎮率領下征塵未洗的趕到任丘軍營,在營門口,他們卻被哨兵給攔住了。學兵旅哨兵才不管對方是哪根蔥,舉槍將車隊攔了下來,對下車進行交涉的第二團軍官云:軍事重地,閒雜人等不得入內,如是訪客,則請登記造冊,沒有本部長官手令,誰也不的擅入。

    張鎮對這樣的場面是有心裡準備的,示意手下不要著急,讓士兵們下車休息,然後親自走入哨亭填寫入營申請。

    歐陽雲今天去了鋼鐵廠,現在主事的乃是李鐵書。大概一刻鐘以後,他來到門口將張鎮及第二團的士兵迎了進去。對於如何和第二團相處,歐陽雲他們經過磋商,最後定下了不卑不亢、井水不犯河水的原則。所以李鐵書表現得適度的親熱,見面以後例行的敬禮、寒暄之後,沒有接受對方「師座」的稱謂,直接將他們領進了空閒的一座營房。

    去往營房的途中,經過操場,張鎮見密密麻麻的將近兩千餘人成三方陣席地而坐,在他們中間,幾十個士兵正依次向一個石灰畫成的圈子裡投彈,他啞然失笑,問道:「師座,這是在比武嗎?」

    這其實是學兵旅的例行比武,並沒有特別的用意,李鐵書聽聲辨意,知道張鎮一定以為已方在向他們示威呢,他微笑著點點頭,沒有過多解釋。

    例行比武共有五項,其中射擊、投彈、刺殺和搏鬥、武裝越野分個人和團體,紅藍軍對抗只有團體。

    張鎮和其他第二團的軍官確實以為這是學兵旅在向他們示威呢,所以很是留意了一下,結果讓他們吃驚不小。就拿投彈來說,不管參加比試的那些士兵是不是挑選出來的,但是一百多個士兵(以班為單位的團體射擊比武)皆能達到神投手的水平,這可不是一般的部隊所能具備的。

    投彈個人第一名是三團一營的張大力,投彈距離八十三米六,60米距離的20次投彈打靶次次圓心,這讓憲兵二團中一名叫單人雄的連長起了爭勝之心,他站出來向張鎮請求要和張大力比試一下。

    張鎮先是笑嘻嘻的罵他不懂規矩,爭強好勝,然後看向李鐵書說:「師座,您看?」

    李鐵書看了看五大三粗的單人雄一眼,先糾正了張鎮的稱謂,請他不要再這麼稱呼自己了,然後說:「那就比試一下吧。」

    凡是當兵的,沒有不爭強好勝的,況且自己背著的還是本部榮譽。既然雙方長官同意,單人雄也不客氣,將衣袖捲起來,走到場子中間,對張大力說:「我們先來比試下距離吧!」說完大大咧咧的從左邊的框子裡拿起一枚實心手榴彈,胳膊掄圓了正想投呢,卻被張大力叫住了。張大力笑眯眯的說:「長官,投距離要用這個框裡的手榴彈。」

    單人雄奇怪的問:「還有什麼不同嗎?」從右手框子裡換了一顆手榴彈,然後臉色變了。

    張鎮看出不對,問:「怎麼了?」

    單人雄一張黑臉漲得通紅,有些忸怩的說:「這手榴彈是加重過的,我認輸。」

    張鎮啊了一聲,不由有些尷尬。

    李鐵書見狀,忙解釋道:「投距離比的就是手勁,沒太多技巧可言,所以我們就將重量增加了。投準度因為關係到實戰問題,手榴彈就保持了原來的重量。」

    張鎮有些不好意思,說:「原來如此。」想起剛才參加投距離比武的學兵旅士兵投得最近的也過了七十米,他爭勝心起,讓單人雄試一下,看看究竟能投多遠。

    單人雄已經沒了信心,這一投結果只有65米左右。單人雄是第二團裡有名的大力士,投彈是最遠的,第二團將士見他連人家的最後一名都比不上,皆感到臉上無光,一時雄糾糾氣昂昂的氣勢大受影響,不少人臉色都黑了下來。

    李鐵書見了好笑,有心解釋其中原因好寬慰他們,想了想改變了這個主意,覺得打擊一下對方士氣也好,誰知道以後會不會一起共事呢?

    參加今天比武的學兵,平時練的就是這加重手榴彈,用習慣了,成績自然優異,單人雄第一次見識,肯定使不習慣,水平至少打個九折,這才是他敗北的主要原因。
regn13 發表於 2018-3-5 19:57
第三十一章自動步槍

    任丘軍營憲兵一團的進駐,對學兵旅和憲兵一團來說都是好事。發生在張大力和單人雄兩人之間的比武為雙方關係定下了一個基調,這直接導致了兩方官兵的訓練熱情高漲,顯然都存了要把對方比下去的心思。

    當天晚上,歐陽雲回到軍營,看見營地裡多了一支軍容整齊的部隊,問李鐵書:「來了?」

    李鐵書笑著把比武的事情講了出來,歐陽雲聽得眼睛一亮,說:「那獎勵張大力沒有?」

    「獎勵?」

    「當然要獎勵了,為我們學兵旅爭光了呀!」

    李鐵書摸摸腦袋:「友軍之間的切磋而已,獎勵的話那不是變相的鼓勵大家爭強鬥勝嗎?被張鎮他們知道的話,是不是有小人得意的嫌疑?」

    歐陽雲笑了,說:「爭強鬥勝不好嗎?你不覺得這樣會提高大家的訓練熱情嗎?明著獎勵不行,偷偷的嘛,當然,至少要讓我們的士兵知道。獎品可以搞得特殊一點,比如把你的簽名手槍什麼的送上一支。」

    「我的簽名手槍,那還不入送你的,你可是『抗日雙雄』,那就這樣決定吧。對了,鋼鐵廠情況怎麼樣?」

    「不錯,鋼材質量還可以,有幾個工人很有靈性,再花上個把星期時間,我就可以放手了。」

    「聽說張將軍的隊伍和日本人在天津卯上了,不知道會不會打仗。」

    「打不起來吧,倒是……」歐陽雲說著忽然笑了起來。

    李鐵書詫異地看著他,問:「什麼事高興成這樣?」

    歐陽雲看著不遠處還在訓練著的憲兵一團官兵,說:「《何梅協定》裡不是規定國軍不能進入華北的麼?這支憲兵一團是國軍吧?」

    李鐵書點點頭:「還是國軍精銳呢。」

    「你說老蔣現在敢和小鬼子開戰嗎?」

    「不敢的吧,不然何應欽也不會簽下《何梅協定》。」

    「那你說老蔣這個時候將憲兵一團派來任丘是什麼意思?」

    「可能是看中了任丘的石油。」

    「原因肯定是這個,可問題是,小鬼子能讓他如願嗎?嘿嘿,我可以斷定,老蔣派來這支精銳的主因,是想來摻稀泥的。通過憲兵一團控制學兵旅,然後間接的控制任丘。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下一步,我們學兵旅可能會作為籌碼從29里獨立出去,而你,或許會有機會成為一方軍閥。」

    李鐵書想了想,覺得確實有這個可能,他笑說:「怎麼會是我,真要出現一個軍閥,那也是你。」

    歐陽雲笑笑說:「不管是日本人還是國民政府,都不會希望我來佔據任丘,但如果你來做就不一樣了,只是不知道宋軍長會做什麼打算。不過無論怎麼說,老蔣這次注定是偷雞不著蝕把米了。」

    外人是不知道老蔣將憲兵一團派來任丘的真正用意的,不過時局的發展卻應證了歐陽雲的推測,在國民政府、日本政府和29軍三方角力後,學兵旅果然被從29軍中獨立出來,成為了獨立師,而任丘也成為獨立於翼察政治委員會之外的「經濟特區」。

    這時,離憲兵一團進駐任丘已經過去了三個多星期。

    翼察政治委員會的成立,是國民政府對日二次妥協的結果。憲兵一團進入任丘的第二天,土肥原就找到何應欽發表了措辭強硬的抗議,並於當天下午,調來15架飛機耀武揚威的在平津上空灑下大量要求「華北自治」的傳單。然後,高橋坦代表華北囤駐軍,向宋哲元提出了「華北金融緊急防衛綱要」,要求禁止現銀南運,要求解除張自忠的職務,否則天津事件之一切後果將由29軍承擔。隔日,南次郎下達了751號作戰命令,令混編獨立旅團兵陳山海關古北口等地,讓旅順口的球磨號巡洋艦,青島獲號驅逐艦都在駛往天津塘沽的大沽口,並派出兩中隊的戰機輪流盤旋於北平上空炫耀武力。同時,日本駐北平的特務、憲兵開始大肆抓捕抗日活動家。

    一時,平津兩地籠罩在戰爭的陰雲之中,民眾皆感覺到了呼吸困難,戰事似乎一觸即發。

    迫於日本人的淫威,先是宋哲元做出讓步,嚴令張自忠撤回了警衛營;跟著何應欽在英美兩國代表的幫助下和土肥原開始談判,結果是,承認華北自治以此換取日方取消軍事行動、釋放被捕人士,以宋哲元提交申請的方法使法幣改革在華北緩行,在任丘成立單獨的經濟特區,日本人和英美兩國的商人享受同樣的待遇,可以共同參與開發任丘。在任丘主政長官及學兵獨立師的師長人選上,國民政府提出由張鎮擔當、29軍當然力挺歐陽雲、而日本人不知道怎麼想的,竟然附和了29軍的主張,最終確定為:歐陽雲擔任任丘靖綏主任兼學兵師師長,張鎮為訓導主任兼學1旅旅長,吉星文為參謀長兼學2旅旅長,李鐵書為副師長兼學3旅旅長,郭彪則為副參謀長兼任丘保安司令。有意思的是,歐陽雲最厭惡的潘毓桂也被宋哲元和日本人塞了進來,擔任了靖綏副主任一職。

    歐陽雲的任命由行政院和軍事委員會簽署,兩份任命書同時送到他手中的當天,他前往南苑求見了宋哲元。

    對於這樣一個結果,宋哲元肉痛得厲害,可是形勢比人強,他也沒有辦法,只得強顏歡笑的接見了歐陽雲。

    沒有人比歐陽雲更瞭解宋哲元此時的心情,所以一見面他就大表忠心,表示29軍及軍座在任丘企業中所佔的股份一點也不會少,另外,兵工二廠生產出來的軍備,也會優先提供給駐紮在天津周邊的38師。

    宋哲元最肉痛的其實就是這點,聽了他的保證,眉眼舒展開不少,鼓勵說:「歐陽,任丘現在就是學兵師的地盤,正有利於你放手大干,你就好好幹吧,我和29軍全體將士都會站在背後支持你的。」

    歐陽雲點點頭,鄭重的道了謝,然後開始抱怨起來:「軍座,這是怎麼回事?任丘是我們中國人的地盤,憑什麼讓日本人來指手畫腳的,那個潘毓桂也真是,竟然整了個『日本對華友好經援團』,什麼經援團,分明是來掠奪我們資源的。」

    潘毓桂說到底就是日本人的傀儡,宋哲元這時算是把他本來的面目給瞧清楚了,聞言笑道:「歐陽,你能坐上現在的位置,算起來還得感謝日本人從中幫忙呢。在經濟建設方面,日本人也確實比我們強,我已經打聽過了,經援團裡那些人確實商人出身,不少人在日本國內都有過辦廠的成功經驗……」

    他話沒說完被歐陽雲打斷了:「軍座,您是知道我的,對日本人向來就一個態度該殺!我是不可能和日本人合作的,哼,那個土肥原怕國民政府控制了任丘掌握石油資源,這才讓我們撿了這個便宜,他又哪裡是真的想幫忙了?軍座,您知道的吧,他們和老蔣的人在香港差點就把我滅了,不過我命大,愣是讓他們的如意算盤落空了。」

    宋哲元點點頭說:「你說得不錯,如果不是日本人和老蔣角力,我們是不可能佔到這個便宜的。歐陽,學兵旅和任丘交給你我都是放心的,只是你的脾氣需要改一改,目前我們的實力太弱,不足以拱衛華北,所以目前當以忍耐積累實力為主,對日本人,暫且先忍一忍吧!」

    歐陽雲見他重新用上了我們這個稱呼,知道他把學兵師重新算到29軍行列中去了,心中暗笑,說:「多謝軍座的教誨,有您給我撐腰,我底氣足多了。」然後轉身朝外面喊:「劉副官,將東西拿進來。」

    劉副官就是劉哲良,他答應一聲,提著個布包走了進來。歐陽雲結果布包,打開以後從裡面拿出一支步槍來,遞給宋哲元說:「軍座,您看看,這是兵工二廠最先研製出來的自動步槍。」

    自動步槍的大名宋哲元是聽說過的,聞言眼睛一亮,接過來仔細看著,問:「聽說自動步槍可以連續射擊,這支槍一次裝彈能射擊多少次?」

    「二十次。」

    這支槍是以聯邦德國五六十年代的G3A3自動步槍為原型研製出來的,全槍長1050MM,空重45KG,採用20發彈匣,四條右旋纏距為315MM的膛線,射程450M左右,射速每分鐘600發左右。與原槍不同的是口徑擴大了些,為792MM,這樣做的目的乃是考慮到彈藥的通用性,所以採用了和目前國內軍隊通用的中正式一樣的口徑。

    宋哲元弄清楚了這支槍的性能參數,大為驚喜,道:「如此性能,到了戰場上,那就意味著日本士兵開一槍的時間,我們可以開上五六槍甚至更多。」他越說越是高興,最後完全將學兵師已經獨立的事給忘了,嚷嚷著要為研製出此槍的學兵記功,而且要記大功。

    歐陽雲此行之所以要搬出這支步槍,正是為了打消他的戒心,見目的達到,當下請他為這支槍命名。

    宋哲元認真的想了想,最後定名為「衛青」,取的是衛青抵禦外辱的意思,並一次性下了兩萬支的訂單——

    小雲的這官升的夠快的,比之西毒的訂閱、票票的增長簡直不可同日而語,西毒好嫉妒啊!!!
regn13 發表於 2018-3-5 19:57
第三十二章老宋做媒

    七月下旬的華北終於有了夏天的氣息,白洋淀在這個時候也分外變得可愛起來,至少在狼牙隊員心中是這種感覺武裝泅渡終於變成了一種享受,而不是純粹的受罪。

    屈指算來,歐陽雲回到任丘已經將近一個月。任丘的經濟建設和土改開始進入正軌,任丘城內,各種商社如雨後春筍一般佔滿了大大小小的街道,城市擴建工程在康達夫的主持下進行得如火如荼;農村,農業合作社已經成立了數十家,同時,隸屬於特勤大隊的試驗農場也已經成型,新招募的農牧專業的大學生已經進駐開始工作;電廠和自來水廠、被服長、鋼鐵廠等開始投產,水泥廠等一些工廠也在建設當中;特勤大隊從燕大搬了出來,入住金龜島,在狼牙、狐瞳和任丘特警中隊組成的原有保安班子的基礎上,成立了自己的保安部隊;狼牙在金龜島左邊的小島上建立起了屬於自己的集訓基地;「振華」藥廠和兵工二廠位於金龜島的地下廠房部分已經建設完成,現在正在加緊時間修築地面部分。

    與喧鬧、繁雜的平津兩地相比,任丘好像成了世外桃源,正吸引著越來越多海內外商人的目光。

    學兵旅正式升格為師以後,從進步學生中補充了大批的兵員,現在已經達到了一萬四千餘人。除了學一旅因為種種原因始終保持原編制以為,學二旅、學三旅、特務團已經滿編,狼牙擴編為100餘人,狐瞳擴編為200餘人,並已經在翼東等地區建立起了秘密交通站;特勤大隊更擴大到了三百餘人,在原來三個小組的基礎上,新成立了「動力研究四組」(負責研發車用汽、柴油發動機和渦輪增壓航空發動機),「車輛研究五組」(負責研發卡車、汽車、坦克),「無線電研究六組」(負責雷達等軍用無線電設備的研發)。

    一切似乎都在朝歐陽雲的既定目標前進著當然,他的生活遠遠沒有表現上看起來這麼平坦舒緩。

    楚天歌是七月上旬回到任丘的,與他一起回來的還有翼東特警縱隊一二隊的副隊長,兩個副隊長在學兵師呆了一個星期,其間代表張慶余和張硯田和歐陽雲他們達成了合作協議,然後帶著於學忠留給他們的兵餉在木劍蝶和幾十個狐瞳成員陪同下回到了翼東。木劍蝶帶著狐瞳成員前往,乃是為了在翼察東部非軍事區內建立屬於學兵師的地下交通線。

    這天早上,送走木劍蝶他們以後,歐陽雲正準備去金龜島看看兵工二廠的「衛青」生產線安裝得怎樣了,劉哲良跑過來說宋哲元打來電話,讓他去北平一趟。

    算起來已經有半個多月沒去北平了,他覺得是該去和老宋聯絡下感情了,於是和李鐵書他們打過招呼以後,便帶上六個狼牙成員和劉哲良,八人分乘兩輛轎車前往。

    香港遇險給歐陽雲帶來了許多改變,比較明顯的是他變得沉默多了,其次,在師部參謀部(主要是李鐵書、吉星文和郭彪、楚天歌的主意)的干涉下,他身邊多了個由狼牙成員組成的六人護衛小組。

    宋哲元在自己的書房會見了他,他走進去看見了潘毓桂,眉頭不自覺的挑了下。

    他這樣的表情潘毓桂已經不是第一次見,當下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招呼道:「歐陽主任來了?」

    歐陽雲點點頭,走到宋哲元面前,敬了個軍禮喊道:「軍座!」

    宋哲元笑著站起來說:「坐坐,」然後親自為他倒上一杯茶說:「剛剛和毓桂聊起你,任丘這段時間發展得不錯,辛苦了!」

    「這是我應該做的。」

    「坐吧,坐吧。」

    歐陽雲畢恭畢敬的坐了下來。

    宋哲元看了看他,對潘毓桂說:「歐陽什麼都好,就是有時候顯得太拘謹了。當然,這也顯出了他的穩重、不浮躁。」

    潘毓桂點頭稱是,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條線。

    歐陽雲以為老宋叫自己來一定有什麼要緊事的,畢竟,任丘離這裡也不近。又見潘毓桂在這裡,心想難道是為了調和我們的關係?可是這繞來繞去的怎麼不著重點呢?忍不住問道:「軍座,您這麼急著找我來一定有什麼要緊事吧?」

    宋哲元難得的表現得有些俏皮,眼睛眨了眨說:「當然是要緊事了,歐陽,如果我沒記錯的哈,你今年是21歲吧?」

    「是。」

    「21歲不算小了,可以考慮個人大事了。」

    老宋這麼一講,歐陽雲再看看潘毓桂始終笑眯眯的臉,有所感覺了,忙澄清說:「軍座,個人大事方面歐陽是發過重誓的,不將小鬼子從中國土地上趕走,絕不考慮。」

    宋哲元點點頭,嘉許道:「年輕人有志氣,放心好啦,沒有逼你成婚的意思。不過男子漢大丈夫要敢作敢當,我可聽說你這次去香港對一位小姐許下諾言的。而且,你們之間已經有了肌膚之親,是不是有這麼回事?!」

    他這話一說,歐陽雲徹底明白了。自從知道潘媚人乃潘毓桂的侄女以後,他對她的好感已經減弱了七分,甚至懷疑,日本人之所以得以洞悉自己的行蹤,就因為她的原因。再深入一想,歷史上並沒有關於潘毓桂有侄女的記載,倒是說他曾收養過一個日本女孩,如果潘媚人就是那日本養女,哼哼,誰知道她會不會是日本軍方的間諜呢?如此看來,小鬼子之所以會幫忙讓自己當上這個學兵師師長,感情是指望通過潘媚人控制我,間接的控制學兵師和任丘呢,這也是他們要將潘毓桂塞進任丘的原因之一吧!不過可惜,他們根本不瞭解我究竟是怎樣的人!他心中冷笑著,面上不動聲色,問潘毓桂:「潘先生,這些都是令侄女告訴你的嗎?」

    很有趣的一件事,或許是被歐陽雲對付漢奸的手段給嚇著了,心中有鬼吧,潘毓桂面對可以做自己兒子的歐陽雲,總是縮頭縮腦的毫無平時的倜儻風度可言,他有些慌張的解釋道:「主任,不關媚人的事,是我見她自從香港回來以後,行為舉止怪異,放心不下,一再逼問她才說出來的。主任,沒人說你曾經對她許下諾言,可有此事?」

    歐陽雲咬咬牙說:「確有此事,不過,那是抗戰結束以後,目前是沒有可能的。」他冷冷一笑道:「潘先生,你應該知道我對日本人和漢奸的態度,如果潘小姐本人或者其家人和日本人有牽連,甚至當上漢奸,你想我會娶這樣一個人嗎?!」

    他這話說得相當露骨,等於指著潘毓桂的鼻子罵他漢奸,潘毓桂臉皮再厚也吃不消,臉色一變形如豬肝,臉上青筋勃發,掙聲道:「歐陽主任,你這話的意思難道我潘毓桂是漢奸嗎?還是我的侄女是漢奸?我之所以肯出面擔任任丘靖綏副主任,你以為我是受了日本人的指使嗎?我是確實想為國家、為人民做點事情……」

    不等他把話說完,歐陽雲冷然打斷,說:「話不要說得太漂亮,那『日本友好經援團』是怎麼回事?這些人都在任丘幹什麼了?哼哼,別當我不知道,這些小鬼子到目前為止開了三家企業,一家名為鋼鐵廠,其實是專門抬價和大刀煉鋼廠搶鐵礦;還有一家商業銀行,專門從事從民間收購貴重金屬的交易,而且還不止一次的想要進入軍管區域;再說那家『小野舊貨公司』,專門回收鑌鐵之類的廢舊金屬,哼,如果不是我及時下達了嚴禁戰略金屬和礦產外運的命令,現在已經不知道有多少黃金白銀和鐵礦被他們運到東北去了我倒要問了,潘先生,你就是這樣為國家、為人民做事的嗎?」

    潘毓桂一張豬肝臉刷的變得煞白,接著頭上斗大的汗珠便滾滾落下。日本友好經援團在任丘所幹的勾當他自然是清楚的,只是,他每次和歐陽雲見面,雙方都井水不犯河水似的相安無事,他還以為歐陽雲並不知情呢,現在才知道小看這個乳臭未乾的小子了。他用手帕抹去汗水說:「主任,你說的這些確實存在,那都是那些日本人幹的,和我並沒有關係。當然,和我們家媚人更沒有關係。嗯,我知道了,歐陽主任這是當上高官,看不上我家媚人了,要真是如此,您直說啊,何必找這麼多冠冕堂皇的理由?!」

    潘毓桂還欲發揮他的三寸不爛之舌,宋哲元聽不下去了,厲聲喝止住他,說:「毓桂,話不能這麼說,我知道歐陽不是這樣的人。」

    讓潘媚人和歐陽雲結親,自然是日本人的主意,宋哲元礙於和潘家的情面加上土肥原的說項,細細考慮之後又覺得這事對29軍有益無害,便一口應承下來。他沒有做紅娘的經驗,也沒想到日本人在任丘這麼放肆,聽歐陽雲這麼一說,這潘媚人還可能是日本人,他便覺得與公與私,這門親事是絕對不容達成了。

    宋哲元說:「毓桂,你知道歐陽對日本人的態度,如果令侄女是個日本人的話,我建議這項婚事還是取消的好,這對令侄女和歐陽都是好事中日之間肯定要打上一仗的,到時候你讓他們如何是好?!」

    潘毓桂所以對這門親事這麼熱心,日本人自然從中起了一定作用,另一方面,他所描敘的潘媚人的現狀倒是事實,他是真心心疼自己的侄女,這才勇敢的找到宋哲元,希望他能玉成此事,誰知道是這麼個結果。他臉上紅一陣青一陣,半晌嘶聲道:「沒錯,我潘毓桂是和日本人走得比較近,但這就說明我是個漢奸了嗎?這又關我侄女什麼事,她是堂堂正正的中國人,她的悲哀,只不過不該有我這樣一個伯父,並且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而已!」說完,他輕蔑的看了歐陽雲一眼,轉身大步走了出去。
regn13 發表於 2018-3-5 19: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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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毓桂摔門而出,宋哲元尷尬的笑笑,對歐陽雲說:「第一次見他發火,沒想到蠻猛烈的,我們是不是冤枉他了?」

    歐陽雲嘴角一咧撇出一抹冷笑說:「漢奸也是人,是人總有點脾氣。」

    「漢奸也是人?!」宋哲元玩味著這句話,道:「你斷定他是漢奸嗎?」

    歐陽雲笑笑沒有應聲,心中卻想,真是造化弄人,歷史上這潘毓桂是翼察政務委員會委員,本來禍害的是29軍,現在卻成了任丘靖綏副主任,禍害學兵師來了。哼,也好,宋哲元礙於面子不好太為難他,我可不管,遲早要這丫的好看!

    宋哲元此次叫他來,一是為了潘媚人的事,還有就是為了他和日本人的關係,希望他不要對日本友好經援團做出太出格的舉動,以免破壞華北得之不易的平衡局面。

    目前,歐陽雲對日經團其實還算是相當友好的,至少還沒使出什麼陰招、損招,不過,如果日本人不識好歹,繼續為非作歹的話,那就難說了。老宋今天說出這番話,很明顯是接到了日本人的「忠告」,拐著彎對他進行勸說呢。歐陽雲心說也好,趁此機會給老宋打打預防針,萬一真的因此弄出個事件出來也讓他有個心理準備,就說:「日本人如果只是想老實做生意賺錢,我不會為難他們,但是如果打其它主意,那就對不起了。軍座,您知道的,『衛青1』型自動步槍在當前可屬於高度機密,如果被日本人掌握其技術,那後果不堪設想。」

    宋哲元一想是這麼個道理,對他的觀點點頭表示贊同,最後強調說:既然如此,如果學兵師要採取什麼過激的行動別忘了收集充足的證據,而且要事先和他打個招呼。

    歐陽雲一口答應,然後提出為了避免因為通信不暢而使軍部的命令不能及時傳達學兵師,提議在他和老宋之間架設一條專線。

    「專線」對於老宋來說絕對是個新鮮名詞,不過其好處顯而易見。歐陽雲此時提出這個要求,無疑再次表明了從屬於29軍的「忠心」,老宋自然滿口子答應,讓他立刻開始籌劃,爭取這個月就能開通,以應對華北地區越來越複雜的形勢。

    歐陽雲如此苦心經營和宋哲元的關係,「學兵團情結」無疑是一大因素,更重要的是,29軍官兵的抗日決心天地可鑑,其戰力毋庸置疑,他這是千方百計的要將29軍綁上學兵師的抗日戰車呢。

    歐陽雲一行出了南苑軍營,他正欲前往燕京大學見見司徒雷登,詢問一下近期有沒有波恩的消息,兩個女子從路邊閃身出來擋在了車的前面。

    劉哲良這段時間被李鐵書他們灌輸了太多關於確保歐陽雲安全的重要性思想,見狀立刻拔出了手槍,欲用身子將身後的歐陽雲擋住。

    兩個女子一個穿著學生裝,一個穿著旗袍。穿著學生裝的臉色蒼白,一副憔悴之極的模樣,雙眼看著歐陽雲,眼淚便吧嗒吧嗒的掉了下來,正是潘媚人。另一個則一臉義憤模樣,攙扶著潘媚人,尖聲高喊:「歐陽雲,你給我下來。」

    潘媚人的淒慘模樣只要是男人見到,無疑皆會「我見猶憐」,歐陽雲縱然在心中已經將她定義為日本間諜,此時卻依舊心中大拗,被針刺的感覺。當然,這種感覺稍瞬即逝,被一種男人特有的堅硬生冷給壓制住了。他擺手讓劉哲良和其他人收起槍,然後打開車門走了下去。下車以後,他朝四下看了看,確定沒有危險分子,問她旗袍女子:「找艘有什麼事嗎?」

    那女子將潘媚人推上前來,喝道:「你說能有什麼事?好一個抗日雙雄啊!沒想到欺負起女人來也是這麼『雄』的!

    歐陽雲沒有離她,問潘媚人:「媚人,我怎麼欺負你了?」

    潘媚人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恨不得能夠立刻縱體入懷,可是,面對他那不帶意思暖意的臉,她只覺得心中欲發刺痛得厲害,臉色變得欲發的蒼白,搖搖頭說:「你沒有欺負我。」然後拉住旗袍女子的手說:「姐,我們走吧。」

    「為什麼要走,今天一定要他當著北平父老鄉親的面說個清楚,他當時是怎麼承諾你的,現在又為什麼要毀諾!」

    這時,也不知道從哪裡冒出這麼多人來,紛紛圍攏過來,更絕的是竟然出現了三個記者,拿起相機照著歐陽雲就是一陣猛拍,劉哲良見人越來越多,一邊指揮狼牙戰士四面將他圍住,一邊催促他上車。

    旗袍女子面對眾人,大聲說:「各位北平的老少爺們,大娘大嬸,大家來給評評理,這個歐陽雲,就是所謂的『抗日雙雄』之一,他上個月剛剛和我家小妹私定下終身,現在因為當上了大官,竟然想悔婚,可是據我家小妹講,他們是已經發生了親密關係的。」

    「姐,你別亂說!」潘媚人又羞又急,本來蒼白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緋紅,然後雙手掩面痛哭起來。

    「這歐陽雲實在是太沒良心了。薄情郎哪!新時代的陳世美!」……

    「這一幕應該是日本人策劃的吧?可是,我就是娶了潘媚人又怎樣呢?日本人肯定還有什麼後招!」面對如潮的口水,歐陽雲始終保持著清冷的面容,渾然不為所動。

    劉哲良卻吃不消了,這樣的情景實在太危險了,他急得滿頭大汗,一再催促說:「師座,上車吧!」

    「歐陽師長,我是《中國日報》的記者,請問李香蘭女士所說的是真的嗎?」一個急著擠出人群,問歐陽雲。

    歐陽雲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卻看向那個旗袍女子,問:「你是李香蘭?潘毓桂的日本養女?」

    李香蘭,日名山口淑子,中文名潘淑華,李香蘭乃是她的藝名。

    李香蘭用輕蔑的語氣反問:「怎麼?歐陽長官有什麼見教不成。」

    歐陽雲笑笑走到潘媚人身邊,扶住她說:「媚人,上車,跟我回軍營吧。」

    李香蘭一愣,問:「你這是干什麼?」然後上前使勁拉住了潘媚人的右手。潘媚人被兩人同時拉著,看了他們各自一眼,一時沒了主張。

    歐陽雲問李香蘭:「媚人還有個身份是學兵師醫護連戰士吧,她現在歸隊有什麼不妥嗎?」

    李香蘭問:「你的意思是承認你們的關係了嗎?」

    兩個記者聽見這話,追上來問:「歐陽師長,是這樣嗎?」

    歐陽雲只得鬆手說:「這是我和她之間的私事,我想沒必要公諸於眾。」

    「可是現在你是想悔婚。大家都知道任丘是你的地盤,學兵師更是你的嫡系,你把我小妹弄去那裡,誰知道你會不會殺人滅口?!」

    見李香蘭咄咄逼人,歐陽雲怒了,吼道:「我們從來就沒有婚約!」又說:「如果你真是她的姐姐,那麼怎麼忍心讓她拋頭露面出這個丑,你以後讓她還怎麼見人?!」

    「哈,你這麼說倒是我的不是了,難道是我想悔婚從而傷了媚人的心?!」

    劉哲良站了出來,惡狠狠的將李香蘭拉到一邊喝道:「請你不要無理取鬧!」

    李香蘭叫起來:「是我無理取鬧嗎?」她話才說完,圍觀者有人陰陽怪氣的吼起來:「當兵的打人了!」隨即,足有一半圍觀者齊聲吼了起來:「當兵的打人了,」接著,便有石塊什麼的從天而降。劉哲良首當其衝,先是背部被砸中,接著頭上被砸破了一個洞。眼看著事情越鬧越大,忽然聽見「呯」的一聲槍響,所有人幾乎同時被嚇了一跳,狼牙戰士第一時間將歐陽雲推趴在車上,跟著用身子將他擋住,同時將槍拔了出來。

    人群為之一靜,有人立刻趁勢叫起來:「當兵的開槍殺人啦!和他們拼了!」眼看著局勢將不可收拾,這時,只聽見一聲嬌喝:「全部別動,誰動我就打死她!」一個戴著禮帽、墨鏡的男子不知何時出現在李香蘭背後,用槍頂住了她的後背。

    圍觀者中只想看熱鬧的見勢不妙紛紛退走,而別有用心者則投鼠忌器,一個個不敢妄動。

    歐陽雲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站直身子轉頭望去,心情登時變得複雜起來。那個及時出現的墨鏡男子不是別人,正是顧戀雲。

    顧戀雲的手槍穩穩的抵住李香蘭的背,用帶點戲偕的聲調說:「血櫻,久違了。」

    李香蘭的臉色登時變了,她輕輕的搖了搖頭,問:「你是『九』?」

    顧戀雲沒有否認:「是。」

    兩個人的對話在外人聽來有些莫名其妙,或許只有當事人自己才清楚。歐陽雲是個例外,因為他已經從木劍蝶那裡知道了「九」的存在九、九尾狐,這太明顯的聯繫讓他早聯想到九就是顧戀雲,只是一直抱有幻想希望不是她而已,現在得到證實,他看著女人那曼妙而熟悉的身材,曾經的婉轉纏綿化作針刺,在他心中攪起陣陣的痛——

    不少大大都以為血櫻是潘媚人,這個……嘿嘿,日本女人有這麼可愛嗎??
regn13 發表於 2018-3-5 19:58
第三十四章黃半仙出馬

    這裡是北平南郊,遠離了城市的喧鬧,田園的綠色和徐徐吹過的風讓人的心不自覺的沉寂下來。歐陽雲面沉似水,靜靜地看著顧戀雲那張無可挑剔的臉,眉眼間無喜無悲,很好的保護了自己。

    歐陽雲自始至終都不知道血櫻的存在,如果今天顧戀雲不站出來挑明,即使他通過其它途徑獲知這一信息,估計也會以為「血櫻」是潘媚人。

    在這場遊戲裡,血櫻和九都是獵人,歐陽雲則不幸的淪為了他們的獵物,如果今天顧戀雲不站出來用槍指住李香蘭,沒有人知道那會是什麼結局。大家都是聰明人,李香蘭被顧戀雲劫持以後,混跡在人群裡欲圖謀不軌她的手下皆不露痕跡的隱藏起來。於是這場由「歐陽雲的豔史」引發的風波因一個女人而起,又因另一個女人而結束(某報紙雲)。

    「這個地方風景真是不錯!」女人迎風站著,右手輕輕的挽了挽被吹散的劉海。她選擇這個地方和他分別,是因為這裡的風景嗎?她看了看他,被他的表情刺痛,將目光轉移開了。此時,她心中是有點懊悔的,懊悔沒有在用槍指著李香蘭之前喊出這句話:他已經有未婚妻了,那個人就是我。

    歐陽雲沒有搭腔,他在等待她的解釋。

    女人自然知道他的心思,良久,她說:「你沒事真是太好了,我,我很高興。」說著,兩行熱淚流了下來。

    歐陽雲之前一直想逮個機會當面問一問她:為什麼?為什麼要出賣自己?但是現在,女人在他心中已經被強行屏蔽了,他現在只想不動聲色的看她表演,倒要看看她究竟想扮演什麼角色。可是女人的眼淚是具備極強攻擊力的,心中某一點堅硬因此疼痛讓他的嘴角微微撇了一下,那是相當尖銳的嘲諷表情,卻也洩露了他心中的軟弱。

    「我開始想試著說服你投入我們陣營的,但是相處得久了,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歐陽,其實你心裡很清楚,中國要想真的和日本對抗,唯有統一政府,統一領袖……」

    歐陽雲終於忍不住冷笑道:「是不是所謂的一個政府,一個政黨,一個領袖?那是希特勒獨裁!」

    顧戀雲聲音也大了起來:「你怎麼能將委員長和希特勒相提並論呢?」

    「難道不是嗎?他當領袖以來,究竟做了多少改善民生、提高國力的事情?如果他真的眾望所歸,那哪來那麼多人反對他?!何須他整天就想著打擊異己?」

    「你以為委員長不想發展國家,增強國力嗎?實在是國內太多野心家,一心只想著當好自己的土皇帝……」

    歐陽雲搖頭,為她感到悲哀,實在太明顯了,這個女人貌似被洗腦了。他說:「現在探討這個問題已經沒有意義,我現在只問你一點,跟著你的狐瞳隊員,他們有多少是出自本意,是不是因為受了你的狐魅?」

    沒想到他說出這樣的話來,女人的粉臉一下子漲得通紅,她嘶聲吼道:「歐陽雲,你把我當什麼人了?你」她想喊出「你是我的第一個男人」這句話的,但是,話到嘴邊卻愣是嚥了下去那算什麼?自己的真情告白嗎?可是,他會相信嗎?只是自取其辱而已。她緊咬嘴唇,強忍住沒有落淚,從懷裡將掌上電腦拿了出來,塞到他手中說:「還你!你,你好自為知吧。」說完轉身而去。

    這個電腦,她本來是想留作紀念的,可是現在,她留著它還有什麼意思?!

    電腦失而復得,歐陽雲一時沒反應得過來,他原本以為,這個時候它正該陳屍在國民政府或者美國的一些「科學家」手中被屍解呢!

    回到車上,歐陽雲沒有因電腦的失而復得感到喜悅,眉頭皺著,心裡是淡淡的憂傷。女人亮明了身份,這也意味著他們最終的分道揚鑣,這可是他的第一個女人哪!他曾經多想讓她知道這點,可是現在還有這個必要嗎?!

    潘媚人坐在他身後,從上車開始,她的視線就再也沒有離開過他,這時怯怯的問:「歐陽大哥,你沒事吧?!」

    「啊!沒事。」

    「真對不起,我不想這樣的,都是我姐,她,她非逼著我,說,說幸福是追求才能得來的……」

    歐陽雲現在已經大體上能猜出李香蘭和日本人在他和潘媚人這件事上所起的作用,香港之行,他們分明是想利用潘媚人來要挾他就範呢,只是沒想到半路殺出個「力行社」,他說:「你是你,李香蘭是李香蘭,媚人,回到部隊以後把這一切都忘掉吧,好好工作,人生一世總有許多磕磕跘跘,權當作一次歷練吧。」

    「大哥,那我們?」女孩說著頭低了下去。

    歐陽雲笑著眨了眨眼睛:「我說話還是比較算數的!」

    「唔!」女孩的臉一下子羞得通紅。

    任丘軍營,狐瞳特別行動大隊的製圖室裡,歐陽雲和黃子霖相對而坐,在兩人之間的桌子上放著歐陽雲昨天晚上花了兩個多小時從電腦上抄下來的一份人物檔案,上面詳細的將陳濟棠、李宗仁、白崇禧、雲龍、傅作義等人物的生平全部列了出來。

    歐陽雲問:「全部記熟的話需要多少時間?」

    黃子霖經過這段時間的軍營生活,身上的市儈氣少了許多,不過那雙招牌式滴溜溜亂轉的眼睛卻一點沒變。他將資料拿起來翻了翻,回答:「估計要三天時間。」

    「那就三天,這三天裡你就呆在這裡只管背書,其它的一切我讓其他人來做。」

    黃子霖點點頭,將第一張紙上的內容掃視了一遍,眼睛瞪得大大的看向他,問:「師座,這,這都是你觀星測出來的?!」

    「是。」

    「師座,可靠嗎?」

    「當然可靠,」歐陽雲不可能將實情告訴他,所以瞎編說:「我這觀星術乃是祖傳自戰國時的鬼谷子,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失算過。」

    黃子霖倒吸一口涼氣說:「聽說觀星洞悉天機是要折壽的,師座,您可少用一點。」

    歐陽雲見他關心自己,知道他當了真,嘴一抿將笑意忍住,說:「以後想用也不行了,觀星器具已經被我扔了。」

    「啊!那太可惜了。」

    「你用心記吧,三天後我來考你,到時再佈置你任務。」

    「師座,我的家人?」

    「我會好好照顧他們的,只要你自己能夠保重,我保證你們再見時他們一定比現在活得更好。」

    「是,多謝師座費心了。」

    狐瞳部隊裡,黃子霖是目前唯一家人被「軍管」了的。香港之行之後,如果說歐陽雲還改變了什麼,那就是他的心腸比過去要硬冷得多了。黃子霖進入狐瞳的時間太短,時間緊迫又不容許慢慢培養他對學兵師的忠誠,歐陽雲於是只好派人將他的家人接來,名曰保護,實際上挾持為人質。

    三天後,他再次出現這個房間,經過考查發現黃子霖確實已經將那些資料都背了下來,他當面將那份資料燒燬,然後下達了任務命令。

    命令聽了個大概,黃子霖就駭得站了起來:「師座!這,我怕完成不了。」

    歐陽雲說:「你一定可以的,陳濟棠相當迷信這些,在這方面你也算是老行家不是。」

    「師座,能不能容我再想想?」

    「有什麼可想的,明天就出發吧,我會讓人護送你去廣州。」

    去香港途中路過廣州的時候,歐陽雲就有了這個打算,要利用陳濟棠迷信的特點讓粵系對已方有點幫助。可巧,他臨時起意招攬的黃半仙正是這方面的人才,於是就有了今天的一幕。同時他認識到,如果任丘的產品要想走向世界的話,那肯定是要和香港政府打交道的。抗日戰爭爆發以後,有鑑於香港的特殊地理和人文環境,遲早要派人駐守那裡,所以這次一併將香港任丘辦事處給組建起來,並撥派一部分狐瞳成員,想把那裡建成一個可以偵測到西方情報的情報站。

    陳濟棠一直是反蔣急先鋒,歷史上,他先後參與或發起了多次反蔣運動,可惜一次都沒能成功。而發生在明年六月份的「兩廣事變」則會成為他的最後一次表演。是年,由於獲悉了老蔣解決西南軍閥的「攘外必先安內」政策:即徹底解決廣西的李、白,由中央協助廣東出兵,驅逐肖佛成等反蔣的元老離粵,廣東仍維持原來局面。陳認為:「蔣既可授意廣東解決廣西,又何嘗不可反其道而行之?與其坐待中央部署妥當,各個擊破,何妨搶先一步,採取主動呢」於是在請風水先生占卦以後,認為大事可成,遂聯合李宗仁、白崇禧的桂系舉起抗日大旗,要求中央抗日,準備實施兵變。不過他的軍隊才集合好,手下幾大干將卻先後被老蔣收買,結果反而丟了地盤,被迫走上流亡路。

    歐陽雲擔心兩廣事變之後老蔣會擊中精力處理華北政局,所以將黃子霖派去廣州,希望能夠改變這一事變的進程,從而能夠為29軍和學兵師爭取點緩衝的時間。
regn13 發表於 2018-3-5 19: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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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平,東交民巷,日本大使館內的土肥原特務機關總部,土肥原陰沉著一張臭臉看著畢恭畢敬站在面前的李香蘭

    日本方面之所以會幫助宋哲元將歐陽雲推上任丘經濟特區主任這樣的高位,本是土肥原的得意之作。在他想來,和宋哲元這個老江湖相比,歐陽雲這個愣頭青無疑要好對付得多,況且他們手中還有潘媚人這張王牌。只需要如此這般,利用李香蘭和潘媚人非同尋常的關係,一定可以將歐陽雲收入懷中,那麼任丘也就唾手可得。可是人算不如天算,現在看來他這個如意算盤已經徹底落空,這個歐陽雲非但沒有因為「美人」而乖乖入甕,反而將「美人」給擄走了。

    任丘軍營經過顧戀雲被襲事件後,防守之嚴可謂滴水不漏,潘媚人一進去就再沒有了訊息,貌似這條路子竟然已經斷了。

    潘毓桂是土肥原打入任丘的一枚釘子,友好經援團是這枚釘子後面的一記重錘,土肥原原本指望靠他們壟斷任丘的經濟呢,進去才發現,任丘的經濟建設早就開始了。任丘的一應工礦企業都是圍繞歐陽雲轉的,如果通不過歐陽雲這塊硬骨頭那一切免談。

    經援團的後面,是李香蘭的特務組織,負責刺探油田的位置和盤尼西林的配方及生產細節。經援團一旦寸步難行,日本特務們的工作也難以開展。土肥原今天將李香蘭叫來,就是詢問這些工作有沒有進展呢。

    李香蘭仗著有電影明星這件外衣做掩護,又是潘毓桂的養女,無論是在東北還是華北都能很輕易的進入上層社會的太太小姐圈,因此總能通過她們獲得一些重要情報。不過,不知道是歐陽雲佈置得當還是其它什麼原因,她經過這段時間的明察暗訪,除了得知學兵師有個特勤大隊負責盤尼西林等研發以外,其它一無所獲。

    她小心的說:「機關長,您說這油田可不可能是歐陽雲放出來的一個煙霧彈。他這樣做的目的就是要引起國民政府對華北的關注,從而阻止我軍南下歐陽雲可是反日中堅分子。」

    土肥原想了想說:「不排除這個可能。不過有鑑於油田對於帝國的意義,我覺得還是應該想辦法獲得任丘的石油勘探權方是上策。」

    李香蘭跟隨土肥原久了,相當熟悉他的處事方法,說:「那就有必要再造就一次事件。」

    土肥原微笑著看了她一眼,臉上露出嘉許的微笑,說:「很好,我正是這樣想的,嗯,我們來好好計畫一下……」

    任丘,學兵師駐地狼牙基地,馮遠修在劉哲良的帶領下,一路好奇的東望望西看看走了進來。狼牙訓練基地的射擊場上,歐陽雲和郭彪立在一邊,正在監督狼牙士兵們進行實彈射擊。馮遠修老遠的看見他,心情莫名的激動起來,大喊一聲:「師父!」然後小跑過來。

    歐陽雲笑著迎上去,「遠修,來了。」

    如果沒有歐陽雲出現,木劍蝶(也就是梁大偉)和馮遠修都會成為「抗日殺奸團」的一份子,後者會在北平淪陷以後成就一番功名然後壯烈犧牲。歐陽雲的到來能不能保住北平尚不可知,華北對於已經佔領東北三省的小鬼子來說,就等於放在嘴邊的肉啊,他們斷斷然不會放手的。

    歐陽雲組建「狐瞳」的初衷是想擁有屬於學兵師的情報和反諜報部隊,顧戀雲的背叛對狐瞳是個比較大的打擊,大家一度士氣萎靡,不知道該幹些什麼。歐陽雲回來以後,開始親手抓狐瞳的訓練,並且在木劍蝶的建議下,完善了保密制度,實施一對一問責制,即單線上下級聯繫。

    在歐陽雲的計畫裡,馮遠修將來肯定是要打入日偽軍內部的,所以親自對他進行了培訓。

    由於要負責馮遠修的培訓,歐陽雲每日日程基本上穩定下來,每天早起以後先和馮遠修一起跑跑步、打打拳,然後佈置訓練任務,接著開始去軍營,工廠。中午一般不會來吃飯,下午則爭取提前回來,好考校馮遠修的訓練情況。

    7月日,晴天,上午九點多鐘,歐陽雲從任丘縣政府出來以後,正準備去金龜島看一下兵工二廠「衛青」生產線的安裝情況,忽然前面傳來幾聲槍響,接著便有人高呼起來:「警察殺人啦!警察殺人啦!」街面上立刻陷入混亂,人群開始四散奔逃,很快將肇事者還有受害人給晾了出來。

    「看看去!」歐陽雲命令道。

    劉哲良打轉方嚮往出事點駛去,幾分鐘就趕到了。歐陽雲下了車,走到已經嚇得呆若木雞的肇事者身邊,問:「怎麼回事?」下了他的槍,奇怪他這麼熱的天為什麼要戴著白手套,正欲看看他的警號。那傢伙突然飛快的轉身拔腿就跑。

    他立刻反應過來,一邊大喊:「抓住他!」一邊就要將槍甩掉

    卻已經晚了,隨著一陣閃光,周圍至少有三個窗口露出了相機的影子。閃光中,劉哲良等人下意識的飛身上來護住他,眼睜睜的看著那個假警察跑進了一條巷子裡消失不見。

    李香蘭帶著眾手下從藏身處走了出來,她揚了揚手中的相機,得意的笑著說:「歐陽桑,看來我們得好好談談,你剛才打死的可是我們經援團副團長松下本齋先生。」說著她語氣一變:「松下先生為了支援貴方的經濟建設不遠萬里從大阪來到這裡,所獲得的就是貴方這種禮遇嗎?!」

    歐陽雲從那個假警察逃跑開始就意識到這是日本人的陷阱了,聽李香蘭這樣說,臉上根本不假以顏色,他對劉哲良說:「去旁邊的電話亭給報社打個電話,讓他們派個記者來,讓他們記得帶上相機。」

    劉哲良領命而去。

    街邊的電話亭還有報社都是歐陽雲來了以後搞起來的,電話亭直接招商,報社則是以縣政府的名義。

    聽見他的這一番安排,李香蘭隱隱感到不妙,卻又不知道他究竟想幹什麼,她說:「歐陽師長,請您給我們一個解釋吧,為什麼要打死松下本齋,他可是個合法的商人。當然,您也可以拒絕解釋,不過我要提醒你,總有人會讓你開口的。另外,我鄭重的通知你,考慮到本國僑民在這裡的人身安全受到了威脅,我們將會派憲兵進駐任丘。」

    任她怎麼說,歐陽雲就是不開口,只是冷笑著看著她,直到真正的警察和《任丘時報》記者梅嵐書的到來。

    然後,他就開始表演了。他站在松下本齋的頭部,舉槍擺了個POSS讓梅嵐書拍照,接著吩咐道:「題目就這樣寫《這就是強盜和漢奸的下場》。」然後,他對警察局局長夏裕民說:「此人盜竊我們藥廠的配方,被我發現以後負隅頑抗,已經被打死了就這樣結案吧。」

    李香蘭氣得臉色鐵青,大聲抗議道:「你這是污衊,我們經援團都是合法的商人。證據,證據呢?」其他日本人也跟著起鬨,有幾個人甚至拔出了傢伙。

    歐陽雲笑道:「我說的話就是證據,怎麼,我堂堂任丘的軍政主官,說的話不算數嗎?」他問夏裕民:「老夏,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只要是中國人,無疑都喜歡看小鬼子吃癟。面對歐陽雲的強盜邏輯,夏裕民雖然一肚子笑意卻也只得忍住,故作莊重的說:「師座所言極對。」說完嘴角一咧,卻是將笑意給漏了出來。

    李香蘭擺擺手,讓手下克制情緒收起武器,她朝歐陽雲鞠躬點頭說:「歐陽師長,看你的意思是非得把這件事鬧大不可了,也好,我們就請何應欽先生來評理好了。」

    歐陽雲根本不理她,看著經援團的那些日本人說:「諸位如果真想來任丘做生意,我歡迎,但是如果有其它不軌圖謀,我請各位自重,我們學兵師可不是東北軍!」說完他對劉哲良下令:「哲良,回師部傳遞我的命令,全師進入備戰狀態,小鬼子一旦敢動武就打他娘的。」

    發佈命令沒有他的簽名怎麼行,他這樣做的目的無疑還是在演戲,好讓日本人看看自己的決心。劉哲良跟著久了,早已經學精了,聞言大喊一聲遵命,然後便屁顛屁顛的跑了。

    今天這個局自是出自土肥原和李香蘭之手,他們不過是想釣一條小魚得個藉口就成,誰知道就這麼巧,竟然將歐陽雲這個「抗日雙雄」給釣了上來。李香蘭開始還覺得欣喜呢,心想這樣一來歐陽雲的位置肯定不保,誰知道他反應如此迅速,立刻做出了合理應對並趁勢反打一耙。發展成這樣不在日本人的計畫當中,李香蘭當場敗下陣來,只得氣急敗壞的丟下「你等著」這類的場面話便帶人灰溜溜的走了。
regn13 發表於 2018-3-5 19:58
第三十六章接戰

    「任丘事件」如願的被土肥原他們炮製出來,其影響卻遠遠超出了他們的意料。歐陽雲應對之迅速和老辣,土肥原縱然心裡邊恨得牙癢癢,卻也不得不承認他這一著實在是高。強盜就是強盜,惱羞成怒之下本性畢露,他立刻向南次郎報告了此事,取得同意後和多田駿取得溝通,先是在當天由大使館武官高橋坦發表了措辭嚴厲的聲明,雲如果相關當事人得不到嚴懲、任丘反日情緒得不到控制的話,那大日本帝國將自己出手解決。次日,不等各方面做出反應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出動了率屬於華北屯駐軍的步兵旅團還有炮兵聯隊、戰車隊。

    南次郎為了警示宋哲元和周邊的勢力不要輕舉妄動,簽發命令將兩個師團調到了熱河與翼察搭界的邊境地區,同時將兩個航空兵中隊調撥給土肥原直接指揮。

    種種跡象表明,日本人似乎要動真格的了,戰爭一觸即發。

    面對日本人如此激烈的反應,歐陽雲迅速的做出了應對。先是和宋哲元取得溝通和諒解,然後通電全國,將「任丘事件真相」公佈出來,並聲明作為中國之軍隊,將不惜犧牲保衛國土,絕不言退。然後調兵遣將,增派了兩個團進駐文安。

    任丘成為經濟特區以後,文安等周邊幾個小縣城都被劃給了任丘。在此之前,駐守文安的是學三旅二團,現在增加了兩個團,總兵力達到了一個旅。

    任丘事件發生以後,宋哲元通過專線第一個得到了消息。毋庸歐陽雲解釋,他便知道這是日本人早就策劃好的,對於歐陽雲的處置並沒有意見,只是擔心以29軍當前戰力能否一戰,一時在戰與和之間猶豫不定。

    對於日本人這一次的動作,歐陽雲也心中沒底,不知道中日戰爭會不會因為自己的關係而提前開打。如果真的打起來的話,不管29軍參戰不參戰,戰事進展如何,河北從此成為前線,那他的發展計畫就會全盤受阻,這是他不願意看到的。當然,不管如何,只要日本人敢來,那麼學兵師就沒有了退路,唯有應戰一條。

    天津距文安實在是太近了,只有80公里左右距離,華北屯駐軍3000人不到的部隊從集結開始,只花了一個小時不到的時間就開到了文安城北的大柳河鎮外的學兵師防地對面。面對學兵們剛剛挖成的戰壕,黑洞洞的槍口,旅團長河邊正三大佐在馬上一揮手,部隊停了下來。他對翻譯官張士書說:「你的,叫他們讓路,不然的話,我們就用坦克從他們的頭上碾過去。」

    「哈依!」張士書點頭應道,上前百多米對這學兵師陣地大喊起來:「對面的兄弟,皇軍說了,你們趕快讓開,不然的話皇軍就用坦克從你們身上碾過去了。」

    作為學兵師在這裡的最高長官,學兵師三旅二團團長方強站了出來,大聲回應:「你告訴小鬼子,這裡是中國的土地,讓他們趕快滾回去,越過石灰線的話我們就開槍了。」

    那條細細的石灰線離張士書不足十米,他剛看見這線的時候正奇怪怎麼回事呢,聽見這話嚇了一跳,不由自主的退了幾步,然後小跑回去將方強的話翻譯給河邊正三聽(歷史上河邊正三是36年才調任到屯駐軍的,這裡小改了一點)。

    河邊正三沒聽完眉頭就皺了起來,罵道:「八格!」然後抽出了戰刀說:「松本少佐,帶領你的戰車隊前進吧!如遇射擊,立刻實施炮擊。」又對炮兵聯隊的聯隊長花下春樹說:「花下中佐,準備戰鬥吧,支那人一旦敢開槍,你們就給我好好的教訓教訓他們,讓愚蠢的支那人知道皇軍的勇武。」

    松本是戰車隊隊長,手下由十二輛新裝備的豆戰車(95式輕型坦克),花下則帶來了120mm的山炮兩門,75型山炮四門,還有各式迫擊炮多門。兩人得到命令,立刻開始執行起來。松本雄糾糾氣昂昂的坐進車裡,通過對講機呼喊道:「坦克,前進!將支那人壓成肉餅!」

    馬達聲重新轟鳴起來,十二輛坦克一字排開,開始往對面的方強團陣地開進。

    方強站在臨時建造的指揮所的一張凳子上,見日本人果然無視警告旁若無人的開始衝擊石灰線,他大聲喊道:「全體反坦克槍準備好了,坦克一旦過線就給我狠狠的揍他娘的!」

    與方強的殺氣衝天相比,站在他身邊的副團長張友良有些擔心的問:「團座,我總有種不好的預兆,如果真打起來,會不會給師座惹麻煩?!現在好多人可都指望著把他從學兵師擠走呢。」

    「不管了,真有這麼一天,那我們都不干了,跟著師座弄座山頭做山大王去,」他操起一支步槍,拉開槍栓,然後沿著交通壕跑進了第一道戰壕。

    張友良大叫起來:「團座,你要坐鎮指揮啊!」

    「有什麼可指揮的,打就是了!」

    張友良知道他嗜戰的毛病又犯了,搖搖頭無言以答。

    楊小三趴在戰壕邊上,閉上左眼,用右眼向一輛坦克瞄準著。坦克槍太長了,用起來很不舒服,因為後坐力太大,槍柄部分用棉花包裹得臃腫不堪,抵著他的肩頭,讓他不得不屈著身子。第一次上戰場,難免有些緊張,天氣又熱,他的手心不斷的往外冒汗,使得他不得不過一會兒就放在衣服上擦一下。他正在又一次擦拭的時候,忽然聽見排長一聲大喊:「過線了,過線了,打啊!」他「啊」了一聲,顧不上瞄準了,右手摳進扳機食指使勁一拉,「呯」的一聲巨響,他只覺得槍身劇烈的一抖,一股大力撞在他肩膀上,幾乎將他撞得仰面跌倒。而幾乎同時,四周響起了噼噼啪啪的槍聲,他知道是戰友們開始射擊了。對面日本人的坦克,先是三輛同時熄火停了下來,接著一輛發生了猛烈的爆炸。楊小三想知道打中沒有,伸出頭想去查看,腳才踮起來屁股上就結結實實的挨了一腳。他一個趔趄丟槍趴在了地上,嘴裡罵道:「我日,誰踢老子!」回過頭來,看見方強正虎虎的站在身後呢,吃了一驚,忙賠笑道:「團座,是您哪!」

    「小三子,你平時怎麼訓練的,這時把頭伸出去,送死呢?!」

    學兵師由於經費和時間問題,目前只裝備了極少數的頭盔,這種情況下將頭伸出去,確實與送死無疑。

    楊小三摸摸屁股,心裡熱乎乎的,笑道:「團座,不會再犯啦。」然後拉動槍栓,送進去一顆子彈,再次開始瞄準起來。

    全團這次共裝備了五十支反坦克槍,方強將它們全拿了出來,幾輪齊射之下,戰績不錯,小鬼子的十二輛坦克癱瘓了一半。

    沒想到對方竟然真敢開槍,而且裝備了如此多的反坦克槍,河邊正三大吃一驚,立刻下令戰車隊回撤,同時咬牙切齒的讓花下進行炮擊。

    方強是原29軍的,和小鬼子在喜峰口打過仗,對小鬼子的戰法熟悉得很,見坦克開始後退便知道他們要,大喊起來:「各個排只留一個觀察哨,其他人全部進防炮坑。」然後便開始連拉帶拽將一些新兵蛋子往防炮坑裡弄。

    果然,他喊聲才完,「噓噓」的炮彈飛行聲便傳了過來。方強並不躲閃,而是注意聽著「噓噓」聲,聽見聲音不對,這才躍進了一個防炮坑。

    在河邊正三的怒吼聲裡,花下的炮兵聯隊足足打了一刻鐘左右的炮,然後他才命令步兵跟在坦克後面發起進攻。在河邊正三「殺給給」的嘶喊聲中,先是將近二十挺左右的輕重機槍怒吼起來,接著馬達的聲音忽然提高,倖存的六輛坦克屁股上冒著黑煙衝向了學兵師的陣地。

    這一輪炮擊,雖然有防炮坑的掩護,依舊給學兵師二團一營一連造成了不小的殺傷。戰友的死傷極大的激起了其他人的殺氣,楊小三眼見自己的好友黃耗子被一枚炸彈正中,被炸的肢體殘碎,眼中不由流下了熱淚。觀察哨一喊:「進入陣地!」他便爬起來抓住槍柄趴了下來。

    這一次,許是復仇心理作祟,他感覺自己的手特別的穩,坦克槍也變輕了,一等方強下達了射擊的指令,便瞄準衝在最前面的一輛坦克左側中部開了一槍。

    「呯」的一聲,那輛坦克輕微的一顫,跟著發出了一聲劇烈的爆炸,竟然被直接打中了彈藥,連車帶裡面的鬼子炸得粉碎。他正想歡呼,忽然,一枚炮彈落了下來,「轟」的一聲巨響以後,他只覺得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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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3-5 19:58
第三十七章打飛機

    二團打響第一槍的時候,文安縣城東門城樓裡,歐陽雲、李鐵書、吉星文、張鎮為首的學兵師軍官正在進行著戰前會議,在他們的身後的石牆上掛著一張巨大的翼察晉地形圖,幾個師參謀正用尺子、紅黑兩色鉛筆在地圖做著作業。

    包括張鎮在內,學兵師主要軍官全數同意和小鬼子打上一仗。其中,吉星文和李鐵書的態度最為堅決,張鎮則因為身份問題有些畏首畏尾。對於張鎮在學兵師中所扮演的角色,或者將要扮演的角色,歐陽雲他們都心知肚明,只是誰也沒有道破而已。很明顯,老蔣之所以肯將任丘劃成經濟特區交給學兵師,就是衝著其中有憲兵一團的存在呢。憲兵一團雖然因為日本人的抗議而宣佈脫離國軍指揮系統,但明眼人都知道,這是國民政府的權宜之計。老蔣對於石油的渴望不下於日本人,他只是在等待時機而已。按說這個時候歐陽雲是不該如此出格以免被抓住小辮子的,張鎮也曾經委婉的道破了這點,但歐陽雲卻表現得有恃無恐。

    在任丘經濟特區成立之前,南次郎為了威逼宋哲元,就曾經簽發了作戰命令,將五個師團的兵力調到了熱河和翼察兩地的相關地區。那個時候,不少人都以為中日戰爭即將爆發,但最後卻是雷聲大雨點小,中日雙方各退一步,以翼察政治委員會和任丘經濟特區的成立收尾。關東軍退回了原來的防線。日本人這樣的表現是少有的,許多不解真相的人不免發問: 「日本人難道轉性了?」要知道,一二九事變時,日本人可是憑千把多的兵力就敢攻打東北軍數萬兵力駐守的北大營的。歐陽雲作為穿越者,並不感到奇怪。

    日本受世界性的經濟危機影響深重,國內這個時候也是矛盾重重,加上急於為侵略東北三省和偽滿政府的成立找到合法藉口,根本不可能和中國發生全面衝突。

    槍炮聲噼裡啪啦的響了起來,歐陽雲站起來說:「會議就到這兒吧,我得打飛機去了。」

    張鎮說:「我也該回任丘了。」學兵師總共就這麼點人,二旅、三旅已經全數派了出來,任丘的防務和治安便只能交給一旅了。

    吉星文遲疑的問:「師座,你那玩意真能打下飛機嗎?」

    日本華北屯駐軍只有不到三千的兵力,他們之所以敢以寡犯眾,不過是仗著有飛機大炮還有坦克而已,中國軍人所犯怵的也正是這些。在剛才的會議中,張鎮等人就提出了這方面的疑問:學兵師全體官兵抗日決心是有的,可是卻怎麼對付小鬼子的飛機坦克還有大炮呢?要知道,現在學兵師拿得出手的就是幾門迫擊炮還有學一旅從南京帶過來的四門75MM山炮。雖然反坦克槍倒有不少,防炮坑也能抵消大炮的一些威力,可是拿什麼對付敵人的飛機呢?沒有防空武器的話,就只能憋屈的挨炸。

    歐陽雲也知道此戰的關鍵是如何對付小鬼子的飛機,MG43的仿製才剛剛完成,只造出兩挺樣槍而已,對空實戰根本不可能,那只有靠他帶來的那支阻擊步了。

    剛聽說歐陽雲說要用步槍打飛機,除了李鐵書眼見見怪不怪以外,其他人無不用像看待怪獸的眼神看著他。

    歐陽雲穿越前來,現代化的武器就兩件,一支手槍一支步槍,手槍在香港被松井太久郎給搜走了,現在與他相伴的只剩下這支阻擊步了。

    該阻擊步屬於俄羅斯98式阻擊步槍的改進型號,使用762MM槍彈,極限射程達到了2000米。

    歐陽雲笑著將槍扛在肩膀上對吉星文說:「你們就看好吧,怎麼的也要弄一架下來。」

    李鐵書知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揍出來對外面的劉哲良他們說:「保護好師座,師座要是少一根汗毛,你們也別回來了。」

    劉哲良立正大聲回答:「副師長請放心好了,我們不會讓小鬼子傷到師座的。」

    華北屯駐軍步兵旅團在坦克掩護下發起的第一輪進攻在二團一營一連官兵的強勢反擊下,很快就潰敗了。這一輪交手,雖然其炮兵聯隊給一連官兵造成了不少傷害,但其戰車隊也損失嚴重,最後只有兩輛坦克跑了回來。沒有了坦克的掩護,以武士道精神培養起來的日軍排著整齊的方陣衝了上去,無疑成了鮮活的靶子,在方強的怒吼聲中,一連官兵冒著炮火、紛飛的子彈紛紛超對面射擊著,很快就將衝到近前的小鬼子一個接一個的撂倒在地上。

    河邊正三一看形勢不妙,立刻下令撤退,然後接通了土肥原的電話,稱遭到了優勢敵兵的阻擊,請求航空兵支援。

    槍炮聲暫時停止,對面的日軍退了回去,戰場上只剩下刺鼻的硝煙。方強一共撂倒了三個鬼子,神經特別的興奮,他在戰壕裡跑了個來回,對傷亡情況有了個數,先讓勤務兵帶傳令讓二連趕過來,然後大聲呼喊著一連連長的名字,命令道:「萬兵,快抓緊時間協助衛生員對傷員進行救護,統計下傷亡情況,然後撤到後面去,換二連上來。」

    萬兵抱著楊小三,正在掐他的人中呢,聞聲應了一聲,然後背起楊小三招呼其他人,開始沿交通壕往後撤。

    歐陽雲在劉哲良他們的拱衛下先是進了三道防線,再沿著交通壕往前線跑,在二道防線那裡遇到了萬兵他們。看著衣衫襤褸,大多帶傷的戰士們從前面撤下來,他停住肅然讓到一邊。看見傷重的不時上去查看一下,吩咐隨行的衛生員:一定要盡力搶救,不能讓英雄們流血又流淚。又對傷情不重的戰士們說:兄弟們,大家都是好樣的!到後面去等待勝利的消息吧。此戰我們必勝。

    歐陽雲這段時間特意蓄起了鬍子,又天天在外面泡著,面孔曬得紅裡透黑,隱隱的有了長官的樣子。他的語氣是極度自信的,一連的戰士們不自禁的將頭昂了起來,回以莊重的軍禮和自信的微笑。其中,剛剛醒轉過來的楊小三更興奮的從萬兵背上蹦跶下來,叫道:「師座,我打爆了一輛坦克!我打爆了一輛坦克!」

    歐陽雲笑道:「好小子,那戰後弄個三等功是沒問題了。嗯,到後面去等著我們的好消息吧,勝利肯定是屬於我們的,學兵師必勝!」

    「學兵師必勝!」不少人跟著揮舞其拳頭,大叫起來。

    到了二團指揮所,歐陽雲沒看見方強,問張友良:「你們團長呢?」

    「在一線呢!」

    歐陽雲皺起了眉頭:「嗯,這狗日的指揮到一線去了?他是不是把我宣佈的戰場紀律當耳旁風了?還是以為自己還是個連長呢?!」

    張友良說:「師座,張團長就這麼個脾氣,喜歡親臨一線。」

    「別幫他狡辯,他的任務是指揮全團,不是帶著一個連上陣衝殺!現在打仗我不和他計較,哲良,你把這事給我記下來,戰後我要好好的批評他一下!」

    「師座,那您怎麼來了?」

    「我來打飛機!」

    張友良聽得眼睛一陣翻白,這還幸虧他部知道在幾十年後「打飛機」還有種含義,不然現在肯定回忍俊不禁嗤笑出聲,他心想了:方團長上前線是違反戰場紀律,那您這師長上前線那是什麼?要說打飛機,沒有高射機槍高射炮,您拿步槍打飛機嗎?那不是開國際玩笑嘛?!想是這樣想,說是不敢這麼說的,委婉道:「師座,我估摸著小鬼子下一步就要出動飛機了,我們沒有防空武器,這裡可危險著呢,您來這裡李副師長他們知道嗎?」

    歐陽雲笑了,說:「怎麼,你也懷疑我無視戰場紀律親上前線是不是?」

    張友良連稱不敢。

    歐陽雲說:「你是對的,按道理說我不該到這裡來,但是今天的情況特殊啊!嗯,你馬上給我把方強給找回來,讓他立即組織人手開始哇防空洞,能挖幾個是幾個,能挖多深是多深。我要到上面去看看。」

    「師座,上面危險。」

    「這是命令。」

    「是。」

    歐陽雲離開二團指揮部,對劉哲良他們說:「你們離我遠點,這麼多人在一起目標太大。」

    劉哲良和其他人交換下眼神說:「師座,這怎麼行,萬一……」

    「沒有什麼萬一,等會小鬼子的飛機來了,我們聚在一起那不是找炸麼?嗯,你們自己找防空掩體,」說完,他貓腰爬上了戰壕,四處掃視一下,發現了一個土堆,貓著腰跑了過去。

    土肥原接到河邊正三求援的時候,正在和多田駿商量下一步打算呢。在他想來,既然軍隊出動了,那麼不管是國民政府還是29軍或者是學兵師,肯定會進行妥協的。土肥原得知學兵師在文安佈防以後,甚至對多田駿說:「河邊君這次可威風了,將有機會帶領大軍在支那人的列隊歡迎中進入任丘,嘿嘿,有機會的話,我要嘗試一下這種感覺!」
regn13 發表於 2018-3-5 19:58
第三十八章真打下飛機了

    土肥原不愧是大日本帝國出了名的陰謀家,善於動腦,勤於動腦,這麼一蒙竟然大有諸葛之亮的風範,竟然蒙對了學兵師果然列隊歡迎來著,不同的是,迎接河邊正三他們的不是煙花爆竹而是真槍實彈,所以河邊君不僅沒讓人覺得威風八面,相反是焦頭爛額,差點就頭破血流了,這不,任丘城的影子還沒看見了,就遇到了「優勢敵兵」的阻擊,需要航空隊支援了。

    接到河邊正三的求援電話,不僅土肥原面上無光,多田駿也是勃然色變:「八格,這些支那人竟然敢無視皇軍的勇武,機關長閣下,如此看來有必要讓這些土包子知道天下第二強軍的厲害,請出動航空兵吧!」

    「吆西,想來是那個歐陽雲從中作梗,那麼就讓皇軍的空中勇士們給他們一個慘痛的教訓吧!」土肥原點點頭,給剛剛配屬給自己指揮的木村航空兵大隊指揮官木村禿子下達了作戰命令。

    半個小時以後,木村禿子親自駕駛著一架嶄新的川崎92式轟炸機帶領著五架中島91式轟炸機呼嘯過天津上空,往文安戰場飛去。

    老式飛機造成的聲響特別巨大,土肥原和多田駿聽到聲音到院子裡看了看,然後便施施然的走回屋裡,一邊走一邊對多田駿說:「司令官閣下,現在我們應該靜靜的等待南京來人了,您猜猜,這一次會不會還是我們的老朋友何應欽帶隊呢?!」

    多田駿矜持的笑了笑:「如果任丘真存在油田的話,機關長閣下,那您可是為帝國立下大功了。」

    「不不,這和司令官閣下的協助是離不開的。」

    兩個日本人互相吹捧的,在他們看來,任丘好像已經成了囊中之物一般。

    文安,大柳河鎮戰場前線,學兵師這方,方強帶頭,二團官兵正在熱火朝天的挖著防空洞。這要放在以前,似方強這類軍官,那是無須也不屑做這些體力活的,不過自從有了歐陽雲這個頭以後,因為他無論做什麼都喜歡身體力行,漸漸的,手下將官們也有樣學樣,官兵一起勞動、訓練漸漸成了學兵師一道獨到的風景,當然,前提是在國軍中。

    方強從張友良那裡得到了警告,知道師座戰後要批評自己,為了將功贖罪,所以幹得特別賣力,這時已經將上衣脫了,光著個膀子賣力的揮舞著工兵鍬。

    站在他旁邊的勤務兵張大見團長脫掉了上衣,也有樣學樣將上衣脫了,問:「團座,這小鬼子真會出動飛機嗎?」

    方強直起腰來,說:「那是肯定的,小鬼子為什麼有恃無恐啊,部就是仗著由飛機嗎,等著吧,我估計很快就到了。」

    張大放低了聲音:「聽說師座親自打飛機來了,他拿什麼打呢,不會是用氣功吧?!」學兵師裡關於歐陽雲和楚天歌的傳說由很多,傳著傳著就離譜了,說他們刀槍不入那還是比較保守客觀的,雲歐陽雲乃出身自武林世家,氣功能夠傷人於百里之外的也不是沒有。

    方強笑了:「別聽他們瞎說,師座由秘密武器呢!」說到這裡他把聲音也壓低了:「聽說是從美國帶回來的,對空能夠打飛機,對地能夠打坦克,嘿嘿,百發百中!」

    「啊!」張大正聽得目瞪口呆,目眩神馳,北方傳來了嗡嗡聲。方強聽得一愣,然後立馬跳了起來,大叫道:「全體有了,進洞!!」

    「進洞了!」營長、連長、排長、班長們跟著大叫起來,很快,忙碌的戰壕裡除了可數的觀察哨外,其他人都鑽進了掩體裡。

    劉哲良被人拉進了防空洞裡,表情相當難看作為歐陽雲的副官,負責他的安全,現在卻讓長官一個人呆在外面,這讓他覺得難以接受。

    手下們在忙碌著挖防空洞的時候,歐陽雲也沒有閒著,他先用土堆上的草將槍偽裝起來,接著將土刨松,平躺下來,將土灑在身上。他的工作不多,等待的時間顯得有些漫長,好在土肥原沒有讓他失望,終於將飛機派了出來。

    木村禿子帶領著手下們沿著津任方向飛行,很快就聯繫上了河邊正三,河邊正三為他們指明了方向,他便帶領手下們對著前方學兵師的陣地俯衝下去。

    時間緊迫,二團的防空掩體挖得並不深,木村禿子很容易就能夠將它們分辨出來。他獰笑起來:「愚蠢的支那人,這麼淺的防空洞有什麼用呢,只要將洞口炸塌了,那就能活埋了你們。不想被活埋,那就出來挨槍子吧!」下令:「天皇的勇士們,將日照大神的怒火傾瀉下去吧,照著防空洞洞口,投彈!」然後,他率先更低的俯衝下去,瞄準具套進一個洞口以後,按下了投彈按鈕。

    兩枚25公斤的炸彈呼嘯著從飛機腹部直摜下去,他右手順勢一拉推桿,正想將飛機拉高,忽然發現離自己大概七八百米遠的地面有什麼閃爍了一下,然後駕駛室發出「嘎嘣」一聲脆響,不禁自語:「哪妮?(什麼)」腹部傳來一陣巨痛,他疼得哎喲一聲發出了慘呼,低頭看見自己的腹部洞開一個大洞,腸子都流了出來,莫名的恐懼襲來,他伸出左手想把腸子塞回肚子,然而,全身的力氣似乎也隨著腸子流了出來,他的右手一鬆,本已經被拉起的機頭又俯衝下去,他張開嘴來大叫:「我受到了襲……擊」字沒能吐出來,又一枚子彈飛來,穿透了駕駛室的玻璃直接打進了他的嘴裡,貫穿了他的後腦。

    木村禿子的手下們得令以後正聚精會神的向各自目標俯衝投彈,忽然聽見木村的慘呼不禁都嚇了一跳,有的繼續作業投下了炸彈,有的則將機頭拉了起來向大隊長的那架新戰機看了過去。然後發生的一幕將所有人嚇壞了,那架嶄新的戰機竟然像只被擊中的鳥雀一樣直跌下去,連翅膀都沒有掙東一下。

    「怎麼回事?是不是飛機故障?!」大家都駭得不輕,立刻互相求證究竟發生了什麼。有的人立刻將飛機拉高,有的則保持著原來的飛行狀態,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才好。

    地面上,躲在新挖的戰壕後面,正準備躍出來歡呼皇軍威武的華北屯駐軍的官兵們顯然沒想到會發生這一幕,一個個做呆若木雞狀。河邊正三本來已經抓住了戰刀,準備一旦學兵師潰敗就發起二次衝鋒,好好報一下剛才之仇的,見此情景先是目瞪口呆,緊跟著立刻讓電報員向土肥原和多田駿匯報這一幕。

    對面,二團的官兵們這時都躲在防空洞裡呢,只有少數人有幸見到了這一幕。並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師座專門跑這裡打飛機來了,所以他們都以為是小鬼子的飛機墜機掉下來了。飛機墜地後立刻引發了劇烈的爆炸,爆炸聲中,他們歡呼起來,有人不禁喊道:「自作孽不可活,這是老天對小鬼子的懲罰!學兵師必勝!」

    文安縣城東門城樓裡,堅持沒有撤下去的吉星文和李鐵書有幸目睹這一幕,吉星文目瞪口呆的看著李鐵書問:「師座真把小鬼子的飛機給打下來了?!」

    李鐵書也不敢肯定,因為用步槍打飛機實在有點扯淡,他說:「再看看,如果在掉一架下來那肯定是師座給打下來的,如果只有這一架,那說不定是飛機自己出故障了呢。」

    「有道理。」

    阻擊步真能打下飛機嗎?歐陽雲心中其實也沒底,他之所以敢於一試,是因為在他那個時代,CB-98確實打下過飛機,雖然那是架直升機。

    說起來也是木村禿子自作孽不可活,由於從土肥原口中確信學兵師沒有戰機和防空武器,所以在制定作戰計畫的時候,他們根本就沒考慮到自身會受到打擊(這也是他們只派出轟炸機,而沒有戰鬥機伴飛的原因),從而決定對目標進行精確打擊(當然,二團挖出的防空洞在打擊精度上也對木村大隊提出了要求),這就要求他們俯衝的高度需要在600米以下,甚至更低。木村禿子能當上大隊長,其駕駛技術和作戰經驗是毋庸置疑的,所以他極大膽或者說極囂張的俯衝到了離地只有300米左右的距離這才投彈。

    川崎92式轟炸機是日本人今年剛剛裝備部隊的,與老舊的中島91式相比,其特徵太明顯了,戰機群一飛入歐陽雲的視線,他就盯上它了,現在逮到這樣的機會,怎麼可能放過呢?!

    瞄準鏡裡,他將木村獰笑的表情看的真真切切,不自覺的將槍身端得更穩了,然後抓住稍縱即逝的機會,連續扣動了兩下扳機。

    CB-98式還有個特點,自動上彈速度極快,一分鐘可以單擊十發。這支槍經過整改以後,更達到了可怖的一分鐘十六發,於是,很不幸的,木村第三次駕駛這架新型的戰機就命喪黃泉去見了他們的天照大神。

    歐陽雲兩擊得手,信心大增,恰巧這個時候一架91式從頭頂千把米的高度掠過,他想都沒想,瞄準其腹部那個鼓出來的地方就是一槍。

    瞄準鏡裡,鼓出來的地方明顯的可以看出是個油箱,於是乎,和木村的92式親吻大地解體相比,這架91式玩了手更炫的,臨空爆炸解體,為敵我雙方在白天放了場焰火。
regn13 發表於 2018-3-5 19:58
第三十九章打飛機效應

    相繼兩架飛機出事,其他的日軍飛行員斷定這肯定不是偶發事故,是地面的支那人設計下的陷阱,專等著他們上鉤呢,一個個再也不管打擊精度問題了,就在千把多米的高空將炸彈盡數投了下去。將炸彈扔個一空,俯衝掃射是想都不敢想了,向地面部隊發個電訊,意思是哥們已經盡力了,你們就自求多福吧,然後直接返航了。

    航空兵的不負責任,使得不少炸彈落在了小鬼子自己人頭上,他們因為都翹首仰望已方戰機的表現,等待發起總攻呢,所以並沒有像二團官兵一樣,一個個都老老實實的在防空洞裡貓著,結果損失慘重。

    先一輪的試探性進攻中,小鬼子就倒下足有七八十人,現在在自己飛機的精確打擊下,掛了不下於一百多個,傷得更多。而他們賴以為屏障的坦克僅餘兩輛,士氣一時低迷到極點。不少小鬼子傷兵倒在血泊中,呻吟著問自己的同伴:「怎麼回事,我們的飛機怎麼反倒轟炸起我們來了?」

    河邊正三氣的七竅冒煙,一邊狠狠的咒罵著木村禿子這個死鬼,一邊讓電報員給司令部發電,云:因為遭到了航空兵的誤炸,本部士氣損失慘重、士氣低迷,已經無力再戰,請求支援。

    土肥原和多田駿一身輕鬆的正等待勝利的消息呢,結果卻得到這樣的訊息,大驚失色,恰巧,返航的飛機從天津上空飛過,他們發現去時的六架只剩下四架,最新的那架92式並不在其中,尤不相信是被學兵師給揍下來了,土肥原一邊將此事向南次郎作了匯報,一邊打電話給木村航空大隊,嚴詞申斥他們延誤戰機,作戰不力,讓木村禿子立刻作出檢討並準備出動更多架次的飛機進行轟炸,雲可以深入轟炸任丘境內的戰略目標。

    木村航空大隊這時還不知道木村已經見了天照大神,接電話的一個中隊長「哈依」個不停,一再請機關長閣下息怒,並保證說一等大隊長回來,會立刻發起二次攻擊。

    個把小時以後,土肥原正等待著更多的飛機從頭上飛過呢,航空大隊來了電話,將木村戰死、損失兩架飛機的戰況匯報上來,雲從參戰的飛行員口中得知:學兵師有高精度對空打擊武器,希望機關長閣下能核實該情報,再擬定出針對性的作戰計畫。

    土肥原大吃一驚,還沒來得及作出反應,南次郎來了電話,讓多田駿和他暫緩軍事行動,把屯駐軍立刻撤回。

    電話裡,土肥原問道:「司令官閣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現在讓屯駐軍撤回的話,那麼就等於承認此次行動失敗,那對皇軍的威信勢必造成沉重的打擊。」

    南次郎其實也是剛剛從國內得到大致的消息,並不知道實情,告訴他:松井太久郎已經從香港輾轉回國,這次大本營對華北政策作出調整和他繳獲自歐陽雲的一支手槍有關。

    那支帶紅外線瞄準的手槍,日本國內一些槍械專家經過仔細研究以後,得出的結論是:這支槍與同時代最先進的手槍相比,其技術最少先進了二十年。由此斷定,這手槍應該是來自美國,那就意味著歐陽雲一定得到了美國人的支持。日本人雖然早就盯上了東南亞豐富的資源,認為唯有佔領那裡才能真正達到稱霸世界的目的,但這個時候,他們是不敢和美國開戰的,故此不得已調整了華北政策,採取了緩和派的意見,認為當前最重要的是消化吸收佔領不久的東北三省,為偽滿洲國獲得國際認可進行努力,華北自治則可以緩行。

    華北屯駐軍來勢洶洶,結果卻灰頭土臉的敗退回去,大柳河鎮外的二團陣地上,戰士們衝出戰壕、防空洞盡情的歡呼起來。一時帽子槍支漫天飛舞,比過節的氣氛還要熱烈。

    歐陽雲在劉哲良他們的幫助下從土堆上站了起來,尤不相信小鬼子就這麼敗退了。他原本以外,這些禽獸不如的東西會悍不知死的為了所謂的武士道進行殊死進攻呢。

    「師座,您實在是太厲害了!」見到歐陽雲的人,不管是士兵還是軍官,雙眼不約而同的紅心直冒,第一句話便是如此衷心的恭維師座親臨前線打飛機的消息早就傳遍了整個陣地,雖然對於他究竟怎樣打下了小鬼子的飛機存在著爭論(有說用步槍的,有說用重機槍的,更扯的說是用飛刀和氣功的),但有一點已經成了鐵板釘釘的事情,那就是確實是他親自打下了兩架飛機。

    「歐陽,簡直太不可思議了,你究竟是怎樣做到的?」回到二團指揮部,李鐵書和吉星文也趕到了,一見面吉星文就提出了這個比較專業和客觀的問題。

    歐陽雲此時已經將阻擊步給拆散了,他將槍盒舉了起來說:「就憑它啦。」然後解釋道:小鬼子這次出動的都是俯衝轟炸機,他們要想投彈就必須俯衝,投彈之後肯定會將機頭拉起來,這個時候就會有短暫的滯空時間,正適合瞄準射擊。

    他這解釋其實是泛泛而談,因為是對空射擊,目標又是運動物體,故此有個射擊和瞄準提前量的問題,另外還必須考慮到風速。可以這麼說,沒有相當的技術、實戰經驗和那麼一點點運氣,即使能夠擁有比這性能更好的阻擊步也不大可能完成類似任務。

    學兵師獲勝的消息在歐陽雲的刻意宣傳下,先是在《任丘時報》當天晚些時候加印的號外上刊登出來,然後,隨著梅嵐書採寫的題為《「抗日雙雄」再立奇功,單人匹槍打下兩架日軍戰機》的新聞報導被國內各大主流報紙轉載,學兵師和歐陽雲的風頭一時無兩。在此大氣候條件下,國民政府迅速的改變了處理「任丘事變」的原則方針,先是對日本的侵略行徑進行了措辭嚴厲的譴責,接著對歐陽雲和學兵師進行了嘉獎,將歐陽雲的軍銜晉陞為中將,並且授予老將的相片一幀並青天白日勛章一枚,同時獎勵學兵師50W元。

    此後,成批的愛國熱血青年開始往任丘進發,紛紛要求加入學兵師。由於學兵師二旅、三旅已經滿員,這種情況下,歐陽雲覺得應該和張鎮好好的談一談了。

    經過近來個把月的相處,張鎮對歐陽雲已經有所瞭解,而後者親臨前線打下日軍戰機的表現無疑又為自己獲得了許多加分,這使得他們之間的對話一直處在比較友好的氣氛當中。

    兩人一坐下來,歐陽雲直奔主題說:「張旅長,你到學兵師已經一個多月了,感覺怎麼樣?像我們這樣的軍隊,有可能將小鬼子趕出中國嗎?」

    張鎮想了想說:「如果僅憑士氣和士兵素質,我認為毫無疑問,但是,現代戰爭決定勝負的因素,已經不僅僅是人,更多是靠先進的武器。恕我直言,如果不能有效的遏制日軍的坦克、飛機、大炮,學兵師或許會風光一時,但是最終肯定難免敗北的命運。師座,這一次日軍只出動了六架戰機而已,如果他們出動二十架甚至二百架,您認為我們還有與之一拼的本錢嗎?」

    歐陽雲點點頭:「你說得不錯,那麼,如果學兵師能夠擁有對抗這些的利器呢?憲兵一團是否能夠從民族大義的立場上出發真正的融入學兵師呢?」

    張鎮閃爍其詞的答:「我們現在不就屬於學兵師麼?」

    歐陽雲笑了:「張旅長,我們都是聰明人,有些話就不要點明了吧。我先闡述自己的立場吧,在我心中,只要是有利於中華民族的,那麼我就會去做,哪怕會觸犯一些特殊群體的利益,因此給個人的仕途甚至生命帶來危險也在所不惜。」

    張鎮想了想說:「師座,您有這樣的想法讓我由衷的敬佩,從個人角度來說,我是希望能和你和學兵師並肩戰鬥的,可是憲兵一團是個特殊的群體,您應該知道國民政府成立它的初衷吧?」

    歐陽雲嗤笑道:「為了某個人服務嗎?」

    「您可以這樣說。」

    歐陽雲感到有些失望,心說看來老蔣對張鎮進行過洗腦啊,這不是愚忠是什麼?他說:「看來張旅長對自己的信仰十分的虔誠,那麼我們是沒機會一起抗日打鬼子了。憲兵一團無論士兵素養還是戰鬥力都是國軍中的翹楚,實在是可惜了。」

    張鎮說:「我其實是很想和師座一起抗日殺鬼子的,不過憲兵一團的構成很複雜,師座,我把真相告訴你吧,其實我並不能全權指揮他們。」

    歐陽雲吃了一驚,問:「難道說你們團還存在地下指揮系統?!」

    張鎮苦笑著點了點頭,小聲說:「你應該知道我們委員長是干什麼出身的,他對於這一套很精熟的。」

    「那戰士們是什麼意見呢?你知道的,現在全國各地有很多進步青年來任丘,他們希望加入我們一起打鬼子。可是全師就你們旅還有空餘編制,我也是沒有辦法。」

    「師座,剛才的話我已經多嘴了,抱歉,有些事我實在不好做。」

    歐陽雲深深的看了他了兩眼,什麼都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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