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元明] 明末英雄 作者:女俠獨孤雯 (已完成)

 
王烏鴉 2018-3-10 18:35:29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74 48178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00:28

第1310章 南歐來使

    在王新盟集結西域一帶的力量還有國內增援過來的先頭部隊展開對俄國的掃蕩的時候,在法國南部一帶休整了一個月左右的西征部隊主力在恢復了一定實力之後也沒有徹底的閑下來,而是開始忙碌的準備著冬季的地中海遠征。

    西征部隊指揮所內的戰略地圖上,以現有的情報來分析:從中亞到西亞到奧斯曼廣大的歐洲,幅員不止萬里的廣大區域內很多地方雖然新朝的存在感並不算高,要等到國內的新生力量增援過來之後才能完成對很多地方的真正控制,但強有力的敵對武裝和政權已經大規模的被殲滅和打垮了。這些地方的真正控制也是早晚的事情。

    整個歐洲新軍主力部隊的兵鋒沒有影響到的地方也只有兩處,一處是神聖羅馬帝國理論管轄範圍內的義大利諸邦。即便到了17世紀,歐洲科學和藝術的重心在很大程度上還是義大利諸邦,只不過沒有二百年前文藝復興剛剛開啟的時候那種中心般的地位罷了。

    另一處,就是法國北部海峽對面的英倫三島,這兩個地方其實按照劉洪濤的理解,也都是新軍遠征部隊必不會放過的地方。

    讓包括劉洪濤與張海在內有些沒有想到的是,在這剛剛大戰過後的寒冷冬季,義大利諸邦的不少使者卻乘船來到了馬塞附近,並且在逼近岸邊之前差人遞交了求和或者說投降的文書。

    不過稍稍仔細思考一下的時候,張海也就釋然了:英國人或許並不會妥協,他們有退路,而且英國的民間有很多堅定的新教徒和宗教理想主義分子。在美國建國之前,英國民間的宗教意識和獨特的意識形態還是相當強的,不會輕易同新大陸上的強大勢力妥協。

    然而對於早已喪失了羅馬早期民風的此時代的義大利諸邦來說:已經沒有多少地方可以逃亡了:直布羅托在不久前已經被控制,而蘇伊士運河此時還沒有。新一輪的新朝大軍已經開始開進了奧斯曼帝國的舊疆,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此時代的義大利諸邦竟然像是在戰略上被新朝遠征西方的部隊所包圍了。

    這個理論上的“戰略包圍”當然還很不牢固,實際上對於少數想要下定決心也掌握充分資源的人來說逃亡並不困難。可是那些在義大利諸邦擁有巨大利益的人們顯然大部分並不願意捨棄故鄉還有長期以來的巨大利益。在一系列的勝利顯示出新朝遠征力量的不可戰勝之後,“妥協派”的思潮也在這些民風本就並不強悍的地方成為了主流。這些地方理智的人們清醒的意識到:“曲線救國”還有那麼一絲文明延續的可能,而如果選擇像奧斯曼或者俄國那樣“全民抗戰”,等待著義大利諸邦的就只有腥風血雨還有無盡的悲劇。

    “要不要親自見那前來的義大利人?”宋子悅在半島諸邦的來使前來之後詢問道。按宋子悅的看法:張海必不會同這些人親自見面,實際上自從有過新朝六年時一些事情的經歷之後,張海就很少親自去接見那些算不上友好勢力的使節了。

    張海最初的時候也是有所猶豫,但最終還是覺得有必要見見這些人。至於會不會遇到什麼“刺秦”之類的事情,那並不是問題。要是那些來使連一次全面檢查和衣物行囊更新也不願意,那也就沒有必要去談了。

    不出所料的是這些義大利人還是識相的,沒有對這種看似似乎有些“侮辱”性的禮節有什麼反應。

    前來的人並不是區區幾人,只算各勢力的代表就有十多人之多。張海在前來之前也請田賓所負責的外情部相關人員,做了相關的查證,證明了這些人大致的身份,這才決定帶著通譯同這些人見上一面。

    這些人在前來之後態度上也很恭謙,並沒有主動說什麼,顯然是等待著臨時營帳裡的張海首先發話,然後自己才回話,算是對東方的一些規矩和人情世故有些研究的了。

    張海當然也並沒有客氣,而是直言道:“你們是來無條件投降的麼?”

    “是的……。”一名義大利通譯用有些異樣的口音回答道,沒有多說什麼。

    “既然是來投降的,而不是來討價還價的,那我也就直言了:對於被征服地區,我有三個基本要求:第一駐軍監督第二:除了用於治安的手臼銃以外,你們不准擁有長度以一尺以上的槍炮。從鐵器到黑火藥,還有銅,更別說是鎧甲及其他,一切和兵事有關的專職的匠人都有跟我們走。也就是禁兵。第三,我們可以不收金銀稅。如今的我們也並不缺乏那些,但是卻要求你們在三年之內,每年提供價值五百萬兩按照我們的要求所製作的文具,具體都有那些實物稅,我想在你們進來之前就應該發給你們了。還翻譯成了你們大多數人都能夠看懂的語言。

    聽到這樣的話,一支平靜的人群終於有些交頭結耳起來,不過張海並沒有命人加以阻止,而義大利的通譯也開始明白了之前那張莫名其妙所列表格中所列舉的東西都是些什麼。

    “新朝皇帝陛下,恕我們直言:這個規模的書冊紙張就算是有免費的原料供應,也幾乎是天方夜談,我們諸邦加在一起也根本不可能負擔的……。”

    張海平靜的回道:“我沒有要求你們現在拿出這些東西,而是三年之後。如果你們有困難,我們的人回來協助你們。我算過你們的市鎮規模,僅僅前羅馬城就有不下十萬的人口,更別說其他所有城鎮加在一起。養十幾萬工匠完全沒有任何問題。而我列舉的那些,是相關領域的十萬匠人並不需要付出太過繁重的勞動就能夠生產和提供的。怎麼,難道你們更願意做奴隸去俄國或者波蘭種田,而不願意學習真正有關文化方面的基礎產業麼?”

    似乎那些義大利人還想說些什麼,但最終在張海的目光下還是答應了下來,沒有敢提出哪怕一個要求,甚至容我們在商議這種話。因為一些語言在這些義大利人進帳之前,張海就已經講的很清楚了。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00:28

第1311章 英倫三島

    宋子悅劉洪濤等人想到過那些義大利諸邦會最終妥協,可是卻沒有想到這些人這麼快就答應了無條件投降的要求。不過,倒沒有什麼人覺得這可能是一種詐術。因為即便新軍遠征部隊主力撤軍,也會在歐陸留下規模不小的軍事力量,這些人如果打算玩花活,那麼就讓這些人該去哪裡去哪裡就好了。

    瑞典和義大利諸邦算是歐陸大地上沒有打算在新軍主力部隊展現了足夠實力後還要以卵擊石的國家。

    不過有一個例外那就是西歐之外的英倫地區,雖然那裡也曾經有個別貴族前來投奔,不過整體來看:從查理一世到英國主流階層幾乎就沒有考慮過同新朝遠征部隊進行任何接觸和對話的可能。不像西班牙法國神羅等勢力,雖然也最終同遠征部隊決裂,但是好歹是在極為苛刻近忽於要求無條件繳械的情況下不得不“奮起抵抗。”

    “很多西班牙人和法國人其實並非都逃往到了西洲之地,去那英吉利的也有不少人。按我們的消息估測,各類階層恐怕至少多達十萬之眾。”在有關英倫問題的一次討論會上,田賓不無憂慮的說道。

    在決定是否於新朝十一年的新年到來之前展開英倫攻勢的時候,張海也是沉默並思考了很久才最終講出了自己的看法:“益將剩勇追窮寇,不可沽名學霸王這類話我是曾經說過,但是現在我改主意了。我覺得把英倫三島拿入這次主力部隊西征之列並不是一個好的選擇。至少在今年冬季展開行動,並不合適。殘餘的敵人依然擁有不小的力量,在歐陸,即便大軍面臨不利的局面或危險,我們也有把握不讓隊伍付出難以接受的損失。可是要去打英倫三島,那就另當別論。英國的陸海軍力當然不值一提,可是我們現在並不瞭解的是西班牙新軍是不是真的去了美洲。如果現在的殘敵將剩餘的陸海力量同英倫諸勢力匯合在一起,那麼我們要戰勝這些敵人就至少要出動新軍主力部隊渡海作戰才有把握。可這個把握,依然明顯不夠。因為我們的決戰兵器已經在之前的陸海決戰中暴露。繼續使用能在多大程度上起到作用是可疑的。況且‘決戰火箭’的庫存數也並不多了……。”

    當然,保留劉洪濤在內的張海的一些核心弟子卻明白還有些話,張海並不好在這種當眾的場合講出來。那就是雖然如今的中原社會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新朝已經開始在觀念與文化上影響著傳統中國。但是張海並沒有把握在今後的任何意外與風險之下,中原社會都能真正的向進步的方向走下去。龐大的人口和經濟規模帶來的廣闊對內殖民潛力,還有諸多舊觀念,並不是那麼容易輕易去除的。因為一個人到了成年之後三觀定型的時候,基本上就很難有根本性的改變了。只要讓“新人”徹底代替老死的“舊人”,整個社會的文化意識才能真正的革新。如果倉促的消亡了一切歐洲文明,又沒有把握保證中華文明必然能夠接替其使人類進步的重任,那即便是在一些民族主義者看來也是有所缺憾的事情。更別說張海從前世到今生都不是一個極端的民族主義者。至少,張海還要再用幾年的時間做觀察和瞭解,才能決定是不是最終展開行動。

    知道這樣的顧慮,劉洪濤與田賓等人也就沒有再提不同的看法,而是贊同道:“今天冬季的確不適合繼續跨海西征了,隊伍這一年以來連翻大戰,傷亡損失已經不小,再打下去如果遇到像之前同西班牙新軍決戰那種大的硬仗惡仗,雖然說也不是不能承受,但總會給隊伍帶來不利的影響。”

    張海知道雖然有些事情不好直接講出來,但還是安慰道:“大家也無需有多少遺憾。我也可以透個底:最多再過七年時間,也就是新朝十七年底以前,我們就可以決定是不是要把殘餘的敵人真正一掃而盡了。七年之內,我們投入巨大的資源的新一代才能真正肩負起崗位,並且首先步入政權與社會的人也會經歷一定時間的考驗。到那個時候,我才能夠真正做最後的決定。我們的己任是革新天下,而不是要做一個超級版本的土匪強盜,我們對外一切行為的目的也基於此,如果行為南轅北轍,那終不過是誤人誤己……。”在這個時候張海雖然沒有把一些話完全的說開,但也表露出了自己在這一問題上的態度。

    之後,張海又有些鄭重的向柳香問道:“這一個多月來,那些從歐洲各地補充入的工匠水準怎樣?我們的軍械產值可以達到怎樣的程度?”

    柳香知道一些兵工產品的成本張海也是略知一二的,因此只說官價產值就能估算出大致的兵工生產規模。對此柳香並不諱言:“自東歐到西歐,新補充入工匠營的工匠人數累計兩萬,這當中大致有三分之一是不可靠或難以改造的,實際補入只有一萬三千人左右。但是這一萬三千人也已經逐步習慣了我們的管理原則。這些是能夠從事比較高端線膛火器加工製造的人數。黑火藥及一些原料的備制,可以運用的人力資源就要多不少。不計造船和被服,我們現在年軍火生產能力應該在折算官價軍械每年六百萬兩左右的水準……。”

    六百萬兩的兵械,在舊時足以武裝每年十萬以上的披甲戰兵。朱元璋時代戰爭時期全國每年的鎧甲產量不超過兩萬,加上其他金屬兵械的生產也不過在每年百萬兩左右的產值罷了。可是如今的新軍主力部隊中的最精銳部隊在獲得了足夠的車輛和馬匹之後已經構想出了一種“最貴兵種”,那就是每個士兵至少裝備一百五十千克的各種裝具火力,其中一百二十千克左右線膛抬炮火力。基本上這種“最貴戰士”也必然是裝備多匹中型馬和必要車輛的機動化力量了。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00:28

第1312章 未來兵制

    如果再加上這種“超級部隊”於射術訓練器材方面的成本及備用的一些輔助兵器,平均每個士兵要花費一個擁有水力機械輔助的熟練工匠折算十年認真生產才能武裝起來。

    按照這種變態標準武裝起來的“重裝部隊”,一年的時間也至少能夠武裝六千戰兵,全軍核心兵力保持在五萬左右的規模。

    從起事的時候開始,張海就瞭解到在沒有靠譜的社會意識形態與凝聚力之前“兵貴精不貴多”在政治和軍事管理方面的巨大好處。如果只管理五萬左右的隊伍,那麼張海在像亞歷山大那樣專注於部隊和軍事的時候能熟悉每一個士兵的面孔,對的上所有基層骨幹與軍官的號。即便不花那麼大精力在軍務方面,也能認識連和連以上的軍官階層。再通過必要的考核與控制體系,並不僅僅是認識,還能夠做到對這些人一定程度上的瞭解。在不需要像奧斯曼土耳其那樣必須給予這些人巨大利益才能驅使其作戰的情況下,無疑隊伍的規模越小,就越有利於在軍事上的管理和政治上的安全。

    西征之戰累計投入近二十萬人馬,實際上即便在張海擁有幾十名隨軍“秘書”團隊的情況下仍然感覺到了巨大的壓力,實際當中也往往只能保證十萬人左右的有效管理和瞭解。

    這些經驗的進一步加強,也讓張海對於西征之戰結束後,新朝武裝力量的基本結構有了一個大致的定位:那就是六萬人左右的核心陸軍,這些核心陸軍都貫以“近衛部隊”的稱號,實際戰鬥能力在人員表現與作戰意志可能會有一定滑坡的情況下仍然能夠接近原來近衛部隊主力的水準。

    這六萬核心近衛部隊至少按照後金馬甲的標準甚至更高配備二十四萬匹左右的中型軍馬,若干輕型備用馬;不但“重裝”,而且具有幾百公里範圍內的緊急奔襲能力。這同樣能夠極大的加強部隊的控制力與威懾力。

    而真正意義上的海軍也有必要完善起來了。

    在這次持續一年時間的西征之戰中,如果說遠征部隊暴露出哪些短板,那麼第一位就是缺乏真正意義上的騎兵,在長途奔襲作戰中一次又一次暴露出巨大的問題。如果不是遠征部隊的戰鬥力明顯壓倒對手,恐怕早就會付出巨大代價了。新式的武裝力量不但要熟悉銃炮與夜戰,還必須至少數量掌握騎兵大規模的有組織機動。這恐怕是如今新軍主力部隊的當務之急了。

    第二,就是新朝並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海軍”,只有一些僅能稱之為“陸軍海戰隊”的中小型艦艇。本土水師的情況好一些,但更多的也不過是一些中型戰艦而已。雖然在近海的情況下憑藉著獨特火器與戰鬥力上的優勢也能壓制這個時代的“遠洋海軍”,但在不利季節的遠洋追敵方面還是暴露出巨大的短板。

    按照張海的設想:雖然海軍不利於有效的控制,一個歐亞大陸的主宰者也無需讓海軍勢力過度膨脹,但至少也得擁有近百艘左右的風帆主力艦,類似顛峰時期法蘭西帝國那個規模的專業海上力量才行。這樣,六萬規模左右的陸軍加上四萬人左右規模的海軍,就能構成整個新朝核心力量的主體了。海軍的主要船型如果以軟帆為主,固然在適航性等方面擁有不少優勢,但是這也會極大的增加海軍的技術性和專業性,在政治上實際上並不利於中央集權王朝對海上力量的掌控。在擁有推進效率更高的人力螺旋槳技術的情況下,更有利於安裝人力槳而且專業水手所需數量更少的中式硬帆船艦隊實際上更符合新朝海上力量的實際政治軍事需要。

    總計規模九到十萬左右的近衛軍體系之外,就是一般性的武裝力量了。其實張海聽到過身邊小女孩兒們那裡不少傳過來的奏報,在“治安軍”改成“公安軍”之後,仍然有一些人覺得這樣的名字不太好聽,只不過稍微文雅順耳了一些而已。在外人看來:“公安軍”和“治安軍”沒有什麼兩樣,兼職衙役的廂軍或日本那些二三流在職武士們的幹活而已。公安軍野戰旅好一聽一些,但給人的印象也不過是戰區打雜的幹活。新朝立朝十年,統一全國數年來,民間兩宋“崇文抑武”“歧視軍戶”的態度已經有所改觀,不過人們崇尚和重視的也是新朝的“正規軍”,對待那些表現良莠不齊的“公安軍”實際上也僅僅不是像過去那樣忌諱而已。新朝政府少有那種黑社會承包行政的治政思路,但與財政改善相應的,也把很多腐敗現象與矛盾不可避免的轉移到了自身。只不過在經濟的改善與前朝所未有的一些利民行為面前被掩蓋下來而已。

    從大軍西征開始,新朝正規軍之外另外一個名頭也逐漸叫響起來,那就是“少年義勇軍”,也就是以應屆學生義務兵為主體的軍隊。

    不過“少年義勇軍”很多學生兵覺得沒什麼,一些稍微有點兒舊文化基礎的人還是有人覺得這“太不正規”。張海與劉洪濤等人經過討論,在“少年義勇軍”“中國少年先鋒隊”“青年軍”“大新紅軍”“大新人民軍”“大新解放軍”“大新國防軍”還是選擇了比較正式的“大新紅軍”做為名稱。雖然兵源的主體還是如參加西征的少年義勇軍那樣以應屆生組成的義務兵為主。

    同社會盡可能隔絕情況下的應屆義務力量的好處,就是近代歐洲的軍事學者們都是心知肚明的。

    而依託規模龐大的義務教育體系,哪怕僅僅以三年義務役加少量長期軍官和志願兵為基礎,在理論上也能輕易的擁有四百萬左右的武裝力量,平均每三四十人就有一名士兵,類似朝鮮戰爭時期動員狀態下的美軍那樣。哪怕和平年代只有一半的人留在部隊,淘汰掉一些性格上不太合格的兵源,也能輕易的保持二百萬左右的常備武力。足夠滿足從西歐到本土三億左右人口範圍內的統治需求。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00:28

第1313章 未來兵制(二)

    張海前世看過一本有關海南的架空小說提出過“力量分級”的概念,也就是說對於統治層的安全來說,少數精銳與大量常備部隊以及部分輔助部隊的三級結構最為合理,在武器裝備已經對這個時代有代差的情況下。過於先進的武器裝備特別是線膛化的單兵或雙人武器應該要儘量避免推廣。起初的時候對於這樣的思想張海並不以為然,那趙宋就沒有搞這套,而是常備部隊為絕對主體,打壓諸如牙兵牙將這種精銳。反而在政權穩定方面起了相對好的效果。那種少數精銳反而會萌生出類似奧斯曼近衛軍那種軍事貴族共治的野心。不過經過這麼長時間身為君主的經驗,也感受到了新朝與舊朝的巨大不同。首先是監管能力依靠一般君主所不可能具備的神化色彩與威望乃至一些特殊手段達到了極高的程度。其次十萬人的“近衛軍”不同於數百幾千人串聯成本更低的“牙兵牙將”。

    而且也感受到了即便是擁有強大管理能力和凝聚力,遠非舊式王朝可比的新朝,也有一些天然的組織能力邊界。比如說如果國有企業體系的規模擴大到百萬甚至幾百萬人以上,那麼基層的管理水準就必然會降低。政府總階層的規模擴大到上百萬,區域擴大到上千個縣,並且還要讓政府從事一些涉民涉經濟事物的管理。那麼腐敗現象就根本不可能避免,只能在一定程度上遏止。

    這是是“樹業有專攻”想法的來源。這二百萬左右規模龐大的“新朝紅軍”,按照歷史上18世紀中葉歐洲軍隊的模式武裝起來,並輔之一同落後軍隊交戰的必要近兵器防禦裝具也就足夠了。類似不少單穿小說的主角軍那樣。“新朝紅軍”的總力量在這種情況下有可能超過近衛軍集團,但只要整個社會的意識形態體系不出問題,這些以應屆寄宿制學生為主的義務兵為主的軍隊就會是可靠的。

    除了這兩級正規軍事力量外,還需要建立一支專門的城鄉司法體系去取代過去的“吏”。張海曾經對舊時的“吏”這時代的很多人一樣沒有什麼好印象,而且也有些不解。難道一個可以供養上百萬軍隊,雇傭幾十萬野戰力量的王朝沒有必要的財力來供養公務員隊伍,非要把這種事情外包出去麼?不過隨著新朝政權建立以來張海有了更多的治政經驗,卻最終明白了傳統王朝要這麼做的原因。傳統王朝未必缺乏足夠的經濟能力來供養龐大的公務員隊伍。比如三國時代,百萬人口的蜀漢就有近萬“吏”。但並不是說一些俗務歸了政府,就不會有種種弊端,不會增加社會成本降低政權威望了。如果那樣做,對於政權甚至是對於整個文人階層的政治聲譽必然會有更大的損害。據說宇文泰有篇“貪官論”,在武人橫行政權不穩,各種陰謀造反層出不窮的年代。張海認為“貪官論”在其特定時代也有可取之處,但那文章也有很大問題,那就是腐敗階層固然可以成為強有力君權的“搖錢樹”,卻會波及到武裝力量階層增加造反風險的同時削弱鎮壓能力,這還不算削弱一個政權對外軍事能力導致問題,從而最終有可能導致一個政權的覆亡。在這種情況下,如果有些事情是必然伴隨著巨大腐敗問題,必然容易滋生各種弊端的,那麼合理的選擇就是以另一種組織來承擔這種“腐敗代價”而不讓其波及到政權,特別是波及到武裝力量。因此,唐宋以來的一些基層行政實踐的原因也就很明瞭的。

    從實踐效果上看,當基層員警和吏員擴大到一定規模的情況下,如果要有腐敗行為產生,需要分好處的人會太多,更像基層傾斜,反而會在一定程度上遏止這類行為的產生或過度化。至少相比傳統社會下的吏員是如此。從另一個角度上:能量不大的基層人員腐敗,也更容易監管和治理。審判一批沒什麼背景的腐敗員警,廉正公署不會面臨巨大壓力。然而這些人如果都是積累了巨大人脈和能量的人就另說了。

    因此,張海也決定將過去的“公安軍”專職化,規模化,從事更多的基層管理而不僅僅是少數和錢十分有關的工作。這樣:新朝武裝力量體系就會由十萬人左右的陸海近衛,二百萬人左右的新朝紅軍,上百萬規模的基層公安體系組成。這些體系的總成本會擴大到折合標準糧價一億五千萬兩左右的水準。但實際上新朝紅軍的多半軍費由廣大“殖民地”來承擔,總的費用負擔不超過標準糧價下的,隨著近年來國內經濟體系的近一步完善,是有承擔這個負擔的經濟基礎的。這也是人均經濟水準和社會文化的改善,給整個社會所帶來的改變。所謂的“近代化”大致就是如此了吧。

    在初步的對未來新朝武裝力量體系有了基本規劃之後,最先一步的動作就首先展開了。線膛器及其相關人員集中起來,近衛部隊首先就擴大到了近三萬人左右的規模。馬匹經過一定的增補與進一步的訓練之後,強化到了十多萬匹的水準。這就讓這支三萬餘人的核心部隊有了進行高速機動的能力。

    在義大利諸邦向新朝妥協的情況下,臨近新年之前就有大量的船隻集結過來。冬季的地中海也並不平靜,不過也比類似季節的中國東南沿海好多了,隊伍在這樣的海域上具備了很短的時間內就做戰略性機動直接抵達黑海附近東歐與西亞腹地的可能,回師和戰略機動的速度也必然有本質性的改變。

    這些行為看似是對軍隊進行重新的整編,而劉洪濤卻已經意識到了什麼:“聖主,是要提前回國麼?”

    張海也沒有隱瞞什麼:我打算以最快的速度提前回國了,我覺得這樣對於瞭解這段時間以來國內的情況也更有利些。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00:28

第1314章 信速東歸

    在完成近衛部隊的擴編和整編並準備東歸的時候,有人猜測大軍的主力是要通過海路迅速向黑海方向增援,以最快的速度平定中東與東歐一帶的亂局。當然也有人覺得大軍的主力是要歸師了。不論是哪一種,都讓這一年多時間以來經歷了多次大戰惡戰的官兵們感覺到欣慰。

    張海也並不反對這些經歷了足夠戰事,承受了足夠的傷亡風險的官兵們對和平的期待。有些事情,是人之常情而不是什麼不正之風。為了避免基層軍官在這個問題上犯錯誤,張海還專門叮囑過了。

    近衛部隊完成了闊編之後就立刻踏上了由海路南歸的過程,因為在南俄還有地中海沿岸有大量的馬匹資源,因此隊伍起程的時候並沒有讓太多的馬匹上船增加負擔。除了張海還有近衛部隊的官兵們以外,不少在戰爭中永久傷殘的人員也上了船,大量工匠營中的核心骨幹還有楊思等人也跟著一起踏上了船隻。這更讓一些人明確了:大軍在完成了西征路途上的一系列惡戰,滅國無數之後確實是要展開“東歸”了。儘管在這個時候,少年義勇軍的先鋒只不過剛剛抵達到了東歐,遼闊的新佔領地帶還根本沒有來的及進行消化。那麼人們的理解就只能是:在東歸的過程中,隊伍可能還是有一些事情要做。

    在船上的時候看到一些奏報,張海也覺得有必要把問題澄清一下,就把一些中層及以上軍官負責人集中起來親自在旗船上傳達一些問題。

    張海有些鄭重的說道:“西征以來,我們主力部隊其實也做了不少看起來本不應該是我們做的事情。諸如清理人口,清剿抵抗這些,大家應該都能明白這並不是‘燒殺搶掠’可心中還是有不少包袱。這一次東撤,我可以明確的告訴諸位:除非遇到國內出現重大反叛這種事情。否則我們做為新軍主力部隊中最精銳的隊伍是不再會從事這樣的任務了。這樣的消息即便是與會的新軍近衛部隊軍官們也感到一似欣慰與喜悅,而傳達到各船的時候,則引起了一陣陣的歡呼聲。

    一直忙碌在工作之中的柳香與下慧蘭等人在這個時候,也明顯放鬆了不少:“原本以為大軍出征往好裡說也至少需要一年的時間了,沒有想到這麼快大概一年的時間我們就能踏上回國的路途,從出發到回到家中也不過兩年有餘的時間。這次西征之後,不論海內還是海外,相信再也不會有多少質疑聖主身份的人了……。”

    張海笑道:“外人都走了,船艙裡只有家人,還那樣生分幹麼。”

    不過在平靜下來之後,柳香卻發現張海似乎還是有什麼心事似乎的,似乎這一次大軍踏上東歸的路途沒有那麼簡單。也就直言不諱的問道:“是不是擔心家裡出什麼事情?大軍上岸之後就要以最快的速度趕路了?”

    張海沉默了許久回道:“是的。新朝從立國並統一天下到現在,行的不是尋常改朝換代之道,得罪的人著實不少。甚至有外部的也有內部的,我還是擔心大軍離開家鄉這麼長時間,同後方的信報因為種種原因也斷過幾個月,會有什麼事情發生,所以要以最快的速度趕回去。如果李千蘭他們能處理好這些問題,那當然更好。”

    一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從最壞的角度考慮,如果要按一般標準練兵,並且從兵源挑選到軍官方面都比較有保證。一年的時間就足以拉起合格而堪戰的隊伍。不少沒能腦大的地方或民間起義,都是在不到一年的是時間內壓下去的。尋常的起事,張海當然相信國內留守的力量也有辦法應付。不過執掌政權以來由內到外經歷的幾件大事,使得張海覺得沒有這麼簡單。

    新朝十一年,是新朝在全國建立鞏固統治並推廣男性範圍內的義務教育大概七年左右的日子,在新朝,十五歲左右不再繼續明顯長高的少年就可以被未以重任,這必將帶來整個社會的大洗牌。如果一些人或勢力在這個時候不鬧,那恐怕就永遠沒有機會了。站在反面的角度來想:大軍出發一年左右這個時間也是一個最好的時間點,按照一些勢力對新朝軍力的認知,一年的時間隊伍也能夠抵達到邊關以外萬里之外的海外戰場上。再接到消息並回師,最快也要一年半左右的時間,而如果托的再久一些,那麼新朝主力大軍就有可能踏在回師的路上了,雖然時間也有可能更寬餘一些,但明顯是在新軍主力部隊未抵達歐洲並在歐洲取得決定性勝利的時候將新朝主力部隊拉回來的意義更大。

    當然,這一切也僅僅是猜測而已,如果新朝的內部能團結一心,處理這些問題實際上也並不是什麼難事兒。而如果有高層的重要人物有暗鬼之心,那可就難說了。經歷了不少事情之後,張海覺得真正能放心的人也只有劉洪濤經歷過必要的考驗,自己身邊的妻子也只能說比較可靠,李千蘭應該也可以信任。但這些也都不是絕對的,馬輝劉棟等人就更不用說。有句俗話叫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某種角度上是對的。可是身為數年的君主之後張海才體會到:對於擁有巨大權力的君主來說,能完全不疑的人還真就沒有幾個。如果不是起事以來利用先知優勢的自己身上的巨大光環,可能不知道經歷過多少“事變”了吧。

    這樣想著的時候,張海就更覺得以最快的速度帶領一定規模的人馬回師國內了,而這或許是一個創舉:讓一定規模的精兵利用比歷史上完善的多的後方兵站體系實現同六百里甚至八百里加急差不多的行軍速度。

    只是這樣的行動規模限制如何,張海還並不瞭解,因此在船上的這些天也沒有完全輕閒下來,還是與小慧蘭等身邊的小女孩們整理著有關後方的軍務奏報。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00:28

第1315章 信速東歸(二)

    直到浩浩蕩蕩的船隊臨近伊斯坦布爾一帶的時候,張海與田賓等人才初步搞清楚此時代歸途方向上的一些情況。冬季的西域並不適合大規模部隊的通行,規模龐大的人力調動吃空了很多關鍵地帶的存糧,恐怕要到新朝十一年的時候才會有根本性的改善。

    為了維持規模龐大的少年義勇軍後續部隊兵力調動以鞏固那些新佔領的地方,從南俄草原到中原再到舊疆到是初步有了還算完善的兵站體系。但這些地方按照瞭解,也大多沒有維持幾萬規模多馬騎兵輪換馬匹的能力。如果要以最快的速度像傳信之人一般速度的回國,特別是還必須有很多保密性要求的情況下,那麼不論如何都不可能超過五千人左右的兵力。而實際上不超過萬馬,不超過三千人的行動已是極限。

    “三千人就三千人,對於騎兵來說這已經是兩三個能針對規模不小之敵打大仗的戰術單位。”張海在仔細權衡之後並不以為意。新朝最精銳的旅級規模單位的近衛軍不屬尋常暫編師,當然無需畏懼什麼了。

    當然,這樣的規模的兵力調動會因為佔用兵站後勤資源從而影響到少年義勇軍的冬季增兵計畫,不過在瞭解到有關俄國境內一些戰事的時候,張海也把新徹底放了下來。隨著臨近新年,嚴冬季節對俄國的掃蕩已經基本接近尾聲。至此,除了英倫三島以外,從舊疆到西域在到中東和歐陸,幾乎沒有一個像樣政權的體系沒有被新朝遠征部隊攻滅摧毀過,沒有一個像樣兒的政權還能保持著以前規模的軍事體系,復員萬里的異域,剩下的就只有新殖民地體系的建立了。

    這方面的工作與任務其實也不少,但瞭解到有關南俄一帶少年義勇軍的一些表現和情況,張海也對這個過程的進展情況有了更大的信心。

    回師的人馬在經過一段時間的整訓之後也大致確定下來:除了擴編後的親衛連以外,這次回師東歸的人手以神箭隊官兵占多半,經過西征之戰的幾次長途奔襲,核心近衛部隊的馬術水準都有了很大程度上的提高。應對國內戰爭可能的複雜情況而不是同規模龐大的正規敵軍進行殲滅性目的的野戰,神箭隊官兵也更為合適。當然,為了以防萬一,後裝線膛抬炮方面的神射手也有不少,此外就是隨軍外情部方面挑選出來的一些少年戰士。神箭隊,後膛抬炮手,親衛連及其他按照3:1:1的標準確定了大概三千人左右的人馬為“東歸”的核心力量。為了在國內一些行為的方便,一些印信和專門負責聯絡的人員方面也準備了不少。這樣回師的總人數達到三千二百人左右。

    見到出發準備的時候就算是這些新軍中最為精銳的戰士都有很多人似乎莫名其妙的緊張起來,張海也有些奇怪,但仔細一想也就釋然了,安慰眾人道:“我們這次回師路途萬里之遙,不是過去那種不計代價的千里奔襲。馬力也都是各兵站的,大家在回師的時候也無需太過緊張。只要不像以前外行時候那樣坐著騎馬,我想是不會出現太嚴重的問題的。我們按照計畫和里程行軍,在自己的控制區也有足夠的馬力來換,大家無需過於緊張……。”

    張海在權衡了利弊之後還是把這種“傳信回師”的速度規劃調整為每日二百到三百公里左右。也就是每天換馬兩次到三次,不一定要求一人多馬以減輕後方的負擔。這樣數十個站下來所需要的馬力應該還在情報資料的範圍之內。

    在回師的先頭部隊之外,曾經長期在西域與南俄一帶作戰的王新盟的第三暫編師主力也加入到了回師的路程中,只是沒有必要以信報一樣的速度展開回師了。

    這次行動也做了盡可能周密的安排,當隊伍抵達兵站的時候,通常會按照需要決定是否向前方通報,在不遇到危機情況的時候,通常是以隱蔽回師為主要原則。

    這樣做,雖然有可能顯得對李千蘭等人不夠信任,但實際上張海相信國內的絕大多數弟子都會瞭解這樣的安排的。

    柳香似乎在張海身上和一些事情的安排中察覺到了什麼,就主動說道:“西征這一路上,我們輜營的諸人沒有參與太多的遠襲,怕是……。怕是馬術會拖累大家……。”

    張海起初覺得這話沒什麼,就答應下來,不過稍微回過味來的時候似乎就感覺到什麼。沒有外人的時候就對柳香鄭重的說道:“香兒放心,我不會在像幾年前的時候那樣行事了。也會注意自己的安危。”

    柳香似乎想解釋些什麼,但是卻覺得沒有必要了。如今的新朝已經不同於以往的朝代,張海實際上也名副其實的成了天下之主,很多過去有所矜持的事情,自己也沒有必要帶來更多的拘束,就略略差開話題道:“這樣也好,老營裡還有一些並比適合跟著一起回去的人,我回照看好這些人盡可能的不讓後方這一路上有太多的事端發生的……。”

    張海這才想起西征出發的時候,為了以防萬一,是有不少人犯跟著隊伍一起前來的,也確實應該留下柳香以負責這方面的事情。

    新朝建朝特別是西征這一年多時間裡,如何挑選和適應並不熟悉的馬匹方面,包括張海以及很多優秀的近衛部隊官兵已經多少有些心得了。因此在從南俄草原展開陸上歸途的時候,已經並沒有了過去的時候常有的緊張與疲憊。如果不要求馬匹臨陣作戰,僅僅行軍,可以駕禦不少性格上不是特別活躍的馬匹。允許一定的減員率的情況下用不了大半天的時間就能完成二百里左右的路程。當馬力用盡的時候,往往可以接著換乘,這種日行數百里如同傳信行軍的特殊感受,也讓不很多人都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00:29
第五卷 盛世煙雲

第1316章 新朝十年

    轉眼之間,新朝十一年的春節已經臨近了。如果從大軍開始做西征的先鋒準備開始,從新朝九年的春節到新朝十一年的新年,時間整整過去了兩年。

    在舊時,除非是年景十分不好的災年到豐年這種巨變,否則社會的經濟面貌是不會發生什麼大變的。在舊時,一個社會的長期人均經濟增長率,有個百分之零點兒一就相當有朝氣了。通常主要是恢復和人口增長。

    張海在回師的時候也不覺得新朝十年底十一年初的國內會和新朝七年或八年的時候能有什麼根本性的改善。有過數年執政經驗的張海已經明白,並不是一些新技術推廣下去就能產生立竿見影的效果。一個社會的經濟水準很大程度上是國民素質和傳統習慣所左右的。就像英格蘭在十六世紀六七十年代的就開始推廣諾福克輪作制與輪種技術,但是直到十九世紀依然有一些落後地方的耕作制度並沒有根本性的改善,往往幾十年上百年的時間整個社會才會有明顯的變化。

    而此時剛剛從產後與危機之中恢復過來的李千蘭重新開始在其他女孩兒們的協助下整理政務並經過不少巡查的驗證後,幾個月以來的緊張和憂慮也在很大程度上緩解了。一開始的時候,李千蘭還有些懷疑馬輝與劉棟等人是不是搞了什麼弄虛作假的名堂,甚至和田彥等人串聯起來。

    不過當李千蘭親自與數名留守的親衛連戰士進行了一次冒險巡查之後,才大致確定下來那些最初的年景預報其實並沒有多少水份。有些東西比較容易做假,然而有些東西想要做假並不是那麼容易的,特別是在現在這個年代,一個地方上的經濟狀況如何,其實只要看看鄉下裡的衛生狀況與人們的神情氣色就能略知一二。

    在年報的時候,為了防止被誤會。馬輝與劉棟都進行了不少時間的準備和論證,並不是像以往那樣準備一份報告草案就可以了。李千蘭雖然在名義上代理國政,但實際上並沒有張海那樣的地位,也不太好在跟著張海的時間更久的弟子們面前擺譜,因此在西院裡的年會更像是過去討論會式半談天一般的性質一樣。

    不過有關這兩年特別是新朝十年經濟與財政突進式的改善,也探討了不少原因。在這個時代,經濟的基礎其實還是農業,因此劉棟在閒聊式的年會中也就根據自己這幾年時間以來的鑽研講起了很多東西。

    “新朝立朝以來,年景上其實一直並不好。就是淮南甚至江南不少地方,冬季的時候都多有結冰。如果不是新朝初年東南一帶不少地方對於種糧比較重視,桑奪糧地的現象沒有過去那麼明顯,再加上經過人口的調整之後各地貧富不均的情況有所改善。加上我們新朝初立,依靠的人也大多是軍中的少年,還沒有太過龐大的利益,恐怕會面臨比當年天啟萬曆之時更大的危機了。農業技術普及依託全國的教育網路進行了很多工作,可實際上很多地方還是留於形式,並沒有真正的落實。民間的生活比起過去瀕臨崩潰的狀態有了大幅度的改善,其實主要是靠兩點來做到,一是減少了過度囤糧帶來的浪費。我們新朝不同於舊朝,對於不少地方的災害不再是裝裝樣子,加上土地暗中的兼併經過一定的清洗,因此浪費不多。第二就是東南產糧區沒有像明時那樣過度的因為商業化而受到太過嚴重的影響。可是即便如此,到新朝八年的時候,全國農業上的產量其實不過是同前明中前期年景好一些的時候半斤八兩罷了”劉棟在談起新朝這些年以來的農業的時候說道。

    李千蘭也是跟著張海一起學習瞭解過不少事情的人,似乎也想起什麼,就有些疑惑的問道:“我聽說兩宋的時候,年景相比唐漢甚至是前朝中前期也並不好。從至道年間到靖康年間洞庭湖和鄱陽湖、淮河流域、江南等地多有冬季結冰的記載。長安洛陽一帶凡橘皆凍死。南宋更不用說,杭州一帶晚春降雪的年份記載似乎就有三分之一左右的比例。可以說那個時候的年景並不比最近這些年來好多少。可是為什麼這種不良的氣候之下,再加上兩宋不抑兼併,官紳耗費更大。還有沉重的冗兵冗官,卻僅僅只有地方性的起義與鬧事,沒有真正大規模的農民起義?以我這些年理政的經驗,像過去那種舊王朝,收上來的稅如果有一億貫,加上實際的耗費必然不比我朝新朝八年的時候少多少了。”

    劉棟也並不忌諱的說道:“不算一些太差的年景,兩宋時期的底層民眾生活雖然並不好,但平均農業產量上實際上要強於兩年前的我朝,也就是最近兩年新朝農業估算才趕超成品糧五石左右的平均水準罷了。江南地區沒有過度因桑廢田仍然是原因之一。此外:兩宋之時的中原、川蜀等地都是經濟上明顯要優於後來不少地方的繁華興盛之地。當時千年田八百主條件下的土地兼併固然有種種害處,但是從管理的角度上來說,實際上要比單純的自耕農更有利於經濟總量上的改善。聽說如今那英吉利也有這樣的現象。我們無法讓那些下面的負責人把農民當成佃農而自己成為農場主,是所以要通過其他方面的種種努力才追了上來。”

    “這兩年我們過去巨大的投資看來沒有百廢,應屆生中的優秀者開始在各地參與內情部的政務之後,過去一些流於形式的東西也能認真落實了。過去的時候還有不少地方存在嚴重的瞞報問題,這兩來隨著戰爭動員下執政力量開始利用新一代的人才換血,也得到了很大程度上的清理。說實話,過去我對投入那麼大的本錢在教育領域是有疑問的,現在看來,還是聖主高瞻遠矚。”田彥也有些感慨的說道。

    新朝十年年景並不算是太好,有不少地方依舊出現旱災和蝗災,可是農業產量卻達到了近一千一百億斤,估算成品糧六千五百億斤的水準,相比新朝八年足足提高了三成左右的水準。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00:29

第1317章 新朝十年(二)

    新朝的高層體系裡,除了內情與軍事兵工這些要害,以掌管文教農事的“左相”劉棟權柄最重,掌握工商業貿易的馬輝就要遜色一些。以前很多事情有張海做決斷的時候這點兒體現的不明顯,因此在劉棟把一些問題談的差不多之後馬輝才把自己所瞭解的一些事情和想法提了出來。

    “新朝一統天下七年以來,工商領域我們的政策其實一直是休養生息的恢復甚至主動扶植的態度。去除了舊時的很多禁錮,那是因為我們不同於舊朝,對於未來的農業和行政有天然的自信。加上我們奪取天下是以壓倒性的行動力來完成的,真正帶來的人口損失和破壞雖然存在,但比不像過去王朝交替的時候那麼劇烈。這樣,這七年以來工商業經濟以每年四成的速度突飛猛進的恢復,估算產值從新朝四年時的折算四千萬石糧增加到近乎原來十倍左右的水準。”

    對於這些事情,一直專注於內事的李千蘭當然不是一無所知,不過十倍這個規模還是有些超出了預料。按李千蘭的想法,最初的時候每年翻倍的快速增加不過改朝換代動亂之後的恢復性增長罷了。快一點兒並不奇怪,然而到了新朝七年或八年的時候,這種恢復性增長已經到了盡頭或者尤有過之,怎麼會依舊在短短兩年之內有三四成的增長?

    “是不是這兩年來在工商業領域也查出不少投漏稅的事情?”李千蘭這一年多時間以來,特別是產後恢復的這些日子以來最關心的是內情系統,其次文教與兵事,對於工商事來說實際上高層權力體系中相對地位偏弱的馬輝顯然有著更大的自主度。

    “不同于農稅,這種事情實際上再所難免。因為即便以我們新朝的體系也很難監管到真正的經濟體系,除非能做到工商業國有化。我們的稅收,實際上很大程度上是建立在推廣新式記帳法的基礎上對商業活動和地方經濟的瞭解和調查上的。結合情報體系那邊兒的消息為參考,兩成到三成左右的灰色經濟地帶與誤差實際上很難避免。不過我的想法是:即便不可避免的誤差有兩成到三成那水準。實際上也完全可以把工商實際稅收從兩成提高四成……。”

    張海諸弟子受儒家傳統思想影響並不大,因此並不天然的視加賦一種惡政,尤其是最近兩年巨大的教育投入開始在人才方面體現出巨大意義的時候,可是四成比例的工商業稅收雖然聽張海說過,很多人還是覺得沒低。

    在沉默了許久之後,李千蘭才最終下定決心道:“我想,在新的時代,我們必然要依靠教育體系培養出來的人才完善我們的行政,還要建立規模不小的常備軍。一定程度上的壯大國有經濟體系,這些以及會增加稅費支出。常備教育體系就要逼近兩億的支出,軍事和行政也要超過1億,不論怎麼算:要讓社會形成良性迴圈,我們必須要有折合三億石以上財政才行,因此我同意這點兒……。”

    這雖然有可能帶來一定風險,但李千蘭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官僚,即便犯了錯誤,只要危害不是太大能夠及時糾正那也是有意義的。李千蘭做為和張海比較親近的人,聽說過有關異位面有關極西之地一個後來英國的國家在工業時代前夕財政能力的一些事情。那時候的英國本土人口不過千萬左右,戰爭時期不算舉債都能有折合四五千萬英鎊的財政,人均財政能力達到四五鎊左右。就是那時候的英國物價因為殖民積累比當代的新朝絕大部分地方的正常物價高出很多,但仍然折合至少二三石成品糧。如今新朝的人均經濟離一百多年後的英倫明顯有很大差距,但依靠比較高效的集權體系,在更傾向於統治經濟而不是自由經濟的情況下達到這點兒應該沒有問題。

    之後,李千蘭又討論了有關農稅方面的一些事情。

    尋常的戰爭尤其內戰會給經濟帶來影響,可是一定程度上的境外戰爭卻對經濟和稅收都有所促進作用,比如借助新朝九年到十年經濟改善的契機,將農業稅收提高到一成五左右的比例也有了具體的基礎。

    這種加稅會帶來一定的風險,不過李千蘭還是覺得依靠自己這些年來積累下來的經驗,風險還是在可以控制的範圍內。

    主要的問題商議完畢後,李千蘭並沒有讓劉棟或馬輝等人在張海面前那樣搞讀報告,而是接了相應的材料之後就回到工作的地方投入到新年前後一下子忙碌起來的事情中去了。尋常的人在這個時候絕不會輕易的離開自己的孩子,可是承擔著重要責任的李千蘭卻沒有這個條件。直到很晚的時候,才回到西院後房休息的地方看望自己那剛剛滿百日不久的孩子。不能時常照料自己孩子的李千蘭也只能將其託付給可靠的人,這不是源于過去那種宮中的規矩,卻也是一種無奈。

    在當初新朝大軍展開西征之後不久,李千蘭就發覺了身孕。為了在這段時間中避免一些嫌疑,她幾乎在送別張海一行人後就直接回到了北殿張林與楊秋霞那裡,直到身孕已經很顯的時候才經常陷身。新朝的內政,也有一段時間交給張林楊秋霞等人去處理。在一個相互猜忌的宮中,這當然是要冒巨大風險的。可是在權衡了利弊並回想起過去的不少事情之後了李千蘭還是決定無條件的相信張林與楊秋霞等人。

    新生孩子的名字張海也早想好了,雖然在後世看來也不算多新奇,但在這時代卻還算新穎:比海洋更廣闊的宇宙。這一點很此時代很多人不瞭解,然而在新軍新朝體系內卻無人不知。張宇這個名字不僅僅適合男孩,女孩兒也同樣,是少有的性別成分並不重的名字。

    李千蘭也不負所望的為張海新添了一個男孩兒,可是李千蘭卻不像很多人想像的那樣欣喜,因為這意味著會有更沉重的擔子甚至是風險肩負在自己的身上。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00:29

第1318章 路線山寨

    新年之際,就在李千蘭等人為這兩年來新朝的一些明顯的改善感到一絲欣慰的時候,也有人的人感覺到了巨大的愁雲。

    鄂豫皖三省交接之處連綿數百里的山嶺深處一處不過四五十戶左右的村莊之中,一個化名叫做張子明的年輕人正在帶領著上百名十四五歲的少年們艱辛的勞作著。在這裡忙碌的少年們已經在這深山之中渡過了整整七個年頭。從當年的孩童成為了看起來茁壯有力的年輕人。村裡還是有百余口建立起良好關係的普通存民做為掩護。除了夏季以外的其他三季的時候,幾乎都有前來販賣山貨糧食的商販前來此地。這些糧商販賣的不是尋常的山貨或糧食,往往在車中夾雜了能量密度更大的肉乾或糕點一類的東西。

    就這樣:這個小村莊就在這數年的時間裡具備了供養上百名壯勞力的本錢,而且這些人所吃所用完全不是尋常貧民可比的,運輸也往往在夜裡。

    為了防止目標的暴露,張子明早已說服這個小小山村的村民上了自己的船,每戶人家在這數年的時間裡都積累起了百餘兩銀子的財富,不過卻要求需要儘量避免外出,也不要在這段時間裡給外人以暴富的印象。

    這個深山裡的小村莊同外界唯一的聯繫,除了每個季度固定販運鹽鐵雜貨和糧食的商販外,就只有夏秋兩季的公安軍差役了。新朝在地方上的影響力遠非過去可比,就連一些深山裡的小村落也納入調查之中。需要去外地上學的子女,因為距離路途過於遙遠,往往在出發之後就不再返回原地。可是張子明依舊覺得這是個隱患,辦法就只有通過“張冠李戴”的方式在開學救學季度之前從外地搞來一些適齡的男童應付差事。

    這一切,都花費了外面不小的財力和物力,動用了不少的積蓄,甚至讓外面負責支持的人曾經有過一絲懷疑,但是張子明還是通過這些年的努力,打消了人們的懷疑。

    一次,有一夥從外地被官兵追繳而逃難來的四五十名殘匪想要佔據這處看起來還算隱秘的小村莊,結果去被並不算大的孩子們持弓圍困在山谷之內,最終在張子明的參戰之下將這些人悉數剿滅,而這些少年們幾乎沒有一個人受傷,這才徹底的打消了外面的疑慮。

    這種能力也是張子明親力親為以身做則投入了巨大的代價才做到的。這些年紀並不算大的孩子們在太陽落山按時休息之後往往三更天左右就要起來習武,上午抽出兩個時辰來學習。在下午的時候還要學習製作一些弓矢火器金屬盾牌等兵器,可以說是自幼就開始忙碌著,才積累起在進入到青春期之後足可以堪比一些海外類似的職業精兵一般的能力。為了建立足夠的凝聚力,不但這些孩子大多是與當年新朝有著血海深仇的遺孤之中專門經過品性挑選的人,張子明也認真負責的教育這每一個孩子。同吃同睡同勞作與訓練,灌輸著從家仇到國恨再到戡亂天下的理想。

    這些孩子們雖然做不到擁有全國資源的新朝神箭隊官兵們那樣“一天練廢一張弓”的奢侈,但至少也可以做到一個月練廢一張弓,並進行大量的輔助訓練。在這樣的情況下,這些少年們在十一二歲的時候就有了突出的箭術,十三四歲時候就已經能夠輕鬆和熟練的運用八九鬥左右的戰弓了。能夠快速而準確的以神臂弩一般威力的清式長弓精確拋射或直射。

    在張子明看來:新朝早期過度依靠超輕臼銃實際上是一個小時候與人爭鬥無奈的產物。在條件不是很好的時候,弓兵是戰鬥力最有潛力的兵種,認真訓練作用可以很大。

    這些弓箭在新軍主力部隊那精良的鋼化鎧甲面前作用十分可疑,可是張子明一開始就想的清楚:以這一百多名做為軍官骨幹的少年拉起數千人的隊伍,隊伍必然會在很長的時間裡處於類似當年劉六劉七或者起事早期的張海所部那樣不得不流動作戰,考驗隊伍的同時積蓄精銳,牽制新朝不得不進行大規模的動員來圍剿。而這種動員一定會帶來不少可以利用的弊端。

    在這種情況下,起事隊伍的主要交戰對象就不可能放在新軍主力部隊或者那些精銳的身上,如果有效的對付公安軍等新朝地方武裝才是最為重要的。按照上面提供的一些情報,即便是一石左右的清式複合長弓也很難對新軍主力部隊的鎧甲構成威脅。而即便對公安軍野戰旅大多數單位卻毫無問題。

    當然,在這個時代,僅僅只有弓箭近兵等“輕武器”,缺乏能攻盾破甲的“重武器”也顯然是不行的。張子明等人掌握的資源不足以大規模搞線膛武器,就像當年剛剛起事不久的張海等人一樣。不過在輕炮方面卻製作很認真。依靠組織上新軍中的一些經驗,新軍主力部隊通常不會乙太過沉重的車盾進行作戰,因此火器的規格也就被確定為二十千克左右的抬炮,不要求太高壽命的情況下可以把標準的六兩鉛彈發射到接近滑膛黑火藥武器極限附近的速度,這樣規格的兵器實際上也有利於繳獲物資的利用。在張子明等人通過一些書籍及內部資料對新朝起事過程的瞭解中,有效的利用繳獲資源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這樣的火器經過這些年來不段的完善和鍛煉,竟然也積累起了七八百門抬炮之多。這些抬炮肯定是一百多人的少年骨幹們所無法利用的,而是做為“揭杆而起”之後的重要軍事資源。

    這連續七年時間以來的組織和訓練讓這些身負國恨家仇的少年們滿懷著建功立業的信心,他們相信就算未必能戰勝那據說無敵一般的新軍主力部隊精銳,也一樣可以對大部分地方的公安軍贏得摧枯拉朽一般的勝利。

    可是在新朝十一年之前兩名外來的客人送來一些重要的消息之後,本來也多少有點兒底氣的張子明卻陷入了深深的憂慮之中。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00:29

第1319章 微服行軍

    “消息可靠什麼?新軍前年入冬的時候才出發,去年秋天就在極西之地取得了大勝?損失如何?”張子明在接到消息之後有驚訝的問道。

    “消息應該可靠,你以為如果那些人的支持。我們不下十支隊伍能隱蔽到現在?能這麼穩妥的獲得大量器材和資金?”

    “那他們的傷亡損失如何?”

    “聽說傷亡並不算小,但是做為戰勝的一方,又能少到那裡?只要不是大敗,那我們就必須抓進時間了!”前來的那名相貌普通談吐卻有些不凡的中年老農摸樣的人說道。說完的同時,把一份如信箋一般的簡報送了過來。

    “這是他們在西征路途中從舊疆到西域在歐陸的一些內情戰報,你看看吧。不要太過於自滿。如果不立即展開行動,少則一年,多則兩年。我們就沒有機會了。”

    張子明接過信箋之後越看心中越有些沉重。他知道新軍主力部隊這些年來不但沒有退步,還投入巨大代價進行著戰爭準備。可是卻沒有想到強悍到如此程度。其強悍不僅僅體系在以一可以勝幾。只要對手足夠弱,一勝幾十也並沒有什麼希奇,歷史上不是沒有過先例。可是那連續多次不知疲倦的輕兵突襲,並且承受巨大代價也贏得勝利的能力卻無不體現著這是一支史書上也不存在的軍隊。他們的強悍並不僅僅體現在巨大的訓練成本和選兵投入帶來的物力與人力方面的基礎。或許自己手下的這些少年經過最初的戰場鍛煉後也可以有這樣的表現,可是那些臨時拉起來的人就算經過一年以上的整訓會有麼?

    “要是這樣的話,那麼就算這一兩年的時間拉起足夠強的隊伍,又有什麼用?到頭來還不是面臨失敗?”張子明看完這些簡報,甚至有過一絲過去從來不存在的失望。

    “其實我也知道勝算並不高,但是我們這樣做,至少可以破除民間對他們的一些神話,告訴人們:新朝也是可以被擊敗的。甚至新朝聖主已經不在這個國家了。我們不是只有自己行動,如果有能有新朝內部的支持,就算不能取得最後勝利,至少也能在戰事中考驗出一批忠於我們的人。人心難測,但這種事情卻是最好的辦法了。”

    “也只能做這樣的打算了。希望這些身負重任的孩子們不會損失太多……。”

    張子明雖然這樣答應著,但是依舊覺得有些有關起事的準備還並不充足,需要在經過一段時間的籌畫才行。

    新朝十年十一月底到臘月的一個月時間裡,沒有人能夠想像的到,在不到三十天的時間通過信使一般的換馬,張海及新軍近衛部隊完成了一項創舉:成建制武裝的情況下利用後方的兵站體系完成了上萬里的戰略機動。從南俄草原抵達中亞一帶,又沿著少年義勇軍的進軍路線進入到了舊疆境內,之後馬不停蹄的越過千里隔壁與河西走廊,最終回到河州一帶。

    當然,原本設想的幾千人上萬馬這樣的機動還是有些想當然了,為了不給後方運輸體系帶來太大的負擔,在進入承受了巨大運輸負擔的舊疆境內的時候,張海身邊的近衛部隊精銳大概只有一千五百餘人左右的樣子。基本以帶去的獨立近衛部隊與親衛連還有數百神箭隊官兵及一些外情人員為主。當然,按照新軍主力部隊的戰鬥力,這個規模的隊伍也是一個足以應付大規模衝突的獨立戰役單位了。

    這一路上,張海安排宋子悅與田賓等人隨時佈置保密安排,因此對於整個新軍的體系來說,僅僅是知道有有一支信報的隊伍及其護送的隊伍從西域而來罷了。而且在踏上西域之路的時候因為後勤組織多少還是有不少問題,存在很多太多的人西行卻被告知存糧有限不得不暫時返回的現象。這種事情還為數不少。因此張海率領不千把人的這支騎隊並沒有帶來太大的轟動。

    當大部隊抵達河州並展開休整的時候,河州一帶負責的新軍公安軍野戰旅群的高層還是得到了必要的消息的。起初的時候見到張海帶著親衛這麼早又這麼快的趕了過來,還以為是極西之地遭遇了什麼大敗。

    張海也沒有想到自己提前神速秘密回國竟然這樣的結果,不過也不怎樣在意。在一行人從一個月來漫長趕路帶來疲憊之中恢復過來的時候,河州一帶的負責人見到張海等一行人那坦然而有些興奮的神色也把最初的擔心放在了一邊。

    宋子悅本想挖苦那些人並做必要的解釋,不過張海還是制止了這樣的行為,對宋子悅說道:“有所認知的人都會明白:新朝大軍即便是戰敗,也不會到全軍覆沒的程度。我們過早把消息擴散開來,那麼對我們今後要做的事情要看的事情多少是回有一些影響的。”

    隊伍進行了一晝夜左右的休整後就重新準備出發了。內地微服護軍。整個隊伍當然放棄了過去一個月以來所運用的馬匹,而是每個人都喬裝打扮主要使用扁擔。用這些扁擔在攜帶軍用食品做給養,並且沿途水源還能有保障的情況下足夠維持一個半月時間的行軍而不需要就地徵集,並且還可以做到潛伏行軍不留太多的痕跡,即便被發現也可以偽裝成一般的大股壓鏢隊伍,算的上比較合理的選擇了。而一個半月的時間即便按照常行軍速度,也能完成三千里的里程,見識到不少地方了。

    上千人的隊伍規模還是有點兒大,因此大致上分成三股宙伏夜出隱蔽前進。即便是如此,一般的公安軍野戰步兵旅如果誤會,那也不會造成太大的威脅。

    張海也已經過了對待微服比較幼稚的年代,懂得有的時候親自去下面看,也不一定能得到多少有用的資訊,至少會成本高準確度低,想更有效率的得到的資訊,秘密傳喚多方對比的效果反而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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