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穿越] 三國之無限召喚 作者:堂燕歸來 (已完成)

 
王烏鴉 2018-3-6 00:14:3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92 645044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08:02

第一百九十章 水上我最強

  一刻鐘後,兩支艦隊,進入了彼此的箭射範圍。

  呂軍陣中,巨大的鬥艦上,曹性昂首俯視著陶軍數量又少,戰船又小的艦隊,眉宇中流轉著不屑。

  “高順,你不是跟溫侯說我曹性不善水戰嗎,今天,我就證明給你看,你曹性不光箭術超凡,我還是精通水戰的天才!”

  曹性的眼眸中,燃燒起揚名的烈焰,抬手一指,喝道:“擂鼓,搖旗,全軍壓上,撞翻敵船!”

  桅上的旗手迅速搖動信號旗,隆隆的戰鼓聲沖天而起,號令傳下,一艘艘鬥艦上,千餘弓弩手,即刻向陶軍戰船,發動了鋪天蓋地的箭襲。

  箭如雨下。

  借著居高臨下,以及數量上的優勢,一輪箭襲罷,陶軍立刻被壓制,眾水手們極力的縮於船中,不敢冒頭。

  方一交鋒,徐盛就陷入了不利的局面。

  “夫君,我軍的戰船到底還是小於敵人,徐盛都被壓到抬不起頭了。”花木蘭看向陶商,神情擔憂。

  陶商毫無擔憂,反而一笑:“水戰交手不比陸上,曹性這廝太過囂張,我料徐盛只是在試探他的虛實。”

  陶商雖自信,花木蘭卻憂心不減,不安的繼續看向水面。

  淮水上,曹性完全佔據了上風,更加輕視陶軍,催動著他的戰艦,順流直下,弓弩箭飛蜂般狂射。

  徐盛卻屹立在船頭,頭淋著大雨,揮動著手中戰刀,將襲來箭矢擋開。

  他的自信,他的無畏,穩住了陶軍將士,令他們咬牙支撐。

  轉眼,兩軍接近百步。

  徐盛的眼眸中,陡然掠過一絲冷笑,揚刀大喝一道:“突擊隊,給我沖上去!”

  號令傳下,位於後陣的數十艘艨沖艦,陡然間加速前進,如梭魚一般,向著逼近的敵軍大艦沖去。

  他要以小船纏住大船,令士卒突上敵船,近身接戰。

  旗艦上的曹性見狀,臉色頓時一變,顯然沒想到這個徐盛這麼猛,竟然會來這一招。

  曹性急是大喝:“弓弩手,給我狠狠的射沖近前的敵船,休得令他們接近大船。”

  號令傳下,上千名呂軍弓弩手,即刻調整方向,利箭從天而降,形如天羅地網一般,向著徐盛派出的突擊船隊狂轟而去。

  曹性自信的以為,憑著自己強弓硬弩的優勢,可以射殺那些不惜命的敵人,很快,他卻發現自己錯了。

  箭網雖密,竟是擋不住陶軍小船的沖勢。

  “曹性,千萬別小看我的小船……”徐盛嘴角揚起一抹得意。

  呂軍不知道,甚至是陶商也不知道,他這些艨沖小船,看起來雖小,卻打造的極為結實,外面蒙上了厚厚的羊皮,甚至連自家的神臂弓也未必射得穿,更何況是敵方的弓弩。

  這支防護力極強,速度奇快的突擊隊,正是徐盛為了以弱勝強,殺敵方一個措手不及而改裝。

  轉眼間,二十餘艨沖艦,如一條條巨大的箭魚一般,迎著密集的箭雨飛快前行,如風一般的穿入了淮南水軍艦陣中。

  徐盛親自指揮著其中一艘,放過其他戰艦,直奔敵方旗艦而去。

  五十步……

  三十步……

  二十步……

  轟!

  一聲木頭斷裂的重擊聲中,裝有撞角的艨沖前端,重重的撞在了敵方旗艦側面,整艘鬥艦劇烈的晃了起來,艦上的士兵紛紛搖晃,竟有幾人墜落水中。

  就在艦上敵人陷入短暫慌亂的空隙,徐盛赤起半邊膀子,大喝一聲,提著戰刀跳上了敵艦,手中戰刀狂舞如風,斬向了驚慌的敵卒。

  他的身後,艨沖上的突擊士卒們,皆棄槳換刀,跟隨著徐盛殺上敵船。

  與此同時,整支突擊隊一往無前的楔入到敵陣中,猶如一柄利刃,輕易的撕開了一道口子,然後順勢而過,轉眼間就將淮南水軍從中分為兩截。

  敵方船隊陣形被破,後面的七十餘艘大小船隻,迅速發力前進,頂著敵人的箭雨前行,弓弩手們奮力的還擊,以壓制敵艦上的火力,掩護各條突擊艦搶攻。

  觀邊處,觀戰的陶軍將士們,此刻已是歡聲雷動。

  樊噲驚奇地叫道:“真沒想到啊,這個海賊武力平平,水戰卻這麼強,太讓人意外啦。”

  陶商也面欣慰,笑道:“你可別小瞧了徐文向,陸戰他不是你們的對手,水戰交手,十個你都不是他的對手。”

  水寨之中,隆隆的鼓聲沖天而起,助威呐喊之聲沖天雲霄。

  徐盛則威勢大作,戰刀狂掃,瘋狂的收割敵卒人頭。

  鮮血飛濺,血與雨落遍全身,腥風血雨中的徐盛,如一員無敵之將,無人能擋。

  位於上層甲板上的曹性,這個時候已臉色蒼白,惶恐到亂了陣腳。

  他以為,水戰就是憑著人多,船堅高大,一路壓過去就行了,卻沒想到,竟然還有徐盛這一招,以少勝多,輕鬆的瓦解了他的陣形。

  曹性更是驚恐的發現,一員舞刀的陶軍戰將,登上戰船後竟如履平地般,從下層甲板一路殺上上層甲板,直接就沖著他殺來。

  “殺了那狗賊!”曹性顫聲大叫。

  甲板上的親軍士卒們,瘋了似的撲向徐盛,卻如螻蟻一般,被徐盛盡皆摧殺。

  曹性彎弓搭箭,想要憑著箭術射殺徐盛,但此時船上風大浪大的,搖晃不定,連站都站不住,更何況是開箭。

  轉眼間,徐盛已殺至曹性跟前。

  他手提著滴血的戰刀,大口的喘著氣,頂著大雨,挾著血腥的殺機,大踏步的逼向曹性。

  “無名鼠輩,老子要你的命!”曹性無路可退,鼓起勇氣,大吼一聲,提刀向徐盛殺去。

  “大河之上,你也配跟我一戰……”

  徐盛嘴角揚起傲然冷笑,鐵塔般的身形忽然如影而動,如血色的閃電從曹性撞去。

  這個時候,一道風浪打來,戰艦劇烈的一晃,曹性腳下不穩,立時失去了方寸,身子向旁一歪。

  徐盛久習風浪,船雖搖的劇烈,他卻如履平地般,身形沒有絲毫動搖。

  瞬間息,一道跌跌撞撞的身影,和一道穩如鐵塔的身形,錯手而過。

  一聲慘叫,一道鮮血飛濺。

  曹性的左臂,在交手瞬間,被徐盛一刀斬落。

  驚痛的曹性一聲嚎叫,翻倒在了地上,手捂著斷臂栽倒在了地上。

  以徐盛的武力值,本與曹性相當,但他海賊出身,在風浪中如履憑地,反而助長了他的武力,此刻在船上的他,哪怕是英布這樣的絕頂強者,都未必是他的對手,更何況是曹性。

  想起陶商下過命令,生擒敵將的功勞,兩倍於斬殺,徐盛便不屑再殺曹性,幾步殺至船桅處,戰刀朝著旗幟的繩索狂斬而出。

  巨響聲中,“曹”字戰旗被斬落,墜入了風中。

  將旗折倒,意味著旗艦的失守,其餘淮南水軍各船,瞧見旗艦失守,軍心瞬間崩潰。

  失去旗艦指揮,軍心又瓦解,各船就此崩潰,只顧四下逃散,哪裡還敢再戰。

  徐盛豈奪下敵艦,揚起自己的“徐”字大旗,催動著自己的水軍,對敗潰的敵艦窮追不捨。

  三千多的淮南水軍,先前佔有上游之利,順流而下速度何其之快,這時敗潰起來,上游之利卻在了他的致命的軟肋。

  掉頭不及之時,兩百多艘戰船,很快被陶軍追殺,逐個擊破。

  一個時辰的水戰,終於結束,三千淮南水軍被殺得屍浮江面,血河如注,近有千人投降,死傷近兩千之眾。

  兩百艘戰船,除了半數被毀之外,其餘皆落入了陶軍的手中。

  得勝的徐盛,並沒有趁勝向著敵方水營殺去,那裡還有呂布的步軍駐防,憑著他這點水軍,還沒有能力殺上岸去。

  不過,這已經足夠了。

  呂布的水軍已被徹底毀滅,就此喪失了淮河制水權,對陶商的糧道將構不成威脅,陶商的步軍主力,就可以沒有後顧之憂,盡情的進攻義成城。

  “嘀……系統掃描,宿主獲得淮河水戰勝利,獲得魅力值2,宿主現有魅力值65。”

  腦海中響起了系統精靈的提示音,陶商欣喜不已,親自往棧橋去迎接徐盛。

  水岸邊上,成千上萬的將士們,已經聚集在了水邊,用喝彩聲迎接他們的水軍同袍歸來。

  一艘艘的戰艦靠岸,徐盛一馬當先跳下戰船,將生俘的曹性也扔下了船來。

  “陶州牧饒命,曹性願歸順于陶州牧,請陶州牧開恩。”斷臂的曹性滾落於地,趴在陶商面前便巴巴的求饒。

  這曹性倒也有幾分箭術,如是手臂沒有斷的話,還有幾分用處,如今已成了個廢人,還這般貪生怕死的德性,只能引起陶商的厭惡。

  “把這個膽小的廢人,給我拉下去吧,完了我再處置他。”

  陶商揮手冷冷一喝,曹性現在的用處,也只能充當“提款機”,以供陶商搜取殘暴點了。

  “盛幸不辱命,為主公殲滅敵軍水師,特來向主公覆命。”一片歡聲中,血染的徐盛,笑著向陶商一拱手。

  陶商哈哈大笑,拍著徐盛肩道:“文向啊,這一仗你打的漂亮,若我拿下淮南,你就是首功,走,咱們喝酒去。”

  陶商摟著徐盛的脖子,大笑著還往大營去。

  陶軍大營這般歡聲雷動,上游呂軍水營裡,卻死一般的沉寂。

  一個個呂軍士卒,目瞪口呆,神色愕然,還在沉陷于己軍水軍覆沒的驚恐中,無法自拔。

  赤兔馬上的呂布,臉色鐵青陰沉,鷹目之中,閃爍著難以置信的神色。

  “三千水軍,就這樣被陶賊滅了?怎麼會這樣……”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08:02

第一百九十一章 兩道密信

  呂布想不通,自己為什麼會再一次的敗給陶商。

  那小賊,明明只有一千多的水軍,一百多艘破船,無論是水軍數量,還是戰船的品質,都遠遠的遜於自己。

  可是,那小賊偏偏就憑著幾條破船,就滅了他佔有絕對優勢的水軍。

  呂布懊惱不已,絞盡腦汁也想不通,不明水戰的他,根本就不知道水戰與陸戰不同在哪裡。

  “主公,曹性的水軍全軍覆沒,咱們不但失去了淮河水權,消息傳揚出去,後方必然人心動盪,那些新收編的士卒,軍心也會受到巨大影響啊。”身邊的部將宋憲道。

  呂布雄軀一震,鷹目中迸射出深深的忌憚。

  他雖通過兵變,收編了袁術的兵馬地盤,卻知道這些人並未真心歸附於他,所以他才想借著水軍打場勝仗,來樹立威望,羸得人心。

  誰知道,到頭來卻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威望沒有樹立起來,反而要大跌。

  臉色一沉,呂布驀然回首,瞪向了陳宮,喝道:“陳公台,你身為本侯謀主,難道就連一條妙計都獻不出來,只能坐看本侯屢屢被那小賊羞辱嗎?本侯要你何用!”

  呂布把火氣,都撒在了陳宮的身上,令他身形一震,臉上不禁掠起尷尬慚愧。

  他沉默不語,抬手拭了拭額頭上的汗珠,思緒飛轉,苦思著破解困局之策。

  呂布埋怨的眼神注視下,陳宮驀然一亮,嘴角鉤起了一抹冷笑。

  他便走近呂布,附耳低語了幾句。

  呂布原本陰沉的臉上,悄然也燃起了絲絲陰冷的詭笑,“陶商,你以為你滅了本侯的水軍,就能夠掌握主動了麼,本侯知道,你現在一定很得意,本侯就讓你為你的得意,付出點慘痛代價吧……”

  ……

  陶軍大營。

  中軍大帳之中,陶商正手拿著一封羊皮密信,反復的端詳,年輕的臉上,流轉著狐疑揣測的神色。

  那一封密信,乃是呂布部將宋憲,派親信深夜前來,送給陶商的一封獻降書。

  宋憲在信中聲稱,呂布已人心盡喪,窮途末路,不日他將率犄角之營,以及麾下五千士卒,歸降于陶商。

  自水軍覆沒,陶商大軍逼近義成下寨後,呂布便於城南方向設下一寨,與義成城形成犄角之勢。

  若能兵不血刃拿下這座偏營,陶商不但能重挫敵軍士氣,還能把義成變成一座孤城。

  所以理論上,宋憲的歸降,對陶商來說,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陶商不確定的卻是,宋憲是真降還是假降。

  “陳酒鬼,你怎麼看?”陶商的目光,轉向了沉浸于酒中的陳平。

  陳平將那書信看了一遍,卻搖著頭道:“這宋憲是真降還是假降,光憑著這一封書信,不好說,不好說啊。”

  陳平也不能確定,陶商陷入了猶豫不決中。

  正當這時,帳外親兵匆匆而入,又將一道密信,送到了陶商的手中。

  “今天是什麼好日子,這麼多人給我送密信……”

  陶商將那書信拆開,掃了幾眼,卻笑了。

  “看來,我的幸運屬性是又發揮作用了,給我召集諸將前來帳中議事。”陶商將第二道密信往案上一扔,年輕的臉上,凜烈的殺機已悄然而生。

  ……

  兩天後,月黑風高。

  無月的黑暗之中,上萬的陶軍將士,如同沒有生命的兵馬俑一般,靜靜的列陣於黑暗之中。

  凜烈冷絕的殺氣,在一張張年輕的臉上,瘋狂的流轉。

  寒風拂面而來,風中,所有人都能嗅到一絲蠢蠢欲動的血腥味。

  陶商也在駐立其中,目光一動不動的注視著遠方的黑暗。

  他在等待著什麼。

  不知不覺,兩個時辰已過去,夜色更深,天氣愈加寒冷。

  在寒風中淩亂了這麼久,將士們的情緒開始漸生焦躁,像樊噲這樣的粗性子,更是煩到抓耳撓腮。

  唯有陶商,始終神情沉寂如水,刀鋒似的眼光中永遠都是那麼自信決然。

  他的目光始終注視著黑暗的那頭,那一座通火通明的大營。

  那是他自己的大營。

  “如果你沒說謊的話,應該就是這個時候了……”陶商抬頭看了一眼天,藏於烏雲之中的月亮,隱約已見西沉。

  突然間,他的耳朵微微一動。

  他聽到了異動。

  地面上的塵土似乎在抖動,陶商急回頭向樊噲瞪了一眼。

  正在啃著羊腿的樊噲,猛然會意,急是丟了羊腿,跳下馬來,將耳朵伏在地上傾聽。

  那深遠的地上,隱隱約約傳來絲絲縷縷的聲響,越來越劇烈,仿佛深埋於地底的野獸,正咆哮著向上竄來,欲要破土而出。

  那是千軍萬馬,正奔騰而近的動靜。

  樊噲跳將起來,眼中血絲密佈,激動地叫道:“主公,有兵馬正有逼近,聽這動靜,至少也得萬把號人。”

  “終於來了,讓老子好等啊!”陶商一聲冷笑,抬起頭來,目光向著大營方向射去。

  大營方向,喊殺之聲突然驟起,仿佛在黑暗之中,數不清的兵馬,正向著大營狂殺而去。

  魚兒終於上鉤了。

  陶商難抑心中的興奮,喝道:“給我把號火點起來!”

  號令傳下,轉眼,三堆早就準備好的木堆被點燃,熊熊的烈火沖天而起,方圓十餘裡皆清晰可見。

  黑暗中,待候已久的將士們,熱血頃刻間沸騰發火,蠢蠢欲動的鬥志,燃燒到了最頂點。

  陶商拔劍在手,向著大營方向一指,厲聲大喝道:“呂布已上鉤,全軍出動,給我殺——”

  “殺——”赤膀的樊噲,一聲咆哮,提著殺豬刀當先撞出。

  “殺——”

  上萬熱血激昂的陶軍將士,震天怒嘯,從夜色中狂沖而出。

  陶軍出動時,大營之內,近一萬的呂軍士卒,已經在狂湧衝鋒的路上,向著陶軍大營湧去。

  如潮的兵流中,“呂”字大旗傲然狂舞。

  呂布身披金甲,坐胯赤兔,手提方天畫戟,如流火狂沖在前,一身的霸王之勢。

  前番陶商一場大勝,陳宮料定陶商必然會志得意滿,便獻計叫宋憲詐降,更加激發陶商的得意,促使陶商疏於鬆懈。

  然後,他呂布便盡起大軍,與宋憲分從兩面,夜劫陶軍,一舉扭轉劣勢。

  呂布舉目望去,陶營依舊一片沉寂,顯然他們對這夜中的突然襲擊,沒有絲毫的防備。

  “陳宮,你的計策終於奏效了一回,陶商小賊疏於防備,本侯終於可以大勝一場,羸得淮南人心……”

  呂布越想越興奮,目光中殺機如狂,天下第一武者的傲氣霸絕,重現於世。

  復仇心切的呂布,催動著胯下赤兔,挾著一腔的復仇怒火,愈加飛快的敵營沖去。

  終於,殺近。

  滾滾的兵潮撲卷而至,勢不可擋的撞碎了陶營之門,一萬呂軍士卒,喊殺如潮,蜂擁著撞入了陶軍大營。

  呂布一馬當先,舞動著方天畫戟,沖入大營,飛奔直取中軍大帳處。

  只是,沖出數十步遠,呂布卻突然覺察到了不對勁。

  這一戰,竟是如此的順利,根本未遇到任何的抵抗,就撞入了敵營,這其中似乎太過的蹊蹺。

  而且,陶商就算是疏於防範,豈能鬆懈到這般地步,他都沖到大營腹地了,竟然還不見陶軍士卒出來迎擊。

  越想越不對勁,呂布下意識的放慢馬速,鷹目四下一掃,突然發現,那一座座營帳,竟似乎是空的。

  “籲——”

  呂豐驀然變色,急勒住赤兔,腦海中迸出一個恐怖的念頭:

  中計!

  “全軍停止前進,給本侯停下。”呂布方天畫戟一揚,喝住了身後狂沖的士卒。

  他已是滿臉狐疑,再次環顧四周,卻依然不見半個敵人蹤影,臉上的驚色愈重。

  便在這時,西面方向,殺聲也是大作,又一隊人馬從敵營西面殺了進來。

  呂布以為是敵人伏兵,正準備驅兵應戰時,借著火光卻猛然看清,殺來的並非是敵人,而是自家的軍卒。

  是部將宋憲,率領著偏營五千兵馬,也殺了進來。

  兩支兵馬會合在了一起,呂布和宋憲會面,宋憲的臉上,同樣也是一臉的狐疑。

  “主公,似乎有點不動勁啊,怎麼不見敵軍半點抵抗?”宋憲茫然道。

  呂布皺頭已是深皺,咬牙道:“陳宮的劫營之計已被那小賊識破,我只怕會有伏兵,速速全軍撤出敵營。”

  宋憲吃了一驚,當即就準備下令。

  為時已晚。

  喊殺之聲震天而起,轉眼之間,便似有千軍萬馬,從四面八方的圍殺而來。

  伏兵!

  呂布和宋憲二人,臉色驟然驚。

  “撤兵,全軍撤兵——”驚怒的呂布不及多想,急是撥馬而退。

  上萬來勢洶洶的呂軍士卒,即刻鬥志崩潰,四散而逃。

  只見四面八方,火光沖天,英布、樊噲、李廣,各率本部兵馬,分從四面狂殺而來,對殺入陶營的呂布兩路兵馬,形成了合擊之勢。

  東面方向,陶商在夫人花木蘭的保護下,率領著一千輕騎,狂輾而至。

  鐵蹄如飛,轉眼間就殺至了大營處,迎面正撞上那些慌逃出來的敵卒。

  陶商武力值已達到70多,已經算是不弱,此刻也衝殺在前,手中一柄大刀狂斬而出,將阻擋的驚慌敵卒,斬上半空。

  武力已達80的花木蘭,更是槍鋒四射,肆意的收割著人頭。

  一千鐵蹄無情的輾殺著敗逃的敵人,一條長長的血路,從營外一直延伸向營內。

  那些脆弱的敵卒,如稻草一般,肆意的被鐵騎之士輾為肉泥。

  頃刻間,陶商已無可阻擋的殺入了大營內。

  此時,營中已亂成一團,上萬呂軍士卒如無頭的蒼蠅一般,毫無頭緒的四處奔逃,卻為四面圍殺而來的陶軍所擋,如碰壁的老鼠亂竄。

  殺入營中的陶商,如闖入羊圈的老虎一般,掃視著遍營亂奔的敵卒,充血的眼眸中,嗜血的殺意滾滾而生。

  “陶賊,宋爺要你的命!”

  亂軍中,一聲暴喝響起,奔逃中的宋憲認出了陶商,便起了貪功之心,想要欺負陶商武力不濟,欲憑一己之力誅殺陶商。

  “休得傷我夫君,姑奶奶在此。”習慣了保護陶商的花木蘭,一聲清喝,作勢就要迎戰而上。

  這時,陶商卻雄心大作,戰刀一橫,傲然喝道:“夫人退下,為夫來會一會此賊!”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08:02

第一百九十二章 天賦驚人

  陶商眼眸中閃過一絲冷絕,心中殺意大作,低嘯一聲,揮刀縱馬便殺奔前去。

  擁有了花木蘭的聯姻武力加成,再加上這幾年的苦練武藝,陶商的武力值已達73點。

  而他方才掃描宋憲武力值,不過70而已,他自有信心擊敗此賊,所以才敢殺上。

  宋憲卻嚇傻了。

  左沖右突,不得出圍,敵人越圍越近,自己的軍卒越戰越少,而那呂布卻早已不見了蹤跡。

  一路拼死突圍中,他撞見了陶商,原想要一舉擊殺陶商,卻沒有想到,陶商非但不懼,反而還殺向了他。

  舉目望去,只見陶商如殺神一般,辟波斬浪般殺散眾軍,直向自己殺來。

  看那刀法,看那武力,竟似在他之上。

  “陶賊的武力,什麼時候竟然這麼強了?這怎麼可能!”宋憲霎時間驚得面如死水,戰意全無。

  親眼見到陶商武力如此了得,宋憲嚇得魂飛膽戰,扭頭就跑。

  驚恐中,他一面撥馬而逃,一面喝令左右部卒,上前堵住追擊的陶商,掩護自己突圍。

  可惜,宋憲不是呂布,沒有呂布的武力,也沒有呂布的赤兔馬快,被陶軍鐵壁般圍住,又豈是輕易能突破的。

  就在他速度被拖住時,陶商卻已如銀色的閃電一般,狂襲而至。

  “給本將殺了那小賊!”宋憲顫聲大叫。

  喝令之下,一眾親兵們,蜂擁而上,堵截向陶商。

  “你們以為,老子還是當年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紈絝子弟嗎,就讓你們嘗嘗我的刀鋒的滋味吧,殺!”

  陶商怒發神威,一聲冷絕的厲嘯,手中長刀挾著狂瀾怒濤之力蕩出。

  刀鋒掠過,三顆人頭齊刷刷的飛上天空,斷頸噴湧出的鮮血,彙聚成漫天的血雨。

  陶商穿過血雨,勢不可擋,刀鋒毫不留情的斬向那些阻擋之敵。

  頃刻間,一眾無名小卒被殺的血流成河,兵器碎裂聲,慘叫聲,斷肢聲,還有戰馬的嘶鳴聲響成一片。

  陶商踏過血路,如狂風一般馳過,將數不清的人頭留在身後,一連斬殺十餘人,直奔宋憲而去。

  宋憲回頭掃過一眼,見陶商如殺神一般,把自己的親兵斬殺幾近,更是駭的戰意瓦解,驚悚之極。

  “駕!駕!”

  驚惶失措之下,他只能拼命的抽打戰馬,瘋狂的逃奔。

  只是,眼前堵路的陶軍實在太多,他前路被堵,速度不快,很快便被陶商迫近。

  飛馳如風的陶商,眼眸中佈滿了血絲,他已認出那是呂布麾下健將之一,今日正好拿這小子來試自己的武力,到底精進到了什麼程度。

  雙腿猛夾馬腹,轉眼間便迫近宋憲,陶商揚刀在手,大喝道:“呂布的麾下,全是膽小鬼,你逃得了麼!”

  喝罵間,陶商已追近。

  那巍巍的身軀離自己僅一步之遙,那悶雷般的威脅之詞,直震得宋憲耳膜發麻。

  奔逃中的宋憲,似乎被一句“膽小鬼”給激怒,不由雄心怒發,一咬牙,突然間勒住戰馬。

  只聽戰馬“噅律律”一聲嘶鳴,猛然止步,人立而起,馬上的宋憲突然間一回身,手中大刀回馬疾刺而來。

  不愧是呂布麾下健將,這一刀出的突然。

  那回馬的一刀速度雖快,但陶商卻早有準備,刀鋒未至,身形已敏銳的一避,閃過襲來刀鋒。

  幾乎在瞬間,猿臂一抖,手中戰刀反掃而出。

  “吃爺一刀吧。”暴喝聲中,長刀如電斬下。

  一聲骨肉的切裂聲,鮮血飛濺中,宋憲的手臂竟瞬間被斬斷,鮮血狂噴而出。

  回擊未成,宋憲卻被反斬一臂,喉嚨裡立時發出殺豬般的嚎叫聲,身子劇烈一晃,捂著斷臂便栽倒在馬下。

  陶商勒馬立馬,俯視著痛苦的宋憲,冷笑道:“你若不是膽怯,全力跟我一戰,勝負還難料,誰讓你這麼膽小,自討苦吃。”

  躺在地上的宋憲,痛得是翻身打滾,慘叫不休,雖是對陶商恨極,但劇痛之下,卻渾身抽搐,牙縫裡連一個字都擠不出來。

  陶商也不屑再理會他,只喝令左右將他綁了,心中卻喜於又得了一台“提款機”。

  隨後而至的部下們一擁而上,將斷臂的宋憲五花大綁。

  “夫君,沒想到你武藝精進到這般地步,你的習武天賦,竟然超乎常人,我竟沒看出來啊……”奔行而至的花木蘭,一臉的驚喜,完全沒有料到,陶商竟然能擊敗宋憲。

  陶商心中略略得意,嘴角鉤起一絲邪笑,“為夫榻上的武藝,精進的更快,今天大勝後,為夫定好好給夫人你露幾手。”

  “呸,戰場上還沒個正經。”花木蘭臉蛋一紅,白他一眼。

  陶商哈哈一笑,精神迅速的收回戰場。

  環顧大營,只見呂布一萬五千餘人的偷襲之軍,被殺得死傷大半,整座大營此刻已變成了呂軍的墳墓。

  生擒了一個宋憲,呂布卻強行殺出了重圍,陶商可不會讓他輕易的逃回義成。

  今晚一戰,就是一舉打開壽春大門的時候。

  “走,去追呂布去。”陶商冷笑了一聲,撥馬向著西面殺去。

  身後,花木蘭一眾將士,蜂擁而上,追隨著他殺出大營,向著敵營所在方向殺去。

  ……

  天光放曉,東方將明。

  黎明的時分,呂布率領著不足五千兵馬,正向著最近的犄角大營奔逃而去。

  陶商的追兵就在身後,義成尚有五千兵馬守備,就算陶軍趁勝攻打,也未必攻得下來。

  犄角大營卻已空虛,所以劫營失敗後,他第一時間就想著逃往偏營固守。

  呂布刀削的臉上,雖是驚魂未定,卻仍保持著幾分冷靜。

  只要他能成功逃回營中,守住犄角大營,就能守得義成防線。

  而只要義成不破,壽春就穩如泰山,勉強耗下去,耗到徐州有變,陶商不得不回兵,他就能渡過這場難關。

  然後,就可以重整旗鼓,再跟那陶賊復仇。

  懷著這樣的念頭,呂布策馬狂奔而,不顧一切的狂奔。

  天光大亮之時,前方處,隱約已見偏營的輪廓了,只要再走不到裡許,就能夠順利的逃回去。

  “陶賊,你想將計就計,一舉拿下義成,沒那麼容易……”呂布長吐著氣,驚魂漸定,心中已暗自慶倖起來。

  五千狼狽的敗兵,眼著他一路氣喘吁吁的奔近了大營,眼看著就要觸到營門。

  異變突生!

  原本靜寂的偏營,驀的殺聲震天,數不清的戰旗同時樹起,一面面“徐”字大旗,在風中傲然飛舞。

  呂布猛然勒馬,本已平靜的臉龐,立時又扭曲驚變。

  營門處,那面“徐”字大旗下,徐盛正橫刀立馬,以一種諷刺的冷笑,注視著營外驚慌震驚的呂軍。

  陶商早算計到這座偏營會空虛。

  當那三堆烽火點起時,位於水營的徐盛就得到了信號,便按事先的計畫,盡起水軍走水路繞過戰場,于義成南面岸邊登陸,一舉殺入了偏營之中。

  宋憲五千兵馬盡出,留守之軍不過數百,焉能抵擋徐盛的突襲,轉眼就被殺得片甲不留,輕易被奪下偏營。

  奪下大營後,徐盛便按照陶商所授之計,偃旗息鼓靜觀其變。

  現在,他果然等到了敗潰而至的呂布。

  “陶商狗賊,破了本侯的劫營,還趁勢襲了我偏營,這怎麼可能,他怎麼可能詭詐到這般地步,我不信,我不信——”

  呂布驚恐之下,惱羞成怒,咆哮大叫,不願接受眼前殘酷的事實。

  徐盛卻連驚怒的機會都不給他。

  鷹目一凝,徐盛戰刀向前狠狠劃出,大喝一聲:“弟兄們,給我放箭!”

  早在布于營門一線的弓弩手得令,千餘利箭騰空而起,如飛蝗一般呼嘯撲向驚慌的敵人。

  如雨的箭矢下,慘嚎之聲此起彼伏,一眾呂軍士卒抵擋不住,紛紛栽倒於地。

  呂布亂舞著方天畫戟,拼命的抵住射來之箭,心中雖怒不可遏,卻知憑自己的力量,已無法奪回偏營,無奈之下,只能改道又向義成城逃去。

  當呂布逃出箭射範圍時,回頭那麼一掃,卻見又有千餘部眾,變成屍體留在了血泊之中。

  呂布咬牙切齒,只能率領著不足四千的殘兵,繼續逃奔。

  便在此時,東北面塵霧滾滾而起,隆隆的雷聲中,成千上萬的陶軍士卒,狂殺而至。

  “殺呂布——”

  “殺呂布——”

  陶軍將士震天的怒吼聲,令天地變色,令敵卒膽寒。

  那一面“陶”字大旗下,陶商坐胯戰駒,手提滴血的長刀,白色的戰袍如風一般獵獵飛舞,一身王者之氣。

  那個幾次三番,大敗他的小賊。

  那個把他從徐州趕跑,落荒而逃的仇人。

  那個搶了自己的女兒,奪了自己愛妾的小子……

  呂布認出陶商的一瞬間,心中的怒火,就像火山般噴發而出。

  “小賊,幾次三番的羞辱本侯,本侯今天非取你狗命不可——”

  亢怒之下的呂布,竟是怒發虎威,縱動著赤兔神駒,舞動方天畫戟,向著陶商狂殺而來。

  陶商長刀一橫,血絲密佈的眼眸掃去,一眼瞧見呂布一騎憤怒而至。

  仗著馬快,憑著無人能擋的武藝,呂布轉眼間殺出一條血路,挾著一腔滾滾的怒氣,如殺神一般,向著陶商殺來。

  陶商的嘴角,卻掠起一絲不屑的冷笑。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08:02

第一百九十三章 背後來一刀

  “呂布,你以為我會那麼傻,跟你單打獨鬥麼……”

  面對著狂殺而來的呂布,陶商竟是放聲狂笑起來,笑聲中迸射著無盡的鄙夷,仿佛根本不把呂布放在眼裡。

  呂布怒了,狂怒到無以復加的地步。

  武力如他這般天下第一,誰人不畏懼三分,而今這陶商,交手在即,卻竟然還能如此狂笑,這般藐絕天下的氣勢,簡直是越超了自己。

  “陶賊狗賊,本侯要你的……”

  “三姓家奴,焉敢傷我主公,納命來吧!”

  一聲咆哮打斷了呂布的怒吼,只見一員赤膀的粗魯武夫,手提著殺豬大刀,直奔呂布。

  樊噲殺到!

  就在呂布神色微變時,眼前寒光如電,一道利箭破空而來,直奔他面門。

  冷箭來襲!

  他不及多想,手中方天畫戟急是抬手一擋,只聽一聲金屬撞的清鳴之聲,襲來之箭被彈了回去,但箭上的力道,卻震得畫戟都嗡嗡作響。

  這箭上的力道,何其驚人。

  呂布眉頭頓時一皺,抬頭望去,只見李廣策馬飛奔而至,正彎弓搭箭,準備向他放第二箭。

  “英布在此,可敢與我一戰!”

  緊接著,又是一聲狂烈不羈的大喝聲響起,正面方向,英布躍馬提槍,向著他狂殺而來。

  幾乎在同時,陶商的三員大將,分從陶商身邊抹過,直奔呂布而去。

  以他三人的武力值,單打獨鬥,任誰都不是呂布的對手,但三人聯手,縱使霸王複生,只怕也要忌憚三分。

  刹那間,呂布的目空一切,他憤怒的復仇之焰,便被撲滅一空。

  他知道,陶商早有準備,早防著他會單騎斬將,此役是帶足了武力了得的大將。

  “陶賊,今日且寄下你狗頭……”丟下一句狠話,呂布急是勒轉赤兔,掉頭向著義成方向沖去。

  “呂布,你果然逃了呢……”

  陶商眼見赫退呂布,嘴角揚起一抹冷笑,突然間神色肅殺無比,大喝一聲:“呂布已逃,誰敢再頑抗,格殺勿論!”

  這一聲暴雷般的怒喝,如鐘鼓般震動四野,將追隨呂布沖過來的幾百淮南殘兵,震到頭皮發麻,心驚膽戰。

  幾百餘雙眼睛中,眼見呂布倉皇而逃,眼見成千上萬的逃軍,洶湧而來,眼見陶商那巍巍如殺神般的氣勢,肝膽無不被震碎。

  然後,幾百號人馬嘩啦啦的將兵器盡皆擲於地,拜倒一片,伏地苦苦求饒。

  左右的陶軍將士們,目睹陶商的神威之狀時,也無不為之變色,皆心懷敬畏,不敢仰視。

  “嘀……宿主獲取反劫營之戰的勝利,獲得魅力值3,宿主現有魅力值68。”

  腦海裡響起了系統精靈的提示音,陶商心中是好不痛快。

  此役他親自生擒宋憲,大破呂布一萬多大軍,攻克其犄角之營,赫退呂布,可謂是大獲全勝。

  眼下,呂布已經落荒而逃,他只餘下一個目標:

  拿下義成,徹底打開通往壽春的大門。

  “全軍繼續追隨,隨我拿下義成,我們走!”陶商欣然一聲大喝,撥馬提刀向著不遠處的敵城殺去。

  殺得未盡興的諸將,大笑著指揮麾下將士,追隨著陶商向著義成城洶洶殺去。

  ……

  義成東門。

  一片驚嘩混亂。

  留守的五千余呂軍士卒,立在城頭上,親眼目睹了己軍這場慘烈的失敗,目睹了他們的同袍,如何被陶軍瘋狂的圍堵輾殺。

  他們本就不穩的鬥志,今日又遭到了沉重的一擊。

  東門城樓上,陳宮臉色慘白如紙,緊握的拳頭咯咯作響,驚恐的眼眸中,迸射著複雜憤恨和痛苦的目光。

  一代智者當有的那份從容,這一刻皆已瓦解,只餘下深深的茫然和震驚。

  他怎麼也想不通,自己的計策,為何又被陶商識破。

  一次又一次。

  自徐州以來,他的每一次獻計,無不被陶商所識破,一次又一次的被陶商所羞辱。

  今日,他依舊逃脫不了那魔咒般的宿命。

  眼看城外之勢,他知道,呂布已遭慘敗,他們的軍心將因這一場失敗而崩潰,他苦心設計,為呂布奪下的這片淮南基業,恐怕和徐州一樣,又一次將被陶商這個小賊奪走。

  “為什麼,為什麼我的計謀,一次次會被你識破,陶商,難道你是我陳宮命中的剋星嗎……”

  陳宮咬牙切齒,眼神憤怒迷離,甚至已經產生了迷茫。

  “陳公台,主公大敗,陶商必然隨後殺來,只怕這義成城是守不住了,咱們不如棄城撤往壽春吧。”身後響起焦慮的叫聲,回頭看去,楊弘正匆匆走向自己。

  心底的怒火噴湧而起,陳宮怒瞪他一眼,厲聲道:“義成若有失,壽春門戶將大開,豈能說棄就棄。”

  楊弘身形一震,卻又苦著臉道:“我當然知道義成的重要性,可我們若不撤,恐怕就要被圍死在這座孤城裡了。”

  “袁術麾下,淨是你這種貪生怕死之徒,才會淪落到失敗的下場!溫侯令我堅守義成,沒有溫侯的命令,誰敢再言棄城,休怪我陳宮劍下無情!”

  陳宮鄙夷的目光,瞪向楊弘,手已按在了劍柄上。

  他的意思已很明瞭,你楊弘若敢再言撤,動搖軍心,別怪我不客氣。

  楊弘臉上掠過一絲惱色,卻被陳宮威脅所懾,只好閉上了嘴巴,不敢再多說什麼。

  眼珠子那麼一轉,他腦子裡頓時有了主意,臉上的不悅瞬間消散,反而掠起了幾分慚愧。

  他便向陳宮一拱手,愧然道:“公台兄訓斥的是,沒有溫侯命令,咱們確實不當撤兵。眼下溫侯定已在撤回義成的路上,咱們是不是得趕緊派兵接應才是。”

  陳宮肅厲的表情這才收斂收斂,那按著劍柄的手也放下,“你說的對,得趕緊接應溫侯歸城才是。”

  說罷,陳宮便放鬆了戒備,便轉過身來,準備招呼著士卒們集結。

  便在他轉身的一刹那間,楊弘的眼眸中,陡然間閃出陰冷的凶光。

  “傳我之令,速速集結啊——”

  陳宮正大聲下令時,驀覺後背一陣的劇痛,大叫著便向前跌撞而出。

  背後有人偷襲。

  陳宮忍著肩上劇痛,急是拔劍在手,回身防禦。

  卻見楊弘正站在他身後,目光陰冷,手執著長劍上,溫熱的鮮血正緩緩滴下。

  “楊弘,你怎麼敢傷我?”陳宮驚怒地罵道。

  楊弘捋了下八字鬍,嘴角鉤起諷刺的冷笑,“陳宮,呂布覆沒已成定局,你以為我楊弘會為他陪葬嗎。”

  “楊弘,你——”陳宮驚恨萬分,這才意識到,這個袁術的叛臣,又要在關鍵時刻背叛呂布。

  楊弘手提著劍,一步步的走向陳宮,冷冷道:“你可知道,你設計的劫營之計,為什麼會被陶商識破嗎,現在告訴你也無妨,正是我暗中向陶商揭發了你的陰謀。”

  陳宮臉色駭然驚悟,扭曲的臉上,瞬間湧盡了懊惱與痛恨。

  他怒瞪著楊弘,咬牙切齒地罵道:“楊弘,你這反復無信的小人,我早該知道,你既然能背叛袁術,就能背叛溫侯,你這個無恥之徒。”

  “反復無信?”楊弘哼了一聲,諷刺地笑道:“呂布那個三姓家奴,殺丁原,弑董卓,叛劉備,背袁術,你陳宮不也背叛過曹操,你們兩個屢屢背主,狼狽為奸的小人,竟然還敢罵我反復無信,你配嗎!”

  楊弘一番諷刺,把個陳宮諷的是面紅耳赤,竟是無言以對。

  顯然,楊弘刺穿了他的痛處。

  惱羞成怒之下,陳宮也不與他逞口舌之爭,劍鋒向著他一指,喝道:“你們還在等什麼,給我拿下楊弘這個叛賊。”

  號令發出,附近忠於呂布的百餘名士卒,紛紛拔刀,準備向楊統動手。

  楊弘卻絲毫不懼,後退半步,提高嗓門大叫道:“淮南的將士們,呂布大勢已去,不想為他陪葬的兄弟,就給我殺了陳宮,隨我歸順陶州牧。”

  城頭上這幾千士卒,大部分都是袁術的舊部,本就對呂布不怎麼忠心,而今軍心動盪之下,被楊弘這麼一煽動,立時便掉轉矛頭,向著陳宮和忠於呂布的士卒殺去。

  一時間,城頭上混戰四起,淮南兵和淮南兵自己人殺成了一團。

  陳宮是又驚又恨,眼見叛眾我寡,情知已無法挽回局勢,只得趁著混亂之際,帶傷下城,從西門逃了出去。

  楊弘目的已達到,也不屑于追擊陳宮,殺盡呂布嫡系兵馬後,便下令全軍放下武器,打開城門,獻城歸降陶商。

  近午之時,陶商率領著數萬大軍,氣勢騰騰的殺至了義成東門一線。

  城中尚有五千兵馬,尚可勉強一守,諸將們皆認為,接下來將是一場攻城的惡戰。

  陶商大軍進抵城前時,卻並沒有第一時間下令攻城。

  “夫君,呂布大敗而歸,必已軍心喪盡,咱們正當趁機四面攻城,不給呂布喘息的機會才是。”花木蘭催促道。

  陶商卻淡淡道:“先不急著攻城,說不定,咱們能不費一兵一卒,就攻下義成。”

  不費一兵一卒?

  聽得陶商這自信的判斷,花木蘭俏臉頓生疑色,“呂布好歹還有幾千兵馬,要守還是可以一守的,我們怎麼可以不死一兵就攻下此城?”

  “那可未必……”陶商笑而不語,表情神秘。

  花木蘭卻愈發狐疑,與諸將一樣,心懷著疑心,大軍繼續向敵城逼近。

  兩萬大軍,終於進抵城前,眾人舉目望去,不由臉色盡是一變。

  “夫君!”花木蘭更是花容震動,驚奇的目光,急望向了陶商。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08:03

第一百九十四章 以殺立威

  陶商卻只淡淡一笑,目光向著望去,但見義成的東門已經大開,城頭上“呂”字大旗也已降下,數千名淮南士卒跪伏在城門兩側,竟然是開城獻降之勢。

  “守城之軍,竟然不戰而降!?”花木蘭口中驚奇,驚歎的目光望向陶商,自是深為陶商驚人的洞察力所折服。

  陶商卻一臉雲淡風輕,口中感慨道:“看來這幸運屬性果然有用,前有陳登,後有楊弘,呂布,你喜歡背叛別人,卻兩次栽在被人背叛手中,可真是諷刺啊。”

  當日,那由義成城中送出的第二封密信,正是楊弘的降書。

  楊弘在信中,不但透露了呂布將要劫營的計畫,還聲稱將在關鍵的時候,開城獻降,助他攻破義成。

  陶商對楊弘這個人,瞭解的並不多,只知他是袁術最信任的謀士。

  但當陶商得知,楊弘畏于呂布的威脅,誘使袁術隻身前往呂布軍中,反被呂布控制後,陶商就判定,楊弘此人心中沒有忠心,也只不過是個見風使舵,反復無信的小人。

  反復無信這種性格,就像是毒藥,只要吃下去了,就永遠的戒不掉。

  就像是呂布,像是劉備,一生都在重複著投靠他人,再背叛他人,這種反復無信的生活之中。

  不同的是,呂布沒劉備那麼奸,最後失敗了,落下個反復無信,三姓家奴的惡名。

  而劉備卻成功了,成就了蜀漢帝國的霸業。

  正所謂成王敗寇,劉備成功了,所以他的斑斑劣跡也就沒有人在意,甚至還有人會把他的屢戰屢敗,屢投屢叛,美化成為百折不撓,成了他的優點。

  楊弘和劉備,都是這種人。

  故陶商收到楊弘那封信後,就有一半相信,楊弘投降是真。

  至於那另一半,陶商就只能靠自己身上的“幸運”屬性了。

  如今的結局證明,陶商足夠幸運。

  神思間,陶商已勒住戰馬,停上了大軍前進的腳步。

  果然見楊弘隻身飛馬前來,翻身下馬,趨步上前,恭敬的拜伏于陶商馬前,“弘與淮南士民,盼望陶州牧弔民伐罪,救民於水火已久,如今終於把陶州牧盼到,弘特率義成軍民,棄暗投明,願歸順于陶州牧,請州牧接納。”

  陶商卻沒有像對待以往的降將那樣,擺出一副求賢若渴的樣子,滾鞍下馬,把楊弘熱情的扶起來,感動的大贊一番楊弘,再對他封官進爵。

  陶商只是俯視著他,冷笑道:“我還真沒看出來啊,原來楊弘你竟然還是個為國為民的大好人,你這個大好人,這麼多年來又為什麼要幫著袁術魚肉淮南百姓呢?”

  楊弘臉色一變,眼神有些驚訝,似乎沒想到,陶商不按他設想的劇本出牌。

  尷尬了一瞬,楊弘長歎一聲,無奈道:“弘雖想除掉袁術,無奈勢單力薄,只能隱忍蟄伏,日夜巴望著陶州牧這個明主到來,弘才有機會借著呂布之手,除掉袁術,再暗中幫助陶州牧除掉呂布,弘也是不得已而為之,還請州牧體諒。”

  三言兩語,楊弘便把自己的所作所為,形容成了“臥薪嚐膽”。

  “死的都能說成活的,黑的都能說成白的,你這張嘴可真夠跟張儀一比了……”

  陶商冷笑一聲,突然間眼眸一瞪,喝道:“來人啊,把這個反復無信的小人,給我拿下。”

  號令傳下,左右親兵一擁而上,將楊弘按倒在地。

  “陶州牧……你這是做什麼……弘是真心歸順於州牧,還請州牧明鑒啊……”楊弘大驚失色,跪在地上哇哇大叫。

  陶商卻冷冷的瞪著他,厲聲道:“你這反復無信的小人,先叛袁術,再叛呂布,如今眼見呂布窮途末路,又想到我陶商手底下混飯吃,明明是棵毫無忠信可言的牆頭草,卻還敢大言不慚的說自己是為國為民,我陶商生平最恨你這種說一套做一套的偽君子,來人啊,把這廝給我五馬分屍!”

  楊弘這種毫無忠信,智謀才華又平平之徒,陶商留著他也沒什麼用,倒不如殺了他,以震懾人心。

  陶商麾下,也不乏陳登這等背叛舊主,歸降自己的人,他就是要用楊弘的血,來警告這些人,休想對我心存異心,否則,楊弘就是你們的下場。

  為了達到為個目的,陶商連多一台“提款機”也不要了,非殺楊弘不可。

  “陶州牧饒命啊……聽我解釋……聽我解釋啊……”

  楊弘驚恐到極點,嚎陶大叫,陶商卻無動於衷,坐看士卒們用五匹馬,將他四肢和脖子套上。

  人已架在半空,陶商毫無一絲心軟,抬手一擺。

  號令傳下,五名騎士同時抽動馬鞭,五匹戰馬發向著五面狂蹬出去。

  哢嚓嚓——

  一聲恐怖的骨肉撕裂聲響,楊弘的嚎叫求饒聲消失,五匹戰馬拖著血淋淋的屍塊,四面奔了出去,只留下一攤模糊的血肉在原地。

  左右陶軍將士,皆暗吸了一口涼氣。

  跟隨在身後的陳登,目睹了這慘烈一幕,額頭間更是悄然浸出了一層冷汗。

  匍匐於地的幾千降卒,更是深深的被震懾,無不嚇的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氣,對陶商這個新主,充滿了發自內心的畏懼。

  用楊弘一條命,陶商輕易的鎮懾住了所有人心。

  目的已達到,陶商抬起頭來,鷹目直射西面,揚刀喝道:“大軍先入義成,休整兩日,隨我直取壽春!”

  ……

  江東,秣陵城。

  自平定江東之後,小霸王孫策就在周瑜的建議之下,將自己的軍府所在,從吳縣搬至了這座長江邊的城池。

  周瑜說,這座城池虎踞龍蹯,乃王氣之地。

  軍府大堂中,一面巨幅的地圖,高懸在壁上,孫策正背負著雙手,明朗如星的眼睛盯著地圖,傾聽著麾下文武,分析天下局勢。

  “公孫瓚已是窮途末路,相信用不了一年,袁紹就將攻破易京,到時候必然會揮師南下,爭奪中原……”

  階下,那口若懸河,侃侃而談的美男子,高冠長劍,朱唇粉面,往人堆裡一站,一副鶴立雞群的氣質。

  那份俊美,即使連自負相貌堂堂,英武不凡的孫霸王,都自慚不如。

  這位美男子,正是傳說中的江東美周郎,令多少江南女子,日思夜想的周瑜。

  此刻的周瑜,正站在孫策的向後,玉做的指頭比劃著地圖,縱論天下。

  大堂兩側跪坐的眾江東豪傑們,除了白髮蒼蒼的張昭一臉不以為然,其餘眾人無不聚精會神,洗耳恭聽,一副副無知小孩,傾聽先生教誨的模樣。

  縱然是孫策,也不住的頻頻頭。

  “袁紹揮師中原,曹操便是他最大的敵人,袁紹兵力雖強,曹操卻有挾天子以令諸侯這柄利器,兩大諸侯交鋒,勝負實難預料,不過對於我們來說,卻正是集中全力,攻滅劉表,奪下荊州,全據長江的大好機會。”

  周瑜滔滔不絕了一翻,又把手從中原移向淮南,“至於淮南方面,近聞那呂布已經兵變,奪了袁術的權,以呂布的統兵之能,多半會在義成一線,與陶商的徐州兵形成對峙之勢。待他們兩敗俱傷,呂布的實力被消耗的差不多時,我們便可趁勢揮軍北上,一舉奪下淮南,全據揚州。”

  “那個時候。”周瑜提高了嗓門,“我們再拿下益州,整個南方半壁天下,就全都會被伯符你收入囊中。那時無論是曹操還是袁紹據有北方,我們進可爭奪中原,退可憑藉江淮秦嶺之險自保,伯符何愁霸業不成。”

  孫策聽著是連連點頭,俊朗的臉上,洋溢起絲絲笑容,仿佛已在勾勒偉大的藍圖。

  “這其中,重中之重,就是拿下淮南。我估計用不了一月,曹操就會從南陽回兵,東征徐州,陶商只有回師,那時就是我們……”

  “淮南急報——”

  正當周瑜說到關鍵之處時,堂外斥侯飛奔而入,打斷了他的洋洋灑灑。

  斥候急入,將一道最新的情報帛書,奉于了孫策。

  孫策將帛書接過,拆開了掃過幾眼,驀然間,俊朗的臉上掠起了驚奇之色。

  “這個陶商,竟然這麼快攻下了義成,進圍壽春?”孫策脫口驚道。

  這消息一說出,堂前江東豪傑們,皆是神色一震。

  周瑜也玉面一變,“怎麼可能,呂布就算再不濟,也不至於這麼快就失了義成吧。”

  見周瑜不信,孫策便將情報給了他。

  周瑜接過情報一看,俊美如玉的臉上,頓時也掠起了絲絲驚異。

  顯然,他和孫策二人一樣,皆沒有料到,呂布能敗的這麼快,眼看著陶商就要奪下壽春,全取淮南。

  “這個陶商,用兵當真有這麼了得嗎?”周瑜如星的眼眸中,閃爍著不信。

  孫策也是一臉狐疑,“聽說此人近年來異軍突起,連敗劉備曹操,確實是個奇人。”

  周瑜臉色愈奇,他瞭解孫策,深知其眼光極高,放眼天下,能讓孫策看得起的人,也就寥寥幾人。

  這個陶商,卻能得孫策這麼高的評價,自然是非同尋常。

  驚異只片刻,周瑜便恢復了冷靜,星眸中已燃起一絲殺機,“壽春若失,整個淮南就要盡數落在陶商手裡,我們全據揚州的大計就要被破壞,無論那陶商有多強,我們現在也絕不能再坐山觀虎鬥,伯符,是該動手的時候了。”

  孫策神色微微一震,負手而立,目光凝視著地圖,陷入了沉默之中。

  沉吟片刻,孫策俊朗的臉上,泛起了一抹冷笑,“陶商不是派那張儀跟我結盟麼,我這個盟友,豈能不施以援手,傳令下去,明日大軍北上,直奔壽春,我要好好去幫幫我這位好盟友。”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08:03

第一百九十五章 給你爹一條活路

  淮南,壽春城。

  時入深冬之際,陶商率領著得勝的大軍,終於進抵至壽春城下。

  當天,陶商便下令于壽春四面下寨,兩萬五千的大軍,將這座淮南最重要的城池,圍成了水泄不通。

  陶商原以為,呂布在義成失利後,會棄了淮南,去投奔別家諸侯。

  呂布卻沒有。

  退于壽春的呂布,收拾敗兵,試圖用最後的不足六千的兵力,死守壽春。

  呂布的心思,陶商一眼便能看穿。

  以陳宮的智謀,他應該能看出,陶商跟曹操有著不可調和的矛盾,一旦曹操從南陽收兵,必然會揮師東征徐州。

  只要呂布堅守上一個月以上,曹操必定能替他解圍,他就能渡過這次的死劫。

  陶商不會讓呂布得逞。

  他下令把壽春全面圍困,只等攻城器械打造完畢,就對壽春城發動最後的強攻。

  是日黃昏,陶商正在中軍大帳中,與眾人商討著破城之計。

  這時,張儀的細作,卻發來了一道急報:

  孫策數日前率四萬大軍,北越長江,前鋒已進至巢,兵鋒直指壽春。

  小霸王過河了!

  陶商劍眉立時一皺,眼中掠過一絲厭惡。

  滅亡了袁術和呂布,奪下淮南之後,陶商在南面潛在的對手,就只餘下一個孫策了。

  孫策的實力可遠勝於袁術,甚至是呂布。

  此人號為小霸王,武力絕頂,統兵能力超強,麾下文有張昭張肱這樣的智士,武有韓當、程普、周泰這樣的宿將,還有能文能武的美周郎,足可與天下群雄爭鋒。

  這絕對是一個強大的對手。

  沉吟片刻,陶商沉聲道:“孫策出兵的理由是什麼,是救呂布?”

  “據我細作報稱,孫策此次出兵,是打著以盟友身份,幫我軍攻打壽春為名。”

  果然如此。

  陳登道:“孫策聰明的緊,他怎麼可能是來幫我們,他這是得知呂布大敗,打著盟友的旗號,前來爭奪壽春。”

  陳登所言,正是陶商所想,這令他心中更加的厭惡。

  想當初,他派張儀去聯合孫策,可是許諾共滅袁術,瓜分淮南。

  誰料孫策不願消耗自己兵力,看他跟袁術死磕,卻不發一兵一卒過江,想要坐山觀虎鬥,再收漁翁之利。

  如今壽春將要被攻破,孫策卻又眼紅了,假惺惺的打著盟友的旗號前來幫忙,卻想從自己的手中搶奪勝利的果實,實在是噁心。

  “孫策,袁術和呂布是我滅的,淮南是我血戰拿下來的,你憑什麼不出一分力,就想要跟我分一杯羹。”陶商怒拍案幾。

  大帳中,陶軍陣營的一眾豪傑們,也無不惱火。

  他們一路血戰,先破盱台,再破義成,死傷了多少兄弟,打了多少場惡仗,好容易才殺到壽春城下,孫策卻巴巴跑來想撿便宜,他們如何能咽得下這口氣。

  “主公,孫策這小雜毛想跟咱們狗嘴裡奪食,實在是可恨,老樊我第一個不答應。”樊噲說話也不經大腦,氣呼呼的就大叫。

  “我說樊大胃,什麼叫狗嘴裡奪食,你才是狗呢。”陳平晃著酒葫蘆,白了他一眼。

  “嗯?”樊噲一愣,半晌才反應過來,紅著臉撓著頭,不好意思地笑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嘛,你們懂的。”

  大帳中,眾人一陣的笑,氣氛稍稍緩解。

  陳平便抿著酒,趁勢分析道:“我覺的這個事啊,氣歸氣,還是得冷靜。咱們大軍連連作戰,將士們已疲憊不堪,到時候怎麼能跟孫策這樣的生力軍再戰,況且到時若戰不退孫策,曹操又揮師東征,我們就要陷入被前後夾擊,兩面作戰的困境,現在還不是跟孫策翻臉的時候啊。”

  一番話,眾人都冷靜了下來。

  樊噲卻不服氣道:“那怎麼行,難道咱就坐等著孫策過來跟咱們搶地盤嗎?”

  “這也簡單。”陳平一笑,“淮南之重,無非是壽春,只要咱們抓緊時間,搶在孫策大軍抵達前攻下壽春,到時候孫策長途跋涉,徒勞無功,自然不戰而退。”

  “看來,要速戰速決,拿下壽春才行,若能不戰而下壽春,那就更好了……”陶商手撫著下巴,眼珠子轉了幾轉,已有了主意。

  ……

  入夜,外面天寒地凍,帳中卻爐火熊熊,酒香四溢。

  陶商正圍煮酒,帳外親兵入內,拱手道:“稟主公,呂大小姐已帶到。”

  “傳她進來吧。”陶商飲一口酒,揮手道。

  須臾,帳簾掀起,小臉通紅的呂靈姬,帶著一身的寒風,小心翼翼的步入了帳中。

  “妾身靈姬,見過陶州牧。”呂靈姬福了一福,態度極是恭敬。

  “呂小姐請坐吧。”陶商向她示意一眼。

  呂靈姬便解了披風,邁著細碎小步,扭著肥碩的翹臀走上近前,坐在了陶商的旁邊。

  外面天寒,她凍的臉龐通紅,火光映照下,更顯得驕豔。

  陶商目光肆意的盯著她,不覺多看了幾眼。

  “不知陶州牧召妾身來,所謂何事?”呂靈姬紅著臉,不敢正視陶商的目光。

  陶商一笑,淡淡道:“很簡單,我想請你往壽春城前,去勸說你父呂布讓城別走,我可以放他一條生路。”

  呂靈姬身形猛然一震,抬起頭來,為難的眼神望向陶商。

  她可是堂堂溫侯的女兒啊,若是于萬軍的注視下,公然勸說自己的父親棄城而逃,自己的聲名必將大損。

  不光是她,呂布的英名,也將被沉重打擊。

  呂靈姬雖然畏懼陶商,但這件事上,她卻顯得很是不情願,遲遲不開口。

  陶商當然知道她心裡想什麼,便冷冷道:“壽春城已被我圍到水泄不通,早晚城池必破,他日城破之時,你父必死無疑,我現在讓你去勸說他,等於給了他一個活命的機會,難道你想讓他跟壽春城,一起滅亡嗎?”

  呂靈姬嬌軀又是一震,驀然間眼神中掠過驚悟,仿佛被說通。

  她雖被呂布拋棄,但到底還對呂布存有幾分孝道,在損傷呂布聲名,和讓呂布活命之間,她寧願選擇後者。

  權衡了許久,沉吟了許久,呂靈姬終於輕咬一口朱唇,長歎了一聲,幽幽道:“罷了,既然陶州牧有此吩咐,靈姬去勸父親便是。”

  “聰明,識時務,這種女人,我最喜歡。”陶商滿意的點了點頭,看著她那無可奈何的樣子,酒精作用下,不覺心中暗生邪意。

  他便伸出手來,在呂靈姬的臉上,輕輕的一摸。

  呂靈姬“嗯”的一聲哼吟,嬌軀顫了幾顫,臉畔上的羞色如潮水般湧現,頓時變的慌羞無比。

  她的這一聲嬌哼,羞意濃濃如水,擾得陶商更是鼻血上湧,當場就有種想把她給辦了的衝動。

  他便一聲壞笑,猛一伸手,將她拉入了懷中,她“噫”的一聲,豐盈的翹臀,便是坐在了陶商腿上。

  一絲抵撞之意,頓時便令呂靈姬嬌羞無限,口中“州牧不要”,一雙手兒胡亂的推拒,卻又不敢用力,生恐惹惱了陶商。

  陶商心中烈火焚身,就準備撲向獵物。

  這時,腦海中卻突然響起了系統精靈的提示音:“嘀……系統提示,物件呂靈姬擁有聯姻附加值,宿主若正式迎娶呂靈姬,可提升自身5點武力值,宿主若現在強行佔有呂靈姬,將無法獲得聯姻附加值。”

  “我靠,原來跟這小野馬聯姻,竟然也有聯姻附加值啊。”陶商又驚又喜,這個結果有點出乎他的意料。

  他想起了花木蘭。

  當初他跟花木蘭聯姻,就從她身從獲得了聯姻附加值,增加了不少武力值。

  他差點忘了,系統精靈提醒過他,跟武力值高於70的女武將聯姻,是可以獲得聯姻附加值,提升自己的武力的。

  眼下他的武力值已經有70多,如果再加上5點,就能勉勉強強的接近80。

  80的武力值意味著什麼,那意味著他的武力值,將與樂進這樣的武將相近,戰場上將更加提升生存能力。

  陶商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個巨大的誘惑,這種誘惑,甚至已經壓倒了他對呂靈姬的佔有欲。

  “罷了,為了那5點武力值,只能暫時忍一忍啦……”

  心中暗自感歎,陶商深吸一口氣,強行平伏下已經激燃如火的欲念,一雙不安份的手,緩緩的鬆開了呂靈姬的身子,把她從自己的身上推離了出去。

  此時的呂靈姬,已是又羞又慌,半個人已陷入迷離狀態,更是強咬住牙關,忍住那份羞恥心,準備承受陶商對她的“折磨”。

  豈料,正在關鍵的時刻,陶商卻突然間停手了,還把她推了開來。

  呂靈姬一時間又茫然,又是羞恥,手攏著淩亂的髮絲,尷尬的站在他的身前,不知該如何是好。

  陶商卻已平伏下心情,沖她微微一笑,拂手道:“天不早了,呂大小姐就早點回去休息吧,明天我們還有事情要做。”

  “這小色賊,竟然放過了我?”呂靈姬吃了一驚,羞紅的臉上湧起異色,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見她發呆不動,陶商便冷笑道:“怎麼,難道我剛才勾起了呂大小姐的興致,反而不想走了麼?”

  呂靈姬身兒一震,驀然清醒,頓時羞得滿面通紅,不敢再留片刻,急是轉身逃出了帳外。

  掀簾而出,深冬的寒風撲面而來,寒冷令她打了個冷戰,整個人也清醒了許多。

  卻不知為何,腦海裡面,全都是方才陶商對她上下其手的畫面,揮之不去。

  呂靈姬的小臉蛋,不覺又紅了。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08:03

第一百九十六章 清理門戶

  壽春城。

  這一座淮南最重要的城池,此刻卻死一般的沉寂。

  由於事先準備不充分,城中沒有儲備足夠的柴草來生火取暖,無論平民還是士卒,都只能互相依偎,圍擠在那一點寶貴的爐火旁邊取暖。

  壽春城中,只有位於城中央處的皇宮,此刻是燈火通明,耀如白晝。

  那是袁術的皇宮,此刻已成了呂布的軍府所在地。

  那一座明亮的皇宮,卻與四周淒涼與昏暗,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金殿中,燈火熊熊,香氣彌漫。

  呂布和他的諸將們,正在享用著美酒好肉。

  壽春城通往個外界的糧道已經斷絕,因是袁術橫徵暴斂,壽春百姓大多窮困,並沒有積蓄下多少過冬的糧草,如今城池被圍,很快就陷入了糧荒饑餓之中。

  皇宮卻是一個例外,裡面藏滿了袁術從百姓那裡搜刮強征來的糧草酒肉,堆積如山,而這些好東西,現在都變成了呂布所有。

  在這個被圍困的時節,呂布時不時要宴請一下諸將,希望通過這些酒肉,來鞏固諸將對他的忠誠。

  呂布的諸員健將中,張遼不知所蹤,曹性和宋憲被陶商生擒,郝萌又死在了徐州,如今麾下只餘下高順、侯成、魏續和成廉四將。

  魏續正在守城南犄角之營,眼下只有高順三將,還有陳宮這員受傷的謀士陪在身邊。

  侯成和成廉二將,只管埋頭大吃大喝,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

  陳宮則一口一口的呷著小酒,眉頭深凝,若有所思。

  唯有高順,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既無心吃肉,也滴酒不沾,就那麼枯坐在那裡,嘴裡不時的發出一聲歎息。

  高坐在龍榻上的呂布,案前美酒美食堆積如山,卻同樣是難以下嚥,沒什麼食欲。

  大殿中,氣氛頗為沉悶。

  忽然間,隱隱約約有吵鬧聲和哭喊聲,似從皇宮外面傳來。

  “怎麼回事,什麼人敢擾本侯雅興?”呂布一拍龍案,喝令軍士前去查看。

  片刻後,軍士回來,稟報聲稱是皇宮之外,聚集了近千餘名男女老幼,聲稱饑餓難耐,請求呂布能賑濟糧草。

  皇宮中的糧草堆積如山,足可賑濟百姓,但呂布擔心圍城日久,糧食會斷絕,便下令絕不可給百姓施糧。

  壽春百姓被袁術苛政壓迫已久,本來是哪怕只有一口粥喝,就能忍下去,但如今城池被圍,柴草斷絕不說,連一口粥的糧米也快斷絕,被逼上絕路的百姓,只得冒險前來皇宮,向呂布請命。

  “官倉的糧草,乃是供給官吏和將士們所用,這些刁民不打仗不流血,餓一餓又有什麼,竟然還有臉來向本侯索糧!”呂布臉色一沉罵道。

  陳宮眉頭微微一凝,想要開口,卻欲言又止,只暗歎了一聲。

  成廉和魏續二將,則是事不關己,只管喝自己的酒,大口吃自己的肉。

  高順卻劍眉暗暗一皺,深陷的眼眶中,流露出幾分惻隱之心,遲疑了一下,拱手道:“主公,壽春城糧道被斷,城中百姓無法從外界購得糧草,各家各戶已斷糧多日,聽說已經開始有人餓死,皇宮中糧草堆積如山,足夠咱們一城軍民支撐數月的了,順以為,倒不妨拿出一點來,救百姓一命。”

  “拿出一點來?”呂布瞪了高順一眼,反問道:“那本侯倒要問問你,你能確定壽春城會被圍多久嗎?如果被圍到最後,就靠你說的那一點點糧草,給將士們糊口,這責任你能擔得起嗎?”

  高順被斥得啞口無言,只得悶悶不樂的閉上了嘴巴。

  壓服了高順,呂布冷哼一聲,揮手喝道:“把那些不要臉的刁民,全都給本侯轟走,他們若不識相,就殺幾個人,用血來警告他們。”

  軍士得令,便匆匆而去傳令,不多時,皇宮外便響起了慘叫聲,啼哭聲,顯然已是有“不識趣”的百姓,被呂軍的屠刀所殺。

  在鐵血的鎮壓威脅下,宮外的吵鬧聲漸漸遠去,顯然外面聚集的百姓,統統已被嚇走。

  皇宮之中,終於又恢復了平靜。

  呂布本就不好的胃口,給這些饑民一鬧,更加沒有心情,煩躁之下,拂手將案幾上的酒肉,統統都掀翻在了地上。

  香氣撲鼻的美酒,大塊大塊的肉,統統都跌落一地。

  眾將嚇了一跳,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左右親兵匆忙上前,將那些跌落在地的東西,趕緊收拾乾淨。

  “陶商,你想攻下壽春,休想!這一次,本侯一定跟壽春共存亡……”呂布暗暗咬牙,又開始罵開了陶商。

  這時,剛剛離去的軍士,卻又進了來,拱手道:“稟主公,東門來報,有數騎從城外敵營接近城下,稱是想要見主公一面。”

  “陶賊的人,本侯有什麼好見,傳令城頭守軍,只管以亂箭射殺便是。”呂布想也不想的喝道。

  “主公,城頭弟兄們報告,說其中一名女子,好象是大小姐。”

  大小姐?

  女兒呂靈姬?

  呂布神色立變,陳宮也是微微變色,高順更是身形一震。

  他們的大小姐,聽聞是落在了陶商的手裡,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城外,還要見呂布?

  “陶賊,你在耍什麼花招?”呂布拳頭一擊案幾,劍眉深凝。

  高順卻轉驚為喜,忙道:“主公,大小姐還活著,這是好事啊,無論如何趕快去見上一見吧。”

  呂布沒有辦法,只得鐵青著臉,心懷著狐疑,當即起身離開皇宮,直奔東門而去。

  高順等一眾人,也都跟著前去。

  登上東門城頭,呂布舉目遠望,果然見有十余騎駐馬城頭,其中被環護的一名女子,隱約看起來像是他的女兒呂靈姬。

  呂布劍眉立時深深一皺,看到自己的女兒還活著時,非但沒有一絲慶倖,眼神中還掠過一絲憎惡之色。

  仿佛,呂靈姬活著,對他來說就是一種恥辱。

  “真的是大小姐,大小姐果然還活著啊。”高順卻興奮不已。

  眾騎環護中的呂靈姬,當她看到自己的父親,出現在城頭的瞬間,心中欣喜萬分,險些就想策馬沖過去,跟呂布父女團聚的衝動。

  這念頭,轉眼卻被樊噲警剔的目光打消,一閃而逝。

  陶商當然有防備她趁機走脫,所以才派了樊噲,率領著一隊鐵騎親兵,“保護”著呂靈姬前來城前,勸說他的父親。

  呂靈姬沒有兵器,跟樊噲只有半個馬身相隔,樊噲的手始終都按在刀柄上,一副隨時準備動手之勢,只要她敢有異動,樊噲立刻就可以一刀解決掉他。

  陶商是心存憐香惜玉之心,但那也得分人,呂靈姬卻不識好歹,他就絕不會心軟。

  平伏下激蕩的心情,呂靈姬想起了自己身負的責任,便深吸一口氣,向著城頭拱手道:“靈姬見過父親,看到父親一切安好,靈姬就放心了。”

  容貌可有相似,但聲音卻無法複製,呂靈姬一開口,不光是呂布,所有認識她的人,都確認無異。

  “是大小姐的聲音,她真的是還活著啊,太好了……”高順激動不已,他也算自幼看著呂靈姬長大,如今見她還活著,如何能不欣慰。

  呂布卻一臉陰沉,臉上沒有半分喜色。

  相反,他的臉還在暗暗青筋抽動,隱隱有幾分怒色。

  啪!

  突然間,他拳頭一擊女牆,怒喝道:“你也配做本侯的女兒嗎!”

  這一聲喝,嚇了在場所有人一跳,高順身形也是一震,吃驚的看向呂布。

  城前處,呂靈姬更是花容變色,明眸中掠過一絲痛苦,顯然被呂布這絕情的喝斥,深深的刺傷了心靈。

  她知道呂布為什麼會怪她。

  堂堂天下第一武者的女兒,就算被俘,也當以死保全名節,她卻苟活至今,還出現在了兩軍陣前,呂布在怪怨她丟了他的臉。

  心中痛苦,她卻只能自吞下苦澀,歎道:“父親想怎麼罵,儘管罵好了,靈姬今日前來,只是想替陶商轉告父親,只要父親願意讓城別走,他答應放一條路出來,讓父親平安退走,靈姬請父親答應了陶商的條件吧。”

  呂靈姬聲音嘹亮,城頭的呂軍士卒無人不聞,盡皆變色。

  他們沒有想到,這位呂家大小姐前來,竟然是奉了陶商之命,來勸他們的主公,她的父親,棄城而逃的。

  此番話若是由別的說客說出,自然沒什麼影響力,但如自于呂布女兒之口,卻引起了城頭呂軍一片轟動。

  呂布身形劇烈一震,勃然變色,怒斥道:“賤人,你不知羞恥,苟且偷生,辱我呂家聲名也就罷了,竟然還敢替那奸賊來威脅本侯,你好大的膽子!”

  一句句“羞恥”,無情的刺痛著呂靈姬的心,羞辱著她的尊嚴,剛烈如她,更是被父親的無情辱駡激怒了。

  她小臉也一沉,眼中閃過怨色,厲聲道:“父親,你口口聲聲罵我苟且偷生,當初下邳城外,若非你想把我獻給袁家求援,棄我於不顧,獨自逃回下邳,我會落到今天的地步嗎!”

  終於,呂靈姬當著兩軍士卒的面,道出了當日的真相。

  城頭上,呂軍將士無不變色。

  高順更是吃驚的看向呂布,仿佛不敢相信,呂布竟能做出這樣的事來。

  想當初,呂布意圖破敗,獨自逃回下邳後,可是跟他們說,呂靈姬是跟他在亂軍中失散。

  誰曾料到,堂堂天下第一武者,竟然說了慌,竟是自己把女兒給拋下。

  瞬息間,將士們那一雙雙的眼中,多流露出失望之色,對呂布的崇拜大減。

  就連素來忠心的高順,也暗暗歎了一口氣,神情頗是無奈。

  被女兒揭穿了真相,呂布氣的臉龐扭曲變形,羞怒到面紅耳赤,那一雙雙的眼神,令他如芒在背,隱隱竟有種無地自容的尷尬。

  惱羞成怒之下,怒火沖腦而上,呂布一把奪過軍士弓箭,大罵道:“賤人,竟敢胡說八道,詆毀本侯,我呂布沒有你這樣的女兒,今天我就要為我呂家清理門戶!”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08:03

第一百九十七章 殺女

  呂布,竟然要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射殺自己的親生女兒!

  高順大吃一驚,急是沖上前一步,拉住呂布的胳膊,顫聲叫道:“溫侯息怒,那可是溫侯的親生女兒啊,溫侯怎麼能下得了手?”

  “我呂布沒有這樣無恥的女兒,她要有點廉恥,早該自殺了斷,豈能無恥到替陶賊來羞辱我,本侯非殺她不可!”呂布怒不可遏,咆教大罵,幾近於瘋狂。

  城門之前,呂靈姬眼見呂布要射殺自己,已是花容駭變,整個人驚到嬌軀顫抖,胸峰劇烈起伏。

  當年你想出賣我,換取袁家支援,把我無情的拋給陶商也就罷了,今天我好心好意,為了你的死活來勸說你,當眾羞辱我也就罷了,竟然現在還要射殺我!

  “父親,你果然是心狠手辣,你有本事就射死我,讓天下人都看看你是多麼無情無義。”呂靈姬悲憤著沖著他大叫。

  “賤人,我要殺了你!”

  呂布憤恨到了極點,一把將高順甩開,彎弓搭箭瞄準了自己的女兒。

  毫無遲疑,他沒有丁點的猶豫就鬆開了手指。

  一箭破空而出,挾著呂布的恨意,俯射而向,向著呂靈姬的胸膛射去。

  樊噲早有準備,搶在那一箭射至之前,拔刀而出,將那襲來之箭擋彈開去。

  嗡鳴作響,那一箭力道極猛,震得樊噲手都發麻,不由暗驚于呂布的力道之強。

  一箭未中,呂布怒不可遏,幾乎如失去了理智一般,又準備再次放箭。

  此刻的呂靈姬,卻已眸中盈起了晶瑩,蒼白的臉上,只剩無盡的傷感失落。

  這時的她,對呂布這個父親,心中殘存的那點情誼,被呂布這箭,就此射空。

  “呂小姐,呂布已經瘋了,沒必要再說下去,我們走吧。”樊噲也歎了一聲,皺著眉頭提醒道。

  樊噲的語氣神情中,沒有半分的幸災樂禍,完全出於對呂靈姬的同情,連他都已看不下去呂布作為。

  “呂布,這一箭你射得好,咱們父女就此恩斷義絕,從今往後,你的死活,與我呂靈姬再無半點關係,你好自為之吧。”

  呂靈姬留下一番決然之言,再無留戀的轉身而去,樊噲忙率一眾護軍,護著她向本陣退去。

  當呂布再次彎弓搭箭,想要射殺呂靈姬,她已撤出到射程之外,哪怕是以他射術之精湛,也無濟於事。

  一句“父女恩斷義絕”,卻如一支無形的利箭,狠狠的射穿了呂布驕傲的自尊心,令他有種顏面掃地的挫敗感。

  “賤人,我呂布發誓,總有一天要親手殺了你!”羞憤難當的呂布,狠狠的將手中硬弓折斷,憤憤的扔在了城下。

  眼看著呂靈姬遠去,耳連回蕩著她決然之言,呂布心在滴血,恨到咬牙切齒。

  這時,高順眼見呂靈姬安然離去,方才鬆了一口氣,再次看向呂布時,眼神中已流露出深深的失望,苦歎道:“主公,小姐這麼做,固然有些不妥,但到底也是為了主公的生死存亡,主公怎麼能忍心射死她呢。”

  “這是本侯的家事,用不著你多嘴。”呂布眉頭一皺,狠狠瞪了他一眼。

  “可是……”

  “你不必再廢話了!”呂布一揮手,不耐煩的打斷了他,“你不必再留在城中,今晚你就去接替魏續守偏營,若是守禦不利,本侯唯你是問。”

  呂布是被高順問的心煩,乾脆把高順從城中打發走,眼不見來心不煩。

  高順心中是一陣的痛,卻又無可奈何,只能一拱手,默默的道了一聲:“末將遵令。”

  表面遵令,但高順低下頭時,臉上卻是深深的失望。

  不光是高順一人,左右那些將士們,神色中也多難抑失望的眼神。

  連自己的女兒都能拋棄,甚至還忍心射殺,又豈會顧念到他們這些士卒的死活。

  溫侯的心裡,恐怕只有他自己吧……

  一眾將士們的心裡,都在徘徊著這樣一個念頭,鬥志戰意越發的消沉下去。

  遠方處,呂靈姬已經在策馬飛奔,向著本陣方向狂奔而來。

  剛才發生的那一幕,呂布如何絕情,如何惱羞成怒,要射殺呂靈姬的一幕,陶商都看在眼裡。

  呂布是殘酷無情,呂布是反復無常,但他竟能對自己親生骨肉下得了殺手,這卻讓陶商有些意外。

  陶商讓呂靈姬去勸說呂布,無非是抱著一線希望,能夠說服呂布讓城別走,這樣一來,他就可以不消一兵一卒,搶在孫策大軍北上之前,拿下壽春城。

  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呂布非但拒絕了他的一番好意,竟然還惱羞成怒到要射殺自己的親生女兒。

  “正所謂虎毒不食子,沒想到啊,堂堂天下第一武者,連自己的女兒都要殺,貂蟬,這就是你的溫侯嗎?”陶商冷笑著瞥了身邊那紅衣女子一眼。

  貂蟬豐腴的身體在微微顫抖,絕色的容顏間,澎湃著深深的失望和震驚。

  陶商今日把她帶在身邊,本是想在呂靈姬勸說呂布未果之下,採取第二套方案,卻沒想到,會讓貂蟬目睹了這一幕。

  “溫侯啊溫侯,你連自己的女兒都要殺,難道你的眼裡,真的只有自己嗎……”

  貂蟬輕咬著朱唇,不言不語,心中的失望,卻都寫在了臉上。

  連自己的女兒,都忍心拋棄,不惜射殺,更何況是她這個妾室。

  “如果換成是我,恐怕他也會毫不猶豫的拔箭相向吧,唉……”

  沉吟之際,貂蟬那國色天香的臉上,傷感漸漸黯然下去,漸生一絲明悟與決毅。

  便在這時,呂靈姬已奔回了本陣,滿臉的氣憤與黯然。

  “陶州牧,你要我傳的話,我已經傳到,他的回答你也看到了,從今往後,此人是生是死與我無關,你想怎樣便怎樣吧。”呂靈姬悲憤地說道。

  陶商看了她一眼,正色道:“呂布既然不肯讓城別走,那城破之時,就是他喪命之日,你真的不擔心?”

  “他先是拋棄了我,現在又要射殺我,這種無情無義的父親,不要也罷,我已與他恩斷義絕,你怎麼對付他,都與我無關。”呂靈姬咬著牙,斬釘截鐵道。

  陶商不再說話,只微微點了點頭,心中卻在為呂布嘆惜。

  堂堂天下第一武者,竟然淪落到連自己的女兒,都對他失望透頂,對於他的生死無動於衷,也難怪歷史上的呂布,會最終敗亡。

  性格決定命運,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罷了。

  嘆惜之意驟然一收,陶商目光射向貂蟬,嘴角揚起一抹冷笑,“貂蟬,跟我去會一會你的呂溫侯吧。”

  本是黯然神傷,處於失望之中的貂蟬,聽得他突如其來的這話,心頭頓時一震,看向陶商的眼神中,平添一絲尷尬。

  她冰雪聰明,當然知道陶商帶他去見呂布,是想利用自己,使激將法誘呂布出戰。

  儘管剛才呂布那殘酷無情的一幕,已經令她對呂布徹底失望,但名份上,她到底還是呂布的妾室,若這般跟著陶商出現在呂布面前,這叫她顏面上如何能過得去。

  就在貂蟬失神猶豫之時,陶商已猛一伸手,將她拉到了自己的馬上,拉入自己的懷中,雙臂一攏,將她懷擁在了身前,二人共乘一馬。

  貂蟬心中一驚,本能的就想掙扎,陶商卻緊緊懷抱著她,二話不說,在一隊親兵的保護下,大搖大擺的就向著壽春東門而去。

  貂蟬掙扎了幾下無果,知道陶商不會由著她,又想起呂布的狠心,便是一咬牙,乾脆放棄了掙扎,只酥紅著臉,任由陶商隨意。

  兩人騎著一匹馬,緩緩向前,城頭上呂布的身影已越來越清醒,貂蟬心情漸漸不安起來,隱隱有幾分羞意。

  堂堂溫侯的夫人,現在卻靠在陶商這個呂布的死敵臂彎中,幾乎是肌膚相觸,貼的這麼近,在萬眾矚目之下,公然前去向呂布挑釁,這讓她心中豈能沒有幾分羞意。

  很快,她的心跳加速,胸前傲峰劇烈起伏,陶商攏在前邊執韁繩的手臂,隱隱已能感覺到那種起起伏伏的擠壓感。

  懷抱著呂布的女人,前去向呂布挑釁,這種感覺,舒服啊……

  陶商心中暢快,行不得多久,便停下了腳步,止步于敵方強弓硬弩的最佳射程之外。

  昂首仰望敵城方向,陶商懷擁著貂蟬,高聲道:“呂布,我好心放你一條活路,你不領情也就罷了,還狠心的要射殺自己的親身女兒,你還配為天下第一武者嗎,有膽你就出城與我決一死戰,別躲在城裡做縮頭烏龜,叫天下人笑你沒種。”

  年輕人威如雷鳴般的喝聲,震動天地,城上城下,兩軍將士無人不聞。

  東門城樓上,本來已經平伏下情緒的呂布,鷹目之中,立時又迸射出怒色。

  眼前陶商這個死敵,先派自己女兒前來,接著又親自前來羞辱挑釁自己,呂布胸中怒火再燃,恨不得即刻沖下城去,宰了那可恨的小子。

  怒火沖腦的一瞬,呂布卻又強行冷靜下來,刀削的臉上揚起一抹不屑,冷笑道:“小奸賊,你以為你想用激將法誘本侯出城,雕蟲小技,本侯會上你的當麼,可笑。”

  呂布話音方落,成廉指著城前大叫:“主公,陶商小賊懷中抱的那個女人,好像是二夫人啊。”

  呂布身形劇烈一震,急是舉目細望,驀然間,認出了陶商懷抱那女人。

  不是自己的妾室貂蟬,還能是誰!

  刹那間,呂布的自尊,如被雷擊一般,自尊受到了比方才現沉重的一擊,胸中氣血激湧,一口老血眼看著就要噴將而出。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08:03

第一百九十八章 人心喪盡,最後一擊

  呂布氣到要吐血。

  陶商鷹目遠望,隱約已看到了呂布的身影,雖然看不太清他的面容,但陶商大概也能猜得到,呂布現在是何等惱羞成怒的表情。

  “呂布,我再問你一句,你可有膽出城決一死戰嗎?”

  陶商大聲高喝之聲,順勢抬起手來,在貂蟬絕色的俏臉上,輕輕的一撫。

  當著兩軍士卒的面,陶商公然摸了貂蟬一把。

  貂蟬嬌軀一顫,臉色頓時通紅如霞,本能的想要抗拒,但心中對呂布那份深深的失望,卻使她心生了報復之意,一咬牙,便一動不動,任由陶商撫摸自己的臉。

  陶商這邊的將士,倒也沒覺得什麼,貂蟬畢竟是他們主公的俘虜,主公想怎麼也是天經地義,現在只是摸了一把,都算是輕的了。

  城上的呂軍士卒卻不同了,幾千號鬥志本就低落的士卒,才剛被呂布殺女一幕所打擊,如今又被陶商這一齣戲給震驚。

  他們驚于陶商的狂野,竟敢於兩軍陣前,做出這等舉動,更驚於被“輕薄”的女人,竟然是他們主公呂布的夫人。

  主辱臣死,瞬息間,一眾將士都如同受到了莫大的羞辱,心中憤惱不已,紛紛望向了呂布。

  陶商早已氣得滿面漲紅,臉上血脈突湧,一口鋼牙幾欲咬碎,胸腔都快被氣爆掉。

  那個把他逼到現在這般慘烈地步的小賊,那個搶了地盤,搶了自己女兒,奪了自己愛妾的狗東西,在他眼前這麼耀武揚威,逼著他的女兒來勸他出逃也就罷了。

  現在,竟然還當著自己部眾的面,“輕薄”起自己的愛妾!

  羞辱,這簡直是對他天大的羞辱。

  呂布當然明白,陶商這麼做陶商,就是為了激怒他,逼他出城一戰。

  明知是如此,但堂堂天下第一武者的傲慢,卻令他始終難咽下這口氣,怒火已蓋過了理智,他當場就有種跟陶商決一死戰的衝動。

  “主公,這是小賊的誘敵之計,敵眾我寡,我們萬不可出戰啊,這等雕蟲小計,只有傻子才會上他的當。”陳宮急是苦苦勸道。

  呂布劍眉一凝,怒瞪向陳宮,漲紅的臉龐間,微有幾分怒色。

  陳宮一句“傻子才會上他的當”,令呂布聽著極是不滿,仿佛在笑他智謀不足,輕易被陶商戲耍玩弄一般。

  “陶賊的小把戲,本侯豈會上當,陳宮,你好大的膽子,竟然諷刺本侯。”呂布沉聲喝道。

  陳宮一怔,這才猛然省悟,意識到自己出言不妥,忙道:“主公智勇雙全,當然不會為陶賊所激,宮不是那個意思,主公千萬別誤會。”

  陶商的慍色稍退,神情愈加傲然,而且還極力的故作淡然,試圖把陶商對貂蟬的“輕薄”,假作視而不見。

  城外的貂蟬,已經是滿面羞紅。

  她心知陶商此舉,乃是故意的要激怒呂布,她也想看看,呂布是否會衝冠一怒為紅顏,為了她出城一戰,所以才隱忍屈從,任由陶商肆意妄為。

  她沒有想到,呂布竟然這麼沉得住氣,眼看自己被陶商輕薄,竟然能視而不見,就是龜縮在城中不出來。

  貂蟬現在終於知道,她在呂布的眼中,原本就無足輕重,什麼都不是。

  她的心中,殘存的對呂布那丁點的幻想,就此破滅了。

  幽幽一聲輕歎,貂蟬朱唇揚起一絲苦澀的笑,“沒用的,他眼中只有他自己,他是不會為了我出戰的。”

  陶商也看也來了,自己的激將法失敗,呂布是不會為了貂蟬一怒出戰的。

  看來,他想不費一兵一卒,就拿下壽春的想法,終究還是不現實。

  軟的不行,就只有來硬的了。

  冷笑一聲,陶商懷擁著貂蟬,撥馬轉身,徑歸本陣而去。

  面對著迎來的眾將,陶商也不停步,口中喝道:“諸將于帳中會合,傳令下去,明日強攻壽春。”

  徐州軍如有浪開,陶商懷抱著貂蟬,一路穿行而過。

  數萬耀武揚威的徐州軍,這才徐徐退去。

  城頭上,眼看著陶軍退去,所有呂軍士卒都暗鬆了一口氣,今日雖未交戰,他們的士氣卻大損過半。

  “陶賊,有本事你就來攻城啊,這一次,我呂布絕不會讓你得逞!”呂布拳頭狠狠擊向女牆。

  ……

  入夜,中軍大帳。

  英布、李廣、樊噲、徐盛諸將,盡集於帳中。

  肅殺的氣息,獵獵如火。

  陶商鷹目環掃一眼眾將,厲聲道:“呂布不識趣,打算頑抗到底,我們也沒什麼好再保留的,爾等今晚做好準備,明日清晨,我要全軍強攻,先破城南偏營,再破壽春,對呂布發起最猛烈的一擊!”

  諸將的熱血,陡然間沸騰起來,熊熊戰意,狂燃如火。

  “滅呂布,奪壽春!”樊噲揮擺著拳頭,扯著嗓門激動的大吼。

  諸將皆慷慨激昂,咆哮怒吼,戰意燃燒到了頂點。

  陶商當即令諸將散去,各自準備。

  當晚,總攻的將令已遍傳全軍,大營中宰羊殺雞,肉香四溢,陶商要以一頓最好的酒肉,來激勵將士們的士氣。

  兩萬五千余將士的戰意,很快就被點燃,所有人都知道,明日將是淮南之戰的最後一戰。

  三軍飽食一頓,休息了整整一晚,次日天色未明之時,各營的諸將便井然有序的出營,向著壽春方向集結。

  陶商身披銀甲,手提大刀,在夫人花木蘭的跟隨下,策馬出營,直奔預定的集結地點而去。

  天光放亮,旭日東昇之時,兩萬五千的大軍集結完畢,于壽春東南方向平鋪如雲。

  刀戟森森,如死亡的森林。

  滾滾戰旗,遮天蔽日。

  軍勢之浩蕩,直令天地變色。

  三軍將士的士氣,皆是達到了頂點,那滾滾的軍氣,如同無形的潮水,壓向龜縮的敵人。

  呂布已經屹立在城頭,面對陶軍這駭人的氣勢,刀削的臉上,不禁也掠起一絲忌憚。

  左右士氣低落的呂軍士卒,更是個個心驚膽戰,握著兵器的手,都在發抖。

  城南偏營,早已橫刀立馬的高順,臉色陰沉如鐵,沉默不語,那般表情,仿佛已做好了赴死一戰的準備。

  望著營外浩蕩的陶軍,高順暗吸一口氣,默默歎道:“溫侯,你的氣數還有幾何,就看這一戰了。”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08:03

第一百九十九章 破營!破營!

  高順知道,陶商要對他們發動全力一擊。

  幾場大敗下來,他們已損兵折將幾近,壽春城中只有三千多兵馬,他這偏營中也只餘不到兩千兵馬。

  而陶軍卻有兩萬五千之眾。

  以五千士氣低落的兵馬,迎戰五倍鬥志如火的強敵,這巨大的差距,即使是猛如高順,心頭也不禁產生了一絲畏懼。

  這註定將是一場勝算無多的戰鬥。

  “我高順今日為榮譽而戰,陶商,你有本事就儘管放馬過來吧。”高順緊握手中戰刀,覺聲一喝。

  敵營百步外,陶商手提戰刀,劍眉如刃,戰意似火。

  呂布,當初你背叛聯盟,庇護劉備,又主動撕破臉皮,勾結三路外敵,意圖滅我陶商,奪我徐州,險些將我逼入絕境。

  這仇,我陶商銘記於心。

  今天,就是我向你復仇的最後一戰。

  鷹目中,陡然殺氣狂燃,戰刀向前一指,陶商厲喝一聲:“陶家將士聽著,得呂布首級者,賞萬金,給我進攻——”

  號令傳下,震天的戰鼓聲,如驚雷般驟起。

  “殺呂布——”

  “殺呂布——”

  眾賞之下,兩萬多將士都亢奮如火,個個如打了雞血一般,咆哮怒吼,殺聲令天地變色。

  嗵嗵嗵!

  一通鼓罷,兩萬多前軍組成的軍陣,開始向壽春城和偏營同時推進。

  陶商兵力已占盡優勢,他要一口氣把兩處的敵人,同時都吃掉。

  計謀什麼的,已經無用武之地,他要用絕對的優勢,用陽謀結束這場戰鬥,輾碎呂布和他的殘兵。

  舉目遠望,一座座鋼鐵盾陣,向著敵營緩緩逼近,一輛輛巨大的對樓,向著敵城緩緩推進。

  聲勢滔天,軍氣浩蕩。

  面對陶軍這洶洶的氣勢,壽春城沿城一線,幾千殘兵敗將,轉眼陷入恐慌之中。

  就連呂布,這天下第一武者,緊握方天畫戟的手,也在暗暗的發抖。

  他的身邊,三千多的呂軍士卒,先前被陶商的攻心之策,已攪得士氣低落,對呂布失去了信心。

  而今,面對陶軍強大的攻勢,尚未開戰時,鬥志已被陶軍肅殺的氣勢,赫得跌入了穀底。

  呂布陰沉的臉上,青筋在微微抽動,原本如刃的眼中,閃爍著絲絲恐懼。

  他仰望蒼天,心中忽然滋生了一絲悲鳴。

  堂堂天下第一武者,諸董卓的英雄,曾經是何等的風光,令天下諸侯聞風喪膽。

  誰曾想到,如今卻被陶商這個紈絝子弟,兩次逼到走投無路,而今更是淪落到猛將喪盡,妻叛女離,困守孤城的絕境。

  何等的寒酸,何等的落寞。

  “我呂布,堂堂天下第一武將,誅董的英雄,絕不會死在你這小賊手中,陶商,你有膽就放馬過來,我絕不會讓你攻下壽春,絕不——”

  突然間,呂布像是被逼到絕境的野獸,絕望的眼睛中,再次迸射出凶厲的殺機,仰天一聲狂吼,手中方天畫戟猛然握緊。

  噴火的眼睛直射城下,他畫戟一指,傲聲喝道:“我呂布絕不會敗給那小賊,你們都給我振作起來,跟他小子決一死戰!”

  呂布暴怒的大叫,想要鼓起士卒們的勇氣,但殘存的士卒們,卻都無動於衷,依舊是戰戰兢兢。

  他們對呂布失望已極,鬥志早已喪盡,又豈是他幾句狂言,就能鼓舞起來的。

  呂布一陣的心塞,強行燃起的戰火,頃刻間被澆了半盆冷水。

  城外處,鋪天蓋地的陶軍,已黑壓壓如烏雲般,向著壽春城漫捲而來。

  在壽春城遭到攻擊之時,城南方向的高順偏營,已最先被攻擊。

  樊噲率領著敢死的刀盾手,衝鋒而前,李廣指揮著神箭營,以箭雨掩護在後,一萬多的攻擊隊,向著敵營發起了一波波的猛攻。

  高順也不是吃素的,當即喝令弓弩手放箭,阻擋陶軍逼近。

  數不清的箭矢,叮叮鐺鐺的被盾牌彈落,卻不斷有士卒,被漏網的冷箭射中,倒在血泊之中。

  身後的軍卒們卻毫無所懼,不顧一切的繼續向前衝鋒,狂湧向敵營。

  敵營中,高順已經把嗓子都喊啞,指揮著他的弓弩手,拼命的放箭拒敵。

  可惜,他的兵力實在太少,總計只有兩千兵馬,弓弩手也不過五百人而已,如螳臂擋車,根本擋不住陶軍的攻勢。

  片刻後,樊噲指揮著七千刀盾手,終於沖抵敵營外側,用手中的大刀,開始砍削布列于營外的鹿角。

  身後,李廣的神箭營,箭如雨下,將營中露頭的敵人,一個個射倒在地。

  三重鹿角,轉眼就被砍破兩重,只要砍翻最後一重,陶商的大軍就可以破營而入,徹底輾平敵營。

  偏營一破,陶商就可以集結全部的兵力,對壽春城發動全面攻擊。

  那時,呂布僅憑三千兵馬,如何能守得住。

  敵營之中,高順臉色已陰沉如鐵,眼中盡是焦慮。

  他知道,兩軍兵力相距太大,就算他拼盡全力,也無法抵擋得住。

  再這麼戰下去,只有死路一條!

  稍一分析局勢,高順深吸一口氣,橫刀在手,大喝一聲:“打開營門,弟兄們,隨我高順殺出去。”

  營門轟然大開,高順一馬當先,飛奔殺出。

  高順深得士卒之心,將士們對他的尊重,甚至遠遠超過了呂布,唯有他,在這個時候還能羸得士卒們的誓死追隨。

  殘存的千余呂軍士卒,抱著必死的決心,追隨著高順狂殺了出去。

  正在砍伐鹿角的樊噲和陶軍將士,他們沒有想到,在這種不利的局面下,敵人守都困難,竟然還敢反殺出來。

  一時間,陶軍的進攻步調被打亂,陣形被高順這麼一沖,陷入了短暫的混亂之中。

  “高順,你竟然還敢反沖出來,不愧是陷陣營的統帥啊,有膽色……”

  看清形勢變化的陶商,微微點頭,頗有幾分欣賞。

  旋即,年輕的臉上那殺機再起。

  就憑你一個高順,若讓你扭轉了乾坤,我陶商從今往後也不用再混了!

  鷹目一凝,陶商戰刀狠狠一指,喝道:“英布,率騎兵給我壓上去,摧垮敵賊的最後抵擋,給我生擒高順。”

  “英布去也!”早已按捺不住的英布,縱馬揮槍,狂飆而出。

  一千鐵騎之士,如鋼鐵洪流般,追隨著英布,狂湧而去。

  鐵騎之中,如一柄巨大的長矛,直撲敵營正門方向而去,英布縱舞著大槍,如殺神一般,直斬入了亂軍中。

  血霧橫飛,殺聲大作,敵卒的人頭,漫空飛落。

  英布96的武力值,已是在這淮南戰場上,僅次於呂布的存在,誰人能擋。

  他率一千鐵騎加入戰場,即刻穩住了陶軍局勢,轉眼又全面壓倒殺出來的高順軍。

  短暫的上風後,高順就被陶軍的鐵騎,無情的壓制下去,千余呂軍士卒,死傷大半,又被步步逼回了營中。

  英布熱血如火,如殺神般舞槍在前,狂喝道:“擋我英布路者,殺!”

  暴喝聲中,英布衝殺在前,當先撞入了敵營大門中。

  身後鐵騎將士,乃至於樊噲的步軍,李廣的神箭營,也放棄了砍伐鹿角,在鐵騎開戰之下,一湧而入。

  營門處,高順已血染征袍,刀下不知殺了多少陶軍士卒。

  可惜,大廈將傾,又豈是他一人能夠扳回。

  他大口的喘息著,目光掃向漫空血霧,只見成千上萬的將士,前赴後繼的湧入他的大營,將他的殘兵輾碎,將他的戰旗踩在腳下。

  視野中,英布衝鋒在前,手中大槍四面八方激射而出,槍鋒所過,無人能擋,只將斷肢與血霧留在身後。

  洶洶如潮的陶軍士卒,則如脫閘的洪流,無情的灌入他的大營。

  大營失陷,已成事實。

  高順是悲恨之極,他知道,自己就算拼盡全力,也無法阻擋敗勢了。

  “溫侯,難道你人心盡失,果然已經走到末路了麼……”

  高順仰天悲嘯時,縱馬狂殺的英布,已踏著腳下的血路,直向高順殺去。

  暴喝聲中,滴血的銀槍,卷起腥紅的血色尾跡,挾著狂濤之力,向著他狂擊而來。

  槍鋒未至,高順便感覺到,鋪天蓋地的殺氣,狂撞而來,竟是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高順猛然回過神來,不及多想,急是舉刀相當。

  哐!

  一聲狂烈的金屬激鳴,重大的撞擊力,順著兵器撞入高順的身體,瞬間震得他五內欲裂,嘴角已濺也一絲血跡。

  高順的武力值,不過80多點,又豈擋得住英布這狂猛一擊。

  只一招,就已令他受傷不輕。

  “此賊武力極高,我不是他的對手,溫侯啊溫侯,我高順已盡全力,接下來,就看你自己的了……”

  高順震怖于英布武力,鬥志已喪盡,情知非是英布對手,暗歎一聲,撥馬就向後營方向退去。

  英布記著陶商的命令,非要生擒高順不可,又豈會放他脫逃,拍馬狂追而上。

  漫天的血霧中,整座呂軍偏營,就此被輾破。

  中央處,那一面最高的“高”字戰旗,被一斬而落。

  偏營已破,陶商目光轉向了壽春城,冷冷道:“收拾完了高順,呂布,該是收拾你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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