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元明] 明末英雄 作者:女俠獨孤雯 (已完成)

 
王烏鴉 2018-3-10 18:35:29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74 47992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00:31

第1340章 政事概覽(三)

    “管的松些也無所謂”張海想到。在張海的看法裡,傳統意義上的“中央集權”也並非追求絕對的宰執力與嚴密控制,有些事情也並非必須通過“宰執”的辦法來解決。

    行政區化的問題只是一個憲法概述式的開篇,一個組織真正的制度內涵其實應該是權力構架和人員選拔。

    張海曾經不知道為什麼前世的有些國家在人事制度方面看起來似乎沒有什麼法制可遵循,非選舉非科考,這不是純粹意義上的人治與人身依附那套麼?可是也覺得這套人治中的“民主集中”也並非全是橡皮圖章。不然有些情況下為何暫停正常的組織會議?如果是百分之百的橡皮圖章,那麼像中東某些國家那樣搞百分之百或百分之九十九的投票率不就好了麼?

    張海仔細的回憶著一些東西,包括一些現代組織機制等等。不過精通實務瞭解過不少實際案例的李千蘭可並沒有這麼想。李千蘭甚至認為:奏報權的擴大化反而給組織機制的有效運轉帶來不少的問題。不少情況下,這不並不能阻止一些事情的發生,這不過是讓上級更要照顧下級的利益,行動力更差罷了。”也就是如果對上負責變成對下負責,最終的結果是政治體系的當地語系化、鬆散化;從而最終政府僅僅論為議事之地的下屬機構。最終:控制社會就只能通過資本與傳媒乃至一些非政府組織了。

    李千蘭對於自己的一些理解和想法也沒有隱瞞:“這一年的時間裡,我同馬輝他們也組織過不少會議。對於一些民間大族的管理經驗,官營單位的管理經驗也多少有些心得:有些事情如果想要瞭解的透徹,掌控的面面具倒有可能適得其反。如果我們只看一些治政和經營的效果,以此為基礎來定賞罰。把管理權一定程度的小而集中式的下放,反而可以帶來更好或者至少上最不壞的結果。只要做為家主的一方能有自己的依仗,能有對局勢的足夠影響力,而不是像傳統帝王那樣連真正意義上的嫡系都沒有,只能通過太監掌握政權與最基本的宮中武力,能夠有效的影響賞罰並且能夠保證家主最基本的見識與智慧,那麼整個體系其實就能夠有效的運營下去。

    “你是支援按我們過去那種原則再有一定的改動了?”張海詢問道。

    “可以增加一些非職業性的官僚試試看吧。”李千蘭也在這方面講出了自己的大致打算。

    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也只有流動的水或人才能最大限度的避免利益集團和派系關係的固化,現代不少西方國家在軍隊內部的軍官關係方面是通過這種辦法。舊時的流管制也是通過這種辦法來最大限度的遏止官僚自身的問題,只是舊時代的官員體系並沒有包括進吏員這個階層罷了。

    張海聽到李千蘭的一些話之後也覺得有些道理,就沒有按照自己以往那些打算自做主張了。至少在現在,在中央權力體系對地方還有足夠操控力的情況下什麼機制更好,還有很大檢驗與調整空間的。

    這本經過不少精力的書冊也大致圈定了官僚體系的大致規模:舊時的官僚體系下涉及到縣一級單位,七品以下官員是整個官僚階層的主體。一般官員總數規模大概為一萬五千到兩萬人左右。實際上舊時的縣衙規模只不過相當於一個人員非常精簡的鄉級辦事處,要把政權擴展到鄉鎮這一級。並且在基本行政體系之外還把司法體系分離出來,教育體系也當分離出來,那麼整個官僚體系的規模就必然著百萬人左右的規模了。也就是占人口百分之一左右的比例,也就是如今新朝經濟財政能力同過去相比已經發生了一些層次性的不同的情況下才第一次有可能維持一個這樣兒水準的官吏體系。不計隱性成本,至少也要佔用每年六七千萬兩的開銷。

    同新朝過去的行政體系相比,當然並不是顛覆性的改動,不過最大的變化是要把司法體系分離出來。這有可能給基層的治政帶來一些麻煩,不過張海也覺得至少這樣兒的嘗試卻是非常有必要的。

    “司法體系的分離籌畫我們從新朝四年初的時候就在準備了,至今已大概有七年的時間。其中最重要的當然就是負責審判的法官,這方面我們的人才準備已經足夠。至少在素養上不會低於那些民間絕大多數水準的訟師,而且能夠保證這些人沒有太龐大的家族關係,標準形同我們的近衛軍主力一般。按照傳統的習俗,可以滿足縣級單位及以上的司法身審判,人數的規模定在三千人左右的樣子。我們的籌畫是這是個終身制的職業,大概七年一屆。這樣少則三十年多則五十年的時間就能實現把司法體系從縣一級擴展到鄉鎮一級,並最大限度的增加民眾的法律參與度。此外,關於陪審團……。”

    張海沒有想到,李千蘭等孩子們竟然依舊沒有忘記自己曾經提過的陪審團制度。這項制度當然也不是近現代的西方才有,而是古典時代的西方就有一些雛形了。據說古典時代西方曾經採取的辦法是直接從三十歲以上的男性公民中抽籤,張海覺得這個辦法還算可以。當然更好的辦法是受過新學教育的群體中,義務輪流制。這要不選舉或考試之類的辦法更能有效的避免其中的弊端。收買或形成利益集團的成本與難度顯然也大了不少。讓張海更有些驚訝的是,關於陪審團來源的想法,李千蘭與自己竟然也是不謀而合。在不少規章制度的草案方面也想定的比較具體。

    古羅馬時代以來的西方司法制度當然沒有從集權的角度出發考慮一些問題。因此李千蘭也建議,這項制度最好不要一開始就無限制的全國性推廣。而且一些暫時不適用的範圍與情況也都大致一一列出。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00:32

第1341章 政事概覽(四)

    首先是“主權在君”的政治理念,身為新朝天帝之使的開國之君及其所授命的第二代君主有權否定任何層次上的司法審判結果,即便立法也是“由君所出”。制定遊戲規則卻沒必要自己遵守,“即當裁判員又當運動權”說起來雖然不好聽,但這卻是集權政權影響固化的社會關係的一種必要手段。

    主權在君的政治理念當然也延伸出:內外情報及一定級別以上的中央官員的司法審查由直屬君主的特別庭來進行。包括近衛部隊在內民事刑事等非安全範疇案件並不在特定的保護之內。

    一般內外情人員及廣大軍隊基層的違反犯罪案件按照現代一些國家的規矩來說也可以超脫司法系統之外,不過張海卻覺得那樣並不合適,也沒有那個必要。擁有明確法統並且地位還相當鞏固的君主社會,並不需要收買拉攏整個行政層面的“體制內”。至少要做一個軍隊有可能衰敗帶來危險的評估。

    一個現代國家,甚至是一個第三世界政權,用子彈喂出特等射手級別的“近衛部隊”外加一定的技術兵種就可以保證軍隊擁有最低限度的戰鬥力。然而在這個時代,軍隊戰鬥效率要是衰敗起來那是很沒有底線的。單靠炮兵也未必能夠解決全部問題。因此張海並不願意讓整個公務員體系及軍隊體系成為一個獨立的民間法制系統以外的體系。

    張海也對身邊的孩子們提過後世諸如“三權分立”之類的概念。不過這麼多年下來,在政事經驗上已經不在理想化的很多小女孩兒們卻都明白:至少立法權還不能與行政權分離,否則,整個“主權在君”的集權政治體系都會發生動搖。司法與行政權一定程度上的分立,已經是在權衡各種利弊之下所能的最大妥協了。

    確定了“兩權分立”的行政區化與政治構架之後,就是流官制的一些原則了。

    比如:誰去那裡當官,考核的規矩和原則是什麼,幾年輪換。

    在舊時,一任地方官少則三年多則九年,不會在一個地方很長時間。這顯然是脆弱的君權之下為了防止地方的做大不得已的一種手段。李千蘭等孩子們結合這些年來的治政經驗,認為三年的時間其實只夠地方官熟悉一個地方的基本情況,剛剛建立起個人的勢力範圍,要真要有所做為,沒有五年以上的時間是很的。如果任期只有十年,那也會在稍有一些權勢的情況下就存在“知道你要走”的問題。

    因此確定考評以年計、末位淘汰制、中央機構的民意調查也是重要輔助性參照依據。一知府知州在不犯錯誤不被處理或者有特殊情況調動的情況下通常為十年。削弱“熬資歷”這個說法和對中間官僚體系的替代。

    這樣的前提當然是君權或中央層面的調查能力及政務處理能力非常強才有可能。張海有信心在自己在位乃至自己下一任君主的情況下能夠保持新朝旺盛的中央權力。其實不少古代王朝也都能做到這一點。古代王朝要考慮幾百年的長治久安,而就張海的看法來說:如果半個世紀或一個甲子整個社會還沒有根本性的改變,那麼就證明自己在這世的目標失敗了。

    這些事情就不像之前那樣基本構架那樣簡單,而是花費了李千蘭等人不少的經歷來確定規則。

    最重要的人事選拔與安排上:張海和李千蘭等人都沒有打算過多的冒進。依然最終堅持新朝四年的時候所確立的兩個原則:第一,官僚體系不能成為宗族勢力把持的對象。大族背景不得入官。必須由海外的軍功並且是南京特選班的成員才有資格成為知府及以上官員。如果不這樣決絕而僅僅是改革下科舉制度及內容而已,那就不能從根本上革新數百年來的政治格局。第二,張海不迷信西方,也不迷信中國傳統中集權體系那套原有的原則。在堅持整體中央集權和流官制的基礎上,也不忌諱吸取其他體系好的一面。比如一定程度上的司法獨立和極為有限的民眾參政。比如州府一級的行政掌官雖然受到種種約束而不是封王,但實際上也擁有更大的權力,要比舊時的知府知州更強一些。比如擁有州府以下非要害領域的人事權。

    近現代員警體系在理論上屬於司法體系的一類,不過李千蘭等人其實還有張海在內並不完全迷信這一套。在這個時代,行政工作和員警體系是很難分開。特別是對於政府要起到重要作用的情況下來說,在司法審判獨立出去的情況下如果也把檢查權和員警權也獨立出去,那一系列政務的落實在中國的實際情況下就會面臨問題,恐怕又會回到“黑社會理政”的路子上去。

    而員警真正脫離與軍事需求的關係,在這時代也顯然不具備條件,因此李千蘭最終還是沒有打算對公安軍體系動大手術,張海也同意這一觀點。

    至於新朝的軍事力量體系,在回師之前張海就早有規劃,稍做修正後也對李千蘭等人談出了看法:用於野戰和做為中樞的近衛部隊大概維持在七萬到八萬人的規模。並且可以分成一百個左右的營戰鬥隊。如果近衛體系的兵力太少,如牙兵牙將或早期奧斯曼近衛軍那樣,後患實際上是不小的。而如果太多,君主層面就難以有效的控制。因此以最大規模的投資武裝起來的數萬左右的近衛部隊外加炮兵海軍等獨立技術兵種構成中央軍體系,在不缺馬匹和機動能力的情況下實際上也已經足夠了。

    至於舊疆以西的西域還有復員遼闊的新佔領地區,此時新朝還沒有真正鞏固的建立起有效的統治,相關情況顯然要靠劉洪濤那裡送來更多的情況與資料才能進一步的做決定了。

    就這樣,在回宮之後的連續幾天時間內,張海暫時沒有如一些人預料中那樣鬆懈下來,而是花了不少的經歷把這一年多以來積壓下來的一些重要事物進行了核實與批准,確定了新朝未來少則二三十年多則五六十年內的組織框架。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00:32

第1342章 無緣梟雄

    宋子悅等人的料想其實也沒有太大的誤差。張海回到西院之後因為有一年以來不少要事要等著處理和最終決斷,著實忙碌了數天,可也就是僅此而已。僅僅五六天的忙碌之後,張海就體現出這次西征之後對待生活的想法和態度同過去大不一樣了。

    最寒冷的冬季過去,南京城的早春似乎也比北方來的早些。二月的時候天氣雖然還有一絲涼意,但也已經沒有給人以嚴冬時那種濕冷的感覺了。

    忽然有一天張海召集了這一年多時間以來留守在西院的四十余個孩子們來到了宮城以外的殺破狼穀,說是有什麼要事想商。

    多年理政也外出接觸過一些人辦過一些事情的情況下,李千蘭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心思單純的女孩兒了。不知怎的,她似乎從張海的身上感覺到了一絲異樣與危險的氣息。也不由的做了一些並不算太妙的遐,想。

    西征結束了,整個國家也將要走向正軌,自己這些陪伴著張海多年的小女孩兒們按這個時代的規矩來說也大多到了要出嫁的年級了,不再是過去那些真正意義上的小女孩兒。怎麼處理與李千蘭等人的關係實際上也曾經是張海頗為煩惱的一件事情。

    平心而論,李千蘭曾經設身處地的想過一種比較壞的可能:自己瞭解有關新朝的事情實在太多了。就算張海乃至整個新朝更注重“陽謀”,對於一些不必要保密的東西沒有那麼高的保密意識,那麼讓自己與這些姐妹們安靜祥和的去走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當然,這只是得到消息之後的其中一個念頭而已。

    而當李千蘭得知這四十多個姐妹都是新朝元年以前跟隨張海已有不少時的那些“戰友”們。對那些新朝五年左右才入宮的新一代的小女孩們宣佈等老一批的姐姐們在宮中期滿,要出宮妥善安排,並且這些人還不包括自己的時候,這種猜測雖然沒有確定為事實,也引起了更大程度上的懷疑。

    最初的時候李千蘭有些悲傷不與甘,可是想起了當年的一些事情,特別是西征之前張海臨走之前的那件隔閡之後,李千蘭卻平靜了下來。回想起自己與其他姐妹們這短暫的一生雖然還未及成年,卻擁有了歷史上絕大多數名將重臣都不可能擁有的傳奇經歷,並且為新軍與新朝立下了累累的功績,也就沒有什麼可遺憾的了。

    越是這些年來跟隨在張海的身邊見到種種事蹟,女孩兒們越是相信,聖主“天帝之使”的身份並非一種虛言。

    “聖主,讓我也跟隨姐妹們一起走吧!我知道這件事情對外不太好解釋,其實這件事情我也早已有所準備……。”不僅僅是這樣說,李千蘭在通向殺破狼穀的地道內,也最後一次向張海坦白了這些年來的一些事情,包括對張海的真心。

    讓李千蘭沒有想到的是:張海竟然直面而且承認了一切:“這十餘年來,我也經歷了少的事情。這樣做,是實在不想希望今後親眼見到我不願意見到的一些悲劇。你放心,我不會讓那些女孩兒們走的不明不白的……。”

    聽到這樣兒的話,一向堅強的李千蘭也再也忍受不住,流下了傷心的眼淚。

    殺破狼穀內,當那四十余個孩子聽到這樣的消息的時候,絕大多數女孩們都感覺到前所未有悲傷,還有一絲遺憾。低低的哭聲佈滿了殺破狼穀西北之地小小院落。

    不過,也有一名女孩兒在哭過之後卻勇敢的站了起來,目光裡沒有其他人那些依戀,只有一絲氣憤與決絕。不過這種神色也就是稍縱即逝。那個女孩兒重新低下了頭,鼓起勇氣來到了張海的面前跪到在地抱住了張海的腿部似乎想要哀求些什麼。

    張海一開始也有些悲傷,不知道自己做的是不是有些過分了,不過此時的張海在某些方面久病成醫,自從歸來的船上那件事情之後對於不少此方面的危險都有了下意識的反應。因此,當這個女孩兒的手摸向自己那依舊還有些舊痛的敏感下體的時候反應迅速的一把抓住了那個女孩兒的手腕,沒有用太大的力氣,就讓那個女孩兒一陣痛苦的呻吟,過了許久之後才緩解過來。

    “張海!姐妹們當初真是瞎眼看錯了!沒有想到你竟然是這樣兒一個人!我不知道天帝選你這麼一個人幾是怎麼打算的,卻後悔沒有在過去早一點兒趁你不備送你上路!”

    這罵聲可讓李千蘭在內的不少女孩兒們都有些驚慌失措起來。

    “楊莉!你再說什麼!”

    “對,我們其實早就知道有這樣一天,我們願意!”

    這時的張海似乎心中也有些愧疚的堅持不下去了,如同逃離什麼地方一樣飛快的跑出了院子,卻沒有什麼人跟來。

    “不要哭了!我們姐妹們一起上路吧!再耽擱下去只是徒增傷心煩惱而已,沒有必要這樣。”說著,李千蘭看向院子裡的桌子上早已準備好的茶具,端了起來。包括在之前楊莉在內的女孩們這時也都反應了過來。因為除了這種選擇以外似乎也沒有其他的路可走了。

    大概也就片刻功夫之後,幾十名女孩兒們就感覺到了一絲腹痛,並且意識也開始模糊起來。

    “沒有想到,死亡的感覺也並非如想像中的那樣痛苦……”

    也就不到一刻種左右的時間,一些勇氣差一些沒有在第一時間選擇自盡的女孩兒也不得不做出了最後的決斷。整個殺破狼穀的院子裡就此再也沒有了哭聲。

    這件事情也讓張海不由的心有餘悸,使張海明白:自己永遠也成不了某些戲文和小說中那種心狠手辣的反派,自己同樣永遠也成不了一個承擔天下重責的梟雄。

    “我不是沒有想過要你們的性命,可是我卻不論如何都做不到的,我也只能做出這種退而求其此的選擇了。絕不可能讓你們在這樣兒的年紀就死去……。”張海在事後自言自語道。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00:32

第1343章 無光大會

    不知過了多久,李千蘭等女孩兒們才發現意識漸漸清醒過來,但四周卻處於一片黑暗之中什麼也看不見。如果不是似乎聽力和觸覺等感官並沒有喪失,而且是幾十名女孩兒們聚集在一個不過兩丈方圓左右的狹小空間裡,能清楚的聽到同伴們那有些惶恐不安的低語聲,大多數女孩都會以為這是死後來到了陰曹地府或者陰陽相間的某個地方。

    “我們沒有死?……。”

    “這不是陰曹地府?”

    “是啊,如果我們死了,怎麼會這麼有觸感,並且依然聚在一起?”

    “哈哈!我就知道聖主根本不可能讓我們去死,是我們誤會了……。”

    大多數女孩兒都由最初的緊張轉變為興奮和喜悅,李千蘭也把心放了下來。而在這個時候只有楊莉悲傷的痛哭了起來,不知道以後應該怎樣去面對。至於這狹小空間裡的黑暗倒似乎根本沒有多少人在意。這時候幾乎沒有幾個人去懷疑可能是自己看不見了,人們都認為這不過是處於黑暗之中罷了。只不過沒有多少時候就聽見了隱隱的腳步聲,這腳步聲密集而沉重,並且似乎來自於四面八方。

    女孩兒們都不是尋常人,早年都是曾經升過天空上過戰場的,心理素質和危急情況下的思考能力都非比尋常。因此,並沒有太多的人陷入慌張。既然自己這些人沒有死去而是有條活路,那麼這一切不過就是聖主與自己玩的遊戲罷了。

    而在這時候,女孩兒們卻似乎隱隱之中聽到了一些似乎是壯年男子的議論聲。

    “咱大新朝不是沒有犯官之女要這樣處理的先例麼?你可別蒙我們。”

    “你看看?這話怎麼說的,來路如何。你們聽口音,看資色身材自然就清楚了。雖然談不上傾國傾城那一類,但絕對都是上等貨色。”

    “不錯不錯,身材都還可以,肯定是從小打的底子。”

    “哎,我說有些不對啊?她們的眼睛怎麼了?你蒙我們!”

    “別這麼說啊,真要蒙你們還會這麼正大光明的玩?又不是選老婆,這是玩玩而已。”

    這些話讓李千蘭等女孩兒們的心中升起一陣狐疑,迅速陷入了沉默之中。但主流的心思,是覺得這一切可能都是聖主再與自己開玩笑呢。聖主會對為新朝立下汗馬功勞的人們做出那種事情?根本不可能。

    可是當那些男人的腳步聲逼近,很多同伴們都開始驚叫起來之後不久,似乎那層牢固的信任與幻想被重重的砸破了。

    如果這一切都是假的,怎麼那些男人在深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之中是那樣的行動自如,就像看的見一樣,怎麼逃也逃不掉?

    如果這一切都是假的,最多是嚇唬嚇唬而已,怎麼可能讓這些男人動真格的侮辱姐妹們?

    唯一的可能就只有自己真的看不見了,而那些男人們卻看的見。

    唯一的可能就只有自己與姐妹們真的被……。

    意識到這些的時候,悲傷與氣憤讓大多數女孩們更是絕望的哭了起來,那哭聲在印象中似乎至少已經有十多年的時間沒有了。似乎那些只屬於幼年的記憶罷了。

    而在悲傷和瞭解到一切之後,不少經過這些年來的經歷本就不算性格軟弱的女孩們不少都並非那些尋常女子可比。很快就下定決心死也不能死的窩囊,拼死反抗起來。女孩們低著身子滾著、摸著、不斷有人被踢打踩踏。但只要感覺到周邊有姐妹們的呼救聲就迅速趕過去數個女孩以一起死死的抱住那些惡人的雙腿扭打起來。

    讓孩子們沒有想到的是這些人竟然身上還擁有軟甲一類的東西。

    忽然間,李千蘭在與姐妹們同一個身材高大的強敵搏鬥的時候似乎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呼吸聲與感覺,不由之間悲傷湧上心頭,雖後卻是一種決絕:自己必須下死手了。

    扭打中,她狠狠咬住了那名身材高大魁梧男子大腿後側一塊兒肉,並用盡全力破開了口子,迅速動作嫺熟的用手指拔盡了傷口之中。製造傷口並盡可能的擴大傷口,這是李千蘭曾經聽說過的狠鬥之中的一種方法。規則最寬鬆的格鬥比賽中也往往是禁止的規則。

    其他一些女孩兒也開竅起來,攻擊不到對手防護嚴密的要害,也無法赤手空拳的情況下造成什麼危害,就在找到機會的情況下拼明撕咬起來。

    “啊!”就在張海感覺到一絲危險的時候而手忙腳亂的應付雲集在自己身邊同自己扭打在一起的女孩兒的時候,同二十多個女孩兒肉搏的情況下還是被人找到機會從身後狠狠的抓住了大腿根部內側,被抓的血肉模糊。如果不是自己死命護住最為關鍵的要害恐怕就會在這陰溝裡翻船了。

    而這時候,跟隨張海一起來的中央劇院幾個擅長口技的“藝術家”們也終於醒悟過來。而張海身邊的一些親衛也迅速打開天窗上遮蔽光芒的黑布,隱隱透露著一似亮光的黑布迅速露出了天窗內的多個折射鏡子,將這黑暗而狹小的空間照亮起來。

    而在整個屋子亮起來的時候,除了少數幾個女孩兒還沒有聽手,包括李千蘭在內的大多數女孩兒似乎都已經意識到了什麼:原來自己並沒有失明,那些人也並不是陌生的男人,而是劇團裡擅長聲音模擬的幾個女子。身上披的粗糙軟甲不過是為了防止在扭打中被認出是女兒之身,不由愣在了當場,整個屋子也迅速的平靜下來。

    這沉默足足持續了至少一分鐘左右的時間,心思最為敏感對張海也最為信任的李千蘭才反應過來,愧疚的低聲問道:“聖主!趕緊包紮傷口吧!這一次我們辜負了本來應該有的信任,沒有接受住考驗,願意領罰。”

    “這不管你們的事兒,是我玩的有些過了!”張海似乎還想再說些什麼,可是卻覺得有些話總是過猶不及,就沒有好意思再說出口。

    這一次的“無光大會”就這樣的結束了,可對於張海來說卻感覺到依然是個不大不小的教訓。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00:32

第1344章 盛世之亂

    當李千蘭等女孩兒們借助那並不算太明亮的光線仔細看過去的時候,才發現此時張海的身上尤其是下半身已經是傷痕累累,不少地方甚至都已經被鮮血所染紅。跟隨在張海身邊的其中一名影衛戰士這數年以來也算是精通一些簡單的外傷包紮和消毒處理。隨身又帶著不少止血的名貴藥材,加上張海並非是被利器所傷,除了大腿內側的一處傷口外其他大都不算深,在這樣的情況下,沒有花費太大時間,總算止住了下身的傷。

    不過當平靜下來的時候,張海也感覺到一絲傷痛,故意有些埋怨似的說道:“沒想到你們下手這樣狠毒,等我傷好一些,非要好好教訓你們一下不可!”

    張海這樣的話,在密廳內的女孩兒們聽起來並沒有恐懼也沒有比剛才能濃烈的憂傷,聽到可能面臨的責罰心中反而稍稍緩和了一些。

    因為身上的傷並不算重,因此在最初放縱的想法遭受了一絲挫折之後張海也好回到了書房之中,在小慧蘭與柳香等人回師之前暫時代替起李千蘭平時的工作,親自來處理每天送過來的海量奏報。

    此時的西院在比較清閒的時候,一天之內來自軍內軍外的各類奏報也有一兩千件之多。靠張海一個人就是像朱元璋或者秦始皇一樣也是根本處理不過來的。不過到了新朝十一年的時候第二批入宮的那些小女孩兒們已經九歲上下的年紀了。

    這些孩子同李千蘭等那一代相比,在業務能力上自然是有所不及。特別是難以執行一些出宮的任務。不過要是同類似年紀八九年前的那些孩子們相比的話,整體品質上則要明顯高出不少。因為李千蘭等孩子們被選入張家時候,張海還僅僅是剛剛起事不久沒有太多地盤的一股勢力而已。在某些方面的能量不比山東一些民間教門強多少。而到了新朝五年的時候,全國大多數地方已經鼎定,新朝的統治能力已經深入到了社會基層之中。選拔出來用於身邊輔政的女孩兒自然在各方面都很優秀,往往聰慧且塌實懂事。姿色上張海當時沒有提出什麼要求,畢竟這種事情同選拔宮女宮妓的根本目的可不同,不過從整體上看,這些孩子即便在幼年就往往是那屬於比較順眼的一類。整個成長階段又大部分在衣食優良的宮中,如今在身材與姿色方面甚至可以說同齡人中不比中央劇團的那些孩子們差多少。

    加上這些小女孩兒們平時大部分時間都用來學習如何理政還有天下的形勢,工作起來竟然不比幾年前李千蘭她們差上太多。各種總結的選取要事乃至相互監督的辦法,這些年來也學了不少。

    這些不到十歲的小女孩們在處理奏報的態度上往往也很認真,雖然送來的奏報少,但是相關的分析卻寫的也更詳細一些,而且工作的時候也十分懂規矩,同張海沒有太多的閒話。

    “香兒和小慧蘭她們一行人的隊伍已經出了河州進入陝南一帶了吧?”張海回西院的這些日子當然也重點瞭解了一些有關回師隊伍情況的通報。柳香還有小慧蘭等人率領隊伍回師的時候並沒有像張海那樣為了瞭解一些情況而不得不很多時候晝伏夜出的“微服行軍。”

    隨著從西域回師的先鋒人馬越來越多,並且一股接一股。再加上張海回西院之後解除了一些消息的禁令,短短不過十餘天的時間之內,新朝在西域還有整個極西之地取得前所未有大勝的消息已經在整個中原大地上傳開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忽然一名十來歲的小女孩兒火急火了的跑了進來,沒有多說什麼,而是把一封塗有紅漆的奏報送到了張海身邊專門負責宣讀的孩子的手裡。就。

    “是二等急件?究竟是什麼事情?”張海當然也看出了那信的情況。

    新朝大多數類別的信件傳信速度都不遜色於過去的“六百里加急”或者“八百里加急”。頭等急件是大規模的軍隊叛亂或者京內造反這種足以動搖新朝安危的事情。二等急件至少也是某些地方出了足以影響到全國的重大自然災害或者兵禍人事之類的事情了。

    不過當張海身邊的負責宣讀信件的小女孩念出一些事情的時候,張海的心反而送了下來。身邊的小女孩兒們在得知之後也並沒有太大的緊張情緒。

    張海笑道:“這真是有勇氣有魄力啊!居然在新朝開國統一全國之後的第七年就搞這種事情,還學我們當年的手段?我們當年在鹽山起事兒的時候,實際上時機遠遠沒有成熟。如果不是我當年處理一些問題的時候太缺乏經驗,實際上多爭取一年的時間也不無可能。若是遇到新朝這樣的情況,我可不敢小隱隱於野幾年有了不到二百骨幹就起兵造反了。”

    原來,那信件說的正是六安霍山發現一股二百餘人的“悍匪”四處襲擾起兵造反的事情。從奏報上來看,這些“悍匪”是經過長期精心準備與訓練的,非比尋常。往往一個縣內所能雲集起來的數百公安軍都不能勝。至少有兩個縣的公安軍在野戰中被擊潰,當地只能堅壁清野的辦法來對付。

    對此,張海並沒有太大的憂慮。盛世造反,剛剛積攢一些精銳家底就這樣遊動作戰拼消耗,實際上是一種大忌。至少也要有數千骨幹武裝,並且在軍內還得有一定關係才能翻起大浪。

    可是張海這種坦然的態度沒有持續多久,第二封二等急件就被送到了西院之中。原來不僅僅是安徽六安等地,太行、商洛等地至少處類似這樣能夠擊敗縣公安軍機動營的“精兵起事”而且這七處地方的精兵似乎還有聚攏之勢。

    此時張海剛剛開始也不急:西北一帶正是少年義勇軍還有回師的一些先鋒開始逐漸雲集的地方,這種沒有積累起足夠的能量就暴露出來的造反者只會被迅速撲滅,恐怕比當年的方臘和白蓮教等勢力滅的還快。

    不過轉念間張海還有很邊負責輔助處理奏報的小女孩兒似乎就想起了什麼。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00:32

第1345章 盛世之亂(二)

    “他們的目的是回師路途中的柳香等人!”這是張海沒有花費多長時間就想到的事情。張海並不相信這些殘敵利用偷雞摸狗的方法準備出來的所謂“精兵”就更跟柳香身邊兒經歷過無數血戰的近衛部隊精銳相提並論。可是這至少說明了一件事情:這次殘敵做亂恐怕沒有那麼簡單。必是有新朝內部的人透露消息,而且級別還不低。

    想到這裡,張海感覺到問題就比較嚴重了。

    張海身邊的小女孩們也想到了這點兒,不由的感覺到了巨大的自責。

    “聖主!我……。這是我們的失職,請……。”

    這些聰慧的小女孩們並沒有七年前老一屆孩子們那樣沉默寡言,認識到了自己可能犯下的不足就意識到了自己可能要面對的是什麼。

    “算了,這也不能完全怪你們,這些年來我們的目光過多的放在了內外情報,而對於內保特別是某些人的監察多有不足也確實是個漏洞。

    就在張海有些猶豫的思考要不要調動剛剛回到宮城不久的近衛部隊千里馳援,能化解一分危險就化解一分危險的時候,門外傳來孩子們的通報:“內情部田彥求見。”

    張海由於了片刻,就在做了一番安排之後才讓田彥進到西院。

    如今的張海最大的懷疑物件就是內情部的田彥了,絕對在劉棟或馬輝等人之上。因此這種事之後在西院再次會見田彥,就做了防備狗雞跳牆的準備。

    不過田彥前來的時候卻是一種似乎心中毫無暗鬼似的。

    “這次西北與中原多處起事的事情,你應該早就知道了吧?”張海這話一語雙關,意在看看田彥有什麼反應。

    田彥的回答卻出乎張海的意料,低聲說道:“這次的事情我確實早就知道了。這些年來我也差人聯絡了不少當年的殘敵,並通過實質性幫助的方法讓他們聯絡起足夠的人手……。”

    這話一出,張海身邊的牆內負責護衛的影衛們就崩緊了神經,把早已準備好的精製火藥連弩瞄準了目標還有上下左右所有可能躲避的一定範圍內。

    張海反而笑了,對田彥冷笑道:“你的意思是:現在你已經有絕對的把握造反了?”

    這時候的田彥似乎也終於感覺到一絲緊張,跪下來說道:“聖主誤會了,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外人不瞭解情況,可是我們這些起事的時候就跟隨聖主的弟子又怎會不知道一些事情決非傳聞,怎麼會逆天而行?敵人全部起事並相對集中起來之後,我就早已安排了收網的行動。”

    “即便如此,知情而不報,自做主張,你做的也有點兒過分了!”此時的張海當然不會因為一面之詞就如何。

    “弟子知罪,聽憑聖主責罰……。”

    在這個時候,從張海到不遠處的影衛當然並沒有任何放鬆警惕的意識,在諸多的安全推演之中就早有看似危機解除的時候很可能就是最危險的時候的意思。

    不過直到田彥被外面專門的近衛部隊戰士押送密牢的時候似乎也沒有什麼意外發生。

    “田彥究竟是想幹什麼?”張海在此時也是有所不解,不過這個時候想要驗證真假也只有近一步等消息了。

    身邊的小女孩兒們沒有對自己不瞭解的事情發表任何意見,也規矩的很。這讓張海不由的感覺到這些新朝五年才入宮的孩子們同小慧蘭、柳香、李千蘭等心腹的巨大差別。

    就在宮城西院內的張海驚疑不定的等待消息的時候,張子明已經提前由中原入陝,並率領彙集起來的七“營”精兵主要利用夜間行動的情況下以一千四百余名少年精兵提前埋伏在了山谷的兩側。

    “我們的目標距離我們還有多少路程?”天色似乎剛剛濛濛亮的時候張子明對一名負責偵察聯絡的心腹詢問道。

    “他們應該已經停下來休息了。距離我們只有三十裡左右的路程,按照新軍的標準和一貫的習慣。他們在中午大休息之前一定會經過前面的山坡的,按照我們判斷他們斥侯的習慣,大概是在這之前對兩側進行一輪搜查。我們的夜間偽裝工事做的好,來的也多是可靠的精銳,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

    “那樣就好!”

    就在東方的天空剛剛露出一絲曙光的時候,那種專門用於告警的炸雷忽然爆炸開來。張子明等人率領的隊伍沒有製作像新軍那樣複雜的信號彈體系,但是人就知道:這種夜間潛伏裡關鍵的時候提前出現的爆炸聲絕不是什麼好兆頭,那是約定好了的在遇到危機情況下的示警。

    “敵襲!”“敵襲!”這些在黑夜裡驚慌失措的喊聲往往不會持續多長時間就沒了聲音,但是人卻都知道:情況已經非常危機了。

    就在新朝十一年二月初二淩晨的時候。柳香小慧蘭等人率領的一千餘人的回師隊伍已經分出了五百名左右的神箭隊官兵按照預先得知的情報對前來之敵可能埋伏的地點專門準備了一次夜間掃蕩。

    夜戰是近衛部隊的神箭隊官兵們從訓練場到戰場都經歷過無數次的了,在這種淩晨微光之下的營級規模戰術展開與戰鬥,敵我的識別與通信聯絡已經十分成熟。從裝備投入到訓練投入乃至戰爭鍛煉都達到了史無前例的程度。儘管張子明等人率領的少年們從訓練到作戰決心也很優秀,可卻根本不可能在整體作戰能力上匹敵這些從西征戰場上歸來的新朝最精銳力量。

    一千四五百人的隊伍在五百名左右神箭隊官兵迅速展開的合圍突襲之下,在有效展開防禦準備的時候就有將近一半的人中箭傷亡。精鋼箭頭在強弩近射一般的威力之下輕易就切開了那些少年精兵身上同樣還算是優良的板條輕甲。二三百焦爾的重箭不僅僅能帶來嚴重的鈍傷,特製的凹槽內裝有的成本不低的毒物還能讓中箭的人在最短的時間內失去戰鬥力,遠非尋常的弓箭可以相提並論。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00:32

第1346章 盛世之亂(三)

    其實張子明等人在以前也曾經想像過遇到這種情況,畢竟有些人是不可完全信任的。可是起事以來的幾次對公安軍的戰鬥卻讓從上到下的人都不由自主的輕視起對手來。認為新朝公安軍在少年精銳們面前不過這種水準。那麼新軍主力部隊又能強到哪兒去?頂天憑藉裝備優勢半斤八兩而已。而在有利的態勢下針對新朝最精銳的近衛力量展開突襲,或者是在有利的態勢下展開防禦作戰,也應該是有把握的事情。

    而在新朝十一年二月初二真的同那支一直做為目標的隊伍交上手的時候,包括張子明在內的不少人才覺得自己大錯特錯了。按照戚繼光那個考核標準能夠達到優秀的水準、能夠擁有百煉鋼打制而成的接近那種板甲的板條甲、從上到下都有求戰的決心而不是單純為了利益二戰、也有一些夜戰和能夠見血的實戰演練基礎,還經歷過不少的初陣;這樣兒的一支隊伍算的上精兵麼?如果在過去,這當然可以算的上精兵,比起當年後金軍隊的行營護軍來除了馬術以外的其他方面也不見的有多遜色。

    可新朝卻是一個前所未有的政權,它能夠充分有效的利用起全國的人力物力為己所用。在這樣的情況下打造出的精銳部隊從各個方面來說也就遠遠不是以前的概念所能衡量的了。張子明腦海裡的這些印象也僅僅是悵然中的閃念而已。

    當黑夜裡一道道掛著微微風聲的黑影奪取一名又一名少年的生命的時候,他意識到失敗已經不可避免了。自己所能夠做到是通過頑強的抵抗來哪怕給這些少年們留下哪怕一點兒兒尊嚴,哪怕聚集在自己身邊的這數百名少年只殺傷百餘名來襲的強敵也好。

    如果是尋常的隊伍,僅僅只有三倍人數的話,只會在神箭隊官兵們的夜戰突襲下迅速崩潰。這些自幼接受精訓又身負國恨家仇的孩子們在渡過了初臨強敵的驚慌失措之後,雖然依舊處在恐懼和緊張的重壓之下,但是其中一部分人好歹能夠回憶起戰前的一些安排來了。當有人回到準備好的工事內樹立起鋼盾的時候,其他的大多數沒有倒在箭下的少年們也終究明白應該怎樣做了。

    神箭隊官兵不論在演習場上還是西征的諸次惡戰中都碰到過這種“烏龜派”的戰術來應付神箭隊的夜戰突襲,對於如何有效應付這種情況早就有了一定的辦法。

    神箭隊官兵有大概十分之一左右的在投彈方面非常突出的人能夠在實戰中的情況下把足有兩斤半重的重手榴彈扔到足有十丈遠的距離上,而且還能做到相當高的“技術含量”,也就是讓重手榴彈在成功的距離上爆炸並且擁有大致靠譜的準確性。就算是新軍最精銳的部隊做到這點兒也是十分困難的,但在這種隊伍十分之一左右的少數人卻可以做到。夜戰中,這些擅長估距與投彈的人也就成為了“投彈手。”

    投擲的速度並不算慢,哪怕在夜戰中要考慮到有效的估距及心算的情況下也比投石索或尋常弓箭的速度要快。在不過半分鐘左右的時間內,五十餘名“投彈手”就將數百枚重手榴彈準確的投在了偵察攻擊中已經確定下來的目標附近範圍。

    在沒有TNT的時代,即便是如反坦克手榴彈一般重量的黑火藥手榴彈殺傷效率也十分有限,可是專門用於照明並在一定高度上爆炸產生的光芒卻多少起了到照明彈的作用。準備進行抵抗而非是潛伏起來的對手臨時陣地有不少就這樣暴露出來。

    隨後,就是利用爆破杆進行的爆破作業與敵人戰壕清掃作業。

    這一連串的進攻在沒有遇到過於嚴重的威脅性火力的情況下顯得嫺熟無比,神箭隊官兵很快就把包圍圈壓縮到了不過方圓一箭之地的範圍內。

    這時候一些還算隱蔽良好的殘敵少年精銳們也開始以早已準備好的強弩和弓箭展開還擊。這些暴露出來的殘敵往往僅僅只有進行一次攻擊的機會就會在後側負責掩護的神箭隊官兵的還擊之下傷亡直至戰死,可這樣的拼死抵抗還是越來越激烈起來。

    不少的神箭隊官兵在這樣近距離的對壘中也開始不斷有人中箭甚至是傷亡,可是這些殘敵們的箭頭品質及成本卻遠遠達不到神箭隊官兵們的那個水準。

    最後進行抵抗的六百餘名殘敵給負責清剿的神箭隊官兵帶來了五十餘人傷亡並造成至少三人因為頭部中箭而犧牲。雖然在西征之戰中神箭隊官兵們遇到傷亡超過一成的惡戰並非沒有。可對在這種情況下還能有這樣戰鬥表現的殘敵也多多少少的抱有一絲敬意。

    沒有幾支軍隊在面臨這種野戰失利的情況下能夠戰鬥到全員戰亡,這一千四五百名聚集起來的殘敵被突襲之下還是有三百餘人被俘,其中還包括五名重要的頭目。

    針對這些俘虜之敵的審訊也很快就施展開來。

    同神箭隊官兵們的想像不同,雖然看起來這些少年們的意志往往極堅,可是那些頭目中卻只有一個人在嚴刑之下多撐了些時間,最終還是把所知道的大部分情況都交代了出來。

    對此,跟隨柳香等人的外情部行動員並沒有如其他人那樣太過驚訝。這種情報組織,如果稍稍還算優秀一些的話,基層要強于中高層其實是某種必然產物。因為一個人不可能在意志堅定的情況下其他方面也都很擅長並且領導與組織也都很擅長,出現這種情況也就是一種必然了。

    這場戰鬥持續的時間並不長,當戰鬥已經結束的時候天色才剛剛亮了起來。柳香等人的身邊在這時早已加強了防護,雲集起來的近衛部隊官兵已經有一千五百人左右的規模了。並且還有在這西北一代的上萬少年義勇軍也趕了過來參加週邊的一些護衛。而殘敵也最終喪失了任何有可能成功的機會。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00:32

第1347章 天下太平

    新朝十一年二月初二的日子一到,不僅僅是陝南冒險伏擊的事情發動了。

    幾乎同一時間從遼東到兩廣又有十多支早已準備好的“百人隊”因為遭遇到了提前的進剿不得不提前展開了行動。大多數殘敵的據點因為已經事先被瞭解到一些情況,在各府城能夠集結起來的少年義勇軍的圍困之下陷於徹底被動的境地。

    也有一些內情部還有地方並不掌握的幾處起事點避免了這種厄運,不得不提前展開了流動作戰。

    在這沒有有線電報也沒有無線電的年代,又是在“全球百分之三的陸地上集中了三成人口”的中原漢地,流動作戰具有世界其他地區不可比擬的便利性,特別是在少有河流與山川險阻擋道的北方地區。

    而遠非一般農民軍可比的一二百人左右的精幹隊伍,在行軍的便利性和隱蔽性上又有不可比擬的優勢。因此就算這些人談不上什麼群眾基礎,往往經過一個地方只要被民眾發現,就有新朝行政與情報部門安排的人手以最快的速度展開傳信。各地以府為單位的大軍還是花費了十多天的時間才能集中絕對優勢兵力將這些殘敵團團圍困起來。

    在圍剿戰鬥中,並非畢業年紀的“少年義勇”們也發揮了巨大的作用,體現出了遠比舊公安軍更強的作戰覺悟和戰鬥意志。

    往往這些強悍的殘敵殺傷幾十人左右就能迫使一個營的公安軍隊伍不敢再追,可是經過數年自幼培訓的少年義勇們往往就有以一個營四五百人的兵力同這一二百規模殘敵進行決戰的勇氣。即便承受兩成以上的損失在嚴厲獎懲管理之下也有服從命令的決心。

    當然,新朝少年義勇們沒有之前的那種選拔優勢。六七年左右的校園生涯中時間主要分配在軍武體育,勞動課程,文化課程三個方面;在裝備差距不大的情況下整體戰鬥力明顯不能和這些精悍的殘敵相提並論。

    當那些殘敵逃亡到事先準備好囤積有糧水的山嶺高地上的時候,往往一個府所能調動起來的幾千少年義勇與幾千公安軍加上一定民眾輔助人員萬把人左右的力量在攻山的進程中也往往受阻。

    在一方擁有火器的時候,弓箭戰在山地的優勢已經不像冷兵器時代那樣大了。可是往往這些動員起來的力量多半並沒有與殘敵死戰的決心。

    不過:讓這些殘敵想不到的是恰恰也就在二月二起事之後不過半個月左右的時間。剛剛從西北回事的近衛部隊就以最快的首都抵達到了戰區,這卻是這些強悍的殘敵們始料未及的。

    精良的鋼盾掩護下的線膛槍械戰鬥兵即便在白天的正面攻擊中也能防禦住山上射來的大部分箭雨,而擂石等防守彈藥則需要不少人手與時間的準備,這些臨時頑抗的據點雖然儲備有一些類似的準備,但也在之前的戰鬥中消耗了大半。遠征而來的近衛部隊展開光明正大的最後一擊的時候,唯一有點兒威脅的大型擂石還有“萬人敵”一類的爆炸裝置也因為守敵規模不大兵力不足的問題沒有造成太大麻煩。

    就這樣:本以為能夠像當年劉六劉七等人一樣長期流動作戰的新朝十一年“盛世之亂”在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內就遭遇到了重創,算上一些漏網逃散的餘波,也沒有持續超過一個月的時間。

    在這一次作戰中,新朝軍隊不僅僅在歷次外戰中擁有驚人的戰績,平息內亂之中也反應出了過去的傳統王朝所根本無法與之相比的能力。從軍隊的戰力快反能力到對民眾力量的利用都是如此。

    在新朝十一年的二月之亂漸漸平息下來的時候,柳香與小慧蘭等人所率領的隊伍也回到了京城,一同回來的還有楊思于燕等人,甚至還有過去密牢裡的一些要犯。很多西征以來一路上輔政的孩子們也都會來了。

    一時之間,南京宮城的西院裡似乎也恢復了往日的生氣,實際上並不僅僅是如此,而是比西征之前還要熱鬧了許多。因為在新朝九年西征之前的幾年,張海還有身邊的不少人都全力以赴的忙碌著,準備著那次古今中外前所未有的行動。而在此時,即便是柳香一時之間也有些悵然。

    “明天的時候,我還要去工廠看一看,今天就早些休息吧!”回宮的第一個夜晚,當柳香洗漱完畢的時候卻從張海的笑容裡意識到了什麼。

    “香兒真當我回來這近一個月的時間什麼也沒有幹麼?宮中的事情這些日子以來我都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這兩年以來,國庫已經不像以前那樣巨額透支了,隨著戰事的結束還有主力部隊的回歸,兵工任務也沒有以前那樣緊迫了。讓大部分精工們去南京京學城還有周邊各府去擔任勞動課程的任教師傅,培養出更多的人才,才是今後我們要主要考慮的事情了。香兒的身上以後也無需在肩負那麼沉重的包袱了……。”

    張海這樣說,柳香也就沒有在堅持些什麼,而是與張海一同來到了西院那獨特而神秘的房事舊居裡。

    柳香本不是活潑而沒有顧及的性子,但是與張海這麼多年下來也多少瞭解到張海的一些喜好,更是專門同京內的一些人學過些怎樣才能讓男人在某些方面高興的技巧與心理藝術……因此當柳香真的放下了包袱進入到前戲階段的時候,不知不覺讓張海似乎感覺到回到了多年以前,第一次在青州城內初經人事的感覺。

    柳香其實也有些意外,沒有想到這樣瞧,在自己回來的第一個夜晚,張海竟然爆發出了以前的時候根本不曾有過的旺盛精力與火力。僅僅是高潮就持續了一個時辰有餘,這也讓柳香在興奮之後的疲憊之餘似乎有些擔心起來。

    “海兒,你今天怎麼了?以前的時候你似乎從來沒有……。是不是吃了什麼東西在透支自己?”

    “十多年了,我虧欠你的已經太多。現在,我要全數彌補回來。這也是我們最後的機會了……。”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00:32

第1348章 補建後宮

    張海說道這裡的時候,柳香想起回宮後瞭解到的一些事情也似乎終於明白了些什麼:同張海在一起十多年的時間以來,兩人僅僅只有小慧蘭一個女兒。而自己也從當年的正當妙齡的少女成為了二十大幾歲的少婦年紀。對於一個女人來說,能夠比較安全的擁有後代的歲月不會很多了。張海當年對於以後的事情有很多不切實際的想法。可是如今張海卻意識到,新朝在基層教育及民政政策上都不敢搞“男女平等”的超前,又怎麼能夠期望女子也可以擁有名正言順繼承大統地位的時候不會帶來一些問題呢。在這個時代若要江山穩固,除了多子並能力求出一個過的去的繼承者,或繼承者的後備軍開拓者外,似乎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

    張海也意識到如果自己與柳香之間沒有一個男孩兒。那麼到了數十年後,也就是很有可能的皇孫那一帶,極有可能的情況是李千蘭一脈的勢力獨大,即便是從近一點的時間段來考慮,也會造成新朝名義上的合法繼承人一直缺失的隱患,從防患與未然的角度講是極為不利的。

    想到這些,柳香也終於明白了張海為何要這樣做,心中感激的同時也不由的有些牽掛:“海兒不要為我這樣兒擔心:你我年歲差距不大,想來也應該能夠做到不求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死。我本是孤兒出身,沒有太多的牽掛,就算晚年的時候並非多子多福那又算的了什麼呢?何況那個時候……。”

    柳香這樣一說,張海也豁然開朗了起來。

    是的,在此時,新朝的天下其實還沒有真正意義上的脫胎換骨,可是到了數十年之後,如果自己還不能做到讓整個天下的觀念為之一新,那也枉費這麼多年來規模龐大的全民教育投入了。至於自己有可能活不到那個時候就可以出現意外的事情,經歷了歸途中成都那件事之後,雖然沒有確切的證據,張海也開始覺得自己冥冥之中很可能確實有神明或者近似的高等文明的保佑,可沒有那麼容易就出了意外,心態也就徹底的放鬆下來。

    “香兒說的對,自古以來,帝王家因為一些不健康的習慣,比如什麼煉丹之類,平均壽命不過中年到知天命之前。繼承人只能是子女這一帶,如果我們能像民間很多老人那樣得已經善終,那麼至少就可以打破過去的慣例在皇孫這一帶選拔繼承者,範圍就寬了很多。當然,我想這件事情也一定要保密才好。我可不想因為這個決定導致我們的子女大多無男孩兒甚至無後,那可真就成了歷史的笑談了……。”

    經歷了這麼多年的歷練,心思還算敏感的柳香從張海坦然而自在的態度中,也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她知道張海雖然曾經很刻意的要求自己並立求做到像很多小說裡那樣的專情,但實際上也和很多尋常男人一樣是個把持能力並不算多麼突出的人,加上身負帝王的使命,很多事情是不能用狹隘的立場去對待的。

    想到這裡,柳香心中似乎也拿定了注意:這麼多年來長期陪伴在張海身邊的一些女孩兒們,也是到了為新朝聖主盡更大忠誠與義務的時候了。

    高潮過後,兩個人在溫暖而柔軟如懸空的被子中相擁而眠的時候,柳香忽然感覺到兩腿之間有什麼異樣傳來:“不對啊,自己根本沒有到月信的時候,怎麼可能……。”可仔細一摸才知道問題似乎並不出現在自己身上。

    “海兒你怎麼了!”似乎意識到什麼的時候柳香迅速起身打開燈火的開關,並認真的掀開了被子?

    “啊!這……。這是怎麼回事兒?”這時候,柳香才發現了張海從胸前到整個下半身累累的傷痕。有些小的傷痕已經痊癒了,可是大腿內側距離要害處不遠的一處傷痕似乎很深而且還沒有完全痊癒,之前持續一個多時辰的高潮似乎重新讓那傷口破裂開來,血流不止。”

    張海沉默了許久,最終還是覺得隱瞞沒有什麼用處,柳香一定會去尋找與詢問曾經留守在西院包括李千蘭等孩子們的。

    “沒關係,你瞭解的,不過是我回來不久以後一時把持不住自己。與千蘭等幾十名女孩在一起玩的時候留下的傷痕而已……。真丟人……。”張海對柳香笑道。

    柳香的臉色忽然間陰沉起來,傷心而又氣憤的說道:“這太過分了!怎麼玩也不能下這麼重的手?難道她們一點兒輕重都不知道麼?不!這分明就是把聖主當敵人式的撕咬……。”

    從那些傷痕中,心思細膩的柳香終於感覺到什麼。

    見根本不可能完全隱瞞,張海終於把回來後不久所進行的一些惡作劇坦白了:“這些事情同李千蘭他們沒有關係,都是我自作自受的結果……。”

    聽到這些話,柳香先是沉默,可最終還是依舊埋怨起來:“她們也真是的!難道數年的相處,一同出生入死的情誼就是這麼的經不住考驗麼?聖主圈禁她們也是應該。”

    而張海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自己當時做的確實有些過分了。至少:李千蘭是有名分,甚至已經同自己有著名正言順子女的女人。從今後一些事情的利弊出發,自己也不應該將李千蘭那樣對待了。

    此時的柳香似乎也想起了什麼,覺得有些話,也只有自己說出來才比較合適。在緊急著幫助張海重新包紮好開始流血的傷口之後坦言道:“新朝大事已定,我看是時候擴建西院,建立後宮,名正言順的選募嬪妃宮女的時候了。”

    張海似乎回憶起了什麼:“我不能在那樣做了,否則我很擔心小慧蘭還有宇兒他們的成長問題。我新朝雖然已經真正意義上的富有四海,可卻也沒有必要花費太大的開支在這方面。”

    “海兒如果不放心,這件事情就由我來把關吧。當然沒有必要像以前的王朝那樣,但也一定能夠做到寧缺毋濫,而且保證每一個女子的可靠。”柳香下定決心說道。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00:32

第1349章 入宮新人

    選美選妃如選拔官兵或者給最低層窮人發放福利一樣,也是一件極其考驗組織人品能力的事情,因為真有各方面非常出眾的女子,會不會願意參加這種活動不說,很可能就被下面中間層或者某些有地位的勢力“近水樓臺”了。或者因為各種各樣的利益關係,不一定能選拔出最突出的人出來。對於這點兒,走過四方有過經驗的張海也是瞭解一二的:那些同樣是自幼選拔入宮學了數年規矩的明朝宮女,即便按照舊時代的標準來說也是中上資質的居多。或者說:在一個大多數普通民眾即便吃飽了也沒有意識補充足夠副食,女子同樣廣泛參加勞動的年代,平均線的水準太低才顯得的那些宮女比較突出。

    遠非舊王朝可比的新朝在這方面會比舊王朝有無可比擬的效率,但是也不可能避免這種情況發生。為此,在張海的默許之下由柳香、田賓等人親自抽調人手建立了一個由親自考察並調查過的五百名忠誠而精幹的吏員組成的專門機構,一方面監督整個招收宮女的過程中有沒有徇私的情況,一方面在幾百個重點縣府以教育體系為依託,進行廣泛的調查。

    當然,即便是如此,張海似乎也沒有對由柳香專門負責的這個機構有多大的期望。不是擔心柳香自己因為在宮中的地位而有私心,或者搞武大朗開店那套。而是張海明白柳香的為人,一定會按照“巫醫樂師”不得入宮的那些規矩,即便同舊時儒家在這個方面的態度有所區別,自由度更大,那也差不了多少。

    不用多想,似乎張海也能明白這些選上來的宮女嬪妃會是什麼樣兒的了,品質一定遠超前朝,絕對不會有客氏那樣的人、也不會有公主病患者。必然是品行端正、敬重尊長、端莊正點的極品賢妻苗子之類。

    張海從心底並不希望選這樣的人進來。雖然這種人極為有利於後宮的安定,也有利於子女的教育。一是張海本就是個在這方面缺乏天賦的人,同一個規矩正派內向端莊的傳統極品賢妻必然共同話語少也沒有生趣。就算是一些士大夫階層或舊時富人在這些方面恐怕也感同身受。因為不論古代現代,豪門貴族選擇配偶大多有與儒門皇家選妃類似的考慮,也必然會帶來某些類似的難以滿足有些方面人欲的問題。二是真有這麼多人品端正敬重長輩,有責任感還品貌端正的女子,張海更期望她們能成為舊時諸弟子乃至新朝高官要人的配偶,這樣做帶來的益處顯然會更大。讓這麼多優秀的女子入宮陪像自己這樣兒的人“鬼混”毫無疑問是對人才的一種巨大浪費。哪怕新朝後宮的規模不及舊時十分之一但擁有高的多的品質也是一樣。

    柳香花一個多月的時間在試選了十幾名女子入宮之後也發現了這個問題:張海似乎對這樣兒的女子怎樣都提不起興趣。用好聽話說,那或許可以形容為“相敬如賓”。從面子的角度出發,張海也常試著接納這樣兒的人。還是有一名叫做李潔的女子被張海帶到了那有些奇特的臥房之中。

    兩個人似乎就像民間包辦婚姻新婚之夜的兩個未經人事的少男少女一般,相坐半個時辰竟然沒有什麼話可談。總算張海自幼為人師長這麼多年,並非如那鄉間小康之家樸實少年一般一點兒溝通能力都沒有,在擁有絕對地位優勢的情況下還是首先打破了冷場。

    “你似乎依舊有些緊張,可是有什麼心事?”張海認真的問道。

    “我……。沒有……。我只是有些興奮。興奮能與聖主在一起……。”

    見那端莊少女有些不冷不熱的樣子,張海也沉默了,覺得在這樣下去沒有什麼意義,還不如先切入正題,或許能有一些改變?

    想到這裡,張海也放下了顧慮,笑道:“既然如此,那就與我一起來吧!”

    說罷,張海就像一個莽漢一般行動起來。

    雖然張海如今早已不是當年未經人事的少年,可在房事的過程中卻能清楚的感覺到:這個女子不論是否落紅都必然是完壁之身,配合的程度就是相比當初的柳香都有不少遜色。至少張海身邊的女子對張海就算沒有男女之愛,也有著一絲忠誠的熱愛。會相盡辦法讓張海感到愉悅,也有充分的學習條件,而這名叫做李潔的女子卻似乎並非如此。

    更讓張海有些掃興的是在高潮過後,那微弱折射進屋子裡的燈火光芒之下,張海竟然發現這個叫做李潔的端莊女子眼角間竟然有一絲淚光,這讓張海終於下定了決心。

    先是關閉了折射窗的光芒,在黑暗中又是一陣肆無忌憚的餘熱,之後在停歇了片刻之後忽然打開了牆內一處的燈光開關,明亮的火光通過幾面更大的鏡子折射進那奇特的粉紅色臥房,將一切都照的明亮可見。

    “你哭了?你在哭什麼?是不是以前就有過男人?!”張海的言語中似乎故意透出一股氣憤,沒有之前的平易及和善。

    張海似乎與身邊熟悉的人在一起太久,並不瞭解這樣的話對那些本就視新朝聖主如神明的人上多麼大的打擊。

    “聖主……。我有罪,一切都是我的錯!我不該還想著他。可是,我和他之間絕無任何敗壞門風的事情啊……。”此時的李潔終於承受不住壓力,竟然哭了起來。

    “雖然你並沒有落紅,有沒有不檢點的行為我也無從判斷。但你既然是自願來到宮中,卻還牽掛著他,這依然是一種欺瞞……。”張海進一步試探著。

    這話卻如同晴天霹靂一般。

    “不會的!不會的!怎麼可能沒有落紅……。”李潔驚慌的來到床邊,卻發現那潔白的褥子上的確似是一塵不染一般,意識到自己乃至家人可能將要面對的是什麼時候,再也承受不住重壓的這個年少而端莊的女孩兒竟然昏了過去。

    而張海卻也似乎在這充滿著詭異與誘惑的臥房裡第一次失去了哪怕一點兒“性趣”,甚至還有一絲冷冷負罪感,怎樣也揮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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