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穿越] 三國之無限召喚 作者:堂燕歸來 (已完成)

 
王烏鴉 2018-3-6 00:14:3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92 645097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08:12

第二百二十章 佳人關懷

  昌邑以西三十裡,曹軍大營。

  原本這座大屬,乃是陶軍所遺留下來的棄營,曹操率大軍尾隨而至,便據為己有。

  日當正午,曹操策馬徐行于營中,仔細的審視著這座陶商留下的空營,想從其中看出些蛛絲螞跡來。

  正當這時,曹仁策馬飛奔而來,帶著一臉的喜色,直抵曹操的馬前,“司空,陶商箭傷沉重是真的,我們可以大舉進攻了。”

  “此話怎麼講?”曹操精神一振,臉上卻仍存有疑色。

  “是牛金,他從敵營中逃了回來。”曹仁興奮道。

  牛金!

  曹操精神又是一振,隱約已猜到了七八分,急令將牛金傳來相見。

  片刻後,牛金趕來,跪伏於地,慚愧道:“罪將牛金,拜見司空。”

  “牛金,你不是被那陶賊活捉了麼,怎麼又會逃出來?”曹操臉上帶著疑色問道。

  當下牛金便將自己如何被俘,又是如何被陶商逼降,不得已之下才詐降陶商,又趁著陶商鬆懈于看管之時,趁機殺了看守士兵,奪馬逃回來的過程,如實道來。

  說罷,牛金又正色道:“罪將本想以死保全對司空的忠心名節,但罪將看到那陶賊身體不適,又偷聽到他妻子和醫者的對話,說他受箭傷太重,無藥可治,罪將為把這個重要的情報活著報與司空,才假意投降那奸賊,還請司空恕罪。”

  這番話解釋過後,曹操哪裡還會怪牛金投降陶商,要賞他還來不及,當即將牛金親手扶起,好生的讚賞了一番,欣喜于牛金將這麼重要的情報帶回。

  “牛金都親眼瞧見,那小賊箭傷嚴重,看來他撤兵是真的了,司空,這是我們的大好時機呀。”劉備也從旁興奮的勸道。

  曹操的眼眸中,迸射著激動與肅殺,一顆蠢蠢欲動的心,已經全都寫在了臉上。

  只是,他卻目色深沉,久久不語,依舊未能做出決斷。

  儘管已有了牛金的佐證,他還是存有幾分疑心,畢竟,當初的陶商,傷的他太深了。

  “司空,嘉相信牛金說的是真的,那陶商必已重傷難治,軍中早已人心動盪,士卒都已開始出逃逃亡的跡象。”沉默中,郭嘉忽然斬釘截鐵道。

  曹操的身形立時一震,急是興奮道:“奉孝如何做出這樣的判斷?”

  “說來也簡單,理由就在這裡。”郭嘉一笑,手指向了腳下。

  眾人尋著他所指看去,看到的卻是一個尚存灰燼的軍灶。

  軍灶?

  曹操眉頭一皺,抬頭看向郭嘉,目露不解。

  郭嘉便咳了幾聲,不緊不慢道:“這一路追擊而來,陶商共留下了四座軍營,我仔細的數過每一座營的軍灶,最後發現,敵營中的軍灶數量是越來越少,逐次遞減,司空試想,這說明了什麼呢?”

  曹操眼珠子轉了幾轉,驀然間,焦黃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恍然大悟的笑容。

  “軍灶減少,自然意味著敵軍中的士卒數量在不斷減少,也就是說,陶商的士卒正在不斷的逃亡,奉孝啊,你還是夠仔心,孤差點忘了這一點。”曹操感慨道。

  郭嘉一笑,“司空英明。”

  其餘劉備,曹仁等文武,聽得曹操這番解釋,眾人才恍悟。

  曹仁當即叫道:“牛金和奉孝的話,足以佐證那奸賊傷勢嚴重,到了這個時候,還有什麼可疑心的,該是我們大舉進攻,滅了那小賊的時候了。”

  曹操微微點頭,焦黃的臉上,已是殺機燃起,冷笑道:“陶商,你機關算盡,到底還是上蒼不佑,讓你中了這致命一箭,這真是孤先父在天有靈,讓孤國仇家恨,一併洗雪。”

  獵獵的殺機,狂燃而起,曹仁等眾將,無不熱血湧動。

  “玄德,雲長,此役若能一舉擊滅陶賊,你兄弟二人便是首功。”曹操又轉向了劉備二人。

  “為國除賊,乃是備義不容辭之事,備斷不敢居功。”劉備忙是拱手推辭,表面上極是謙遜,嘴角卻悄然掠過一絲陰沉的冷笑。

  曹操再次點頭,對劉備的態度表示滿意,馬鞭一揚,向著東面一指,傲然喝道:“傳令全軍,準備全線出擊,一舉蕩滅陶賊。”

  ……

  黃昏,陶軍大營。

  中軍帳內,陶商正飲著小酒,坐觀兵書。

  這時,帳外親兵卻來通傳,說是那位呂大小姐呂靈姬,正在帳外求見。

  “呂靈姬?他來做什麼?”陶商怔了一怔,揮手道:“傳她進來吧。”

  他便放下兵書,又躺在榻上裝起了病,畢竟,此事事關機密,軍中知道的人也就幾個,他不想讓呂靈姬有所察覺。

  片刻後,呂靈姬步入了帳中。

  “陶州牧,聽說你受了重傷,你傷的重不重?”呂靈姬大步上前,伏跪在了榻邊,竟是主動將陶商的手牽了起來,俏臉上盡是關懷。

  陶商一怔,沒想到這個曾經被自己皮鞭抽屁屁的呂家大小姐,如今態度已天翻地覆的轉化,從原來的對自己恨之入骨,到如今竟然關心起了自己來。

  心中微微一熱,陶商只能裝作氣力不濟,喘著道:“曹賊可惡,竟然派了關羽半道上伏擊我,讓我後背受了一箭,傷是很重,不過我陶商一定會挺過去的。”

  說話間,陶商為了裝的像一點,又重喘起來。

  呂靈姬望著陶商的病軀,看著陶商喘息難過的樣子,暗咬嘴唇,仿佛很是心疼的樣子。

  “呂大小姐,你不會是專程來關心我的吧?”陶商嘴角擠出了一抹笑,向著下面瞟了一眼。

  呂靈姬一震,這時才發現,自己竟還緊緊攥著陶商的手,一副親密的樣子。

  這位天下第一武者的女兒,臉畔頓生一絲紅暈,趕緊將陶商的手甩脫,眉宇間,竟是流露出幾分小家碧玉的難為情。

  見她這般羞怯的樣子,陶商心中不禁怦然一動,卻又歎道:“怎麼,我會意錯了麼,難道你只是想來瞧一瞧我死了沒有,是否如你所願。”

  呂靈姬嬌軀一震,想也不想,忙道:“不是不是,當然不是,我怎麼會想讓你死,你現在是我唯一的依靠,我怎麼會盼著你死,我只怕……”

  話未說完,呂靈姬卻猛覺著不妥,忙是閉了口,臉已紅到了耳根子處。

  曾經,她還跟陶商有著不共戴天之仇,曾經,她還被陶商扒了褲子,那般羞恥的被皮鞭抽打,而如今,她竟然這般關懷陶商,還把陶商當作是下半生唯一的依靠。

  儘管心中所想如此,但對著陶商親口說出來,她又如何能不感到羞恥。

  “這位呂大小姐,難道有受虐傾向嗎?我抽了她,她莫非還喜歡上了我不成……”

  陶商越想越覺不靠譜,便又問道:“怎麼,你不恨我了嗎?”

  呂靈姬沉默不語,一雙手竟如小女人似的,揉起了衣襟。

  “我明白了。”陶商一笑,笑的意味深長。

  “你別多想,我的意思其實是……”呂靈姬見自己的思想,已被陶商看破,臉蛋又是嬌羞如霞,想要解釋,卻又不知說什麼。

  陶商卻鄭重其事道:“既然你把我當作終生依靠,那我陶商也不會虧待你,時機成熟時,我便會納你為妾。”

  陶商也沒那麼多廢話,呂靈姬算得上是一個美人,既然已對自己傾盡,換作是任何一個男人,都沒有理由拒絕她的投懷送報。

  何況,呂靈姬武力值在70以上,納了她為妾,還能獲得聯姻附加值,提升自己的武力。

  一舉兩得,呂靈姬自己又願意,陶商又豈會做那虛偽的人。

  此言一出口,呂靈姬羞紅的俏臉上,立時浮現了一絲欣喜,仿佛她期盼已久的事,終於得到了陶商的許諾。

  下一秒鐘,她卻又意識到,自己這般歡喜,實在是羞恥的緊,便趕緊將頭側過去,不敢正視陶商的目光。

  看著她這既喜又羞的樣子,陶商心中又是一動,伸手便向她臉上摸去。

  正當氣氛曖昧不清之時,親軍卻又入帳來報,言是貂蟬也在外求見。

  貂蟬?

  她怎麼也來了,今天是怎麼回事,這母女二人,竟然不約而同的前來見自己。

  陶商想了一想,便叫將貂蟬傳入,自己則躺在榻上裝起了病。

  一旁的呂靈姬,忽聽二娘也前來,不由更加尷尬,想要回避之時,卻已不及。

  帳簾掀起,一堆雪玉映入了眼簾。

  玉雪堆砌般的貂蟬,就那麼盈盈步入帳中,向著陶商盈盈一福,“蟬見過州牧。”

  陶商懶懶的看了她一眼,佯作有氣無力的抬抬手,示意她免禮。

  呂靈姬和貂蟬畢竟還不是自己的人,陶商既然不向呂靈姬透露實情,貂蟬面前,自然也要繼續偽裝。

  “靈姬,你……你怎麼也在這裡?”貂蟬看到呂靈姬也在,本是淡我的氣勢,不禁變的有點不自在。

  “我……我只是順道經過這裡。”呂靈姬吞吞吐吐,二娘面前,不好意思道明真相。

  貂蟬“哦”了一聲,目光又轉向了陶商。

  她眼見陶商這樣病重的樣子,秀眉不禁暗皺,國色天香的臉上,瞬間掠過一絲擔憂。

  然呂靈姬在前,她便不好意思表露,只得故作淡然,輕聲問道:“蟬聽聞州牧受了箭傷,病的很嚴重,還以為只是傳言,沒想到果然如此。”

  她這話,顯然是在關心陶商,說話間,還移近了陶商幾步,淡淡的體香,撲面而來,讓陶商心中怦然一動。

  呂靈姬卻暗暗咬了咬朱唇,耳聽二娘在關心陶商,卻不知為何,心中暗生幾分不痛快,眼神中也閃爍出一絲不悅。

  那眼神,竟像是在看自己的情敵一般。

  “都是曹賊和大耳賊幹的好事啊,咳咳——”陶商話未說完,便故意又大喘起來。

  貂蟬嬌軀一顫,秀眉越凝越深,貝齒暗咬著朱唇,仿佛感同身受一般,為陶商的痛苦而難過。

  貂蟬到底不比呂靈姬,好歹也是過來人,沒她那麼的矜持,當著她的面,也不故意掩飾對陶商的關懷。

  只是,她越是流露出對陶商的關懷,呂靈姬就越覺不自在。

  正當貂蟬柔情似水,滿面關懷之時,外面更聲響起,時間過了晚上六點。

  她那如水的眼眸,驟然一變,掠起一絲深邃和詭秘,朱唇輕輕一揚,輕聲笑道:“人言陶州牧詭詐多端,當真是名不虛傳,這一番連環計策擺下,相信這會曹操必已經中計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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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08:13

第二百二十一章 二雄愕然

  貂蟬此言一出,陶商臉色不由微微一變。

  他這一出連環計,乃是陳平精心所設,連曹操都要被瞞過去,以貂蟬的智謀,又豈能看得出來?

  除非……

  陶商再次凝視貂蟬,只見她那張臉,雖然依舊是國色天香,但整個人的氣質,卻完全發生了變化。

  看似柔弱如水,實則綿裡藏針。

  想起剛剛已經打過更,陶商立時確信,此時的貂蟬已經不是貂蟬,站在他面前的這個女人,已經是蘇醒的呂雉。

  陶商看著呂雉,呂雉也在看著她,笑容之中,透露著幾分詭色。

  就在陶商剛要開口之時,樊噲興沖沖的闖了進來,激動地叫道:“主公,咱們的計策成功了,适才細作送回緊急軍情,曹營已經有了動靜,似乎準備大舉進攻咱們了。”

  成功了!

  裝了許久的重傷,從定陶一路撤至昌邑,原是陳平之計,先是故意讓牛金看到自己受重傷,再放他逃回曹營,再加上一路減灶,營造出軍士逃亡的假像,一連串的手段,就是為了誘使曹操以為自己當真受重傷,放心大膽的進攻。

  這麼精妙的連環計,看來終於是騙過了疑心重重的曹操。

  陶商興奮如火,騰的坐病榻上一躍而起,激動地叫道:“漂亮啊,傳令下去,命眾將前來大帳議事。”

  就在片刻前,他還一副氣若遊絲,病重危急的狀態,轉眼間,竟是活蹦亂跳的跳了起來,這突然間的變化,霎時間把呂靈姬驚的目瞪口呆。

  “陶州牧……你……你……”呂靈姬驚疑難當,竟是不知何言。

  呂雉卻沒有一絲驚訝,俏臉上反而浮現會心一笑。

  陶商嘴角掠起一後得意,“我早防著曹操會設伏,事先穿了兩層重甲,又有扁鵲這等神醫,關羽那一支箭,豈能傷得了我,我之所以裝病,就是為了誘使曹操放心前來進攻,好讓我殺他一個措手不及。”

  呂靈姬茫然愣怔,半晌後方才省悟,刹那間,俏臉上綻放出前所未有的喜色,猛撲向陶商的懷裡,一雙臂兒緊緊的將她摟住,口中激動的顫聲叫道:“原來你沒受重傷,害我白白擔心了一場,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樊噲瞧見這場面,不由撓起了腦瓜子,嘿嘿的笑看向陶商。

  陶商沒想到呂靈姬會這麼開放,當著外人的面在場,竟直接就抱上了自己。

  美人都投懷送抱了,陶商哪裡有不受之禮,雙手一抬,就打算回她個擁抱,便在他剛剛抬起手來時,呂靈姬卻嬌軀一顫,驀然清醒過來,趕緊從陶商懷中抽身,嬌嫩的臉蛋上,已是暈色如霞,含羞無限。

  “你沒事就好,我不耽誤你軍議,告辭了。”呂靈姬生恐再尷尬下去,趕緊匆匆逃離。

  “主公,看來這位呂大小姐,已經跟你對上眼來,你八成是又要入一回洞房了,只是不知道咱們的正夫人答不答應。”樊噲湊近陶商,竟然笑嘻嘻的開起了他的玩笑。

  陶商朝著他腦殼就是一巴掌,罵道:“滾一邊去,老子的私事,用不著你這吃貨操心。”

  “我就是實話實說麼,說實話也要挨打……”樊噲悶悶不樂,低頭嘟囔抱怨著。

  這時,呂雉也向陶商一福,淡淡笑道:“州牧既然有要事,小女子就不瞎摻乎了,我也告退。”

  陶商也不攔她,送著這天下第一美的“肉身”離去,“這個呂雉,果然是冰雪聰明之極,有意思……”

  感慨過後,陶商很快精神回歸正題。

  不多時,諸將盡皆前來,陶商便把曹操將出進攻的情報,道與了眾人。

  眾將們都憋著一肚子的火,就等著這一刻,用不著陶商鼓舞人心,諸將的士氣,立時就爆漲到了極點。

  陶商便傳下號令,命諸軍飽食,嚴陣以待,坐待曹操上鉤。

  ……

  月黑風高。

  黑暗籠罩的大營中,陶商坐馬扶刀,雙目半開半合,傲立于萬軍之中。

  年輕英武的身軀,巍巍如鐵塔般屹立,散發著與生俱來般的自信。

  他目光沉穩如水,神經卻在飛速的運轉,感受著周圍環境的微弱變色。

  武力值達到70以上後,便等於踏入了當世二流的武將級別,擁有了很強的感知能力,營外哪怕是風吹草動,都能有所察覺。

  夜風襲襲,驀然間,他耳朵微微一動。

  他感覺到,腳下的地面在微微顫動,目光向著黑暗的營外望去,隱隱約約看到一團團黑漆漆的影子,仿佛黑色的沙暴一般,正在逼近大營這邊。

  陶商笑了。

  不用多想,必是曹操已率大軍,向著他的大營殺奔而來。

  “魚終於上鉤了……”

  陶商握緊了手中的戰刀,眼中殺機狂燃而起。

  營外。

  夜色中,曹操正策馬狂奔,率領著五萬大軍,如幽靈的狂潮一般,向著陶營方向逼近。

  細作的情報,郭嘉的判斷,再加上牛金帶回來的至關重要的消息,已令曹操疑心盡消,確信陶商必已箭傷極重,軍心動搖。

  這是天賜給他的良機。

  他必須要抓住,用最快的速度滅了陶商,一統中原,然後,才能集中全力,跟袁紹決一死戰。

  在他的眼中,只有袁紹,才是他真正的敵人。

  沉思中,曹操凝目遠望,只見前方燈光閃爍,陶營就在眼前。

  大軍逼近陶軍五百步時,曹操下令停止前進。

  “陶賊已身受重傷,軍中人心惶惶,只要我大軍一殺上去,很輕易就能將他們擊潰吧,陶商,你這個異數,今天就由我曹操來終結吧……”

  曹操的嘴角揚起一抹猙獰的冷笑,長劍拔出,向著陶營狠狠劃下,“進攻,蕩平敵營,得陶商首級者,賞萬金,封千戶侯!”

  嗚嗚嗚~~

  出擊的號角聲吹響,黑夜之中,猶如那厲鬼的號泣,撕碎了夜的沉寂。

  左軍方向,李典樂進二將,率一萬大軍,如潮水般湧出。

  右翼側,于禁和徐晃兩員大將,亦率一萬大軍,呼嘯而出,直撲陶營。

  中路,曹仁親自率軍,以牛金開路,率兩萬大軍,向著陶營轉門方向,發起了正面的衝擊。

  喊殺之聲震天動地,黑暗中,數以萬計的曹軍士卒,在綿延裡許的戰線上,對陶營發進了總攻。

  正面,曹仁提刀縱馬,狂沖在前,臉上燃燒著狂烈的復仇怒火。

  前番征徐州之戰,他被陶商所敗。

  不久之前,他更被陶商戲耍,一場大敗不說,還失了昌邑重鎮。

  兩度敗于陶商之手,他這位曹營第一大將,已經倍受陶商的羞辱。

  今晚,就是他雪恥之戰。

  望著自家滾滾如潮水般的大軍,洶湧的撲向陶營,曹仁英武的臉上,不禁浮現出一抹大仇將報的痛快。

  “陶賊,今晚我曹仁,就用你的人頭,來洗雪我的恥辱,報我親人之仇!”曹仁咬牙切齒的冷笑道。

  可惜,他卻作夢也沒有想到,自己再一次掉入了陶商的圈套之中。

  黑暗籠罩的陶營中,陶商正坐馬橫刀,冷笑著注視著蜂擁逼近的曹軍士卒。

  營火照耀下,陶商已清清楚楚的看清了敵軍的全貌。

  沒營裡許的戰線上,近四萬曹軍,正如黑雲一般,襲卷而來,很明顯,此戰曹操已傾巢出動。

  這正是陶商想要的效果。

  很快,三路敵軍,已逼近至營前,眼看著就要衝入營牆一線。

  陶商殺機狂燃,戰刀向著前方一指:“傳令李廣,神箭營,給我往死裡射!”

  嗵嗵嗵!

  戰鼓聲,震天驟起,震碎了夜的沉寂。

  營牆處,等候已久的李廣,沒有過多的言語,只大喝一聲:“放箭!”

  早已就位的三千名神射手,緊拉弓弦的手指,應聲一松。

  嗖嗖嗖!

  瞬間,三千支利箭挾著千鳥振翅嗡鳴之聲,撕破夜的黑暗,如天羅地網一般,向著營外狂沖而來的敵人撲去。

  慘叫聲,沖天而起。

  流光閃爍之下,沖在最前排的曹軍士卒,如脆弱的稻草一般,被狂風暴雨般的箭網,成片成片的掃倒在地。

  衝鋒中的曹軍根本沒有料到,陶軍竟然早有準備,會以這般密結的箭雨,迎接他們的到來。

  心理上毫無準備的曹軍士卒,在這等突然的打擊之下,還來不及震驚,便有數百人被射倒在地。

  曹軍立時駭然,高昂的鬥志,瞬間受到沉重打擊。

  噩夢才剛剛開始。

  第一輪箭後,在李廣的指揮下,三千神箭營射手,開始源源不斷的向敵軍亂射,一道道索命的流光,撲向驚慌的敵人。

  箭矢壓制之下,數千曹軍倒斃於地,遲滯了衝鋒的速度,數萬名曹軍,很快便被堵在陶營前三十余步,無法再前進下去。

  漫天的箭雨下,曹軍成片的倒地,四溢的鮮血,很快就將腳下的大地,浸成了泥濘不堪。

  曹仁,已是駭然變色。

  臉上猙獰的冷笑煙消雲散,臉上所餘,只有無盡的驚愕。

  中軍處,坐鎮指揮,一臉志在必得的曹操,此刻也已駭然變色,焦黃的臉上,刹那間被不可思議的神情所佔據。

  箭矢如此密集,很顯然,陶商早有準備,已料到他會率軍夜襲。

  這就意味著,陶商的撤兵,士卒的逃亡,軍營的減灶,還有什麼牛金的親眼所見,根本就是陶商設下的圈套,就為誘他上鉤,大舉前來進攻,然後殺他個措手不及。

  諸般計謀,層層疊疊,一環套著一環,詐詭到了極點。

  堂堂大漢司空,竟然再一次,被陶商戲耍!

  驚愕的曹操,臉形扭曲變形,急是瞪向劉備,怒喝道:“劉備,你不是說陶賊中了你們一箭,就算不死也必重傷嗎,現在是怎麼一回事!?”

  “司空……我……這……”

  劉備灰白的臉上,也盡是驚愕尷尬,面對曹操的質問,已是慌到語無倫次,不知該怎麼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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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08:13

第二百二十二章 再次羞辱

  曹操瞪向劉備,劉備又瞪向了關羽。

  箭是你親自射的,現在陶商卻並沒有事,你怎麼解釋。

  關羽也是滿臉的驚愕不解,啞口無言。

  曹操知道他二人也是被陶商耍了,這個時候,找他們算帳也沒有用,目光重新又轉回眼前的戰場,口中咬牙切齒道:“這個詭詐的小子,又著了他的道,可恨……”

  不僅僅是劉備,一旁的郭嘉,蒼白的臉亦是驚得錯愕變色。

  就在半天前,他還自信滿滿的,根據減灶來斷定陶商軍心已亂,勸曹操趁機進兵。

  誰想到,他也被陶商給矇騙戲耍,而今見這場面,如何能不羞愧懊惱。

  “主公,我們中了陶商小子的詭計,不宜再戰,撤退吧。”另一側的程昱,卻保持著冷靜。

  曹操臉色已鐵青,遠望著處於被動中的己軍,沉吟了片刻,只得不甘的喝道:“速速鳴金,全軍撤退。”

  明亮的金聲響起於夜空。

  金聲一響,沿營一線,被壓得提不起頭的曹軍,如蒙大赦一般,紛紛倒退撤退。

  陶營中,陶商已撥馬來到轅門之前,一身殺機如火,傲視著撤退之敵。

  設計這麼精妙的計策,就是為了誘曹操上鉤,豈能讓他輕易逃脫。

  就算要走,也非得讓曹操付出慘重代價不可!

  深吸過一口氣,陶商殺機凜烈的鷹目,戰刀向著敵軍一指,傲然喝道:“給我吹響進攻的號角,開營出擊,殺——”

  嗚嗚嗚——敵軍金聲剛剛響起,陶營中,殺聲嘹亮的號角進,緊隨著吹響。

  三軍將士齊聲咆哮,轟轟烈烈的殺聲,如火山噴湧而出的岩漿,熊熊的怒焰,直沖九霄。

  諸道營門大開,三萬列陣已久的袁家將士,挾著積蓄已久的戰意,似那決堤而過的洪流,漫捲而出。

  英布、廉頗、李廣等各將,各率本部兵馬,狂襲而出,似一支支利箭,無情的射向敗退的曹軍。

  “夫人,我們走,殺個痛快。”

  陶商狂笑一聲,手縱戰刀,猛一夾馬腹,如一道黑色的閃電,狂射而出。

  花木蘭也一聲傲笑,率領著近兩千的騎兵,隨著陶商殺出,正面向著曹仁的中路軍撞去。

  正自撤退中的曹仁,眼見陶商大軍殺出,一張臉刹那間更是驚到蒼白如紙。

  他永遠不會忘記,前番徐州一役失利,也是他揮軍進攻陶商,結果中了陶商的圈套,最後被殺得大敗。

  這一次,他又要在同樣的地方,栽倒第二次。

  “可恨啊,陶賊,我曹仁堂堂曹家第一大將,豈能被你用同樣的方法,擊敗兩次!”

  曹仁咬牙切齒,雙眼都在噴火,自尊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

  陶軍已殺出,兩軍相距如此之近,如若繼續撤退,就任由陶軍碾殺,莫說他的中路軍團,就是整個曹軍就有全軍崩潰之危。

  只有死戰了!

  曹仁別無選擇,也顧不得曹操撤兵的命令,揚刀大喝:“全軍結陣,迎擊敵寇,不得後退一步。”

  這一支軍隊,可非是流寇出身的青州軍,乃是曹操精心打造出來的一支鐵軍,紀律意志都遠勝於先前曹仁所統的五千青州軍。

  隨著號令傳下,中路軍團兩萬曹軍,終於是止住腳步,倉促的結陣迎敵。

  左右兩翼,樂進和李典等部將,也紛紛停止撤退,結陣準備硬扛陶商的衝擊。

  可惜,為時已晚。

  兩軍相及太近,撤退中的曹軍,根本來不及結陣完畢,陶商的大軍就如潮水般撞湧而至。

  英布所統的左路七千兵馬,勢不可擋,撞入破敵陣。

  左翼一線,老將廉頗的兵鋒,也撕破了敵軍的防線。

  後方處,李廣統帥著三千神射營,箭無虛無,遠程掩護大軍衝擊,將敵卒無情的射倒在血泊之中。

  陶商親率一萬主力,在兩千鐵騎的開路下,以錐形的衝擊陣形,仿佛一柄無堅不摧的巨矛,以摧枯拉枯之勢,轟然的撞向了曹仁的中路兵團。

  三路大軍,全面反擊,誰人能擋,將阻擋在前的曹軍,無情輾成一片肢離破碎。

  樊噲和花木蘭,追隨在陶商左右,如臂波斬浪一般,助陶商狂輾敵兵。

  曹軍此役只為攻營,並沒有挾帶大戟等防禦騎兵的兵器,今陣形散亂,軍心動盪,又焉擋得住鐵騎一沖。

  稍稍的抵抗後,曹軍四萬人的大陣,便是土崩瓦解。

  正前方處,兩千鐵騎賓士不停,便如那發狂的蠻牛一般,只管埋頭向前狂沖。

  刀鋒無情的將敵軍斬飛,戰馬無情的將敵卒撞飛,慘烈的嚎叫聲,沖天而起,淒厲無比,漫空血騰沖天。

  敵軍就此崩潰,被陶商的鐵騎,輾踏成血肉模糊的肉泥。

  血霧中,陶商手舞戰刀,75的武力施展開來,將阻擋敵卒,痛快的斬碎。

  他跳著長長的血路,劈波斬浪一般輾殺在前,只將飛濺的人頭,和四散的斷肢留在身後。

  長驅直入,摧枯拉朽,崩潰的曹軍士卒在他面前,簡直不堪一擊。

  陡然間,他於亂軍之中,認出了牛金所在。

  那個中了他計策的敵將,此刻正在敵軍中,慌亂的指揮著敵兵,妄圖做最後的抵抗。

  “牛金,我給過你活命的機會,是你自己不好好把握,今天我就要你的命!”

  陶商一聲狂笑,長嘯一聲,陶商縱馬舞刀,直取牛金而去。

  正自苦戰的牛金,聽得暴喝這聲,猛抬起頭,陡然間瞧見一員敵將,無可阻擋的殺向了自己。

  迎面處,那如流火般殺至的敵將,正是陶商。

  “他……他竟然能上戰場……這怎麼可能?”刹那間,牛金驚到目瞪口呆,仿佛見到了鬼一般,聯手上的刀都幾乎要拿不住。

  要知道,當日他在陶商的大帳中,可是親眼看到陶商氣若遊絲,危在旦昔,更親耳聽到花木蘭他們的對話,稱陶商已救不活了。

  可為什麼,陶商還能活脫脫的出現在這裡,殺人如麻,無人能擋?

  牛金驚詫到了極點,陶商的出現,已是超越了他思維的範圍,令他一瞬間,陷入了茫然失神中。

  緊接著,他終於想明白了一切。

  “糟了,我中了那小子的奸計,是他故意裝病,借我之口去矇騙司空……”

  牛金是震驚無比,更懊悔無比,萬沒有想到,自己在無意之中,竟然做了陶商的“幫兇”。

  就在牛金懊惱震驚時,陶商已如狂風一般,殺至了他跟前。

  “敢耍戲老子,老子要殺了你,為司空大人將功贖罪,受死吧!”羞惱成怒的牛金,鼓起勇氣,一聲破口大駡,手中戰刀疾掃而出。

  他武力值也有70多點,甚至還要高出陶商,二人交手,陶商說不定還不是他對手。

  可惜,陶商還沒那麼笨,豈會能主公之軀,輕易的上陣對敵。

  他有殺手鐧。

  就有牛金剛剛舉起大刀時,斜刺裡,李廣彎弓就是一箭射出。

  利箭破空而來,直取牛金面門,逼得他精神一振,不及多想,急是收到一擋。

  利箭是被擋開了,但他胸前門戶卻大開。

  瞬息間的破定,陶商一身的力道盡集於臂,手中戰刀呼嘯而出,挾著正大雄渾的力道,向著他劈轟而至。

  這一刀,陶商竭盡全力,再借著戰馬的沖勢,乃是陶商最強一記殺招。

  牛金駭然變色,想要回刀相擋時,已來不及。

  可是,他為時已晚。

  那一道寒光流轉的鋒刃,如死神的獠牙一般,電斬而至。

  哢嚓嚓——戰刀斬碎他的胸前護甲,伴隨著一聲骨肉撕裂的悶響,刀鋒瞬間將他的胸前,斬開了一道尺許長的口子。

  錯馬而過,陶商戰刀一收。

  牛金胸前大股的鮮血,大股的噴湧,一張臉都驚到了扭曲變形,“陶賊……你騙……騙我……”

  一臉驚怒的牛金,身軀抽搐,晃了幾晃,撲嗵便是載倒在了馬下。

  倒地的他,一時還未死,躺在地上痛苦的打滾。

  陶商撥馬而回,冷冷的俯視向他,“我可是給過你生的機會,是你自己言而無義,詐降於我,才為我所用,只能說你是活該。”

  說罷,陶商再無猶豫,揮刀斬下。

  牛金人頭落地。

  一刀斬殺了牛金,陶商回望了李廣一眼,示以讚賞,方才若非是李廣先出一箭,以他的本事,斷沒有能力秒殺牛金的。

  “我們繼續!”陶商痛快的一笑,撥馬舞刀,再次殺向敵軍。

  正面,曹軍土崩瓦解,四散而潰。

  側翼也盡皆瓦解,四萬曹軍被殺到血流成河。

  曹仁本還想抵抗一陣,誰想要陶軍的攻擊力會如此之強,牛金被斬,更是令他肝膽俱裂,最後一絲戰意都被擊破他便不敢再戰,急是撥馬而逃,混在敗兵向西逃去。

  “這個小子,關羽這一箭沒射死他,他立刻就想到了利用這個機會來將計就將,還設了一連串的圈套,來誘孤上當,這個小子,竟然能詭詐到這種地步,難道,他註定是我曹操的剋星嗎……”

  中軍處,望著敗潰的己軍,曹操臉色陰沉如鐵,神色黯然,眼神中,甚至還掠過了一絲茫然。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08:13

第二百二十三章 僵持不下

  儘管曹操恨怒交加,卻也改變不了兵敗的事實。

  “主公,是我們算計失誤,兵敗已成定,趁著我們手中一萬生力軍還未敗,儘快撤退吧。”郭嘉歎息著勸道。

  曹操暗暗握拳,眉頭深皺,一腔的不甘。

  數騎敗軍狼狽而來,報稱曹仁已經敗潰,連牛金也被陶商親手所斬。

  連牛金,竟然都給陶商殺了?!

  那個小子,什麼時候擁有了可以斬殺牛金的武力?

  瞬息間,曹操原本就駭然的表情,再度驚變,無盡的憤怒,如烈焰般沖上臉龐。

  “先殺孤純弟,今又殺孤一員大將,陶賊……陶賊……”

  曹操是咬牙幾碎,眼珠中血絲密佈,幾乎要炸裂出來一般。

  這一瞬間,曹操怒火沖腦,著實想親自將最後的一萬兵馬,也悉數派出,去跟陶商決一死戰。

  舉目看去,己軍卻己兵敗如山倒,丟盔棄甲,成片成片的從他眼前逃過,戰意早已瓦解。

  陶商的大軍,卻鬥志昂揚,如下山的猛虎一般,撲向敗逃的驚恐羊群。

  曹操雖憤怒之極,心中卻又清楚,就算他把手頭一萬兵馬派上去,只怕不等跟陶軍交戰,就會被自己的潰軍給衝垮了。

  “牛金中了陶賊之計,使司空做出錯誤的判斷,他是死不足惜,司空,千萬要冷靜行事,請撤兵吧,再不撤我們就全完了。”程昱沉聲喝道。

  曹操身形之一震,眼中怒火稍息,長長的深了幾口冷氣,方才平伏下燃燒的怒焰。

  敗局已定,強行死拼,絕無反敗為勝的機會。

  若及時撤離,還能保住不少兵馬,收拾敗兵,尚可與陶商再戰。

  瞬息間,曹操就權衡出了利弊。

  憤恨許久,曹操長長一歎,“罷了,全軍撤退吧。”

  曹操再無猶豫,撥馬轉身,在許褚和典韋二將,以及眾親軍的保護下,向著西面撤去。

  臨走之前,曹操還狠狠的瞪了劉備和關羽一眼,一副埋怨的眼神。

  劉備和關羽兩兄弟,對視一眼,二人是一臉的尷尬。

  “這個曹賊,大哥冒著自損名聲風險,去替他伏擊陶商,他還敢怪大哥,俺真想宰了他!”張飛憤憤不平的咆哮道。

  劉備急是瞪了張飛一眼,低喝道:“翼德,休得胡言知話,惹禍上身。”

  張飛只得閉上了嘴巴,卻一臉不爽。

  “大哥,我那一箭,確實是射中了陶賊的後心,誰能想到,那小子命這麼大,竟然……”關羽是茫然尷尬,覺著甚是對不住劉備。

  劉備的眼眸中,悄然掠過一絲怨意,緊接著卻是大度一笑,拍著關羽的肩寬慰道:“雲長莫要自責,勝敗乃兵家常事,或許那陶賊還命不該絕,現在還不是要他命的時候。”

  關羽慚愧的表情,這才稍稍收斂,卻又歎道:“曹操這次兵敗,恐怕對我們的不滿會更重,愚弟只怕這一戰後,大哥在曹操那裡會更難立足了。”

  劉備看了一眼四周,見無人注意他們,方低聲歎道:“為兄也沒有想到,陶賊那小子,短短幾年時間,會強大到這般地步,竟然反將曹操大敗到這種程度,依目的形勢,就算曹操最後反敗為勝滅了那小賊,必然也實力大損,無法再跟袁本初一戰,甚至,袁本初一統河北時,他都不見得能滅了陶賊。”

  “那大哥的意思是……”關羽領悟了七八分。

  劉備目向北面,意味深長道:“我們投奔曹操,是想借他之手,匡扶漢室,看來現在漢室就要毀在他手裡,為了大業,也是該我們另謀出路的時候了。”

  說罷,劉備撥馬轉身,跟隨著曹操的敗軍退去。

  關張二人對視一眼,也緊緊跟著劉備而去。

  曹操一走,曹操更是鬥志盡失,潰不成軍。

  天明時分,戰鬥終於結束。

  戰場的喧囂,終於沉寂下來,只留下未盡的硝煙。

  一身浴血的陶商,橫刀立馬,傲立於屍山血海之中,晨光的金輝灑在他身上,如同為他染上了一襲金色的戰衣,威風淩淩,如殺神一般。

  舉目四望,大營前數裡範圍內,早已民是屍橫遍野,血染沃野。

  腳下,處處是“曹”字殘破的戰旗,被無情的踐踏。

  那染血的“陶”字大旗,卻依舊樹立在戰場上空,迎風飛舞,昭示著誰才是這一戰的勝利者。

  “嘀……系統掃描,宿主獲得夜襲反擊戰勝利,獲得魅力值3,宿主現在魅力值62。”

  終於勝了!

  陶商長長的吐了口氣,染血的臉龐,不禁浮現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這是一場不折不扣的關鍵勝利。

  此戰之前,曹操可動用的兵馬數量,至少有五萬之眾,且曹操地盤廣大,後備兵源充足,戰爭動員能力遠勝於他。

  而他可動用的兵力,卻僅僅不過三萬。

  僅憑著徐州和淮南之地,要養活三萬張嘴,難度可想而知,他對麾下百姓的糧賦徵收,已經是超過了極限。

  如果不是他擁有“稅收”屬性,這樣沉重的糧賦,恐怕早已激起了民變。

  這一場關鍵的戰役下來,曹操主力大軍遭受重創,兵馬折損至少在兩萬左右,且短時間內無法及時補充,雙方在兵力數量上的對比,至少達到了勢均力敵的狀態。

  計點戰損,曹軍死傷果有一萬四千之眾,其餘六千多兵馬,盡數都伏地投降。

  一戰折損了近半數的兵馬,這可謂是曹操生平最慘痛的一次失利,損失著實慘重。

  陶商卻並沒被這場勝利,沖昏了頭腦,他清楚自己的目的,不只是要一場大勝,更要一舉奪下中原。

  這場大勝後,陶商連喝口水的時間都沒有浪費,當即盡起三萬得勝大軍,尾隨於曹操之後,一路窮追猛打。

  曹操一路潰敗,兵馬收拾不住,連定陶重鎮也不及入,直接就棄卻,沿著濟水繼續向西面狂奔。

  陶商兵不血刃,奪下了定陶,這座中原水陸要衝重鎮。

  士卒連番追擊,體力也已達到極限,定陶即下,陶商也不急於追擊,而是令大軍就地休整,同時分出兵馬,攻取濟陰郡所屬諸縣,就地收取糧草,儘量做到以戰養戰。

  他的大軍于定陶休整三日後,陶商再度起兵,沿濟山向著封丘城方向進軍。

  根據陳平為他擬定好的戰略,此次西征的第一步,在於攻下封丘城,把曹操的地盤,自西向東斬為兩半。

  只要拿下封丘城,北面東郡、泰山諸郡,就等於斷絕了跟曹操的聯繫,大半個兗州就可以不戰而下。

  拿下了兗州最富庶的幾郡,兩方的實力對比就將發生質的逆轉,那時,陶商就可以挾著優勢的兵力,自北向南揮師南下,直取許都,徹底攻滅曹操。

  曹操智謀過人,雖然兵敗,卻依舊保持著頭腦的冷靜,豈看不出陶商的圖謀。

  他很快就撤至封丘城,停止了後退的腳步,一面收拾敗兵,加固城防,一面派人往許都給荀彧,令他向前線增調兵馬,以固守封丘城。

  十天後,曹操在封丘城一線,集結了近三萬兵馬,形成堅守之勢。

  曹操剛剛抵達封丘城,屁股還沒有坐穩時,陶商就率大軍殺至,並于封丘城東南下寨,形成了進攻之勢。

  雙方兵力相當,陶商先是大勝,擁有著士氣上的優勢,曹操則背靠堅城,擁有著地利上的優勢,雙方實力可謂勢均力敵。

  陶商知道,憑藉強攻是拿不下封丘城,於是在陳平的建議下,展開了新的攻擊方式。

  劫掠糧道。

  安營次日,陶商便派出了騎兵部隊,繞過曹操的防線,深入了潁川的一線,不斷的打擊曹操的糧道。

  糧食的供給是否通暢,直接決定著敵軍的士氣,陶商相信,只要能斷了曹操糧道,用不著他強攻,封丘城就會不戰自下。

  不過,事實證明,曹操到底是曹操,沒那麼容易就被搞垮。

  在糧道兩次被劫之後,曹操很快就跟他玩起了以其人之道,還制其人之身。

  反劫糧。

  近四千的騎兵也被曹操派出,深入到了陶商的控制區,開始瘋狂的劫殺糧草。

  陶商的騎兵數量,總計有兩千之眾,比曹操整整少了一半,且他麾下並無真正精通騎兵作戰的將領,彼此互劫糧道,自然很快就落入了下風。

  至於曹操,原本也是沒有那麼多騎兵的,但張繡的歸降,卻使他騎兵數量倍增。

  先前曹操對於張繡,並不太信任,但到了這個生死存亡的地步,他自然也顧不得許多,只得啟用張繡,利用張繡的西涼騎兵,為他襲劫陶商的糧道。

  陶商的糧草儲備,本就不及曹操的豐厚,這樣互劫下去,最先垮的毫無疑問將是他。

  半月之後,計算損失與收穫,經過半月的動糧,陶商的輕騎共毀了曹操近十萬斛的糧草,收穫可謂頗豐。

  但不幸的是卻,他的糧草卻被曹操的騎兵,劫去了近二十萬斛,損失還在曹操的一半以上。

  糧草上的損失,很快就影響到了軍心士氣,陶商通過前番大勝,好容易建立起的高昂士氣,正漸漸的開始跌落。

  面對這種情況,陶商和他的謀士們,一時卻想不出什麼解決的辦法來。

  是日,入夜。

  已是華燈高掛,陶商卻無法入睡,正在帳中踱步,思索著破解困局之策。

  正當這時,外面親兵來報,言是貂蟬求見。

  “這麼晚,她來做什麼?”陶商有心思,沒那個心情見她。

  親兵卻又道:“稟主公,那位貂蟬夫人說,她有辦法幫主公解決糧道被劫的難題。”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08:14

第二百二十四章 美人妙計

  這個貂蟬,竟然說自己有辦法,幫他解決糧道被劫的難題?

  陶商頓時一笑,有些不以為然,連陳平這樣的智士都沒辦法,她一個女流之輩,有什麼高見。

  就在陶商打算拒絕之時,他眼神忽然一變,猛的想到了什麼。

  現在已經入夜,貂蟬的英魂應該進入休眠才對,現在來見他的這個人,當是呂雉。

  呂雉的智謀,可是達到了90,在某種程度上,甚至超越了自己的存在。

  而且,這個呂雉歷史上,也曾多為劉邦獻計,計除韓信,就是她的傑作。

  “如果是呂雉的話,倒不是沒有可能……”

  陶商想了一想,也想聽聽這傳說中的呂後,能有什麼高見,遂令將她傳入。

  片刻後,帳簾掀起,呂雉款款步入大帳,盈盈一福,軟綿綿的道了一聲:“見過陶州牧。”

  人依舊是美到不可方物,聲音依舊是勾魂奪魄,但那雙眼睛,卻是古靈精怪,透著絲絲的詭色,不用看也猜得到,這具絕美的肉身中藏著的靈魂,必不是個省油的燈。

  “呂雉,聽說你有辦法,幫我解決眼前的難題?”陶商盯著她問道。

  呂雉一笑,聲如銀鈴,淡淡道:“雉吃州牧的,用州牧的,今聽聞州牧有難處,靈機一動想到了個辦法,便想為州牧略盡些綿薄之力,也不知這辦法管不管用。”

  這個呂雉倒是很懂的做人,話說的讓陶商聽起來極是舒服,甚至隱隱還有一種成就感。

  這絕對是個極端聰明的女人。

  “那我倒要聽聽了。”陶商向她召了召手,示意她過來坐。

  呂雉也不拘泥,徑直走上前去,跪坐在了陶商的身邊,淡淡幽幽的體香,頓時撲面而來,讓陶商聞著心頭一陣的舒服。

  “州牧所慮,無非是糧草劫不過對方,歸根結底,不過是騎兵不如曹操罷了,只要州牧能除掉曹操的騎兵,不就所有的難題,統統都迎刃而解了麼。”呂雉柔聲道出了她的計策。

  陶商苦笑了一聲,歎道:“我又何嘗不想滅了曹操的騎兵,可曹操也沒那麼傻,他現在只守不攻,不會蠢到把騎兵集中起來,跟我硬碰硬的地步,我又怎麼滅他的騎兵。”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設一計,逼曹操不得不動用騎兵,主動跟我們交手。”呂雉柔媚的眼中,閃過一絲詭色。

  逼曹操出手?

  陶商眼前一亮,頓時來了興趣,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這時,呂雉站了起來,走到屏前所懸的地圖上,纖纖玉指一比劃,“曹操的防線被我們壓縮至了封丘一線,他與北兗州的聯繫,無論是官員往來,軍隊高動,還是糧草運輸,都只能經由封丘北上,再折返向東,經由濮陽通往北兗州各郡。雉聽聞濮陽守軍,不過千餘,州牧何不分一支兵馬,前去進攻圍濮陽呢,到時候還怕逼不到曹操出兵麼。”

  一席話,陶商豁然開朗,騰的跳了起來,仔細的看向地圖,權衡著呂雉所說。

  她說的沒錯,濮陽城乃黃河南岸交通重鎮,一旦濮陽失陷,就算是曹操守住封丘,北兗州也照樣要淪陷。

  只要陶商分兵去圍濮陽,曹操就必會出兵去救。

  而且,陶商以步兵去圍濮陽,對曹操來說也是一個機會,他正好可派輕騎急襲,擊破圍城陶軍,也可以通過一場勝利,來提振自己的軍心士氣。

  那時,曹操的優勢騎兵,不就被誘出來了嗎。

  不得不說,呂雉這條計策,當真是一條妙計。

  陶商頓時興奮起,但旋即又冷靜下來,指尖敲擊著額頭,“曹操的騎兵是被誘出來了,但想滅了它們,就必須也要動用我的騎兵,只是我騎兵數量不及曹操,又沒有張繡那樣精通騎戰的武將,怎麼滅了他的騎兵,也是一件頭疼事啊。”

  “那就是陶州牧的事,雉可沒有辦法……”呂雉淺淺一笑,好似事不關己。

  陶商踱步於帳中,思緒飛轉,琢磨著解決之策。

  呂雉卻又福身一禮,柔聲道:“雉該說的都說了,就不打擾州牧了,告辭。”

  說罷,呂雉扭動著豐腴窈窕的身兒,盈盈離去,那般儀態,仿佛在故意的施展魅力,引誘陶商一般。

  “這個女人,既嫵媚又聰明,若是用好了,就是平添了一個智囊,若是用不好,可就成了個隱患,陶商啊陶商,你對她得時刻保持冷靜啊……”

  望著那嫵媚的背影,陶商喃喃自語,若有所思。

  忽然間,他的眼中掠過一絲精光,已是想到了對策。

  ……

  兩天後,封丘城。

  “報~~”

  冗長而急促的叫聲,打亂了曹操的思緒,一名斥候飛奔而入,“稟司空,我斥候剛剛傳回急報,陶商已分兵三千北上,向著濮陽城方向殺去了。”

  濮陽!

  曹操眉頭一凝,焦黃的臉上,瞬間湧滿焦慮。

  大堂中,曹營眾文武們,聽到這個消息,也無不震動。

  “你再說一遍!”曹操喝道。

  斥候嚇了一跳,只得低著頭顫著聲,將那驚人的情報重複了一遍。

  大堂中,上至曹操,下至諸文武,眾人的臉色,立刻都籠罩起了陰影。

  “陶賊這是眼見拿不下封丘,但想奪下濮陽城,截斷我們與北兗州的聯繫。”程昱大聲道破了陶商的意圖。

  “這個小子——”

  曹操拳頭暗握,肝火大作,又要怒時,卻暗暗一咬牙,卻生生的把憋到嗓子眼的怒氣,給壓制了下來。

  他的目光射向了郭嘉,向這位自己最信任的謀士,尋求對策。

  郭嘉神思飛轉,轉眼間眼眸一亮,嘴角卻揚起了一抹冷笑,“其實依嘉之見,陶賊此舉,反倒是給我們送上門來的一場勝利。”

  “奉孝此話怎講?”曹操陰沉的臉,掠起了一絲奇色。

  郭嘉便咳了幾聲,緩緩道:“濮陽城堅,還有一千精兵駐守,陶賊只派三千步軍前去,絕非一時片刻能夠攻陷,司空只需盡起我們的精銳騎兵,長途奔襲,利用騎兵的優勢,一舉擊垮這路敵兵,不但能解濮陽之危,還能用一場大勝來提振我們的士氣,陶賊豈不就成了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郭嘉這從容淡然的話,令曹操和眾人,皆精神為之一振。

  權衡片刻,曹操轉憂為喜,冷笑道:“奉孝言之有理,孤就派子廉和張繡,盡起四千精兵急赴濮陽,去收了陶賊送上的這份大禮。”

  號令傳下,大堂中的氣氛,終於是緩和了起來,眾人仿佛看到了一場難得的勝利希望。

  這時,劉備眼珠子轉了幾轉,忙也站了出來,拱手道:“司空,備以為,光是擊破陶賊三千兵馬還不夠,備願領一路精兵,隨騎兵之後東進,經由泰山郡,從北面琅邪攻入徐州,抄了那小賊的老巢,到時候小賊腹背受敵,必然不戰而潰。”

  劉備獻上此計,令曹操又是眼前一亮。

  計是好計,曹操卻又不放心,怕讓劉備領軍而去,就此放虎歸山。

  但要殺入徐州,也只有利用劉備在徐州的影響力,這個任務,也非劉備莫屬。

  思前想後,曹操還是決定先對付陶商這個眼前的大敵,當即一揮手,欣然道:“好,孤就給玄德你兩千兵馬,讓你去抄了那小賊巢穴。”

  “備必不負司空重托。”劉備慨然領命。

  當天入夜,曹營以北是塵霧滾滾,張繡和曹洪率領著四千曹軍精騎北去,直奔濮陽。

  劉備三兄弟,則率領著兩千步軍,隨後跟進。

  陶商在敵營附近,安插了大量耳目,曹營的動向,很快就由張儀的細作網路,送到了陶商的手上。

  中軍大帳中,陶商正與眾人商議戰略戰術,細作的急報送到,直抵帳前。

  “稟主公,封丘的敵騎已經出動,四千精騎前往濮陽方向。”

  聽得這情報,在場的文武眾臣們,精神都是為之一振,興奮的目光,不約而同的望向了陶商,皆是讚歎陶商這誘敵之計的精妙。

  陶商卻只一笑,沒有人知道,這道計策,其實乃是呂雉所獻。

  陳平拱手笑道:“主公,曹賊已經上當,派了騎兵悉數出動,前去濮陽,也該是我們動手的時刻了。”

  陶商目光望北面,冷冷一笑,集中意念,向系統精靈命令道:“小賤人,該醒醒了,我要召魂一名騎將的英魂,把我能召喚的騎將英魂,統統給我調出來吧。”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08:14

第二百二十五章 史上第一騎將

  此次一戰,關鍵就在於擊滅敵軍的騎兵。

  這將是一場純粹的騎兵對戰。

  這一戰,陶商已不能再靠英布這樣半調子的武將來統帥騎兵,必須找一個純粹的騎將,來統帥他寶貴的兩千騎兵。

  所以,他要再召喚一個。

  “嘀……系統已將可召喚名單調出,請宿主選取。”

  陶商腦海中,立刻出現了一個不算長的名單,陶商流覽了半天,目光定格在了一個耀眼的名字上:

  霍去病!

  漢朝驃騎大將軍,統帥93,武力97,智謀82,政治75,初始忠誠度11。

  霍去病啊,馬踏匈怒,威震古今,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名字。

  漠南一戰,霍去病以八百輕騎,脫離主力數百里,斬殺匈奴兵兩千餘眾,勇冠三軍。

  河西一役,霍去病兩次進攻匈奴渾邪王休屠王,殲敵四萬,俘敵貴族百余人,逼迫匈奴四萬人降漢。

  漠北決戰,霍去病率五萬鐵騎,出漠北兩千餘裡,殲敵七萬,兵鋒直抵貝加爾湖,一舉打敗匈奴。

  這一次次輝煌的戰役,霍去病統帥著大漢的騎兵,一次次將善於騎戰的匈奴人,殺得血流成河。

  若論騎戰,只怕放眼古今,無人能出霍去病左右。

  陶商熟知歷史,焉能不知霍去病的實力。

  “曹操,你仗著有張繡和西涼鐵騎,就以為可以壓制住我麼,我倒要看看,區區一個張繡,如何能是霍去病的對手……”

  陶商嘴角揚起一抹冷笑,隨即決然下令:“就是霍去病了,所有的點數拿去,我就召他了。”

  當天晚上,一名年輕的將軍,率領著兩千陶軍騎兵,離營而去,直奔濮陽。

  ……

  濮陽西南。

  一隊騎兵策馬狂奔,“霍”字大旗傲然飛舞。

  “報,前方三十裡,便是韋鄉城。”一騎斥候飛奔而至。

  霍去病微微點頭,擺手摒退斥候,停下腳步,令左右將地圖拿來。

  “霍將軍,韋鄉城就在前邊,不若下令全軍疾行,相信傍晚時分,必可拿下韋鄉。”高順進言道。

  和霍去病一樣,高順是陶商麾下為數不多的幾員騎將,此役為了全勝,陶商連高順也派了出來,輔佐霍去病。

  不過高順成名已久,而霍去病一直是陶商講武堂的武生,才剛剛被陶商賜名,委以重任,此前根本就是個默默無名的小卒。

  高順打內心之中,對於這個被賜名霍去病的年輕人,存有幾分不懷疑,然陶商卻深信此人,高順也不得不安心做他的副將。

  聽得高順的提議,霍去病卻搖了搖頭,“傳令下去,全軍停止前進,就地安營紮寨。”

  就地安營?

  高順眉頭一皺,面露幾分疑色,但他卻並沒有質疑霍去病,服從命令的本能,令他按下質疑,將將領傳達下去。

  號令傳下,兩千鐵騎停止前進,就在安營。

  奔行一天的將士們埋鍋造飯,飽餐一頓,夜色降臨,將士們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高順卻輾轉難眠,猶豫了許久,終於還是忍不住,前往了大帳去向霍去病進言。

  “霍將軍,身為你的副將,我本不該質疑你的命令,但此戰關係重大,有幾句話,我末將卻非說不可。”高順一入帳,便拱手正色道。

  “高將軍有話直說,本將就喜有坦坦蕩蕩的人。”霍去病放下手中兵書,年輕自信的目光,就那麼淡淡的看著他。

  高順便拱手道:“我軍現在距離韋鄉不過三十餘裡,只要急行軍半天,就能搶先奪下,霍將軍卻在這個關鍵時刻安營紮寨子,若給敵軍搶先奪了韋鄉,就可以暢通無阻的殺奔濮陽,到時候,就算咱們加上三千步軍,也未必擋得住敵軍四千的鐵騎,末將實不明白,霍將軍為什麼要這般做?”

  “高將軍說的很對,奪下了韋鄉城,是可以堵住敵軍前往濮陽的道路,可然後呢?”霍去病反問道,語氣依舊是淡漠自信。

  然後?

  高順愣怔了一下,國字臉上浮現出幾分不悅。

  霍去病那語氣,這一句反問,好似他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明白似的,讓他聽得很是刺耳。

  高順咽了一口唾沫,便道:“這還用問麼,當然是佔據了韋鄉,以逸待勞,擊垮敵軍的騎兵。”

  高順身為副將,不可能不知道此戰的目的。

  “韋鄉一帶地勢平坦,敵軍卻多為輕騎,機動性極強,高將軍也是精通騎戰之人,難道你覺的,在這樣的地形裡,憑著我軍兩千騎兵,就能滅掉曹賊四千輕騎嗎?”

  霍去病再又是一聲反問,依舊那麼自信,語氣就像是在給一個剛剛上戰場不久的新兵,傳授經驗一般。

  霍去病的語氣讓高順很爽,說的內容,卻令高順身形一震,驀然間省悟。

  陶軍的騎兵數量,要遜于曹軍,騎兵的戰鬥力,也遜於以西涼騎兵為主的曹軍騎兵。

  此戰,以弱勝強的關鍵,就在於那五百重騎。

  因為,曹軍以輕騎為主,軍中必沒有配備重騎兵。

  重騎對輕騎,陶軍固然可以憑藉強大的衝擊力,輕易的衝垮曹軍的輕騎兵團,但輕裝的曹軍輕騎,在此平原地帶,卻可以迅速的四散而逃,如此一來,這一戰對曹軍所造成的殺傷,就將大打折扣而曹軍發現了他們配備有重騎,瞭解了虛實,自然不會再上當,跟他們正面交鋒。

  奪取了韋鄉城,便等於將自己的實力,呈現給了敵人,把殺手鐧搶先亮了出來。

  “這個霍去病對騎戰如此熟悉,竟然超過了我,絕不是一個徒有古人之名的平庸之輩,主公竟然能挖掘出這樣的青年俊才,這份識人之能,當真是不可思議……”

  高順心中對陶商驚歎之餘,忙是收斂了一臉的質疑,拱手道:“霍將軍說得是,若想一役重創敵騎,就必須由我們來選擇一個絕佳的戰場。”

  “本將早已給曹軍選好了墳墓。”霍去病冷冷一笑,年輕的臉上,掠起冷絕自信的殺機。

  ……

  韋鄉以西。

  當霍去病的兩千騎兵,止步不前時,張繡率領的四千曹軍輕騎,卻在徹夜狂奔。

  次曰,張繡終於趕到了韋鄉城,打開了通往濮陽之路,最後一座城池。

  張繡得知陶軍已在三十裡外時,長鬆了一口氣,佩服自己兵行神速,搶先一步趕至了韋鄉,沒有被敵軍堵住去路。

  “陶賊果然也派出了騎兵,想要阻擋我們去解濮陽之圍,區區兩千騎兵,就想擋得住我們麼,張將軍,即刻下令,全軍出擊,徹底擊滅陶賊的攔路之兵吧。”復仇心切的曹洪傲然道。

  張繡卻道:“陶軍雖少,但虛實未知,也不知道敵軍領兵之將是誰,還是不要輕易出擊的好。”

  “怎麼,張將軍縱橫西涼,手握四千鐵騎,難道還怕了陶商的騎兵不成?”曹洪看了張繡一眼,目光諷刺。

  “當然不是,我是的意思……”

  未待繡說完,曹洪已一揮手打斷,“我知道,你不就是想說知己知彼嗎,我跟陶賊交手多次,對他的虛實瞭若指掌,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陶賊麾下並沒有什麼出色的騎將,唯一精通騎兵的,就是那個高順,你不會連擊敗高順的信心也沒有吧?”

  曹洪在使激將法,說的也是事實,陶商軍中雖有英布這樣武力過人之輩,但若論統帥騎兵的能力,倒確實沒什麼值得稱道的人物。

  張繡眉頭暗皺,眸中掠過一絲不爽。

  身為新降之將,他雖是名義上這支軍隊的統帥,但他卻知道,曹操派曹洪做他副將,目的就在於監視於他。

  說到底,曹洪才應該是這支騎兵的真正統帥。

  眼見曹洪執意出戰,張繡不敢抗拒,又想曹洪說的確是實話,他不相信騎兵作戰,誰能夠是他的對手。

  暗暗一咬牙,張繡便冷哼一聲,傲然道:“既然如此,本將一戰便是,就叫曹將軍瞧瞧我西涼鐵騎的實力。”

  張繡當即下令,派出候騎,仔細的偵察陶軍的底細。

  一天的偵察,候騎傳回消息,偷襲而至的陶軍確實只有兩千,張繡疑慮就此打消,信心更烈。

  敵人只有區區兩千,而他麾下卻有四千鐵騎,其中兩千多,還是他嫡系的西涼鐵騎。

  西涼鐵騎,縱橫天下,誰人能敵!

  張繡再無疑慮,當即下令,全軍明日盡出,一舉掃蕩陶軍。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08:14

第二百二十六章 鐵騎決戰

  數天後,韋鄉東北,陶營。

  “稟將軍,敵將張繡曹洪,已率四千鐵騎盡出,向我大營殺奔而來。”斥候飛奔而至,將最新情報報上。

  聽得這個消息,帳中的陶軍將官們,非但沒有感到震驚,反而面露興奮之色。

  敵軍主動出擊,這正是他們想要的。

  霍去病嘴角微揚,年輕的臉上,現出一抹自信的笑意。

  高順也一臉興奮,拱手道:“霍將軍所料果然不錯,張繡和曹洪上當了,大舉來襲,正中將軍下懷。”

  霍去病也沒有過多的言語,只揮手冷冷一喝:“傳令下去,全軍即刻拔營,向濮陽圍營方向撤退。”

  號令傳下,兩千陶軍騎士,當即棄了大營,向著東北方向退去。

  陶軍前腳撤離未久,張繡後腳就率領著四千鐵騎,狂奔殺至,輕鬆的攻下了霍去病留下的一座空營。

  霍去病臨走之時,故意棄下了不少軍械糧草,以營造出一副畏懼驚慌之下,倉促而退的假像。

  張繡和曹洪,見得陶營的狼藉之後,二人更加自信心爆漲,認定陶軍畏於他們兵馬多,畏戰而退。

  他二人當即下令全軍繼續追擊,決心一鼓作風殺入濮陽,連同陶商的騎兵,還有濮陽城外的步軍圍兵,一舉擊潰。

  而後面的劉備,則率領著兩千步軍,隨後跟進。

  從韋鄉到濮陽,長達百里的路上,四千曹軍追著兩千陶軍,一路狂奔。

  是日黃昏,霍去病率領他的兵馬,撤至了距濮陽以南三十裡處,全軍停止後退,列陣迎敵。

  風從北來,風中,卷著血腥的氣味。

  霍去病駐馬橫槍,不動如山,渾身散發著一種與生俱來冷靜與決毅。

  身後,兩千陶軍鐵騎肅然而立,一眾將士熱血悄燃,躍躍欲戰。

  連退三日,今日便是決戰時刻。

  兩千雙利如刀刃的眼睛,冷冷的注視著前方,注視著那滾滾飛揚,漸漸逼近的塵暴。

  忽然間,霍去病的嘴角,揚起一條冷絕的笑意。

  曹軍中計前來了。

  高順看了一眼霍去病,又環視了周遭的地形,心中暗歎:“難怪主公會選擇他來領軍,而不讓我擔此重擔,此人能把戰場選在這裡,當真深得騎戰之妙,主公的眼光當真是非同一般,難怪呂布袁術,都會敗在他的手中……”

  高順心中,對陶商的欽佩,越來越強烈。

  正自神思感慨之際,對面的塵暴已越近,隱約已能看到賓士的曹軍騎兵身影。

  四千曹軍,如出籠的虎狼般,狂殺而至。

  當先處,張繡和曹洪二將鬥志昂揚,一臉的自信。

  張繡急於立功,好在曹營站穩腳跟,曹洪則急著報仇雪恨,為曹家洗雪恥辱。

  二人都急於一戰,滅了陶商的騎兵。

  前方斥候飛奔而來,傳回情報,稱陶軍停止了撤退,正列陣於數裡之外,擺出一副決戰的態勢。

  這正中張繡下懷,他當即催督大軍疾行,巴不得能即刻掃平敵人。

  目之所及,只見前方一望無際的平原,漸漸的開始有了起伏,原來寬闊的道路,逐漸收斂成了三四裡寬,兩邊開始出現了起伏並不太高連綿低坡。

  張繡一度懷疑,陶軍選擇在這般地勢中與他一戰,莫非是想借著這地勢,打一場伏擊之戰。

  但道路雖在變窄,卻至少也有三四裡的寬度,兩邊的坡地也不算高,這樣一種地勢,就算藏有弓弩手也沒多用處。

  謹慎之下,張繡還是派出了斥候,沿著兩側坡地並行,隨時偵察坡頂上是否有陶軍伏兵。

  偵候們即始終沒有發現伏有陶軍弓弩手,張繡的擔心隨之漸消。

  一個時辰後,陶軍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他們的視野之中。

  張繡和曹洪舉目一望,只見陶軍上空,打著的是“霍”字的旗號。

  “原來是個姓霍的在領軍,聽都沒聽說過,張將軍,你現在還怕勝不過這個無名之徒嗎?”曹洪冷笑道。

  “曹將軍,今日就讓咱們為曹司空大勝一場吧。”

  張繡信心爆漲,一聲狂笑,大叫道:“全軍出擊,隨我輾平敵寇,為曹司空立功!”

  嗚嗚嗚~~

  牛角號吹響,進攻的號角響徹曠原。

  震天的殺聲中,張繡和曹洪當先沖出,四千曹軍騎兵加快了奔行速度,浩浩蕩蕩向著陶軍沖湧而來。

  從天空放眼看去,三四裡寬的道路上,遍佈曹軍鐵騎,揚起的塵霧遮天蔽曰,曹軍猶如一道山洪一般,不可一世的向前狂沖。

  大地在隆隆震顫,耳中已充斥著喊殺聲與馬蹄踏地聲。

  面對著這般肅殺之勢,兩千陶軍騎士們,卻絲毫沒有一絲的懼意,他們的臉上所有的,只有決然的殺意。

  眼見敵騎已逼近,霍去病戰槍向前一劃,厲喝道:“重騎兵出擊,給我輾碎敵軍!”

  雷鳴般的喝聲響起,前排千餘輕騎兵,迅速如浪而開,亮出了武裝到牙齒的重騎兵。

  霍去病策馬揚鞭,縱槍飛奔而出,當先殺上。

  天崩地裂的巨響聲中,五百重騎轟然發動,挾著山崩地裂之勢,隨著他沖輾而出。

  五百重騎發造出的聲響,竟是蓋過了四千敵騎。

  高順緊跟其後,率領一千五百的輕騎兵,跟著重騎殺了出去。

  天地肅殺,風雲變色。

  頃刻間,張繡驚呆了,那些原本倡狂的曹軍騎兵,統統都驚呆了。

  陶軍中,竟然出現了五百重甲鐵騎!

  張繡震怖無比,所有的狂妄與鬥志,都在陶軍重騎兵出現一刹那間,被輕易的摧毀。

  看著眼前的鋼鐵洪流,看看左右的地勢,再想想先前的諸般跡象,張繡此刻才恍然大悟,原來自己竟是中了陶軍的殲計。

  陶軍的撤退只是假像,目的,就是為了將他誘到此不利的地形,用重騎兵衝垮他的輕騎。

  張繡駭然無比,已是驚到失去了方寸。

  “重甲鐵騎,陶賊竟然動用了重甲鐵騎,中計了!”曹洪也是駭然變色,先前的狂意,頃刻間瓦解。

  為時已晚。

  霍去病根本不給他們喘息的機會,縱舞著大槍,挾著一腔的殺意,率領著他五百重騎,鐵騎,以摧毀一切的威勢,狂輾而至。

  重騎開路,輕騎在後,以楔形的衝擊陣形,向著正前方的曹軍沖來。

  曹軍輕騎也已加速到極點,根本無法收拾住馬蹄,兩道洪流以飛快的速度,相對的撞去。

  陶軍雖少,卻以重騎充當箭頭,曹軍輕騎雖多,卻怎經得起正面對撞。

  “撤退,全軍撤退——”驚恐之下,張繡放聲嘶吼,急是勒住了戰馬。

  張繡的喊聲,卻淹沒在隆隆的鐵蹄聲中,他的四千騎兵,來不及收兵時,陶軍鐵騎已撞至。

  “蒙馬眼!”霍去病將大槍一旋,揮手將一道黑布,蒙住了胯下戰馬的眼睛。

  五百重甲騎士得令,紛紛揚出懷中的黑布,將戰馬的雙眼蒙上。

  眼前一片黑暗的戰馬,再無法看清前方,只有在主人的鞭擊下,沒有任何恐懼的拼命向前。

  兩道洪流,瞬息之間相撞。

  轟轟!

  震天的撞擊聲,人仰馬翻的倒地聲,聲嘶力竭的慘叫聲,瞬間交織成一曲淒厲之極的死亡樂章。

  無盡的鮮血如倒流的瀑布,高高的濺上半天,散成了漫天的血霧。

  然後,曹軍崩潰了。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08:14

第二百二十七章 孟德震怖

  陶軍的重甲鐵騎,如一柄無堅不摧的利劍,將曹軍的陣形從中撕開。

  鐵騎之陣勇往直前,無人能擋,曹軍的輕騎盡被撞翻在地,踐踏於腳下。

  陶商的綜合實力雖遜於曹操,但他獲得了糜家億萬家財,勝在遠比曹操有閒錢,這五百昂貴的重甲鐵騎,正是他利用糜家的財富打造而成。

  厚重的甲鎧所賦予的超強衝擊力,和堅不可摧的防禦力,又豈是曹家輕騎可以抵擋。

  蒙上了馬眼的戰馬只管發足前沖,將那些曹軍輕騎輕鬆的撞翻在地,四千曹軍騎兵,就此土崩瓦解。

  張繡鬥志已挫,也不敢再戰,逃命要緊,也不待曹洪發話,就搶先一步撥馬而逃。

  “好你個張繡,沒我的命令,你竟然敢先逃,該死!”

  曹洪本還想讓張繡死戰,誰想到這個西涼降將,竟然敢先逃,無奈之下,他也只能慢了半拍,跟著一起西逃。

  主將一逃,一眾曹軍騎兵,更是鬥志崩潰,紛紛敗逃。

  可惜,他們已被霍去病引入了陷阱之中,又豈能逃得走。

  他們所處的位置,一條道路雖有三四裡寬,但卻並不比平原地帶,根本無法四散而逃。

  陶軍的重甲鐵騎,卻如一道銅牆鐵壁一般,平推而來,令曹軍無處可避,只能承受這恐怖的輾壓。

  而收止不停馬蹄的曹軍騎兵,彼此擁擠相撞,死在自己人的軋輾之下者,更是不計其數。

  逃了慢半拍的曹洪,一路縱馬狂奔,不斷的躲閃著迎面而來的自己部下,回頭看去,卻見陶軍的鐵騎,正如波浪一般趕在後面,將他的騎兵吞噬在滾滾的浪濤之中。

  見得如此慘烈的畫面,曹洪身形劇烈一震,心中頓時湧起前所未有的恐懼。

  他已深深的被陶商的實力所震怖。

  這一刻,曹洪終於是後悔了,悔不該狂妄自信,小視陶商的騎兵戰力,盲目自大的窮追,中了陶商的詭計。

  “這個姓霍的敵將,到底是誰?怎麼會騎戰這麼了得?”

  驚怖的曹洪,腦海裡回蕩著一個巨大的問號。

  身後處,陶軍鐵騎一路輾壓,四千曹軍騎兵在長達數裡的狹長道路上,被輾殺得血流成河,屍枕成藉。

  曹洪拼命的狂奔,身邊的部下卻越來越少,前面地勢漸寬,眼看著就將奔入平坦的地帶了。

  曹洪心中暗鬆了口氣,以為自己已逃出了升天。

  驀然間,他卻感覺到,自己的身後,一股前所未有的殺氣,正狂逼而近。

  他回頭一瞥,驚見陶軍鐵騎中,一員年輕英朗的武將,正縱馬舞槍,向著自己飛馳而至。

  那年輕武將的身後,“霍”字大旗,狂烈飛舞。

  霍去病殺到。

  “無名之輩,我曹洪絕不會輕易輸給你,拿命來!”

  曹洪不知來者是誰,惱羞成怒之下,急是轉動手中戰刀,如車輪一般反掃而出,一刀轟向霍去病。

  “擋我霍去病路者,死!”

  霍去病連眉頭都沒皺一下,低吼一聲,猿臂探出,手中大槍挾著狂怒之力,如電光一般搶先刺出。

  “霍去病,這廝的名字竟然敢叫霍去病,難道又是那陶賊的門客,那奸賊的門下,到底藏了多少厲害人物,不好,這姓霍的武力遠在我之上……”

  曹洪驚駭之時,為時已晚。

  霍去病這一槍,快如閃電,那雷霆一擊,後發而先至,搶在曹洪戰刀掃來之前,疾刺而到。

  噗!

  鮮血飛濺。

  骨肉撕裂聲中,霍去病一柄大槍,瞬間洞穿了曹洪的後,他眼珠鬥睜,悶哼一聲,便栽倒于馬下。

  擁有著97點武力值的霍去病,只一招,便秒殺了曹氏大將。

  霍去病卻連眼都不眨一下,殺曹洪如殺一個無名小卒一般,不值得一提,他槍舞如風,如死神一般,肆意的收割著人頭。

  高順緊隨其後,陶軍鐵騎輾壓,一往無前。

  入夜時分,這場騎兵決戰,終於結束。

  數裡長的道路上,橫七豎八的躺滿了屍體,天空中盤旋已久的群鴉紛紛落下,開始享受這難得的美餐。

  霍去病傲立于戰旗之下,血染征袍的他,環視周遭這壯烈的戰場,英氣逼人的臉上,不起一絲波瀾,仿佛這場勝利太過微不足道,根本不值得喜悅。

  “霍將軍,此戰咱們諸殺敵騎至少有三千,曹軍騎兵幾乎全滅,咱們立了大功啦!”高順激動地叫道。

  “將捷報派人飛馬報與主公,再把曹洪的人頭送往濮陽圍營,震懾守城敵軍,助友軍攻破濮陽。”霍去病卻依舊平靜如水,連下數道命令。

  高順卻道:“霍將軍,咱們已覆滅了曹軍騎兵,何不北上與濮陽軍會合,合力攻下濮陽,再立一件大功。”

  “主公臨行之前,授以我一條密計,叫我得勝之後拆開,依計行事。”說著,霍去病從懷中,取出了一枚錦囊。

  高順心中一奇,跟著也湊了上去,二人拆開錦囊一看,神色皆是微微一動。

  “主公料事如神,沒想到竟已想到這般深遠。”高順不禁感慨讚歎,語氣中皆是敬意。

  霍去病那淡漠如水的眼中,不禁也掠過一絲敬意,遂道:“既然主公已有密計,那我們就即刻揮師南下,趕回封丘吧。”

  霍去病與高順遂也不及休整,打掃過戰場後,當即率軍向封丘大營趕去。

  ……

  幾十裡外,劉備三兄弟,正率領著兩千步軍,風塵僕僕的前進。

  一騎斥候絕塵而來,直抵劉備的馬前。

  “稟劉皇叔,我軍騎兵為陶軍大敗,幾乎全滅,曹洪將軍也被敵將所殺。”

  “什麼!”劉備一聲驚呼,駭然變色。

  身邊,關張兩兄弟,也無不錯愕變色,不敢相信這驚人的事實。

  “張繡和曹洪有四千精騎,陶賊就算出動騎兵,也不過兩千餘眾,怎麼可能被殺到全軍覆沒?”關羽低吼道,一臉不信。

  斥候便將曹洪如何冒進,被陶軍引入圈套,被陶軍重甲鐵騎所破,曹洪又是如何被一個叫霍去病的陶將所殺經過,道將了出來。

  劉備三兄弟聽罷,已是面面相視,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

  半晌後,劉備才暗暗咬牙,慨歎道:“沒想到啊,陶賊手中還藏了這麼一員善長騎戰的武將,不光擊敗了張繡,連曹洪竟然也被一招擊殺,這個小賊,到底還藏了多少底牌……”

  劉備這邊還慨歎時,關羽卻沉聲道:“大哥,騎兵一覆滅,不光濮陽是救不了,這場戰爭的形勢,還會徹底的倒向陶賊那一邊,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劉備沉吟不語,思緒飛轉,權衡著利弊。

  半晌後,劉備眼中迸射出決毅之色,冷冷道:“只怕曹賊已不是陶賊的對手,他對我們已經失去了利用價值,也該是我們找個新的靠山的時候了。”

  “大哥的意思是……”關羽已經到了七八分。

  “改道北上,過河去。”劉備一聲沉喝,毫不猶豫的打馬揚鞭,向著北面而去。

  ……

  數百裡外,封丘城。

  軍府大堂中,曹操正負手踱步於堂中,焦黃的臉上,難抑不安。

  左右的文武們都看得出來,曹操正為濮陽的安危擔憂。

  曹洪和張繡統帥的四千輕騎,離開封丘已有數天,時值如今,仍沒有捷報傳來,這讓曹操心中越發的開始不安。

  儘管他對自己騎兵的實力很放心,但幾次三番的敗于陶商,已經讓他心有餘悸,難以再保持那種絕對的自信。

  “司空不必擔心,就算陶賊也派出了騎兵去濮陽,他的騎兵數量不過兩千餘人,且麾下也沒有什麼善於統領騎兵之將,根本不是我們四千鐵騎的對手,司空大可放寬心,靜待捷報吧。”郭嘉笑著寬慰道。

  曹操停下了腳步,微微點頭,焦慮不安的情緒,稍稍得以平伏。

  郭嘉說的沒錯,在濮陽那種平坦的地形中,陶軍無法設伏,無法施詐,純以正面交鋒,怎麼算,兩千騎騎兵都不可能是四千騎兵的對手。

  何況,他還有張繡這等西涼騎將,騎戰之能,遠勝於任何一位陶商的武將。

  “奉孝言之有理,是孤過慮了……”曹操輕吐一口氣,自嘲的搖了搖頭,向著主座走去。

  就在他剛剛踏上臺階時,急促的腳步聲響起,親兵匆匆而入。

  “司空,北面急報,我軍四千鐵騎,被陶賊的兩千騎兵殺的大敗,連曹子廉將軍也被敵將陣斬啦。”

  轟隆隆!

  一道驚雷,當頭轟落。

  刹那間,曹操身形晃了一晃,臉色蒼白如紙,表情定格在了驚駭震恐的一瞬。

  四千鐵騎,竟然敗了?

  就連他的族弟曹洪,竟然也臨陣被殺?

  曹操身心劇震,一瞬間竟覺頭腦一片空白,腳下站立不穩,竟是險些要從臺階上跌倒下去。

  “司空!”許褚急上前一步,將曹操扶住。

  勉強站穩的曹操,思緒翻滾如潮,驀然間,他猛的驚悟,原來自己竟是中了陶商的誘敵之計。

  兵圍濮陽,並非是陶商的真正目的,陶商只把濮陽當作一個誘餌,誘使他派出自己的所有騎兵前去救援。

  陶商的真正目的,在於全滅他的騎兵!

  恍然大悟的曹操,目光刷的射向了郭嘉,眼神中盡是惱火的質問。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08:14

第二百二十八章 全力的一搏

  郭嘉則又震驚,又尷尬。

  要知道,正是他把陶商兵圍濮陽,視為曹操難得一勝的機會,勸說曹操派出所有騎兵,前去擊滅陶商的濮陽圍軍。

  他卻沒有想到,自己的盤算失誤,竟然使曹操的寶貴騎兵,陷入了滅頂之災。

  就連曹家大將曹洪,也死在了自己的失算之中。

  再一次被陶商羞辱了他的智謀,心中羞憤難當,郭嘉氣血翻湧,一時激憤的大咳了起來。

  “是誰,是哪個狗賊,殺了我的子廉?”曹操想起曹洪的死,咆哮怒叫道。

  “稟司空,好像是陶營中,一個叫作霍去病的年輕武將。”

  霍去病!

  如雷貫耳的名字,震得曹操和郭嘉一眾文武,無不茫然。

  隨後,他們恍然大悟。

  這個霍去病跟英布廉頗之流一樣,必也是陶商講武堂中培養出來的武生,被陶商賜以名將霍去病的名號,統帥陶軍騎兵,專門來對付他們的騎兵。

  這個霍去病,竟然也和英布幾人一樣,不但擁有古人之名,還擁有和古人一樣的實力。

  陶商麾下,究竟藏了多少奇人異士?

  此時此刻,所有人的腦海中,都迸現出這樣一個巨大的疑問。

  “陶賊,霍去病,你們又害死我一個族弟,孤發誓,一定叫你們血債血償——”曹操咬牙切齒,發出重誓。

  正當這時,堂外又有親兵奔入,慌張地叫道:“稟司空,劉備已率我兩千兵馬,北渡黃河,前往黎陽投奔袁紹去了。”

  “什麼!”曹操再吃一驚,震怖之下,一屁股坐在了榻上。

  ……

  封丘城東。

  濟水河畔,陶商正盤坐在大石頭上,手握著魚竿,一動不動的在垂釣。

  臉上綻出一絲驚喜,猛一拉竿,一頭大魚被拖出了水面。

  “夫君,看來你今天運氣不錯啊,這已經是第六尾大魚了。”花木蘭俏臉歡喜,親自解下大魚,扔進了桶中。

  “運氣到了,擋都擋不住啊。”陶商一笑,準備再釣一尾大魚。

  這時,馬蹄聲響起,陳平等數人,飛奔而至。

  “主公,好消息啊,主公的識人之能果然了得,那個霍去病當真是了得,四千敵騎已被他全滅,連曹洪也被他陣斬了。”陳平有些小小激動,連酒也忘了喝。

  陶商身形微微一震,臉上旋即也湧現興奮,不禁哈哈大笑,“看來今天果然是我的幸運日,這個霍去病,幹得漂亮啊,我真是沒看走眼。”

  陶商跳了起來,扔下魚竿,奪過陳平手中的捷報就看了起來。

  越看越興奮,陶商不禁放聲狂笑。

  陳平也抿了一口酒,笑眯眯道:“霍去病既已取勝,必已打開了那枚錦囊,主公,也該是我們實施第二道計策的時候了。”

  陶商將手中情報撕碎,扔入了風中,一揮手,欣然笑道:“這還用說麼,你立刻替我擬一道戰書,即刻送往封丘城給曹操,我要約他明日決一死戰。”

  ……

  封丘城。

  軍府中,高坐於上的曹操,手拿著那一道戰書,臉色鐵青陰沉,暗咬著牙齒,幾欲碎裂。

  “陶賊,殺我族弟,還敢向孤挑戰,好生狂妄!”怒不可遏之下,曹操將手中的戰書,狠狠的撕了個粉碎。

  曹操麾下的諸將們,也個個憤慨難當,恨得大罵陶商。

  程昱眼見曹操發怒,生怕他中了陶商的激將法,因怒而出兵,忙是出班勸道:“司空,我軍騎兵盡喪,劉備兩千兵馬又叛逃,一下子損失了近六千兵馬,兵力上已遜于陶賊,且士氣嚴重受挫,這個時候,絕不可意氣用事,強行出戰啊。”

  一提到劉備,曹操就氣不打一處來。

  他緊握拳頭,恨恨罵道:“大耳賊,果然是假仁假義,狡詐無信之徒,枉孤如此信任他,他竟厚顏無恥,敢在最關鍵時刻背叛孤,簡直比陶賊還可恨。”

  曹營一眾文武們,風頭一轉,又全都改向了罵劉備。

  罵歸罵,上至曹操,下至眾將們卻都清楚,經過了這場失利後,面對陶商的挑釁,他們只能選擇隱忍。

  “司空,我以為,這個時候,我們更該跟陶賊決一死戰。”

  一片罵聲中,突然有人跳出來反其道而行,竟主張跟陶商決定。

  大堂中,頓時鴉雀無聲,一雙雙的目光,齊刷刷的射向那人。

  是郭嘉。

  此刻的他,竟是一身賭徒的氣勢,仿佛要進行一場豪賭。

  曹操不說話,只冷冷的看著郭嘉。

  郭嘉深吸一口氣,高聲道:“這一戰,我們是折損了六千兵馬,但陶賊分兵數千圍濮陽,又有兩千騎兵不在,他在封丘一線的兵馬,實際上跟我們相當。陶賊狂妄,以為滅了我們的騎兵,就敢向我們挑戰,我們就該跟他們一戰,也只有這個時候,我們才有機會跟他一戰,否則,待他拿下濮陽,待他的騎兵回到封丘後,我們就沒有機會了。”

  郭嘉一席話,說得曹操眼神震動,很快已明悟了郭嘉的深意。

  “現在決戰,我們還有希望,這也是我們趕在袁紹南下前,最後一次擊敗陶商的機會,否則,待袁紹一統河北,那時一切就都晚了,無論是我們,還是陶賊,都要覆滅在袁紹的鐵蹄之下。”

  分析完了大勢,郭嘉一拱手,慨然道:“嘉願賭上性命,懇請司空跟那陶賊決一死戰。”

  曹操沉吟不語,眼神卻變化不定,顯示著內心的翻江倒海,顯然是在權衡著利弊。

  沉吟許久,曹操猛一拍案,緩緩的站了起來,深吸一口氣,沉聲道:“奉孝言之有理,現在是孤最後擊敗那陶賊的機會,回復小賊,他要決戰,孤便跟他決戰!”

  ……

  當天,陶賊的信使,便挾著曹操回復,還往了大營。

  一切都在陶商的意料之中。

  當天晚上,諸將盡集於大帳。

  陶商鷹目如刃,環掃眾將,厲聲道:“曹操已中了我們的誘戰之計,想要利用最後的機會擊敗我們,我已決定明日與他一戰,爾等可有信心,隨我血戰一場!”

  “我等願隨主公決死一戰!”眾將奮然起身,齊聲咆哮。

  樊噲、英布、李廣等諸將,無不熱血沸騰,志氣昂揚如火。

  “好!”

  陶商猛一拍案,豪然喝道:“傳令諸軍,做好準備,明天我們就給曹操一個迎頭痛擊!”……

  次日,陶商率領著兩萬四千餘兵馬,沿著濟水向封丘城逼近。

  正午時分,西面方向出現了滾滾塵霧,先行的斥候很快回報,前方五裡出現曹操的大軍,兵力數量約在兩萬四千左右。

  今天這場大戰,將是一場勢均力敵,勇者致勝之戰。

  年輕的臉上燃燒著自信,陶商戰刀一揚,大喝一聲:“全軍,準備迎敵!”

  兩萬四千人的大軍,就此停步,列陣于濟水北岸。

  日頭當空,冷風瑟瑟。

  風過原野,一面面赤色的戰旗,如一浪浪的血色波濤。

  最耀眼的“陶”字大旗下,身披銀甲的陶商,橫刀而立,威風淩淩。

  風中,陶商嗅到了濃烈的血腥味道。

  鷹目遠望,只見視野的盡頭,一道黑色的沙暴,正鋪天蓋地而來,耳邊很快響起了陣陣的悶雷聲,腳下的大地開始戰慄,他的身後,數萬將士的神經即刻緊繃起來。一個個年輕的戰士們,他們緊握了刀槍,如鐵的目光凝視前方。

  一刻鐘後,數萬萬名曹軍,卷積著塵霧,瘋狂的狂湧而來眾騎的簇擁,身裹紅袍的曹操,目光冷峻,眉宇間透著一股迫不及待的復仇怒色。

  他也看到了陶軍那如銅牆鐵壁的軍陣,看到了那迎風飛揚,巍然不倒的“陶”字大旗。

  陶商就在那裡,等著跟他一場血戰。

  那個殺父仇人的兒子,那個殺死自己兩名族弟的仇人,那個把自己逼迫到這般地步的傢伙,就在眼前。

  復仇!

  曹操的腦海,只餘下這兩個字。

  “樂進何在!”曹操大喝一聲。

  “末將在。”樂進提刀出列。

  曹操揚鞭一指,喝道:“孤命你率七千精兵,衝擊陶賊右翼,只許進,不許退!”

  “諾!”樂進只沉聲一應,撥馬而去。

  嗵嗵嗵——戰鼓聲沖天而起,“樂”字大旗引領下,七千曹軍狂撲而去,徑向陶軍右翼撲去。

  幾百步外,陶商已經看到了敵軍率先發動衝擊。

  陶商也毫不遲疑,大喝道:“樊大胃,我命你率七千兵馬,迎擊右翼敵軍。”

  “老樊去也!”樊噲將最後一口羊腿啃盡,赤膀飛馬而去。

  鼓聲震天而起,令旗搖動如風。

  “曹家龜孫子們,你樊爺爺來啦——”

  樊噲一聲狂笑,舞動著殺豬大刀,揮斥著七千陶軍,迎著敵軍殺上。

  轟隆隆!

  兩股激流,頃刻間轟然相撞,那一瞬間濺起的血光,幾乎在戰場上空,掀起了漫空血霧。

  右翼接戰。

  曹操毫不遲疑,當即又命李典,率七兵馬出擊,進攻陶軍的左翼。

  陶商也不含糊,當即命李廣出動,對撞敵軍。

  震天的鼓聲,又是七千精銳之士,與敵軍殺在了一團。

  殺聲滾滾,血肉橫飛,精銳的曹軍,對陶軍決死的將士,殺得天昏地暗,難分勝負。

  曹軍陣中,曹操見兩路大軍,都沖不破陶軍的陣形,已是殺機如火,目光直射曹仁。

  滿懷著期望,滿懷著復仇的怒火,曹操厲喝道:“子孝,率中路大軍壓上吧,賭上我曹氏一族的榮耀,這一戰的成敗,孤就全托負於你了!”

  “為了曹家,曹仁拼死也要勝了這一仗。”曹仁慷慨應戰,撥馬而去。

  震天鼓聲響起,一萬最精銳的曹軍,轟然裂陣,追隨著曹仁,向著陶軍中陣撲卷而上。

  這是曹操全力一搏!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08:14

第二百二十九章 今日就是你隕落之時

  嗵嗵嗵——

  曹軍中,戰鼓聲達到了最高亢,幾乎要將天地震碎。

  除數千親軍外,一萬余曹軍,轟然破陣,挾著天崩地裂之勢,向著陶軍中路輾去。

  幾百步外,陶商已看清曹操意圖,知道他要拼命了。

  敵潮洶湧,陶商無有絲毫懼意,鷹目一凝,冷笑道:“曹操,那我們就決一勝負吧!”

  手中那柄戰刀,已高高舉起,向著殺至的敵軍狠狠劃下,奮然大喝一聲:“全軍出擊,決一死戰。”

  厲嘯聲,陶商縱馬而出,手舞戰刀,一往無前。

  廉頗英布二將,分從兩側殺出,夫人花木蘭緊跟而出,一萬多的陶軍將士,挾著昂揚如火的戰意,鋪天蓋地的卷襲而出,迎著敵潮殺上。

  兩軍皆無退路,只能埋頭對沖。

  片刻後,兩股兵流,巨大的錐形衝擊之陣,漫捲過數百步的距離,相對撞至。

  轟!

  蒼茫的天地間,發出一聲驚天巨響,令風雲變色。

  無數道血柱,數不清的斷肢,不計其數被摧折的兵器,沖上半空,交織成一面巨大的血網。

  人嚎馬嘶,肢飛顱碎,數之不清的士卒,頃刻間撞成了肉泥。

  陶商身先士卒,如一柄鋒利無雙的巨刃,轟開血路,戰刀扇掃而過,將兩名當頭撞至的敵騎,攔腰斬為兩截。

  他手中一柄染血的戰刀,四面八方蕩出,肆意的收割著敵軍的人頭。

  斷肢與折損的兵器漫天揚起,鮮血如雨點般濺落,在一片肢離破碎與嚎叫聲,陶商無人能擋。

  雙方兩軍,總計近三萬多人的軍團,在這曠野中廝殺成一團,方圓數裡的原野,變成了一座絞肉場。

  幾百步外,望著這場血腥的廝殺,曹操沉默不語,眼神變化不定,顯示著他內心的不安。

  這一戰,他沒有必勝的把握。

  “司空,讓我二人出戰吧,我們必取陶賊的人頭。”典韋手執雙戟,拱手粗聲道。

  許褚也握緊了象鼻刀,蠢蠢欲動的望向曹操。

  “去吧,去取了那小賊的人頭給孤。”曹操毫不猶豫的揮鞭一指。

  他已經看到,陶商的主將之旗殺入了戰團,證明陶商本人也已身先士卒,殺入了戰場。

  典韋和許褚二將統兵之能不行,武力卻冠絕曹營,曹操便想,若能憑藉他二人的武力,亂軍中斬殺了陶商,豈非畢其功於一役。

  曹操令下,許褚和典韋如兩道黑色的颶風,狂飆而出,撞入亂軍中。

  超絕的武力旋展開來,無人能擋,數不清的陶軍士卒,如螻蟻般被他二人輕易撕碎,他們辟出一條長長的血路,直奔陶商的將旗所在而去。

  驀然間,他們尋到了陶商的所在。

  二人對視一眼,瞬間殺機如焚,齊聲咆哮道:“陶賊,敢與曹司空作對,我們要你的狗命!”

  雷鳴般的咆哮聲中,二人如黑色的閃電,分從左右,狂射向了陶商。

  眼見典韋和許褚,兩員絕頂武力的敵人殺至,陶商卻毫無懼意,甚至都沒有多看一眼。

  他可不是盲目的身先士卒,敢在亂軍之中,如入無人之境,他自有所恃。

  瞬息間,二敵已殺至十步之外,眼看就要對陶商形成合擊,憑他二人武力,隨便一個都可以秒殺陶商,更何況是二人聯手。

  “誰敢傷我主,我英布要他的命!”

  驀然間,半空中響起一聲傲烈的暴喝,英布從陶商的身後殺出,直取典韋而去。

  “老朽在此,休傷我主!”又是一聲蒼涼的沉喝,廉頗也舞刀殺至,迎向了許褚。

  陶商麾下,兩員武力絕頂之將,左右殺出,分別截住了典韋和許褚,四將各自纏鬥在了一起。

  這四員大將,皆乃95以上的武力值,彼此實力相差不遠,這般激戰在一起,直殺得腥風血雨,愁雲慘澹,方圓數丈都被刃影塵霧包裹,誰敢接近,必被絞為粉碎。

  有兩員虎將敵住強大的對手,陶商依舊縱馬舞刀,狂殺狂砍。

  二十余步外,曹仁刀舞如風,也在狂瘋收割著齊軍士卒的人頭。

  漫空的血霧,曹仁一直在搜尋著陶商的所在。

  叔父曹嵩主陶商之父所殺,族弟曹純、堂弟曹洪,皆為陶殺所殺,他自己又數度為陶商所敗,倍受恥辱。

  一腔的羞怒,早已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今日他誓要誅殺陶商,報仇雪恨。

  漫天的血霧,曹仁終於發現了那面赤色的巨旗,巨旗之下,陶商橫衝直撞,如入無人之境。

  瞬間,心頭的怒火,如火山般噴發而出,焚盡全身。

  “陶賊,今天我看你還往哪裡逃,我要用你的人頭,一雪前恥!”暴喝一聲,曹仁縱馬射出,如黑色的閃電,手舞長刀直取陶商。

  曹仁轉眼殺至,手長刀扇掃而出,挾起一道刀浪,向著陶商當胸橫斬而至。

  刀鋒未至,那凜烈如刀的刃風,已鋪天蓋地的向陶商壓來。

  “曹仁,又是你,你可真是陰魂不散!”

  陶商劍眉一凝,手中戰刀掃出,正大雄渾的刀式,迎擊而上。

  吭!

  兩刀相撞,金屬交鳴之聲,響徹四野,令所有人的耳膜鼓蕩。

  一擊之下,陶商只覺山崩地裂般的巨力,順著他大刀灌入身體,那強悍無比的衝擊力,仿佛沾水的皮鞭,直抽得他血氣翻滾,五臟激蕩。

  而曹仁卻僅僅只是氣血微微波動,轉眼已平伏下去。

  “不愧是曹家第一大將,統帥能力超強,武力也不弱啊……”

  心中暗贊,陶商卻無絲毫懼意,深吸一口氣,便強行平伏下了激蕩的氣血。

  撥馬回身,陶商從容如山,戰刀一指曹仁,冷冷道:“曹仁,你幾次三番的與我作對,都讓你運氣好逃走了,今日你還敢再來,你是非要找死不可啊。”

  這般言語,分明是不把他這個曹營第一大將,放在眼中。

  曹仁尊嚴受損,瞬間勃然大怒,刀指陶商,怒喝道:“陶賊小賊,今天就是我曹仁一雪前恥,為我死去的親人報仇之時,小賊,人頭留下吧。”

  咆哮一聲,曹仁縱馬舞刀向陶商殺奔而來。

  陶商的嘴角,卻揚起一絲冷笑,“想殺我,你還不夠格!”

  話音未落,陶高身後,一道紅色的閃電,飛縱而出,直取曹仁。

  “姓曹的,敢殺我家夫君,姑奶奶要你這雜種的狗命。”清嘯聲中,花木蘭搶先殺至。

  “夫人,來的真及時,咱們夫妻齊上陣,滅了這廝。”陶商一聲狂笑,也縱馬緊跟而上。

  夫妻二人,聯手出擊,瞬間橫在了曹仁的跟前。

  陶商手中戰刀,化做一道彎月,挾著剛烈無比的力道,就如大磨盤一般,橫掃而出。

  花木蘭手中銀槍,電射刺出,將周圍的空氣轉眼都聚攏吸附而去,以曹仁為心,形成了一道巨大的吸流,把曹仁牢牢的包裹其,令其避無可避。

  夫妻二人出手,一個力道剛烈,一個招式快如閃電,曹仁根本無從可避。

  原本氣勢洶洶的曹仁,萬沒有想到,關鍵時刻,花木蘭又會殺出,不由吃了一驚。

  眼見那夫妻二人,合力一招殺至,他只得咬緊牙關,拼盡全力揮刀而出,全力迎擊。

  哐!

  驚天動地的一擊,刃鋒相撞處,濺起耀眼如星的火花。

  陶商身形微微一震,胸氣血稍一激蕩,即刻平伏下來,從容如常。

  花木蘭的嬌軀,卻連震動都沒有一下,氣息也不起一絲波瀾。

  而曹仁卻覺虎口發麻,五臟疼痛,胸中氣血更是翻滾如潮。

  他夫妻二人的武力值,單獨一個拉出來,皆非曹仁的對手,但二人的合力,卻遠勝於曹仁。

  夫妻二人根本不給曹仁喘息的機會,一個刀斬如風,一個槍出如電,層層疊疊的槍影刀鋒,如狂風暴雨般卷向曹仁。

  三人戰成一團,勁風四掃,刃氣沖天,將周遭地面,刮出道道溝痕。

  他夫妻二人聯手的戰鬥力,堪堪已達到武力值90以上的絕頂武將,十招間,便將曹仁全面壓制,逼得他刀法散亂,破綻頻現。

  “我曹仁,絕不會敗在你們兩個狗男女手上,絕不——”

  曹仁如野獸般,狂吼如雷,臂上肌肉暴漲,青筋突湧,轉眼間,刀上的力道大增。

  他這是被逼入絕境,激發身體的潛能,把自己的武力,推上了極限。

  “曹仁,垂死掙扎也沒用,今日就是你隕落之時。”陶商一聲狂笑,臂上青筋爆漲,也將生平的戰力,推至了巔峰。

  花森蘭手中的銀槍,也瘋狂的刺出,道道光影已分不出虛實。

  七招後,曹仁的狂暴之勢,便被陶商夫妻二人合力壓制了下去,重新又陷入了被動。

  噗噗噗!

  一連三記快招,夫妻二人的槍鋒刀鋒,連著刺破曹仁身體數處。鮮血飛濺而去。

  “難道我曹仁,曹家第一大將,今日就要敗在這對狗男女手下嗎,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身數創,精神受震,曹仁心中悲憤不已,手上的招式更弱。

  “曹仁,下馬吧!”

  狂嘯聲響起,陶商手中戰刀,如流雲趕月一般,穿破曹仁的層層防禦,挾著毀滅一切的力量,向他當胸斬來。

  花木蘭也一聲清喝,手中銀槍力道推至最強,撕破風聲,竟是發出哧哧的銳響,合擊而至。

  曹仁避無可辟,只能盡起全身之力,忍著身上的傷痛,舉刀全力相擋。想要回刀相擋之際,已是來不及。

  雷霆般的瞬息間,刀槍撞至。

  哐!

  一道鮮血,一聲慘叫,曹仁連人帶刀,瞬間被從馬上震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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