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穿越] 三國之無限召喚 作者:堂燕歸來 (已完成)

 
王烏鴉 2018-3-6 00:14:3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92 645121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08:35

第二百七十章 大決戰的帷幕

  這個消息,太過出乎於曹操的意料,以至於第一時間時曹操竟然沒反應過來,恍惚以為自己的耳朵聽錯了。

  就連素來深沉,喜怒不形于色的賈詡,也身形微微一震,目光中閃過一絲驚訝。

  “子丹,你說什麼呢,劉表為什麼要撤回荊州,他不想搶天子了嗎?他瘋了嗎?”曹昂驚駭不信的喝道。

  曹真則苦著一張臉,默默道:“劉表前番失利後,確實從荊州調兵遣將,擺出一副跟陶商不死不休的架勢,但據我們細作的情報,劉表是因為孫策大舉入侵荊州,夏口被圍,後方有失的情況下,才不得不率軍南撤。”

  孫策大舉入侵荊州,夏口被圍?

  又是一道驚人的消息。

  曹操恍然大悟,賈詡也猛然省悟,這才明白了一切,原來是孫策在背後給劉表捅了刀子。

  “孫策此人頗有些智計,按理來說,他應該是趁著劉表拖住陶商之際,趁機揮師北上,奪取淮南才是,他為什麼反過來去幫陶商的忙,竟去進攻荊州了?這說不通,說不通啊……”

  賈詡那淡漠如水的臉上,生平頭一次浮現出了茫然,仿佛孫策的舉動,深深的不解,看不透其中的奧秘。

  “聽說陶商麾下,有一個叫作張儀的說客,此人極善於遊說,當初就是他兩次說服劉表出兵,在關鍵的時候幫著陶賊在背後捅了我們一刀,莫非他又是派這個張儀說服了孫策不成?”曹真猜到了七八分。

  “張儀,又是這個張儀!”曹操拳頭一擊案幾,恨的好似欲將張儀生吞活剝了。

  他永遠不會忘記,當年還是陶商羽翼未豐時,他東征徐州,本有機會把陶商扼殺在搖籃之中,就是這個張儀,說服劉表出兵許都,致使他不得不退兵,才給了陶商崛起的機會。

  而前番堅守許都之戰,若是能從宛城抽調出六千兵馬來,他或許還有機會守住許都。

  結果,又是這個張儀,再次說服劉表出兵,拖住了他在宛城關鍵的六千兵馬。

  而今,還是這個張儀,又神奇的說服了孫策進攻荊州,逼得劉表不得不退兵,全盤破壞了他二虎相爭,漁人得利的佈局。

  這個張儀,憑著一根舌頭,竟然三次破壞了曹操的好事,他焉能不深恨。

  “局勢這麼明朗,這個張儀得有多大的辯才,才能說服孫策放棄最好的選擇,反去幫陶商的忙呢?”曹昂嗔目結舌,一臉的不信。

  “不管這個張儀用了什麼手段,總之他是說服了孫策,陶商麾下,竟然有此等曠世辯才,實在是叫詡意外啊。”

  賈詡輕歎了一聲,語氣中含著無奈,這一番歎息,無形中將自己計策失敗的責任,歸結于了張儀這個意外,而非他本身的計策有問題。

  “可恨啊,這個陶商,又在最關鍵時刻有了轉機,眼下劉表已退兵,天子也落在了那陶賊手中,我們該怎麼辦啊?”曹昂語氣焦急,有些失了分寸。

  曹操亦是臉色陰沉,惱火盡寫在臉上,皺著眉頭瞪向了賈詡。

  雖未明言,但那一瞪中,卻分明藏著幾分責備。

  賈詡瞬間感到背上升起一絲寒意,臉上卻依舊淡漠如水,不起一絲波瀾,又一拱手,淡淡道:“孫策出兵,確實是一個意外,不過司空也不必灰心,咱們還是有機會的。”

  “文和此話怎講?”曹操的表情緩和幾分,眼神中又透射出了希望。

  賈詡便不緊不慢道:“陶商雖奪了天子,據有了中原,但接下來他最大的敵人,只能是袁紹,而袁紹必也將他視為頭號大敵,這二人暫時都無瑕西顧,司空現在所要做的,就是趁著袁陶相爭之際,坐穩中原,收復西涼諸侯。”

  “到那個時候。”賈詡抬手向東一指,“無論是袁紹勝,還是陶商勝,又或者是二人兩敗俱傷,到時候必也是元氣大傷,那時司空再率關隴鐵騎揮師東進,必可一舉蕩平中原。”

  話鋒一轉,賈詡又淡淡一笑,“當然了,以如今形勢來看,袁紹是占了絕對的優勢,陶商多半會被擊滅,但以陶商的實力,就算是覆滅,定也會讓袁紹付出慘重的代價,那時以司空坐有雍涼的實力,再去對付一個元氣大傷的袁紹,勝算也許還會比司空據中原之地,跟袁紹直接決戰要多幾分。”

  曹操沉默不語,目光時而望向西面,時而望向東面,變化不定。

  他在猶豫,他在權衡。

  沉吟了許久,曹操焦黃的臉上,重新又浮現出了梟雄應有的自信。

  他拳頭一擊女牆,長歎一聲,卻冷冷道:“也罷,就讓陶賊跟袁紹去拼個你死我活,孤就坐山觀虎鬥,坐看陶賊是如何被袁紹所滅。”

  ……

  宛城。

  兩萬多的陶軍將士,正在收拾行裝,陶商已傳下號令,叫他們早做準備,克日班師許都。

  “主公,劉表的大軍還在城南,武關的曹操也在虎視眈耽,現在豈是輕易撤兵之時。”老將廉頗收到這道軍令,第一時間趕來質問。

  話音未落,英布、張繡、霍去病等諸將,也先後趕來,與廉頗一樣,對陶商這道軍令,感到有的疑惑。

  高坐于上的陶商,卻閑飲一杯酒,淡淡笑道:“我料不日間,劉表就會撤兵南歸,自然要讓將士們早做準備,我們也能早歸許都。”

  眾將神色皆是一變,彼此相望一眼,眼神中的疑色更重。

  “主公何以斷定,劉表必會撤兵?”廉頗繼續追問道。

  陶商話音未落,四夫人呂靈姬興沖沖的闖入堂中,一臉驚喜道:“稟夫君,城南的荊州軍已拔營,向著南面撤退去了。”

  此言一出,在場廉頗等諸將,無不身形震動,一張張驚喜的目光,齊刷刷的望向了陶商。

  “主公料事如神,竟然料到劉表要退兵,可是,好端端的,劉表為什麼會莫名其妙的撤兵呢?莫非其中有詐?”英布激動驚喜的嚷道。

  廉頗等眾將,無不是驚奇疑惑,巴巴的看著陶商,等著陶商作答。

  陶商笑而不語,只看了陳平一眼。

  陳平灌一口氣,笑眯眯道:“諸位也不用驚奇,酒鬼我當初給主公獻計,水淹蔡瑁三萬大軍之時,已向主公另獻一計,叫張儀星夜趕往江東,遊說孫策出兵荊州,劉表的屁股被踹,他自然只有灰溜溜的撤兵而退了。”

  一語,道破玄機。

  眾將這才恍然大悟,壓在心頭的疑惑,終於明悟,看向陶商的目光中,更是欽佩不已。

  “沒想到,主公那麼早就已用陳先生之計,布下了退兵之策,怪不得主公胸有成竹,根本不把劉表的幾萬大軍放在眼裡,原來是如此啊……”廉頗捋著鬍鬚,嘖嘖歎道。

  杯中之酒一飲而盡,陶商目光望向北面,冷笑道:“劉表已退,曹操漁人得利的圖謀就此破滅,我料就這幾日,曹操就會西退關中,那時咱們就可以班師回中原,準備跟袁紹的最終決戰了。”

  諸將熱血已沸騰,眾人的思緒已人南陽,飛往了中原,已在期待著跟袁紹的決戰。

  正如陶商所料,幾天後,武關方面傳來消息,曹操留樂進率兩千兵馬守武關,自率八千精銳起程退往了長安。

  荊州方面,劉表留文聘率軍五千,鎮守新野,自己已率主力大軍,沿漢水南下,前去救夏口。

  曹操新入關中,馬韓等西涼諸將未附,曹操想徹底平定關隴,也非一朝一夕之事。

  至於荊州方面,孫策雖然勇猛,劉表也不是省油的燈,孫策想要吞下荊州,沒個一年半載也做不到。

  環顧四周,陶商外部環境,短時間內變的寬鬆起來,現在他終於可以集中精力,準備跟袁紹一戰了。

  當天,陶商便率數萬大軍,班師北歸,前往許都。

  至於宛城,乃是接連關中與荊州的要地,是許都的南大門,為了萬全之見,必須也得留以重兵大將鎮守。

  陶商遂留老將廉頗,率五千精兵屯于宛城,拱衛許都之南。

  為了萬無一失,陶商又以朝廷的名字,調陳登為南陽太守,作為廉頗的謀士,協助他鎮守南陽北部諸縣。

  陳登此人,為了家族利益,歷史上曾暗中勾結過曹操,陶商對此人一直都心存有忌憚。

  不過此人卻又極有才華,陶商也很是欣賞。

  今將陳登調往南陽,一來可利用其謀士之才,助廉頗鎮守南陽,二來也被從徐州老家調出來,讓他顧忌著家族利益,不敢懷有二心,也算是一舉兩得。

  班師回往許都後,陶商終於可以騰出手,收拾那些頑抗的中原諸郡。

  忠於曹操的泰山郡太守,被高順擊敗,傳首於京城示眾。

  被劉表策反的汝南郡太守,也被霍去病的鐵騎輕鬆擊潰,太守送往許都後,被陶商下令五馬分屍,以震懾不臣之心。

  劉表的南撤,曹操的西退,讓中原那些心存僥倖之徒,精神遭受重創。

  而陶商搶奪了天子,擁有了大義這張王牌,更是令各處的抵抗力量,很快就土崩瓦解。

  回師不到半月,原本屬於曹操的兗豫二州,以及洛陽所屬的部分司州郡國,統統都已臣服于陶商的鐵騎之下。

  時年入秋時,中原的戰火終於熄滅,陶商從徐州牧,一躍成為了手握徐兗豫三州,以及半個揚州,小半個司州的天下第二大諸侯。

  在陶商的威逼之下,天子劉協不得不下詔,向天下諸侯宣佈,正式封陶商為大司馬,統攬朝政,並以梁國治所睢陽作為陶商的封地,封他為睢陽縣侯。

  陶商位高權重,正所謂水漲船高,跟隨他東征西討的那些文臣武將們,也盡皆得到了朝廷正式的封賞任命。

  廉頗、霍去病、英布、李廣、徐盛、臧霸、樊噲、養由基、張繡等眾將,皆晉升為了雜號將軍,爵封亭侯。

  陳平、張儀、陳登等謀士,也皆被封以相應的朝中文官,魯班司職軍械製造,扁鵲則被封為太醫令,執掌醫官之首。

  大封群僚之後,陶商遂于自己的大司馬府,宴請眾文武,一來慶賀,二來也商討下一步的方略。

  時已入夜,就在宴席剛剛開始後不久,一名斥候,匆匆的奔入了堂中。

  “稟大司馬,河北急報,袁紹已於本月初二攻破易京,公孫瓚舉火自盡。”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08:36

第二百七十一章 滿百賢相

  公孫瓚,終於完蛋了!

  原本觥籌交錯,說笑聲不絕於耳的大堂,瞬間鴉雀無聲。

  無論是霍去病這樣的武將,還是陳平這等絕頂智謀之士,這時都沉寂了下來,目光中不約而同的掠過一絲忌憚。

  儘管袁紹擊滅公孫瓚,乃是意料之中的事,眾人也早有心理準備,但當這一天真正到來之時,他們的內心之中,還是無法克制的掠過了一絲寒意。

  易京攻陷,公孫瓚自盡,袁紹用不了幾日,就能掃清幽州餘敵,吞併了整個幽州。

  這就意味著,幽並冀青四州,將徹底的落入袁紹手中,袁氏就此一統河北。

  若純論所佔有的州的數量,陶商擁有徐兗豫三州,還有半個揚州,小半個司州,滿打滿算,勉強也有四州之地。

  只是,他這四州之地,卻完全不能跟袁紹的四州之地相提並論。

  首先徐州一地,先是被曹操兩度血洗,接著又被陶商跟劉備呂布二人反復的爭奪,遭受了巨大的破壞,至今經濟和人口都連原先的十分之一都不及。

  至於從曹操手裡奪取的兗豫之地,早年就被黃巾寇大肆破壞,後又經曹操呂布和袁術三家反復爭奪,再次破壞。

  這些年雖經曹操的經營,稍稍有所恢復,但經過陶商跟曹操這場大戰後,再次遭到破壞,人口和經濟也不及原先十分之一。

  至於洛陽所屬的河南尹,這一小片的司州之地,當初董卓之亂時,就被禍害的十室九空,近年雖然稍稍被恢復,也僅僅是比“不毛之地”強點。

  還有淮南所在的北揚州,原本也是富庶之地,卻被袁術這個大紈絝禍害的民不聊生,同樣是殘破不堪。

  所以,陶商所控制的這些地盤,面積雖大,但卻是一片殘酷,只能用一個“窮”字來形容。

  河北就不同了,除了黃巾之亂外,主要就是袁紹和公孫瓚兩大諸侯在爭奪,並未被群雄反復拉鋸,所遭受的破壞,自然就遠遜于中原諸州,人口和經濟也自然遠強于中原。

  不說其餘三州,只單憑冀州一州,其人口只怕就比兗豫徐三個州加起來都多。

  在這個科學技術不發達的時代,經濟的強大,兵力的多寡,拼的就是人口的數量,誰地盤上的人多,誰就能招到更多的兵馬,誰地盤上的丁口多,誰就能種出更多的糧食,養活更多的兵馬。

  考慮到種種,陶商除了握有天子這張王牌,佔據大義的軟實力優勢之外,硬實力全面弱于袁紹。

  當然,陶商還握有英魂召喚,這個系統的外掛。

  只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就算陶商有系統外掛,就算他現在把所有能召喚的英魂,統統都召出來,他卻變不出百姓丁口,召不出糧食來,空有一幫子人才,沒兵沒糧,照樣也得被袁紹給輾壓了。

  “袁紹一統河北,不日必會舉兵南下,我們為今之計,應當盡可能的穩定中原人心,恢復經濟,屯集糧草,方才有實力跟袁紹決戰。”陳平酒也不喝了,一臉正色道。

  陶商微微點頭,深以為然。

  當務之急,自然是把中原從戰亂中恢復過來,讓各級官吏招攬流民,勸農歸田發展經濟,只有達到政通人口的境界,才能憑著這點家底,跟強大的袁紹一戰。

  “只是,酒鬼我善於用謀,治政卻不是我善長,大司馬的麾下,似乎也很缺理政之才。”陳平慚愧道。

  “而且。”頓了一頓,陳平又道:“不光是缺治政之才,想要在短時間內,把中原治理的政通人和,可以跟袁紹一戰,需要的還不只是理政之才,還得是一員精通理政的曠世奇才不可。”

  精通理政的曠世奇才……

  陶商神色微微一震,給他這麼一提醒,驀然間想到了什麼,心中暗忖:“既然如此,那我召一員政治能力超強的英魂,為我迅速的收拾了中原這副爛攤子不就完了麼。”

  眼珠子轉了幾轉,陶商已有了主意,遂是集中意念,喚醒了沉睡中的系統精光。

  “別睡了,又該工作了,把我現有的仁愛點,全都轉化成殘暴點,我要召喚一名理政奇才,把我能召喚的英魂名單,統統我調出來。”

  “嘀……系統已轉換完畢,扣除轉換消耗點,宿主現有殘暴點100,可召喚英魂名單已調出。”

  陶商的腦海裡,立刻出現了一長串的名單,什麼商鞅、李悝、吳起、霍光,古之治理的名臣,皆都列在了眼前。

  陶商上下掃了幾眼,腦子轉的飛快,權衡著利弊,最終,他的目光定格在了一個顯眼的名字上:

  蕭何,西漢開國丞相,統帥60,武力57,智謀80,政治100,初始忠誠度20。

  “100的政治值啊,乖乖,真是了不得,我還是頭一次能召單項值滿一百的英魂,這個大名鼎鼎的蕭何,還真是牛到不行啊……”

  看著那“100”的數值,陶商就兩眼放光,興奮的差點就跳了起來。

  大名鼎鼎的漢初三傑,大漢開國丞相蕭何,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陶商當然知道,他那100點的政治點,絕對符合。

  想當年,楚漢爭霸,劉邦跟項羽在前線對峙,屢戰屢敗,卻依舊能死撐下去,靠的是什麼?

  靠的就是蕭何坐鎮關中,為他守住了一個穩定的大後方,源源不斷的把關中的糧草,兵源輸送往前線,最終才使劉邦能反敗為勝,奪取天下。

  三年的楚漢戰爭中,劉邦曾數次慘敗於項羽,隻身脫逃,全靠蕭何從關中派出軍隊來補充,軍糧也全靠蕭何轉漕關中,才保證了供應,堪當首功。

  劉邦自己也說過:鎮國家,撫百姓,供軍霧,給糧餉,我不比蕭何。

  其實以陶商現在的魅力值,他也可以召喚別的英魂,比如商鞅的政治能力,也是滿百的。

  不過,陶商考慮來考慮去,還是決定召喚蕭何。

  商鞅實施變法,使秦國強盛,為秦國一統六國,奠定了基礎,漢承秦制,蕭何實施的許多政策,以及律法,實際上也源自于商鞅。

  若論才華和影響力,商鞅甚至還要略勝於蕭何。

  可惜的是,商鞅變法,見效太慢,用了許多年才使秦國強大起來,陶商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他可等不起。

  蕭何就不同了,楚漢戰爭僅僅三年而已,劉邦暗渡陳倉,奪取了關中之後,蕭何短時間之內,就以自己的不世才華,把關中治理的井井有條,成了劉邦奪取天下的堅強後盾。

  由此可見,蕭何治政,優點就是見效快。

  陶商既然最缺的就是時間,當然首選就是蕭何。

  “來人啊,把集賢館的文生,給我傳一名前來。”陶商也不猶豫,當即下令道。

  此前陶商征戰天下,多以武將為主,所以更注重武將英魂的召喚,才有了講武堂的存在。

  隨著地盤越來越大,陶商對文士的重要性,也越來越清楚,故一月之前,就新建了“集賢館”,以為他召喚文士做幌子。

  片刻後,一名三十多歲的文生,被召至了堂前,依舊跪在了陶商的跟前。

  陶商遂將手按於他的頭頂,鄭重其事道:“本司馬跟袁紹決戰在即,麾下正缺一員理政奇才,我知你才華絕豔,深藏不露,今特為你賜名‘蕭何’,望你如蕭何一般,為我治理後方,助我成就霸業。”

  此言一出,左右眾人身形皆是一震,都知道,自家主公這又是挖出了一員奇才,要委以重任。

  眾人驚訝的是,陶商竟如此看重此人,竟為他賜名為蕭何。

  “肉身已經選定,開始召喚吧。”陶商又用意念下令。

  “嘀……肉身符合,現在開始載入英魂,10……9……8……7……”

  當最後一聲倒數結束,陶商鬆開了手掌,後退幾步,抬手示意他起來。

  那名文士,緩緩的站了起來。

  原來平平淡淡的氣質,驟然間已經改變,那雙眼中,流轉著蒼桑與深坑,仿佛看破了世事,對這個天下運轉的規律,了然於胸一般。

  “蕭何拜見大司馬,承蒙大司馬信任,何願為大司馬赴滔蹈火,再所不惜。”蕭何向著他一拱手,從容淡然道。

  這個氣勢,果然是漢朝開國丞相。

  陶商拂手一笑,“赴湯蹈火,那是樊噲他們這些武將的事,我要任命你為尚書令,替我打理諸州政事,務必要以最快的速度,撫定士民之心,恢復經濟,你能做到嗎?”

  陶商這任命一出口,不光是霍去病等武將,縱然是陳平這樣的謀臣文士,臉色也是一變,無不面露驚色。

  尚書令雖管職不大,卻掌握著實權,自陶商這個大司馬之下,朝廷政務,諸州的事宜,統統都可以由尚書令代管。

  這也就是說,陶商一道命令,便把這個剛剛賜名的蕭何,提拔成了文吏之首。

  這份信任,這份用人的氣魄,如何能不叫眾人吃驚。

  蕭何卻無絲毫受寵若驚之色,仿佛對陶商的這份器重,乃是順理成章之事,只一拱手,淡淡道:“誠蒙大司馬信任,何必竭盡全力。”

  “很好。”陶商點點頭,卻又問道:“你說吧,你用多長時間,能把中原諸州經營到可養活我數萬大軍,跟袁紹一戰。”

  蕭何想了一想,豎起了一根指頭,“何保證,最多一年,就可以達到大司馬的要求。”

  “太慢了。”陶商一搖頭,舉起了手掌,“一年太長,袁紹不會給我這麼長時間,我只能給你五個月,最多五個月。”

  “五個月……”蕭何眉頭微微一皺,面露幾分為難。

  要知道,當年曹操奪取中原之後,可是花了整整三年左右的時間,才把中原的經濟,恢復到陶曹戰爭前的水準,那還是有荀彧等眾多的治政能手在輔佐。

  陶商卻只給蕭何僅僅一年,就叫他完成曹操三年才能做到的事情,這是何等的困難。

  左右英布等眾臣,暗也眉頭緊皺,流露出了難色,看著沉默的蕭何,以為他不敢應下這差事。

  誰料,蕭何只沉默了片刻,便毅然道:“五個月就五個月,何接下這份擔子了。”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08:36

第二百七十二章 袁家之爭

  “好,夠氣魄!”

  陶商一拍案幾,興奮地笑道:“那我就拭目以待,看看到時候你能不能給我交出一個,可以跟袁紹一戰的中原來。”

  召得一員賢相,陶商興致是大好,遂叫再開十幾壇好酒來,定要不醉不歸。

  眾臣們雖對這個蕭何存有疑心,卻又不敢質疑陶商的識人之能,便只能暫時放下對蕭何的懷疑,坐等著五個月後,這個平步青雲的集賢館文士,能夠給大家交出一份什麼樣的答卷。

  次日,天子便在陶商的授意下,親擬了一份旨意,委任蕭何為尚書令,在陶商不在的情況下,可代掌朝政。

  陶商也下達了自己的大司馬令,把諸州的政務,全都交給了蕭何,令他全權處置。

  蕭何上臺第二天,便顯示出了他的過人之能,連下數道政令,什麼整肅官吏,清明刑獄,勸農耕桑,實施屯田,開始緊鑼密鼓的為陶商治理起中原來。

  陶商在抓緊每一秒的時間,治理中原,為跟袁紹的決戰做準備,北方的袁紹,自然也沒閑著。

  幽州治所,薊縣。

  攻破易京,擊滅公孫瓚後的半個月,袁紹的大軍勢不可擋,以摧枯拉朽之勢殺入了幽州腹地,公孫瓚的舊部一路是望風而降,袁紹不費吹灰之力,便攻入了這座幽州治所。

  薊縣攻破,意味著整個幽州,已徹底的落入了袁氏手中。

  至於其餘漁陽,代郡等諸州,袁紹甚至已不需要派兵馬前去征討,一道檄文發出,便可傳檄而定。

  攻破薊縣,一統河北,袁紹的成就,也在此時此刻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頂峰。

  破城的第二日,袁紹還未等撫定人心,便迫不及待的置酒高會,慶賀這場前所未有的勝利。

  軍府大堂。

  酒香四溢,在一片的讚美稱頌聲中,袁紹高坐於上,淺品著美酒,笑迎眾文武的稱頌。

  微醉的袁紹,舉目望去,他的目光穿越這大堂,仿佛一眼看盡著河北四州的山河。

  他仿佛看到,自己的“袁”字大旗,如何在每一座城池的上空飛舞,又仿佛看到,大街小巷,人人都在稱頌著他的英明神武,又仿佛看到……

  大名鼎鼎,橫掃異族的白馬公孫瓚也被我滅了,放眼天下,誰人還是我的對手!

  此時此刻,袁紹的腦海中,情不自禁的浮現出了這個狂傲的念頭,越想越得意,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大笑聲中,袁紹舉杯飲盡,放下杯時,他忽然瞟到了一張表情心事重重的臉。

  那張臉,表情嚴肅,眉頭緊鎖,與在場的愉悅氣氛,極是不和諧。

  袁紹醉眼微微一眯,認出了那個一張苦瓜臉的男人,正是前不久來投奔他的大漢皇叔劉玄德。

  “玄德,我倒忘了,你當初跟公孫瓚有同門之誼,如今他被我滅了,你心裡應該很不好過吧。”袁紹的語氣中,隱隱透著幾分不悅。

  劉表乃幽州人氏,當初和公孫瓚一起,曾拜于盧植門下求學,雖時間不長,但也算得上是同門。

  劉備起家的過程中,少不了公孫瓚的提拔,甚至在公孫瓚跟袁紹的戰爭初期,公孫瓚還委任劉備為平原相,為其爭奪青州。

  只是後來,劉備借著救陶謙為名,率軍離開了平原,這才就此脫離了公孫瓚。

  今日,乃是劉備自桃園結義之後,頭一次回到幽州故鄉。

  可惜,他不是衣錦還鄉,而是作為袁紹,這個擊滅自己同窗者的客卿,追隨而來。

  面對袁紹的發問,劉備表情卻無半點的異常,只微微一拱手,大義凜然道:“備雖與公孫瓚有同門之誼,但袁公卻乃朝廷所封大將軍,奉天子之詔征討公孫瓚,乃大義所在,公孫瓚的覆滅,乃是他咎由自取,備豈會不高興。”

  當年曹操雖挾了天子,卻畏于袁紹的實力,以天子名義委任袁紹為大將軍,還下旨讓袁紹討伐公孫瓚,正如劉備所說,他攻滅公孫瓚,倒是名正言順。

  袁紹微微點頭,臉上即刻又浮現出了笑容,顯然劉備的回答,讓他很是滿意。

  “原來如此,不過這滿堂的文武,都在飲酒慶賀,玄德卻為何一臉凝重,心事重重的樣子,好似在擔心什麼。”袁紹又笑問道。

  劉備輕吸了一口氣,但站起身來,向袁紹一拱手,正色道:“備聽聞陶商那個奸賊,已經從曹操手中搶下了中原諸州,還挾持了天子,逼天子封他為大司馬,枉圖挾天子以令諸侯。備有感于天子才從曹操的虎口逃出,卻又落入了陶商這奸賊的魔爪之中,實令備為天子的處境擔憂,為大漢的社稷擔憂。”

  劉備這麼大聲的一提到陶商之名,整個大堂中,歡聲笑語立刻沉寂了下來。

  袁紹的眉頭,立時一皺,目光中掠過一絲厭惡之意。

  想當初,正是陶謙的這個兒子,連敗自己的長子,逼得自己不得不親自前去青州。

  結果,單騎會面中,陶商卻對他這個天下第一大諸侯,沒有絲毫的敬意,大掃了他的顏面。

  此恨,袁紹銘記於心,只因礙于跟公孫瓚的決戰,不得不先放過那小子。

  眼下劉備再提起陶商,種種舊事浮現于心頭,袁紹自是立刻心生厭惡。

  下首陪坐的袁譚,身形也驀然一震,下意識的手就按向了自己的腹下,心底隱忍許久的切齒之仇,如熊熊之火般瞬間狂燃而起。

  他永遠不會忘記,當初陶商在徐州,是如何的連連擊敗他,又是如何從他的手中,搶走了甘梅,這個童顏巨峰的美人。

  他更不可能忘記,陶商是如何殘忍的將他閹割了他,把他從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兒,變成了一個閹人。

  此恨此仇,袁譚日夜都記在心頭,若不是為了父親的大業,他早已忍耐不住,非要勸父親提大軍殺入徐州,親手把那小子給撕碎不可。

  令他不解的卻是,那個小賊不但奇跡般的活到了現在,還擊敗了曹操、袁術和呂布等強敵,奪取了天子,攻下了中原,成為了天下第二大諸侯。

  可那又如何,如今他袁家已滅公孫瓚,一統河北,麾下精兵近二十萬,光騎兵就有兩萬餘騎。

  莫說一個陶商,就算是天下諸侯加起來,也照樣要被輾壓。

  今被劉備提起心頭的舊仇,袁譚復仇的怒焰,瞬間狂燃而起,騰的便跳了起來,抱拳憤慨道:“父帥,陶賊大逆不道,挾持天子,篡奪朝政,謀逆之心天下人皆知,父帥既已一統河北,正當揮師南下,一舉擊滅陶賊,挽救社稷于危亡,國仇家恨,一併洗雪!”

  “大公子言之有理,主公今已一統河北,天下誰人能與爭鋒,正當趁著新滅公孫瓚,三軍士氣正旺之際,即刻揮師南下,趁陶賊未撫定中原之際,一舉將其擊滅。”謀士許攸也站出來力挺袁譚。

  那二人一請戰,其餘袁譚一派的文臣武將們,紛紛的站出來,皆慷慨請戰。

  袁紹早已深恨陶商,若不是為了大局,早就要滅了陶商,今公孫瓚已破,長子和眾臣們這麼一鼓動,怒火立時也被點燃,作勢就要下令出兵。

  正當這時,階下一文士卻站了出來,聲音力壓眾人,高聲道:“主公,那陶商是奪下中原未久,立足未穩,主公又何嘗不是新得幽州,人心未附,我以為,主公至少當休整兩三年,待徹底將幽州坐穩,再提兵南下不遲。”

  袁紹舉目看去,見反對之人,正是河北名士田豐。

  田豐這麼一站出來,沮授、審配等傾向于袁尚一派的河北士人們,紛紛也站了出來,不主張即刻出兵。

  看著田豐等人的反對,袁譚眉頭一凝,知道他們心裡在想什麼。

  支持他一派的人,多為汝潁士人,這些人的根基在中原,所以他們才迫不及待的想要催促袁紹南下,早已收復他們的家鄉,唯有如此,汝潁人氏才會源源不斷的進入袁氏集團中,他們的力量才能強大,袁譚的力量才能強大。

  袁譚鼓動袁紹即刻南下,報仇是一方面,這也是一方面。

  至於田豐等河北士人,他們的根基在河北,只要袁紹的統治中心在鄴城,在河北,就必須要依重於他們,他們的權勢就會得到不斷的充實,漸漸的壓倒汝潁士人,袁尚在袁紹心目中的地位,也會漸漸蓋過袁譚。

  故而急著攻打中原,幫著汝潁士人收和老家,幫他們變強這種事,他們當然要反對。

  儘管袁尚留守鄴城,不在現場,他們也會自發的站出來反對。

  當然,他們反對的理由也很冠冕堂皇,讓對手抓不到半點把柄。

  “田先生所言固然有理,但若再拖下去,待陶賊坐穩了中原,那時我們再南下的阻力,豈非遠勝於現在?”袁譚再次提出反對。

  田豐卻一捋鬍鬚,淡淡道:“大公子多慮了,陶賊固然可以坐穩中原,主公何嘗不是撫定幽州,打理得河北人心盡附,那時我們的實力,仍舊遠勝於陶商,大軍揮師南下,不照樣戰無不勝。”

  袁譚一時語滯,不知該如何反駁。

  一時間,兩派人馬爭論不休,相持不下,誰也壓不過對方。

  袁紹本也想即刻發兵南下,這下卻又猶豫不定起來,不知該聽哪一派的。

  “玄德,那依你之見呢?”袁紹目光看向了劉備,尋求這位客卿的意見。

  劉備瞟了袁譚一眼,又看了田豐一眼,拱手道:“備以為大公子所言有理,天子有危,刻不容緩,但田先生的顧慮也不無道理,畢竟幽州人心未附,只是田先生所說的時間,似乎有點太長,備以為,以袁公的威望,數月時間就足以撫定幽州。”

  劉備內心裡是傾向于袁譚的,但又不願得罪袁尚一派,便和了一次稀泥,既不鼓吹即刻出兵,又把出兵的時限,縮短至了幾個月。

  袁紹猶豫不決,一時難下決策,便將此事先放下。

  酒宴罷,諸文武都散了。

  袁譚也走出大堂,向著南面一望,眼中迸射出冷殘之色,心中暗暗道:“陶商,我不會讓你再活蹦亂跳下去,父帥不出兵,我自有辦法要了你的性命,幫父帥不費吹灰之力拿下中原,我就用你的人頭,成就我袁家的儲位。”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08:36

第二百七十三章 刺客

  許都東郊,洧水河畔。

  陶商正騎著高頭大馬,在兩百精銳虎衛親兵的保護下,緩緩行進在田梗之中。

  放眼望去,層層疊疊的麥田,隨風擺動,如同金黃色的海洋,一望無際。

  陶商要恢復經濟,最根本的就是要恢復被破壞的農業,這是他眼下的重中之重。

  故陶商也不敢閑著,當此秋收的關鍵時刻,每每有時間,就會到許都近郊的鄉野去視察,親自察看糧食生產的情況。

  許都所處的潁川郡,其地多為平原,有數條水系貫穿其中,可以說是中原土地最肥沃的地域之一。

  曹操自遷都於此後,便在許都附近招集流民,開墾荒地,實施屯田,幾年時間裡,便將許都附近建成了供應他糧草軍需的大糧倉。

  前番許都之戰,不少屯田民和自耕農或死于戰火,或為避戰火而逃亡,許都附近的糧田,有半數都陷入了荒蕪。

  蕭何就任尚書令之後,頭等大事,自然就是恢復農業生產,作為大糧倉的許都屯田,自然就成了他工作的重中之重。

  很快,蕭何就展現出了他超強的治政才華。

  短短數月時間裡,蕭何就召集流民,將大多數的荒地重新開墾,將原先的屯田畝數,恢復到了原有的七成左右。

  今秋秋糧一下,只需要許都本地的屯田糧,再加上少部分外運的糧草,就足以供給屯于許都的近兩萬多將士們所需。

  “這個蕭何,還真是個理政的賢才,恭喜大司馬慧眼識人,又挖出了這麼一顆金子。”

  跟隨在身邊的貂蟬,環看著一望無際的麥田,禁不住嘖嘖讚歎道。

  現在還是白天,身後這具絕美的雙英魂之軀,呂雉的英魂正處於沉睡狀態,跟他說話的,正是貂蟬的英魂。

  此番出巡,陶商特意把她們也帶在了身邊。

  因為袁紹實力實在是太強了,他預感到,這場實力懸殊的戰爭中,他要想擊敗袁紹,必須要“天命”加身,借助天命的氣運之力,或許才有勝算。

  想要得到“天命”屬性,只有兩個方法,要麼納娶卞氏,要麼納娶貂蟬呂雉這具雙英魂之軀。

  這兩具身軀,無論是誰,以陶商現在的權威,想要強娶她們,自然是易如反掌。

  但要命的卻是,想要得到她們身上的附加屬性,就必須要她們本人自願,否則就算強娶也是白搭。

  他才新得卞氏未久,雖說這個女人被曹操的拋棄傷了心,對曹操已無多少情誼,但這不代表她就會甘心情願的臣服于自己,陶商只能先把她放一放。

  至於呂雉倒是好說,這個女人聰明的緊,早看出自己是只潛力股,有心攀附。

  難的卻是貂蟬。

  陶商其實已經感覺得出,貂蟬自變成雙英魂,身體被修復,恢復處子之身後,對自己的態度已經大大轉變,不僅僅沒有了絲毫的敵意,甚至還產生了些許情誼。

  陶商此次把她帶出來,也是想創造獨處的機會,再把她對自己的這一絲情,點成燎原之火,好讓她早日甘心情願的嫁給自己。

  照目前來看,他的計畫還算不錯,貂蟬難得出來走一趟,心情甚好。

  她方才那番話,不僅僅只是恭維,隱隱也透著幾分,對自己心儀之人,發自內心的崇敬。

  陶商一笑,馬鞭遙指洧水,“難得今日清風徐徐,水波不興,稍後可有興致陪我泛舟河上,一賞洧水兩岸的景致。”

  貂蟬抬頭遠望,瞧著碧天白雲,洧水如玉帶蜿蜒遠去,兩岸萬頃麥田,風吹麥浪,似金色的海浪翻飛起舞,確實是一番好景致。

  她便嫣然一笑,點了點頭。

  陶商策馬揚鞭,繼續前行,穿越道道田梗,往大道轉去,準備去往岸邊。

  前方幾步,就要走出這片麥田,道旁幾名耕種的農民,眼見陶商一身官吏打扮,趕緊跪在了田梗旁行禮,不敢抬頭。

  陶商也沒多留意,撥馬從他們身邊走過。

  突然間,其中一名農夫,悄悄的抬起頭來,射向陶商的目光中,迸射出一絲猙獰的殺機。

  眼中殺機一聚,他陡然間一躍而起,藏在袖中的短劍,疾刺而出,直奔陶商的後背而去。

  刺客!

  事發突然,跟隨在陶商身後的衛兵,最近也只有一步之遙,驚覺之時想要出手阻攔,已是來不及。

  “大司馬小心!”

  貂蟬離陶商最近,眼見刺客行刺,急是驚聲示警,想也不想,就向著陶商撲了上去。

  就在她撲到的瞬間,刺客的冷劍已電射而至。

  陶商有所反應,欲待躲避時,整個人已被貂蟬從馬上撲了下去,向著田中墜去。

  噗!

  一聲骨肉切裂的響聲,一道鮮血飛濺上半空。

  貂蟬為了救陶商,卻被那刺客一劍刺破了肩膀,痛哼一聲,跟著陶商一塊跌落於地。

  “有刺客,保護大司馬!”

  刺客一擊未中,後邊的親衛們皆鬆了口氣,或徒步飛縱,或策馬上前,一窩蜂的撲向了落地的陶商。

  飛縱落地的刺客,臉上也掠過一絲驚色,顯然是沒有料到,自己這必殺一擊,竟會被一個弱女子給破壞了,臉形一抽,眼中迸射出惱羞成怒之色。

  “陶商,誰也救不了你,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方自落地,刺客冷喝一聲,趁著衛兵們還沒有圍上來時,一個箭步沖了上去,劍出如風,再度殺向陶商。

  與此同時,附近的幾名農夫,也突然發難,各自抄起暗藏的兵器,撲向了沖上來的親兵們,為那名刺客頭目爭取時間。

  此時的陶商已經反應過來,落地的瞬間,雙手急是揚起,將受傷的貂蟬接在了懷裡。

  他確實沒有料到,竟然會有人假扮農夫,藏在麥田中,就等著刺殺自己。

  更讓他意外的則是,貂蟬竟然會在關鍵時刻,冒著自己受傷的風險,也要鋌身而出救自己。

  驚異之際,刺客的短劍已再度襲至。

  陶商眼見貂蟬受傷,鮮血淋淋,不由怒從心起,立時一躍而起,將貂蟬推向身後,同時腰間佩劍,跟著憤然出鞘。

  “小小一個刺客,也想要老子的命,笑話!”

  怒喝聲中,陶商劍舞出風,挾著一腔的怒氣,狂掃而出。

  鏘!

  金屬激鳴,火星飛濺,兩劍撞擊在了一起。

  陶商的身形,竟是被刺客劍上的力道,震得微微一顫,腳步後挫半步。

  一招交手,陶商不由神色一變,判知這刺客的武力,竟在自己之上,至少也有90點武力值出頭。

  擁有90點的武力值,放眼天下也是為數不多的存在,什麼人竟然能派出這樣武力高超之人前來刺殺自己,當真是大手筆。

  “不是說這廝武藝低微麼,怎麼……”

  陶商震動,那刺客雖占上風,卻亦臉色一變,下意識的驚語一聲。

  他那副驚訝的表情,顯然以為陶商的武力值,不過是當世三四流而已,以他絕頂的武藝,只要一出手,必可秒殺了陶商。

  可陶商偏偏武藝出他意料,不但沒有被他秒殺,只是被微微震退半步而已。

  “大司馬,小心……”

  身後的貂蟬,臉色蒼白,形容痛苦,卻仍不忘陶商,捂著受傷的肩膀,也要提醒陶商。

  陶商心頭一陣的感動,卻對眼前這刺客,更加深恨,急用意念下令:“系統精靈,給我掃描眼前這個刺客,我要知道是哪根蔥。”

  “嘀……系統掃描完畢,物件名叫王越。”

  王越?

  原來這廝,就是那個王越。

  陶商記得歷史上,就有一個名叫王越的遊俠,據說是劍術的高手,還曾做過曹丕的師父。

  只是此人劍術武藝雖然高超,但品行卻一般,而且既不懂治軍,也不懂帶兵打仗,終其一世,只不過是淪為一些世族豪強看守護院的門客而已。

  卻不想,這個遊俠王越,竟然會出現在這裡刺殺自己,也不知是誰收買了他,要他取自己的性命。

  知道了對方的底細,陶商橫劍於前,冷笑道:“王越,你以為憑你三腳貓的功夫,就想取我陶商的性命嗎,你還不夠資格。”

  此言一出,眼前那王越身形一震,眼中驀然間迸射出駭然之色,一副茫然驚愕之狀。

  顯然,他以為自己藏得深,無人知他來歷,卻不想竟被陶商一眼看穿了自己的身份。

  “不錯,老子就是王越,敢小瞧我的劍術,今天我非用手中之劍,取了你的狗頭不可。”

  王越惱羞成怒,暴喝一聲,縱劍再度殺向了陶商。

  陶商毫無所懼,不退不避,執劍上前,奮然迎戰。

  哐哐哐!

  電光火石,劍影如風,二人瞬間交手三招,戰成了一團。

  這若是擱在一年之前,恐怕陶商撐不過三招,就會被王越誅殺。

  可他現在娶了呂靈姬,武力值已達到83,憑王越90的武力值,想要在二三十招間勝了他,卻未必容易。

  陶商傾盡全力抵擋,雖落下分,卻不退半步。

  王越卻是越戰越心驚,越戰信心越是不足,臉形扭曲,驚色重重,深深為陶商的武藝之強而錯愕。

  十招走過,他雖占盡上風,卻已沒有機會。

  他的同夥已被陶商精銳的親衛,殺得死傷慘重,紛紛潰逃,數以百計的虎狼之士,撲湧而上。

  王越武藝雖高,到底不過一遊俠,若是一旦被圍,再加上陶商,不被誅殺,也要被生擒不可。

  權衡利弊,王越不敢再戰,強攻幾劍,跳出戰團便向著洧水方向逃去。

  陶商豈容他逃走,作勢就要率軍追擊,身後貂蟬卻再也支撐不住,明眸一閉便昏倒了下去。

  陶商急是雙手一攬,貂蟬那軟綿綿的身體,便已倒在了他的懷中。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08:36

第二百七十四章 以牙還牙

  黃昏時分,大帳。

  榻上的貂蟬,秀鼻中發出了哼吟,縮在被中的身體,也漸漸扭動了起來。

  然後,她睜開了眼睛。

  “你終於醒了。”陶商就坐在她身邊,看著她醒了,長鬆了口氣。

  “大司馬……”

  貂蟬想要坐起身來,只是身子一動,便牽動了傷口,不由痛得她秀眉一凝,暗咬朱唇。

  “你別亂動,趕快躺下。”陶商趕緊伸手,將她輕輕的按下,“你肩上受了劍傷,扁鵲已為你包紮上了藥,沒什麼大礙,不過這幾日也需靜臥休養,切不可亂動,以免崩裂了傷口。”

  貂蟬神色恍惚了一下,驀然間眼中掠過一絲餘悸,這才想起了先前那場驚心動魄的刺殺。

  “大司馬,你沒事吧,刺客有沒有傷到你?”貂蟬剛才躺下,又關心起了陶商。

  陶商心中頓時一熱,歎道:“多虧了你及時出手,那刺客才沒能傷到我,當時那麼兇險,你為什麼要替我攔那一劍?”

  “我也不知道,當時事發突然,我想也沒想就……”貂蟬絕美的臉蛋忽然一紅,不好意思再說下去。

  她這話,等於是委婉的承認了對陶商已生愛慕,所以本能的才想要去保護陶商。

  可是,身為曾經呂布的妾室,又身為呂靈姬的二娘,她怎麼能對陶商產生愛慕呢,羞也羞死,豈能表露。

  陶商卻從她的話中,已聽出了些許意味,看著那張蒼白之中,略顯羞澀的絕美之臉,陶商心中不禁怦然一動,輕輕抬起手,撫向了她的臉龐。

  “大司馬……”貂蟬身兒一抖,胸前高峰都跟著一顫,臉蛋更加羞紅。

  她的呼吸加速起來,雙峰劇烈起伏,眸中揉情脈脈,明明羞意滿面,卻並沒有抗拒,也沒有移開自己的臉,只羞羞的,任由陶商撫著她的臉。

  大帳中,氣氛一時曖昧起來。

  正當這時,帳外響起親兵的聲音,聲稱前來稟報追捕刺客王越的結果。

  心兒已蕩漾的貂蟬,驀然間清醒幾分,下意識的將臉蛋從陶商的手心下移開三分,不好意思的偏開了頭,不敢正視陶商肆意的目光。

  陶商一笑,清咳幾聲,令親兵進來彙報。

  帳簾掀開,外面天色已暗。

  根據親兵彙報的結果,那王越倒也是兔子逃的飛快,一路逃到了洧水之畔,為了擺脫追擊,竟是直接跳入了水中潛逃。

  王越雖然沒能抓住,但那些從犯刺客,卻有數名被活捉,根據供認,王越是被袁家大公子袁譚重金禮聘,才率領他們一眾刺客,潛至許都一線,肆機前來刺殺。

  就在幾天前,潛伏的王越收到了許都的線報,得知了陶商要外出巡視農耕,便經過精心的策劃,裝成了農夫,想殺陶商一個措手不及,一舉將他斬殺。

  袁譚……

  沒想到,這位袁大公子還真是夠沒有底線的,竟然想出收買刺客這種卑鄙的手段,妄圖刺殺自己。

  “袁譚,看來那襠下一刀,切的你還是不夠疼啊,非得要我切了你的脖子,你才安心。”陶商嘴角揚起冷笑,鷹目中,絲絲殺機悄生。

  得知了真相,陶商便喝令親兵退下。

  “我還想我是怎麼受傷的,原來是袁家派了刺客。”身後響起了貂蟬的聲音,語氣依舊是輕柔如水,卻又隱約暗藏著幾分深沉。

  陶商回過頭來,看到貂蟬已經重新坐了起來,正凝著小眉察看自己的傷勢,看那情形,好似剛剛才蘇醒似的。

  臉還是那張天下第一美的臉,身兒還是那完美到極致的身子,但她的身質已經悄然改變。

  陶商看了一眼外面,見天色已黑,才恍然想到,夜晚已經降臨,貂蟬的英魂已經進入休眠狀態,此時坐在自己面前的,已經變成了呂雉。

  “那位袁大公子本來要刺殺的是我,多虧了你替我擋這一劍。”陶商頓了一下,意味深長的一笑,“應該說,是和你共用這具身軀的那一位,替我擋了一劍,我才在倖免於難。”

  說出“倖免”二字,陶商忽然想到,自己能逃過此劫,多半是身上的“幸運”屬性,又發揮了奇效的原故。

  若非如此,當日自己在臨走之時,為什麼會突生靈感,想要把貂蟬也一併帶出來了。

  冥冥之中,必定是幸運屬性,再一次發揮威力,救下了自己啊……

  陶商心中感慨時,呂雉的俏臉先是一奇,旋即綻放出一絲玩味的笑容,“沒想到,白天那位,竟然能捨命救大司馬,看來她對大司馬的情,可是不薄呢。”

  貂蟬的智慧,遠不及于呂雉,所以她並未覺察,自己的身體裡,還住著另一個女子的英魂。

  呂雉可不同,冰雪聰明之極,90的智謀可不是蓋的,最初的時候她也不知,但沒過多久,便覺察到了異常。

  當然,這一方面是她聰明,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她的英魂總是在夜裡才能蘇醒。

  貂蟬覺察不到異常,可以歸結為自己夜晚入睡,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呂雉卻無法解釋,為什麼大白天自己應該清醒的時候,反而什麼都不記得。

  “我倒是很好奇,如果刺殺發生了夜晚,跟隨在我身邊的,是你而不是她,你是不也會像她那樣,出手相救呢?”陶商好奇的笑看著她。

  呂雉也不答,卻只抿嘴一笑,反問道:“大司馬覺的呢?”

  “我又不是你,我怎麼會知道。”陶商又把問題拋了回去。

  呂雉沉默了片刻,輕聲一歎,“這種事情,只能在關鍵時刻,憑著內心中的本能去做,我現在的回答其實沒有任何意義,大司馬說呢。”

  這個女人,果然是聰明的緊呢,回答的很是討巧。

  她知道自己若回答是,陶商多半會懷疑她是故意回答,內心想法卻並非如此,而她若回答不會,難免又會讓陶商寒了心,對她心存不滿。

  “原來如此,你的這個回答,還真是無懈可擊呢……”陶商笑的也意味深長。

  這時,呂雉薄唇微揚,卻掠過一絲詭秘的冷笑,“妾身雖然不能像白天那位,為大司馬擋這一劍,卻有辦法讓大司馬出這一口惡氣。”

  陶商眼神一動,目光中掠過一絲興奮。

  呂雉眸中透出冰寒的殺氣,壓低聲音,冷冷道:“袁家卑鄙,那大司馬何不以牙還牙,也派一名頂尖的刺客,前去刺殺那袁紹呢。”

  刺殺袁紹!

  呂雉這條計策,忽然間給了陶商新的靈感,鷹目中頓露殺氣。

  “袁家刺殺大司馬,無非是想畢其功於一役,只要大司馬一死,中原土崩瓦解,袁紹不費吹灰之力,中原就唾手可得,但若反過來想,袁紹要是死了,河北的局面,不也是一樣的麼。”

  呂雉說的對,袁家看似強盛,內部諸子爭位卻激烈,倘若袁紹突然一死,在未立儲的前提下,袁譚和袁尚二人,汝潁和河北士人兩派,必會即刻分裂,殺個你死我活。

  那個時候,等袁家二子殺到兩敗俱傷之時,他這個天下第二大諸侯,再揮師北上,前去收拾殘局,豈不照樣唾手可得河北。

  “不過,你這計策雖好,卻有風險,萬一失敗,袁紹非但不死,反而會被激怒,說不定一怒之下,還會即刻揮師南下,反而會亂了我的佈局。”陶商卻還保持著冷靜,清楚這其中的利弊。

  “那就要看,大司馬能不能派一員得力的刺客前去刺殺袁紹了,就算殺不了袁紹,只要能刺傷他,照樣能拖延他南下的時間。”

  一員得力的刺客麼……

  陶商沉吟半晌,眸中掠過一絲冷絕的精光,喃喃道:“看來,又是該召喚的時候了。”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08:36

第二百七十五章 史上最強刺客

  “來人啊,速將講武堂的隨行武夫,召一名年輕力壯的來大帳見我。”陶商手一拂,喝道。

  呂雉星眸微微一動,奇道:“莫非大司馬的講武堂中,還有精通刺殺之道的異士嗎?”

  陶商笑而不語,心道區區一個刺客有什麼了不起,別說是刺客了,如果有必要,分分鐘我都能把孔子這樣聖賢級別的人物給你召喚出來。

  片刻之後,一名年輕力壯的武生,步入了帳中,拱手拜于陶商的腳下。

  “系統精靈,又要擾你清夢了,給我把荊軻的資料調出來吧。”陶商用意念下令道。

  陶商既然要召一名得力的刺客,自然要召最強者,歷代之中,最強最有名氣的刺客,莫過於荊軻了。

  要說這荊軻的壯舉,天下誰人不知,自然便是受燕太子丹所托,隻身前往秦國,于守衛森嚴的秦王宮中,公然刺殺秦始皇。

  儘管荊軻最後失敗了,但這份隻身赴秦宮,當著兇悍的秦兵之面,刺殺秦皇的這份智勇,就足以當得起史上第一刺客之名。

  “嘀……荊軻,統領30,武力90,智謀60,政治30,隱藏天賦屬性,‘刺殺’,初始忠誠度24。”

  90的武力值,倒也不算低了,跟那個王越的武力值相當,只是他這30的統帥值,未免也太低了點,難怪以90的武力值,卻僅僅只能做一名刺客,無法做領兵之將。

  至於這個“刺殺”的所謂天賦,卻著實讓陶商感到有些意外,這意味著他召喚荊軻一名刺客,竟然也需要消耗寶貴的魅力值。

  “開什麼玩笑,召喚區區一個刺客,難道還要讓我浪費魅力值不成?”陶商抱怨道。

  “嘀……系統友情提示,千萬不可小看刺客,一名絕頂的刺客,必須擁有超乎常人的勇氣,敏銳到極點的觀察力,還要擅長於偽裝,精通地形,情報的刺探,只有每一項能力都達到當世頂尖,才能成為一名絕頂的刺客。”

  系統精靈的解釋,倒是提醒了陶商,想想似乎也確實是這麼一回事。

  同樣90的武力值,在戰場上作戰,跟深入敵後去刺殺,兩樁事可算截然不同。

  似樊噲也擁有90的武力值,戰場之上,只需揮刀狂殺便可,反正敵人都擺在眼前,其實簡單的很。

  但若讓樊噲喬扮打扮,深入敵後,混入戒備森嚴的袁紹大將軍府,避過重重的崗哨,前去刺殺眾兵環護的袁紹,別說是只有90武力值的樊噲,哪怕是武力滿百的呂布,也休想做到。

  細細一想,頂尖的刺客,既需要武將的高超武力,又需要謀士敏銳的觀察力,當真還是一門技術活。

  “好吧,算你說的有理,告訴我,召喚這個荊軻,需要消耗我多少點魅力值?”

  “嘀……召喚物件荊軻,需要消耗3點魅力值。”

  陶商暗鬆了一口氣,好在這個系統精靈沒有獅子大開口,不似召喚呂雉這樣的英魂,動不動就要他十幾點的魅力值,這個荊軻只需要3點,還在陶商可接受的範圍之內。

  那就召喚吧。

  陶商決意已下,遂將手按在那武生頭頂,“我知你在講武堂習刺殺之術已久,今袁家妄圖刺殺我,實為可惡,我今為你賜名‘荊軻’,命你前往鄴城反刺袁紹。”

  呂雉花容微微一動,顯然沒有料到,陶商竟認為這名武生,擁有可堪比荊軻的刺殺之術。

  嘴上說罷,陶商又用意念下令,“把殘暴點全部轉化為仁愛點,給我召喚荊軻出來吧。”

  “嘀……扣除轉化消耗點,消耗仁愛點90,魅力值3,宿主剩餘仁愛點4,魅力值67,開始載入英魂,10……9……8……”

  倒數完畢,陶商鬆開了手。

  那名武生氣勢陡然一變,眼中迸射出鷹一般銳利的目光,渾身上下也透著絲絲暗流般的殺氣。

  他站起身來,向著陶商一拜,“荊軻拜見大司馬。”

  看他這氣勢,必然是荊軻無疑。

  陶商微微點頭,便將隨身的佩劍解下,賜與了他,鄭重道:“荊軻,這柄跟隨我多年的佩劍‘疾風’,我今天就賜給你,你就用這柄劍,把袁紹的人頭給我割下來。”

  主公賜劍,此乃莫大的榮耀,荊軻身形震動,英武的臉上,立刻浮現出了受寵若驚之色。

  他便雙手將疾風接下,慨然道:“大司馬放心,軻必竭盡所能,為大司馬誅殺了袁紹老賊。”

  果然是荊軻,夠膽色,這麼有風險的任務,他竟然毫不含糊的就接了下來。

  “拿酒來。”陶商豪氣一時大作。

  親兵將酒拿來,陶商親自為荊軻斟滿一碗,雙手遞給了他。

  陶商自倒一碗,舉碗欣然道:“這一杯酒,我陶商敬你,祝你一擊得手,全身而退。”

  荊軻英武的臉上,燃燒著激蕩的熱血,也沒有太多的豪言壯語,將那一碗酒一飲而盡,懷揣著陶商的疾風劍,就此告辭而去。

  陶商親自送出了帳外,目送著荊軻的身影,消失在了衣色之中。

  晚風拂面,一絲寒意湧上心頭,洧水的滔滔之聲,就響起在耳邊,忽然間,陶商有種“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感覺。

  只是,當年的燕國,已處於存亡之秋,為秦國所滅已成定局,荊軻一去若不成功,便將與燕國一起覆滅。

  而今袁紹雖強,陶商雖弱,但強弱的對比,卻遠沒有達到當年秦國和燕國間實力對比的懸殊。

  陶商今日派出荊軻,卻也並沒有把所有的希望,都押在荊軻的身上,只是有感于呂雉的獻計,想要試上一試。

  萬一荊軻能成功呢。

  何況,陶商的性格是有仇必報,你袁家敢無恥的派刺客來刺殺我,哪怕冒著你袁紹盛怒,提前揮師南下的風險,老子我也非得以牙還牙,出這口惡氣不行。

  望著深深的夜色,陶商目向北面,冷冷笑道:“袁紹,就讓你也嘗嘗被刺殺的滋味,是生是死,就看你有沒有跟我一樣的運氣了。”

  ……

  一月之後。

  鄴城,大將軍府,東院。

  袁紹的大將軍府,分為正院,東院和西院。

  正院乃袁紹所居之處,東院則為大兒子袁譚居所,西院則為三子袁尚的居所。

  至於二子袁熙,則因駐守於青州,所在府中並未給他留有居所。

  近日袁紹興致大好,帶著最疼愛的三子袁尚,前往鄴城西郊狩獵,這將軍府中,只留下了袁譚一人。

  東院,密室。

  袁譚端坐於上首,正默默的飲著酒,不時的向外張望一眼,似乎在等著什麼人。

  片刻後,親信的親兵步入,附耳低語了幾句。

  袁譚精神一振,拂手喝道:“還等什麼,快將他召進來。”

  親兵出去,須臾,一名黑衣男子步入密室,拱手拜于袁譚跟前,恭敬道:“王越見過大公子。”

  袁譚趕緊起身下階,雙手將王越扶起,滿臉期許的笑問道:“王義士,你總算是平安歸來了,怎樣,那陶賊的人頭可曾拿到,我可是已準備好為你向父帥請功,你立下這麼一件奇功,加官晉爵那是板上釘釘的了。”

  王越卻面露愧色,拱手歎道:“越有辱使命,未能刺殺了那陶賊,請大公子恕罪。”

  “什麼!?”

  袁譚大吃一驚,原本一張笑臉,陡然立變,為驚異不滿所奪據,還以為自己耳朵聽錯了一般。

  一瞬的驚異後,袁譚眼中盡是失望,臉色也陰沉下來,不滿道:“王越,本公子可是記得,當初你收下我的禮金時,可是拍著胸脯向我保證,一月之內,必定會把陶賊的首級獻給我,結果呢,怎麼會是這樣?”

  王越臉色愈加慚愧,卻強抑下尷尬,拱手辯解道:“回稟大公子,小人當日於田間發難,幾乎就要一擊功成,誰料關鍵時刻,那個叫貂蟬的女人,竟會奮不顧身的替那陶賊擋了一劍,那小賊才會僥倖逃過一劫。”

  “貂蟬?這個貂蟬不是呂布的女人麼,他怎麼會捨生忘死,為了陶賊這個死敵擋下一劍?”袁譚吃了一驚,目光中閃爍著不信。

  王越忙又拱手道:“大公子,那貂蟬確實為陶賊擋了一劍,許多人都親眼目睹,小人絕不敢說謊。”

  袁譚沉默不語,反復的掃了王越幾眼,臉上疑色方消,勉強的相信了他。

  “就算你一招失手,以那小子微末的武力,你不出三招就能殺了他,他身邊那些親兵短時間裡又豈能攔得住他,你為何還會失手?”袁譚又提出新的質疑。

  提到這裡,反倒是王越眉頭一皺,“大公子當日告訴小人,說那小子武藝微末,可小人與他交手,那小子的武藝雖不及小人,卻也絕對是當世二流,小人這才一時片刻殺不了他,被他親兵及時趕到,小人不得已才只好撤退而去。”

  當世二流?

  袁譚又吃了一驚,當世二流意味著什麼,那意味著陶商的武道,可以跟袁家軍中鞠義之流的武將相接並論。

  袁譚徹底的懵了頭,滿臉的茫然,仿佛聽錯了一般,眼中盡是愕然不解。

  要知道,當年在琅邪郡一役,他與陶商可是親手將過手,若純論武藝,陶商還要遜色於他。

  所以他才相信,以王越的武藝,一旦出手,殺陶商一個措手不及,就算不能一招斃命,也絕對可以在幾招之間,就取了陶商的性命。

  可誰曾料到,不到短短兩年的時間裡,陶商的武藝竟已精進到了當世二流。

  這是何等不可思議的武學天賦!

  “怎麼會這樣,這小子的武藝,怎麼會精進這麼大,這不合理啊……”袁譚喃喃驚語,坐臥不寧,一時間驚得有些失了分寸。

  正當這時,親兵又急急而入,慌張道:“稟大公子,主公在郊外狩獵,為刺客所傷,已連夜回府。”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08:36

第二百七十六章 互扣屎盆子

  袁紹遇刺?

  袁譚大吃一驚,一躍而起,滿臉的驚愕。

  他原指望著依靠王越,刺殺了陶商,立下此等奇功,好等著向袁紹邀功,風頭蓋過自己那三弟。

  誰料到,他自己的圖謀沒有得逞,正還驚訝時,卻傳來了自己的父親被刺的消息。

  震驚的袁譚,此刻也顧不得再多問,急急忙忙的離開東院,趕著去正院。

  當袁譚趕到正院之時,袁府上下已經忙成了一團,一眾文武們都守在外堂裡,個個慌張不安,醫者們則一個接一個的被傳入內堂,為袁紹救治。

  “三弟,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父帥為何會遇刺?”袁譚一趕到,便向袁尚喝問道。

  袁尚看了袁譚一眼,皺著眉頭道:“我等陪父帥于西郊遊獵,父親一時興起,甩脫了眾兵去追一隻獐子,誰料卻正遇上了刺客刺殺,幸虧文醜將軍及時趕到,父帥才只傷及了肩膀,沒有傷到性命。”

  聽得袁紹沒有性命之憂,袁譚才鬆了一口氣,又問道:“那個刺客呢,可有抓住?”

  袁尚搖了搖頭,“那刺客武藝極高,反應也極快,一見形勢不妙,立刻就逃入了密林之中,我已派兵馬入林中搜捕,可最後還是沒有捉到。”

  袁譚聽著心中愈發覺著蹊蹺,要知他一月之前,才派王越刺殺陶商不成,如今王越剛回鄴城,袁紹也被人行刺,他越想越覺得,這樁刺殺案,很可能是陶商報復所為。

  正疑惑時,醫者們相繼出來,宣稱袁紹受傷不得,沒有性命之憂,但也得靜養個三五月,方才能痊癒。

  袁譚二子,以及眾文武部下們,這才皆鬆了口氣,紛紛入內堂去看望袁紹。

  為了搶先看到父親,以表自己的孝心,袁譚搶先一步走在袁尚前頭,先入了內室。

  袁尚眉頭暗皺,正要跟著進去,謀士逢紀卻湊上近前,向著袁尚附耳低語了幾句。

  “竟有此事?”袁尚眼神一動。

  “紀已打探清楚,此事千真萬確。”逢紀點點頭,嘴角掠過一絲詭笑,“呆會進去看主公時,三公子一定要利用好這件事,見機行事才是。”

  “我自有分寸。”袁尚會心一笑,這才步入了內堂。

  內堂中,負傷的袁紹,臉色很是難看,倒不是因傷痛作怪,而是惱火於他被刺這件事本身。

  提前入內的袁譚,跪伏在袁紹的榻前,看起來已大表過孝心。

  袁尚一入內,袁紹便沉著臉問道:“尚兒,那刺客可曾有抓住?”

  “稟父帥,那刺客武藝極高,他又逃入密林之中,最終還是給他逃脫。”袁尚的回答,跟方才回答袁譚時一樣。

  話音方落,袁譚便責備道:“不是為兄說你啊三弟,你做事怎麼能這般不周全,竟然能讓刺客那麼輕易的接近父帥,事發之後,你帶了那麼多兵馬,卻連一名小小的刺客都抓不住,你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麼好的機會,袁譚當然不會放過,自然要借題發揮,好好的斥責一番自己這個弟弟。

  袁紹本來還沒想怪誰,被他這麼一煽動,心中惱火,不由也瞪了袁尚一眼。

  袁尚忙是一拱手,愧然道:“兒疏于防範,使父遇此險情,兒確認有失責之罪,不過兒雖然沒能抓到那個刺客,但那刺客卻在交手之時,自報了家門,聲稱他叫荊軻,乃是奉了陶商之命,前來刺殺父帥,以作報復。”

  荊軻!

  陶商?

  袁紹臉色一變,目光中頓露驚異,絲絲怒焰迅速的在臉上燃起。

  袁譚卻一怔,不由看了袁尚一眼,埋怨袁尚對他有所隱瞞,這後面的話,方才竟沒跟自己說。

  袁譚眼珠子一轉,立刻憤怒罵道:“這個荊軻,必定又是那陶賊從他那個講武堂中弄出來的門客,想要冒充荊軻之名,前來刺殺父帥。沒想到啊,這個陶賊竟如此卑鄙,竟用這等卑劣的手段來謀害父帥,實在是無恥之極。”

  “陶謙的這個小崽子,不敢跟我正面對抗,竟然想用刺殺這種卑鄙的手段謀害,實為可恨!”袁紹拳頭一擊床榻,臉上怒火燃燒起來。

  左右等文武,也紛附合,紛紛的罵陶商卑鄙。

  袁尚也跟著罵了幾句,話鋒一轉,卻道:“陶商此舉固然是卑鄙,不過兒卻聽說,一月之前,大哥派了一員叫王越的遊俠,前往許都刺殺陶商未遂,今日陶商派刺客反刺父帥,想必是為了報復大哥所為。”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變色,一雙雙驚訝的目光,紛紛的轉向了袁譚。

  袁紹也是臉色一沉,驚異的瞪向了袁譚,喝問道:“譚兒,可有此事?”

  袁譚此時已是一臉尷尬,惱火驚異的瞟了自家弟弟一眼,顯然沒有料到,自己這樁秘密行動,竟然會被袁尚察知,還在這個關鍵時刻抖了出來。

  就在剛才,他還罵陶商用行刺的卑鄙手段,這要是承認了,豈非打自己的臉,罵自己也卑鄙。

  “怎麼可能,兒怎麼會做這樣有失身份的事。”袁譚想也不想,當即否認。

  “大哥,敢作不敢當,可非是大丈夫所為啊。”袁尚冷笑道,語氣中分明有諷意。

  未等袁譚再開口,袁尚跟著又道:“那王越在許都郊外行刺,不但失敗,還被陶商識破了身份,如今早已在中原傳開,相信用不了多時就會傳到鄴城來,到時候父帥只需派人一查即知。”

  看袁尚說得有模有樣的,袁紹已經信了三分,不由慍色瞪向袁譚。

  “那陶賊挾持天子,乃亂臣賊子,既是亂臣賊子,自然是人人得而誅之,憑什麼說是那王越是受我指使,三弟,你可別亂往我頭上屎盆子。”

  袁譚臉上已顯慌意,卻佯作鎮定,立刻矢口否認。

  袁尚眉頭一皺,又問道:“這麼說,大哥不認識這個王越了?”

  “王越這個人的名號,我自然是聽過的,他這個人我卻不認識。”袁譚很乾脆的否認道。

  袁尚笑了。

  他的眼中,掠過了一絲不易覺察的詭笑,仿佛袁譚已落入了他挖好的坑中。

  那一閃而逝的笑,背對的袁紹自然是看不到,但正對的袁譚,卻看得清清楚楚。

  一瞬間,袁譚的背上掠過一絲寒意,心中陡然間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小弟可是聽說,那個王越眼下正在大哥的房中,大哥要不要愚弟派人將他請來,問問大哥認不認得他。”袁尚冷笑道。

  此言一出,袁譚臉色驀然一變,所有佯裝出來的鎮定統統都瓦解,驚怖的目光,瞪向了自己的弟弟。

  他沒想到,袁尚竟然暗中監視著他,對他的行動瞭若指掌,不光知道王越之事,竟連王越此刻就在他房中竟然也知道。

  “可惡,他竟然在我身邊安插了耳目,我的任何行動,豈不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袁譚又怕又怒,一時慌得亂了分寸。

  見到兒子這副神態,袁紹已看出了名堂,知道袁尚說的沒錯,不由勃然大怒,厲聲喝斥道:“譚兒,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瞞著為父,用這等下作的手段去暗殺那小賊,到了這個時候,竟然還敢撒謊不承認!”

  真相已揭穿,袁譚再否認也沒用,袁尚此刻怕已派人監視著王越,那王越就算想走也走不了,必得被逮到這裡來,倘若到時當面再對質,袁紹豈不是要更加大怒。

  無奈之下,袁譚只得跪了下來,拱手愧然道:“父親恕罪,兒也是復仇心切,一心想為父親排憂,才想了這刺殺的計策來。”

  話音方落,袁尚卻歎道:“大哥啊大哥,咱們袁家是什麼身份,什麼實力,咱們若想找那陶賊報仇,父親只需數十萬雄兵南下,輾殺那奸賊還不是跟掐死一隻螞蟻般簡單,何需用這等招人恥笑的手段?又怎會給了小賊藉口,用同樣的手段進行報復,父帥也不會遭此一難了。”

  袁尚趁火打劫,一席話,既讓袁譚坐實了有損袁家聲威的事實,又把袁紹受傷的責任,全都推在了袁譚的身上。

  袁譚自己理虧,有口難辯,一時尷尬的立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

  袁紹是滿臉的惱火,瞪著袁譚,一副恨其不急的樣子,只是手指著他的腦門,失望地歎道:“你呀你,真不知該怎麼說你。”

  袁譚垂頭喪氣,滿面羞愧,只能默默的低頭受訓。

  旁邊的許攸終於看不下去了,眼珠子微微一轉,上前拱手道:“主公息怒,大公子此舉雖有欠妥當,但那陶商說到底不過一國賊,對付這等的暴逆之賊,用什麼手段也不為過,想當年董卓殘暴,曹孟德冒險行刺,不也非但沒有被天下人恥笑,反而傳為了美談,助長了曹孟德的聲望麼。”

  許攸到底是聰明,三言兩語之中,就會袁譚的所為,找到了合理的開脫。

  袁紹原本失望惱火的臉,頓時緩和了幾分。

  逢紀見狀,忙道:“就算如此,但主公原定於數日之內揮師南下,大公子這魯莽之舉導致主公負傷,不得不拖延南下的時間,豈非打亂了大局戰略。”

  “你這話就說的嚴重了。”許攸不以為然的一笑,“主公負傷,豈能怪在大公子的頭上,那陶商本為奸險逆賊,以他的奸詐手段,就算我們做君子,不去刺殺他,難道他就不會主動來刺殺主公了麼?說到底,主公負傷,還是三公子保護不周啊。”

  “你——”逢紀被嗆得急了。

  許攸卻不給他說話的機會,緊跟著又道:“再說了,當初不是你們說,陶賊實力遠遜於我們,就算給他幾年時間做準備,也絕非我們的對手。如今主公只不過是多休養幾個月而已,難道那時候南下,陶賊就有實力跟我們抗衡了嗎?”

  許攸一張嘴,說得逢紀是啞口無言,轉眼間,把袁譚的責任推得乾乾淨淨,又給袁尚扣上了保護不周的名頭。

  袁紹臉上的失望之色,徹底消散,看向袁尚的目光中,反而流露出幾分不滿。

  不過,袁紹卻也不是老糊塗,他自然看得出來,今日這場爭論,明著大家都是在為公事,暗中卻涉及了兩個兒子,汝潁和河北士人兩派的私爭。

  “罷了,這件事你二人都有過,誰也不用再指責誰了,此事到此就止。”袁紹玩起了和稀泥的老手段,對兩個兒子各打二十大板。

  袁譚和袁尚只好閉嘴,彼此對望一眼,眼神中皆掠過不易覺察的敵意。

  袁紹冷絕的目光,卻已射向南面,冷冷道:“陶賊,你以為區區一個刺客,就能謀害得了老夫嗎,老夫乃天命所在!暫且就讓你多苟延殘喘幾日,待老夫傷好之日,便是你的末日到來之時!”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08:37

第二百七十七章 決戰將臨

  許都,大司馬府。

  “軻有負大司馬所托,未能殺了袁紹,只將其刺傷,請大司馬降罪。”荊軻立於階前,一臉的慚愧。

  “刺傷?”陶商眼中卻掠起一絲興奮,“他傷的有多重?”

  荊軻想了想,拱手道:“回大司馬,軻那一劍雖未刺中袁紹要害,但他至少也得休養四個多月才能痊癒。”

  “四個多月麼,嗯,應該夠了……”

  陶商原推測,袁紹最遲四個月之內,就會揮師南下,而今已過去兩個月,也就是說,袁紹兩個月後,本就該發動進攻。

  今荊軻刺袁紹一劍,他就要養四個月的傷,這就等於又爭取到了兩個月的時間。

  整整兩個月啊,陶商便能訓編更多的軍隊,屯集更多的糧草,就能讓蕭何把中原諸州治理的更好,經濟恢復到更多。

  兩個月時間,對袁紹來說,也許不值一錢,對陶商來說,卻無可估量。

  “袁紹的身邊,有顏良文醜這樣的絕頂猛將,還有眾多的護衛,你能夠刺傷他已是大功一件,我又怎麼會責怪你,我還要重重的賞你。”陶商欣然笑道。

  荊軻雖乃歷代第一刺客,但袁紹畢竟是袁紹,陶商對他刺殺袁紹,本就不抱十足希望,現在他能刺傷袁紹,為自己爭取到兩個月的時間,已經是意外的收穫。

  荊軻暗鬆了一口氣,感激于陶商的氣度,便拱手道:“多謝大司馬,軻願再去一趟鄴城,就算拼得一死,也要再刺殺袁紹一回。”

  “這就不必了,有了這一次,袁紹必定倍加防範,再去刺殺,等於是去叫你送死。”陶商擺了擺手,“這樣吧,從今往後,你就留在我身邊,做我的貼身親兵吧。”

  有了王越的教訓,陶商已意識到,自己必須加強對刺客的防範,畢竟,幸運屬性可不是每一次都會及時發動,下一次不見得就會這麼走運。

  荊軻武力值雖高,卻根本不是統兵的料,別說千軍萬馬,只怕領導幾百人馬的能力都有限,用他領兵為將顯然是不現實的。

  他的優點卻是刺殺,身為刺客出身,自然對刺客的手段最為清楚,留他在身邊,做自己的隨身親衛,反倒再合適不過。

  “多謝大司馬信任,軻就算拼上這麼性命,也必會拼死保護大司馬周全。”荊軻感激的當場跪伏於地。

  他荊軻一介刺客,本是不入流的出身,卻能成為陶商這等天下第二大諸侯,當朝大司馬的貼身親衛,這分殊榮,這份信任,如何能不叫荊軻感激萬分,誓死效忠。

  陶商一笑,親手將荊軻扶起,又撫慰了幾句,忽然又想到什麼,便又問道:“對了,你在刺殺失敗之後,可有報出自己的身份。”

  “軻謹記大司馬吩咐,在撤退過程中,向追兵報出了自己的名號,也明言了是奉了大司馬之命,前來刺殺袁紹報復。”

  “嗯,做得好,領了賞賜,先下去休息吧。”陶商滿意的點點頭。

  荊軻告退而退,腳步聲響起,一名絕色的美人,從後堂中轉出。

  “恭喜大司馬又爭取了兩個多月的寶貴時間。”那笑語盈盈者,正是呂雉。

  “這還得多謝你這條刺殺之計才是。”陶商呵呵一笑,伸手在她絕美的臉龐上,輕輕的一撫。

  呂雉嬌俏的臉蛋上,頓添幾分暈色,低眉含羞的笑問道:“雉只是有件事不太明白,大司馬為何非要叫荊軻故意暴露身份,讓袁紹知道這是大司馬的指使。”

  “我做事,向來是敢作敢當,既然要報復袁紹,豈能不讓他知道是我幹的,否則怎麼能氣到他。”

  陶商豪烈一笑,仰頭灌下一杯酒,年輕的臉上,卻又掠起一絲詭色。

  “我猜想,袁紹自恃自己身份高貴,實力強大,多半不屑於用刺殺這等下作手段,王越事件,十有八九是袁譚擅自指使,並沒有得到袁紹的首肯,我若不故意暴露身份,又怎麼給袁尚創造機會,讓他借機去攻擊他的大哥,叫他們袁家兩兄弟狗咬狗呢。”

  一席話,道破了玄機。

  呂雉這才恍然省悟,暈色滋潤的俏臉上,不由泛起了敬佩之色,感歎道:“妾身只是想到了這刺殺之策,卻沒想到大司馬想的更遠,竟想到利用此事,趁機挑動袁家兄弟內鬥。”

  美人的讚歎,陶商聽在耳裡,受用在心裡,自有幾分小小的得意。

  他的內心中,卻始終保持著冷靜。

  微微一笑過後,他站起身來,目光凝視著地圖上,河北的廣闊大地,鷹目中閃爍著深邃的目光。

  “袁家兄弟的爭鬥,還遠未到你死我活的地步,還不足以改變敵強我弱的格局,蕭何,我已為你爭取到了足夠的時間,希望那個時候,你交給我的,是一個足可讓我跟袁紹一戰的中原吧。”

  ……

  轉眼冬去春來,四月已過。

  蕭何不愧是賢相之才,他並沒有讓陶商失望。

  這之後的四個月,加上前兩個月,短短半年的時間裡,蕭何就把中原諸州,打理的井井有條,政通人和,人心安定。

  上至官吏,下至百姓,皆已不再懷念曹操時代,無不傾心歸順于陶商。

  至少表面上,再也聽不到反抗的聲音。

  至於經濟方面,恢復起來也不是三天兩天就能實現,但截止至開春之時,蕭何已為他籌集起了近百萬斛的糧草軍資,為跟袁紹的決戰,打下了堅實的後盾。

  充足的糧草在手,後方也安定了下來,陶商終於有了信心,可以跟袁紹一戰。

  當陶商的實力在穩步增長之時,袁紹的實力也在增長。

  半年的時間裡,袁紹身上的劍傷,漸漸已經痊癒,幽州也已人心歸附。

  幽州北面的烏桓、鮮卑等胡族,在袁紹的恩威並施之下,皆已表面宣佈歸附。

  就連山高皇帝遠的遼東公孫氏,也屢屢派人往鄴城進貢,以示結好。

  袁紹已萬事俱備。

  日是,鄴城,大將軍府。

  傷已痊癒的袁紹,高坐于大堂之上,蒼老的臉上,流轉著驕傲,深陷的眶眸中,迸射著與生俱來的王者之氣。

  幽州已然收復,胡族皆表歸附,黑山賊也在屢屢打擊之下,逃往深山之中,許久不敢再出太行鬧事。

  去歲又是風調雨順,他所統治的四州之地,皆喜獲大豐收,倉庫裡屯糧,何止百萬。

  而今,他的劍傷也已痊癒。

  內外的環境,皆已達到了最完美的狀態。

  “公孫瓚已滅,河北撫定,放眼天下,誰還能阻擋我實現胸中抱負……”

  遠望南面,袁紹心思澎湃,蒼老的臉上,燃燒著狂烈的信念,腦海中浮現著的,是整個天下都被他踩在腳下的宏偉藍圖。

  “主公今已撫定幽州,河北四州士民皆傾心歸附,以主公之實力,天下誰人能敵,此時不揮師南下,誅滅逆賊陶商,一統天下,還更待何時。”

  階下處,心腹謀士許攸早看出了袁紹的心思,第一個跳將出來,再次鼓動開戰。

  許攸一出口,其餘汝潁士人,紛紛慷慨請戰。

  “陶商,陶商……”

  袁紹口中默念著這個名字,眸中怒火熊熊燃起,猛一拍案,厲聲道:“陶商這逆賊,脅持天下,獨攬朝政,實乃亂臣賊子,當年若非我被公孫瓚拖住,早已發兵滅了他,如今我河北一統,傷勢已愈,此時不南下滅他,難銷我心頭之恨。”

  袁紹終於下定了決心。

  這個可恨的陶商,當年在青州屢敗自己的長子袁譚,單騎一會之時,又不把自己放在眼裡,袁紹早已深藏恨意。

  而今這個小子不但竊取了中原,挾天子以令諸侯,在大義上壓過自己,還敢派人來刺殺他,讓他受了四個月的臥榻之苦,更是讓袁紹胸中的積怒,達到了頂點。

  而今,萬事皆已俱備,于公于私,袁紹焉能不出兵的理由。

  袁紹一怒,麾下文武,也皆跟著憤慨難當,聲言出兵討逆。

  就連田豐等,原本不贊成這麼快出兵的河北士人,眼見袁紹這般決然,也不敢再反對,皆也獲多獲少的表示了支持。

  這個時候,作為客卿的劉備,也站了出來,拱手道:“袁公今已全據河北,帶甲之士數十萬,猛將如雲,謀臣如雨,正當揮師南下,率勤王之師誅滅陶商逆賊,解救天子于水火,匡扶大漢社稷,名垂青史,流芳千古,就在此時。”

  揮師南下,誅滅陶賊,名垂青史,流芳千古……

  袁紹滿腦子裡,都澎湃著這些誘人的字眼,至於什麼“解救天子于水火”,什麼“醫扶大漢社稷”,他卻半個字都沒聽進去。

  劉協那個傀儡皇帝,本來就不是他所立,他為什麼要救那小子。

  就算是他所立,那又如何。

  這個亂世,拳頭大才是王道,漢室氣數已盡,根本沒有再挽救的必要。

  我袁紹所要做的,絕非匡扶漢室,做什麼狗屁中興之臣。

  我要一統天下,滅了漢朝,一手建立起我袁家新朝。

  我要做那開國之君!

  恢弘的信念,無上的野心,如一道道雷霆,在袁紹的腦海中轟鳴。

  眼眸中烈火燃燒,拳頭緊握,袁紹臉上的傲色燃燒已極。

  再無一絲猶豫,袁紹一躍而起,長劍出鞘,傲指南面,“我意已決,自當順應天命人心,克日起傾國之兵南下,一舉蕩滅陶賊,一統天下!”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08:37

第二百七十八章 目標,許都!

  許都。

  一場家宴,正在府中進行。

  種種情報已經表示,袁紹很快就要出兵,一場前所未所,曠日持久的決戰,很快就要到來。

  陶商無法確定,這場戰爭會持續多久,也無法確定,什麼時候才能班師許都。

  所以,他要趁著開戰之前,這寶貴的時間,儘量多陪陪幾位夫人,享受享受家庭的樂趣。

  “木蘭,梅兒,貞兒、靈姬,難得咱們能一起吃頓飯,今天你們咱們一定要喝好,來,先飲了此杯。”陶商笑呵呵的舉起杯來,先一飲而盡。

  甘梅、糜貞和呂靈姬,皆是語笑嫣然,舉致極好,各自舉杯飲盡。

  唯有正妻花木蘭,只是嘴唇碰了碰杯角,意思了一下便放下了灑酒。

  要知道,花木蘭可是海量,平時跟她對飲,哪次不是他都喝倒了,花木蘭還穩坐不倒,最後還要扶他回房。

  今日氣氛難得這麼好,花木蘭卻只飲一口,不禁讓陶商有些奇怪。

  陶商便笑問道:“木蘭,你的酒量可是比為夫還強,怎麼今天只喝了這麼一小口?”

  “我今身子有些不舒服,怕是不能陪夫君盡興了。”花木蘭勉強一笑,臉龐間卻悄然泛起些許紅暈。

  身子不舒服?

  看花木蘭的臉色,並沒有什麼異樣,相反還比先前更加紅潤,不像是有病的樣子。

  陶商放心不下,忙道:“不知木蘭哪裡不舒服,怎麼不叫扁鵲來瞧瞧。”

  “沒什麼大礙,我知道的。”花木蘭笑著拒絕道。

  “那怎麼行,夫人的身子,再小的事也是大事,必須得重視起來。”陶商卻不依不饒,作勢就要下令扁鵲前來。

  花木蘭無奈,只得攔下陶商,“夫君不必去叫了,我前日已經叫扁神醫來瞧過了。”

  “扁鵲已經來過?”陶商越發狐疑,“那他怎麼診的,夫人到底哪裡不適?”

  花木蘭笑而不語,絕麗的容顏間,透著幾分羞意,好似自己的病情,難以啟齒般。

  她越是不肯直言,陶商就越心不安。

  旁邊的甘梅看不下去了,不由禁歎了口氣,笑道:“夫君啊,你還真是對姐姐不上心啊,難道你沒有發現,姐姐的身子,近來有些與往常不同了麼。”

  陶商一怔,越發的糊塗了,仔細的瞧了幾眼,也沒瞧出花木蘭有什麼不同之處。

  只是小腹有些微微隆起,好像是發福了的樣子……

  “莫非是?”陶商身開一震,眼中掠起一絲驚喜,猛的看向花木蘭。

  她這位夫人,常年跟隨自己出征在外,整日裡打打殺殺,又怎麼可能發福呢。

  “你們就別再逗夫君了,其實姐姐是有身孕了。”糜貞不忍陶商再著急,笑著點破了原由。

  果然如此!

  陶商又是一震,猜測果真如此,瞬間臉上迸發出前所未有的驚喜。

  “木蘭,當真嗎,你真的有了?”陶商激動不已,一把握住花木蘭的手,激動的問道。

  事到如今,花木蘭也不好再瞞著,只好含羞帶笑的點了點頭。

  “木蘭,這麼大喜事,怎麼你不早說啊。”陶商又是激動,又是抱怨。

  花木蘭本有巾幗之風,凡事都大大方方,但如今一懷孕,性情反而變得稍有點羞促起來,面對陶商的追問,一時不好意思回答。

  甘梅便替她解釋道:“姐姐其實已經有兩個月的身孕,本來我是勸姐姐早些告訴夫君的,可姐姐說夫君近日一直忙著準備與袁紹的決戰,所以不准我們說,怕影響了夫君的大事,我們才只好先瞞著。”

  陶商這才恍然大悟,知道了真相,有感於花木蘭這般識大體,如此的懂事,心中是感動不已,緊緊抓著她的手,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

  一場家宴,卻得到了這麼一個好消息,陶商是喜不自勝,精神大作,便叫再拿幾壇好酒來,今天自己一定要喝他個不醉不休。

  正當氣氛愉悅之時,荊軻匆匆而來,神色中帶著一絲凝重。

  “大司馬,冀州八百里急報,袁紹終於出兵了。”荊軻語氣凝重,雙手將一封帛書情報奉上。

  堂中,瞬間都安靜了下來,原本有說有笑的四位夫人,花容皆是一變,目光盡皆轉向自家夫君。

  這場南北決戰,終於要到來了麼……

  陶商卻神情依舊淡然,仿佛早有意料,先不緊不慢的飲過杯中之酒,放才緩緩的接過了荊軻獻上的帛書情報。

  情報內容很簡單:

  數日前,袁紹正式發佈大將令,宣佈將盡起河北四州十五萬大軍,揮師南下,一統中原。

  中原在誰手中,在陶商的手中,袁紹揮師南下,自然是沖著他而來。

  “十五萬大軍,袁紹,你還真看得起我,你這是把所有的家底都用上了。”陶商將情報扔在了案上,冷笑道。

  花木蘭四位夫人的情緒,本來還勉強能控制,但當她們哪到“十五萬大軍”這五個字時,嬌軀無不為之一震,驚怖的神色,無法克制的湧現出一張張絕美的俏臉上。

  就連素來天不怕,地不怕的花木蘭,也秀眉為之一皺,“夫君,沒想到袁老狗會動用這麼多兵馬,十五萬大軍,可不是個小數字。”

  這個數字,確實有些出乎的意料。

  陶商當然記得,歷史上袁紹決戰,袁紹攻打曹操之時,最多也只帶了十萬大軍。

  如今袁紹的對手變成了自己,兵力卻比歷史上多了近五萬人,幾乎增加了五成。

  不過陶商的出現,改變了歷史,袁紹一統河北的時間,也比先前提前了一兩年。

  陶商便猜想,可能正是這一兩年的時間,使得許多河北軍民,倖免於一死,袁紹自然就能拼湊出比歷史上更多的軍隊。

  那又如何呢……

  “想當年我被劉備壓迫,手中沒有一兵一卒,卻奪下了整個中原,如今我手握雄兵數萬,又有那麼多忠臣良將,形勢已比當年不知好了多少倍,還有什麼好怕的,你們無需擔心,天塌下來,自有為夫我為你們頂著。”

  陶商用一番豪然無懼之詞,回應了花木蘭等眾夫人的擔心,遂是徑直前往外堂,星夜召集文武眾臣們,前來共議應對之策。

  荊軻得令,當即派出親兵,連夜前往許都各府,召集眾人前來議事一個時辰後,陳平、張儀、蕭何、霍去病、英布、李廣、張繡、養由基、樊噲、高順等身在許都的眾豪傑,紛紛趕來大司馬府相見。

  ……

  大司馬府正堂,燭火熊熊,耀如白晝。

  眾文武們神情肅然,布列於階下兩側,每個人的臉上,都寫著凝重二字。

  袁紹揮師南下的消息,早已傳了出去,主公星夜召他們前來,自然是為了應戰之策。

  他們知道,今晚的緊急軍議,將直接決定這場生死大戰的方略。

  高坐于上的陶商,掃了階下一眼,見來的差不多了,方緩緩起身,高聲道:“袁紹盡起傾國之兵,十五萬步騎大軍南下,這個消息你們想必都已經知道,南北的決戰已無法勉免,現在召你們來,就是大家一起議出一個應敵的方略來,諸位可暢所欲言。”

  陶商親口說出這個消息,眾人身形無不為之一震,精神立刻都激動起來。

  接著,陶商便將最新送到的另外幾道情報,向眾人公示。

  餘下的幾道情報,皆是關於袁紹如何用兵。

  此次南下,袁紹調集了幽冀並青四州,共計十五萬大軍南下。

  這其中,步兵約為十三萬,騎兵竟有兩萬之眾。

  除袁尚和審配郭圖留守鄴城之外,顏良、文醜、張頜、鞠義、高覽諸大將,許攸、田豐、沮授、逢紀等諸謀士盡皆隨征。

  除了袁紹自己的部將,作為客卿身份的劉備,以及劉備麾下的關羽、張飛、張遼三將,也隨同一起出征。

  先不說袁紹的兵力,光是他這套文武班底,就實在是豪華到讓人羡慕。

  顏良、文醜、關羽、張飛四將,都是擁有萬人敵的武力,當世絕頂武將,放眼天下也是寥寥無幾的存在,陶商軍中,唯有廉頗、英布和霍去病,武力才能與之抗衡。

  其餘如張頜,麾下大戟士乃一支精銳之師,此人統兵能力也極強,歷史上更曾是魏國西陲棟樑。

  至於那鞠義,也許是因為陶商改變了歷史,也順道改變了他的命運,此人竟然沒死。

  而這個鞠義,其麾下的先登弩士,實力絲毫不遜于李廣的神射營,當年更曾滅了公孫瓚不可一世的白馬義從。

  武將班底如此豪華,謀士方面,更是耀眼。

  田豐此人判斷力驚人,料事如神,其智謀是堪比郭嘉的存在,還有那個沮授,也是當世頂級的級別。

  歷史上的田豐,本應該得罪了袁紹,被下獄才是,沒想到他的命運也被改變,竟然跟著袁紹一同南下。

  其餘許攸、逢紀等謀士,也個個都是人精,如果不是沉迷於內鬥的話,隨便拉出來一個,都可發揮出不可估量的智謀能量。

  如此豪華的陣容,再加上十五萬步騎大軍,絕對是一支可以橫掃天下的大軍了。

  根據情報,袁紹的大軍不日將於鄴城集結完畢,然後大舉南下,先進抵黃河北岸重鎮黎陽,隨後再由白馬或是延津兩處渡河,大軍南下,直奔許都而來。

  這一條路線,乃是由鄴城通往許都,最短的一條路線。

  陶商雖奪了天子,卻並未遷都,依舊定都于許縣,許都不但是帝都所在,更是陶商的統治中樞。

  袁紹打著清君側,諸國賊的名義起兵,自然要直奔著許都而來。

  只要攻下許都,他就能夠把天子搶奪到手,還能摧毀陶商的統治中樞。

  許都,將是袁紹最終的目標。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08:37

第二百七十九章 敵強我弱又如何

  袁紹的實力,要比歷史中袁紹的實力要強。

  陶商,卻比歷史上,袁紹的對手曹操要弱不少。

  歷史上的曹操,除據有兗徐豫三州,淮南之地,以及半個司州之外,還據有小半個青州。

  而現在,陶商手中卻沒有染指青州一郡,司州方面,也僅僅控制了殘破的洛陽一帶。

  而且,當時曹操是憑著經營多年的中原實力,跟袁紹抗衡,而陶商卻是靠著跟曹操剛剛搶到手才不到半年的中原,與袁紹一戰。

  陶商之弱,也是理所當然。

  “袁賊雖然實力強大,軍隊數量看起來有十五萬之多,但其內部卻分為兩派,互相暗中爭鬥,內耗也極大,我軍雖能用於正面決戰之軍,只有四萬之眾,但我們卻團結一致,上下其心,只要拼死一戰,勝算還是很大的。”

  陳平一席話,道明瞭敵我雙方的優務之勢。

  他所分析的這番話,陶商自然也再清楚不過。

  袁紹麾下英才豪傑雖然多,可惜袁紹在壓制派系內鬥這方面,做的遠遠不夠,使得麾下那些精英,以袁譚和袁尚為首,分為兩派,各懷鬼胎。

  派系鬥爭,必然會以己方一派的利益,作為首要之重,反而會置袁紹的大局為不顧,必嚴重削弱袁紹軍的戰鬥力。

  陶商這邊就不同了,他的武將謀士的主幹力量,皆是召喚出來的英魂,這些人只效忠於自己,不存在派系之爭。

  故他實力雖弱,卻能將五個指頭,輕而易舉的凝成一個拳頭,集中全力打出去。

  反觀陶商自己,內部文武卻團結一致,不存在什麼派系之爭,可以說是鐵板一塊。

  眼下他麾下兵馬,已達到了七八萬之多,數量已相當可觀。

  只是他要在淮南一線,留有兵馬防範孫策,又要在南陽一帶分出兵馬,去防範劉表,故能用於正面戰場的兵力,不過四萬之眾。

  四萬對十五萬,近四倍的兵力差距,可謂懸殊。

  不過,憑著陳平所分析的優勢,陶商倒也有信心以弱勝強。

  而近半年以來,中原經過蕭何的打理,已經頗見欣榮,糧草屯集至少也有百萬之斛,有了個堅強的後盾,也給陶商添了不少的信心。

  “袁紹不光步兵眾多,麾下還有兩萬精銳的幽並鐵騎,還有顏良和文醜這樣的精通騎戰猛將,這可是一股可怕的力量。”身為騎將,張繡一眼看穿袁紹真正強大之處。

  眾將們皆神色微微一變,光一聽到“兩萬騎兵”四個字,就足以讓他們頭皮發麻。

  袁紹本來也沒那麼多騎兵,但其在奪取幽並二州後,得到了馬源,再加上收編公孫瓚的騎兵部隊,其騎兵數量才在短時間內,爆增到了兩萬。

  陶商雖然一直也把騎兵建設,放在極重要的位置,幾場大戰的勝利,也少不了騎兵部隊在關鍵時刻發揮奇兵作用。

  只是,他到底地盤在中原,戰馬的來源有限,這幾年從遼東等地購得,加上從曹操等幾路諸侯手中繳獲,滿打滿算也僅僅只有不到五千騎。

  五千騎兵對兩萬騎,同樣是懸殊的差距。

  “步兵少於敵人又如何,騎兵少於敵人又如何,再多的兵馬,終歸也還是要人來統領的。”

  張儀卻不以為然的一笑,“袁紹以為自己一統河北,實力已無人能敵,以他自傲的性情,必然不把我們放在眼裡,所謂驕兵必敗,只要我們能利用好他對我們的輕視,不斷的削弱他的兵馬數量,待時機成熟,再給他致命一擊,擊敗袁紹這頭巨鱷也沒什麼不可能的。”

  陳平點破了袁紹派系之爭的弱點,張儀眼光敏銳,跟著又揭穿了袁紹目空一切的傲慢。

  他二人所想,正中陶商下懷,這也是陶商所認為,可以擊敗袁紹的軟肋之處。

  兩位謀士的一番自信之言,令眾將緊張的情緒,漸漸緩解開來,一股豪烈狂熱的自信,開始在堂中燃燒起來。

  時機已到,陶商奮然起身,目光決然如鐵,豪情萬丈道:“當年我不過一縣令,都能殺出今日局面,如今手握精兵數萬,又有你們這些精英之士輔佐,袁紹雖強,又有何懼,咱們就萬眾一心,跟袁紹這老匹夫決一死戰,讓他站著入中原,橫著回河北!”

  自信如火,豪情萬丈的宣言,如驚雷一般,回蕩在大堂之中。

  一眾文武們,無不為之感染,心中積聚的戰意,頃刻間如燎原之火般,燒盡了一切的疑慮。

  “戰他娘的,袁老狗若敢過黃河,老子就把他砍成肉塊喂狗。”樊噲第一個跳起來,亢奮的咆哮。

  緊跟著,英布也站了起來,豪然叫道:“老賊敢小瞧我們,我英布就殺他個片甲不留。”

  霍支病就文雅多了,只是站起身來,拱手慨然道:“去病願為主公死戰。”

  諸將戰意爆漲,各自慷慨怒嘯,凜烈的殺氣,幾乎將大堂都要漲破。

  諸將奮勇,陶商暗鬆了一口氣,心中必勝的信心,更加強烈了幾分。

  再無猶豫,陶商當即拔劍在手,向北一指,傲然道:“傳令下去,集結諸軍,不日發兵北上,與袁老狗一決雌雄!”

  大司馬霸府的集結號令傳下,兗州、徐州、豫州等諸州駐軍,紛紛向許都方向集結。

  各地郡國,也紛紛將屯聚的糧草,向著許都一線調運。

  十日之內,陶商集結四萬兵馬,便由許都而發,向著黃河南岸方向開進。

  淮南壽春方面,陶商依舊留徐盛,率五千精兵,坐鎮壽春,防範江東孫策的進攻。

  南陽一線,陶商則以廉頗和陳登,率五千精兵駐守于宛城,監視武關方向曹操動向,以及新野劉表的荊州軍。

  徐州方面,臧霸則率軍五千,由琅邪北攻青州,以牽制袁熙在青州的兵馬。

  許都乃後方核心,陶商更不敢放鬆警惕,便留蕭何主政,執掌政局,調動糧草以及後續兵源,為前線決戰提供保障。

  因是花木蘭有孕在身,陶商此戰不便讓她隨行,便留她在京中安胎,同時執掌八千精兵,鎮守帝都。

  除卻留守之軍,陶商調動了包括五千騎兵在內,他所有能動用的機動兵力,悉數北上與袁紹的十五萬步騎決戰。

  ……

  冀州,鄴城以南。

  旗幟遮天,芒芒如海,方圓十裡的曠野,皆為袁軍的營盤所佔據。

  從鄴城往南,通往黃河北岸重鎮黎陽的大道之上,數不清的士卒,數以萬計的民夫,無數輛滿載軍資糧草的騾車,源源不斷的向南行進,綿延百餘裡,不見盡頭。

  “袁”字的金色大旗,傲然飛舞在河北大地上空。

  在那面大旗的引領之下,十五萬的袁軍步騎,近五萬多名後勤丁夫,正浩蕩南下,直奔黎陽。

  由黎陽南渡黃河,他們就將殺入中原。

  黃昏時分,黎陽以北三百里,內黃城外。

  從鄴城出發,袁軍以日行三十餘裡的速度,以蝸牛般的速度,不緊不慢的前進。

  袁紹似乎並不急於渡河,仿佛對勝利志在必得,無論他何時渡河,陶商是必敗無疑。

  袁紹這般悠閒,是因為他事先已命文豪陳琳,寫了一篇文采絕佳的《討陶賊檄文》,抄寫了十余萬份,派細作四散于河南諸州。

  袁紹相信,憑著他袁家四世三公,門生遍佈天下的威望,憑著他如日中天的兵威,還未等他大軍過河,陶商的統治區內,必已是人心鼎沸,諸州諸郡的士民官吏,群起反叛響應於他。

  他之所以不急,就是在等著中原諸州陷入恐慌鼎沸之士,那時再渡河南下,只怕陶商未戰已自亂。

  時已黃昏,袁軍安營紮寨。

  中軍大營,那頂巨大的營帳中,身著金甲的袁紹高坐於上,聽取著細作發回來的一道道密報,目光中盡是霸絕天下的傲色之氣。

  “父帥大軍尚未南下,便有這麼多豪傑之士表示擁護,可見陶賊在中原已極不得人心,只等父帥大軍一過河,只怕不消一月,陶賊必然土崩瓦解,父帥一統中原,看來已成定局。”袁譚不失時機的拍起自家父親馬屁。

  那一道道的密報,皆是汝南等地的世族豪強,袁家的門生故吏門,暗中在向袁紹示好,表明投靠之心。

  聽得兒子的話,袁紹手捋長須,微微一笑,臉上的傲色更濃。

  顯然,袁譚這馬屁,拍在了袁紹的心頭上,令他渾然已忘了,當初袁譚瞞著他去刺殺陶商的惱火。

  袁尚留守鄴城,無法跟袁譚正面爭鬥,眼見袁譚得了其父歡心,河北派的士人們,自然不能坐視不理。

  田豐當即站了出來,拱手道:“大公子千萬不可輕敵啊,陶賊雖然實力弱於我軍,但此人用兵極是詭詐,想當初大公子在青州時,兵力不也遠勝於陶賊,最後還不是給他殺得大敗,甚至還為其所擒,勞動主公親自出面,才將大公子解救出來,大公子怎能好了傷疤忘了痛呢。”

  這番話一出口,當眾揭了袁譚的醜,立時嗆得袁譚啞口無言,面露尷尬惱色。

  他瞪了田豐一眼,還未及說話,逢紀便跟著道:“陶賊已率四萬兵由許都出發,前來迎戰,誠如元皓所言,切不可輕敵,紀以為,我們可利用騎兵優勢,分兵深入敵後,襲擾其側後,正以大軍正面推進,方為上策。”

  田豐揭了袁譚的醜,逢紀又獻上一計,轉眼間,袁尚一派便占了上風。

  袁譚心中惱火,卻又計可施,急向許攸使了個眼色。

  許攸心領神會,便不屑一笑:“元圖真是太過高看那小賊了,我承認,此賊確實有幾分詭詐之謀,但在主公十五萬步騎大軍,絕對的優勢兵力之下,任何的陰謀詭計,都要被輕易輾壓,何需還分兵抄襲敵後,多此一舉。”

  袁紹自恃強大,不可一世,壓根沒把陶商放在眼裡,許攸這番狂言,正合了袁紹的心意。

  袁紹立時一點頭,冷笑道:“我十五萬大軍,佔有絕對優勢,確實無需用什麼陰謀詭計,此番我就是要以正義王道之師,一路輾往許都。”

  許攸一席話,又替袁譚扳回了一程。

  逢紀眉頭一皺,又看向了田豐。

  田豐眉頭微凝,沉吟片刻,拱手道:“主公言之有理,我軍如此強大,一路正面輾壓,確實可摧垮陶商,不過豐卻有條一石二鳥之計,還望主公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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