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穿越] 三國之無限召喚 作者:堂燕歸來 (已完成)

 
王烏鴉 2018-3-6 00:14:3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92 645118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08:20

第二百五十章 佳人傷懷

  後院,卞玉和曹嬰二人,正自園中閑坐。

  陶商倒也厚待她母女,繼續好吃好喝養著她們,讓她們仍能享受榮華富貴,衣食無憂。

  “娘,你不是常跟嬰兒講,爹爹是天下第一等的英雄,打仗誰都不如他,可爹爹為什麼會被那個陶商打敗了呢?”曹嬰稚聲稚氣的問道。

  卞玉苦笑了一聲,歎道:“娘也沒有想到,這個陶商會這麼了得,當初他只是劉玄德手下一個縣令,卻沒想到幾年間的時間裡,連敗劉備、呂布、袁術這些諸侯,現在連你爹爹也被他逼到這般地步……”

  卞玉言語中,隱隱也透露著幾分對陶商的敬佩。

  “原來,他竟然這麼了不起啊……”曹嬰小嘴誇張的縮成了一個圓形,竟是流露出了崇拜的表情。

  緊接著,曹嬰的小嘴一堵,又愁上眉梢,“他這麼厲害,豈不是我們以後再也沒有機會回到爹爹身邊了。”

  “你爹爹他身邊不缺女人,說不定,這個時候他已經把咱們母女忘了,不知已躺在哪個女人的懷裡了……”卞玉幽幽一聲歎,語氣中隱隱有幾分怨意。

  前番陶商開出條件,願用她母女的自由去交換天子,她的親筆書信已經發出許久,卻不見曹操的回復,卞氏心中已越發對曹操沒有自信。

  曹嬰卻小嘴一嘟,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娘,我不准你這麼說爹爹,嬰兒相信爹爹一定不會拋棄我們的,爹爹不會那麼狠心。”

  “嬰兒啊,你還小,不瞭解你的爹爹,更不瞭解這個亂世啊。”卞玉苦笑著,將女兒摟入了懷中,撫起她的頭髮來。

  曹嬰小臉卻傷感起來,那楚楚可憐的容顏間,更是閃爍著幾分彷徨。

  園中,頓時沉寂了下來,母女二人默默不語。

  急促的腳步聲響起,一名婢女急急的趕了過來,“陶州牧前來看夫人和小姐來了,正在往這邊來。”

  陶商來了!

  卞玉臉色微微一變,曹嬰的小臉上也流露出了一絲慌意。

  園子的那一頭,陶商已大步帶風,昂首而來。

  “陶州牧。”卞玉眉頭暗凝,不情願的拉著自己的女兒站了起來,向著陶商微微一福,以示見禮。

  如果可以,她當然不會低下自己的頭,屈尊向陶商行禮。

  但眼下卞玉知自己是陶商的戰利品,正所謂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為了讓自己日子過得好點,也為了女兒曹嬰,她也只能含羞屈尊,對陶商客氣尊敬幾分。

  況且,她還幻想著曹操答應陶商的條件,幻想著陶商會放她母女自由。

  生死自由,皆操之于陶商之手,由不得她不低頭。

  “夫人免禮。”陶商笑著上前,伸手將卞玉的胳脯扶住,輕輕一用力,便將她扶了起來。

  雖是隔著一層衣衫,但被陶商這般手觸著胳膊,卞玉素白的臉龐間,頓時便泛起一絲暈色。

  陶商也不屑於占她便宜,很自然的放開了她,便又詢問起她母女的飲食起居。

  曹嬰到底年紀小,對陶商有幾分畏懼,只躲在母親的後面,不敢吱聲。

  卞玉好歹乃司空夫人,見多了世面,自然從容得緊,便很客氣的回答了陶商的詢問,並略略感謝陶商對她母女的禮待。

  陶商當下便命去準備酒菜前來,要陪卞玉再喝幾杯。

  卞玉心念著曹操回復之事,自不好違逆了陶商的意思,只好默認。

  酒菜奉上,卞玉陪著陶商飲過幾杯,不覺已是臉畔泛起些許酒暈。

  又飲過一杯,陶商放下酒杯,淡淡道:“卞夫人難道就不想知道,曹操對於你那封書信,有什麼回復嗎?”

  卞玉心中早惦念著此事,幾言三番欲言又止,如今陶商主動的說了出來,她心中自然是暗喜。

  曹嬰也是大眼睛一亮,卻不敢說話,只看向自己的母親。

  卞玉則強行平伏下心中的波動,輕吸一口氣,“不知我夫君是如何回復的,還望陶州牧告知。”

  說著,卞玉親自斟上一杯酒,雙手奉上。

  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結果的她,竟然放下了身段,頭一次親手敬陶商酒。

  一旁的曹嬰,眼見母親竟然向父親曹操之外,第二個男人敬酒,小臉上不由掠過驚羞之色。

  陶笑一笑,將那杯酒接過,一飲而盡。

  酒飲罷,陶商歎道:“很不幸,曹操拒絕了我的提議。”

  那母女二人,霎時間驚得是花容失望,二人面面相覷,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我不相信爹爹會不相救我們母女,不相信他會不救我們曹氏族人!”本是拘怯的曹嬰,忍不住叫道。

  卞玉的驚愕的臉上,卻掠起了深深的懷疑。

  儘管卞玉已有心理準備,他的夫君會為了大局,拒絕拿天子來交換她們母女。

  但卞玉心裡卻殘存著幾分念想,騙自己去相信,曹操對她母女的愛,能戰勝他心中的宏圖偉業,最終拿應陶商的條件。

  陶商的話,卻無情擊碎了她的幻想,令她無法接受。

  這母女二人質疑與不信,早就在陶商的意料之中,他便冷笑了一聲,從袖中取出那道情報,往她母女二人跟前一扔。

  “這是從葉縣最新送到的情報,你們不信的話,就自己看吧。”

  卞玉臉色蒼白,顫巍巍的將那封帛書捧起,一點點的拆將開來。

  曹嬰也滿臉惶然,湊近上前。

  當她們母女,看清那帛書上所書的內容後,母女二人的一顆心,霎時間跌入了失望的深淵。

  那一道來自于葉縣的情報中稱,曹操已經在軍中為卞氏母女,還有十余口曹氏族人發喪,聲稱她們都已被陶商害死,發誓要為她們報仇雪恨。

  曹操明明收到了卞玉的手書,知道她們還活著,卻仍還要為她們這“活人”發喪,目的再明顯不過。

  那便是曹操拒絕了陶商的交換條件,不想讓她們母女成為自己的累贅,乾脆就當她們已經死了,從此往後,就再也不會被她們所拖累。

  這麼明顯的做法,不光是卞玉,就連曹嬰這個小女孩,都已經看出了曹操的用意。

  她的夫君,她的父親,這分明是拋棄了她們!

  “這……這怎麼可能……爹爹真的不要我們了麼?”曹嬰聲音顫抖,小臉上盡是慌意。

  她小小年紀,自以為父親最是疼愛她,為了她會做一切,卻沒想到,他的父親竟會拒絕陶商開出的條件。

  “為什麼,這是為什麼?”

  曹嬰怎麼也想不通,整個人都呆怔在了那裡。

  “唉……”

  卞玉卻只是一聲無助的,失落的歎息,心兒,在傷感、失望和痛苦之中掙扎,兩行清淚更從眼眶中漣漣而下。

  “爭天下者,父母皆可拋,又何況是妻兒,沒什麼好哭的。”陶商看在眼裡,心生幾分惻然,便輕歎一聲,伸手替她拭淚。

  那寬厚的手掌撫摸著臉龐,卞玉情緒激蕩,恍惚之間竟是忘了顧忌,輕輕的磨動著臉龐,享受他掌心的溫存。

  猛然驚醒。

  卞玉臉龐急是一側,避過了陶商的手,原本傷感的容顏間,轉眼為羞紅所取代。

  陶商卻不以為然的一笑,“曹操的性格,你還不瞭解麼,你在這裡失望傷感流淚的時候,他說不定已經在懷抱著誰家的妻子,正享受作樂呢,你就算是哭瞎了眼睛,傷心至死,也不幹他的事。”

  這一語,如晴天霹靂一般,將傷感中的卞玉,陡然間給震醒。

  她身兒劇烈一震,然後便陷入了沉默。

  片刻後,她俏臉上的陰雲盡散,忽然也大笑起來,“你說的對,他已經狠心的拋棄了我母女二人,為了他的大業,不顧我們母女的死活,我們為什麼還要為他流淚傷心,不值得,不值得啊……”

  說著,卞玉竟是主動給自己斟了一杯酒,仰頭灌盡。

  此時的卞玉,仿佛忽然間如釋重負一般,所有的顧慮,所有的矜持都拋在了腦後,只一杯接一杯的狂飲起來,仿佛要借酒銷愁一般。

  陶商知她心裡難受,卻也不多說,只管陪她豪飲就是。

  曹嬰在旁卻是看得呆了,萬不想自己的母親,竟然這麼想得開,被夫君所拋棄,非但不失望傷心,反而是如此開心,如若解脫了一般。

  她年紀小小,卻自然看不出來,自己的母親雖然表面上灑脫,但內心卻極苦,只是借酒銷愁一般。

  “娘親,你不要再喝了,不要喝了好不好……”曹嬰搖著她的手,慌張的勸說道。

  “嬰兒,你不用管為娘,為娘很久沒有這麼高興了,讓娘喝個痛快。”酒紅滿面的卞玉,根本不聽勸說,也停不下來,只管一杯接一杯的喝個沒完。

  酒香彌漫四溢,人面桃花,語笑嫣然,豪飲的卞玉,竟是風情萬種,看著陶商心中不禁燃起了絲絲火焰。

  卞玉酒力過人,連飲數十杯,竟然還沒有醉倒。

  眼下時節天氣已漸熱,這酒入腹中再一生熱,不多時間,卞玉已是香汗淋漓,氣喘吁吁。

  酒醉的她忘了什麼體統,便將袖子挽將起來,露出了那雪白如藕似的兩條臂兒,連襦衣也扯一了半邊,那香頸玉肩,半掩的酥峰,更是呼之欲出。

  此等香景,陶商看在眼裡,不覺心中邪火漸生。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08:20

第二百五十一章 險些擦槍走火

  “難得高興,有酒而無舞,豈能盡興,我就獻舞一曲,以為助興。”

  卞玉當真是醉了,醉眼迷離,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便在這園中翩翩而動,曼妙起舞。

  陶商後仰著身子,邊是飲酒,邊是興致勃勃的欣賞著美人曼舞。

  卞玉雖已是少婦,是幾個孩子的母親,但天生麗質,無論是身段還是姿容,都堪稱上等。

  況且,她原本就是舞女出身,因在路過曹操家鄉,在館中獻舞賣藝,正好被曹操看中,才被納為了妾室。

  如今她放開拘泥,如燕兒一般起舞弄影,盡展當年的舞技,雍榮高貴之餘,又添了幾分風塵韻味,不覺看得陶商是心癢難耐,烈火焚身。

  曹嬰呆呆的坐在旁邊,看著自己母親這個樣子,不知該如何時好,只能幹瞪眼。

  卞玉畢竟是醉了,舞了片刻,腳下忽然一個不穩,“啊”的一聲臆呼,便倒向陶商。

  陶商忙是伸手接住,那飽滿嬌嫩的身軀,順勢便倒入了陶商的懷中。

  香軀入懷之中,陶商那一雙虎掌,順勢便將那嬌軀接了住。

  跌入懷中的卞玉,此刻已是酒醉了七八分,媚眼如絲,躺在陶商的懷中,扭動著無骨的豐滿成熟的嬌軀,若得陶商更是念火狂生。

  酒精的作用下,陶商當場就有種想把她給辦了的衝動。

  “不要,不要啊……”

  曹嬰似乎知道就要發生什麼,卻又知阻攔不住陶商,又羞又急之下,只好雙手將紅酥酥的臉蒙住,不敢去看。

  陶商只覺念火焚身,也顧不得卞玉的女兒還在當場,虎爪往她嬌軀上一搭,便想要為她寬衣解帶。

  正當這時,腦海裡突然間就迸出了系統精靈的聲音:“嘀……本系統友情提示,物件卞玉身上攜有隱藏屬性‘天命’,如果宿主此時佔有卞玉身體,將無法獲得天命屬性。”

  一瓢子冷水,當頭澆在了陶商滾燙的身上,瞬間澆滅了他所有的衝動,所有的念火。

  “什麼情況,卞玉的身上竟然也有‘天命’屬性?”陶商的雙手,下意識的就鬆開了卞玉香噴噴的豐軀。

  不待系統精靈回答,陶商驀然間就恍然省悟。

  他想起了先前關於天命屬性的那段對話,他記得系統精靈這賤人說過,天命不僅僅只有一個,天下諸侯都有可能擁有天命屬性,只是強弱可能不同罷了。

  他那時就猜測,曹操身上必有天命屬性,否則不可能三分天下有其二。

  而且,這天命屬性,很可能就是從卞玉身上所獲得。

  系統精靈剛才的提醒,正好映證了陶商的猜測。

  頭腦清醒過來的陶商,此刻自然是又喜又是惱火。

  喜的是,他有卞玉在手,既奪了曹操的天命,又給自己增加了天命,將來若是將卞玉和呂雉貂蟬,全都納為妾室,自己豈非是擁有雙天命,爭奪天下的機率,便將大大的增加。

  火的卻是,這個坑爹的系統精靈,早不提醒,偏偏在自己血脈賁張,箭已在弦時才提醒,這不成心的麼。

  “小賤人,你早不說晚不說,偏偏在這個時候說,你是想成心的憋壞了老子啊……”陶商沒好氣的抱怨道。

  “嘀……本系統再次提示,本系統不叫小賤人。本系統特別聲明,我沒有義務隨時提醒宿主,剛才的提醒完全出於友情,本系統沒有向你收費已經很不錯,你還敢埋怨本系統,本系統心靈受到打擊,很是傷心,儘管本系統沒有傷心程式……”

  這個系統精靈,竟然像個受過傷害的小孩子似的,鬧起了脾氣。

  “好了好了,是我錯了好吧,我向你道歉還不行麼,下次碰上這種情況,你一定要繼續發揚風格,早點給我友情提示,咱倆什麼關係,別老提收費什麼的,多傷感情呢……”

  沉默了片刻,系統精靈才得意道:“好吧,本系統接受你的歉意。”

  果然是電腦人,智商不足,還真是好哄啊……

  陶商心裡暗笑,忽然又想起什麼,興奮道:“曹操的天命已經被我搶下,沒了天命,曹操不是就成不了氣候了,往後再也無法跟我抗衡了。”

  “本系統提醒宿主,不要得意太早,根據本系統運算推測,曹操的正妻丁氏也擁有天命屬性,你奪走了卞氏,曹操依然擁有天命。”

  靠,原來曹操也是雙天命,怪不得歷史上能那麼牛,佔據了整個北方,三分兩下有其二。

  照這麼說的話,歷史上的曹操,擁有雙天命,本來應該能夠奪取天下的,就是因為丁氏埋怨曹操沒護好曹昂,自行離開曹操,才讓曹操少了一份天命,最終只能跟劉備孫權三足鼎力。

  “天命,天命啊,這個虛無縹緲的東西,還真是要人命呢……”

  陶商心中感慨,胸中的念火,已經徹底的被他壓制了下來,沒辦法啊,為了長遠的利益,他也只有強忍住下半身的衝動了。

  突然間,陶商抱起了半醉的卞玉,抱著她大步流星的就向房中走去。

  “你要幹什麼,快放開我娘親,放開她啊……”小曹嬰緊跟在後邊,一雙小手不斷的扯著陶商的衣衫。

  陶商卻不理會她,抱著卞玉徑直入房,將她安放在了榻上。

  正當曹嬰小臉通紅,又羞又急,以為眼前這個壞哥哥,要對她的娘親怎樣時,陶商卻反而什麼都沒做,轉身離去。

  “好照顧好你娘親吧。”說著,陶商頭也不回的揚長而去。

  曹嬰睜著大眼睛,驚訝的瞧著陶商離去,半晌後方才緩過神來,趕緊又是倒水,又是去擰濕巾,幫著自己的母親清醒。

  忙乎了半晌後,卞玉的酒意終於被驅散了不少,整個人漸漸的清醒起來。

  突然間,她像是猛然驚悟一般,急是雙手攏在身前,低頭驚慌的去查看自己的身體,萬般慌羞的樣子。

  顯然,她已清醒過來,意識到自己方才酒醉,擔心陶商趁人之危,趁機佔有了她的身體。

  低頭一看時,卞玉卻才驚訝的發現,自己的衣衫完好無損,陶商竟然什麼都沒有對她做。

  “娘親,你總算醒來啦,剛才你可是嚇到嬰兒了。”曹嬰一頭紮入了母親的懷抱中。

  “那個……那個陶商呢?”卞玉臉龐微紅,顫聲問道。

  “剛才娘親喝醉了,他把娘親抱回來,放在榻上就走了。”懷中的曹嬰答道。

  僅僅只是抱我回來,什麼都沒對我做,就這麼走了?

  卞玉撫著女兒的頭髮,怔怔的望著那扇空蕩蕩的大門,眼神之中,湧動著深深的不解。

  ……

  次日,陶商率領兩萬步騎大軍,再次起程,直奔南陽而去。

  陶商兵鋒甚銳,自不敢陶商硬碰硬,在給卞氏母女發喪之後,便率幾千殘兵棄了葉城,一路退往了宛城。

  陶軍一路長驅南下,兵不血刃的就奪取了昆陽、葉、博望等諸縣,七天之後,殺奔至宛城東北方向。

  此時的曹操,已會合了宛城守軍,兵力複增至了一萬,停止再撤退,擺出了固守宛城之勢。

  而原本正進攻宛城的劉表,在聞知陶商率軍殺到後,便停止了對宛城的進攻,率四萬荊州軍後退數裡,于宛城東南方向下寨。

  於是,在這個入夏的時節,陶商、曹操和劉表,三方聚兵于宛城,各自按兵不動,誰也沒有首先發動進攻,三方形成了微妙的平衡。

  陶商的目的,是要從曹操的手中,奪取了天子,他實際上並不想跟劉表開戰。

  但宛城卻是劉表必奪之地,陶商要滅曹操,就必須要進攻宛城,到時候難保劉表不會橫插一扛,從側面給他捅上一刀。

  所以,陶商一時也不敢貿然動手。

  至於劉表,宛城乃他必奪之地,曹操又是他曾經的敵人,他此次出兵,本也是應陶商之邀,理論讓他還是陶商的盟友,雙方應該共同對付曹操才對。

  劉表當然也不傻,他自然很清楚,滅了曹操之後,陶商就會取而代之,坐擁中原,就成了他新的威脅,若他強攻宛城,難保陶商不會也趁機捅他一刀。

  而曹操,雖然跟劉表和陶商都是敵人,但他很顯然也看得陶劉二人間存有的猜忌和矛盾,所以他才敢以最弱的兵力,夾在兩家之中,反而泰然自若。

  在沒有想到萬全之策前,陶商也不想貿然打破這種平衡,好讓曹操從中漁利,遂也不急於進攻,只令將士們加固營盤,一面又令從許都一線,調集糧草來宛城,為長期的作戰做準備。

  立營第三日,陶商正在帳中議事,營外卻來報,言是曹家大公子曹昂,正單騎于營外叫戰,邀陶商單騎鬥將,決一死戰。

  “曹昂叫戰?有意思,看看去。”陶商起了興趣,放下手頭之事,撥馬直奔營門而去。

  此刻,營門之外,曹昂下立橫槍,無比亢奮的向著陶營大罵。

  “陶商,你這國之逆賊,殘暴之徒,你殺我族人,殺我娘親,殺我妹妹,惡事做盡,我曹昂在此向你挑戰,你可有狗膽單騎鬥將,你我決一生死!”

  曹昂聲音亢奮激昂,沿營一線的陶軍將士,皆清晰可聞。

  營門的陶商,遠望著叫戰的曹昂,眼珠子微微一轉,已看出了曹昂的用意。

  他猜想,曹昂此番挑戰,多半不是曹操授意,而是他私自前來,想要借著挑戰陶商的手段,來重塑自己曹家大公子的形象,挽回他的名聲。

  先前曹昂負責保護卞氏母女,卻被陶商所奪,更被陶商殺的敗走,致使曹操陷入了被動,為了不被陶商利用這母女鉗制,竟不惜為卞氏母女發喪,謊稱她們已經被陶商所害。

  這樁事,曹操嘴上不說,心裡邊多半會對曹昂的表現有所不滿。

  恐怕曹營上下,也皆對這些曹家大公子,曹操未來的繼承人,心存微詞和看輕吧。

  曹昂今向陶商挑戰,以他多出陶商兩個點的武力值,只要戰個幾百招,遲早陶商要敗在他的手下。

  到那個時候,曹昂就可憑著這一勝,重振自己的聲名。

  倘若陶商不敢應戰,在世人看來,便是陶商怕了他曹昂,一樣可以挽回他的尊嚴,提振曹軍士氣。

  “曹昂,你可真是聰明啊,你這一次的挑戰,可是穩賺不賠啊……”

  陶商嘴角揚起一抹刺的冷笑,旋即撥馬立于營門,朝著曹昂大喝道:“曹昂,你不用在這裡大呼小叫,潑婦駡街,你要挑戰,我就陪你一戰,明天的這個時候,咱們單騎鬥騎,決一生死。”

  陶商應下挑戰,盡顯膽色,三軍將士無不為他們主公的勇氣而振奮。

  左右處,英布等武將們,卻眉頭暗暗一皺,彼此相望,都流露出了擔憂之色。

  營外,曹昂聽得陶商接下挑戰,嘴角悄然掠過一絲暗喜,遂冷哼道:“陶商,算你有幾分狗膽,咱們就一言為定,明日此時,本公子前來取你項上人頭。”

  說罷,曹昂拍馬轉身而去,卻長吐一口氣,心中暗忖:“現在眾人都對我大失所望,一個個都對二弟另眼相看,父親對我的器重也不如從前,這一切都是拜陶賊所賜,明日我就用一場鬥將之勝,重拾我的威望,如果有可能,我還能一舉取了陶賊性命……”

  曹昂越想越得意,意氣風發,揚長飛奔遠去。

  “主公武力雖不弱,但末將觀那曹昂的武力,似乎還稍勝主公一籌,恕末將直言,主公答應的太有欠考慮了。”大營內,英布卻向陶商提醒道。

  陶商卻不以為然一笑,“現在說什麼也晚了,我已應下他的挑戰,明日就非出戰不可,不然豈非叫天下人笑我怕了他。”

  “可是,此戰若敗,就會有損我軍士氣,這還是其次,倘若主公有所閃失,豈非……”英布神色凝重,沒有再說下去,言外之意卻已明瞭。

  “誰說我會敗了。”陶商卻一身自信,年輕的臉上,悄然掠過幾分詭色。

  英布等諸將皆是一震,茫然的看向陶商,不知他為何對自己的武力,這般有自信,竟然不顧實際的強弱。

  “不知主公打算如何勝那曹昂?”英布狐疑問道。

  “到時候自然就知道了,現在嘛……”陶商撥馬轉身,笑道:“傳令下去,今晚大擺酒宴,你們又要有喜酒吃了。”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08:20

第二百五十二章 金屋又藏嬌

  夜已深。

  喜帳中,紅燭高燒,呂靈姬枯坐在喜榻上,雙手揉著衣角,已經枯坐了很久。

  她面色嬌紅,眼神中透著幾分不安,還有幾分期盼。

  似乎,這等待是一種煎熬,她害怕將要發生之時,但潛意識之中,卻又盼著陶商快些來,快些發生那些事。

  “呂靈姬啊呂靈姬,你怎麼可以有這麼羞恥的念頭,你是被逼無奈才答應嫁給他的,你忘了他當初是怎麼虐待你的麼,你怎麼能還盼著他來佔有你的身子呢……”

  坐在榻上的呂靈姬,狠狠的搖著頭,試圖摒棄腦子裡那的羞恥念頭。

  月上眉梢。

  外面武將們縱酒的吵鬧聲,已漸漸遠去,酒宴似乎行將結束。

  正自思緒紛飛時,腳步聲響起,帳簾忽然間被掀了起來。

  呂靈姬身兒猛然一震,下意識的向前瞄去,卻見大醉的陶商,正搖搖晃晃的向著她走來。

  呂靈姬臉畔頓生紅暈,精神一下子就緊張起來,一顆心也砰砰的加快了跳動。

  她先前都不敢在陶商面前擺架子,更何況如今已嫁與了陶商,成了陶商的妾室,見得陶商腳步不穩,趕緊站了起來,迎上前幾步,將陶商的手扶住。

  “夫人,讓你久等了。”陶商嘿嘿一笑,反手將帳簾又放了下來。

  紅燭映照的帳中,只餘下他們兩個。

  氣氛曖昧,呂靈姬的小心兒跳動頓時加劇起來。

  她佯作鎮定,嘴角擠出一絲淺笑,結結巴巴答道:“沒……沒等多久……”

  陶商攜起她的手,牽著她走入進去,一屁股就坐在了榻上,邪意漸濃的目光,在她身上肆意的掃著。

  呂靈姬心跳加快,呼吸急促,緋紅的羞色,如潮水般漫過香頸,轉眼將那一張俏臉盡染。

  早已有老婢告訴她,洞房之夜將要發生什麼,也教給了她如何伺候自己的丈夫,她知道那羞恥之事,終於還是要到來了。

  她心兒狂跳,只將臉低了下去,不敢正視陶商的目光。

  陶商敞開了身子,拍了拍自己的腿,示意呂靈姬坐過來。

  呂靈姬臉蛋羞得滿臉通紅,扭捏在那裡,過去也不是,不過去也不是。

  “你當初可是說,你是自願嫁給我為妾,伺候我一輩子,怎麼,現在納妾的禮儀已完成,你卻又想反悔了嗎?”陶商流露出不悅。

  呂靈姬身兒一震,腦子驀然清醒,意識到自己除了接受現實之外,別無選擇。

  她只好輕深吸一口氣,撫了撫心兒處,強按下那羞恥之心,貝齒輕咬著朱唇,一雙修長的腿兒像是灌了鉛一般,緩緩的挪向了陶商。

  站在陶商的跟前,瞟了他一眼那不懷好意的眼神,遲疑了一下,方才難為情的坐下。

  終於馴服了這小野馬。

  一想到呂布這個曾經死敵的女兒,如今已成為自己的妾室,就這麼羞答答的坐在自己的腿上,順從而畏懼的迎奉著自己,陶商心中就有一種說不出的痛快。

  痛快啊,男兒就當如此……

  “罷了,我已經是他的妾室,他想對我怎樣,都是天經地義吧……”

  卸去了尊嚴的偽裝,忘卻了所謂的仇恨,此時的呂靈姬,便和所有普通的少女一樣,緊張卻又期盼的,欲要迎接自己成為女人的洗禮。

  陶商胸中的烈火,已是狂燃到了極點,便打算一展雄風。

  呂靈姬卻含羞的懇求道:“夫君,能把燈熄了麼,帳中這麼亮,妾身難為情的緊。”

  “坦誠相待才有意思嘛,嘿嘿……”陶商放聲狂笑。

  龍舞翻騰,嬌羞承歡。

  大帳中,紅燭高燒,兩個緊緊相擁的身影,在帳布上搖曳。

  大帳之外,不遠處,一雙深邃如水的目光,卻在悄悄的注視著帳布上,那糾纏在一起的身影。

  “竟是讓這個小妮子捷足先登了……”那黑暗中的美人,幽幽一聲輕歎,媚惑的眼眸中,流露出一絲嫉妒。

  一陣夜風吹過,她柔軀微微一抖,感覺到了寒意,下意識的拉緊了衣裳,再向著大帳看了一眼,默默的轉身離去。

  帳中,卻是春意昂然,溫暖如火。

  霖霖的春雨在肆意的淋落,巫山不盡,雲雨不休,靡靡之音,回蕩在了靜寂的夜中。

  “嘀……掃描物件呂靈姬產生情愛,宿主獲得20點仁愛點,宿主現有仁愛點20。”

  “嘀……系統掃描宿主與呂靈姬聯姻成功,獲得呂靈姬聯姻附加武力值,宿主武力值提升8點,宿主現有武力值83點。”

  ……

  次日,當陶商睜開眼時,已是天色大亮。

  烏髮零亂的呂靈姬,正依偎在他的懷中熟睡,一臉的容光煥發。

  經歷了昨夜的成人禮,此時的呂靈姬,已少了幾分少女的稚嫩,多了幾許成熟的韻味。

  昨夜的征服,當真是爽到了極致,舒服之極啊……

  “稟主公,那曹昂又在營外叫戰了。”大帳外,響起了親兵的稟報聲。

  門外是周倉的聲音,若非極重要之事,周倉絕不敢驚擾陶商的春夢。

  曹昂這小子,果然是如約而來。

  享受了新夫人的陶商,當然不會忘記曹昂對他的挑戰,更不會忘記,他這麼倉促的娶了呂靈姬,就是為了獲得呂靈姬身上的聯姻附加值,以應對今日的這場約戰。

  “告訴那小子,不用再嚷嚷了,老子很快就會去要他的小命!”陶商冷笑一聲,一躍而起,翻身跟下了榻去。

  “夫君,你當真要去跟那個曹昂鬥將嗎,聽說那廝武藝不弱呢……”熟睡中的呂靈姬也被吵醒,已經身屬陶商的她,打心底裡開始為陶商擔心起來。

  “放心吧,你且在這裡睡著,等為夫收拾了那廝,咱們回來再大戰一番,嘿嘿……”

  陶商一聲自信的邪笑,在呂靈姬的臉上,狠狠的親了一口,便披掛大步而出。

  怔怔的望著陶商離去的身影,許久之後,榻上蜷縮的呂靈姬,方才徹底清醒過來。

  秀鼻中嗅到一股腥味,似乎帳中還殘留著昨天那糜爛的味道,她悄悄的把被子掀開幾分,只見一片鮮如玫瑰的紅印,清楚的印入眼簾。

  昨晚發生的一切,當真如夢一樣,讓她不敢確實那是真實的。

  曾經那個虐待過自己,用鞭子無情的抽到自己皮開肉綻的傢伙,曾經那個自己視為死敵,恨到咬牙切齒的敵人,如今卻成了自己的丈夫。

  就在昨晚,自己極盡羞恥的,將自己的身體,獻給了他,成為了他的女人。

  想到這些,呂靈姬的心情極度複雜,不覺臉畔暈色漸起,輕聲歎了一息。

  她的腦海中,情不自禁的又浮現起了,昨晚那驚心動魄的畫面,不知不覺中,她的眼神癡了。

  當呂靈姬癡怔時,陶商已身披玄甲,坐胯戰馬,手提大刀,策馬飛奔向營門。

  只見大營百步遠之外,曹昂正立馬橫槍,一臉的狂傲,大笑的嘲諷道:“陶賊,本公子就知道,你沒有膽量跟本公子一戰。”

  正叫戰大罵之時,陶營轅門大開,一騎在萬眾矚目之下,飛馬而出。

  陶商如狂風一般殺出,勒馬于十步之外,刀鋒一指曹昂,冷笑道:“曹昂,你自己嫌命長,非要趕著來送死,我就成全了你,今天就叫你見識見識我陶商真正的實力!”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08:21

第二百五十三章 你是不是曹操的種?

  凜烈的喝聲,如驚雷一般,回蕩在營盤間。

  陣前掠戰的萬千陶軍將士,身形無不一震,皆為陶商的氣勢所懾。

  曹昂也是身形一震,猛抬頭,卻見陶商已如風卷至,一雙銳利無雙的眼睛,正相隔十步,冷冷的注視著他。

  那冷絕的眼神,那巍然的氣勢,正如無形的暗流一般,瘋狂的襲卷向自己。

  “陶商——”曹昂瞬意怒憋血上了臉,咬牙幾欲崩碎。

  曹家第一大仇人,就在眼前!

  正是眼前這可惡的小子,殺了他多少叔伯,更把他曹家殺得一落千丈,一路趕到了這宛城。

  正是這小子,從他的手中,奪走了他的二娘和妹妹,羞辱了他的尊嚴,讓他成為了眾人眼中無能的存在。

  曹昂那血染的臉上,瞬息之間,便是湧上了無限的殺機,復仇的怒火更如火山一般噴發而出。

  “陶賊,沒想到你竟有膽來送死,本公子今天非殺你不可!”怒嘯一聲,曹昂縱馬如風,高舉著銀槍,直向陶商殺來。

  “自以為是……”

  陶商嘴角掠起一抹冷笑,同時催動戰馬,斜拖著手中戰刀,如黑色的閃電一般射出。

  縱馬如風,陶商玄甲包裹的鐵塔之軀,如閃電般撕破塵霧,如神將般殺至,壓迫性的威勢,幾乎令人感到窒息。

  兩騎如飛,疾射撞至。

  吭!

  電光火石的一刻,刀與槍轟然相撞。

  兩股強悍的力道,撞在了一起,所激發出來的強大力道,竟將身邊的飛塵之霧震散。

  錯馬而過,陶商面色如常,曹昂卻身形一震,胸中氣血一蕩,原本猙獰的臉上,瞬間閃過了一絲驚臆之色。

  這一招交手,陶商無論是氣勢、招式還是力量上,都壓倒了曹昂許多,武力竟似遠超當初一戰。

  “這奸賊的武道分明與我相當,甚至還稍遜我幾分,怎麼才幾日的功夫,他武道竟會有如此大的精進,這怎麼可能……”

  曹昂心中震撼,百思不得其解,急是撥馬轉身,挺槍欲再戰。

  勒馬轉身的陶商,戰刀卻向曹昂一指,冷笑道:“曹昂,你不是我的對手,現在滾蛋,我看在你二娘和你妹妹的份上,饒你一命,否則,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陶商語氣狂傲之極,儼然收拾了他曹昂,直似易如反掌,根本就不把曹昂放在眼裡。

  陶商看不起曹昂也就罷了,偏偏還提起了卞玉和曹嬰,簡直是公然揭了他的傷疤。

  曹昂那自傲的尊嚴,如受了前所未有的羞辱,瞬間被刺激到勃然大怒,連眼珠子幾乎都要迸射出來。

  “奸賊,你這出身卑微的匹夫,你害死我娘和我妹妹,滅絕人性,禽獸不如,我曹昂今天必為天下除你這大害。”憤怒的曹昂,槍指陶商,噴著唾沫大罵。

  陶商卻冷笑一聲,不屑道:“我陶商是出身寒門,你曹家還不是閹醜之後麼,咱們彼此彼此,誰也別瞧不起誰。”

  “陶賊,你竟敢辱我祖上!”曹昂怒到要噴血。

  陶商卻不給他反擊的機會,繼續諷刺道:“不過我陶商就算再卑微,也絕不會棄自己的家人不顧,誰像你父子,你們拋棄了卞玉和曹嬰也就罷了,偏偏還要掩耳盜鈴,假裝為她們發喪,真是當了婊子又立牌坊,何必呢,跟我一樣,坦坦蕩蕩做個真小人不好麼,非要學劉備做偽君子。”

  曹昂既是言語惡毒,陶商就更加嘴上不留情,用更加惡毒肆意的言語,來羞辱曹昂。

  “陶賊,竟敢如此辱我曹家,今天我非……”

  “非你娘啊,你到底是要單挑,還是耍嘴皮子啊,老子沒心情跟你放嘴炮,小命留下吧!”陶商打斷了曹昂的咆哮,縱馬舞刀,搶先再殺而出。

  言語上再次受挫,曹昂已是氣到鼻孔直噴粗氣,暴喝一聲,策馬縱槍,直取陶商而來。

  陶商如電而至,明晃晃的刀鋒,挾著翻江倒海之力,直奔曹昂面門而去。

  重刀劃破空氣,竟是發出“哧哧”的聲響,刀鋒未至,強如海潮般的勁氣,便已先壓而來。

  銀槍已在半路的曹昂,驚覺陶商這一刀,力道竟是強到超過自己的想像。

  後發的陶商,瞬息之間,奪取了先手。

  曹昂精神又是一滯,不及多想,急是改刺為擋,高舉雙槍於頭頂。

  哐!

  又是一聲轟天巨響。

  戰刀轟然砸下,天崩地裂之力,將曹昂手中的槍桿壓彎,連他的一雙臂膀,也被壓的彎屈了下去。

  硬扛下這一重擊的曹昂,心中又是吃了一驚,卻不想陶商的刀力竟能強到如此地步,在接招的瞬間,幾乎將他壓的喘不過氣來。

  陶商的嘴角,卻是揚起了一抹冷笑。

  曹昂當然不會知道,自己娶了呂靈姬,獲得了她身上的聯姻附加武力值,武力值已提升到了83點,已由當世三流,邁入了當世二流武者的行列。

  而曹昂的武力值,卻不過75點,雙方相差了整整8點,他焉能是陶商的對手。

  力壓之下,曹昂雙臂舉屈,竟有扛不住的跡象。

  臉色憋得通紅的曹昂,陶商的咄咄相逼,令他憤惱之極,怒極之下,曹昂一雙臂膀青筋爆漲,幾欲炸裂。

  低嘯聲中,曹昂傾盡全力,終於是將陶商壓下的刀鋒,勉強的扛了開去。

  “陶賊,我要你的命——”曹昂一聲憤怒的咆哮,反守為攻,大槍反刺而出。

  陶商那一記重刀,徹底的激怒了曹昂,激起了他的鬥志,重重疊疊的槍影,如雨點一般的撲卷向了陶商。

  面對著曹昂瘋狂的攻擊,陶商卻表情從容,長刀斬出,正大雄渾的招式,反攻而上。

  每一刀揮出,快如疾風,勢如泰山。

  刀影重重,如怒濤洶湧而,陶商已出全力,務必要擊殺了曹昂,再挫曹操的士氣。

  轉眼間,十招走過。

  槍鋒四射,刀刃亂斬,方圓數丈之間,盡被如刀的刃氣所籠罩。

  陶商的招式越來越猛,漸漸已將曹昂全面壓制,逼得他手忙腳亂,只能窮於應付。

  武力上的差距,並非是一腔怒意就能挽回的。

  觀陣的萬余陶軍將士們,此時此刻,已無不看得目瞪口呆,駭容滿面。

  他們深深的被陶商武道震服。

  “看來,我的擔心果然是多餘了,怪不得咱們這位主公,這麼自信的接下了曹昂的挑戰,原來這幾日間,他的武力又有突破,真是叫咱們刮目相看啊……”

  素來自傲的英布,忍不住感慨,語氣中,毫不掩飾對陶商的欣賞。

  霍去病的眼神中,也閃動著驚異,口中喃喃道:“半月之前,他的武力才不過是三流,短短數日,竟然能精進到這種地步,這等天賦,當真是不可思議。”

  武將們驚歎,另一則,趕來觀戰的兩位夫人,花容上也皆是驚歎之色。

  “沒想到啊,夫君的武道竟然精進到這種地步,看來用不了幾日,必能超越了我……”花木蘭感慨著,眼中盡是崇拜之意。

  呂靈姬同樣是花容錯愕,眼眸中流轉著深深的驚歎,“原來他竟然是個武道奇才,我一直以為,父親的天賦當世無雙,今日看來,他的天賦竟是勝於父親,若假以時日,超越父親也不是沒有可能啊……”

  營中眾人的驚歎,陶商當然聽不到,他心無外物,只全力出刀,要取曹昂性命。

  二十招走過,曹昂已被壓迫到綻破百出,敗相頻露。

  “我曹昂什麼身份,難道又要敗給他手下?這一次我是擅自前來挑戰,若是敗了,還有什麼臉面回去見父親……”曹昂心中痛苦之極。

  陶商卻看穿了曹昂的心思,舞刀之際,冷笑道:“曹昂,若你是曹操的種,就別像上次那樣逃,咱們決出一個勝負來!”

  又是一聲羞辱。

  當年的曹昂,正是在兵敗之下,不敢再與陶商一戰,才會落荒而逃,好歹他還可以安慰說,自己的武力並不弱于陶商,非戰之罪。

  今日,他卻是狂妄自大,想在父親面前秀一把,擅自主動前來向陶商挑戰。

  這一次若是他敗了,那就真的是顏面掃地。

  若不退走,他就必須要跟陶商決一生死,可依眼下情況,他清楚自己絕非陶商對手,再戰下去,必死無疑。

  想要性命,就要逃。

  想要尊嚴,就得戰死。

  曹昂的腦海之中,生存與尊嚴兩個字,正在拼個你死我活。

  幾招過後,曹昂暗暗一咬,強攻數槍,瞅得空隙跳出戰團,撥馬轉身,望著宛城方向就逃。

  “陶賊,今日本公子身體不適,不能發揮出全部戰力,先饒你一命,改日再戰。”慷慨大叫時,曹昂卻拼命的夾著馬腹。

  望著策馬奔逃的曹昂,陶商也不追擊,只狂笑道:“曹昂,你逃命的本事,跟劉備倒有的一拼,莫非你不是曹操的種,是你娘跟劉備的野種不成?”

  羞辱啊,前所未有的羞辱。

  曹昂憤怒到胸都要氣炸了,臉色更是惱羞到通紅,真恨不得回身與陶商殺個你死我活。

  但殘存的那一絲理智,卻告訴他保命要緊,萬不可一時衝動,只得強咽下怒火,假裝聽不到陶商的羞辱,只撥馬狂奔。

  望著遠去的曹昂,陶商嘴角揚起冷笑,掛住戰刀,緩緩的揚起了弓箭。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08:21

第二百五十四章 叫你敗的慘烈

  陶商抬手一箭,毫不猶豫的鬆了弓弦。

  只聽“嘣”的一聲響起,嚇得前邊奔逃的曹昂,以為陶商又在背後放冷箭,渾身一震,急是下意識的把身子向下一伏,試圖去躲避這襲來一箭。

  什麼都沒有。

  並沒有如曹昂所料的那樣,有箭矢從他的身邊襲過。

  曹昂暗鬆了一口氣,以為陶商這箭,射偏了出去,繼續抬起身來,策馬逃奔。

  逃不出十余步,驀聽身後又是“嘣”的一聲,似乎又有冷箭襲來。

  曹昂不及多想,急又往馬背上一伏,再次避箭。

  而這一次,依舊襲來的是空箭。

  曹昂猛的想起了什麼,回頭一望,只見陶商正揚動著一張空弓,向著他揮舞冷笑。

  又是同樣的把戲!

  前番一戰,曹昂敗北後,陶商也是用同樣的方法,嚇唬了曹昂三次,沒想到這一次,陶商又故伎重施,再次羞辱了他。

  “這陶賊必是不精于弓馬,才只能放空箭嚇我,哼,你以為我會被你嚇到麼……”

  曹昂冷哼一聲,以為陶商不善於弓弩,便徹底放下了戒心,只昂頭挺胸,策馬從容奔行。

  身後七十步外,陶商嘴角已掠起一抹諷刺的冷笑,緩緩的拉開了手中的強弓。

  這一次,弦上不再是空空如也,而是架了一支明晃晃的利箭。

  “曹昂,你以為老子不會射箭麼,今天老子就射給你瞧瞧!”劍眉一凝,陶商手指驀然一松。

  嗖!

  一箭破空而出,如流光一般,撕破空氣,直奔曹昂後背而去。

  七十步外的曹昂,聽到身後弦響,以為陶商又故伎重施,再次放了空弓,想要第三次嚇他,讓他在眾軍面前丟臉。

  曹昂自以為識破了陶商用意,耳聽弦響,非但不躲不避,反而還將身子挺得更直,以示自己無懼無畏。

  下一個瞬間,就在曹昂的臉上,剛剛升起一絲不屑的冷笑時,一道寒光已破空而至,襲至了身後。

  破風的銳響聲,鳴響起在身後,那是只有利箭劃空才能激起的摩擦聲。

  曹昂冷笑的那張臉,驀然駭變,方才驚恐的覺察到,陶商這次沒有在嚇他,而是真的放了一箭。

  “陶賊,好狡猾……”

  神色驚變的曹昂,不及多想,幾乎是憑著本能,向著馬背上急伏下去。

  可惜,為時已晚。

  電光火石的一瞬,利箭襲至。

  噗!

  一聲悶響,一道鮮血飛濺上半空,那支利箭,赫然已釘在曹昂的右肩上。

  吃痛的曹昂,咧嘴慘叫一聲,整個人便伏趴在了馬背上,身形劇烈一晃,險些沒能夾穩馬腹。

  這也就是陶商放的這一箭,若是改由李廣出手,三石的鐵胎弓,力道之猛,速度之快,曹昂在放鬆警惕的情況下,根本沒有反應的時間,必被當場射中後心斃命。

  饒是如此,這一箭射中了後肩,也痛得曹昂死去活來,又羞又怒之下,曹昂根本已顧不得什麼形象,整個人巴不得如草人般,死死的貼在馬背之上,死命的狠夾馬腹,忍痛瘋了似的狂奔。

  終於,曹昂淋著一地的鮮血,搶在陶商放第四箭之前,逃出了百步外的射程,如喪家之犬般,向著宛城方向落荒而逃。

  陶營之中,萬餘將士眼見自家主公漂亮一箭,射得曹家大公子落荒而逃,立時是歡聲雷動,紛紛為陶商的箭術喝彩。

  “這什麼情況啊,主公的射術啥時候這麼厲害了,都快趕上我老樊啦。”樊噲手中的羊腿也忘了啃,瞪大眼珠子驚歎道。

  “就你那破箭術,也配跟夫君比麼。”花木蘭白了他一眼,一臉引以為傲的自豪。

  百步外,陶商已收了弓箭,望著落荒而逃的曹昂,冷笑道:“看來我的箭術,到底還是不如李廣精妙,還得跟那個箭神好討教討教才是,曹昂,今天就算你運氣好,讓你再多活幾日。”

  說罷,陶商撥馬,挾著鬥將得勝之威,欣然望大營而去。

  一雙雙敬佩的目光注視下,陶商昂首挺胸,意氣風發的步入了營門。

  左右將士紛紛垂首,不敢仰視他,他今日這場鬥將,所展現出來的武力,還有那驚人的武學天賦,已是令三軍將士,對他更加的敬畏。

  陶商在眾人敬畏的目光下,緩緩入營,經過呂靈姬身邊時,微笑著看了她一眼。

  “恭……恭喜夫君得勝。”呂靈姬這時才從驚歎中清醒過來,忙是向陶商欠身見禮,語氣神情中,也和花木蘭一樣,盡是崇拜。

  陶商卻邪邪一笑,低聲道:“要恭喜,至少也得有點實際行動吧,不能光停留在嘴上。”

  呂靈姬一怔,茫然道:“夫君要我……要我怎麼恭喜?”

  “适才為夫不是說了麼,叫你先不要急著起來,就乖乖的躺在榻上,等著為夫得勝歸來,咱們再大戰三百回合。”陶商笑的愈加邪浪。

  呂靈姬聽的他這肆無忌憚的放浪言語,嬌軀一顫,驀的是俏臉飛霞,嬌羞滿面。

  “趕緊來,為夫在帳中等著你,哈哈哈——”陶商大笑著撥馬而去,臨走之前,還在她的肥臀上,狠狠的捏了一把。

  呂靈姬沒想到自己這夫君,竟然這般肆無忌憚,竟當著這麼多部下的面,就敢對她動手動腳,立時把她羞得是面紅耳赤,在眾人竊笑的目光注視下,窘羞的緊跟著陶商而去。

  “唉,他是越發的沒個譜了,這花花腸子的性子,什麼時候才能改一改呢……”花木蘭嘴裡嘟囔著,無可奈何的苦笑搖頭。

  ……

  宛城。

  北門城頭上,氣氛卻一片凝重焦慮。

  數千曹軍士卒,正不安的立於城頭,皆在巴的望著北面方向。

  他們在等著他們的大公子曹昂,和曹家死敵陶商單騎鬥將的結果。

  城樓中央處,曹操負手而立,臉色陰沉如鐵,冷峻的目光,一動也不動的盯向陶商方向,短眉深深的皺起。

  儘管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曹操的內心中,卻同樣焦慮不安,擔心著兒子的安危。

  昨日曹昂單騎前往陶營,向陶商邀約單挑之事,曹操並不知曉,當他得知這事,匆匆的趕到城頭後,曹昂已經下了戰書歸來。

  曹操惱于曹昂擅自行動,做了這樣草率之事,當場把曹昂劈頭蓋臉的訓斥了一頓。

  曹昂卻拍著胸脯保證,這場鬥將,他有絕對的把握取勝,除非陶商不敢出戰,否則他必勝,甚至有機會取了陶商的首級。

  曹操的怒火,就此被兒子的慷慨激昂,給強壓了下去。

  木已成舟,他只能允許曹昂今日前來出戰,否則他的兒子就會被天下人恥笑,笑曹昂,就等於在恥笑他曹操。

  “昂兒擅自出城挑戰陶賊,確實是魯莽了一點,不過我對昂兒的武藝還是有自信的,那陶賊敢不敢接下昂兒挑戰,對我們來說都是有利的,孟德你就別再介懷了。”

  身邊開導那武將,身軀巍然如鐵塔一般,面目猙獰如獸,少了一隻眼睛,使他看起來更令人望而生畏。

  那武將便是與曹氏一族,關係極密切的夏侯氏一族家主,地位與曹仁平起平坐,甚至還略高於曹仁的夏侯惇,曹營諸將中,也只有曹仁和他,敢當著眾人的面,直呼曹操的表字。

  這番勸慰,讓曹操眉頭鬆了幾分,卻是輕捋短須,歎道:“昂兒雖然勇武,卻有欠穩重,若是他能像丕兒那樣,少幾分魯莽,多幾分穩重就好了。”

  “年輕人,還是得有點衝勁才行,太老成了也不行,昂兒的性情,不是跟孟德你年輕的時候一樣嗎。”夏侯惇道。

  “那倒是。”曹操點了點頭,臉上難得擠出了一絲笑意,一副引以為傲的表情。

  夏侯惇又接著道:“陶賊若不敢出戰,就等於怕了昂兒,自損其士氣,反而幫我們提振了軍心士氣。若那小賊敢出戰,則以昂兒的武力,就算只是稍勝那小賊一籌,戰他個百餘合,也絕對可以取勝,無論怎樣都對昂兒有利。我想昂兒也一定是想到了這一點,方才敢前去挑戰陶賊,說明他還是有過深思熟慮的,並非完全沒有智謀。”

  夏侯惇一番話,徹底的令曹操釋然,他的眼神中,不禁已洋溢出了幾分冷笑的期待。

  他心中,儼然已浮現出了,自己心愛的兒子曹昂,在萬眾矚目之下,提著陶賊的人頭,得勝歸來的畫面。

  只要陶賊一死,他就可以畢其功於役,徹底的完成逆轉,實現翻盤。

  中原,就仍是他曹操的,甚至,他不但可以收復中原,還能一口氣將徐州,把淮南也拿下……

  “大公子,是大公子回來啦!”哨兵的尖叫聲,打斷了曹操的神思。

  他舉目望去,果然見有一騎人馬,正向著宛城北門方向,飛奔而來。

  曹操精神一振,二話不說,就下得城頭,叫打開城門,放下吊橋,他要親自前去迎接自己的兒子。

  曹操便帶著夏侯一眾,立於城門口,滿懷期待著注視著曹昂飛馬而來。

  當曹昂馳近時,曹操原本一張寫滿期許的臉,卻瞬間凝固成了驚愕的一瞬。

  倉皇而歸的曹昂,手上非但沒有提著陶商的人頭,背上還插了一箭!

  他敗了!

  不僅敗給陶商,還是負傷慘敗!

  曹操變色,左右夏侯惇一眾,無不駭然變色。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08:21

第二百五十五章 傀儡要掙扎了

  曹操想不通,夏侯惇也想不通,曹昂為什麼會敗給陶商。

  論詭詐,論智謀,曹昂絕非陶商的對手,這一點他們也都承認。

  可現在不是統兵打仗,用計用謀,而是鬥將單挑,純比武藝,沒有任何的詭詐可用。

  為什麼曹昂會輸呢?

  難道說,短短不到一月的時間,那個小賊武藝突飛猛進,竟然已遠遠的超越了曹昂,精進到可以重創他的地步了嗎?

  夏侯惇臉形扭曲抽動,震駭的眼神,迸射出幾分尷尬。

  顯然,曹昂的負傷而歸,等狠狠的打了他的臉,羞辱了他方才那番自信的判斷。

  曹操則暗暗握拳,臉色陰沉變色,既是憤怒,又是失望。

  “父親,兒無能,敗給了那小賊,請父親治罪。”曹昂也是慚愧之極,翻身下馬,傷軀跪倒在了曹操的跟前,一副無地自容的樣子。

  曹操一聲長歎,歎息聲中,充滿了無奈,充滿了失望。

  他也無力訓斥曹昂,只擺了擺手,“罷了,趕緊回城,先去治傷去吧。”

  左右親兵忙一擁上前,把負傷的曹昂,扶入城中。

  曹操回望眾部下一眼,目光中盡是陰怒之色,似是憋了一肚子的火,無處發洩。

  眾文武們忙是紛紛低頭,生恐撞在曹操的槍口上,上了曹操的出氣筒。

  “賈文和,孤記得你已歸順孤許久,卻從未曾主動給孤獻上過一條計策,孤真的有點懷疑,你是否是真心歸順於孤。”

  曹操把目光定格在了藏在人群的那個白髮文士,顯然,這位毒士很不幸運,將要成為曹操出氣筒。

  賈詡卻半點不慌,拱手淡淡道:“詡對司空的忠心,日月可鑒,其實詡近來苦思冥想,已經為司空思得一計,只是一直沒有機會說出口來。”

  曹操聽他有計,瞬間臉色由陰轉晴,目光中甚至還瞬間掠起了一絲興奮。

  要知賈詡號為毒士,平素不開口便罷,一旦開口獻計,必然是血流成河的毒計不可。

  “文和有何妙計,還不快速速道來。”曹操迫不及待的催問道。

  賈詡卻先反問道:“詡要先問司空一句,以司空現在的兵力,能打得過陶商和劉表其中一方,順利保得天子離開宛城,遷往長安嗎?”

  曹操沉默,半晌後,回了一句“不能”。

  “既然不能,那天子在司空手中,豈非成了燙手的山芋,反成了累贅。”賈詡顯然話中有話。

  曹操眉頭一凝,“聽你的意思,竟然是想讓孤放棄天子了不成?”

  “當然不是,天子乃大義所在,詡怎麼可能勸司空放棄。”賈詡一笑,深陷的眼眶中,迸射出一絲詭絕的精光,“詡的意思是,司空何不將這燙手的山芋,主動扔給陶劉二人,叫他們為爭天子,殺個你死我活,頭破血流,待到他們兩敗俱傷之時,司空再出來收拾殘局,那個時候……”

  賈詡手捋白須,笑而不語,言下之意已是再明瞭不過。

  曹操身形劇烈一震,眼眸中也驟然閃過一絲精光,仿佛於黑暗之中,看到了一線曙光。

  沉吟許久,權衡許久,曹操笑了。

  ……

  三天後。

  宛城,行宮。

  略顯昏暗的大殿中,年輕的天子劉協,終於可以挺直腰板,拿出天子的威儀,端坐在他的龍座上,長長的吐一口氣。

  再看一眼手中那一紙言辭懇切的書信,劉協的嘴角揚起一抹不屑的冷笑,將那書信狠狠的扔在了龍案上。

  曹操終於走了。

  就在入夜時分,曹操率領著不到一萬的曹家軍,還有忠於他的文臣武將,悄悄的離開宛城,向著武關方向退去。

  臨行之前,曹操獻給劉協一道親筆所書的上表,聲稱陶劉兩個逆賊,實力太過強大,他曹操不得已之下,將親自前往關中,搬取西涼諸軍援兵,請他這個天子務必堅守宛城,一定要堅持到他搬來救兵那一刻。

  劉協當然知道,曹操這是窮途末路,自知無法與陶商劉表兩路諸侯抗衡,為了保住自己殘存的實力,被迫把他這個天子放棄。

  “曹阿瞞,朕當初為你的假忠心矇騙,被你騙到許都,做了你多年的傀儡,沒想到你也有今天,朕終於可以不用再看你的臉色了,真是我劉家列祖列宗顯靈啊,哈哈——”

  劉協越想越輕鬆,越想越痛快,多年的壓抑,終於得以宣洩,禁不住放聲大笑起來。

  “陛下,曹操雖逃,卻有劉表和陶商兩路諸侯就在宛城之外,他二人皆兵強馬壯,而陛下只有一千御林軍,根本擋不住他們任何一人的進攻,現在還不是掉以輕心的時候啊。”

  禦階之下,尚保持著冷靜的董承,眼見年輕的皇帝太過得意,忙是站出來提醒。

  笑聲戛然驟起,劉協剛剛才鬆開的眉頭,立刻又緊皺了起來。

  董承說的沒錯,走了一個曹操,還有陶商和劉表,這二人隨便拉出一個,都能輕鬆的攻破宛城,再次把他變成傀儡皇帝。

  劉協不想再當傀儡,卻無奈於自己這光杆皇帝,除了滿朝大臣之外,麾下並無多少兵馬可用。

  這就意味著,在劉表和陶商兩個諸侯之間,他必須選擇一個依附,以借他們的實力,繼續維持自己這個大漢天子的存在。

  儘管劉協很清楚,這兩個人都有可能變成第二個曹操,但他卻別無選擇,只能二選其一。

  “那依董愛卿之見,朕是選擇依靠那陶商,還是劉景升?”劉協信任的目光,投向了董承。

  董承沉吟片刻,緩緩道:“陶商雖擊敗了曹操,風頭正盛,但中原也被他攪得一片殘破,短時間內必難以恢復到當初曹操的實力,倘若袁紹一旦南下,臣相信他必敗無疑,到時候,陛下豈非又要落入袁紹這個野心家手中,陛下可別忘了,當初袁紹可是反對董卓立陛下為帝的。”

  劉協微微點頭,深以為然。

  身為大漢天子,劉協自然對董卓這個新手把大漢天下,推向混亂的惡魔,懷有深深的恨意。

  恨歸恨,他卻還得感謝董卓。

  因為他這個皇帝,正是董卓所立,沒有董卓,他就無法登上九五至尊的寶座。

  袁紹就不同了,當年董卓廢少帝劉辨,立他為帝時,袁紹可是明確表示過反對,甚至還想另立幽州牧劉虞為帝,只是因為被劉虞拒絕,所以才沒有能夠成功。

  今袁紹一統河北在即,陶商會不會成為第二個曹操先不說,一旦袁紹揮師南下,陶商一敗,他落在袁紹的手裡,還能有好果子吃麼。

  只怕以袁紹的野心,一定會把他給廢了,也學董卓另立新君。

  他的哥哥,廢旁劉辨是怎麼被董卓弄死的,劉協可是再清楚不過,他可不想步劉辨的後塵。

  與做傀儡相比,當然還是保住性命最要緊。

  “還有一件事。”董承的表情,忽然變得凝重起來,“微臣聽聞陶商當初滅了袁術這逆賊,攻下壽春之時,傳國玉璽也落在了他手裡,他卻並沒有向陛下進獻,反而一直拒為己有,這說明此人跟袁術一樣也心存野心,這樣的人,怎麼可以相信。”

  提及袁術,劉協眉頭頓時一皺,眼眸中迸射出深深的厭惡。

  天下諸侯,雖然各自爭地盤,沒把他這個天子當回事,但好歹名義上都奉他為天子,就連先前反對過他的袁紹,眼下也是一樣。

  袁術這個混蛋,卻是第一個跳出來,公然稱帝的逆賊,劉協焉能不深為厭惡。

  “這個陶商心存逆心,確實不可相信,不能依靠陶商,那就只能依靠劉景升了。”劉協無奈的歎了口氣。

  董承也點點,繼續分析道:“劉景升乃當世名士,素以仁義儒雅聞名天下,又是漢室宗親,縱然他不會全心全意輔佐陛下,對陛下的態度,至少也要比曹操陶商之流要強很多。”

  “嗯,說得也是,劉景升好歹跟朕也是血脈相連,乃皇族同宗,是比旁人都可靠。”劉協又點著頭道。

  “況且,劉景升坐擁荊襄,士民富足,實力雄厚,帶甲十余萬,實力遠勝於陶商,陛下也只有依靠他,將來才能抵擋袁紹的兵鋒。”董承洋洋灑灑一番話,已經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放棄陶商,投靠劉表。

  劉協沉吟了片刻,輕歎道:“依董愛卿所說,看來也只有依靠劉景升才是最佳的選擇了,那還等什麼,朕即刻就擬一道聖旨,宣劉表入宛城來迎駕。”

  “陛下先不急。”董承卻又話鋒一轉,“陛下想想看,若陛下選擇了劉表,宣劉表入城,陶商又會有什麼反應?”

  劉協一怔,沉默不語,思緒飛轉。

  隨後,他不屑的一笑,“陶商必不會坐視朕落在劉表手裡,多半會發兵跟劉表一戰,不過他雖擊敗了曹操,但眼下已是強弩之末,帶到宛城的兵馬不過兩萬,劉景升卻有雄兵四萬,還背靠荊州這個富足之地,就算他跟劉表開戰,董愛卿莫非覺得,他能打得過劉表嗎?”

  “劉景升實力強大,微臣當然不擔心他會敗給陶商,微臣擔心的還是袁紹。”董承的話意味深長。

  “董愛卿不妨有話明說。”劉協又茫然起來。

  董承便沉聲道:“劉景升和陶商開戰,就算他擊敗得了陶商,將來袁紹南下,攻滅陶商,全據兩河後,以他區區荊州一隅之地,難道還能是袁紹的對手嗎?到時袁紹率兩河之兵進攻荊州,劉景升一旦被擊滅,陛下不還是要落在袁紹手中,只怕依然難逃少帝的命運。”

  劉協神色立變,慌道:“那依董愛卿之見,該當如何是好。”

  “除非能讓劉表速滅陶商,讓他一舉攻下中原,以中原諸州,再加上荊州之力,方可跟袁紹抗衡。”董承斬釘截鐵道。

  “嗯,董愛卿言之有理。”劉協點點頭,卻又憂道:“可陶商也是個厲害的角色,以曹操的實力都不是他的對手,更何況是劉景升,想讓劉景升速滅陶商,何其之難啊。”

  董承嘴角卻揚起一抹詭絕的冷笑,“只要陛下願意一試,微臣這裡有條妙計,管叫劉表數日之間,就能叫陶商隕命于宛城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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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六章 天上掉下個大餡餅

  宛城東南,荊州軍大營。

  中軍大帳中,劉表手拿著那道天子的聖旨,反反復複的看了幾遍,時而起身踱步,時而沉吟不語,陷入了猶豫不定中。

  那道聖旨中,天子封劉表為大司馬,令他率荊州兵入宛城護駕,取代曹操統領百官,輔佐朝政。

  劉表很清楚這道聖旨的意義,這是天子在陶商和他之間,選擇了他,取代曹操作為新的輔政大臣。

  一旦他接旨,領兵順利入宛城,便將成為繼董卓、曹操之後,第三個挾天子以令諸侯之人。

  劉表很興奮,卻也很猶豫,遲遲下不定決心。

  “有了天子這道聖旨,主公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將天子握在手中,取代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這是好事啊,主公為何猶豫不決。”謀士蒯越不解道。

  劉表將那聖旨放於案上,歎息一聲,方道:“異度,我記得當初我就任荊州牧之時,你給我開出的方略,乃是據保江漢,坐觀天下之變,而非挾天子以令諸侯,這天下一旦在我手中,我便成了眾矢之的,由不得我不猶豫啊。”

  蒯越也輕歎一聲,淡淡道:“此一時,彼一時,難道主公以為,就算天子不在主公手中,將來袁紹揮師南下,攻取中原之後,就會放過主公嗎?”

  一句反問,把劉表瞬間問住,一時啞口無言。

  蒯越便緩緩道:“當初越給主公定下據保江漢,坐山觀虎鬥的方略,乃是因為曹操實力雄厚,足以跟袁紹形成拉鋸之勢,只要這兩隻巨鱷彼此相持不下,我們荊州就可以置身事外,坐保一方太平,可現在,形勢已不同了。”

  蒯越站起身來,手比劃向地圖,“曹操已被陶商趕出中原,而陶商雖取代了曹操,成為中原霸主,但不經過幾年經營,根本不能撫定人心,恢復經濟,達到跟曹操當初相當的實力。”

  “沒有這樣的實力,他必為袁紹所滅。”蒯越語氣肯定,“到時中原屏障一失,袁紹下一步必然南取荊州,那個時候,主公以為憑咱們一州之地,能抵擋得了袁紹的鐵騎嗎?”

  劉表身形一震,陷入沉默之中。

  他雖不及曹操那般,乃一代梟雄,但對世事的判斷,也頗有能力,否則絕不能穩坐荊州這麼多年。

  他已聽明白了蒯越的意思。

  以前是有曹操頂在中原,可以跟袁紹彼此制衡,他就可以在南面穩穩的割據。

  現在,形勢卻不同了。

  曹操被陶商趕走,陶商又不是袁紹對手,到時候陶商被滅,誰還能替他頂住袁紹的兵鋒?

  沒有人,只能靠他自己。

  必須要靠自己的拳頭,拿下中原,以自己的實力,來對抗袁紹這個龐然大物。

  欲取中原,就必須挾天子以令諸侯,還要趕在袁紹南下前,用最快的速度,滅掉陶商,坐穩中原諸州。

  而欲速滅陶商,就必須要用天子的密計。

  劉表站起身來,踱步於帳中,思緒翻轉如潮,心思變幻不定,陷入了抉擇之中。

  權衡已久,劉表深吸了一口氣,決然道:“異度言之有理,看來現在誰也靠不住,只能靠我們自己了,替我擬一份上表,回復天子吧。”

  “主公英明果斷,大事必成。”蒯越鬆了口氣,又道:“此事事關重大,需得一員得力的幹將前去執行,越舉薦黃漢……”

  “此事必得一個信得過的人,去擔當此重任,瑁舉薦我弟蔡中擔此重任。”另一名心腹蔡瑁,搶在蒯越舉薦黃忠之前,推舉了自己的弟弟擔此重任。

  若能誅殺陶商,就等於為劉表立下了不世奇功,這等送到嘴邊的功勞,蔡瑁豈能拱手讓人,當然是讓自己兄弟摘去。

  蒯越眉頭微微一凝,明顯心覺不妥,猶豫了一下,卻沒有開口反對。

  劉表起家,以倚重蔡蒯二族為主,蔡家主武,蒯家主政,兩族實力相當,共掌荊州文武大權,彼此協作,壓制荊襄其餘大族。

  今劉表要動用武力,原本就是統兵上的事,蔡瑁更加有發言權,蒯越也不想破壞兩家友好合作的氛圍,也不想越權干涉蔡瑁主管的軍事,自然就得閉嘴。

  劉表沉吟片刻,欣然道:“你說的不錯,此事關係重大,派別人去我還不放心,就讓蔡中前去吧。”

  “多謝主公信任,請主公相信我弟的能力,有他出馬,陶賊必死無疑。”蔡瑁信心滿滿,拍著胸膛作保證。

  劉表微微點頭,深表滿意,已是魚尾紋密佈的眼角,微微眯了起來,手撫半白的鬍鬚,眼神中流露出絲絲雄心壯志。

  恍惚的眼神中,劉表仿佛已看到了自己入主中原,挾天子以令諸侯的威風畫面。

  ……

  數天後,宛城東北,陶營。

  “曹操這一招可是下了血本啊,他這是要拿天子做誘餌,引我和劉表二人爭個你死我活,等到兩敗俱傷之時,他再來漁人得利,夠陰的啊……”陶商冷笑著,將手中情報,扔在了案幾上。

  宛城之中,早有張儀的細作暗布,曹操星夜撤出宛城的消息,第一時間就送到了他的手中。

  如果曹操是帶著天子出逃,陶商當然是二話不說,直接就發兵追擊,絕不會讓曹操挾裹著天子,成功的退往關中。

  現在這種情況,陶商便選擇了按兵不動。

  照目前形勢來看,殺曹操已經不現實,他的主要目標,已改成了奪天子,天子既然沒走,追擊曹操也就失去了意義。

  陶商也沒有即刻發兵,攻陷宛城,把天子搶到手裡。

  首先劉表不可能放任他搶奪天子,一旦他對宛城用兵,就等於激怒了劉表,極有可能立刻便對他大打出手。

  其次天子到底是天子,自己心裡知道是去搶,但若什麼理由也沒有,公然就對宛城發動進攻,很可能逼得天子出逃,直接就去投奔了劉表,反讓劉表撿了大便宜。

  而以陶商現有的兵力,根本無法實現既要防範劉表,又要把宛城圍個水泄不通,防止天子出逃。

  考慮到種種的利弊,所以,陶商明知宛城已形同一座不設防的城池,卻也只能選擇按兵不動。

  “要從劉表眼皮子底下,把天子給弄到手裡,不容易,不容易啊……”連那陳酒鬼,此刻也喊起了頭疼,一時想不出什麼妙計。

  大帳中,眾人一時眉頭暗鎖,苦思無計。

  “報,營外一人自稱是越騎校尉種輯,奉天子之命前來,想要求見主公。”帳外親兵忽然來報。

  天子派來的人!

  忽然間,陶商有種感覺,變數來了。

  他便不多想,當即傳令,請那種輯前來一見。

  片刻後,一名中年文士從容步入大帳,向著陶商一拱手,笑道:“越騎校尉種輯,久仰陶州牧威名,今日一見,實屬幸會。”

  “種校尉的大名,陶某也是久仰啊。”陶商也站了起來,笑著一拱手,以示對種輯這員朝臣的禮遇。

  一番客氣,賓主坐定。

  陶商也不拐彎抹角,開門見山地問道:“聽說種校尉是奉天子之命前來見我,不知天子有何旨意?”

  種輯清咳幾聲,正色道:“曹賊專權擅政,天子不滿他已久,難得陶州牧忠心為國,殺得曹賊這亂臣賊子望風而逃,天子有感于陶州牧的忠義,決定委任陶州牧為大司馬,入朝主持朝政,統領百官。”

  這番話出口,左右等陶軍文臣謀士們,無不面露興奮,個個暗喜。

  天子這意思已是再明顯不過,這是打算主動來依靠陶商啊。

  先前他們還在愁著,如何順利的把天子弄到手,還在擔心天子會去投奔劉表,卻沒想到,天子竟會主動送上門來,這真是飛來橫財,不要白不要啊。

  陶商也是眼前一亮,卻還保持著幾分冷靜,問道:“天子真的要陶某主持朝政?”

  “君無戲言,這是天子的密旨。”種輯一臉正色,從懷中取出一卷聖旨,雙手奉于陶商。

  為表對天子的尊敬,陶商也站起身手,雙手接過,小心翼翼的打開來觀讀。

  種輯又從旁補充道:“天子有心仗靠陶州牧這等忠心為國的棟樑之臣,只是礙于劉表在側,恐節外生枝,便不好大張旗鼓,公開的發佈聖旨,只能派下官帶著這封密旨前來。”

  陶商一面聽他解釋,一面觀看聖旨。

  正如種輯所說,這道聖旨確實委任他為大司馬,執掌朝政,這也就意味著,他可以名正言順的把天子迎還許都,取代曹操,行挾天子以令諸侯之權。

  旁邊種輯繼續道:“天子有口諭,說為免打草驚蛇,驚動了劉表,請陶司馬先不要率大軍盡入宛城,可先帶幾千兵馬,明日入夜從北門悄悄入城,天子將親往北門迎接,到時等完成宛城佈防之後,天子再公開發佈聖旨,那時宛城已固,就算劉表有所行動也不懼了。”

  “嗯,天子倒是想的周到……”

  陶商將聖旨仔細看了數遍,又將種輯之言反復琢磨,看有無破綻,接著又不動聲色的將目光,瞟向了一旁默默灌酒的陳平。

  那酒鬼灌下一口酒,向著陶商微微點了點頭,以示陶商不要再猶豫,要抓住這天賜良機,接下聖旨。

  就在陶商緩緩站起身來,想要接下這道聖旨之時,突然間,他的腦海裡又冒出一個念頭:

  穩妥為上,還是先測一測吧。

  “系統精靈,給我掃描這個種輯的忠誠度。”陶商用意念下令道。

  “嘀……系統掃描完畢,物件種輯忠誠度-30。”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08:21

第二百五十七章 想陰我,沒那麼容易

  -30的忠誠度,這尼瑪也太低了吧,低到離譜,比召喚項羽英魂的初始忠誠度還要低。

  陶商如刃的目光再次看向了種輯,看向了這個天子的使者。

  種輯的臉上,始終帶著平易近人的微笑,陶商卻已知道,他這是笑裡藏刀。

  “小樣,我還以為這是天上掉了個大餡餅呢,原來這是在忽悠我,想要坑我呢……”

  陶商嘴角揚起一抹冷笑,雙手緩緩的將手中那道聖旨,當著種輯的面,當著陳平等部下的面,撕成了粉碎。

  陳平等部屬下,這下都看呆了眼,嘴巴個個張得老大,一副莫名驚愕的樣子,搞不懂自家主公是幾個意思,為啥好端端的要撕了聖旨。

  雖說那道聖旨不值幾個錢,但卻可以讓他名正言順的把天子給弄到手,你把聖旨給撕了,就等於跟天子翻了臉,這送到嘴邊的肉,豈能就這麼給趕走了呢。

  “陶商,你幹什麼,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撕聖旨,你什麼意思!”種輯也是驚的神色駭變。

  他自然也不明白,剛才還說的好好的,怎麼突然間陶商的態度就變了,竟然敢公然撕毀聖旨。

  “來人啊,把這廝給我按倒在地,再給我把棍子拿來。”陶商手一哼,厲喝道。

  左右的親兵士卒們,可不管那許多,號令一下,幾人一擁而上,便將種輯給按倒在地,一根粗粗的軍棍也交在了陶商的手裡。

  一看這熟悉的陣勢,大傢伙頓時便明白,這是他們主公手癢,又要親手揍人了。

  只是從前陶商所揍之人,都是那些頑逆的敵方俘虜,一個個都橫得緊,暴揍也就暴揍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今天陶商要揍的人,可是天子的使者,直接關係到天子能否順利的弄到手中。

  “主公,種校尉乃天使,有什麼話好好說,主公是不是……”陳平忙站了起來,提醒陶商。

  “酒鬼你坐下。”陶商卻一抬手,打斷了他,“你還沒有看出來麼,咱們的皇帝陛下這是想弄死我,派了這麼個傢伙前來算計我,我不揍他一頓,怎麼能問出個虛實來。”

  陳平一怔,一時也滿臉茫然,想不通陶商是如何這麼確信,這個種輯乃是來謀算他的。

  被按在地上的種輯卻已驚怒萬分,大罵道:“陶賊,你好大的膽子,天子對你一番器重,好心好意派我來向你宣讀恩旨,你竟然敢這樣對我,莫非你也跟那曹賊一樣,心懷不臣之心,想要謀國篡權不成,快放開我!”

  啪!

  陶商二話不說,一棍子便即敲了下去,狠狠的就拍在了種輯的腚上。

  “啊——”種輯冷不丁被抽了一棍子,被抽的是劇烈一顫,長聲慘叫了一聲。

  陳平愕然,眾人都也傻了眼,沒想到陶商是說打就打。

  “種輯,你就給我老老實實交待,你們到底是布了個什麼局,想要如何謀害我,早點召了也免得受皮肉之苦。”陶商把玩著手中棍子,冷笑著問道。

  趴在地上的種輯,面紅耳赤,羞憤難當,咬著牙罵道:“陶賊,你這殘暴的奸賊,天子真是看走了眼,竟然會信任你,還想用你來輔佐朝政,我種輯也瞎了眼,枉我還向天子保舉你,沒想到你竟是個比曹賊還奸的大奸賊。”

  種輯這話倒沒罵錯,想當年曹操雖然專權擅政,挾天子以令諸侯,威勢無雙,但在面子上,還對種輯這樣的朝臣表現出幾分禮遇。

  豈料今天的陶商,還沒有成為第二個曹操,就直接對他一頓暴揍,還真是比曹操還殘暴。

  “不說是吧,那就只好讓你屁股開花了,到時候不怕你不說,準備吃棍子吧。”

  陶商嘴角揚起一絲寒意,也不想跟他再廢話,直接挽起袖子,掄起手臂來,朝著種輯的腚就狠狠的拍了下去。

  啪!啪!啪!

  一棍接一棍,無情的掄在種輯的屁股上,轉眼間就把種輯打的皮開肉綻,鬼哭狼嚎。

  開始之時,種輯還怒不可遏,一面嚎叫,一面破口大駡。

  二十棍子下去後,種輯便被抽到鮮血淋漓,渾身抽動,連喘氣都成問題,更何況是罵人。

  “我說……我說……我全說,不要再打了……”終於,種輯挨不住皮肉之苦,終還是鬆了口。

  “嘀……系統掃描,宿主對種輯實施殘暴,獲得7點殘暴點,宿主現有殘暴點40。”

  殘暴點到手,種輯也召了,陶商這才滿意,吐了口氣,把血淋淋的棍子扔給了親兵。

  “早說不就得了,何必自討苦吃。”陶商鄙夷的瞄了他一眼,坐回上位,方冷冷道:“說吧,把你們的陰謀,統統都說出來,敢漏一個字,有你受的。”

  種輯便一面哼著痛,一面將天子的謀算,統統都如實召來。

  左右眾人聽罷,無不駭然驚變,沒想天子竟會有如此佈局,竟然要取陶商的性命。

  “這個昏君,我還以為他真想重用夫君,沒想到,他竟然想勾結劉表,謀害夫君,真是太可惡了。”花木蘭憤憤不平地罵道。

  陶商卻只是冷笑,並無多少意外。

  他深知,歷史上的這個劉協,本就不是一個省油的燈,也是個心狠手辣之輩。

  他記得,為了除掉曹操,他曾幾次三番授意忠於他的大臣,發動兵變,最著名的就是“衣帶詔”事件,聯絡了劉備、董承等多位大臣,意圖誅殺曹操。

  如果陶商沒有記錯的話,這個種輯,應該就是衣帶詔的成員之一。

  劉協既有敢除掉曹操的膽量,那麼設計除掉自己,也就沒有什麼好稀奇的。

  “主公,沒想到酒鬼我這一次竟然看走了眼,你是怎麼看出這個種輯包藏禍心的?”陳平震驚之餘,又好奇的看向陶商。

  “這個嘛……”

  陶商當然不會傻到告訴他,自己有系統這個神器,可以隨時掃描他們任何一人的忠誠度,誰對自己忠心,誰對自己有惡意,他都一目了然。

  “反正我就是知道,你管我怎麼知道的。”陶商話鋒一轉,“現在的問題是,我們已經知道,天子已經倒向劉表,還想利用劉表,一舉滅殺了我,我該如何做出反應。”

  陳平從驚奇中回過神來,灌了一口酒,嘴角揚起了詭笑,“這還不簡單,當然是給他們來個將計就計,讓天子和劉表都白忙乎一場。”

  ……

  次日,入夜。

  陶商親統兩千兵馬,借著月色的掩護,潛近了宛城北門城前。

  按照天子的聖旨,為了不打草驚蛇,驚動了劉表,陶商這一次並沒率大軍前來,只帶了兩千兵馬。

  城頭一線,林林散散不過幾百兵馬,都打著是的天子的旗號,應該是忠於天子的御林軍。

  內城牆之下,卻埋伏了五千精兵,個個都著荊州兵的衣甲,殺氣騰騰。

  城牆上,身披戰甲的董承和蔡中,並肩而立,冰冷的目光,凝望著夜色中,已經逼近城門的陶軍。

  借著城頭火光,他們已經看清陶軍來了多少兵馬,兩人不約而同的笑了。

  “董車騎,你的計謀當真是精妙無比,那陶商果然上當,以為天子會打開城門迎接他,只帶了兩千兵馬前來,他這真是自投羅網。”蔡中笑嘻嘻的恭維道。

  董承捋著長須,臉上浮現出一絲得意,冷笑道:“陶賊縱橫中原,呂布袁術皆敗於他之手,就連曹操也被他殺得拱手讓出中原,如今卻要被蔡將軍你所殺,今日之後,蔡將軍你就要立下奇功,一戰名動天下,恭喜啊。”

  一席話,聽得蔡中面露喜色,也得意起來,便又笑呵呵道:“聽說天子已經答應,一旦此計成功,天子便會迎娶令千金為妃,到時候董車騎就要升格為董國丈,咱們是同喜同喜啊。”

  董承哈哈一笑,蔡中也跟著大笑起來,城頭上,回蕩著他二人得意的笑聲。

  城外處,陶軍已然止步,離城百余步停下,顯然是在等著天子入城的旨意。

  董承收斂笑容,目露殺機,冷冷道:“我這就派人出城,誘那小子入城,蔡將軍,叫你的人馬做好準備,只等那小子入城,就伏兵盡出,一舉將他擊滅。”

  “一切都安排妥當,董國丈就等著瞧我荊州兵的表演吧。”蔡中拔劍在手,自信的大步下城而去。

  董承遂派了侍郎王子服,單騎出城,借天子的名義,誘陶商入城。

  城外處,陶商勒馬橫刀,凝視著夜色中的宛城。

  這座漢光武帝的家鄉城池,這座南陽的核心之地,城牆巨大,竟不遜于許都,顯然是一座易守難攻之城。

  花木蘭就在他身邊,仰望著高聳的城牆,歎道:“這宛城如此堅固,倘若不是天子作繭自縛,光憑咱們兩萬兵馬,一時片刻還真不好攻下,到時候驚動了劉表的四萬兵馬,從後包抄,內外夾擊之下,就更不妙了。”

  “莫非,這又是天命屬性,在冥冥之中發揮作用嗎……”陶商心中也暗歎。

  片刻後,宛城北門,那原本緊閉的巨大城門,緩緩的開啟緊接著,吊橋放下,百餘名御林軍出城,隨後一騎飛奔而出,直抵陶軍陣前。

  “天子的人果然來了?”花木蘭眉頭一凝。

  陶商卻嘴角揚起一抹笑意,仿佛眼前發生的異變,盡在他的意料之。

  視野,那一騎出城,飛奔而至,直抵陶商馬前。

  “下官侍郎王子服,見過陶司馬,天子已經在城樓上備下禦酒,只等著大司馬入城一見,陶司馬請吧。”王子服拱手笑道。

  陶商卻淡淡一笑道:“這城是一定要入的,但卻不是現在。”

  王子服一怔,又笑道:“天子已經在城樓上等候多時,既然陶司馬已經到了,就趕緊入城吧,莫讓天子久等了。”

  “不急,再等片刻再說。”陶商偏就不動身。

  “那不知陶司馬在等什麼?”王子服眼中也閃過了疑色。

  話音方落,突然間,宛城東門方向,火光沖天驟起,喊殺聲震天動地,仿佛瞬息間,有千軍萬馬,踏破了城門,一路向著北門方向殺奔而來。

  這聲響,城內城外,兩這士卒皆清晰可聞。

  王子服臉色立時一變,目光茫然驚疑的扭向東面,一時間還沒有想明白那邊發生了什麼事。

  “我等的人到了,咱們現在可以入城了。”陶商詭絕一笑,腰間長劍驀然出鞘。

  一道劍影,一道鮮光。

  王子服人頭落地。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08:21

第二百五十八章 陰我的下場

  城樓上,董承尚捋著鬍鬚,得意陰冷的目光,凝望著城外,坐等著陶商上鉤。

  可王子服去了許久,卻遲遲不見陶商動靜,這讓他開始漸漸有些不安起來。

  莫非,陶商識破了他的計策,不肯上鉤?

  董承的腦海中,忽然間迸出這麼一個念頭來。

  “不可能,那姓陶的對天子志在必得,得知天子主動送上門來,應該激動的衝昏頭腦才對,又怎麼會起疑心,我的計策精妙無雙,那小子絕不可能看破……”

  董承搖了搖頭,屏棄了腦海中這種可笑的猜測,旋即臉上又恢復了從容淡定,還有絲絲的陰冷。

  正當董承得意時,異變突聲。

  西門方向,殺聲震天而響,似有千軍萬馬,突襲西門。

  “怎麼回事,西門為何會有殺聲?”董承吃了一驚,急是喝令士卒前去察看。

  就在士卒尚未回報之時,成千上萬的陶軍士卒,已穿破街道,如潮水一般,向著他所在的北門方向殺來。

  陶軍,攻破西門!

  董承駭然變色,刹那間,一張老臉驚到目瞪口呆,仿佛看到了這世上最不可思議之事。

  看眼前這形勢,分明是陶商識破了他的詭計,趁著他將兵馬盡伏於北門之際,卻暗中調動兵馬,以絕對的優勢搶先攻破西門,大軍再內外合擊,向他北門之兵殺來。

  “怎麼可能,那小子怎麼可能看破我的計策,難道說種輯出賣了我不成?也不可能啊,種輯乃天子忠臣,也是衣帶詔的一員,他沒有任何理由背叛我們,投靠那個姓陶的小子啊。”

  董承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茫然震驚中,百思不得其解,就在他駭然愣怔的片刻間,攻破西門的陶軍,已狂殺而至,措手不及的殺向了蔡中所率領的五千荊州兵。

  破城的陶軍,近有萬人之眾,且其中配備了最精銳的鐵騎之師,突然殺至,荊州軍軍心頓亂,焉能抵擋,只片刻間便被殺得鬼哭狼嚎,紛紛潰散。

  “報——”一名斥候驚恐的飛奔上城,顫聲大叫道:“稟車騎將軍,荊州兵力戰不敵,蔡中將軍被一名叫作霍去病的敵將,一招生擒啦。”

  蔡中,被俘?

  董承心中再遭重創,驚得他是臉我扭曲,身形劇震,連連後退幾步,方才穩住了身形。

  “陶賊……陶賊……”

  董承咬牙切齒,驚怒萬分,卻已失了分寸,不敢再停留半分,急是撤下城頭,向著皇宮方向逃去。

  城外處,看著城頭的混亂形勢,陶商年輕的臉上,已浮現出嘲諷的冷笑。

  一切,正如種輯所招供的那樣。

  天子劉協用董承之計,果然已經投靠了劉表,又忌憚於他的存在,便叫種輯假意前來封賞,好騙他放心大膽的入城,暗中卻已叫蔡中在城中伏下五千精兵,準備伏殺於他。

  可惜,他們誰都不知道,陶商有系統這外掛,可以清楚的掃描出種輯的忠誠度,一頓毒打後逼他把所有的一切都招了出來。

  “夫君,你當真是神了,天子果然是沒安好心,竟在城中埋伏了這麼多兵馬。”花木蘭激動敬歎的望向陶商。

  “我還沒有挾迫天子,他倒是想先害我,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我們走。”

  陶商一聲狂笑,縱馬如風,挾著威然之勢,徑向宛城殺奔而去。

  兩千陶軍鈄士,轟然而動,追隨著陶商直入宛城。

  城中的五千荊州兵,還有不足千餘的御林軍,已被霍去病殺的血流成河,陶商的兵馬入城夾擊,更是殺得他們望風而潰。

  陶軍大舉入城,輕易的奪下北門,陶商分令諸將去控制四門,封閉宛城,防止天子出逃,敢有抵抗者,格殺勿論。

  “主公,這是敵軍主將蔡中,去病將他生擒獲,交由主公處置。”霍去病將一員敵將,扔在了陶商馬前。

  蔡中連滾帶爬,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渾身是傷,灰頭土臉,怒狠狠的瞪向陶商。

  陶商刀鋒一指,喝道:“我好歹也跟劉表聯手對付過曹操,也算是半個盟友,我陶商跟他井水不犯河水,他為何想要害我!”

  蔡中胸膛一挺,瞪著陶商,大義凜然地罵道:“陶賊,你心存野心,意圖劫持天子,篡奪大漢社稷,天子英明,早看破了你的野心,才下旨令我家州牧出兵滅你這奸賊,我荊州兵奉旨殺賊,天經地義。”

  “英明麼……”陶商冷笑一聲,“他要是真的英明的話,怎會被我看破他的詭計?”

  “陶賊,你——”蔡中語塞,一時臉色羞憤。

  陶商手中的刀鋒,卻已緩緩抬起,目光中燃燒著復仇的怒焰,“我陶商有仇必報,劉表想要害我,我今天就拿你的人頭,給他一個血的教訓。”

  刀鋒揚起,就要取蔡中人頭。

  蔡中這下就慌了,臉上的怒意瞬間瓦解,驚慌的舉起手臂來抵擋,顫聲叫道:“等等……我有話要說……不要……”

  “去死吧!”陶商怒喝一聲,戰刀憤然揮下。

  鮮光飛濺,蔡中一顆人頭飛落於地。

  “把蔡中的人頭送去給劉表,讓他知道想要害我的下場。”

  陶商一聲厲喝,拍馬而出,拖著滴血的長刀,率領著破城的大軍,一路向著行宮方向殺去。

  御林軍戰鬥力本就十分薄弱,數量又少,陶軍這虎狼之師一殺入城中,消息傳開,更是令御林軍鬥志土崩瓦解。

  陶商一路所過,幾乎沒有遇到任何像樣的抵抗,鐵蹄轟開皇宮之門,直往大殿而去。

  行宮中此刻已陷入一片恐慌混亂,宮女宦官們四處逃竄,生恐為亂軍所殺。

  大殿中,此刻已是人去樓空,一眾忠於天子的文武百官,恐被亂軍所害,皆已四散而逃。

  天子的身邊,只餘下了幾個忠心的老宮人。

  劉協面色慘然,僵坐在龍座上,一臉的驚愕,一臉的無可奈何。

  “怎麼會這樣,董承不是說他的計策天衣無縫,他不是說陶商貪婪,一定會上當麼,為什麼會這樣?難道,朕註定就不能逃出那些奸賊的魔爪,註定要當一輩子傀儡嗎?大漢的列祖列宗啊,你們的在天之靈,為什麼不保護朕啊……”

  劉協仰天悲嘯,向一抱怨自己的祖先之靈。

  哢嚓嚓——

  一聲晴天霹靂,碩大的殿門,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從外轟然擊碎,四分五裂。

  劉協嚇了一跳,滿嘴的哭腔立收,身子本能的向後一縮。

  如白晝般耀眼的火光,瞬間充斥了整個大堂,射得他睜不開眼睛來。

  劉協下意識的舉起手臂阻擋,半晌後方才適應,勉勉強強的放下顫巍巍的手臂,睜開了眼來。

  當他視線重新清晰時,驀然看見,一員身著黑色玄甲,背披赤袍的年輕武將,正手提著血淋淋的戰刀,如魔神一般,立馬於破碎的大門處。

  那巍怒之勢,仿佛決堤的潮水一般,頃刻間填滿了大殿。

  雖已入夏,卻如凜冬已至,那徹底的寒意,瞬間令劉協心頭感到深深的冰冷,禁不住打了個冷戰。

  陶商,此時此刻,就這麼立馬橫刀,一雙銳利如刀削般的眼睛,冷冷的注視著大漢天子。

  輕輕一夾馬腹,他提著尚在滴血的戰馬,緩緩的步入了堂中。

  鏘鏘鏘!

  身後百余名鐵甲武士,邁著整齊的步邁,跟隨著他踏入大殿,衣甲撞擊發出恐怖的金屬摩擦聲,刺人耳膜。

  陶商就在劉協緊張的注視,策馬緩緩入殿,踏上高階,止步于劉協身前。

  他也不下馬,就那麼居高臨下,冷冷俯視著身形顫慄的年輕天子。

  “不好意思,臣還活著,讓陛下你失望了。”陶商冷笑道。

  陶商以“臣”自稱,卻不下馬,更沒有行拜見之禮,已是無禮已極。

  而且,他話中言外之意,分明是在諷刺劉協想要謀害自己失算。

  劉協有種被人打臉的羞意,羞憤之下,以一種難以置信的目光,顫巍巍的看著陶商。

  那眼神,仿佛不敢相信,眼前這年輕人,就是傳說中的那個陶商。

  劉協雖為傀儡,深居許都宮中,卻並非消息斷絕,他早就聽說了陶商的存在,聽說了陶謙有這麼一個了不得的兒子,養了一班奇人異士,喜好給這些門客改為古人的名字。

  這個陶商,更用這些奇人異士,為他四方征戰,敗劉備,破呂布,滅袁術,勝曹操,區區數年的時間裡,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奇跡般的崛起。

  他一直在猜想,這個傳奇般的陶商,究竟有何過人之處?

  如今真正瞧見了,他卻驚愕于,陶商竟然如此年輕。

  驚證片刻,劉協才從羞憤中清醒,暗吸一口氣,平伏下心情,沉聲道:“陶商,你身為外臣,竟敢提兵殺入禁宮,見了朕也不下馬下拜,難道你也想學那袁術一樣,做篡國逆賊不成?”

  劉協到底還是見過世面的人,當年能在殘暴的董卓手底下混過去,又能逃出李郭等西涼諸侯之手,還能在曹操的陰影下,安穩的混過了這麼多年,臨危不亂的本事,還是有幾分的。

  面對天大義凜然的質問,陶商只卻冷笑一聲,“陛下真是好健忘啊,難道陛下忘了,是你自己封我做大司馬,請我入朝輔佐的嗎。”

  劉協臉一紅,立時啞口無語。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08:22

第二百五十九章 天子又如何

  “朕是信任你,想要召你入朝輔佐,可你為何要提兵強行殺入皇宮,這難道也叫輔政嗎?”劉協鐵青著臉反問道。

  “陛下身邊有奸臣,臣強行率兵殺入,只是為除君側而已。”陶商冷冷道。

  劉協一怔,“誰是奸臣?”

  “當然是董承了。”

  “你憑什麼說董愛卿是奸臣?”劉協瞪眼反問道。

  陶商目光一聚,冷笑道:“陛下你封我為大司馬,令我執掌朝政,董承卻暗中勾結劉表,想要趁我入城之際,伏殺於我,意圖謀殺天子親封的輔政大臣,這還不算是奸臣逆賊嗎?”

  洪鐘般的聲音,喝得劉協身形一震,臉上更掠過一絲尷尬。

  定了定心神,劉協語氣緩和了幾分,“就算董承想要害你,你也當上表稟明於朕,由朕來處置他才是,為何要強行破城而入。”

  “由你來處置?”

  陶商冷笑一聲,目光中陡然迸射出怒意,沉聲道:“種輯早已招供,伏兵之計雖是董承所獻,卻得到了陛下你的默許,你們君臣狼狽為奸,一起想要算計我,你以為我會傻乎乎的等著你來主持公道嗎,笑話!”

  陶商心有怒氣,直接就撕破了窗戶紙,點破了劉協才是幕後主使。

  當眾被戳破了真相,劉協尷尬無比,仿佛被剝光了衣服般,所有的一切,都暴露在了空氣中,竟讓他有種羞愧到無地自容的地步。

  羞愧了半晌,劉協卻惱羞成怒,從龍座上騰的跳起來,指著陶商怒斥道:“陶商,你休要血口噴人,朕什麼時候想要害過你,那都是董承和種輯他們擅自作主,朕根本就不知道。”

  到了這個地步,真相已經敗露,劉協為了自保,只能選擇跟董承一眾撇開關係。

  “怎麼,這麼快就跟你的那些忠臣們想撇清關係嗎,這話要是讓他們聽到,就不怕他們寒心嗎?”陶商冷笑著嘲諷道。

  “你——”劉協一時面紅耳赤,無言以應,只能幹瞪眼。

  這時,花木蘭也步入了堂中,拱手道:“稟夫君,妾身已奉夫君之命,將夫君所擬名單上的吳碩、吉本、耿紀、韋晃等賊臣,統統都誅殺。”

  一道驚雷,當頭轟落。

  劉協駭然變色,原本昂首傲立的身軀,一屁股跌坐回了龍座上。

  跌坐龍座的劉協,滿臉驚恐錯愕,以不可思議的目光,驚慌的望向陶商。

  那般目光,仿佛他看到的不是人,而是一個無所不能的魔鬼。

  他萬萬沒有想到,陶商竟然殘暴如此,一入城就對那些大臣們,大開殺戒。

  而且,陶商所殺的大臣,都是真正忠於他的大臣。

  劉協卻不知,陶商身為穿越者,熟知歷史,知道董承、種輯、吉本等大臣,在歷史上都先後參與了反叛曹操的兵變,這些人都是不折不扣的頑固保皇派。

  陶商既然要脅天子以令諸侯,就乾脆趁著大軍入城,以亂軍的名義,將這些隱患統統的諸殺,以絕後患。

  “我夫君料事如神,你以為,你的那點小把戲,能瞞得過我夫君麼。”花木蘭沖著劉協冷笑道,語氣毫不掩飾對自己丈夫的引以為傲。

  劉協氣息憤怒急促,有種將要窒息的錯覺。

  許久,劉協才喘過氣來,無力的向陶商道:“陶商,你威逼天子,擅殺大臣,難道,你真要學董卓和曹操,做亂臣賊子嗎?”

  “拿我跟曹操還有的一比,千萬別拿我跟董卓相提並論。”陶商冷冷道。

  劉協瞪著眼道:“你率兵殺入皇宮,騎在馬上這樣無禮的跟朕說話,還隨意斬殺朕的心腹之臣,比之董卓還有過之而無不及,朕看你更殘暴,更沒有人性。”

  陶商卻不以為然,淡淡道:“你錯了,董卓不光威逼你,對你的大臣們殘暴,他還縱容西涼兵,對百姓燒殺搶掠,我陶商卻只對那些大臣殘暴,對百姓,我可是秋毫無犯,這麼關鍵的區別,你可千萬別搞錯了。”

  劉協身形又是一震,尷尬了片刻,又嘲諷道:“陶商,你以為你對百姓好點,就能夠收買到人心嗎?你這般威逼於朕,天下百姓看在眼裡,誰人會服你?”

  “這你就算錯了。”

  陶商不屑一笑,用教小孩的語氣道:“我告訴你吧,百姓們最關心的不是誰當皇帝,也不是誰威逼了你這個皇帝,他們只關心誰會給他們一口飯吃,你前邊那幾個皇帝,就是沒弄清楚這一點,才招至黃巾之亂,天下數百萬百姓群起反叛,你才會落到今天這種地步。”

  陶商聲色俱厲,無情的揭穿了真相,把劉協問得臉色時青時白,竟生幾分愧色。

  “陶商!你——你——”劉協被嗆得渾身發抖,手指著陶商,卻不知如何反駁陶商的狂逆之詞。

  半晌後,他才喘過一口氣來,朝著陶商歇廝底裡地吼道:“陶商,朕不想聽你的強詞奪理,朕只告訴你,做亂臣賊子的,沒一個好下場,董卓、袁術、曹操的失敗,就是最好的例證,你學他們,早晚會眾叛親離,身敗名裂!”

  顯然劉協以以,憑陶商現在的實力,絕不是劉表的對手,更不是袁紹的對手,早晚也會死在這些諸侯手中。

  陶商冷笑一聲,傲然道:“那咱們就走著瞧吧。”

  陶商再不屑跟他多言,撥馬轉身,向著殿外揚長而去。

  望著這殘暴的狂徒離去,劉協整個人一晃,虛脫一般,癱坐在了龍座上。

  “這個奸賊,竟比曹陶商還奸險,比董卓還要殘暴……”

  “來人啊,把陛下帶出城,送往大營前去,不許任何人打擾。”花木蘭冷冷的下令,打斷了劉協的失魂落魄。

  一眾親兵武士,一擁上皆,一雙雙凶目,死死的盯著劉協,就像是在盯著一隻獵物。

  局勢已經很明顯,劉協已徹底失敗,他將就此變成陶商的傀儡,成為陶商挾天子以令諸侯的工具。

  而且,因為他勾結劉表,意圖謀害陶商的舉動,他在陶商這裡,將無法享受曹操所給他的待遇。

  “陛下,自己請吧,別逼姑奶奶我動手。”花木蘭手一擺,沉聲道。

  事到如今,劉協也別地選擇,為了保持最後的尊嚴,不被陶商的士兵強行拖走,他只能咽下這口惡氣,顫巍巍的從龍座上撐起來,有氣無力的走下了高階。

  行宮之外,此刻已是天色大亮。

  硝煙散盡,喊殺之聲漸漸沉寂,原本恐慌的宛城,終於恢復了平靜。

  除了數千荊州兵,還有御林軍,以及吉本等忠於天子的大臣被誅外,陶商早已嚴令,對宛城士民秋毫無範。

  正午時分,陶商已立于南門一帶,準備應對劉表的進攻。

  蔡中的人頭已被送去,荊州敗兵也逃出了宛城,相信用不了多時,劉表就會知道事敗的消息。

  無論是惱羞成怒,還是出於必爭天子的目的,陶商相信,劉表必會向宛城發進大舉進攻。

  這時,樊噲卻策馬而來,像提小雞似的,手提著一人,沖上了城頭,叫道:“主公,董承那狗賊想要趁亂逃出宛城,去投奔劉表,結果被我關路上給活捉啦。”

  說著,樊噲將夾在肋下的董承,重重的扔在了地上。

  “幹得好,給你記一大功。”

  陶商拍了拍樊噲的赤膀,大贊了一番,目光轉向了正從地上爬起來的董承身上。

  這個人,就是衣帶詔的發起人,保皇一派的頭頭,天子最信任的大臣,也是這次謀害陶商計畫的策劃者,車騎將軍董承。

  陶商冷冷注視著他,喝斥道:“董承,你竟敢設計想要謀害我,你是想找死嗎!”

  陶商看到他就氣不打一處來,順勢踢出一腳,將剛剛爬起的董承,又踢翻在地。

  董承悶哼一身,身上劇痛,更覺尊嚴受到了莫大的羞辱,掙扎著從地上再次爬起來,咬牙沖著陶商罵道:“陶賊,我董承是車騎將軍,天子未來的岳丈,你竟焉敢這般羞辱我!”

  陶商就火了,立刻罵道:“姓董的,你還有臉在這裡拿官位壓我,你勾結劉表,意圖謀害我,我踢你一腳已經是輕的。”

  董承的臉上,瞬間掠過一絲羞憤,卻故作慷慨道:“你跟那袁術一樣,心存賊子之心,我董承乃大漢重臣,為挽救大漢社稷,誅殺你也是天經地義,只恨天不佑我大漢,讓我計謀洩露,沒能殺了你這奸賊。”

  “你說我心存亂臣賊子之心,老子不否認,你想殺我,大可大大方方的跟我開戰,卻用這等卑鄙無恥的手段,我看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陶商冷笑著諷刺道。

  董承臉色頓時一紅,憋紅著臉,狡辯道:“我這叫以暴制暴,以惡制惡,對付你這樣的亂臣賊子,奸險小人,自然無需光明磊落的手段,一切都是為了我大漢的社稷。”

  “狗屁!”

  陶商卻呸了他一口,“在老子面前,你還裝什麼大義凜然,裝什麼狗屁忠臣,你以為老子我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麼,你無非是想借著殺我之功,得到天子的信任,將來再用同樣的方法幹掉劉表,奪了劉表的權力,將來就能仿效前代的外戚,專攬朝政,實現你權傾天下的野心。”

  一番話,揭穿了董承藏在內心中的野心,董承身形震怖,瞬間駭然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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