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穿越] 三國之無限召喚 作者:堂燕歸來 (已完成)

 
王烏鴉 2018-3-6 00:14:3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92 645131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08:37

第二百八十章 各懷鬼胎的諸侯

  一石二鳥。

  袁紹眼前一亮,頓時來了興趣,便拂手叫田豐繼續說下去。

  田豐便輕捋著短須,不緊不慢道:“主公南下攻滅陶商之後,下一個目標,必然就是荊州劉表和江東孫策,豐之計,便是請主公修書一封,派人送往兩地,邀此二人同時出兵,攻打陶商側後。”

  “邀孫劉出兵?”袁紹若有所思,似乎已悟到什麼。

  田豐繼續道:“陶商占著南陽,還有淮南,此二地對於劉孫二人來說,皆為必爭之地,他二人必會趁著陶商主力北上之際,趁機奪取南陽淮南,介時陶商後院起火,內部必定人心惶惶,更加容易崩潰。”

  “這一道計策,既可借劉孫之力,助我們擊破陶商,又可借陶商之手,消耗此二人的兵力,介時待主公滅了陶商後,再南下荊揚滅此二人,豈非事半功倍,此正豐一石二鳥之計。”

  田豐洋洋灑灑一番話,說得袁紹連連點頭,就連許攸這等對手,也不禁暗暗為其計策讚歎。

  沉吟片刻,袁紹哈哈一笑,揮手道:“好,元皓這一石二鳥之計甚妙,就依你之計行事便是。”

  當下,袁紹便親自修書兩封,派親信使者星夜南下,繞過陶商的防線,直奔荊州和江東。

  ……

  數日後,荊州,襄陽。

  州府大堂中,劉表高坐於上首,低頭凝視著手中那封袁紹的親筆書信。

  目空一切的袁紹,難得用很客氣的口吻,邀他起兵進攻宛城,並許諾滅了陶商後,會將南豫州瓜分給他劉表。

  “這個袁本初,口氣這麼自信,看來他是對掃滅陶商,志在必得啊。”劉表輕聲一歎,將那道手書示於了眾人。

  蒯越看過書信,歎道:“袁紹率十五萬步騎浩浩蕩蕩南下,這等軍力,恐怕天下諸侯加起來,都不是他的對手,也難怪他會這麼自信。”

  “異度言之有理。”劉表點了點頭,“那依異度之見,我們是否該應袁紹之邀,進兵再奪宛城嗎?”

  蒯越略一沉吟,方道:“陶袁決戰,我們只可作壁上觀,坐收漁人之利,不可插手。”

  “作壁上觀?”劉表一奇,“想當初異度不是勸老夫奪取天下,進據中原嗎,現在這麼好的機會,為何又勸我按兵不動?”

  蒯越無奈的歎息一聲,“此一時彼一時,那時袁紹還未一統河北,我們還有時間經營中原。現在袁紹大軍南下在即,就算我們搶在他之前,攻下許都,奪取了天子,我們又拿什麼抵擋袁紹的兵鋒,反倒是幫了袁紹而已。”

  “況且,近日有傳聞,孫策正在整軍備戰,又想再攻我荊州。”蒯越抬手遙指東面,“咱們若傾全力發兵北上,卻被孫策趁勢侵入荊州,後方有失,就更加得不償失了。”

  劉表身形驀然一震,震眼中掠過一絲省悟之色,還有深深的忌憚。

  他對孫策實在是太忌憚了。

  前番回救夏口,他可是跟孫策大戰了數月,若非孫策糧盡而退,恐怕夏口已經易手。

  有孫策這根肉中刺在,他自不敢放心大膽的向北用兵。

  頓了一頓,劉表卻又道:“那依異度之見,我們就是什麼也不做了?”

  “當然也不是,如今袁紹勢大,我們還是不要輕易得罪的好,表面上的文章還是要做一做的。”蒯越的嘴角,鉤起了一絲詭色。

  劉表又是不解。

  蒯越便冷笑道:“主公可表明應了袁紹之邀,派幾萬兵馬進駐新野,擺出將要進攻南陽之勢,實則按兵不動,若袁紹勝,中原諸州必然瓦解,主公便可趁機北上,兵不血刃拿下宛城,據有南陽,以抵擋袁紹接下來的入侵。”

  “那要是袁紹敗了呢?”劉表反問道。

  蒯越一怔,好似劉表這個問題問的很荒唐,他事先根本沒有設想過一般。

  頓了一頓,蒯越笑道:“主公所說,倒也不是沒有可能,只是陶賊取勝的機會實在是太小了。不過陶商若是真的奇跡般的取勝,那時他兵威盛極,我們更不可輕舉妄動,以免跟他再開戰爭,徒耗我們的實力,而他擊敗袁紹後,必揮師攻取河北,等他主力北過黃河時,那時我們才可肆機出兵,奪回宛城。”

  蒯越洋洋灑灑一番話,已將兩方面的情況,皆為劉表考慮到。

  劉表權衡半晌,連連點頭,“異度此言,確實是把我們的利益最大化,也是現今最好的選擇。”

  頓了一頓,劉表又凝神道:“那依異度之計,袁陶此戰,莫非那陶商真的沒有一絲勝算了嗎?”

  先前劉表以優勢兵力,卻數度被陶商所敗,心中雖恨陶商,卻對陶商的實力有了新的認識,不敢再小視。

  蒯越閉上眼睛,微捋鬍鬚,心中計算著雙方的優劣之勢。

  半晌後,蒯越睜開眼睛,語氣肯定道:“陶商這小子雖握有天子,但實力實在是太弱,袁紹麾下雖有派系之爭,但終歸兵力上佔有絕對優勢,越以為,陶商想勝,除非發生奇跡。”

  蒯越雖然沒有把話說絕,但“奇跡”二字已表明,他對陶商得勝,幾乎不抱任何希望。

  劉表蒼老的臉上,也終於浮現出深信不疑的表情,歎道:“看來,陶商是必敗無疑了,這兩河用不了多久,就要歸於袁紹,我荊州的太平時日,恐怕也要真正到頭了。”

  劉表無奈,卻又無可奈可,只能派人作書一封回復袁紹,答應出兵北上,襲取宛城。

  ……

  江東,秣陵。

  幾乎在劉表收到袁紹書信的同時,相同內容的另一封書信,也被孫策拿在了手中。

  “袁紹終於揮師南下了,我看咱們百戰百勝的陶大司馬,他的奇跡,他的風光無限,恐怕就要走到盡頭了。”孫策笑歎著,將袁紹書信,示于了眾文武。

  周瑜看過那道書信,俊美如玉的臉上,立刻迸現出了興奮。

  “公瑾,依你之見,我是否當應袁紹所邀,出兵進攻淮南。”孫策目光看向了他。

  周瑜殺機凜烈,毫不遲疑道:“這還用說麼,此乃天賜良機,陶商主力被袁紹拖住,無心他顧,這正是我們揮師北上,奪取淮南,進取徐州,全據徐揚的大好時機。”

  孫策神色一振,拳頭暗握,英武的臉上,凜烈的殺氣,也狂燃而起。

  “主公,我以為,我們切不可輕舉妄動。”階下一員謀士,卻提出了反對聲。

  反對之人,正是張昭。

  孫策眉頭一皺,“子布,這麼好的機會,你竟然叫我按兵不動?”

  張昭捋著白須,不緊不慢道:“袁紹有鯨吞天下之心,他若攻滅了陶商,下一步不是攻取荊州劉表,就是攻打我們江東,主公幫著袁紹去打陶商,豈非是自引禍端。”

  孫策一怔,沉吟不語。

  周瑜卻道:“袁紹實力強悍無匹,陶賊覆滅已是在所難免,無論我們幫不幫他,他早晚都會進攻我們,與其坐以待斃,倒不如趁機攻取淮南徐州,充實我們的實力,將來才有機會抵擋袁紹的兵鋒。”

  張昭卻是一笑,“公瑾也太性急了,這淮南和徐州,自然是要取的,卻不是現在。”

  “不是現在?”周瑜一時沒聽出他言外之意。張昭便緩緩道:“此時陶商尚在,他在淮南和徐州,尚有萬餘兵馬,我們若發兵強攻,最後就算攻下,必也損耗不少實力,與其如此,何不先坐山觀虎鬥,待陶賊兵敗,行將覆滅,其麾下人心瓦解時,咱們再揮師北上,便可不費吹灰之力,便拿下淮南,甚至是徐州,這樣不是更好嗎。”

  周瑜不說話了,顯然張昭的判斷,比他更為明智。

  張昭接著又道:“況且近日有傳聞,劉表想要趁著我們北取淮南之際,盡起荊州之兵順江東進,一舉奪取柴桑。柴桑乃我西部門戶,也是進取荊州的跳板,遠比淮南要重要,萬不可因為貪圖淮南,而柴桑有失啊。”

  最後一番話,更是把孫策心中,殘存的即刻起兵的念頭給打消。

  沉吟片刻,孫策連連點頭:“子布所言甚是,為今之計,漁翁得利才是王道,絕不可輕易損耗咱們自己的兵力。”

  意意已定,孫策卻不敢違逆袁紹的意思,便修書一封,假意回復袁紹,答應響應他所請,提兵北上進攻淮南。

  孫策遂于秣陵一帶,集結了三萬多兵馬,打出了將北攻淮南的旗號,卻按兵不動,一面警惕荊州方面的動向,一面密切關注中原決戰的進展。

  ……

  數日後,陳留城。

  四萬陶軍已進抵于此,於城外下寨,天色已晚,明日再繼續進軍。

  陳留城距離黃河只有數百里之遙,不消數日便可抵達。

  陶商已決心將袁紹引到地形更有利於他的官渡一線決戰,但也不能讓袁紹太過順利的南下,他必須率主力北上,節節遲滯袁紹的進攻,為官渡大營的加固,爭取到更多的時間。

  中軍大帳,陶商正不動聲色的,看著由各地發來的告急文書。

  淮南方面,留鎮壽春的徐盛八百里加急,聲稱孫策已集結三萬兵馬,大有進犯淮南之勢。

  駐守宛城的廉頗則發來急報,聲稱劉表已派三萬兵馬進駐新野,進犯宛城的意圖,已十分明顯。

  其餘諸郡國的官吏們,也紛紛發來密報,聲稱各地的世族豪強,無不蠢蠢欲動,大有群起造反,響應袁紹之勢。

  最嚴重的當屬汝南一帶,那裡乃是袁紹的老家,當地幾家世族豪強,甚至已公開表示支持袁紹,聚集私兵據守壁壘,對郡縣所發出的任何文令,都拒絕執行。

  一時之間,中原諸州,大有鼎沸之勢。

  陶商看完了所有的急報,往案上一扔,歎道:“看來我還是小看了袁紹的影響力,他還沒過河,就有這麼多小丑跳出來響應,他這是想讓我未戰先亂啊。”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08:38

第二百八十一章 三種異象

  聽著陶商的歎息,眾幕僚們也都跟著眉頭微微暗皺。

  陳平卻感歎道:“幸虧主公早派人密往江東和荊州二地,散佈出了劉表和孫策將趁對方出兵攻我之際,互攻對方的老巢,再加上那兩個人也不是傻子,白白替袁紹出力,否則這內憂外患的,形勢還真的於我們極為不利。”

  陶商一笑。

  先前他和謀士們一合計,就推測到袁紹會邀劉表和孫策出兵,進攻南陽和淮南二地,以牽制自己的兵力。

  於是,陶商就叫張儀安排他的細作,在荊州和江東大肆散佈消息,說他二人將趁機進攻對方,讓他們忌憚彼此,反而不敢起大軍來攻陶商。

  “劉表和孫策二人,多半隻會坐山觀虎鬥,等著收漁人之利,南面的威脅暫時不大,只是內部那些袁氏門生故吏,豪強大族們蠢蠢欲動,煽動人心,卻不容小視。”蕭何提醒道。

  陶商點點頭,深以為然。

  袁氏門生故故吏,遍佈於天下各地,中原尤其為多,先前曹操統治中原時,這些世族豪強們就多有不服。

  今陶商在中原的影響力和威望,顯然還不及曹操,而袁紹又挾著一統天下之勢南下,威風赫赫,他們群起響起袁紹,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如果只是他們自己的力量便罷,這些世族豪強,世代根植於郡縣鄉里,在百姓間極有影響力,而陶商兵卒,卻又多來自于平民百姓的招募。

  豪強世族們造勢反對陶商,家鄉鼎沸之勢,很快就會從留守鄉中的家屬,傳往軍中的將士們口中,豈能不動搖軍心。

  “你有什麼破解之策嗎?”陶商期許的目光,看向了那位理政奇才。

  蕭何沉吟片刻,拱手道:“回大司馬,何以為,世族豪強們之所以回應袁紹,無非是看到袁紹強勢,勝算更大而已,現下他們只是造輿論,只有當袁紹擊敗我們時,他們才會跳出來,公然反叛作亂。”

  “說的也是,世族豪強們最重視的就是自己的利益,現在就跳出來造反,等於給了我武力鎮壓的藉口,他們才不會這麼蠢。”陶商點頭道。

  “大司馬看的透徹。”蕭何一笑,繼續道:“所以,為今之計,大司馬當利用天子這張大義的王牌,以天子的名義,即刻任命一些忠於朝廷的世族名士,前往各鼎沸郡國為官,利用世族豪強的力量,來壓制世族豪強。”

  利用世族豪強,壓制世族豪強?

  蕭何的這道計策,不由讓陶商眼前一亮,頓時開朗起來。

  袁紹的影響力是很大,但再大,也大不過天子殘存的政治影響力,否則,陶商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戰略,還有何用。

  至於中原諸州中,傾向于袁紹的世族豪強雖很多,但倒向于陶商的也不少。

  而且,世族豪強們支持袁紹,說到底也是為了擴張自己的利益,但利益就只有那麼多,一姓的利益變大了,勢必要損失另一姓的利益,這其中的矛盾,正是陶商可以利用之處。

  而在陶商統治區內,雖有不少袁氏門生故吏,傾向于袁紹暗中回應,但倒向陶商,以至保持觀望的豪強和世族們,也不在少數。

  利用世族名士,去壓制世族豪強名士,倒也不失為一招妙計。

  權衡片刻,陶商欣然一揮手,“你這條計策不錯,就依你之計,至於需要委任的名士,你擬個名單出來,我批准便是。”

  陶商知道蕭何的忠誠度,知道這位理政奇才,現下是絕對忠於自己的,自然對他是萬分信任。

  “是。”蕭何拱手領命,遲疑了一下,卻又道:“這一道計策,雖然可壓制諸郡世族豪強的反叛之心,卻無法消除他們為袁紹營造出來的輿論之勢。”

  “他們都給袁紹營造了什麼輿論?”陶商眉頭又是微微一皺。

  蕭何正色道:“什麼兵強馬壯,實力強大這些老生常談,自不用說,何以為,對百姓來說,最有影響力的,反是那些神鬼之說。”

  神鬼之說?

  “那些世族豪強們四處散佈謠言,說袁紹在出兵之前,於鄴城郊外的山中,發現了麒麟,還說袁紹祭旗出兵當日,祭壇上空出現了鳳凰祥瑞,他們用這種種荒謬的謠言,宣稱袁紹乃是天命所歸,諸州百姓愚昧無知,不少人都信以為真,若縱容下去,必導致人心惶惶,軍心動搖,於決戰大大不利。”

  蕭何一番話,解釋清楚了所謂神鬼之說,陶商這才恍然大悟。

  用他的話來說,這不就是利用迷信手段,糊弄那些文化水準不高,敬畏鬼神的百姓麼。

  什麼麒麟,什麼鳳凰,世上哪有這些玩意兒,這必都是袁紹授意部下造出的謠言,為他臉上貼金而已。

  這種把戲,歷代的君王們最喜歡搞了,想當初劉邦起兵反秦,不就造出了什麼斬白蛇之說麼,還有他的子孫漢武帝劉徹,不也宣稱其母懷他之時,夢到有一輪紅日入口。

  君王們愛造出這樣的迷信之說,無非是想把自己神化,以告訴天下百姓,我這個皇帝本就是神靈下凡,奉上天之命來統治你們,為自己皇帝的身份製造合法性。

  這些騙人的把戲,陶商不信,那些飽讀詩書的文人,多半也不會信,只有大多數沒什麼文化,見識淺薄的百姓才會信。

  “這還真是件棘手的事啊,怎麼才能讓百姓不被袁紹騙呢……”陶商指尖敲打著額頭,一時苦思無計。

  麾下蕭何等人,一時片刻也沒什麼良策。

  “嘀……本系統或許可為宿主解決這個難題。”關鍵時刻,腦海裡突然響起了系統精靈的聲音。

  “你有辦法?什麼辦法,還不快說?”陶商精神頓時一振。

  “此項諮詢服務是收費服務,並非友情提示,宿主如果想知道答案,需支付1點魅力值。”

  我去,竟然又要收費,你財迷啊。

  陶商惱火,當場就想罵娘。

  系統精靈似乎料到陶商想罵想,還沒等他出口,馬上說道:“本系統能主動提醒你諮詢,已經是優惠服務,宿主如果不願意,可放棄諮詢,請宿主注意素質,千萬不要對本系統進行人身攻擊……不,是機身攻擊。”

  陶商就鬱悶了,攤上這麼一個財迷系統精靈,真是很無奈啊,不過考慮到這件事關係重大,必須要擺平才行,陶商也只能忍痛割肉了。

  “1點魅力值拿去,別廢話,趕快告訴我怎麼解決。”陶商沒好氣道。

  “嘀……扣除1點魅力值,宿主現有魅力值59,宿主可以通過迎娶貂蟬呂雉雙英魂體,來解決這個難題。”

  迎娶貂蟬呂雉?

  天命?

  “你的意思是,讓我即刻獲得天命屬性?”陶商立刻猜到了系統精靈的用意,“這場決戰事關天下氣數,讓我在戰前天命加身也對,可我記得你說過,天命只會在無形之中發揮作用,又怎麼能幫我解決眼前的難題?”

  “天命屬性如此稀有,你真的以為,它的威力只有那麼點嗎?”系統精靈的語氣有些諷刺。

  陶商一怔,抱怨道:“天命屬性難道還有別的什麼作用麼?你別繞彎子了,趕緊給我說清楚點。”

  “宿主迎娶雙英魂體成功後,除獲得天命屬性之外,還將逐次啟動‘天時’,‘地利’以及‘人和’三種異象,宿可以利用天時異象,來解決你眼前所面臨難題。”

  天時,地利,人和!

  陶商是越聽越玄乎,越聽越興奮,忙追問道:“這個天時是什麼東西,還不快給我說清楚點。”

  “天時就是……”

  系統精靈收了錢,服務態度倒是很好,很有耐心的給陶商解釋了好一會,直到他完全理解。

  聽完它的解釋,陶商恍然大悟,原本緊皺的眉頭,已悄然鬆開,嘴角已揚起一抹自信的冷笑。

  帳前蕭何等文武,看到陶商閉目沉思已經好一會,臉色是一會晴一會陰,時而笑時而怒,不知心裡在想些什麼,眾人皆是面露奇色,彼此相望,卻又不敢吱聲打擾了陶商沉思。

  突然間,陶商睜開了眼睛,年輕的臉上,已浮現出諷刺的笑容,口中喃喃道:“袁紹,你不是喜歡裝神弄鬼的忽悠人麼,那我就讓你瞧瞧,什麼才是真正的忽悠。”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08:38

第二百八十二章 五夫人

  偏帳。

  貂蟬正閑坐帳中,做著許久未動的針線活,她在縫一領紅色的戰袍。

  帳簾掀起,陶商輕輕的步入帳中,貂蟬正全神貫注於手上的女紅,全然沒有覺察到,自己的身後已站了一個人,正饒有興致的欣賞著她做事的樣子。

  針線在她手中嫺熟的飛舞,不多時,一領嶄新漂亮的紅色戰袍,已在她手中完成。

  “你在做什麼呢,這麼辛苦。”陶商終於忍不住開了口。

  貂蟬嚇了一跳,玉手輕抖,針便紮中了自己的小指,頓時溢出了一絲鮮血。

  “怎麼這麼不小心。”陶商一陣心疼,忙是奪過她的手察看,想也沒想,就把她的手指含入了口中,為她吮起鮮血。

  貂蟬這才看清是陶商,眼見陶商用這般曖昧的方法為自己止血,絕美的臉龐立時染上了一層暈色,眉目含羞,下意識的就想把手給抽出來。

  只是,臂兒輕輕動了一動,陶商卻不肯鬆手,她只好作罷,只能紅著臉任由他吮。

  低眉含羞的看著這個年輕人,對自己如此的關懷上心,貂蟬羞紅的臉上,不禁悄然添上了幾分竊喜。

  吮了片刻,陶商方鬆了口,見她指上不再出鮮,這才鬆了口氣,笑道:“怎麼這麼不小心。”

  “你還說呢,你進來也不吱一聲,若非你嚇我一跳,我也不會傷到自己。”貂蟬扭開了臉蛋,似嗔非笑的嬌聲埋怨。

  “呵呵,是我的不對,我只是見你在專心做針線,所以才沒有打擾。”

  說著,陶商拿起那件戰袍,上下打量一番,嘖嘖贊道:“這件戰袍做工還真是精細,沒想到天下第一美人,竟然還有這等手藝,只是不知這戰袍是做給誰的。”

  貂蟬聽得他誇自己“天下第一美人”,又誇自己手藝好,酥紅的俏臉上,不禁泛起暗喜的淺笑,聽他問是做給誰時,想也不想就答道:“那還用說,當然是做給你的。”

  這知一出口,她卻忽覺太過急迫,似乎有失矜持,不由臉畔又添一層微暈。

  “真是做給我的?”陶商佯作驚喜,卻是明知故問。

  貂蟬輕歎了幾聲,強抑下心中的羞意,淡淡一笑,“我見大司馬前日行軍時,不小心劃破了戰袍,便想閑著也是閑著,就做了一領,也不知合不合適,大司馬不要笑我手藝拙才是。”

  “合不合適,那也得試過之後才能下評論。”陶商笑著站起身來,將那戰袍往自己身上披去。

  貂蟬也忙起身,圍著陶商轉來轉去,便像他的妻妾那般,服侍著他披上了這紅色的戰袍。

  陶商左右揮動,伸了伸腿腳,滿意地笑道:“嗯,不錯,很是合身,你比梅兒她們還瞭解我的身形尺寸啊,沒想到你手藝這麼好,看來以後我這戰袍衣裳什麼的,就不用梅兒她們做了,全都交給你就好了。”

  陶商這番看似隨意的話,卻聽的貂蟬身兒微微一顫,心頭也是怦然一動,一張原本就染著暈色的絕世俏臉,瞬間如熟透了的蘋果般紅潤如霞。

  什麼叫“不用梅兒她們做了,全都交給你就好了”,陶商這話,竟似已把貂蟬跟甘梅她們相提並論,說的好像貂蟬也已成了他的妾室,他的女人似的。

  “我也就是偶爾興致一起,才做了這領戰袍,說到底,我又不是大司馬的……怎麼都讓我做呢。”貂蟬忙是嬌聲抱怨,“妾室”兩個字,卻難以啟齒。

  陶商卻是一笑,一本正經道:“怎麼不能,我若納了你為妾,你為自家夫君做衣裳針線,難道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貂蟬嬌軀劇烈一顫,花容也是變色,一雙如水的眼眸,吃驚的望向陶商,那表情好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為恍然間聽錯了一般。

  “你沒有聽錯。”陶商扶住了她的雙肩,一臉鄭重其事,“我今天就是專門來告訴你,我今天就要在軍中正式納你為妾,你可願意?”

  這一次,貂蟬聽的是清清楚楚,半個字都沒有聽錯。

  她期待已久的話,陶商終於說出了口。

  一時之間,貂蟬又是驚喜,又是慌張,怔怔的凝固在了原地,臉蛋潮紅如霞,眸中羞慌之色亂飛,呼吸急促,高聳的胸脯劇烈的起起伏伏,仿佛心頭那只小鹿都要跳出來一般。

  她內心之中其實已知道,陶商是看中了她,她早晚會成為陶商的女人。

  否則,以陶商大司馬之尊,怎會對她這麼個“戰利品”如此的優厚,走到哪裡都帶著,前番出巡鄉間,幾位夫人一個都不帶,偏偏只帶她一人。

  而經過數年的相處,貂蟬對他的敵意,早已蕩然無存。

  不光沒有敵意,甚至在不知不覺中,她已對這個智勇雙全,氣度非凡的年輕人,產生了深深的愛慕。

  只是,女人的矜持,卻叫她不敢主動表露,只能默默的等著陶商開口。

  今日,她終於等到了陶商親口說出,將要納她為妾,一瞬間時,貂蟬竟然驚喜到恍惚以為產生了不真實的幻覺。

  “我陶商素來不強人所難,你若不願意,我也不會強迫你。”陶商見她不答,便坦然道。

  “不,不是的。”貂蟬驀然清醒,忙是搖頭否定,卻又紅著臉歎道:“大司馬乃真英雄,真豪傑,能侍奉大司馬左右,為大司馬做牛做馬,實乃蟬之福,只是我擔心靈姬她……”

  原來她是在擔心呂靈姬。

  她雖與呂靈姬沒有骨肉關係,但說到底,名份上還掛著一個“二娘”的虛名,她是擔心呂靈姬會介意,更擔心世人悠悠之口。

  “靈姬那裡我已經說過,些許介意當然是有的,不過最終還是沒說什麼,至於世人之口……”

  陶商一聲冷笑,年輕的臉上,燃燒起不屑一顧的狂意,“我陶商行事,但憑我心意而行,只要我自己快活喜歡便是,世人的議論,我只當他們是宵小的無聊議論,我根本不放在眼裡。”

  陶商豪烈狂縱之語,深深的震撼了貂蟬,也頃刻間打消了她心中的糾結顧慮。

  陶商是英雄,無拘無束,唯心而行的英雄,貂蟬既然仰慕這等英雄,自然也有幾分不拘於世俗之禮的勇氣。

  沉吟半晌,心思澎湃了半晌,貂蟬臉上的羞意盡散,一雙眼眸神色也無比的堅毅起來。

  “既然大司馬不介意世人之口,蟬又有介意,蟬願意侍奉大司馬,一切聽憑大司馬做主便是。”當貂蟬這番回答出口之時,目光中只餘下決毅。

  陶商暗鬆了口氣,儘管他對貂蟬的心思很有把握,但還是擔心她會有所猶豫,誤了自己的大事。

  “很好,既然你答應了,我馬上就安排下去,正午時分就行納妾之禮。”陶商滿意地笑道。

  “正午,這麼急?”貂蟬有些驚訝。

  陶商點點頭,“如今大戰在即,這件事我想搶在北上之前完成,也順便借著這件喜事,放鬆一下軍中緊張的情緒。”

  貂蟬遲疑片刻,紅著臉道:“一切聽大司馬安排便是。”

  “都什麼時候了,還叫我大司馬麼,也該改一改口了吧。”陶商手撫向貂蟬那絕美酥紅的臉蛋,笑眯眯道。

  他這言外之意,自然是暗示貂蟬,也該改口叫自己一聲夫君了。

  貂蟬卻紅著臉,雖任由他撫摸自己臉龐,嘴上卻很堅決道:“納妾之禮還未行,蟬還不是大司馬的妾室,豈能叫大司馬夫……”

  “夫君”二字,她還是羞於啟齒。

  “哈哈……”陶商大笑起來,“那我也不急於一時,今天晚上,咱們洞房花燭夜之時,我等著你叫個夠。”

  說著,陶商的臉上帶著不壞好意的邪笑,轉身大步離帳而去。

  貂蟬福身一禮,目送著陶商揚長而去的背影,聽著那年輕豪烈,卻又充滿邪意的放肆大笑,本是羞紅如霞的臉蛋上,卻禁不住泛起了絲絲歡喜的笑顏。

  ……

  咱家大司馬,又要納妾了!

  陶商要在軍中納妾的消息,很快遍傳全營,不光是紮營城外的三軍將士們,就連陳留城內的士民們,也人盡皆知,一時議論紛紛。

  好在前幾次日,陶商已經有過軍中納妾的先例,陶軍的將士們也都有了免疫力,這一次的突然襲擊,並沒有給他們造成太大的震動。

  因為他們都知道,他們所追隨的這位主公,行事最擅長的就是出其不意,從來都把世人誹議的目光視而不見。

  軍中納妾,少不了要有一場儀式,少不了也有酒肉的賞賜士卒,以示同慶。

  故是消息一傳,將士們最初的驚奇後,便都興奮起來,坐等著賞賜酒肉,又可以解一解饞蟲,軍中緊張的氣氛,很快就得到了緩解。

  於是,上至將軍,下至士卒們,很快就忙碌了起來,為這場臨時起意的納妾儀式做準備。

  辦喜事眾人都有好處,自然效率也快,午前時分,酒宴彩緞什麼的,皆已備齊。

  陶商遂於中軍大帳中,行了簡單的納妾之禮,正式將貂蟬納為自己第五位夫人,第四位妾室。

  人逢喜事精神爽,儀式結束,新娘送往內帳洞房後,陶商自然便開始跟他的文臣武將們,開懷暢飲起來。

  這一頓的好酒,陶商從午後,一直喝到了傍晚時分,方才作罷。

  時已入夜,諸將盡興而退,陶商才在呂靈姬和荊軻的攙扶下,搖搖晃晃的入入了內帳。

  紅燭高燒的內帳中,新娘子已經枯坐已久,聽到腳步聲響起,心兒頓時緊張起來,紅著一張臉,不安的抬起頭瞧了一眼。

  貂蟬這一抬頭,先是瞧見了醉意滿面的陶商,緊接著,便與呂靈姬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二女的神色皆是微微一震,眼中掠過一絲尷尬,忙將眼神都移了開來。

  呂靈姬便低著頭,吃力的將陶商扶上了榻,也不看貂蟬,只低聲道:“夫君就交給二娘……交給你了……你好好服侍他休息吧。”

  說罷,呂靈姬未免尷尬,趕緊轉身離去。

  荊軻這個身侍衛,卻還傻站在那裡,沒有打算離去的意思。

  “你還不走,傻站在那裡做什麼,難道還想看你家主公洞房麼。”呂靈姬臨走之時,瞪了荊軻一眼,像是拿他撒氣。

  荊軻一個愣怔,這才回過神來,趕忙拱手告退。

  帳簾合上,紅燭高燒的帳中,只餘下了他們兩個人。

  “夫人,讓你久等了……”半醉不醉的陶商,一臉的邪笑,手就向貂蟬伸了過去。

  “大司馬,你這是做什麼,快把你的手拿開!”

  新娘子卻是驚叫一聲,含羞之意突然消失不見,剩下的只有驚慌茫然,一把將陶商伸來的手打了開來。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08:38

第二百八十三章 不是我坐懷不亂

  貂蟬的情緒已完全變了,不似先前那般嬌羞,那般茫然慌張的表情,儼然不知道之前發生了什麼。

  陶商愣怔一下,抬頭看了一眼從帳頂縫隙之中灑入的月光,驀然間明白了。

  夜時已至,現在坐在自己眼前這女子,已不是貂蟬,而是呂雉。

  他急於迎娶這具雙英魂的身體,只征得了貂蟬的同意,反倒是忘了征得呂雉的同意,也難怪呂雉完全不知情。

  “這下難辦了,我倒是忘了,她們是兩個人……”陶商不得不收斂了邪意,將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來。

  他也不急著動手,而是自飲了一杯省酒湯。

  榻上驚謊的呂雉,環看了一眼四周,見得整個內帳都張燈結綵,紅燭高燒,分明是洞房的裝點。

  再看看自己,不知什麼時候,竟然換上了一身喜服,分明就是新娘子的打扮。

  慌張片刻,呂雉漸漸冷靜下來,驀然間,眸中泛起了羞意,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

  “你明白了吧。”陶商知道她聰明,不用多解釋,很快就會看出端倪來。

  呂雉臉畔帶暈,驚羞地問道:“難道說,大司馬已經納了白天那位為妾?”

  “沒錯,納妾之禮都已經行過了。”陶商點點頭,卻又歉然一笑,“這件事是我急了,只問了她願不願意,卻忘了問你,現在問還不晚吧。”

  呂雉臉蛋酥紅,明眸眨了幾眨,流露出幾許不滿,“這納妾之禮已成,所有人都知道,我已自願嫁與大司馬你為妾,你現在問我願不願意,還用什麼意義。”

  呂雉雖未直言,但那表情,那語氣,顯然是在埋怨陶商未經得她的徵詢,就讓她在“毫無知覺”的情況下,跟陶商行了納妾之禮。

  陶商卻淡淡道:“當然有意義了,如果你不願意,我自也不屑強人所難,我會再寫一封休書,你們兩個都將不再是我的妾。”

  呂雉沉默不語,暈色如霞的俏臉上,閃爍著變化不定的神色,似是抱怨,又似是欲拒還休。

  陶商卻很自信,這個呂雉一定會答應。

  歷史上的呂雉,乃是一個極有眼光,極為聰明的女人,要不然她也不會在劉邦尚未發跡之時,就看中了他,非要嫁給他不可。

  既有這樣的識人之能,她就應該能看得出來,自己絕對是一支可以投資的優質股,沒有理由拒絕。

  況且,從先前的交談,一點一滴的曖昧來看,這個女人對自己也是有心的。

  陶商便也不催她,只飲著醒酒湯,坐等她的回答。

  許久之後,陶商聽到了一聲輕歎。

  “事已至此,雉豈能再說不,況且大司馬乃天下英雄,雉能侍奉于大司馬左右,那也是雉的福份。”呂雉語氣立時改變,柔情如水,說話之間,俏臉上絲絲媚意悄然而生。

  “這麼說,你是願意了?”陶商放下杯子,笑看向了她。

  呂雉不語,只低眉含羞,媚眼如絲,輕輕的點了點頭。

  那一笑,當真有傾城的誘惑,攪得陶商心中怦然一動。

  他便起身坐到她身邊,伸手端起她的下巴,欣賞著那張嬌媚無限,美到不可方物的臉,笑問道:“既然答應了,那就叫一聲夫君聽聽。”

  “夫……夫君。”呂雉很聽話的叫了一聲,臉上羞色如潮而生,轉眼已紅到了耳根處。

  看著那如桃花般緋紅的臉,陶商的胸中,一股前所未有的成就感,油然而起。

  眼前這絕世的美人,可非同一般,一個是四大美人之一,一個是漢朝開國皇后,個個都是青史留名的佳人。

  如今,她們卻齊聚在了同一具軀體上,兼具了兩人之美,幾乎近于完美。

  而最讓陶商有成就感的,還是她呂雉的那一層身份。

  按照原有的歷史,這個呂雉,可是劉備的祖宗。

  你劉備不是想置我於死地,不是沒完沒了的跟我做對麼,很好,我今天就睡了你的祖先,這才是對你最大的報復。

  “大耳賊,那我就不客氣了……”

  陶商是越想越爽,瞧著呂雉那含羞之美,不覺瞧得是血脈賁張,胸中欲念狂燃。

  忍無可忍,大丈夫快活,正當此時。

  “如此良辰美景,光這麼看著有什麼意思,咱們該幹點有意義的事了。”陶商笑的愈邪,雙手已攬向了她的蠻腰。

  呂雉已知道將要發生什麼,饒是她冰雪聰明,卻也和所有的女兒家一樣,面對這種時刻,難免會慌張窘羞,亂了分寸。

  心中雖慌,她卻知無法避免,只得紅著臉,任由陶商把自己攬入懷中,低低道:“妾身身子嬌弱,還望夫君憐惜。”

  “放心吧,為夫最是憐香惜玉了……”

  陶商念火已焚,雄心大作,作勢就要來個猛虎下山,撲向屬於他的獵物。

  “嘀……系統友情提示,宿主已與物件呂雉貂蟬完成聯姻之禮,獲得‘天命’屬性,宿主若現在與物件行洞房之禮,將無法獲得‘天時’異象。”

  關鍵時刻,正當陶商劍拔弩張,準備享受美人,狠狠快活一場的時候,他的腦海之中,冷不丁的迸出了系統精靈的提示音。

  “什麼情況?”陶商大吃一驚,一雙不安份的手,瞬間凝固。

  他原以為,娶了雙英魂體,就可以獲得她們身上的天命屬性,可以隨意使用三種異象,沒想到竟然還有這種限制。

  “這他娘的是誰設計的這破系統,這麼不人性話,老子人都已經娶了,你卻不讓碰,你想憋死老子啊。”陶商意念暴走,沖著系統精靈咆哮起來。

  系統精靈卻冷冰冰的回答道:“一切都源自於本系統設計的平衡理念,天命這麼強大的天賦屬性,如果讓你一次性的享受它的好處,別人還混不混了?”

  平衡,平衡,又是這該死的平衡理念。

  “那你為什麼不早說,偏偏在這個時候才說,你是不是成心的啊你。”陶商氣消了幾分,又罵起了系統精靈。

  “你又沒問過,本系統現在提醒你,沒收你的魅力點,已經是很大方,你還要怎樣,你們人類還真是不可理喻。”陶商的腦海中,立刻出現了用數字組成的一個不以為然的表情。

  陶商這下是徹底的無語了。

  眼前這絕色的美人,已經橫陳於眼前,就差那麼一步,他就可以肆意享用,痛痛快快的發洩一通。

  可是,若只圖了一時之快,天命屬性所賦予的三種異象,他就再也無法享受到,所獲得的收益,就將大打折扣。

  最重要的則是,這場聯姻,也就失去了最重要的一環。

  “該死,這可真是要人命啊……”陶商心裡那個糾結啊,身體也凝固在了那裡,不再對呂雉深入下去。

  此刻的呂雉已然是心神迷離,嬌羞無限,女兒家的矜持已盡數放開,做好了從一個女子,變成一個女人的必要洗禮。

  她閉上了眼睛,緊咬著朱唇,胸脯劇烈的起起伏伏,呼吸也愈加慌促,只等著陶商的進攻。

  令她感到不解的是,自己姿勢已經擺好,心懷也已暢開,本來是急如虎狼的自家夫君,卻突然間偃旗息鼓,突然沒了動靜。

  “夫君,你怎麼……”呂雉再睜開眼時,發現陶商竟已下了榻,負手而立,背對於她。

  陶商終究還是選擇了暫時壓下火氣。

  畢竟,她們已是自己的妾室,又飛不走,只要願意,隨時都可以享用她們。

  天命所有的異象,卻是他用來對付袁紹不可少的手段,只好先委屈委屈“自己”了。

  “天色不早,你早些休息吧,我去外面透透氣。”陶商說著就往外面走,也不敢回頭,只怕再多看她一眼,就無法再克制住衝動。

  “夫君且慢。”呂雉喊住了他。

  陶商下意識的停下腳步,卻依舊不回頭。

  呂雉望著他的身影,楚楚可憐地問道:“夫君,是我伺候不周嗎?”

  “當然不是。”陶商搖搖頭。

  “那是我太醜,沒什麼魅力,勾不起夫君的興致嗎?”呂雉又問道。

  “也不是。”陶商又搖了搖頭。

  呂雉愈發糊塗了,秀眉微微一蹙,嘟著小嘴道:“那這洞房之夜,夫君不與我行周公之禮,卻為何還要逃離?”

  “我怎麼是逃呢。”陶商不得不轉過身來,笑著解釋道:“只是為夫今日有些喝多了,有點力不從心,將來的日子還長著呢,又何必再急於一時。”

  陶商說話之時,不自覺的又瞄了她一眼。

  此刻的呂雉已是烏髮零亂,衣衫不整,香肩玉頸盡收眼底,那絕世的容顏,襯著那緋色似暈的臉蛋,當真是有著鉤人心魄的不世之美,任何一個男人,只需看上一眼,哪怕心志再堅,也絕對會把持不住。

  陶商也是瞬間心跳加速,血脈再次賁張起來,他卻還保留著一絲冷靜,趁著自己失控之前,再度將身子轉了過去。

  “你不要多想,早點休息吧。”說罷,陶商再不敢逗留,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外帳。

  出得外帳,陶商一步也不敢停,直接掀起了簾子,走出了大帳。

  夜風撲面而來,一陣的清爽,陶商只覺一身的躁熱難耐,總算是被鎮壓了下去,不由長吐了口氣。

  “雙英魂的身體,果然是集貂蟬的柔美和呂雉的狐媚於身,當真是叫人吃不消啊,幸虧我走得及時,稍慢半步,魂兒只怕就給她勾走了……”

  陶商這邊喘著氣,暗自慶倖時,守在帳外的荊軻,卻在用茫然不解的眼神,怔怔的瞧著他。

  “大司馬,這麼……這麼快?”愣怔半晌,荊軻才拱手來了這麼一句。

  陶商一怔,怎麼聽著他這句話,總覺的有那麼點怪怪的,好像是拐著彎的質疑自己那方面的能力。

  “開什麼玩笑,我四位夫人大被同眠都沒問題,怎麼會對付不了她這麼一個狐媚子……”

  陶商心裡嘀咕了句,馬上挺起胸膛,傲然道:“什麼這麼快,還沒開始呢,我只是出來熱熱身,你好好站你的崗吧。”

  說罷,陶商又鑽入了簾中。

  新婚之夜,不與新夫人盡魚水之歡,卻在外面瞎溜達,這要是讓將士們知道,還以為他們的主公不行,有傷他的威嚴呢。

  沒辦法,陶商只好在外帳委屈自己一宿了。

  “我自問容貌當世無雙,還有一手家傳媚惑之術,任何男人都抵抗不住我的美色,他竟然能抵擋得住,看來我這位夫君,當真是非同一般……”

  內帳中,呂雉如絲的媚眼中,卻湧動起了深深的震撼。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08:38

第二百八十四章 天威異變

  兩日後,陳留城北郊。

  一座高達十丈,上下九層的土築高臺,已是拔地而起,巍然聳立。

  時日近午時分,近四萬的陶軍步騎將士,已悉數出營,於高臺四周集結完畢。

  戰旗如濤,刀戟似林,從高臺放眼望去,黑壓壓一片,幾有鋪天蓋地之勢。

  不僅僅是四萬將士,連同城中的近萬名士民百姓,也應邀出城來到高臺之下,參加這場盛大的誓師祭旗儀式。

  “奇怪啊,大司馬不是在許都之時,就已經舉行過一次誓師儀式了嗎,為什麼半道上又要在陳留城再舉行一次?”英布眼中盡是不解,向著旁邊的樊噲嘀咕道。

  “我哪兒知道啊。”樊噲搔著後腦殼,也是滿臉的茫然,“咱們這位大司馬啊,最喜歡做一些出人意料,稀奇古怪的事了,我從海西縣起就跟著他,都跟了他這麼多年了,還是總摸不透他在想些什麼。”

  英布和樊噲二人不解,其餘諸將們又何嘗不是如此,幾萬號將士們,也皆是疑惑不解。

  “前日他突然間在軍中娶了二娘,這舉動就夠奇怪的了,今日突然間又要再舉行誓師儀式,夫君啊夫君,我以為我開始瞭解你了,現在看來,我還是不夠瞭解你啊……”

  不光是諸將,就連天天睡在陶商身這的呂靈姬,這時秀眉間也盡是狐疑不解。

  “大司馬到——”

  嘹亮的唱聲響,陶商坐胯黑色戰馬,手提戰刀,身披赤色的戰袍,在萬眾矚目之下,徐徐的穿過軍陣,直抵高臺之下。

  翻身下馬,陶商在荊軻等親衛的保護下,緩緩的向著高臺之頂而上。

  幾萬號的軍陣中,將士們又開始暗暗議論起來。

  “你們聽說了沒有,聽說那個袁紹在鄴城郊外狩獵時,遇上了麒麟,傳說麒麟現世,那可是大大的祥瑞,預示著聖人降世啊。”

  “我當然聽說了,我還聽說當日袁紹誓師之時,天上還出現了鳳凰呢。”

  “這個袁紹真是不得了啊,這麼多祥瑞加身,難道他真是天命所在,聖人轉世不成?”

  “怪不得袁紹這麼厲害,麾下兵馬十幾萬,還是聖人轉世,咱們這回怎麼打得過啊。”

  “我聽說家鄉好多大族都已拒絕向大司馬交糧,只等著袁紹大軍過河,就群起響應,歸順袁紹呢。”

  “我家裡也傳來了消息,說鄉里人聽說袁紹是聖人轉世,都對袁紹怕的不行,他們還給我來信,讓我瞅準時間就逃回鄉裡。”

  ……

  軍陣之中,議論紛起,袁紹的輿論攻勢已經起了效果,先是影響了鄉野百姓,接著又影響到了軍中。

  不安的思潮正在軍中迅速的蔓延,尚未開戰,將士們就已經對袁紹產生深深的敬畏。

  諸將們無不感到擔憂,一面暗中彈壓,一面又向陶商請示,想辦法制止這種趨勢。

  陶商卻淡定的緊,絲毫不以為然,只對諸將說,他自然有應對的辦法。

  可是,數天已過,卻不見陶商有任何舉措,仿佛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

  不但沒有放在心上,他們的主公,反倒在軍中又娶了第五位夫人,好不快活。

  “夫君,軍中遙言四起,軍心動盪,你卻不聞不問,竟然還有心情娶了二娘,你到底是想些什麼?”

  呂靈姬耳聽著身後那些議論,望著高臺上的陶商,越想越氣,忍不住撥馬撞入陣中,向著議論聲傳來之處,厲喝道:“誰敢再亂傳謠言,軍法處斬,還不給我閉嘴!”

  她這麼一喝斥,士卒們皆是嚇了一跳,慌忙都閉了嘴敢,哪裡敢再說半個字,四夫人的凜烈手段,軍中無人不知,他們焉能不畏懼。

  呂靈姬怒掃了一眾垂首的將士一眼,冷哼一聲,這才撥馬出陣,重新回到了自己主將的位置。

  士卒們皆鬆了一口氣,彼此對視,雖不敢再妄議,眼神的狐疑不安,卻不是呂靈姬一番喝斥就能夠壓制得住的。

  “主公啊主公,你的心裡,究竟在想什麼呢……”看著呂靈姬喝斥部下,陳平搖頭輕輕一歎,再仰望高臺上的陶商,眼神中也閃爍著狐疑。

  陶商卻已沉穩如山,無視著高臺下的議論,無視夫人和部將們的質疑,從容的登上了祭壇。

  張儀全權負責了這場儀式的司儀,殺羊奉酒,祭告天地,最後,又於高臺之上,宣讀了誓師之詞。

  一場儀式下來,半個時辰已過去。

  這場莊嚴的誓師之禮,卻並未讓台下的四萬將士,一萬多的百姓士民,士氣提升了多少。

  相反,眾人的身子在祭台下,心思卻皆在琢磨著關於袁紹的那些神奇傳言,皆在猜測著,袁紹是不是天命所在,聖人轉世。

  陶商扶刀立於九層高臺上,鷹目俯視下方黑壓壓的人群,目光中流轉著冷峻。

  他雖然聽不到將士們的議論,但他卻能感覺到,更能看到,那一雙雙眼睛中,所流露出來的狐疑和不自信。

  “能否成功,就看有沒有效果了,系統精靈,給我發動‘天時’吧。”陶商深吸一口氣,用精神下了命令。

  “嘀……異象天時,已經開啟,5秒鐘後發動,現在開始倒計時,5……4……3……”

  陶商抬起頭來,仰望蒼茫無際的天空,心情跟著激動起來,猜想著這所謂的天時異象,到底能異出個什麼東西來。

  “……2……1……發動。”倒數完畢。

  轟隆隆——

  烏雲密佈的天空中,突然間打了一道驚雷,隆隆的雷聲,仿佛從天的盡頭而來,空洞威嚴,如同挾著天之口喻。

  高臺之下所有的軍民,皆被這突如其來,毫無徵兆的一道驚雷嚇了一跳,紛紛的抬起頭來,向著頭頂天空望去。

  幾秒鐘後,所有人的臉皆愕然變色,一雙雙的眼睛中,迸發出了前所未有的驚色。

  正對高臺的那片雲層,仿佛突然之間,被一隻來自於九天之外的無形巨手攪動,開始急速旋轉起來。

  雲層越轉越快,風勢越來越大,轉眼之間,旋成一個巨大的渦旋空洞,直徑竟有百丈之寬。

  那巨大的空洞,如同一張巨口,輕輕鬆松就能一口把一座城池吞掉。

  空洞之中,雷聲隆隆,如天外的巨獸在咆哮,那一道道時明時滅,劃破雲層的閃電,又好似巨獸的獠牙,讓人不寒而顫。

  天象突變!

  面對這突變的天象,台下幾萬號迷信鬼神的軍民們,一個個都駭然變色,驚怖不安,嚇的跪趴在地上,你喊我叫,生恐被天空中那空洞巨口,吸進去一般。

  即使是霍去病,英布這等勇猛無雙,天不怕地不怕的猛將,此刻也盡皆變色,難抑懼意。

  唯有立於高臺之上的陶商,卻如巍巍鐵塔一般屹立不動,只抬頭仰望著九天那巨大的雲渦。

  赤色的戰袍被狂風撕扯,一頭的烏髮在風中亂舞,閃電劃破蒼空,照亮了高臺之上,那年輕自信的臉龐。

  他笑了!

  他非但沒有半絲懼意,反而沖著天空,狂烈的大笑起來。

  旁邊陪同的荊軻和張儀二人,一個是無懼生死,敢刺秦王的勇士,一個是敢隻身赴敵營,以三寸不爛之舌,攪動天下的鐵膽說客。

  面對此等天威變化,就連他二人也心中大懼,低伏下身子,以手緊緊的抓住台柱。

  令他們更加震驚的卻是,就在他們咫尺間的主公陶商,卻無丁點懼竟,更是狂烈的仰天大笑。

  仿佛,他竟在與天溝通一般。

  荊軻和張儀二人,面面相視,眼中晝是驚懼不解。

  此時此刻,陶商在他們眼中,幾如神人一般,以他們血肉之軀,竟有種難以看清的錯覺。

  真正讓他們震怖到心神失守的還在後面。

  電閃雷鳴之中,雲渦的頂端,突然間哢嚓一聲巨響,仿佛天塌了一般。

  緊接著厚厚的雲層,緩緩的裂開,漸漸的裂成了一個奇怪的巨大圖案。

  龍!

  那是龍的形狀。

  “雲層竟然裂出了雲的形狀,這怎麼可能!”

  所有人的腦海中,都如驚雷一般,轟響著同樣一個聲音。

  就在幾萬雙驚愕茫然的注視下,紫色的太陽光輝,穿破那開裂的空洞,將一條紫色巨龍的光影,照射在了曠野大地之上。

  立于高臺之上的陶商,不偏不倚,正被那龍首的光影所覆。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08:38

第二百八十五章 天策真龍

  所有人都驚呆了,目瞪口呆的望著這不可思議的一幕。

  天空中風雲亂卷也就罷了,竟然還裂出了一片龍形的裂縫,這也就罷了,太陽竟然還射出了紫光,穿透雲層,將那龍圖映在了大地上。

  如是說這還能勉強解釋為偶然,可那紫色的龍圖,龍首處,為何偏偏會照在陶商的身上?

  這不是偶爾,絕對不可能是偶然。

  莫非,這是天兆?

  這一刻,所有人的腦海中,都不約而同的迸現出了這樣一個驚人的念頭。

  天現龍形,紫氣東來,這不是天兆,不是祥瑞,還能是什麼!

  只是,這祥瑞之兆,又代表著什麼天意呢?

  一雙雙震驚狐疑的目光,齊聚在了高臺之上,齊聚在了那鐵塔般的身影上,看著那沐浴著紫氣,披覆著龍圖的陶商,所有人的腦海中,不約而同的都在滋生起同樣一個念頭。

  “天策真龍,大司馬乃是天策真龍,萬歲,萬歲——”

  陳平第一個清醒過來,原本驚愕不解的臉上,突然間迸射出前所未有的驚喜,激動的放聲大叫,五體投地的拜伏在高臺下,拜伏在了陶商的腳下。

  這一聲大叫,叫醒了所有人,也叫破了他們心中,共同的那個念頭。

  “這是天降祥瑞啊,這是上天在告訴咱們,大司馬才是天命所在啊。”

  “袁紹有鳳凰祥瑞,咱們大司馬卻是天策真龍,鳳凰怎麼能跟真龍相比呀。”

  “大司馬有上天護佑,此戰咱們必勝。”

  “大司馬萬歲,萬歲——”

  高臺之下,此起彼伏的議論,最後,統統都彙聚成了山呼海嘯的萬歲聲。

  成千上萬的將士,還有陳留城的上萬士民百姓,烏壓壓一片,紛紛拜倒於地,如對神靈般頂禮膜拜,口中齊呼著“萬歲”。

  “萬歲”的口號,自古以來,那都是天子才配享用,哪怕是這個亂世,只要天子在一日,都沒人敢呼第二個人為萬歲。

  今日,這天降祥瑞異象,徹底的震撼了士民之心,陶商在他們眼中的地位,已然超越了天子這精神領袖的存在,引得他們發自內心的向陶商山呼萬歲。

  “萬歲——”

  “萬歲——”

  那激動的喊聲,震天動地,蓋過了天空中的電閃雷鳴,吞噬掉了天地間一切的聲音,連腳下的大地都在隆隆震顫,整座高臺都仿佛要被震塌一般。

  陶商聳立於九層高臺之上,沐浴著紫氣的光輝,俯視著下方對他頂禮膜拜的臣民,傾聽著他們山呼海嘯般的萬歲聲,年輕的臉上,悄然掠過一絲會意的笑意。

  “原來,這就是‘天時’的威力啊,只區區一個反常的天氣變化,就能叫他們對我頂禮膜拜,視我為天策真龍,真是了不得啊……”

  這就是陶商的應對之策。

  所謂的“天時”異象,就是引動天地風雲變化,以此來假傳天意,蠱惑人心。

  你袁紹不是假造聲勢,說自己看到麒麟現世,偽稱天現鳳凰祥瑞,為自己營造聖人轉世的傳聞,來為自己騙取人心,擾亂我軍心士氣麼,那我就給你來個以牙還牙。

  你的鳳再厲害,也終究要被我的龍壓過一頭,我要叫天下人都知道,誰才是真正的聖人轉世。

  這就是陶商急於在軍中迎娶呂雉二女的原因,只有娶了她們,才能獲得聯姻附加天命屬性,只有得到了天命屬性,才能發動“天時”異象,神話自己,來壓倒袁紹,爭取人心。

  天時轉瞬即逝,片刻之後,紫氣收斂,原本的雲層裂縫,越裂越大,直至滿天的烏雲,盡皆散盡。

  雲開霧散,晴空萬里,一切很快恢復了正常。

  紫氣不見,渦雲不見,龍形也不見,只有陶商還真真切切的站在那裡,屹立於萬眾矚目之中。

  但陶商是天策真龍,聖人轉世,天命所在的事實,已經根植在了這幾萬軍民的心中。

  今日之後,這些神奇的天象,很快就會通過這些軍民之口,如燎原之火般,飛速的傳遍中原大地,傳遍天下各地。

  用不了一個月的功夫,包括袁紹統治的河北在內,所有人都會聽到今日所發生之事,再經過傳播過程中的添油加醋,陶商這天策真龍的名號,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天下人皆知。

  “袁紹,你不是跟我玩愚民的把戲麼,我就玩哭你。”

  ……

  十天後,袁軍大營。

  中軍大帳內,袁紹手拿著那一道道雪片似的情報,臉色越來越陰沉,怒意越來越深。

  “孫策和劉表這兩個奸滑之徒,竟然敢敷衍我,可恨……”袁紹惱火地罵道。

  自他向孫劉二人發去檄文,已經過去了一月有餘,那二人表面上答應他出兵,實際都陳兵不動,分明擺出了坐山觀虎鬥的架勢。

  袁紹對此很惱火。

  真正讓袁紹惱火的還不止這些。

  近日以來,大河南北到處都在流傳,當日陶商于陳留誓師之師,風雲突變,天現紫龍祥瑞的傳言。

  不出十日,陶商是“天策真龍”的傳言,便是遍傳兩河諸州,輕鬆壓倒了他的聲望。

  中原諸州那些本已被他所忽悠起來的百姓,轉眼又倒向了陶商,對陶商這個“天策真龍”,發自內心的產生了敬畏。

  就連那些豪門世族,似乎也受到了影響,反陶的浪聲,不約而同的低調了幾分。

  不光是中原,這謠言竟然也影響到了河北,連冀州的士民們,都在暗暗議論陳留所出現的異象。

  袁紹知道,他不戰而屈人之兵的戰術,就此破滅,想要擊滅陶商拿下中原,看來是只能用硬的了。

  嘩啦啦——

  袁紹將手中的帛書,狠狠的扔在了地上,罵道:“愚民的雕蟲小技,只有那些愚蠢無知的刁民才會相信。”

  左右眾謀士們,皆流露出幾分尷尬。

  要知道,這愚民的把戲,可不止是陶商玩過,當初還不就是他們,給袁紹出了什麼麒麟現世,天現鳳凰這等謠言,以為袁紹製造天命所在的輿論優勢。

  現在,袁紹罵陶商是“雕蟲小技”,不就等於也在罵自己麼。

  一片尷尬中,袁譚憤然而起,拱手叫道:“父帥,到了現在這個時候,沒必要再玩那些虛的,兒願率先鋒軍南下,以我袁家的鐵騎,親自將陶賊輾為粉碎。”

  袁紹拳頭一握,眼中殺機驟燃,到了這個地步,也該是用武力的時候了。

  就在袁紹將要答應之時,逢紀悄悄向大將使了個顏良使了個眼色。

  顏良會意,當即站了出來,慨然道:“良願率我河北鐵騎,渡河南下,為主公打開通往許都的大門。”

  袁譚本想請戰充當先功,立功爭風頭,卻不想顏良站出來搶功,眼神立時一變,怒瞪了顏良一眼,就想出言爭搶。

  他還未開口,逢紀便先道:“大公子雖有勇力,但這個陶商用兵能力頗為了得,當年大公子在青州時,可是屢敗於他,還是不可輕敵的好。紀以為,顏將軍乃我河北第一猛將,派他充當前鋒,再合適不過,必可摧枯拉朽,無人能擋。”

  袁譚臉色頓生尷尬,被逢紀揭了不光彩的傷疤,心中那個惱火啊,一時間卻又不知該如何反駁。

  袁紹沉吟片刻,也覺有理,遂拂手道:“元圖言之有理,顏子正,我就命你率一萬步騎,先渡黃河,拿下白馬渡,我自率大軍於北岸接應。”

  “末將遵令,小小一座白馬城,末將不出五日,必為主公拿下。”顏良得令,慨然而去,臨走之前,還挑釁似的瞄了袁譚一眼。

  袁譚心中有恨,卻又有苦難言,只得強行咽下了這口氣。

  ……

  數日後,封丘城。

  此間離黃河,已不足兩百里的距離。

  一隊隊的陶軍士卒,正陸續從城旁大道開過,向著前線奔赴。

  “報——”一騎斥侯飛馬而來,“稟大司馬,李廣將軍急報,袁紹不日已派大將顏良率一萬步騎過河,包圍了白馬城,李將軍請大司馬速派援軍支援。”

  袁紹的速度這麼快?

  而且,還派了大將顏良!

  陶商眉頭微微一皺,他知這顏良勇猛難當,乃河北第一武將,歷史上曾數敗曹營諸將,只是最後被關羽偷襲,才將星隕落。

  陶商麾下現在沒有關羽,想偷襲此人是沒有可能,只有用硬實力將他擊敗。

  “夫君,白馬乃南岸重要渡頭,若被袁紹奪下,他的大軍就可以輕鬆渡河,李廣只有兩千兵馬,就怕他守不住啊,不如我大軍加緊行軍,趕快去救白馬吧。”呂靈姬進言道。

  陶商微微點頭,卻沒有即刻答應。

  諸將也紛請戰,請求陶商親率主力,前去救白馬。

  這時,陳平卻灌了一口酒,冷笑道:“圍白馬的顏良雖只有一萬步騎,但北岸的黎陽,卻有十幾萬的袁紹主力,我軍若去救白馬,袁紹大軍必即刻大舉渡河,那個時候,我們豈非要跟袁紹十五萬大軍正面交手,不正中袁紹的下懷麼。”

  陶商神色一動,驀然省悟陳平言外之意,“酒鬼,你是說,顏良圍白馬,只是袁紹的誘餌,想要誘我大軍前去,跟他在白馬決戰。”

  陳平又飲一口酒,笑而不語。

  陶商已徹底省悟,年輕的臉上燃起諷刺的冷笑,眼眸之中,悄然閃過一絲詭詐的精光。

  “袁紹,你跟我玩陰的,那我就跟你玩個夠。”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08:38

第二百八十六章 破軍

  北岸,黎陽。

  袁紹負手而立,凝視著地圖,一語不發。

  “陶商應該知道,我大軍一旦渡河,進入一馬平川的中原,憑著他那點兵力,根本抵擋不住我們的兵鋒,他唯一的機會,就是把我河擋在黃河以北,所以白馬被圍,他勢必會來救。”身後的逢紀,信心滿滿的分析道。

  “只要陶商前來救白馬,我們就可以大軍即刻渡河,跟他在白馬一線決戰,一戰功成,天下可定。”

  袁紹目光中殺機吐露,仿佛已經看到,陶商全軍覆沒的情景,嘴角不禁揚起一抹冷笑。

  “元圖此計雖妙,只是那陶商甚是詭詐,只怕他未必會中計前來。”田豐卻表示了擔憂。

  逢紀瞟了田豐一眼,目光中掠過一絲不悅。

  他二人雖同屬河北一派,但這個田豐性情剛耿,每每進言雖也維護河北一派,維護袁尚的利益,但整體卻以袁紹的大局為重。

  逢紀正不爽之時,斥侯飛奔而入,拱手叫道:“稟主公,南面細作急報,陶商昨晚率軍離開封丘,走西北大道,直奔延津而去。”

  大帳中,包括袁紹在內,所有人都被這情報一震。

  “白馬被圍,陶商不來救,卻去延津做什麼?”袁紹猛然轉身,臉上盡是驚疑。

  白馬與延建,乃黃河南岸離許都最近的兩個渡口,彼此相距兩百餘裡。

  袁紹因為白馬距黎陽較近,才選擇了大軍由白馬過河,放棄了延津。

  他原以為陶商會被誘往白馬,卻不想到,陶商竟會率主力大軍,直奔延津而去。

  “這個陶商果然是了不得,他這是看出了我們的意圖,故意不來救白馬,反想由延津渡河,反抄我們側後啊。”田豐第一個看出了陶商的意圖。

  眾人恍然大悟。

  袁紹也猛然省悟,拳頭一擊案幾,深陷的眼眶中,迸發出怒意。

  他焉能不怒。

  以他十五萬大軍輾壓南下,處於弱勢的陶商,理應只有招架抵抗的份才對,誰料到,這小子非但沒有按他的意圖用兵,反而是反守為攻,還妄圖攻入冀州,去抄襲他的側後。

  這簡直是不把他放在眼裡啊。

  許攸眼珠子溜溜一轉,似乎想到了什麼,忙拱手道:“主公,若延津有失,我側後糧道就有可能被襲,請主公速率主力西進,趕赴延津北岸,待陶賊渡河後,正好殺他個措手不及,將他主力聚殲于北岸一線。”

  聽得許攸之計,袁紹怒意稍息,當場就想採納他之計策。

  田豐卻急道:“陶賊兵少,就算他大軍渡河也無用武之地,豐以為這是他圍魏救趙之計,我軍主力當即刻渡河進攻白馬,一旦拿下白馬,陶賊必然就不敢再攻延津,必會撤兵而退。”

  袁紹眼神一變,似乎覺得田豐的話,也不無道理。

  許攸的卻凝重道:“主公率十五萬大軍南下,尚未攻陶賊一城,若是叫陶賊反是先攻下我河北城池,豈非損了主公聲威?況且,若能聚殲陶賊主力于延津,難道不比拿下一個白馬更有價值嗎?”

  許攸一席話,徹底的打消了袁紹的疑慮,他便不待田豐再言,揮手喝道:“我意已決,即刻起黎陽主力沿河西進,往延津聚殲陶賊。”

  袁紹決意已下,誰人能擋。

  當天,袁紹便率十余萬主力,由黎陽而發,向西面而去,又傳令于南岸的顏良,令他繼續率大軍圍攻白馬。

  ……

  白馬城,鼓聲隆隆,震天動地。

  一萬河北軍,把座白馬城圍成水泄不通,成千上萬的士卒,正蜂擁攻城。

  中軍陣處,那面“顏”字巨旗下,顏良身披黑甲,坐胯迎東大黑駒,手提一柄黝黑的大刀,猙獰冷峻的臉上,燃燒著狂烈的自信。

  遠遠望去,白馬城就在眼前,搖搖欲墜,似乎攻克只在眼前。

  “陶商,你不來救白馬,那本將就攻下它,成就我的首功……”顏良冷笑一聲,嘴角揚起絲絲冷笑。

  斥候回報,白馬城中只有李廣的兩千兵馬,顏良深信,以他一萬步騎,硬要拿下,絕不在話下。

  “只要我拿下了白馬,這首功非我河北一派莫屬,大公子那一派的氣焰,又要被我們壓下一籌了……”顏良嘴角又冷笑起來。

  正當這時,斥候飛奔而來,大叫道:“稟將軍,西南七裡發現兩萬多敵軍,正向著白馬方向急進。”

  兩萬敵軍!

  顏良濃眉一沉,喝道:“胡說八道,陶賊大軍已去襲延津,白馬怎麼會出現兩萬敵軍?”

  “稟主將,確有兩萬多敵軍逼近,還打著‘陶’字旗號。”

  陶字旗號,還有兩萬馬,這意味著,陶商親率主力前來救白馬了。

  顏良先是茫然,眼珠子轉了幾轉,驀然間省悟,咬牙道:“這個陶商,果然是奸詐無比,原來他只是佯攻延津,想把主公的大軍調走,真正目的,還是想救白馬。”

  “顏將軍,陶商親率大軍前來,我們是不是暫撤白馬之圍,退至渡口處列陣,待援主公的援軍趕到。”部將蔣奇提醒道。

  依常理,顏良失去了北岸袁紹主力的支援,面對突然間殺到的陶商優勢兵力,理應暫退才是。

  顏良卻沒有。

  他的鷹目中,反而掠起了一絲興奮,喝問道:“陶賊軍中,可帶有騎兵?”

  顏良這先鋒軍,有騎兵五千,步兵五千,陶商再多的步兵他都不怕,唯有些忌憚的就是陶商的五千騎兵。

  “稟將軍,斥候未在敵軍中發現騎兵,殺來之敵全為步兵。”

  沒有騎兵,那就好辦了。

  顏良臉上猙獰再起,一聲豪烈狂笑,大刀一揚,“蔣奇,你率五千步兵繼續圍白馬,本將率騎兵去擊破陶賊,再添一件大功。”

  顏良不但是河北第一猛將,更是河北第一騎將,他麾下統領的這五千鐵騎中,近有一千多重騎。

  他得知陶商沒有帶騎兵來,這是要仗著五千鐵騎,一舉摧垮陶商的兩萬多步軍。

  五千鐵騎將士,熱血沸騰,勢著立功之心,隨著將顏良一路向著西南方向殺去。

  不到半個時候,前方陶軍映入眼簾,兩軍于白馬城南七裡相遇。

  烏雲沉沉,天地間,充斥著滾滾殺氣。

  巨大的“陶”字戰旗下,陶商立馬橫刀,如鐵塔般傲立。

  近兩萬步軍將士,肅然而立,最前方處的一千精兵,乃是由養由基所率領的奇兵。

  陶商的計策,就是佯攻延津,把位於黎陽的袁紹主力,盡皆誘往西面,使位於白馬的顏良所部,失去了後盾。

  然後,陶商則以輕軍,星夜兼程向白馬急進,前來擊破顏良的先鋒軍。

  他的目的已達到,顏良的鐵騎之兵,果然洶洶殺至。

  而養由基所率的那支奇兵,皆乃善射之士,與李廣的神箭營不同,這支軍團皆裝備著魯班所造,最新型的重弩。

  陶商將這支重弩軍團,命名為“破軍”營。

  此刻,一千破軍弩士,先將半人高的大盾,皆鋪放於身前地上,重弩全都藏在了身後,與普通的步卒相差無幾。

  “夫君,敵軍皆為鐵騎,以大盾手和槍戟手列陣於前才合兵法,把弩兵放在最前邊,似乎有點違背兵法。”身邊的呂靈姬,皺著秀眉道。

  陶商的嘴角,卻揚起一抹詭秘的冷笑,“放心吧,這支破軍營是為夫老早就讓養由基秘密訓練,就為了今日之用,今天,就是他們大展雄威的時候。”

  呂靈姬眼見自家夫君如此自信,秀眉間雖仍存狐疑,卻不再多說,只握緊畫戟,緊緊立于陶商身邊。

  幾百步外,袁軍已停止前進。

  顏良勒馬橫刀,如殺神一般立于袁軍鐵騎叢中,遠遠掃望陶軍陣容,猙獰的臉上,不覺又燃起了不屑的冷笑。

  “陶商這奸賊,當真是沒有帶騎兵,你以為,面對我河北鐵騎,光憑兵多,就能擋得住嗎,笑話!”

  不屑的嘲諷過後,顏良手中的戰刀,緩緩的抬了起來,向著陶軍狠狠劃下,“河北的鐵騎勇士們,隨本將輾殺敵寇,誅滅陶賊,揚我河北勇士之威,為主公立下不世奇功,給我殺——”

  嗚嗚嗚~~

  肅殺的號角聲吹響,袁軍陣中,五千鐵騎之士,齊聲喊殺,令天地變色。

  顏良一夾馬腹,如黑色的閃電般,當先殺出。

  身後五千鐵騎,如決堤的洪流,沒有一絲遲疑,狂湧而出。

  五千鐵騎,奔行中組成了錐形衝擊陣形,巨大的軍陣,踏著碎亂的馬蹄,向著陶軍狂湧輾至。

  噠噠噠!

  隆隆的鐵蹄聲,如上千萬戰鼓,同時在敲響。

  馬蹄揚起的塵土,霎時間佈滿半空,沖勢已起的騎兵,所震出的動靜,仿佛整個大地都要被撕裂。

  五千鐵騎中,竟還有一千重甲鐵騎,衝鋒在最前端,幾如無堅不摧的鋒刃,又似無懈可擊的銅牆鐵壁。

  敵騎聲勢如此浩蕩,兩萬多身經百戰的陶軍士卒們,也皆神色為之一變,手心中已捏了一把汗。

  在沒有騎兵掩護之下,純步兵面對敵騎衝擊,仿佛天生會產生恐懼,哪怕是久經沙場的精銳也不例外。

  呂靈姬的腦海中,不覺浮現起,當年他的父親呂布,率領並州鐵騎,摧枯拉朽時的情景。

  身為騎將出身,她深知這種重騎輕騎聯合衝擊之時的威力,心中焉能不忌憚,她甚至已能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

  她回眸望了一眼自己的夫君,那張讓自己曾經最恨,如今卻又最愛的臉,始終是沉靜如水,不起一絲波瀾。

  仿佛,一切盡在他掌握之中。

  陶商輕輕吸一口氣,目光落在了陣前,那獨眼弓神的身上。

  “養由基,這一戰就看你的了,讓河北騎兵,從此為你的破軍營聞風喪膽吧!”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08:39

第二百八十七章 神弩無敵

  養由基獨眼中寒光凜烈,就如他的箭一樣犀利,目光死死的盯著對面烏壓壓而來的敵騎。

  陣前處,肅列於自己左右的,乃是他精心打造出來的一千破軍營。

  他雖善弓,但也精於弩,精通訓練弩士,這一千重弩士,乃是他花了半年時間,在陶商的授意下秘密組建。

  今日,終於到了派上用場的時候。

  當年袁紹用先登弩士破公孫瓚白馬義從,陶商今天就要用破軍弩兵,去對付袁紹的幽並鐵騎。

  養由基心中熱血已燃,他也渴望著這場戰鬥已久,他要用一場偉大的勝利。來證明自己不只是一名會使弓的射手,更是一位可以訓練出精兵的大將。

  神思間,腳下大地震顫愈烈,敵騎已沖至四百余步遠。

  養由基獨眼一凝,將手中穿星弓一揚,大喝一聲:“破軍弩士,集結列陣。”

  一千破軍弩士得令,急將放於地面的大盾舉起,一道鐵壁頃刻結成,擋在了主陣之前。

  破軍之陣,前排是齊人多高的木質盾牌,後排處,八石弩、六石弩、五石弩和四石弩逐次排列。

  箭已上弦,寒光流轉的箭矢,如死神的獠牙,死死的盯住沖湧而來的敵騎。

  幾秒鐘後,袁軍最前排的一千重甲鐵騎,已狂奔至三百步外,攪動天地塵霧茫茫,好似世界末日將要降臨一般。

  兩萬多步軍,望著敵騎這般驚人之勢,都暗暗捏了把汗,咬牙苦撐著意志,半步不退。

  呂靈姬秀眉緊蹙,一顆心兒也提到了嗓子眼,緊握畫戟的手心,早已浸出一層冷汗。

  她熟知騎兵的優勢,自然深知,一旦養由基的破軍營,沒能擋住敵騎的衝擊,後面的步兵轉瞬間就會被一併衝垮。

  曠野之上,以步敵騎,一旦陣形被衝垮,他們面臨的就將是一場毫無勝算的屠殺。

  心情緊張的呂靈姬,再次看向自己的夫君,看到的依舊是那張從容不迫的臉。

  “夫君他何來的自信,對這個破軍陣這麼放心,難道說,他確有必勝的把握……”

  丈夫的鎮定,令呂靈姬內心稍安,深吸一口氣,準備決死一戰。

  就算養由基沒能擋住敵騎,今日,他大不了就陪陶商血戰殺場而已。

  呂靈姬已抱定戰死的決心,陶商的嘴角,卻悄然揚起一絲冷絕的詭笑。

  一雙信任的鷹目,直射養由基。

  那獨眼弓神,此刻卻凝神前方,心中估算敵騎的距離。

  三百步!

  時機已到,養由基穿星弓一揚,大喝道:“八石弓,發射!”

  嘣嘣嘣——

  擁有八石力量的重弦,彈動空氣,竟發出撕裂的悶響,震到全軍士卒耳朵發麻。

  破空聲驟起,數百挾著八石之力的弩箭,破空而出,向著迎面敵騎撲去。

  箭去如風,眨眼間,沖在最前面,毫無防備的一批袁軍重騎,紛紛應聲栽倒於地。

  氣勢洶洶的袁軍鐵騎,前進的腳步立時放慢,被這突然性的一波打擊,皆是嚇了一跳。

  顏良戰刀舞動,輕鬆擋開襲來之箭,舉目驚望,才察覺陶軍的陣形已發生了變化。

  一面“養”字大旗已迎風而起,層層盾陣,隱藏在盾後的弩手,令顏良第一眼,就想到了鞠義的先登營。

  “是養由基,那個獨眼弓神,莫非陶賊用他模仿鞠義,也建了個先登弩營不成?”

  顏良猙獰的臉龐一變,腦海中瞬間閃過這個念頭。

  先登弩營,專門克制騎兵,若陶軍也練出這樣一支精兵,他這五千鐵騎,豈非羊入虎口。

  一瞬間,顏良動了撤退的念頭。

  只是,他的鐵騎衝鋒的速度,已達到了頂峰,若在這個時候撤兵,陶軍趁勢反殺,他必將遭一場大敗。

  “不能退,我已向主公誇下海口,必首戰得勝,若是敗潰,我河北第一上將的威名何在!”顏良即刻打消了這個念頭。

  鷹目再次掃視,他很快發現,陶軍的那支弩營,數量不過千人。

  而且,他不相信這支弩營,會擁有堪比先登營的戰鬥力。

  他更不相信,陶軍弩箭,會強大到輕易洞穿他的重甲鐵騎。

  “不許害怕,給我沖,繼續沖!”決然的顏良,舞刀大喝。

  幽並鐵騎在顏良的催逼之下,強壓下一瞬間的心驚,繼續大喊大叫的向前埋頭狂沖。

  “自己來送死,就怪不得我下手狠辣了……”

  養由基冷哼一聲,再次喝道:“六石弩,給我射!”

  嘣嘣嘣!

  箭矢如風,又是一道天羅地網,迎著敵騎狂掃而出。

  鮮血在飛濺,戰馬在嘶鳴,中箭者的慘叫聲沖天而起,越來越多的敵騎被射得人仰馬翻,倒地的人馬,使得騎兵軍團的衝擊速度受阻放緩。

  幽並鐵騎的高傲,轉眼間,就被這恐怖的弩箭打擊,瓦解擊碎。

  五石弩……

  四石弩……

  三石弩……

  整整五輪箭矢打擊,前排的千餘重甲鐵騎,被射得人仰馬翻,死傷慘重,片刻間便幾乎全軍覆沒。

  連身披重甲的鐵騎都能夠擊破,陶軍重弩威力之強,已到了驚人的地步。

  負責衝擊的前排重甲騎,如此輕鬆被擊破,後面的輕騎兵更是不堪一擊,不是被秋風掃落葉般射倒於地,就是死於自己人的撞擊輾軋之中。

  兩萬陶軍將士,看著這等驚人的畫面,一個個竟是驚到了目瞪口呆,驚喜之色盡湧上了臉。

  “這破軍弩士的威力,竟然這麼……”呂靈姬更是驚喜萬分,急望向陶商,竟已語無倫次。

  陶商卻只是笑而不語,心中卻在暗想,養由基這獨眼弓神,真是召對了,還有那個魯班,真是絕配。

  似李廣的神箭營,多為弓手,最多也只能開三石弓,有效射程在一百余步,且洞穿鐵甲的機率有限。

  若能神箭營迎戰敵騎,最多射不出三輪,敵騎已經撞到,且沒受多少死傷。

  破軍弩士就不同了,個個裝備了最先進的具裝弩,可堪比先登弩,八石弩于三百步外,都可以射穿敵方鐵甲。

  甚至,在三百步的範圍內,養由基的破軍弩士,竟然對敵方發動了高達五次的射擊。

  如此強大的殺傷力,如此密集的齊射,別說是顏良的河北鐵騎,就算是公孫瓚的白馬義從複生,也要被擊滅。

  五輪弩箭射罷,五千敵騎死傷過半,就此崩潰。

  崩潰的袁軍騎兵,止步於先登死士五十步之前,再也顧不得什麼軍令,什麼榮耀,只顧撥馬亂竄。

  此時的顏良,已是錯愕變色,一張臉驚到扭曲變形。

  “那養由基,竟然訓練出這樣一支弩營,威力堪比先登營,這怎麼可能……”顏良喃喃驚語,原本的一臉自信,已碎了一地。

  幾十步外,陶商眼中的殺機,已如火山般噴發。

  手中長刀一揚,陶商傲然大喝一聲:“敵軍已崩潰,全軍出擊,殺盡敵賊!”,驚雷般的怒嘯聲中,陶商縱馬舞刀,如狂風般殺出陣來。

  “殺——”

  “殺——”

  震天的咆哮聲如雷忽起,兩萬蓄勢已久的陶軍將士們,追隨著陶商破陣而出,如洪流一般列陣而出,朝著崩潰的敵軍狂輾而上。

  幾千速度已減,還不及掉頭逃轉的敵騎,被陶軍輾壓而上,轉眼又殺得是鬼哭狼嚎。

  騎兵對付步兵,最大的法寶就是機動性,一旦失去了機動速度,就只有被宰的份。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顏良還沒能從震驚中反應過來時,他的鐵騎就已覆沒大半,分崩瓦解。

  顏良這才意識到,自己是敗了。

  慘敗!

  高傲如他,原以為憑著五千鐵騎,可以輕鬆的收拾了陶商遠道而來的主力步軍,立下首功,為他們河北一派,搶下風頭號。

  他卻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竟是落放了陶商的圈套之中,被陶商早就準備好的利器,狠狠的收拾了一把。

  河北第一猛將,當年對付公孫瓚,也不曾有過如此重大的損傷,卻不想南下首戰,就敗到如此地步。

  恥辱啊,莫大的恥辱!

  “陶商,陶商……”顏良咬牙切齒,萬般的不甘。

  迎面處,陶軍已勢不可擋,輾壓而來,顏良手起刀落,輕鬆的連斬數人。

  他卻知道,自己武藝最高,只單一己之力,卻也無法挽回敗勢。

  再強戰下去,只有死路一條。

  百般無奈不甘之下,顏良還是狠狠一咬牙,跟著敗兵,向著白馬城北的渡頭逃去。

  顏良騎兵一敗,陶商趁勢掩殺,直奔白馬城而去。

  此時敵將蔣奇,還正率五千步軍,正在圍攻白馬城。

  顏良要收拾陶商主力,立下首功,他當然也想拿下白馬,分得一杯羹。

  可惜,他的美夢破滅了。

  正攻城兇猛之時,斥候卻飛奔而至,大叫道:“稟將軍,顏將軍為陶軍主力所敗,已向渡頭撤退,他命將軍也速度步軍前去會合。”

  “什麼!”

  蔣奇大吃一驚,臉色驟變,驚叫道:“顏子正有鐵騎五千,還有一千重甲騎兵,怎麼可能敗給陶商的步兵。”

  話音方落,只見西南方面,塵霧沖天而起,殺聲隆隆如雷,成千上萬的陶軍士卒,如出籠的群獸般,狂湧而來。

  鐵的事實面前,蔣奇不得不接受這殘酷不可思議的事實。

  河北第一大將顏良,確是敗給了陶商之手。

  “怎麼可能,那陶商是用了什麼手段,竟然能擊敗顏良的五千鐵騎?”蔣奇百思不得其解。

  正當這時,原本被圍的白馬城,竟是城門大開,守將李廣率守軍反殺而出。

  後面陶軍主力殺到,城中守軍又殺出,裡應外合之下,未戰,袁軍的士卒已瓦解,紛紛敗潰。

  “撤退!全軍向渡頭撤退!”蔣騎已徹底的慌了神,顧不得許多,急是大吼撤退。

  可惜,為時已晚。

  南面方向,陶軍洶湧而至,轉眼就將來不及撤退的袁軍步兵,沖得四分五裂。

  陶商手舞戰刀,無人能擋,直奔中軍所在,就在蔣奇還來不及撥馬而逃時,就舞刀殺至。

  一聲雷鳴般的暴嘯,手中戰刀挾著雷霆之力,直奔蔣奇面門而來。

  刀鋒未至,那哧哧的破風之聲,已震得蔣奇心驚膽戰。

  來不及逃跑,蔣奇只能側身豎刀相扛,雙臂盡起全身之力,妄圖擋下陶商這超強的一擊。

  哐!

  金屬狂鳴聲,淒厲的慘叫聲中,武力值只有60出頭的蔣奇,焉能敵得住陶商這神鬼一擊,一刀便震飛出去。

  “這就是陶商嗎,此人的武力,竟然如此之強,連我也……”

  落地的蔣奇,驚痛難當,萬沒有料到,那個天下第二大諸侯,竟然武力強悍如斯。

  就在他驚駭的瞬間,陶商已縱馬從他身邊抹過,手中戰刀如磨盤般向著他的脖子掃過。

  鮮血飛濺,蔣奇一顆人頭落地。

  失去主將的袁軍步兵,鬥志更加崩潰,紛紛盔棄甲,向著渡頭方向逃去。

  陶商揮斥著大軍,尾隨在敗兵之後,如巨浪一般,驅趕著數千敗逃之兵,一路向著渡頭殺去。

  黃昏時分,陶商殺至了渡頭,只見幾千號敵軍,正擁擠在水營渡頭一線,你爭我搶的往船筏上爬,想要逃到對岸。

  望著混亂的敵兵,陶商眼中只有意猶未盡的冷笑,長刀向著渡頭一指,“真正的屠殺才剛剛開始,我們繼續狂歡吧。”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08:39

第二百八十八章 官渡

  號令傳下,數萬氣勢正盛的陶軍將士,挾著未盡的殺機,瘋狂的撞入了混亂的敵群中。

  白馬城距黃河極近,岸邊尚建有水寨,原本有大小船筏近百艘之多,只是當初為了給北岸袁軍大舉渡河,多數的船筏皆已調往了北岸。

  袁紹主力今被陶商調往了延津,北岸黎陽無法派兵前來增援,南岸顏良的敗兵又沒有足夠的船筏,讓他的敗兵盡數渡河,自然是陷入了兩難境地。

  近五六千敗潰而至的士卒,爭先恐後的奪船而上,意圖乘船逃往北岸黎陽。

  船筏本來就少,如今士卒慌亂之際,各人只顧逃命,船尚未滿時,登船者就迫不及待的強行駛離岸邊。

  不多時,百餘船筏皆已駛離渡頭,而岸邊卻仍有三千多的袁軍敗卒,還沒能夠登上船筏。

  這個時候,陶商已率大軍追至,一路碾壓向前,擠在岸邊的潰卒們互相推擠下,成百上千人被擠進了黃河之中。

  陶商縱馬殺進水寨,橫衝直撞,肆意的殺戮,截止傍晚時分,又有三千袁軍被斬殺,鮮血流入黃河中,大半河面幾為鮮血赤染。

  最後一抹餘暉落盡時,屠殺結束。

  渡頭水營中,一面浴血的“陶”字大旗,迎風飄揚,仿佛在向逃往河中的敵人耀武揚威。

  從白馬城至渡頭一線,沿路皆是遍地伏屍,血路綿延足有數裡。

  渡頭一線,除了千餘多降卒之外,其餘不及逃上船的袁軍,不是被斬殺,就是被滾滾的黃河溺亡。

  漂行在黃河的戰船上,那些僥倖逃得一命的士卒,心有餘悸的看著對岸慘烈的景象,心中只有深深的恐懼。

  對陶商的恐懼。

  天策真龍的傳說,在他們的心底,更加根深蒂固了幾分。

  逃得一劫的袁軍士卒,個個惶恐黯然,面對著陶軍的耀武揚威,卻只能默不作聲的承受。

  “這個陶商,竟然這般詭詐,今日竟讓我敗到這般地步,我還有何顏面去見主公……”

  顏良望敵興歎,心中是又羞又愧,隱隱更有幾分對陶商的忌憚。

  可惜,敗局已定,顏良也無可奈何,只能強咽下這口惡氣,率領三千殘兵,向著北岸黎陽退去。

  “嘀……宿主獲得白馬突襲戰勝利,獲得魅力值1,宿主現有魅力值60。”

  望著狼狽逃遠的敵兵,望著遍地的伏屍,陶商年輕的臉上,浮現出了欣慰的笑容。

  這一戰,殲敵近七千之眾,重創袁軍騎兵,更取得了對袁紹決戰的首勝,必可大大鼓舞將士們的士氣,實可謂收穫極豐。

  “夫君,咱們大勝一場,要不要繼續堅守白馬?”呂靈姬興奮道。

  陶商卻搖了搖頭,“袁紹雖敗了一場,但其實力仍遠勝於我們,這一戰只不過是稍挫其銳氣,遲滯了他南下的步邁而已,白馬非決戰之地啊。”

  陶商也不驕傲,當即下令棄守白馬城,數萬軍民一路向著官渡方向撤退。

  ……

  延建,黃河北岸。

  十幾萬袁軍浩浩蕩蕩,布列於岸北五裡處,氣勢滔天,直令風雲變色。

  身著金甲的袁紹,傲然駐立,冷峻的目光,目不轉睛的盯視著黃河南岸。

  他的目光中,隱隱透著幾分焦慮。

  自收到陶商將要偷襲延津的消息後,他就率主力大軍,趕到延津北岸,在此苦候了一日,就等著聚殲陶商主力于延津。

  令袁紹惱火的是,他在這裡吹了一整天河風,卻連陶軍半個人影也沒等到。

  “遲遲不見敵軍的影子,恐怕這是陶賊聲東擊西之計,主公,我有些擔心白馬啊。”跟隨于左右的田豐凝眉道。

  袁紹身形微微一震,目光中,閃過幾分忌憚。

  就在不久前,他已接到留守黎陽的沮授所發來的情報,聲稱于白馬一帶發現了陶商的旗號,疑心陶商襲延津,乃是調虎離山之計,請袁紹速速回師。

  袁紹卻沒有,依舊決定在延津一線等待。

  自己十幾萬大軍,被陶商如耍猴般調動的疲於奔命,這是袁紹所接受不了的。

  “元皓,你要沉得住氣,不要急。”袁紹反用自信的語氣,寬慰起了田豐。

  話方出口,一騎斥候飛奔而至。

  “報,白馬急報,陶商親率兩萬大軍急襲白馬,顏將軍兵敗不敵,損兵七千。”

  轟隆隆!

  一道驚雷,當頭轟落,霎時間轟得袁紹頭腦一片空白,胸中氣血突湧,竟有一種想要吐血的衝動。

  果然被田豐料中,他真的是中了陶商的調虎離山之計!

  “陶賊,焉敢如此戲我!”

  袁紹驚怒到咬牙切齒,幾乎瘋了似的怒吼,令左右無不惶恐畏懼。

  以他天下第一大諸侯的實力,率十五萬步騎浩浩蕩蕩南下,原本以為可輾平陶商,誰想到,第一戰就中了陶商的詭計,被牽著鼻子調動,一役就損失了七千兵馬。

  區區七千兵馬,于袁紹十幾萬大軍來說,並不算是重的損失,但這首戰的失利,卻關乎到軍心士氣。

  而且,失敗的那個人,還是河北第一猛將顏良,這對軍心士氣來說,又是沉重一擊。

  此時的袁紹,竟有種被陶商當面扇了一個嘴巴子的錯覺。

  深深羞辱,無地自容般的羞惱。

  “主公啊,豐早說過,那陶賊詭計多端,當初我們就不該前來延津,若我大軍還在黎陽,就可以及時的支援顏良,也不至於會有此敗。”田豐無奈的歎息,言語中,隱隱有幾分怪怨袁紹不聽勸告的意思。

  袁紹臉色一沉,頓時流露出幾分難堪,不由瞪向了許攸。

  要知道,當初可是許攸一力支持他西奔延津,現在中了陶賊之計,豈能不怪怨許攸。

  許攸眼珠子一轉,卻忙道:“元皓這話聽著好象有點埋怨主公的意思,你這就不對了,就算那陶賊玩了招聲東擊西的把戲,但顏良卻有一萬多兵馬,其中還有五千鐵騎,這麼強大的兵力,卻敗給了陶賊,歸根結底,還是他自己作戰不利的問題,豈能怪得了主公。”

  許攸這番話,順勢把自己的責任推了個乾淨,順道又給袁紹搭了梯子。

  袁紹臉色頓時緩和,未等田豐再開口,便失望的搖頭一歎,“這個顏子正,號稱我河北第一猛將,我還給了他那麼多騎兵,沒想到他竟會敗得這麼慘,真是令我失望。”

  田豐不知如何辯解,只好看向了逢紀。

  逢紀會意,忙是訕訕笑道:“主公莫憂,以主公十五萬雄兵,小小一場失利有什麼了不起,根本改變不了陶賊必敗的大勢。”

  “元圖所言甚是,為今之計,田以為主公當率全師還黎陽,不用再跟那陶賊比拼智計,直接率大軍強渡黃河,若那陶賊敢繼續留在白馬城,咱們正好將他聚殲于白馬一線。”

  兩位河北謀士先後進言,才安撫了袁紹激怒的情緒,令他怒氣稍息。

  這時,許攸急向袁譚使了個眼色,暗示他向袁紹請戰,以求取兵權。

  逢紀機敏,未等袁譚開口,便忙道:“顏良新敗,不宜於再充當前鋒,紀保舉文醜為先鋒,為主公開路。”

  顏良文醜,號為河北雙雄,實力相當。

  逢紀進言之際,順勢又向文醜使了個眼色,文醜忙撥馬上前,拱手慨然道:“末將願充當前鋒,為主公赴湯蹈火,再所不惜。”

  文醜和顏良一樣,皆深得袁紹信任,今文醜主動請戰,又有逢紀保舉,袁紹當然沒有理由不充許。

  袁紹遂欣然應允,派文醜率兩萬精兵先鋒,他自率十幾萬主力隨後,先回黎陽,再強渡黃河,直取白馬。

  可惜,田豐的謀算卻失測了。

  陶商可沒那麼傻,以區區幾萬兵馬,窩在白馬小城,坐等著袁紹大軍來攻。

  當袁紹的大軍,來勢洶洶的渡過黃河時,殺至白馬城下時,卻只餘下一座人去樓空的空城。

  黃河不比長江,袁紹的兵馬太多,如要強渡,陶商根本是擋不住的。

  白馬又是一座小城,周圍地勢形闊,利於大兵團作戰,陶商若傻到在這裡死守,等於把地利的優勢,拱手讓給了袁紹。

  就在袁紹渡河之前,陶商已率主力大軍,一路向著官渡退卻。

  官渡一地,地處鴻溝上游,為汴水的起點,而鴻溝運河西連鞏洛,東下淮泗,官渡正是這條運河上的樞紐。

  中原地帶一馬平川,但地形到了官渡一帶,便開始收狹,變的易守難攻,正好可抵消袁紹兵多的優勢。

  且官渡靠近許都,方便陶軍軍糧供應,反可使袁軍補給線延長,軍需供應不便。

  這麼一個絕佳的地方,正是陶商所選,也是唯有可選的決戰之地。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08:39

第二百八十九章 引魚上鉤

  官渡,陶軍大營。

  陶商親統的近四萬陶軍主力,已退至了這座許都最後的壁壘,擺出堅守之勢。

  早年半年之前,陶商就下令在此營建壁壘,如今已是重重鹿角,溝壕遍地,箭塔林立,儼然已修成了一座鐵桶般的要塞。

  袁紹想要奪下許都,一統中原,只有先破官渡要塞,別無他路可走。

  中軍大帳中,陶商方才坐定,荊軻便將最新的戰報送抵。

  袁軍親任前鋒大前文醜,已率兩萬步騎大軍,於昨日攻破了陽武城。

  陽武一城,距離官渡不過三十余裡,袁紹拿下此城,大軍就可以長驅南下,直逼官渡主營。

  “這個文醜,進兵倒也神速,我前腳才剛走,他後腳就攻到了。”

  陶商一笑,將情報示於了眾人,又問道:“袁紹的主力大軍,現在在何處了!”

  荊軻拱手道:“稟主公,斥候回報,袁紹主力離陽武城還有一天的路程。”

  一天的路程麼……

  陶商喃喃自語,目光看向了陳平,二人的目光中,同時掠起了幾分詭色。

  陳平灌一口酒,詭笑道:“既然袁紹的主力還遠,咱們是不是該抓住最後的時機,再給袁紹添點堵呢。”

  陶商已會意,欣然笑道:“英布何在。”

  ……

  陽武城,“文”字大旗,正在城頭獵獵的飛舞。

  文醜手持大槍,屹立於城頭,俯視南面,凶目之中,湧動著幾分傲然。

  就在文醜方巡視完城頭時,城外斥候飛奔來報,一萬的陶軍,正向著陽武城殺奔而來。

  “陶商不是已退往官渡了麼,怎又反殺了回來?”文醜立刻警覺起來,傳令諸軍登城,準備迎戰。

  鷹目遠望,只見視野之中,塵土沖天而起,一萬多陶軍狂殺而至,轉眼列陣於城下,擺出一副大舉攻城的耀武揚威之勢。

  一面“英”字的大旗下,大將英布勒馬提槍,傲然而立。

  眼見陶軍只有一萬,文醜自己卻有兩萬步騎先鋒軍,文醜心頭熱血一蕩,便想殺出城外,一舉滅了這一萬來敵,再立一件大功。

  文醜卻很快又冷靜下來,想起袁紹臨行前給他的交待,只令他穩步推進,切不可貪功冒進。

  文醜只好壓下戰意,冷眼坐視陶軍的挑戰。

  英布也不急於攻城,卻將長槍向前一招,十餘名虎背熊腰之士,便策馬奔出陣前。

  這些士卒奔至城前,高舉著大盾掩護住自己,便扯起嗓門,沖著城頭破口大駡起來。

  這些嗓門奇大的漢子,專門是為了叫駡而來。

  一眾罵士們,把袁紹祖宗十八代都罵了遍,極盡侮辱的言語,嗓門如洪鐘一般,嘹亮的罵聲,令沿城一線的袁軍無人不聞。

  眾袁軍士卒們,個個被罵得咬牙切齒,恨意熊熊。

  文醜更是聽的臉形怒到扭曲,氣到虎目怒睜,一腔的怒火猶如湧動的火山,幾乎就要炸烈胸腔一般。

  “好個英布狗賊,竟然如此辱我家主公,士可忍,孰不可忍,我文醜非殺你不可!”

  暴怒的文醜,將袁紹的叮囑拋之腦後,當即點齊兵馬,喝令大開城門,呼嘯著殺出了城去。

  兩萬多袁軍,在文醜的率領下,如洪流一般沖出城門,直撞向陶軍。

  眼見兩倍於己的敵軍,狂撲而來,英布的嘴角,悄然掠起一絲冷笑。

  “大司馬把這個文醜的性格果然看得透徹,這廝果真這麼輕易被我激怒……”

  笑容一笑,英布大槍一招,喝道:“全軍撤退。”

  英布也不與之戰,當即下令全軍撤退,撥馬先走。

  一萬列陣的陶軍,迅速掉轉方向,望南而撤。

  文醜怒火已沖昏了頭腦,眼見陶軍敗逃,只道是為自己的威勢氣懾,也沒起疑心,殺機更盛,更是拍馬狂追不舍。

  ……

  陽武城以北。

  “袁”字大旗,傲然飛舞,一支浩浩蕩蕩的大軍,正沿著南下的大道,向著陽武城方向開進。

  隊伍的中央,身披金甲,頭戴金盔的袁紹,目光始終凝視前方,一身的霸絕天下的王者氣勢。

  “文子勤已拿下陽武,再往前便是官渡,聽聞陶賊那小子已把官渡打造的固若金湯,明顯想於官渡堅守,元皓,你怎麼看?”袁紹頭也不回的問道。

  跟隨在身後的田豐,捋著白須道:“我軍兵力數量佔據絕對優勢,陶賊拒守不戰也合兵法,豐以為,如能正面攻破官渡,我們就正面攻破,如敵營太過堅固,我們就分兵抄襲其側後,斷其糧道,逼他退守許都,或者跟我們決戰。”

  袁紹微微點頭,田豐所言甚至合他心意,眉宇間傲色漸起,仿佛先前的白馬失利的陰霾,已就此一掃而空。

  旁邊長子袁譚見勢,忙拱手恭維道:“父帥神武雄略,率仁義雄師南下,陶商那卑微逆賊,豈能是對手,就算是他再垂死掙扎,也終究難逃一死。”

  兒子的這一番馬屁,拍得袁紹心裡舒服,不由哈哈大笑起來。

  正得意間時,一騎斥候絕塵而來,直抵袁紹馬前。

  “啟稟主公,敵將英布于陽武城外叫戰,文將軍一怒之下出城,已將敵軍赫退,文將軍此時正率軍窮追。”

  “文子勤不愧是我河北雙雄啊。”袁紹並沒有疑心,還流露出讚賞的笑容,“顏良雖敗,文醜若此戰得勝,終於可為我軍旗開得勝,得好好給他記下一大功。”

  袁紹這邊得意,田豐卻臉色一變,忙道:“主公,大事不好,陶賊明明已退守官渡,卻反而又派兵北上挑戰,分明是誘敵之計,文將軍性急,這必是中了陶賊之計,說不定現在已身陷伏兵之中了。”

  袁紹身形一震,猛然省悟,頓時面露驚色。

  “主公也不必驚慌,陶賊主力已退至官渡,就算有伏兵,也不會太多,為今之計,當速派一員大將,率精騎前往支援文醜才是。”田豐拱手進言。

  旁邊逢紀,忙又向顏良使了個眼色。

  前番顏良一戰失利,聲威受損,使河北一派的勢力受到了打擊,逢紀這是想讓顏良再次請戰,以一場勝利,來重樹自己的威名。

  顏良會意,忙撥馬上前,拱手慨然道:“主公,末將與子勤情同手足,他現今有危,末將豈能坐視不理,良願率鐵騎前去救他,請主公給良這個將功補過的機會。”

  袁紹沉吟片刻,欣然道:“我就與你五千鐵騎去救文醜,有你們河北雙雄出馬,我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快去吧。”

  顏良得令,當即率五千精騎,火速南下去追文醜。

  ……

  陽武城南,十五裡。

  文醜正率領著兩萬袁軍,一路南下,窮追撤退中的英布,和他的一萬陶軍。

  不知不覺,前方地勢漸狹,一片綿延的土丘,起起伏伏于道路兩旁。

  文醜一直處於狂怒狀態,只顧窮追,卻沒有覺察到,道旁的山坡上,一雙銳利的目光,正冷笑著盯著他。

  “文醜和顏良雖勇猛無雙,但他二人卻皆性情急躁,看來大司馬對這二人把握的很透啊。”陳平一邊抿著酒,一邊笑歎道。

  駐馬橫刀而立的陶商,嘴角微微上揚,戰刀輕輕一場,“魚已上鉤,動手吧。”

  荊軻得令,急將號令傳達下去。

  大司馬的令旗,立刻被樹了起來,四下搖動,發出號令。

  嗵嗵嗵!

  戰鼓聲,驟然敲響起,緊跟著,震天的喊殺聲,如乍起的驚雷,轟然響起。

  大道兩旁,近萬餘埋伏已久的陶軍士卒,如神兵天降一般,一時盡起,張繡和樊噲二將,率兩路伏兵,同時夾擊殺出。

  伏兵驟起,如一道道的利劍,轉瞬間,將驚慌的袁軍追兵,截成了無數截。

  正自狂奔中的文醜,這下就傻了眼,一臉的狂暴,瞬間瓦解,變為驚異。

  “糟了,我一時衝動,竟中了英布的誘敵之計,該死!”

  眼見中計,文醜不及多想,急叫道:“全軍撤退,撤往陽武城。”

  號令下達,文醜撥馬先走,大槍連斬數名陶卒,向著北面沖去。

  為時已晚。

  只見左右大道,無數的陶軍沖湧而來,很快將兩萬袁軍分割包圍,數萬的敵我之軍,將本就不寬的大道堵得更是水泄不通。

  文醜狂舞大槍,瘋狂的收割的人頭,縱使他有萬人之敵,又豈能殺出重圍。

  正自狂殺之間,卻聽身後傳來一聲暴喝:“文醜休走,納命來吧——”

  獵獵的殺氣,伴隨著那暴喝之聲,洶湧而來,文醜猛然轉頭,卻見一員虎狼之將,正縱馬舞槍,從南面殺將而來。

  是英布返身殺回,直取文醜。

  槍影重重,四面八方的抖射開來,槍影過處,袁軍如螻蟻般被輾殺。

  英布仗著96的武力值,殺出一條血路,手中大槍挾著狂暴之力刺出,直取文醜要害。

  槍鋒未至,狂烈的刃氣,便如無形的巨牆般壓來,將文醜全身鎖定,避無可避。

  文醜沒有退路,只得深吸一口氣,打起精神來,舉槍相擋。

  吭!

  兩槍相撞,飛濺的火星中,交手的二將,身形均是微微一震,錯馬而過。

  二人的眉宇中,皆是閃爍出幾分異色,皆為對手的武藝之強,而感到驚奇。

  “不愧是河北雙雄,武藝竟這般了得,很好,英布今天就陪你好好玩玩,哈哈哈——”

  身處於勝勢的英布,卻狂喜於棋逢對手,狂笑聲中,一杆大槍蕩出道道流虹,如狂風暴雨一般的撲向文醜。

  “冒充古人之徒,本將就看看你到底有幾分本事。”

  文醜也雄心大作,為英布的武藝所激怒,暴喝一聲,舉槍反擊而出。

  兩員當世絕頂之將,槍鋒相撞,戰成一團。

  文醜與英布武力,皆屬當世絕頂,不殺出個千餘招,只怕難分勝負。

  只是如今袁軍處於劣勢,正為陶軍所圍殺,己軍的不利,令文醜的鬥志上已自挫三分。

  英布卻仗著己軍的勝勢,越戰越勇,威勢逼人。

  此消彼漲,二人的對決之中,三十招走過,英布便漸漸佔據了上風,開始壓制住文醜。

  山坡上,陶商已清楚看到己軍的優勢。

  這個文醜有多厲害,當年琅邪之戰時,他已深知。

  前番沒能殺了顏良,今日一戰,若能殺了文醜這河北雙雄之一,對袁軍的氣勢必是沉重一擊。

  眼中殺機凜烈,陶商遂立於山坡上,搖旗指揮諸軍,圍殺敵軍。

  正當這時,忽見北面塵土大作,一隊騎兵疾沖而來,勢如破竹一般,直撞入陶軍的圍團之中。

  “袁紹竟派來了袁軍嗎?”陶商眼中掠過一絲意外之色,急向荊軻看了一眼。

  荊軻也不待吩咐,急派斥候前去探查。

  片刻後,斥候飛奔而至,拱手叫道:“稟大司馬,敵將顏良率五千輕騎突然殺至,我軍北面圍陣已被衝破。”

  又是顏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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