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元明] 明末英雄 作者:女俠獨孤雯 (已完成)

 
王烏鴉 2018-3-10 18:35:29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74 47991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00:29

第1320章 微服行軍(二)

    在之前有過這種“微服行軍”的不少經驗的情況下,張海等人當然也早就明白了怎樣避免誤會,從而最大限度的避免資訊失真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隊伍雖然在晝伏夜出為主的潛伏行軍過程中,但張海卻也要求官兵們以比戰時更頻繁的次數每日都要擦身洗漱,行軍的時候注意披好外套避免內襯的不乾淨。每個人都準備了乾淨而看起來十分正規而合體的近衛軍常服,鎧甲主要使用軟甲並罩在衣服的內部。儘量避免刀槍等白兵的外露,以經過包裝後給人感覺很神秘,似乎如同什麼神弩盒子一樣的燧發排槍為主要武器。

    針對那些被請過來的百姓,暴露在外面的士兵年齡整齊的以十四五歲左右氣宇宣昂的年輕且五官相對端正的小戰士為主。

    這一切的一切,都能給哪怕對新朝武裝力量結構絲毫沒有瞭解的人以一種印象:“這絕對不會是一支土匪武裝。天下沒有什麼土匪能扮成這樣,哪怕知名戲班的都不行。甚至:這也絕對不是地方上的什麼官軍。

    這樣:隊伍在給陌生人高大上之感的同時,並沒有太大的殺器讓人感覺到不自在,再配合張海等人比較坦然而平易近人的話語,就很容易給尋常的民眾以信任了。就算有個別疑心重的,也並不影響大局。

    張海率領的隊伍在西北一帶第一批接見的人是甘南一帶的一些村中的老人。一共二十多人,為了避免給這些人的顧慮,這二十多人也都是把時間錯開分別召見的。以前的時候張海率領的隊伍瞭解情況多從半大孩子或婦人入手。但是如今並非別人天下或者新朝還沒有鞏固下來的時候,就沒有必要這樣做了。

    雖然新朝已經建立了數年,但是不論北方還是南方,不論發達地區還是欠發達地區,一家之中年長的男性往往是主事兒的人這個特點卻沒有什麼區別。瞭解的資訊也是一般百姓中最多的。對新朝沒有多少見識或瞭解的時候,見到外鄉口音的人或許會天然有一些警惕。然而在新朝十年新朝白話基本上已經在軍政體系中基本完成了推廣的時候,就沒有人會對這種口音感覺到奇怪了。這時代很多回鄉探親的學生在寄宿制新學學堂嚴厲的要求下很多人家鄉話都說不太利索了。一口標準的新朝白話與新式用語習慣,反而更給人以“大官”的感覺。

    同外人談話,張海參考了內情部的不少經驗總結也習慣了正題前說一些客套的場面話,然後再做一些瞭解,能讓那些被帶來的時候有些緊張的百姓心緒平靜下來能夠正常交流,宋子悅等親衛連在選人的時候也多少有了些經驗。一些心理素質過差或者誤會過深的人雖然也會帶過來稟報,但並無必要再多廢時間進行過問。

    “看村裡人們的氣色,似乎這兩年來也並沒有什麼改善啊。是土地重新調整後有什麼不公嗎?或者是來收的稅款公糧太多?”即便是聊天打探情況,持續十多次的情況下也會讓人感覺到一絲疲憊,不過比過去稍稍成熟了一些的張海卻克制著自己,儘量不讓這種有些厭倦的感覺體現出來。

    “換了鋼制農具以後,女人下地勞動也能接近一個勞力了。前年的時候管子水田也普及到地方上,糧食的收成比三前年改善了很多。不過這兩年來大軍西征,不少年輕人都要經過村裡住宿,用度和著實不少……。”

    “給錢麼?怎麼個價錢。”

    “價錢給的很足,聽說是按京城的公共糧店價格出的錢。即便是粗糧,百斤也能換來一兩銀子。這兩年來四鄉里各村日子過的緊了一些,糧價也漲的不象樣。但是上面下來的年輕人專門解釋過:這是銀錢過度集中在一個地方帶來的結果,總會隨著西征的結束好轉起來的。

    “百斤城品糧一兩?那這兩年也換不來多少前吧……。”張海按照準備好的原則詢問道。

    “聖主見笑了。這兩年來來即便是西北一代,中等戶一年下來不遇到太壞的運氣都能收上二十餘擔糧,可比前朝的時候寬裕了不少。這樣幾年下來,每戶都能有二三十兩銀子了。太多的糧食我們也吃不玩,近半數也只能買給附近的飼養場。過去的時候賣不了多少錢,但是近年來卻似乎大不一樣了。”

    張海這才反應過來:十兩幾十銀子或銀元對於自己甚至京城裡的一些富戶當然不算什麼錢。可是即便到了糧價不是很賤的清朝,外戰中一般的小兵戰死撫恤也不過二三十兩銀子罷了。如果是剿滅遇難還要更低。在這還不像東南一帶那樣富裕的西北一帶,人們對銀錢的概念還並沒有發生明顯的改變。

    就這樣,花了一整夜的時間詢問了二十多個請來的人,也讓宋子悅等親衛連的人對更多範圍內的群體進行了一些初步的瞭解後,這陝南普通地方一帶的民間經濟與負擔狀況算是有了一個大概的瞭解。

    對於這些瞭解來的情況,張海其實還是有著一絲懷疑的態度。張海當然希望中原的人均經濟水準能夠早日趕超歷史上1800年英國的水準。可卻也知道:要讓傳統經濟人均起來改善個四五倍哪兒有那麼容易?建國初期的新中國都用了四十年左右的時間到八十年代左右才與舊中國有了生活上根本性的改變。離新朝七年不過三年而已。這西征以來負擔相對沉重的西北都有這麼大的進步,那其他地方特別是東南一帶又會是什麼樣兒?

    有著這些懷疑,張海也沒有按原計劃讓隊伍沿著通向陝南的大道去走了。而是改變隊伍的形成,向南進入川蜀一帶看看那裡的情況。

    “我們現在入川的話,一個半月以後可能就無法趕到運河……。”宋子悅剛想說什麼才意識到了有些不妥。

    張海則笑道:“許多人以為蜀地遙遠,忘了當年的一些唐詩了。走水路我們的行程反而可以比路上更廣一些。”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00:29

第1321章 微服行軍(四)

    從西北到西南,自古是中國較貧困的地方。除了漢中一帶或成都平原等少數地區還算富饒外,大部分地方的人均農業與經濟水準明顯低於其他地方。至於這種狀況形成的原因,張海很長時間也不得起解。按理來說:如果一個地方資源不太好或者說不能讓人們過上好日子,人口就會向外遷徙。而人均經濟會重新因此而中和;就像遼東和嶺南所形成的經濟與財富流動規律那樣。人類擴展到全球也是因為如此。

    可是當張海在率領隊伍“微服行軍”不得不走一些並非重要交通要道的偏僻地方的情況下,對這些山區丘陵地帶的人們有了更多的瞭解:或許在當初人們最初遷徙到這裡的時候,大山之中也未必貧窮。諸如上古時期曾經領先中原的古蜀國那樣,可是安居下來的人們只要過個幾代就會人口膨脹。當天下很大還有地方去的時候,增長的人口會擴散到其他地方。而當天下格局已定,那些交通不便的地方要流亡他鄉就會面臨外地人對客地人的歧視等一系列問題。從而最終在全國範圍內形成諸多難以根治的貧困帶。如果不是新朝四年的事情讓新朝政權有了空前的號召力,以前所未有的中央武力和個人威望所帶來的執行力。建國初期這種大範圍的“人口調整”不知道會鬧出多少問題與弊情。

    不過到了新朝十年,特別是西南一帶的戰事已經結束三四年時間後,讓張海重新看到了這一帶經濟與民生明顯的變化。在春節到十五期間的節日裡的時候,沒有太多的人因為經濟上的拮据而不得不當成平一樣。即便在山裡相對孤立的鄉村之內,也經常能聽到那隨著風聲而隱隱傳來的炮聲。能看到在山間和四下裡活動的不少牲畜。那種明顯一看破舊異常不知用了幾代的衣裝也少見了。

    “新朝開國到現在不過七八年光景,經濟上就有了遠不止翻倍的改善?能比以前強三倍?我看這未必是實話吧?”在路過廣元一帶詢問從鄉間請來的人的時候,張海有時也主動的這樣問道。目的在於避免意外。如果真是有什麼弊情,能做到天衣無縫掩飾自己的人畢竟是罕見的,多咋呼幾個雖然也有可能導致資訊失真,卻可以為更真實的調查當地情況提供一些契機。

    特別是張海聽到與執政以來的經驗有些背離的話之後,一個地方的經濟狀況如何,有著傳統習慣和民眾素養的巨大慣性,絕不是幾個發明就能有根本性的變化的。就算考慮到數年前全國範圍內進行過一次人口大調整。千年來各地人均農業資源區域性分配不均的情況得到了很大好轉,能在七年的時間內翻倍就是兩不起的成就了。而七年改善為原來的三倍?還一連十多個人說的都與次相去不遠?這不得不讓張海感覺到懷疑。三倍的農業水準差距,那幾乎相當於清朝民國時期的貧困帶與最發達富裕地方接近農業極限的區別了。

    不過被請來的那些人中除了少數幾個,大多數沒有怎樣的猶豫之色,而是借機贊道:“過去的時候即便是躲避到山裡面,也有不少的神仙要孝敬,景況不好的情況要要交出收成的四成,只得六成。而新朝建政以來,像我們這樣的地方再也沒有多少讓人搞不明白,全憑官字兩張口的雜稅。僅僅只有地方捐和中央捐這兩種,加起來也不過兩成而已。不少人遷出大山后這裡的土地也進行過重新分配。再加上專門來推廣的農業技術人員那裡扶助了不少看起來使上一代人也沒有問題的幹活家式。販賣一些東西沒有太多的行過稅,還有人在外面打工掙來不銀錢,這些都讓這幾年的日子如同翻身一樣……。”

    張海當然也從裡面聽出一些門道,比如所謂的“地方捐”是新朝法度裡從來沒有的。新朝農稅一般來說定在一成左右。不同經濟狀況的地方或許有些增補之說,但是像這樣一直以來並不算突出的山區,從來不在多補的範圍之內。新朝地方行政管理固然還存在諸多不正規之處,但也不是傳統政權那樣在很多事情上毫無財政投入的地方,那半成所謂的“地方捐”無疑就是這一帶的“灰色利益空間”了。

    張海不是《康西微服私訪記》裡做反襯的主角,對這些事情早已見怪不怪,什麼程度算過度什麼程度算不可避免也早已有本帳。雖然這是一個嚴重問題,但也沒有嚴重到讓張海不得不立即解決救民以水火的地步。

    “沒想到這樣的地方的農民,都能有折合一年人均四石成品糧的收成,人均六成成品糧的收入。”宋子悅也不由的有些感歎起來。

    張海也多少有些無奈:難道自己在執政的時候,對於社會領域真正的改善反而是一種阻礙,李千蘭自己在君主的位置上可以做的更好?要是那樣的話,恐怕自己就要悠著點兒了。

    就這樣,張海所率領的一行人西北經廣元一帶入川,整個春節至十五都在川地一帶轉了不少地方。當然:這種微服行軍多少也有一定局限:那就是對鄉里的情況瞭解比較容易。頂多再加上一些市鎮經濟,而對城裡的事情進行瞭解,天然有一定障礙。

    以前的時候張海瞭解:即便是新朝工商業經濟有很大恢復和發展的年代,在這二三線的落後地方城市經濟還並不占社會的多大權重,如果僅僅是經濟調查,那麼從一些物流的觀察上也能瞭解個一二了,沒有必要冒險入城。

    可是張海卻忽然有一種感覺:自己微服從不入城,這會不會導致什麼弊端?在權衡了許久之後,張海還是下定決心展開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入城微服”,以防萬一有自己長期以來忽略的事情。至於最壞情況下的危險張海也想到過,不過在新朝已經在境外取得決定性勝利,沒有自己這一年時間整個社會也能有很大改善的情況下,對這種危險的顧慮已經遠不僅入前了。如果不是這種轉世之人的“天賦勇氣”,那以張海前世的性格根本也不可能走上這種某大事的道路。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00:29

第1322章 微服行軍(六)

    “聖主,沒有必要再冒這樣的風險吧?難道……。”宋子悅似乎想說些什麼,諸如“難道還信不過我們的戰士”這類,不過終究是有所顧及,還是收住口了。可是不說這樣的話,又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勸說。

    最終還是田賓鄭重的勸道:“聖主的身材在這樣的西南之地實在太扎眼。如果這城裡有那麼極少數當年的漏網之魚,那就很危險。還是讓我們外情部的人去幾天並且詳細的遞交多份報告,不是更好。”

    張海再一次仔細的思索了許久,卻還是堅持的說道:“這樣吧:外情部還有戰士們也做好微服的裝備,但總不能都集中在一起。在新朝,特別還是這樣的地方,身邊的跟班超過兩人總是有些不好的。有兩個人跟在我身邊,其他若干組按照實際情況和要求進行安全佈置就可以了。”

    有兩個原因讓張海最終下定了決心,一是在境外的大事平定,內部改善也盡如人意的情況下,有一種多年來未有的輕鬆之感。二是張海不希望永遠的被無形的囚禁在某些範圍裡。如果自己總也不去市間,萬一之後有這種需求的時候又何以自處呢?

    就這樣,當隊伍抵達成都附近後,警衛方面的安排計畫也終於做好了,張海看過之後也覺得還算穩妥。同時也似乎想起了什麼,有些緊張的心也就放了下來:就算是現代大國的一些重要官員或元首,也不是必然需要封路淨街,微服其安保力量相對隱蔽的時候還是有的。後世某些時候都能做到如此,此時有何不妥?”

    同時張海也進一步的通過身邊的人核實了這裡的一些情況:比起舊朝的時候行商的人要孝敬不少神仙,賣藝的倍受歧視而且也有這樣或那樣的規矩。新朝稅源並不依賴於行過稅,對於很多個體商業行為的管理遠比大多數朝代寬鬆。同時一些城鎮中的灰色空間在經濟水準與財力有了根本改善的情況下也得到了最大限度的遏止。也正是因為如此,讓張海覺得很多事情也相應的方便了不少。

    張海當然也沒有決定隨隨便便的進城,並且還是進這種成都府這種大城,在之前也花了幾天的時間做了必要的準備。包括通知了當地內情部們一處下屬單位,這樣連同另外兩個十三四歲樣貌中上但偏瘦的小女孩兒外,一名年紀不算小的長者還有兩名親衛連戰士外,一行人也算齊全的組成了一個看起來不算太過突兀的賣藝班子。張海自然也因為身材特殊的緣故成為班裡的“抬柱”。當然這是想不要引人注目唯一可行的方法了。

    自從元代以來,川蜀經濟相比兩宋大為衰敗,整個明代也沒有真正的恢復。不過在這新朝建朝數年之後,同全國的很多地方一樣:隨著商業禁錮的相對解除乃至平民經濟狀況的根本性改善,不少城鎮都有了向城牆以外發展的趨勢。在基層的治安武裝都能擁有過去野戰部隊正規軍一樣的訓練水準的情況下,很多地方的匪患也很快銷聲匿跡了。

    大多數民眾的相對寬裕也給整個城鄉市鎮的經濟體系帶來了良性的迴圈。

    當張海入城後走在街上的時候,第一次無形中有了一種“影視城”的感覺,而不是那種給人以貧困和保守之感的這時代傳統二三線城鎮。為了避免過於轟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張海也沒有打算表演太強的射術之類實戰功夫。而一些諸如吐火雜技之類專業技術性太強的,自己也沒有那個本事。

    內情部的那位老者有些恭敬的對張海說道:“新朝商業百藝之繁盛非比以往,這幾年下來,就算是一些吐火,射箭,武藝之類的東西人們都見的厭了。聽說從川蜀到沿江下游最近以來都開始流行一種叫做貂禪戲呂布的把式。對技藝的要求並不高,來錢保障還很靠譜。很快的在這一帶流行起來,只是……。”

    “不要只是一類的了,只要不是太過出格,我們就隨大流就好。那麼什麼叫做‘貂禪戲呂布’?”張海饒有興致的詢問道。

    那名內情部的老者笑道:“‘貂禪戲呂布’,顧名思義就是由一名身材弱小樣貌尚可的女子同一個比趁鮮明的壯漢格鬥……。”

    張海笑道:“這有什麼意思?不是明顯的假把式麼?”

    “僅僅是單單的女對男,很多人也都見的多的。當然是女子與蒙著眼睛的壯漢對打,雙方還要盡可能的體現出本事來……。”

    張海提到這話心大定,自信的對那老者笑道:“要是玩這個你算找對人了。除了射術,我還有身邊的戰士們最擅長的就是夜鬥之術。誰來陪練?你們麼?可要小心哦?”

    兩個十三四歲的少女也多少有些詫異:難道世上還真有盲鬥的功夫?

    就這樣:張海等一行人就算了位置上不算太好,也不涉及到搶人飯碗的一處地方時不時的賣藝幾次,更多的時間用於閑下來在這市鎮裡閒逛。不過,也就是最初的時候因為地點選的不好的緣故沒有什麼人看,甚至有冷場的情況。可是僅僅不過半天工夫,名聲還是在一定範圍內傳看了。前來看熱鬧的人也不少。

    因為張海這十年以來除了射術以外,於盲鬥夜斗方面也也沒少下功夫。雖然在眼睛緊閉或蒙起來的情況下多少受些局限,面對瘦弱的女子也在打鬥中處處喪失先機,不過卻有一套以很輕的腳步聲不停移動的辦法來迫使對手跟著移動,在這種情況下,跟蹤者想要攻擊的時候就不可避免暴露出腳步聲,就能多少給了張海一定可趁之機。那兩個女孩兒當然也是身手靈敏的人,最初吃了不少虧之後也學會了盡可能的以緩慢的速度輕聲輕步的移動腳步,加上四周觀看的人越來越多,也有不少周圍之人喝彩的雜音。這就開始讓張海經常的轉入下風。從後頸到膝蓋和小腹,特別是前出探路的腕關節,屢屢因為看不見對手而被命中。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00:29

第1323章 首陷險境

    張海等一行人因為出眾的表演,一整天下來的入帳就有三千多文,平均下來的收入都比京城那些官營單位的收入高上數倍了,這在一般在一個地方剛開始的時候是很少見的。

    “晚上的時候要回驛站麼?”內情部的那位老者恭敬的向張海詢問道。

    張海不意為意的回道:“一般來說這行當的人在陌生的地方都住什麼地方?客棧麼?”

    “聖主說笑了,像這種行當的尋常人,在一個地方常住,哪裡住的起什麼客棧。在這樣的大城裡,那都是大中商戶們過往的時候才會去的地方。而且那樣的地方如果沒有像樣兒的鏢隊即便是在新朝也並不安全。一般來說,都是在親朋或者熟悉的下家那裡租房。新朝以來在城內土地方面局限並不大,加上民生的改善。城裡的不少人已經開始有了一些閒房。寬敞的老三間,兩丈半方圓大小的。一月的房租也不過二三百文上下的樣子。在新朝只要不是城裡的破落戶,都沒有什麼負擔。對於不帶太多財貨的來說安全性即便是同城裡的一些客棧相比也要安全不少。”

    身在高位不少日子,就是張海這種比較注意各種奏報的一時之間也感覺到茫然,不知道到一月二三百文的房阻是多是少。但是聯想到前世房地產市場化之前體系之外的一些排除了各種成本的自建房公租房,又是勞動力成本不是很高的時候。正常房租也就在百元以下,正常房價也就在每平米數百元或折合二三兩銀子的水準。這樣算下來,也的確不是很高。

    早春的成都還是多少有一些陰冷,當張海跟著一行人走進一間深巷裡屋子裡的時候卻感覺到有一絲奇怪:房屋內一股深重的北方不少地方特有的那種煤煙碳火味道。

    “這南方的早春也有生火的?既然燒了爐子,怎麼連個煙筒也見不到?”張海只是隨便說就幾句,可身邊人的沉默也讓張海多少感覺到了一絲詫異:這些人怎麼進了屋子就不怎麼搭話了?

    “喂,怎麼了?你們在楞麼?”張海身邊的兩名跟來的親衛連戰士也感覺到有些詫異。

    而在此時,卻見到那兩個身材瘦小的少女笑著望著自己,似乎要表達些什麼似的。

    “不對!快走!”幾年前以不少事情在張海潛意識裡落下的警覺之心還是發揮了作用。張海趕緊屏住呼吸向門外逃去,可在這個時候一劇烈運動起來,才發覺胸中一陣氣悶,一時之間竟然跌倒在門前,頭腦雖然還算清醒而想要站起身來卻是很難。而其他兩個親衛連戰士也幾乎在張海意識到問題之前就癱倒在地上了。

    張海不記得有什麼藥物能讓人短時間陷入昏迷或失能狀態,後世的有些化武能達到這樣的效果,可卻決不是這個時代的技術能生產出的。就算是這時代“迷香”往往也得是一些特殊條件下才能發揮作用罷了。

    可是卻沒有想到這時有人竟然有這種意識,拿碳氣來做為使人失能的藥物。如果自己的運氣不好,會不會就此死亡?那碳氣會不會發生危險或爆炸。

    而在這時候兩個十三四歲的女子似乎也反應過來,先是迅速跑到門外呼吸幾口新鮮空氣將氣喘勻,然後拿了繩索走了進來。在憋著一口氣的情況下滅掉爐火同時手腳嫺熟而迅速的把張海等人的腰間掖下簡單的用繩子捆上。不求束縛,僅僅如像拉動貨物一樣幾個人合力將張海拉出屋外並拉到車上,之後以最快的速度拿出準備好的鐵鍊將張海等人牢牢的拴了起來。

    還有那早已準備好的堵嘴球也被強行塞入口中。

    那兩名少女還有四周跟過來的幾名不引人注目的少年在進行著這一切的時候一看就知道已經不是第一次做這件事情了。

    張海想到了無數種可能:被人拐賣那肯定不可能。在這時代,沒有人會收壯漢,男孩兒都不多見。那麼就只有兩種可能性最大:一是被人押送到某個私礦磚窯裡做奴工。綁架男人,很多都是這一種。甚至就上任的官員都不能倖免的。二就是遇到內部或外部的反叛了。要是那樣的話,等待著自己的命運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聯想到自己身上那結實的鐵鍊還有獨特而精製的鎖具,還有諸如堵嘴球這歷史上少見的東西,就覺得心中一寒:恐怕是遇到不小的麻煩了。

    “我們……。我們不會犯下什麼滔天的大罪吧?”經受過特別的挑選,在心理上還算過硬的兩名少女這時候想到剛才自己的行為,多少還是有些不放心。就像那名領頭的老者請教道。

    “他不會是新朝聖主,你們不用懷疑了。你們想一想:西征大軍去年才出發。誓師的時候已經說了不征服極西之地不會回師。怎麼會這麼快就不聲不響的偷偷回來?如果是因為什麼原因遇到重大的失利而回國,那一定會馬不停蹄的向東南走大路回京,怎麼還會有閒情逸致獨自來這成都?而且還這麼不注意周身的護衛與安全?按我的瞭解。聖主在過去遇到過幾次危險,在出行安全佈置上一向是謹慎的,你們可千萬不要中了這假冒之徒的花言巧語。當然,為了以防萬一,也不要濫用私刑,之後我自有主張。你先讓他在這裡呆上一陣,等準備周全了,真偽自知。你們放心,按我的瞭解:聖主為人一向寬厚,只要我們沒有大錯,就算遭到嚴厲的處罰也一定會有活路的。”

    “可……。可我還是覺得我們之前的做發總有些不妥……。”兩名女孩兒還是多少有些猶豫。

    那名老者安撫道:“新朝聖主是武藝超群的人,這個冒牌的人似乎也有點兒底子。我們不採取這種手段,出差錯的可能就會很大。就算是我們錯了,要遭到嚴厲的處罰,那也比放過一個危險的人要好。我們不能像那些舊時的衙門中人一樣,事不管己高高掛起。你們明白麼?”

    “我們明白了……。”兩名女孩兒底聲說道。聽到這樣的話,兩個原本經歷過不少事情,內心本就堅韌的她們似乎也多少感覺到了一絲緊張。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00:30

第1324章 首陷險境(二)

    新朝內情機構同等級森嚴的舊式組織有些不同,基層做事兒的人也是有些權力和地位的。這是因為中央奏報處理能力的強大導致擁有上奏權的人幾乎比類似滿清那樣的王朝還要擴大了幾百倍。兩名親自對張海動手過的少女也打算自做主張對這個不知真假的“新朝聖主”認真而好好的詢問一番。

    “你說這次我們是假定把這個人當做真正的聖主,只是有些不確定的方式來談。還是當作他是一個冒牌貨來談?”其中一個女孩兒有些猶豫的說道。

    “這還用問?幹我們這一行,內心就是要強才行。我們當然要但是把那人當成真的聖主。雖然疑問很多,但我還是覺得在世上找到這樣兒一個人還能為那些餘孽而賣命的,恐怕幾乎是不多的。如果認錯了也就認錯了,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另一個似乎年長一些入門也早一些的女孩兒回答道。

    成都內情處的下屬機構專門的看押要犯的地牢比起舊時衙門們的監獄私牢還是很講究的,衛生經常有人打掃。還有專門的經濟供應。包括衣食被褥等。就是相比舊時看押高官重犯的天牢都完全不遜色。看押頭等嫌犯的地方尤其如此。同時,也為了避免因為嫌犯的喊鬧,這樣的地牢也設立在某些比較繁盛而人聲嘈雜的飯莊酒肆之下。在牢外有很長的長廊。在四壁還有專門的夾層隔音設計。

    這一切,也都是新朝在財力和財力的運用效率上遠比過去的錦衣衛之類更為充裕帶來的結果。

    此時的張海早已清醒過來。而手也被牢牢的綁在身後,只是有那不那麼舒服的鋼鏈換成了特製有些柔軟和堅韌的繩索手銬罷了。雙腳同樣也被綁著,只是還留有一定的距離,可以邁步走動。

    兩個女孩兒親自送來早已準備好的飯食,不僅僅是隊伍裡那種常見的醃肉月餅一類的軍用食品,還有一些獨特風味不差的葷菜。都是飯莊裡也算是比較高檔的東西。同時帶來的酒也是幾百文一壇的名酒。

    “聖主恕罪!”新朝中少有跪禮,可是這兩個女孩兒在這個時候還是跪了下來。

    在這種地方,張海的嘴也不已經沒有像之前那樣被封著,可是想到之前這些人的無禮之舉還有給自己帶來的狼狽,也不由的心中有些不快:“何必如此稱呼,你們其實還沒有確定我的身份吧?不然來見我的也就不會是你們了。要是知道我是什麼人,為何依舊如此無禮?”

    “我……。只是上面還沒有最終確認。所以我們也不得不……。”一名女孩似乎有些緊張而吞吞吐吐的說著,顯示著自己的愧疚之情,同時親自來到張海身邊解下了手上和腳上的鐐銬。

    不過張海卻對這種內情處的安排設計多少有些印象:要赤手空拳無甲的情況下從這種地方逃出,就算是有人接應,也是極不容易的一件事情。想要以這兩個女孩兒為人質那更加不可能。即便是新朝政府內部的人被綁,如果不是當年諸弟子範圍內的高官,也絕不會同敵對的“匪人”做任何談判交易。

    這時候張海的心在經過一時的激動之後也漸漸的平靜下來,很顯然:連自己落在什麼人手裡,並且自己的命運會如何都不能掌握的情況下,貿然的擺譜其實是不智之舉。因此沉默片刻後就說道:“你們剛才不是在我身上的行囊內找到了不少東西麼?仔細想一想:那種東西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仿造的?還有:成都現在的負責人是王一安吧?應該不費多少時間就能將那請來吧?我想那時,應該一切就清楚了……。”

    張海當然知道自己這樣說其實是有些冒險,可仔細一想也有些坦然了:如果是那個王一安有歪念,那自己的命運不論怎樣說都是一樣的。

    此時那兩個女孩兒在似乎在經過最初的惶恐不安後也逐漸勉強的鎮定下來。

    見到如此狀況,張海心中同樣也平靜下來,坦然的說道:“你們應該好好想一想,如果我是什麼冒充的人,或許各種花活都會有,但會主動要求見官嗎?那樣的話就會被押送回京。在跟隨張海多年的諸弟子乃至親人面前,就是有天大的本事,又怎能不露餡?如果是想要刺殺什麼人。你們多做做功課也就是了。”

    兩個女孩兒思索片刻,再次跪了下來,再也沒有一絲懷疑的樣子痛哭起來:“聖主饒命!是劉天他讓我們這樣做的,我們當時也……。也不瞭解……。”

    如果不是張海對這些方面的事情多少也算了解一二,可能還真會被這兩個女孩兒給完全說的心軟下來。可張海卻明白:內情部絕不會收這樣的尋常孩子去幹行動員的活。這一切顯然是兩個女孩兒期望求饒之下的表演所為,那哭聲和淚水也都是早已訓練出的技能罷了。”

    可有一點張海也已經能夠確定下來,那就是這兩個孩子是真的認識到自己犯了罪過,而且這種罪過可大也可小。

    在思索片刻,張海也覺得這兩個女孩兒似乎沒有犯過什麼必不可饒恕的事情,就安慰道:“那麼,我和我的護衛吃過這頓飯之後可以在深夜裡離開了麼?當然,我說的不是如同越獄一般的逃離。如果你們的所作所為沒有太多可以指摘之處,自然也不需要擔心什麼。”

    聽到這樣的話,兩個女孩兒僅僅猶豫了片刻就誠懇的說道:“聖主想什麼時候離開都可以。哦,暫時還是不行,現在走的話容易引起誤會和危險。待我去用那些必要的信證說服劉天他們應該就可以了……。”

    “你們能夠如此做是最好不過的了。也算可以免除你們之前無禮和冒失的罪過……。”

    兩個女孩兒唯唯諾諾的離開後,張海的心才終於安了下來。因為接近一天的時間都沒有吃飯了,也感覺到有些饑餓,就要動起桌前的筷子。張海似乎感覺到了一些不妥,可最終還是苦笑道:要是有人想要自己的性命,何必又要以這樣的手段呢?因此就放心的動起了筷子,也拿起了酒杯。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00:30

第1325章 神之賭戰

    劉天等人送來的飯菜似乎沒有什麼異味,也並沒有企圖掩蓋什麼味道的辛辣,張海在入口覺得沒有什麼問題之後就暢快的吃喝起來。想起當年鄭家崛起之前某位歷史上的中國海盜頭目在日本遇害的事情,張海明白最慘的事情莫過於因為謹慎小心中毒只中一半,最後在長期痛苦中死去。西征以來歸來的這一路上張海心中的牽掛放下了不少,也使得張海的膽量大了起來。“歷史穿越簡直太複雜太煩心了,要不是我這二十年來自幼艱辛的付出,當然也包括張家上一代人‘奮兩世之餘烈’厚積而薄發,不知得有多大幸運光環才能走到今天這部。但願要是在出了什麼意外,那冥冥之中掌握來生轉世的穿越大神送我去主角金手指金光閃閃、快意恩仇的仙俠玄幻世界。才不要來這種邏輯與現實位元面吃苦受累重建文明還得不了多大好處,數十年後依舊是一白骨或黃土一堆。”

    張海的酒量並不算好,但飲酒不久就感覺到有些渾渾欲睡還是感覺到好象有什麼不妥:“那些人不知打的什麼注意,這個時候在酒中下蒙漢藥一類的東西所路圖又是什麼呢?”這似乎是張海入眠前最後的意識了。

    飄渺之中的夢鄉,張海似乎站在宏大的第三視角審視著什麼。自己似乎離開了身軀,飛向了天空之中。似乎已經天色微亮的城市也在視線中越來越小,大地也越來越小,最後,那天空的顏色也越來越深邃。深藍色的天空變成了目光之下淡淡的藍色霧氣。最終,似乎是蔚藍色星球的輪廓出現在眼前。離開的速度似乎不斷的加劇,就像在天文立體地圖軟體裡遊蕩一樣,整個地球乃至不遠處的太陽也越來越小。沒有接近光速的某些想像中的反應,一切都似乎如同牛頓時代的原理一樣。後來,在不用細想也知道的明顯超越光速的情況下繁星只不過是如同螢火蟲或有光亮的塵埃一樣縮小並遠去,但數量卻密集起來。最終化為如同宇宙間霧霾一樣的一團橢圓型的光雲。

    “原來另一個世界這麼遙遠,在銀河以外?”這是張海朦朧之間淺淺的一絲意識。

    那最初看起來似乎宏大的銀河之光雲似乎繼續再遠去和縮小,直到縮小到如同細小的雪花一般大,而宇宙間的無數星系就似乎如同那夜空之中閃爍著光亮的細小雪花,雪花之間還有一些絢麗的霧氣,不知究竟是什麼。

    最後:似乎幾裡方圓大小的宇宙小天地也繼續縮小起來。而在這幾裡方圓內的無數“星系雪花”已經渺小的如同光霧一般了。視角似乎離開到了宇宙之外,整個宇宙似乎就像個水晶球一般純淨透明,在宇宙外面如同放大鏡一般又重新可以看到宇宙內的一些景象。而在宇宙之外,竟然還有奇異的不少其他宇宙也如同水晶球一般。這些水晶球有的正在向外擴張,似乎就像宇宙的早期發展一樣。有的卻似乎走向塌陷,還有的發出持續的光亮,似乎在滅亡與涅盤重生之中。之後,這一切演化著的宇宙光影都有些模糊不清了,陷入到了一片白色的霧氣之中。

    宏觀到極至的世界不知如何又似乎回到了微觀之中,似乎是青山綠水之間一處平靜的涼亭,亭內坐著四個似乎有些熟悉的人。正中的似乎是一名似乎是中年的異域男子,面孔似白人但又是黑色頭髮。身著如同古典時代地中海農民一般的樸實裝束。無形之中給人以悲憫之感,似乎有過不同尋常的坎坷經歷。坐在異域中年右側的則是一名二十歲上下的現代青年,一身紅衣緊裝。另外兩人則是一僧一道,在潛意識裡就似乎引起張海的猜測:那位五官端正的中年異域男子莫非就是傳說中的耶和華?而其他兩人是佛祖與某個道家始祖?可是那位紅衣緊裝的年輕人究竟是誰?

    潛意識裡張海又突然似乎得到什麼資訊與認知似的,就像無形中的感知一般:這四個人還有周圍的一切景象當然是幻像。神本無相,一個人有什麼樣兒的閱歷和文化認知,看到的神就會是什麼形象的,聽到的語言也會是自動升成的資訊。

    “這就是你選的一個人麼?他雖然還算是一個欲念不算太邪也有著理想與追求的人,在那個時代的人類中位水準以上。可距離成聖的要求也太遠了,某些時代百中選五的優選層次罷了。我在他的內心中感覺到了不遜色于常人的殺欲和性欲,感覺到了懦弱與不堅,感覺到了人類能夠擁有的四成以上原罪。這樣兒的人,怎麼可能通過我們的考驗呢?他必輸無疑。你還是另選一個吧。我看到那些世界在他之上的合適人選,沒有百億也有十億。包括那名異域中年和其他一僧一道都不由的有些搖頭。

    “大千世界億萬人類百萬億人生,固然有著心性堪比聖人,幾乎沒有任何原罪可言的特例。可我若是挑選那些人出來,你們又如何會心服?這些人的下一代又如何能保證都擁有聖人一般的心性?我要證明的是:人有善惡美醜,但進步到一定層次,有基本的自我管理,就會向善的方向演化。我從百萬億人生中選出中上水準的三萬億人,並給予一定的機緣:我相信:這些人組成的團隊就能戰勝同樣數量的諸位化身。如果他們在比試中取勝,那麼你就賦予我們自我改造自我世界,造福百萬億人生的自由如何?”

    言論之外,一股資訊似乎自動在張海的腦中升成:晉級的人系文明化為真神,不願在神戰中影響到無數宇宙與文明,與諸神在劣勢下賭戰……。”

    就在張海得到這樣的資訊感覺到有些興奮的時候,卻似乎感覺到不知從哪裡傳來隱隱的哭聲,一切影像似乎又重歸黑暗之中,這不由讓張海感覺到不安,特別是全身似乎感覺到麻木,能聽到的外面的動靜卻看不見、說不出話的時候。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00:30

第1326章 脫離險境

    雲雪和戴蘭兩個女孩兒回來的時候見到張海倒在桌前的時候,一股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結合劉天忽然間失蹤的事情,這種不安就逐漸變成了恐懼。做為能被選為內情機構行動員的女孩,她們也是心思細密的人,不用多想就知道:如果這個“聖主”是假的,那劉天為什麼要逃?如果是害怕不知道真假而闖了大禍。那這一切又是怎麼回事兒?這些酒菜都是劉天安排的,這只說明一種非常可怕的可能:這位聖主是真的!而且很有可能已經遇害!那劉天的嫌疑也就不用多說了:既有可能是混入內情機構的敵對或反判者,而自己現在的處境極為危險。

    最一開始想到這一且的時候,驚慌失措的戴蘭就打算往回走,可卻被雲雪拉住了:“你要去哪兒?”

    “我……。我們快逃吧!再不走……。再不走還不知道有什麼在等著。”

    “我們兩個沒有背景的女孩兒家,逃又能逃到哪裡?你願意做別人連妾的名份都沒有的女僕麼?這還不說:聖主是天帝的使者,怎麼會那麼輕易的死去?而如果我們就這樣走了。就算躲的過現世的懲罰,躲的過死後的懲罰麼?”雲雪也有些決絕的說道。思考片刻後對戴蘭說道:“我們要在聖主身邊先看一看情況,如果我們犯了滔天的大罪,那就誠心的懺悔。寫下絕筆,耐心等待著將要到來的懲罰。如果等不到……。我們就跪死在這裡陪聖主共赴黃泉!”

    就這樣,兩個少女來到了張海的身前,最一開始的時候發現張海似乎真的沒有了呼吸與脈搏,不由的痛哭起來。這一回,似乎不再是有意識的做作了,而似乎是真的感覺到了無盡的恐懼,當然也有企求神明原諒的因素在內。

    不久,當張海的身軀似乎有所顫動的時候,更是嚇了兩名少女一大跳,當發現張海的脈搏和呼吸重新恢復起來的時候,兩個少女不但沒有感覺到一絲的寬畏,反而感覺到了更大的恐懼與悲傷。

    “竟然一切都是真的!聖主真的有上天的庇佑而免於任何災難!”戴蘭這時候更是如同失魂落魄一般憂傷的說道。

    而雲雪依舊最先從恐懼與悲傷中反應過來,拉著戴蘭的衣袖示意賠罪。

    在兩個少女的賠罪一直持續了十多分鐘之後,張海終究在掙扎中從鬼壓身半的夢魘中清醒過來,全身感覺到一陣虛脫與無力,好在力量本源的水準並不差,即便是全身只剩一成力的情況下也能勉強坐起身來,並最終可以開口說話。

    “你們剛才的一些話,一些表現我都聽到了。我相信你們是沒有歹意的。甚至你們的懺悔之心也是真實的。可是你們應該知道:就算如此,你們兩個冒犯天威,我不可能饒恕你們。我可以給你們一個痛快:這桌前的酒菜,並不是多麼烈性的毒藥。你們自己了決吧!”張海頗有自信的冷冷說道。

    如果是以前面對這種情況,以理性自居的張海絕不會以這樣的言辭為自己招來不可預料的危險。因為這很可能讓別人狗急跳牆,本來沒有反心也有被逼反的可能。可是在經歷了剛才的夢境之後,張海冥冥中已經意識到了自己很有可能是“神之選民”,甚至可能是不死之身,在這樣的情況下也就再也沒有什麼顧及了。

    張海的這種態度,更讓兩個內情部的少女加深了自己之前的判斷。

    “我……。我們聽聖主的!只上希望死後的世界裡,求聖主給我們自新的出路,不要讓我們承受那非人所能承受的痛苦!”那名叫做雲雪的女孩兒這時最先止住了眼淚,有些決絕的說道。

    說罷,雲雪舉起桌子上的酒杯灌滿之後嫺熟的一飲而盡,又在張海似乎動過筷子的地方大口吞咽了幾口。

    戴蘭似乎有些害怕,可是在張海的目光之下也不得不下定決心哭泣著跟著班上的姐姐這樣做了。

    張海內心中雖然有了一種莫名的自信,可此時實際上還是不能確定剛才的事情是純屬巧合與幻想,還是自己有神庇佑的事情是一種事實。如果這酒菜裡本來就有可以致命的烈性毒藥,那麼毫無疑問:自己的起死回生就必然是神的安排。如果酒菜之中根本沒有毒,或者僅僅是有一些失能性的藥物而已,那或許冥冥之中自有神庇佑,但也有可能是通過巧妙的安排命運的事情來完成這一切的。

    兩名少女在餐飲完畢之後就默默的繼續跪在地上,等待著命運的裁決。大概在一刻鐘之後,兩個孩子終於感覺到一絲眩暈與困倦,神色也安詳起來,在昏迷之前千恩萬謝道:“謝謝聖主”心中也在感激張海的仁慈,沒有讓自己死的太過痛苦或難堪。

    張海這時也有些疲憊的坐了下來,等待著自己體力的恢復,也等待著事情下一部的進展。因為張海清楚:自己如果失聯超過半天,那麼城外跟隨的近衛部隊精幹就會立即行動起來,強行控制全城並展開訊問與搜查。因為自己身邊的那些人手中在入城前已經瞭解過這城內有關內情部的一些機密,少則一晝夜,多則兩晝夜的情況下就應該能找到自己。

    就算事情出了意外,按最壞的情況考慮:不會超過兩晝夜的時間就應該有些動靜才對。

    張海的猜測並沒有錯,在雲雪與戴蘭兩名少女昏過去大概不過一個時辰左右的時間。這地牢深處的門外就突然想起了陣陣的腳步聲,人數似乎還不少。這也讓張海的心中大定:如果是來處決自己的人,根本用不著現身也根本用不著如此興師動眾。

    原本就虛掩著的門被宋子悅和田賓等人輕易的推開了,還壓解著負責這裡的幾個看守。西征路途中新入親衛連的幾名少年戰士見到張海似乎沒有什麼大礙之後迅速不畏危險的趕步到張海的身前。

    “我……。我們來遲了。請聖主恕罪。”

    “說這些套話幹什麼?我當初敢於獨自進城,就是因為得到了天帝的啟示。有上天的庇佑,一些宵小又能耐我何?”張海故意頗有些自信的說道。忽想起了什麼,就問道:“王義和侯懷禮沒出什麼事情吧?”

    聽到張海在這樣的情況下沒有忘記身邊的戰士,進來的幾名少年也都頗有些感動。

    “王義他們也都安全了。聖主沒有什麼事兒吧?”這時候宋子悅也反應過來,安慰道。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00:30

第1327章 凱旋歸途

    “我沒什麼事兒,放心吧!”初步恢復了體力精力的張海在打起精神的時候似乎完全沒有了之前的困倦與疲憊。

    當宋子悅等人的目光轉向地上的時候,張海也似乎想了什麼。不知怎的,有些猶豫之後才似乎隨意的回答道:“這兩個女孩兒已經畏罪自盡,你們妥善處理吧。她們兩個其實也算不上什麼惡人……。”

    “對了,這裡的王一安在不在?”

    就在張海這樣問的時候,一名中年被親衛連的戰士押送進來,正是負責成都府的王一安。

    “這些事情你知不知道?”宋子悅在張海面前有些嚴肅的問道。

    王一安低著頭沉默不語,思慮了片刻才回答道:“我的確聽到到劉天他們說到有一夥人冒充聖主。我願意承擔一切的罪過,是我失算失察。沒有想到這麼快的時間大軍就能取得西征勝利凱旋而歸……。”

    成都也算是個比較重要的邊錘省城,因此在選人的時候還是慎重的。王一安也是張海當年核心弟子之一,各方面都比較平平,但卻是性格最為穩重。在當年的戰場上就有少有慌張的一個人。即便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也很快明白了坦白一切是最有望洗清自己的方法,任何遮掩都有可能給自己帶來災禍。

    這時,又有人稟報道:“劉天的屍體已經找到!現場已保護妥當,調查已在展開之中。要不要……。”

    張海似乎猶豫著什麼,思考了片刻才回道:“這件事情我已經大致清楚來龍去脈了。相關的調查就交給我身邊的相關人去辦好了。”

    這樣的安排,也沒有引起什麼疑問。畢竟經歷了這件事情之後,很難讓人再對成都當地的公安機構有起碼的信任。

    只是宋子悅以及王義侯懷禮等少數幾個親衛連的人在處理現場的時候忽然發現有些奇怪:那兩名叫做雲雪和戴蘭的兩名內情部少女似乎並未自盡,很顯然僅僅是陷入昏迷之中罷了。體溫不說,脈搏也不算微弱。連重創都算不上,而且很可能不久會醒來。

    “這兩個女孩兒似乎沒死?我們就趁其還沒清醒過來送起上路吧……。”王義對這兩個很會演戲的早熟少女完全沒有什麼好感。這兩個女子資色雖然算是五官端正且氣質突出,但也算不上是傾國傾城,而王義跟在張海身邊雖然沒有經歷過太多真陣仗,不過在京城閑下來的時候也沒少去中央劇團劇場看新戲,對女性的審美標準已經不低。而內情部裡選幹活的女子自然不可能挑選那種容易招惹是非的人物。

    宋子悅則若有所思的回道:“聖主剛才有關這件事情的吩咐似乎話裡有話。什麼叫妥善處理?如果是指解決掉,那起先為什麼又說她們已經畏罪自盡?再想想聖主對這件事情的安排?也許是我們想岔了,想俗了。但是因為這種事情被聖主鄙視以我的瞭解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而要是從另一個方面違背了聖主的本意,那可就不太好了……。”

    王義笑道:“我們都是跟隨聖主多年的人,聖主是什麼為人我們還不瞭解?”

    宋子悅卻說道:“過去跟現在不一樣。過去其實在聖主的心裡,天下一直都還沒有真正的平定。這天下當然不是僅僅指十三省或者唐漢舊疆。如今,就算還算不上嚴格意義上的天下平定,也是大事已定。我們的聖主嚴於律己這麼多年,也該到了盡人事兒的時候。再說,這也一樣是正經事不是?我們新朝威服天下,如果說這天下有什麼隱患,那就是聖主的子嗣過少……。”

    侯懷禮聽到這話也覺得有道理。歷朝歷代,哪家帝王的皇宮裡不是宮女嬪妃上千太監上千?上萬也不希奇。而聖主這些年來根本就沒有過上如同帝王的生活,而是把那整個皇宮乃至整個皇城都改造成真正重要而天下不可缺少的重要機構。所做的這一切,很大程度上不就是為了這次西征麼?而在這之後,天下之穩定其實已經不在軍器多寡,而在於皇族多寡……。想到這裡也就跟著說道:“連長說的有道理,我們還是先按照連長的意思安排吧。”

    王義起初覺得有些不解,不過仔細一想也覺得沒有什麼:新朝現在面臨的唯一短板不說,聖主身為全天下古今中外前所未有的君王,這些事情算的了什麼?論對天下底層百姓特別是單身男性的仁義,從來沒有誰像聖主一樣。就是重建隋唐規模的宮城,通情達理的中國百姓又能說什麼?

    幾個戰士將兩名少女安頓好之後,侯懷禮接著提議道:“中央劇團有不少好姑娘,收入資色才藝都很突出,就是女求男倒追都找不到配偶。原因不用我講,不論是我們這些人還是尋常人家,都沒有什麼人敢碰那些人。很多人早已默認那些資色出眾的女子是聖主身邊的‘知己’了。這件事情也應該讓聖主早做決斷。

    “這件事情我們會在南京再說吧”宋子悅想了想後說道。

    幾名親衛連戰士在一處臨時租賃的住處將雲雪戴蘭安頓下來的時候,兩個少女早已醒了過來,無形之中聽到了幾名親衛連戰士的談話,興奮的感覺幾乎如同從地獄直升到天堂一般,甚至以兩名少女那成熟堅韌心智都不由的在閉著眼的時候喜上眉梢。只是宋子悅等人沒有再去注意罷了。

    在雲雪和戴蘭兩名少女的住處,宋子悅安排了王義等兩人負責安全之後,就迅速起身向張海及近衛部隊已經控制起來的府衙行去。

    在宋子悅看來:再繼續微服下去已經並不合適了,應該著手準備光明正大的凱旋回師才對。這當然是個宣揚新朝武功與聖主名望的機會。宋子悅甚至從成都官署的近衛官兵已經光明正大的全副武裝起來也就能瞭解一二。這次回師必定要公開進行了。當然,也必然在成都停留一陣,這樣也就能讓沿江各州府有個準備。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00:30

第1328章 CD省學

    在勝利凱旋要不要大操大辦這件事情上,張海並沒有怎樣的猶豫,見宋子悅等人到起齊了就下定決心道:“我們光明正大的乘船沿江速歸就可以了。準備也就在這方面準備準備差一些先遣的人通知和探路就可以了。大張旗鼓那完全沒有必要。要知道:這次西征,出征的人即便不算少年義勇也超過二十萬主力部隊。如果算上輔助力量那幾近百萬。可以說是影響到不少人家孩子的規模龐大遠征。我們這一千多人,頂多拉到幾千人的隊伍想宣揚寫什麼?宣揚我們的大勝麼?沒有成群結隊的俘虜乃至戰利品。沒有浩浩蕩蕩的歸師大軍。這更會增加不少人的疑慮。甚至還會有人覺得我們在西域遭遇了大敗,所以才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回國了。所以我的看法是:不要大辦。我回到京城之前,各地的官辦報刊上也儘量不要多提。不過我想各地應該是能夠注意到的。”

    讓宋子悅沒有想到的是:張海雖然不打算於這西南一帶繼續微服,可也沒有大張旗鼓會師的打算。聽到張海所提及的理由之後宋子悅也覺得不無道理:“那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張海思索片刻回道:“也不要讓各地負責探河的人趕的太急,我們後天再出發也並不晚。”張海想了想回道。

    成都擁有一個參加遠征的獨立步兵旅,這支由王光率領的少年主力在西征之戰中的表現固然因為裝備和訓練普遍達不到近衛部隊那樣的高度,可是也湧現出了不少突出的官兵補充到部隊中。

    對於成都省學,張海還是覺得有必要去看看的。西征主力部隊頭幾個英勇勳章獲得者,就有人出身于成都附近。

    成都省學的規模並不小。因為西南不少地方民族雜居交通惡劣,新朝索性的辦法就是一府或幾府範圍內大部分學校集中于省城或者某個重要的大城,比如昆明大理之類的地方,這樣其實也更方便教育經驗的交流和監管。因此在七年義務教育已普及的新朝十一年,集中于成都的省學就學人數已經達到十一萬,教職工和助教雖然遠比後世緊張,也達到了三千餘人的規模,成了這西南重鎮的新經濟體系上的重要支柱。

    在新朝十一年新年過後的成都似乎也顯得有些格外不同。除了出征西方的隊伍以外,還有不少學生在經受過不少勞動課程的培訓後開始充實到各行各業。

    軍人、匠人、吏員這些舊時絕大多數不能為人們所看的起的行當開始引領著整個社會從外在風貌上就為之一變。

    張海並沒有想如往常那樣微服秘密訪問成都省學,而是光明正大的跟隨著親衛連的官兵們來到校園裡。學生們對這樣的景象其實也見怪不怪了。如果說就如今新朝從城鎮到鄉村人們的氣色已經相比十年前煥然一新。那麼在這些校園裡,這些少年兒童相比舊時代從膚色到氣色就更加是天壤之別。這當中的原因張海也並不缺乏瞭解。不要說是舊時代,就是歷史上改革開放後一段時間內的鄉村還存在這樣一種消費習慣:糧食吃要吃的夠,再有最低限度的肉菜鹽類供應,就不會花費太多的錢在副食方面。千年來以來的貧困和因為天災人禍並不穩定的生活在持久的影響著人們的消費觀念。往往就算有足夠的閒錢,下層民眾也好中層民眾也好更傾向的也是把這些閒錢用來飲酒而不是吃肉。這也是21世紀的中國甚至都出過臨近北京的某地級市,城鄉各階層食品煙酒人均消費額竟然僅僅和聯合國赤貧線折算人民幣標準差不多的事情。

    而在這自童年到少年的學城裡,或許也會受到師長們一些舊時代風氣的影響,但總的來說一切都是一張白紙。可以按照要求重新人們的三觀、人們的消費需求與權益意識乃至無形之中對幸福和道德的認知。同過去相比改善更大的學城伙食也就這樣塑造了大量與舊時的氣質及消費習慣迥然不同的一代。在很大程度上使經濟恢復到一定程度之後再倒逼著經濟的改善。

    成都學城裡的一些人認的張海,張海也沒有再像以前那樣暗中聽課,而是在師生們面前毫不避諱自己的身份。這樣一來,至少在六年級即將面臨“備戰年級”的少年學子們中,新朝聖主來到校園的消息很快就引起了轟動。

    隨之而來的消息自然就是新朝遠征主力在西征路途中的大勝。在學城內,並沒有多少人對這樣的消息持有懷疑的態度。學校的歷史課上高年級的學生大多瞭解新朝主力部隊自從誕生以來就在創造著一個又一個的奇跡。在一年有餘的時間遠征萬里實在算不上希奇。也沒有人懷疑天下有能戰勝新軍主力的部隊。

    不過這個消息同樣另人興奮,因為即便是這個時代的樸素百姓也有一種對戰爭的認知:一支隊伍只要沒有戰敗,那麼傷亡損失就重不到那裡去,很多學長甚至親人就有很大幾率榮歸故鄉給家鄉帶來利益。

    最初的歡呼聲僅僅是來自於幾個教室,而最終卻似乎成為掃蕩過整個學城如風聲一般的雷動。

    “怎麼還有女聲?”張海似乎奇怪的聽到了什麼。

    其實同後世相比,即便是此時的新朝經濟與財政能力也還是太差,教育投入比起舊時全社會加起來不知高了多少倍,可是依然沒有能力哪怕在七年的範圍內普及所有少年兒童。不得不重點投資在男性身上實際上是一種時代的無奈。雖然張海也知道女性的服從意識學習意識,不論在中國式的教育環境下還是西方式的教育環境下都普遍優於男性的事實。

    “那是新朝八年的時候負責這裡的王校長所做出的決定。新朝七年的戰事讓一些人對新學有了畏懼。招收人數比原定計劃滑坡嚴重,就允許了女子入學。就算是年齡不符合要求的也進來了不少人,只不過安排還是中低年級的校區……。”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00:30

第1329章 學城女學

    “這兩屆的女學班成績怎樣?多大的規模”在走向女學校區的路上張海向負責試點女學的人詢問道。

    成都省學城裡負責女學的人是學城裡比較眾所周知的一個老好人外加妻管嚴,也正因為這種特性,當年的王光才敢這樣的職位讓他這樣兒的人來擔當,以避免給自己乃至整個省學城惹出什麼事情。

    這位女學負責人雖然一向比較謙虛,可是聽到聖主詢問這些事情還是自豪的說道:“同其他校區一樣每屆十個班,約千人。二年級只有七個班,現在整個女學校區大概一千七百個學生。包括軍體和勞動方面的課程,我們校區在全學城一支是第二位,僅僅遜色于棟樑班那些人。如果只算文化方面的課程,那就是全城第一了。”

    張海沒有想到差距竟然大到這個程度,在張海看來:後世中外男生學習是普遍不如女生,但也應該沒有層次性的差距。在一個管理嚴格並且沒有體罰限制的環境下,很多中下成績的男生會受到強力規矩的約束,男女之間應該沒有什麼差距才是。包括軍體和勞動課程全年級第二?這是什麼概念?張海還是記得軍體和勞動課程是新朝義務教育份量完全不下於語文和數理的大項,遠非後世類似課程可以相提並論的。”

    張海思索片刻後叮囑道:“女生聽話易管理,但也不要因為這點兒而過於為難孩子們。如果將來要主要從事文化方面的行當,一群書匠帶來的危害會更大……。”可是當張海說這話的時候又似乎想到些什麼,也就釋然了。

    入學的女生普遍比男生大至少兩個年級,九歲的孩子毫無疑問明顯比七八歲自控能力強的多,更別說性別上的優勢。更重要的:那些家人同意能讓女子來讀書的,無一不是在這方面有些基礎和天賦的,本身就是較優質的生源。這些因素再加上這位女學負責人因為還算尚可的人品而在業務方面有相當的鑽研與積累,出這種成績也就不奇怪了。

    張海臨近女學校區的時候,慶祝西征勝利消息的歡呼聲已經平靜下來,課程仍然在繼續。平房區教學區外的操場上,十二三歲左右女孩兒們如同其他校區的男孩兒們一樣練習著投彈,還有的再獨特的輔助器材在練習著臂力以為弓箭做基礎。都十分用功努力,而沒有多少人把這些當成休閒娛樂的方式。

    張海心中有些無奈的歎道:這個王光,在兵事上不是外行,怎麼這麼二把刀?女子兵王也不是這麼玩的。就有些鄭重的對身邊那位平易樸實的女學負責人說道:“這樣可不行:我決定了:從今天以後,女子軍體課降低為每週一節。其他都改為美術或寫作方面的課程;而且我批准了:軍體考核內容以射擊要領和線膛槍為主。弓箭方面放棄戰弓水準的力量要求,達到合格獵弓的要求即可。勞動方面的課程暫時不變……。”

    張海記得有過印象:同為頂尖層次,女子打架或冷兵格鬥不如男子,下棋做飯這些看似沒有性別差距的其實同為頂尖水準也不如男子。激素與供血方面的問題影響的不僅僅是體力。可是有一項同軍事關聯度比較大的項目女性卻強於男子,那就是長槍精度射擊。這也是唯一一個國家運動員等級技術標準男女專案沒有成績差別,實踐中頂尖女性普遍強於頂尖男子的項目。這也是現代社會很多國家沒有放棄女性特戰力量的根本原因。真要軍武挖潛,也只能是這方面。而做為主流的行當?張海還是覺得發揮大多數人本來的特長比較好:文科方面的文藝創作與美術設計。在類似近代英國那個層次上的經濟水準下,首先發展起來的應該是文學消費。考慮到新朝在義務教育方面的重視遠遠勝過19世紀初的英國或安徒生時代的歐洲。這方面的經濟潛力應該更大才對……。

    “我明白了,我一定會轉告學城方面……。”那位女學負責人也的確是某些方面思路並不算開闊的老實人,沒有想到張海既然有這個意思,那其實未必需要什麼自己的傳達。

    如同這校區裡的所有少年兒童一樣,這些包身著深紅色戰袍勁裝女學的學生們看起來的氣色與這個時代甚至後世不少鄉村的孩子差別更大。不僅僅在於學城裡新軍主力部隊一般營養標準,還在於較現代義務教育某些方面更為嚴格管理。

    在中國的教育史上,校服從來就沒有過軍隊傳統,往往也比較隨意,中國的精英階層從來有崇文抑武的傳統。明顯同明治以來的日本不同。而張海卻認為對於這個時代來說,軍隊傳統的校服顯然在潛移默化的約束力方面是有其益處的。曾經《大清炮隊》裡的外軍水手服到了21世紀含義及文化象徵已經同19世紀發生了根本性的轉折。象徵滿人軍事傳統的“旗袍”也是如此。張海不知道這自古以來象徵著軍旅生涯的紅色戰袍是否也會有同樣命運。

    這些入學時本來就有所優選的女生們雖然沒有專門在姿色那個方面挑選,但卻也因為種種說不清的原因明顯優於尋常地方的少女,而這些人所擁有的一些獨特的氣質更是新朝體制外的尋常女子所難以擁有的。

    而且在這成百上千人的女生中,張海也發現了幾個五官氣質乃至姿色還算不錯的女孩兒,猶豫了很久,就讓宋子悅詢問那幾個女生的姓名與大致情況。而這個時候的宋子悅也似乎有所悟了。再聯繫之前的一些事情,驟然有茅塞頓開之感。

    因為相關的負責人就在身邊,這種事情沒有幾句話的事情也就說清楚了。

    “稟聖主:她們這幾個出身成都府裡曾經大戶們的童養媳,我們專門進行過比較嚴格的調查。自七八歲的時候開始,她們就在學城裡的福利院裡,算是比較可靠的了。”宋子悅說這事兒的時候似乎想起了什麼,比如青州那些有些危險的事情。可是在對張海的心意有些猜測的情況下也不好掃興的講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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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烏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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