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元明] 明末英雄 作者:女俠獨孤雯 (已完成)

 
王烏鴉 2018-3-10 18:35:29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74 47951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00:48

第1460章 殖民經濟

    石壘率領的新軍主力部隊遠征軍在次大陸北部展開殖民地政權鞏固工作的時候,部隊裡就發生了諸多在內地根本無法想像的違紀事件,為此看不過去的各暫編師及總指揮部在石壘的安排下還關押了不少人。可是當處理到西域一帶北路軍援軍部分人的時候,北路軍司令、新朝十五年以來曾經在舊疆邊陲執政十年之久的王凱也覺得應該來舊都德里一帶同石壘商討一下海外統治地區的一些基本原則問題。

    “這裡畢竟不是新朝疆土以內。遠征而來的官兵們要在這裡長期駐紮甚至落地生根的政策,本身就已經說明了聖主在這一問題上的態度了,更別說其他方面的種種暗示。比起這裡的舊貴族種種做為來,軍隊裡的那些現象根本就是微不足道的。”王凱覺得石壘在新統治地區的不少做法有些過了。

    石壘沉默了許久,接著說道:“聖主是沒有把這些化外之民當成國民善待的意思。也說過資源集中反應文化上和行動力上最優秀的民族才更有利於進步的這些話。可是我仍然覺得不能放鬆對軍隊及基層的控制。”

    “你是擔心軍隊因此喪失戰鬥力?會有其他的什麼勢力在這裡上演靖康之變?石帥放心,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就算真有什麼潛在的強敵,我們也不是孤立存在的,至於當地那些人?德干高原南方一帶或許有不少強悍的當地勢力,但是在這北部地方。這裡的民眾比舊時代的華北平原一帶民眾還要順從的多……。”

    “我不是擔心那些問題,也不單純是從舊道義的角度出發。我不知道你看見東南部一些當地百姓的生活沒有,或者有沒有瞭解這裡不少地方的民生經濟。在植被已經比較稀少的中原,因為應付冬天的緣故,就是前朝貧困地區的下層百姓也會積極的勞碌。而在這天竺之地,不需要應付冬天的來臨,災荒來臨的時候也有不少田地意外的食物可以吃。大部分田地畝產只有幾十斤級別的產量,還不穩定,純純粹粹的靠天收。很多地方平均每年的人均糧食產量不過二百多斤,折合不到二兩銀子。至於工商業,那甚至連前明的時候都不如。這樣貧困的地方,就算有著億萬的人口,我們每年又能夠提供多少財富給內地?折合四五千萬兩?二十年前這或許對於新朝來說是一筆不小的財富,可是現在?我們的價值又如何能夠體現?又如何能夠給海內的民眾帶來根本性的改善?劉洪濤同我的公共書信也有不少,從他那裡我也學會了很多:即便是這海外轄區,殖民也如同飼養牲畜種植糧食等農事。你要獲得更多的肉和糧食,就必須必須把莊稼種得更好、把牛羊養得更壯更健康。甚至為了一些優質能夠在當代的新朝賣的上價格的肉,還要給那些牲畜一定的自由。我們過去形容吃苦受難用做牛做馬來比喻,就是藏家嚇唬底層也動不動是‘淪為畜生道’,可是新朝這二十多年來的經濟建設應該讓我們懂得:我們過去自己的貧困,很大程度上就是不夠善待我們的生產工具的結果。只有這天竺之地變得像我們新朝二三線地方一樣富饒,才能夠提供充足的產出與經濟甚至提供更多的文化產出與優秀人才。我們新朝實際上也是從西征當中獲得足夠好處之後才深深的明白這一點。因此:對於諸多腐敗昂費現象,我們並不是沒有任何底限。如果是那樣,新朝在這天下間少有的富庶之地就根本獲得不了多少實際的利益,最終的結果是很可能被拋棄……。”

    石壘的話也多多少少的讓王凱有所醒悟,不過為了更近一步的確認,還是詢問道:“也就是說,隊伍在這裡的人身特權違紀,我們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要是組織上違紀或經濟上的違法違紀,我們就要以海內的標準嚴懲?”

    “對,就是這個思路。沒事兒的時候多看看《東洋紀實》那套書吧,出征之前的時候我就帶來不少。二十年前,我新朝遠征朝鮮東瀛等地,曾經在當地遭到普遍的抵抗,不得不花費巨大代價以及數年的時間才穩定下來。雖然說那裡每年能夠提供三四千萬兩的財富,可排除礦產與駐軍相關戰爭相關,利益淨賺卻不多。最近十幾年的時間以來朝鮮和東瀛等地的民生經濟都發生了如新朝一般翻天覆地的變化。民生經濟從比新朝初年強不了多少的折合人均五百斤糧食上下的規模提高到人均折合兩千斤糧食的價值,民間對我們新朝的態度也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從去年的新政開始,每年向海內提供的各種財富總計價值多達一億三千萬兩。如果不是這巨額的財富讓新朝的潛在財力提高到每年至少折合五億兩以上的財政支出水準,女學的推進也不可能有那樣的進度。不過朝鮮東瀛等地終究是耕地潛力並不算大的地方,雖然工商業經濟有了翻天覆地的變革,但是農業上的潛力終究有限。而這天竺之地在農業相關領域的供應上卻是大有可為的。尤其是糖業等即具備工商價值也具備農業熱量價值的東西……。”

    石壘並不是一個非常善於言談的人,重點並不突出,不過王凱也大致明白了一二。其中的顧慮,當然也是存在的。因此也就直言不諱的問道:“天竺之地是個擁有大國潛力的地方,如果這個地方變的和新朝差不多富裕,那麼會不會造成威脅?”

    石壘做為張海當年的核心弟子當然瞭解很多事情,就說道:“並不一定是威脅。只要我們管理得當就好。軍事實際上也是一門隔行如隔山的技藝。要做出和我們新朝差不多精良的裝備、要擁有和我們新朝差不多的軍事管理與民族意識,絕不是一朝一夕之功或是能夠輕易完成的。如今的時代,已經不比過去了。”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09:53

第1461章 殖民經濟(二)

    石壘的話王凱多少還是有些懷疑,不過既然上級已經授予石壘是次大陸總督,王凱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對於那些問題的處理,自然也是遵從中央權威。畢竟在新朝的理念裡,中央或上級有無對地方或下級的司法特權,是判斷是否自治過度或地方主義過度的重要標準。

    中國南方的不少地方,冬季的時候還多少有些冬季的感覺,即便是兩廣等也不過是冬季如早春。而在這天竺之地,隆冬的歲月也是如同陽光明媚一般的春末夏初一般的感覺。這讓沒有經歷過次大陸雨季的人也不得不畏懼其將要到來的雨季來。

    請教了當地貴族中的不少人後,石壘也開始明白了這一代貴族避暑的一些方法:首先是修建修水池。恒河流域之所以成為印度人口最集中的地區很大程度上也是因為這一帶有足夠的水源條件來“防暑降溫”,因為次大陸的不少地方是雨熱同期,以水降溫的條件是存在的。

    當然僅僅是如此其實還是不夠,就像同樣的溫度之下南方的隆冬要勝過北方的深秋一樣,有些時候當氣溫甚至高於體溫的時候,濕熱的天氣反而更加讓人難以忍受。而且在這樣的地方還會帶來一系列同衛生相關的問題。舊時的疫病死亡,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雨熱同期而帶來的沒有潔淨的水源。

    對此,廣泛地下室是解決方案之一,更有勢力的一些中央級的權貴做出的選擇則是向北旅行幾百里,去那青藏高原南麓邊緣地帶的一些地方“避暑”,正如同殖民時代的英國人也把錫金或尼泊爾等地當成避暑勝地一樣。在氣溫有可能超過體溫的一些最炎熱季,石壘也打算各地隨軍軍屬能夠抽出一定規模的人去幾百裡外的北方山區“避暑”,恒河流域距離青藏高原的南麓並不算遙遠的特徵也為這一點多少提供了一些方便。

    除了為應對雨季的來臨之外,另外兩項比較沉重的任務繁重的任務就是新朝白話的推廣工作。

    在天竺次大陸地區最為難辦的事情之一就是很多地方不僅僅口音語言體系不一樣,甚至就連文字體系也不一樣。不論是傳達行政命令提供軍事訓練還是農業推廣,都不可能繞過語言這一關。從當地人中選拔出足夠多有天賦的“翻譯官”也就成了殖民之初最為首要的事情。

    整個恒河流域的語言體系差別雖然不像德干高原那樣複雜,但是出版上百種漢語教材,這些漢語教材還難以有效利用國內的全部人才資源來完成的確是相當繁重的工作。為此:只能選擇一種如同嬰兒一般的“簡化語”來進行推廣。“簡化語”不以文字為中心,而以片語為中心,像嬰兒那樣以重複音單字的廣泛應用來代替一些名詞或相關事務。但即便是這樣,進行最基本的交流也必須以八百左右的漢字和幾百個片語為基礎。從海內地區的掃盲工總實踐來看:即便是口語相同的地方,也根本不可能在一年時間內完成掃盲推廣。因此在雨季來臨之前這些並不多的時間裡,官兵們很大程度上的經歷還要用於對當地的語言體系進行一些調查,主要是在中上等種姓中尋找那些幾乎比中原的犀牛還要稀罕的能夠通宵新朝白話的人才。

    可這時候人們才發現準備上的缺乏讓這些工作變得難度著實不小,很多地方一州之地大小的地方甚至連一個能夠通曉新朝白話的商人都找不出來,這樣的地方也只能按照原則被歸為丙類地區。

    另外一件事情,就是出征之後的收穫了。十多萬裝備精良的這次大軍出征從裝備費到各種其他相關費用累計總規模多達折合億兩上下的規模。張海也沒有指望像當年遠征朝日那樣在一兩年之內就收回成本。但是很顯然:對於這樣規模的地區,即便是再為貧窮,也多少能夠收回不少成本才對。

    為了有效的在當地進行統治,石壘對於當地的不少中上層並沒有像當年遠征東亞其他地區時採取酷烈的政策,不過讓石壘沒有想到的是:即便是僅僅清理同新朝關係不太好甚至曾經為敵的一少部分貴族,並適當的採取經濟攤牌和按照原有的標準進行稅收縮獲得的財富也規模龐大的船隊在歸師的時候帶回了總計價值折合五千多萬兩的財富。

    讓張海多少有些遺憾的是出征的大軍雖然把不少多於的銃炮裝備以及不少金銀財富帶來回來,但是在這樣的距離上進行糧食的有效運輸卻依然是一個巨大的問題。恐怕是要到次大陸的食品工業有相當程度的發展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了。

    新一輪的東洲遠征和南洋大陸方面的遠征透支的規模不算小,可是在這個時候即便是對新朝聖主的光環相對不感冒的一些人群,質疑之聲也是微弱的。新朝以來的擴張起初帶來的殖民收入只是讓京城一地乃至全國規模空前的教育建設受益。而到了新朝二十五年左右,即便不算人才及工商硬通貨方面的所得,僅僅是從朝日、東南半島、西域等地帶來的糧食收入,每年就達到了五千萬石以上的規模,這還不包括人口負擔轉移帶來的效果。雖然這樣規模的糧食貿易還不能從根本上解決新朝在新的時代可能帶來的一切隱憂,也至少讓不少的人都看到了希望。

    “石壘他們在次大陸那麼規模龐大的地方仿效在東瀛朝鮮等地的政策真的沒有問題麼?”柳香對於此事多少還是有些顧慮。

    張海在思索了許久之後也再次堅定了決心:“有些地方或許有可能成為我們新的威脅,比如泰西諸地。天竺、東南等地在人文方面先天就有諸多的缺陷,是不會帶來太多麻煩的。”

    前世的經歷也讓張海並不像一些人那樣僅僅因為次大陸的人口比較多就把那些視為威脅。因為印度的國土面積與礦產潛力還有所處的地理環境就決定了它天然不可能成為能夠同中國相提並論大國。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09:55

第1462章 執政法寶

    長期過隱居生活的李千蘭回到宮中之後僅僅是同張宇一起相處了一些時間,就向張海提出了在新華書局那裡常駐查閱一些資料的請求。同軍事上的很多事情一樣,因為強力有力的成績和發展帶來的政治自信外加上這個時代並不存在現代意義上有意義的潛在敵對國家,新朝在政務上並沒有太多所謂的“機密”。除了部分內情與事情之外,二十多年來李千蘭及其他女孩們處理過的很多奏報資訊除了保存在西院內庫,在新華書局那裡也有很多。

    “我聽說你們最近在編寫一部著作?”張海當然也瞭解這幾年來李千蘭所忙碌的一些事情就問道。

    “新朝十三年隱居起來的時候就一直在做這件事了。我們這些姐妹們最寶貴的財富實際上就是把這些處理政務的經驗總結出一門能夠為後人所借鑒的學科。這也是聖主的啟迪,沒有聖主的啟迪,我們可能同那前朝尋常的苦命女子沒有什麼不同,也沒有機會瞭解這些概念了。”李千蘭有些欣慰的說道。

    張海並沒有細看李千蘭等人這些年來忙碌的那本著作,不知道這本著作有沒有什麼新的東西,只是猜測可能是類似于後世厚黑學成功學一類的東西,就有些無奈的歎道:“知易行難。如果有一個君主是那麼好當,天下又是那麼好掌控的話,歷朝歷代的那些君王又有誰不願意成為千古明君?然而很多事情天性使然,不是同過書中的學習就能瞭解到的……”

    李千蘭向來是個敢於直言的女孩兒,這時當年也沒有什麼好忌諱的了,笑道:“要是這樣講,那恕我直言:聖主從性格上說,不但與梟雄之輩相去甚遠。恐怕就是連天啟那樣的守成之君也有所不如。人家在帝師的教導下學習帝王學的時候,聖主還在每日的忙碌著教導弟子的事情,甚至還不能丟下武藝。可是為何那些心機深沉經驗豐富的梟雄們開創的王朝卻遠遠比不了我們的新朝,建立的軍隊也與我們新軍主力部隊相去甚遠?”

    張海思索片刻後回答道:“那原因當然多了,首先當然是天帝賜予我的先知優勢。如果不是靠預料到後金起事在鄉里建立必要的威望;不是靠奪取天下後順天府的天罰建立前所未有的權威,沒有我從天帝那裡瞭解的眾多知識還有自己擁有的天賦,我真的是很難想像我們的隊伍會變得怎樣。在過去,即便是我擁有那麼大的優勢都不是沒有人離開我們而去。其次,當然就是從眾核心弟子到當年你們這些女孩對於我們事業的支持;乃至父母還有香兒等對我們事業的支持。這些條件缺一不可,如果缺了一項,我們的事業當然可能就要遇到巨大的苦難……。”

    張海在描述這些的時候,李千蘭卻並不感冒:“這些優勢的確是歷史上的梟雄們很難具備的,可這些卻依然不是我們取得如此高成就的最為關鍵因素。一般的勢力如果僅僅擁有那些優勢,可以做到如同前明太祖一樣的功績,但是在當今的時代征服包括泰西在內的真正天下、實現社會領域如此的巨變和進步卻是癡人說夢了。”

    張海沉默了許久,似乎終於想起了些什麼:“統計?”

    “對,是統計。不僅僅是統計本身,而是依靠算學和分析學所建立的一整套方法。檔案管理與分析是一方面,實際的調查也是一方面。”李千蘭繼續說道:“古往今來的上位者最大的難題就是很難獲取真實而全面的資訊。下面報上來的資訊總會因為人事鬥爭和官僚體系的需求而失真。即便是前明所建立起來的那套特務體系,本質上說也是官僚體系的一種,一些傳統的弊病是不可能真正根除的。這十多年的時間依賴,我查閱了建朝以來兩千多萬份奏報及其為基礎的各種總結和調查報告,結論是:我們新朝總能相對準確的發現官僚體系中的謬誤不是古代明君那樣的看人和猜謎遊戲,而是通過小樣本的調查來進行分析的方法。過去的時候我們處理內情中央機關調查報告的時候僅僅是簡單憑藉經驗分析,並沒有一套行之有效的方法。而在新華書局那裡我見識到了中央大學數學院有關概率算學的一些方法,很多問題就豁然開朗起來……。”

    李千蘭簡明扼要的概述了一個理論體系的初步形成,並被命名為“調查分析學”,實際上在張海看來就是自古希臘發展而來的政治算學發展到19世紀後新興起來的學科。只不過在這個微積分理論體系還遠遠沒有成熟的年代顯得有些粗糙罷了。

    繼續回憶有關前世的不少資訊,張海也開始明白了近代政權相比古代政權的組織力優勢在什麼地方。並不僅僅是統治階級開始用政治理論和主義來凝聚自己的團體建立社會法統,而不是虛無縹緲,聰明開化點兒的人都不信的天賦神權。還包括情報機關和調查統計部門等一系列機構的科學化和近代化。在現代,虛報瞞報統計造假行政報告造假的事情在官僚內部從來就不少,甚至比古代更多更專業。然而當頂層統治階級或統治者直屬部門掌握了通過小樣本來進行一定範圍內驗證的方法後,即便是“統計造假”很多情況下也往往是自上而下應付外部政治需求的結果,而不是真的秘密報告和真實情況也完全不清楚的情況了。

    如果不是在二十世紀以後君主獨裁已經很大程度上喪失了政治合法性,官僚階層在同君權的博弈中必然如朝鮮那樣最終落的全面下風的結果。

    想到這些,張海對於後代的顧慮也放鬆了不少。至少自己這一代人所留下的社會政治和經濟遺產、科學遺產實際上已經十分豐厚了,如果最終的結果依舊是悲劇那只能說明自己的後代根本經不起歷史的眾任,理應讓賢。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10:04

第1463章 新的時代

    新朝二十六年之後,在基本完成了對莫臥爾王朝的征服之後,遠征部隊於鞏固了當地統治的第三年開始完成了對整個次大陸的進取。雖然多少還是遭遇到一些成規模的抵抗,但是在超越不止一個時代的軍事能力面前卻是顯得那樣微不足道。而在東洲新大陸,在此後的十年的時間裡,隨著新一代的成年和新移民人口的加強,新朝在東洲大陸的人口已經多達接近三千萬人口之多,這使得有了足夠的人口條件不但鞏固的控制了中部地區,還在後世的密西西比河與五大湖一帶廣泛的建立了人煙稠密的地區。西征結束與新大陸的真正開闢二十年後,依靠雄厚的多的農業及人才基礎,新大陸的城鎮也日益興盛起來。

    雖然相比此時代新朝一線地區城鎮少了幾絲繁華和新式樓房林立的繁華,還少了些許整潔,但因為土地面積的寬鬆和沒有舊格局的制約,更沒有城牆的局限,顯得更具有田園風格。

    在負責新大陸的總督張洋的關照下,被發配到這裡的張天並沒有一直在軍中底層遊蕩,而是在新的大洲擁有了不小的財富與勢力。而成年許久的張天卻終究還是想去海內一趟。即便是張天也有一種感覺:雖然新大陸這些年來的變化不小,但從不少新生事物的傳來來看,新朝本土的變化恐怕更是不小。

    在新大陸,三千萬人口的經濟總量不過幾億兩的規模。並不算長的時間裡擁有數百萬到千萬兩的財富就很引人注目了,而張天通過對不少送過來的刊物的分析:新朝三十五年的新朝相比十年前的進步恐怕更為巨大。從新朝二十五年到三十五年,不過十年的時間財政收入就增加為原來的三倍,達到折合十二億兩上下的規模,那麼經濟規模會有多少?在此時的新朝,經濟國家化色彩顯然不像早年的時候那樣重,保守的來說也在這十年的時間裡繼續翻了一倍。

    “聽說海內這十年內的變化甚至超過上一個十年?我真是要回去看看了,一個人均產出能折合幾十兩銀子的地方究竟是個什麼樣兒的。”張天在新朝三十六年最後一次見到張洋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回國的打算,因此也就沒有隱瞞自己的意思。

    張洋本來是不打算讓這天離開的,但是從張惠蘭那裡得到一絲暗示,還很有可能是柳香的意思,就沒有再阻撓的打算了。

    “回去看看也好,按我聽說這十年來一種叫做鐵路的東西已經在國內越來越普遍了。修建了京城到北京再直接到泰西的鐵路橋,鐵路里程多達近六萬里以上,很多收到陸路交通局限的城鎮也都發展了起來。另外,一人高以上的好馬也不像過去那麼難尋了,很多過去只能是軍用的畜力現在都用來拉田了,我想這不可能不能讓國內的經濟環境有所改變。”

    那些從海內傳來的刊物看起來的說法很另人不可思議,不可思議到就連對新朝有不少瞭解的張天也打算去看看的地步。

    “如今來往于大洋的船舶也有不少了,雖然明天就有返回的船,不過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做下周的大船吧”張洋叮囑道。

    自從西征結束以來,新朝在船隻保有量上經繳獲了不少西洋帆船之後繼續發展到。到了新朝三十五年,遠海船只保有量已從十年前的百余萬噸增加到三百萬噸上下的規模;而歷時七年之久的“世界島橋樑的鐵路從大運河的北端直同黑海也徹底改變了泰西殖民地同中原內地之間的經濟往來,僅僅從西域幾泰西等地每年通過鐵路運來的加工食品也多達二百萬噸的規模。雖然相比此時海內上億噸的農業產出算是聊勝於無,但也在很大程度上化解了在工業時代的腳步開始來臨後逐步逼近的危機。

    不僅僅是鐵路及經濟規模等片面領域,這十年的時間,從微積分到數學領域的巨大成就再到現代化學體系的初步成型、光學工業的進一步發展等諸多變革就是張海也未預料到的。

    因為按照原有的歷史,從蒸汽機的效率開始剛剛超過人力,到鐵路的大規模出現即便在工業革命時代的英國也花了幾十年的時間。而整個微積分理論體系的完善更是經歷了上百年的時間。然而張海所忽略的確是:在第一次工業革命時代的英國並不存在如同此時新朝一般規模的普及教育。或者說:在第一次工業革命時代,實際上還並不需要廣泛義務教育。新朝在這方面長期的巨大投入不僅僅是在經濟上,在科學技術的發展上也在解決了內部的一系列機制性的問題之後得以根本性的改善。

    差別還不僅僅在於如此,歷史上的英國在第一次工業革命期間並不存在大致瞭解產業方向與科學方向的金手指,並不存在有組織的大規模國家型科技計畫。

    而在新朝在諸多方面擁有遠不止十倍的優勢下,幾乎僅僅不過十幾年的時間就在科學領域走過了整個西方曾經花費一兩個世紀才取得的進步,而在技術領域也在僅僅十幾年的時間走過了西方類似時代數十年的時間才走過的進步。

    讓張海開始憂心的則是伴隨著諸多領域快速的進步,工業資本主義時代的諸多壓力儘管靠新朝的強權推遲了許多年,卻終究還是呈現的一些並不樂觀的端倪。

    首先是伴隨著煤鐵需求突飛猛進的增長還有整個社會經濟前景的大為不同,重工業和生產資料投入方面的開銷在經濟中的權重變得越來越大。儘管十年來新朝的經濟規模在本就不低的基礎上繼續擴張了一倍有餘,人均經濟也增加了接近一倍,可是除了東南等少數新朝中央影響力比較大的地方外,大部分地方民眾的工資收入僅僅提高兩三成左右。不少地方還第一次出現了“收入跑不贏增加值”的現象。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10:04

第1464章 時代陰雲

    新朝二十三以來的十幾年間比歷史上的英國工業革命還要進度更為迅猛的變革讓幾乎所有人都沒有在精神與認知手上做好足夠準備。傳統農業社會,從明代初年到抗戰時期排除沿海和東北以外的國統區,人均鐵產量幾乎不會有多大變化。維持在人均六兩左右的水準。而新朝二十三年以來的十幾年間,新朝的鐵產量則從十萬噸上下的規模增加到五百萬噸左右的規模,而煤炭產量在傳送帶代替了人力等一系列技術變革後增加到七千萬噸以上的規模。南方新陸地的開發還有鐵路的貫通也為棉紡織業的發展提供了契機,到新朝三十五年,規模以上棉紡織業棉布產量已經達到了二十億匹以上的規模,為歷史1835年英國產量的六倍左右。而近三十年依賴很早就發展起來的絲制業也達到了兩億匹以上的規模,幾乎相當於明治末期日本的二十倍以上,逼近改革開放前中國大陸全國的產量。在上億人口規模的新朝本土地區,絲綢已經開始代替棉布成為人們重要的消費。而棉布與棉花的消費則更多成為衣被原料及一種補充,更多則是出口海外。

    儘管新朝在產業體系收入體系乃至社會分配上要比第一次工業革命時代的英國完善很多,生產能力過剩帶來的危機還是終究在新朝三十五年前後來臨。不僅僅蒸汽菓絲和科學控溫養殖在內的絲綢行業雖然還沒有發生嚴重的過度競爭與降價,但是新發展起來的棉紡織業則逐漸開始因為過度競爭而帶來了大範圍的降價。前明時候的銀價購買力大多數情況下要比新朝初年高上不少,棉布的價格也多在五分之一兩左右的規模,而在新朝因為白銀購買力稍有降低,在工業革命前的價格仍然維持在兩錢左右的規模。可是從新朝二十三年到三十五年這十幾年的時間裡棉布的價格則下降了一半有餘。幾乎不足一錢的價格就能購買一匹布。儘管動力機械的改進使得棉布的生產效率達到每個勞動力一年能夠生產上千匹布的規模,數十倍於前明時期,可是每個人的淨增加值提供能力卻降低到每人不過五六十兩的規模,相比其他很多行當已經不及剛剛開始那樣有暴利可圖了。

    在這樣的壓力之下,新朝相比大多數政權更為端正而有效的執政也再也擋不住不少人的鋌而走險。在南直隸東南一代雖然還顯然有人敢於冒著的得不償失的風險越軌,不過在關外、舊疆等不少地方卻已經開始有了越來越多的秘密黑工廠,因為整個產業規模叫19世紀二三十年代的英國更為龐大。在舊疆、關外等不少距離政治中心遙遠距離產地中心卻不算遠的地方童工還是被大量運用起來。並不僅僅是咋在當地做為二等公民的外族群體,從關內拐賣包括兒童在內的人口送舊疆與關外等黑工廠的現象亦是有不少。按照新朝內情部門的估算:舊疆關外等地的棉紡織業實際從業者的規模多達百萬人以上的規模,基本上由成年女工和童工組成。其中漢地諸省拐賣而來的人也多達二十萬以上的規模。

    棉紡織業的情況如此,遠離東南政治中心主要分佈在海南、雲南、蒙古等地的煤鐵礦場等地就更是如此。同歷史上大多戶情況不同的是,因為新朝在勞動保護和居民分配方面遠遠領先於時代,如果在正常的合法環境下,勞動力的成本也遠遠高於歷史上的近代。拿戰時代的普通英國非熟練工人的勞動成本折合新朝物價體系每年後入大概折合八到十兩左右,而次時期雖然不少地方的工人工資都有停止的趨勢,但還是超過歷史上類似發展階段近代英國的三倍之多。如果考慮到在新朝工人階層合法勞動時間的極限包括合法加班在內僅僅每月二百五十個小時,則實際勞動力成本差距在五倍以上。

    整個消費經濟環境與民眾待遇不同的結果不僅僅勞動成本方面的,這種環境還極大的增加了管理成本,普通勞動者階層在擁有完善保障下的心態也大有不同了。

    就這樣,在新朝三十六年的廣州,發生了建朝以來第一次有規模的真正意義上的“抗工”,過去新朝曾經發生過的抗工大多以消極怠工的方式存在,少有人提出明確的談判主張。少有公開而集體性的行動,新朝三十六年開始發生在廣州一帶的“抗工”雖然依舊並沒有伴隨有上街一類的集體活動,卻出現了霸佔工廠、組織累似糾察隊一類的執行機構、明確談判主張等方面的特徵。

    在舊時廣州距離東南一帶的距離並不算近,即便在人力螺旋槳的時代也算是半個漢高皇帝遠的地方,可是在蒸汽動力越來越多用於近海航行的情況下過去要七到十天航行半個月左右時間才能往返的地方變成只要四五天的時間就能抵達,而在此時的新朝已經相當成熟的信號塔則讓相隔兩千里距離的長篇通信也往往只在一晝夜的時間內就能完成了。

    張海當然也在第一時間就瞭解到廣州“抗工”的事情,而且也知道:這種事情自己即便不做任何處理與批示實際上也將是一種表態,因為在新潮法律體系上沒有明確說法的事情從中央到地方大多會按照前朝處理這種事情的慣例來進行。因此,早就對這種事情有過預想和準備的張海這一次並沒有沉默,而是做出了明確的秘密指示,第一:從新華週報到個類帶有官方性質的傳媒及官員不允許發表有關廣州抗工任何定性的評價。第二,限制任何民間傳媒對廣州抗工事件否定或負面的評論與定性。第三,禁止當地官方任何機構以武力及流血事件來處理問題。

    這些第一時間的批示不知因為什麼原因以很快的速度就傳到了廣州官方以外的民間。僅僅局限於部分廠家企業的抗工運動一下子擴大化了。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10:04

第1465章 為所欲為

    張天在回歸海內之前並沒有想都過在並不算最為合適的季節裡,竟然僅僅只需要一個月左右的時間那稍稍高檔一些的大船就能夠跨過估算距離足有兩萬里之遠的大洋,甚至在有經驗的舵手和船長的指揮之下竟然回避了兩次海上的風暴,僅僅只用了過去最快的時候不過三分之一的時間就從東洲大陸返回海內,直接抵達到了廣州城外的港口。

    對於並不經常在海航航行也不是水手行當的人,即便在擁有動力機械以推進船舶前進減小風浪影響的大船內,也並不是愜意的旅行。這個時代千噸級別的有動力風帆船相比後世的海上郵輪在適航性上天然有著巨大的差別。

    即便是大海上的航行只有一個月,也讓張天覺得當重新上岸的時候,腳踩中的不是碼頭岸邊,而是一個依然在是水上搖晃著的小船,險些跌掉在地面上。好在這一次張天並不是一個人出行。身邊跟隨了十名曾經在東洲大陸算是親信,其中也有兩名經常走海陸的人下船之前就預料到可能會發生的事情做後了準備,在張天到底之前扶起了他。

    “碼頭附近的客棧還有多遠?”張天也有些鬱悶消沉的問道。

    “碼頭附近對於原來的人本就有所準備。我們去最近的一處地方先歇歇腳吧,大概四五十步的距離也就到了。”其中一名多少對海路有些瞭解的親隨回答道。

    就這樣,經過整整兩晝夜的休息,張天才從這幾十天海路航行的困苦中恢復過來,當腳再次接觸到地面的時候也沒有之前那種似乎沒有塌上實地的感覺了。

    而海路上幾乎無女的生活也讓張天開始有些心癢難耐,他甚至有些後悔為了顧慮海路上的風險而沒有帶著家人一起回來看看了。

    在閑的無事買了幾份碼頭上的報紙翻閱的時候,在一處不算很起眼如同豆腐塊廣告一樣的地方查閱到了一則令人震驚的資訊。

    “廣州竟然有上千人上街向政府提要求?還敢在政府門前閑坐不去?這是要造反了嗎?”張天得到這樣消息的時候也並不完全是震驚,還有幾分欣喜在內,笑道:“這一會可真是有現成的用武之地,讓咱們好好練練手了。”

    其中一名張天身邊的親隨多少還是有些底氣不足,但也不好直言,就勸道:“看這報紙上透露出來的意思,這裡的地方似乎是想對這樣的地方有過授意的,不然,不可能連這些人也處理不了。”

    而這名親隨的話卻更讓張天有些心血來潮了:“這麼說這件事情很可能是廣州府當地故意縱容了?要是這樣,我們就更要給這些人一個下馬威了。”

    當張天看到周圍不少人那似乎有些沒有把握的樣子的時候卻多少有些不滿:“怎麼?你們怕了?覺得我們這十來個人不能對付這上千烏合之眾?我不信這些人裡有多好練家子,甚至可能平日裡經常打架的都不會有多少。我想以你們的身手,再把軟甲和必要的合法防身器材準備好,對付這些人應該十拿九穩。何況,至要大家事先通氣,我不相信這裡的地方敢於拿我們這些人怎麼樣,別忘了我手上可是有甲級信物的……。”

    張天這樣一說,身邊的人才把心放鬆不少。

    就這樣,張天和身邊的十名護衛在碼頭的客棧裡做足了準備,還專門買了一份近期的廣州一代的地圖安排好了行動路線和撤退路線以避免遭到官方圍剿時可能的以外,甚至還專門找了找近期從廣州一代緊急出海的船次並做好了安排。

    在一切準備妥當之後,為了避免可能的懷疑還分成三組分路行動,向事情發生的地點敢去。

    正如之前料想的那樣:當地政府雖然沒有對這些事情採取暴力行為,而暗中卻也早就做好了準備,各個路口都有人盤查和戒備,似乎隨時準備要將鬧事的人繩之以法一樣。張天等人也沒有避免遭到攔截和盤問,但是在證明自己聖主直親的甲級證牌面前,那些盤問張天等人的公安軍武裝不僅僅是放行的問題了,還按照張天的吩咐接觸了一些地方的戒備。

    張天等十一人雖然看起來裝束似乎有些像當地官方的便衣,不過在上千人面前,這臨時季節起來的十餘個人怎麼也不像是親來打算進行來清場的,倒像是周圍的什麼勢力打算來談判的。

    不過,這逼近過來的十來個人還是多少引起了一些人的警覺。一名身著淺藍色新式長裙、新式簡潔單馬尾長髮的帶眼鏡的年輕女子走了上來。姿色雖然不算怎樣驚豔卻也閑的頗有正氣。

    “我是廣州南區訴師事物所的訴師,在南區法庭工作,也是這次應邀請來的代表。工人們的這次行動是完全合法的,你有什麼……。”

    張天注視了那女子片刻,不過終究還是回過神來打斷了那女子的講話,笑道:“奇怪了?廣州南區法庭不是政府機關?怎麼還帶頭搞這種事情?”

    張的話語似乎顯得自己是個並不瞭解情況的海外剛剛歸國之人。

    “法庭是新朝獨立的機關,並不屬於廣州府,除了新朝聖主和中院以外,沒有任何人是我們的領導。而法庭內的人也有權利與自由參加維護……。”

    張天這時沒有自己再說話,而是按照準備好的劇本展開,不和這些人逞口舌之爭了。

    “你有你的自由和權利,我有我的打算和看法,我的看法是:你們這些人恐怕是廣州府某些人故意要給新朝聖主末黑,讓我來告訴你這樣做的後果是什麼吧……。”

    就在張天準備展開行動的時候,周圍也有一些負責保護那女子的人看到風向似乎有些不對就湊了過來:“別靠的那麼近,你們想幹什麼?”

    張天身邊的人在這種情況下也終於做出了決斷,沒有再用語言想對,而是在張天的示意下突然間動起手來。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10:04

第1466章 為所欲為(二)

    張天身邊的人雖然並非新朝此時的職業搏擊頂級水準運動員,但也是在這方面有著業餘專長的優選者,在事先被叮囑可以毫無顧忌的下死手的情況下第一輪突襲就迅猛的把十個人的鼻樑骨砸進了腦子裡,當場打倒十人,而趁這些人反應過來之前接連不斷的快速進攻中又當場打倒了數人。

    尋常人同在這方面富有經驗的人最大的差距不僅僅是動手的能力,更包括先發制人的能力和對時機的把握。從學校裡學生打架到地痞流氓對普通人的最大依仗也是如此。

    這一輪突襲在廣場門前僅僅是赤手空拳的較量就足足把近二十人打倒在地不知死活是在場的人說什麼也想不到的,這種重壓之下一開始逼近過來的數十人被十名張天身邊的親衛打的瞬間崩潰。

    許多看到形勢不對的人也有了畏縮之意,尤其是在控制人群的“糾察隊”注意力被吸引了不少的情況下。因為很顯然:這麼猛的十來個人很可能並非簡單的是尋常前來找事的地痞流氓了,那很可能是官家專門選出來平事兒的。官家如果決心動武,那是不是有新朝聖主的授意?這種顧慮之下原本規模多達千人的人群一下就散去了一小半,最後只剩下三分之一大概幾百個還在堅持並且反應過來同張天手下展開鏖戰的人。

    依靠人數優勢,幾百人把這十個人團團包圍在了中間,而張天沒有多大顧慮的在中間看著那名驚慌失措的年輕女子。

    “十人對幾百人,但是這些人好像根本沒有群架的任何準備,連挑選的地方都是這種石頭和沙土都撿不起來的,別看我們人少,卻贏定了。”張天笑道。

    那名女子被嚇得一時之間驚慌失措的不知如何是好,但最終還是反應過來:“你們這是摸黑新朝!會遭到報應的!”

    “哈哈?報應?像我這種身份的人,即便鬧到南京那裡,最終的結果也不過是個終身軟禁而已。甚至依然有機會‘提前假釋你信不信?”

    僅僅在說話之間,在張天手下與人群的衝突中就又有幾十人連續被打倒,而這十個人雖然也有人面部被拳頭砸中,身上也挨了踹退,卻似乎是並沒有大礙的樣子。這就又是普通人與受過一定專業訓練的人第二個巨大差距。從抗打擊力到對距離感的把握和命中率都相差過於懸殊了。如果是四五敢打架的人圍攻一個並不頂尖的半吊子習武之人或所謂的“業餘高手”,那還有戰勝對手的可能性。可是十個精通近現代化搏擊的練家子已經讓繞背後之類的戰術無施展起來的可能,人數優勢在連塊石頭都撿不起來的地方大打折扣。

    雖然看起來圍攻的一方人多勢眾,可是發展到後來卻成為張天等人有效協同的情況下在人群裡橫衝直撞。當人們發現被打中的人有很多都是咽喉,眼睛,鼻子,太陽穴等死手,大部分連站起來都很難得情況下才終於意識到了眼前這些人同一般校園或工廠內那些“刺頭”的巨大不同,士氣開始萎靡下來的時候戰局也就開始急轉直下了。

    到了後來,除了張天還在死抓住那名少女不放之外,十余名手下在以幾人似乎有些輕傷為代價的鏖戰之下徹底擊潰了聚集起來的上千人。倒地上不知死活的如同屍體一般的人沒有數十人也多達上百之多。

    “哈哈,真是太痛快了!我從來沒有像到我們幾個人竟然這麼無敵。”

    “我還記得我去年還同兩個同我實力差不多的哥們挑戰新大陸北部搏擊冠軍來著,結果單挑能被人家一隻手輕易擺平。三個人一起上也不是個。”

    “那當然,這些烏和之眾哪兒能和人家相比?”

    張天之前在樣子上裝作十分鎮定談笑風生的樣子,實際上也或多或少的有所擔心。而到了這個時候,則徹底放下了顧慮,覺得自己的這樣一場行為似乎還並不能真正的帶來最大限度的威懾,張天等人又來到已經倒地的人的身上繼續無所顧忌的下起了死手,通過猛擊太陽穴或者捏喉頭下體等方式幾乎就地處決了當下的大多數人。

    路上曾經有少想要打抱不平路人,卻在這種威懾之下只能觀望之。最後連觀望也都不敢了,只能遠遠的躲在街道以外的遠處。

    年輕女子被張天等一眾人不知帶到什麼地方。最後還不是當地的公安軍找到了人,而是南區法庭所屬的公共陪審團人在碼頭附近的客棧裡找到了似乎已經自殺的那名在廣州城甚至整個新朝都或多或少有些名望的女子。

    同很多人的預料不同,這件事情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就讓廣州城這次風潮徹底平息下去,但是也談不上快速點燃或引爆了什麼,似乎各個群體都在等待著南京城內的表態。

    同歷史與未來的很多政權都不同,即便在新朝三十六年,君主擁有的威望和實際地位是很多時代都無法想像的。甚至一些地下的刊物乃至各種社會組織都僅僅只敢以“清君側”為口號,不敢公然同擁有神一般地位的新朝聖主相違逆。

    這種情況在燈火信號塔已經遍佈主要幹線要道的新朝也在第一時間被張海所知曉了。

    張海沒有想到過這種即便自己在前世的記憶中都沒有聽說過的膽大妄為之事竟然發生在自己統禦之下的新朝。不過如果是在許多年前,張海或許會為這樣的事情猶豫不決,但是現在卻不會了。

    張海終究決定不把這件事情向柳香隱瞞,而是如實說出自己的想法:“香兒這件事情我終究覺得像以前那樣找個替身或者終身軟禁就可以解決問題了。必須詳詳細細認認真真的在天下面前做個交代並明正典刑。我知道:對於這樣胡事情含糊過去並不會對新朝的威望有太大的損害,可我擔心的是不少地方剛剛開始萌芽的民間階層與團體意識就這樣的被打壓下去,那最終迎來與積累的將是更大程度的惡果。”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10:05

第1467章 明正典刑

    “君明臣賢的政治是所有人胡理想,我也認同君主政治或許是更適合國情的理想政治,可是這些必須需要的前提條件不僅僅是君主機制的完善,還必須需要民眾有一定深刻而成熟的覺悟。很長時間以來,我在教化百姓和改造社會方面做的工作太多,是的很多人甚至相比前朝更加不知道當面臨一個君主不能有效發揮作用的時候應該如何作為了。這其實是夥相比後代的不成器更為擔心的。一個心術不正的君主在一個民智已開並擁有成熟社會觀念的社會也有很大可能成為明君。而在一個民眾沒有足夠的社會認識更沒有足夠權益意識的社會,一個優秀而有能力的君王就算在一開始的時候能夠有所成就,也會在這樣的環境下逐步喪失了動力。所以我必須表明自己的態度,不能讓這剛剛萌芽起來的維護階層利益訴求的舉動被威懾或扼殺在萌芽之中。”張海認真而鄭重的說道。

    如果是許多年以前的柳香或許還會有很多個人的牽絆與顧慮,可這個時候的柳香通過與張海更長時間的真心相處之後已經更加明白自己的丈夫同一切君王的不同,乃至最大的理想與人生追求究竟是什麼。

    為了讓張海更沒有顧慮,柳香沒有從太大的地方來附和,只是說道:“天兒的事情或許我們也有一定的責任,但歸根結底,人生的道路都是自己做出的選擇。天兒做出了這樣的選擇也就應該對自己的行為負責。我不會有什麼疑義或阻撓的,相信夥同的父母也不會有。哦,海兒也無需過度為我擔憂。去年的時候張洋不還是從東洲大陸有過來信麼?天兒在新大陸已經成家立業並擁有了兩個兒子三個女兒。我不會因為這件事情而受到太大的打擊的……。”

    就這樣,張海做出了最後的決斷。不過在進行具體問題的處理的時候還是頗花費了不少心思。因為如果自己的指示過於明顯,干涉的手段過重,那等於還是在為民眾做保姆。如果以後遇到並不像自己一樣擁有真正理想的君主那些人還會擁有足夠的勇氣來爭取自身的利益嗎?

    最終,在命令包括外事局與內情部的人盡全力追查此事並逮捕張天歸案的同時,還以秘密的手段暗中鼓動廣州以外其他一些地方的工人與學生進行擴大規模的活動。新華週報對這樣的事情雖然不做明確的表態只做不帶立場的論述,可是學院系統的一些中央邊緣範疇的報紙刊物卻做了譴責為所欲為的廣州暴行,新朝也必將對此事嚴懲的表態。

    在這樣的安排之下,在壓抑中沉默了不少時候的事件終於重新的擴大開來。按照張海的安排,不少地方的團體還有意打出了天帝的招牌,暗示如果不在這樣的事情上秉公處理,新朝聖主就有可能不是真的新朝聖主。

    而這更是在不少的地方引起了軒然大波。

    此時讓張海最為顧慮的事情反而是張天很有可能逃之夭夭,或者因為種種原因即便被找到,基層出於各種各樣的原因與顧慮也不能真正的將其繩之以法,而是會以種種替身湊合。

    為了防止這樣的情況出現,張海在新一代的親衛連戰士當中選擇了三名以重理想與剛正文明的人做為”欽差“來督辦此事並且做了明確的說明。

    當然,在這個時代受技術條件的制約,有些事情是不論如何都難以真正嚴謹的進行證明的,不過為了鄭重起見,張海還是決定親自南下廣州一趟,也只有如此才能真正的建立起新朝律法必要的威望與信用。

    同張海的想像大不相同,張天並沒有亡命天涯的想法。所謂的逃亡在張天的心目中不過是為了避免朝廷的難看而做做樣子。他相信自己就算做出這樣的事情並被宣判處以極刑也僅僅是做做樣子,自己最為嚴重的後果不過是被軟禁一生罷了。如果自己在軟禁之中表現優秀,那說不定還有能跟新大陸的家人團聚的機會。當然更有可能的情況是:這種事情根本就不會有人認真的來查找自己。

    在這個時代其實找一個人並不十分容易。廣州城曾經成為很多勢力魚目混珠的地方也在於從這裡逃往海外實際上非常的方便。即便是天下前所未有的真正意義上接近一統的此時,還是有很多能夠適宜生存的化外之地。

    可是在張天完全沒有有意識逃亡而且就住在海南臨高縣城最大一間客棧,連化名都沒有改的情況下,在事情發生後的第十天,自南京乘蒸汽船火速而來的親衛欽差抵達後的第二天就被找到了門上。

    張天雖然顯得沒有多少牽掛與顧慮,不過從新大陸跟隨而來的那十來個人卻沒有張天一般的底氣。在張天的默許之下還是有兩人最終向海南黎區逃去,而其餘的八個人沒有走完全是想不到在事情發生後的第十天就能有人找上門來。

    見到其他八個人被親衛欽差直接帶領的人找上門後那種恐懼的樣子,張天多少也覺得有些掛不住,就求情道:“我跟你們走就可以了吧?這些人難道不能網開一面?“這個時候的張天甚至有了一點兒衝動:要是這些人一點兒面子也不給,那麼自己。

    張天沒有想到的是張海身邊這些新來不久的親衛並非尋常秀才遇見的大兵那種角色,而是鄭重的說道:“不僅僅是你身邊的那些人,你身邊的那些人我也可以完全不理,甚至不帶人來著兒。可是這種事情真能永久的隱瞞在歷史之上嗎?試看史書上的種種陰謀詭計,究竟有幾件重要的史實能夠隱瞞的過去?我不想若干年後等到事實真相大白的時候會有人因為你我之間的事情而牽連到新朝乃至聖主的名望……。而且,這也是聖主自己的決定,非我們所能越俎代庖的……。”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10:05

第1468章 明正典刑(二)

    張天最終沒有被任何替身替代,也沒有打算按照時下的規矩找什麼訟師。他更喜歡直接面臨這種辯訴,因為自己的發言不需要任何政治正確的顧慮。如果選擇訟師,似乎一些暢快淋漓的話就沒有那麼容易說出口了。至於是否有利於判決,那根本不在張天的考慮範圍之內。張天似乎意識到了這一次自己極有可能被宣佈處於極刑,至於是否真的執行那僅僅取決於父親的看法而已。

    “你對公訴方提供的證明材料有什麼看法沒有?能不能證明你的行為事實和身份事實?你有什麼話要說嗎?”石制的審判席上,一名身著儒服的老者詢問道。

    為了最大限度的制約地方行政權,至少在初審法庭乃至整個相關群體在新朝都擁有很大的獨立性,獨立性並不僅僅來源於權力和制度本身,更來源於此時的新朝初審與地方司法審判系統是不少接受新朝秩序轉型的舊知識份子雲集之地,在意識形態和社會關係上也有很大的獨立性。

    新朝與中國傳統完全不同的庭審規則曾經讓很多人都不適應,但在此時,雖然很多人在業務上依舊並不熟練,會講很多不符合身份的話甚至是出格的話,但是大致的套路算是多少有些瞭解了。

    對此,張天鄭重而沒有多少顧忌的回道:“當然,我就是張天,新朝聖主之長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前面論述的事實我完全承認。我的行為或許在法律上有罪,但是我完全不為我的行為所後悔,我不認為我的行為在事實上有罪。跟我來廣州的其他那些人也一樣。新朝建立已經三十多年了,天下太平也超過三十年了。有些人,特別是年輕人大概不知道幾十年前新朝建立以前的社會是什麼樣兒的。以為如今富足的生活是從天上掉下來的。每天六個時辰的勞動時間沒有休息日有些人就覺得不對了?收入沒有跟著官方公佈的經濟調查走有些人就覺得不對了?你們知道幾十年前的工匠們是什麼樣的收入過著怎樣的生活麼?這廣州城裡的民眾有多少兩代人以前還是過著面朝黃土背朝天的生活?三十多年來,按照大部分地方的平均糧價折算,人們的收入提高為原來的六倍,很多新增的城鎮群體的收入實際上相比過去的提高在十倍以上。出了我們新朝對財富的利用更有效率,很大程度上這些都來自於有效的積累與投資。你以為這幾十年以來新崛起的城鎮和廠房不需要錢?不知比過去全國城鎮煉鐵業增加了多少的鐵路不需要錢?當然還些一般人不能理解的:你們以為不給管理層足夠的開銷和激勵就憑當代民眾那個破積極性能生產出多少合格的產品?關於這個可以比較下新式工廠單位裡貨物的品質同幾十年前那些家庭作坊的對比嘛……。”張天並不是一個語言能力特別出眾的人,但也把話大致說清楚了:他認為廣州不少工人與市民的行為是忘恩負義無理取鬧,他是代替官方懲治這種亂象而已。

    這種公開而直接的鄙視民眾乃至對應受害群體的話在大多數情況下都會引起眾怒,不僅討好不了法官也討好不了秘密中的陪審團。

    可是讓趕到法庭秘密充當陪審團成員的張海都沒有想到的是儘管張天大開群嘲而且對事實供認不諱,在定罪確認的緩解上十一名陪審團成員除了張海和另外另外兩個不知是誰的人做了有罪的投票之外竟然有八個人投了無罪的票。

    如果按照後世美國法律的規則,初審法官擁有相當大的裁定權推翻陪審團明確不合適的決定。儘管美英法系的原則認同程式正義的重要性比是否放縱一些罪犯重要,可在這個方面還是向效率做了一定妥協。只有按照澳大利亞等一些英聯邦的法律規則當陪審團做出不合適的判決之後可以上訴到上訴法庭,由上訴法庭的法官而不是初審法官來控制陪審團以外的可能性。十多年的時間以來,因為即便是新朝的社會環境下也很難避免陪審團成員身份洩密或遭到脅迫之類的事情,因此上訴法庭和法官擁有決定權的意義就更為重要。

    張海也暗中下定了決心:這件事情必須要上訴到的到上訴法庭重新作出判決,並且為了最大限度的起到足夠的效果。上訴法庭將機動的遷望廣州重新作出判決。

    這樣一來又是十多天的時間過去了,但張海並不以為動。見識過不少事情的張海知道在新的時代面前很多事情的保密遠不像過去那樣容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同初審法庭不同,上訴法庭在實踐運行當中同中央的關係更緊密一些。畢竟:獨立的司法體系只是為了最大限度的遏制地方權力,並不是真的要從最上層形成分立的格局。就像兩蔣時期的臺灣一樣:民主憲政只是強化君權執行力壓制官僚階層和地方勢力的工具而非最終目的。

    在張海的安排之下,經過繼續十多天的審訊乃至幾十名證人代表的出庭作證後終於由上訴法庭做出了有罪的判決。

    不論是按照新朝律法還是已經有的補充判例或相近判例,類似這種事情的處理結果雖然不是極刑之類的大罪,但也是只有在極少數情況下才能夠被赦免的死罪。

    張海當然有權利或公開或私下的赦免張天的死罪,但是為了或者發生在後世或者就發生在當下的社會影響。張海卻明白自己必須要做出合乎規矩的處罰。

    在廣州法庭的陪審團大部分依舊判定張天無罪的時候張海就已經清楚:如果不借這件事情最大限度的打消長期以來中國百姓對合法維護自身權益的顧慮,那麼整個新朝的正常運行就永遠離不開對以自己為代表的中央的依賴。

    可是不知怎的,在最後時刻,張海還是有一絲猶豫,並最後一次向柳香詢問道:“如果你改變了決定,我們還有機會……”

    “不,怎樣對革新事業有利就怎樣做吧……。”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10:05

第1469章 歐陸新貌

    兩世為人的經歷特別是在新朝這些年以來的不少經歷已經讓張海以及柳香的心靈變得格外成熟了許多,特別是兩人在很大程度上信奉真神的存在之後對於其他的事情也就看淡了很多。張天的死並沒有帶給父親兩人太大的打擊。

    甚至,張林楊秋霞在這一年裡的先後去世給予張海柳香以及李千蘭等人內心的震動都要更大。

    舊時有七十三八十四,閻王不叫自己去的說法,前世去世於21世紀後期,知識面也更為廣闊的張海卻明白:一個人只要沒有惡劣的生活習慣和大病,生活環境也不是特別惡劣,並且在晚年的時候能得到不計成本態度認真的照顧,那麼至少應該活到九十到九十五歲才是正常的。現代人往往壽命不及乾隆,更無法跟南越王趙佗相提並論並不是現代醫學的作用還有限,很大程度上是化學品廣泛應用乃至現代普通人的養老條件在人工智慧普及化的時代以前並不怎樣的產物。

    張林和楊秋霞在不過八十幾歲的時候就去世,很大程度上實際上也同曾經革命年代的許多人一樣,早年南征北戰或者闖蕩江湖的時代積累了不少不利於健康的結果。

    從張海內心的認同來說,再世父母也不能真正替代前世父母的位置,更何況張林楊秋霞對自己僅僅只有養育之根而無生育之恩。可是不知怎的,當老人走後,張海還是感覺到心中有些憂傷。或許是對好人的惋惜、對有恩於自己的人的懷念、還或者是在自己已到知天命之年後對越來越臨近的死亡關口考驗的恐懼和憂慮。

    讓張海有所欣慰的是經過長期的考驗與觀察,宇兒還有從新大陸接回來的張天的後代們並沒有張天當年在幼年的時候就存在的一些危險的苗頭。最不濟的也是能夠在新的時代安慰度過一生的人。

    真正讓張海在後代的事情方面放心的還是經過長期的革新與教化,乃至整個社會環境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變遷,新的政治經濟理年和社會團體乃至整個社會的意識形態已經不需要像自己長期以來曾經的那樣刻意的扶植了。受過完善學堂教育有這更廣泛利益訴求的群體已經從舊時的少數士人群體擴大到了整個社會。即便在新軍主力部隊等不少機構也是如此。

    張海相信:如果擁有足夠權力的新君繼位想要倒行逆施回道傳統年代的話,雖然不是沒有任何機會和可能,但那也將是以件極為考驗手段的事情。

    “想到自己當年的雄心壯志,自己還是對歲月不饒人的認知太低啊。當年我們還企圖想要努力奮鬥六七十載如那加強版本的趙佗一樣呢,卻沒有像到僅僅不過半百之年就沒有當年那種勤政的動力了。好在新朝的進步也遠遠超過我們當年的預料。如今的新朝也已經真正日漸成人了,不需要我們再像個保姆僕人一般時時監督了。曾經的承諾我一定不會放棄,趁著我們還沒有老的太不像樣,新社會可能的矛盾與問題一時之間也沒有太過嚴重,我們完全有條件花費上並不算太大的時間去泰西旅行一趟了。”新朝三十七年來臨的時候張海對柳香李千蘭還有小惠蘭等人說道。

    此時的鐵路已經開始在歐亞大陸上廣泛出現,雖然還沒有到鐵路密佈的程度,但是通過“歐亞大陸橋“以及從黑海到地中海的動力水運線,曾經遙遠的距離也被大大的縮短了。僅僅相當於舊時帝王南巡一般的時間,在新的時代實際上就可以做到如同周遊世界一般的旅行。對於這些事情,柳香李千蘭等人也是多少有些瞭解的。

    此時代的列車時速並不算太快,大概只有十節左右,與船隻全速行駛的時候差不多。而且大多數情況下列車車廂不超過十節。即便發生一些事故生還的幾率依然是極大的。並沒有人對出行的安全性有太大的顧慮。在這樣的列車面前,接力狀態的騎兵精銳都能負責某些危險而無人地段的偵查與護衛。

    張海等人乘坐的專列也僅僅只有三節車廂。因為加強了底部及各方面裝甲的作用,這三節車廂差不多就有尋常貨車十節車廂的重量了。在這樣精心的準備之下,還依舊處在黑火藥時代的列車安全性比皇姑屯事件時的年代不知要好了多少。

    在動力並不顯著的情況下,即便是專列也不過普遍只有幾十馬力的情況下,並沒有民國時代或二戰時代的蒸汽機那麼大的噪音與蒸汽。乘坐在車廂內的專列內的諸人還可以透過剛剛開發出來的鋼化玻璃如後世尋常內燃機車一般無障礙的欣賞到沿途的風景。

    只不過在列車離開了中原腹地的情況下就進入了慢慢的荒漠之中,實在是沒有太過別致的景色值得欣賞。直到列車經過連續多日的行駛並經過幾次重要的補給,來到了舊疆邊陲的人煙稠密之地才多少有了一些改變。同很久不理政事的李千蘭想像不同,因為新朝向西方向上的移民十分的靠近於鐵路線,在歐亞大陸橋的兩端形成了如同後世鐵路沿線一帶一般的人口密集居住區,所以看起來似乎一直行進在中原繁華之地一般。

    “轉眼間西征結束已經二十大幾年遠不止一代人了。不知道如今的西域變得怎樣……”同尋常的女孩不同,自幼就把一生投入到宏大的事業之上的李千蘭依然關心舊疆以外這片廣大而最值得關心的從西域到歐陸之地。

    “幾千年形成的文化與種族差異,我們是沒有辦法在短時間內真正同化的,我們能夠做到的也是在這些地方實行計劃生育晚婚晚育的人口控制政策,而儘量的強化我新朝本族人口。如今新朝在這廣袤之地的新增人口已經達到四千萬人以上,在很多地方已經不是當年那樣需要心驚膽戰的少數派了……”張海對這一點卻是有信心的。實際上,通過新修建的鐵路來到舊疆以外的地方也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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