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元明] 明末英雄 作者:女俠獨孤雯 (已完成)

 
王烏鴉 2018-3-10 18:35:29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74 47952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00:43

第1420章 新朝權貴

    時間轉眼間就到了六年半以後。

    新朝二十年的春節漸漸臨近了,張海卻沒有再像剛剛西征回來之後那樣如同荒廢青春一般的閒暇下來只同家人休閒娛樂,更不是像過去那樣主要在西院裡依靠那些剛剛成熟起來的孩子們一起主要在檔之中執掌天下,而是有了條件可以隨時的往來于南京城內的各部之間。身邊的親信也大多不再是當年上過戰場的功臣宿將,而是新朝開國以來新培育起來的一代年輕人中的可靠者與佼佼者。經歷了不少事情和風雨之後,儘管張海多少有些惋惜,當年西院裡的小女孩們除了十來個人以外大多在李千蘭那件事之後主動選擇了出家退隱,不再讓張海為難。長久以來,家奴之外“缺乏可靠而可信的人”這一自古以來的君主政權所面臨的根本障礙終於在很大程度上得到了解決。如果說以前的新朝是變態的古代政權,那麼如今則已經向近代水準的政權演化了。

    因為沒有“三千年未有之大變局”還有其他更優秀的政治勢力競爭,新朝的“青年團”在很大程度上要比近代蔣政權時代的“三青子”更為廣泛,也更為鞏固。

    宋子悅、長大後的小慧蘭也都紛紛離開了西院,在外面成家立業。當年的石壘、馬輝、劉棟、王新盟等宿將重臣大多還擔任要職,但是各部門的權力結構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不再需要這些當年的親信事畢躬親似乎如君主一般忙碌了。

    張海雖然沒有像起事的時候乃至天下剛剛統一的時候那樣憤世嫉俗,但也沒有太多的軟弱。在新興權貴婚姻原則上,堅持曾經的“帝王標準”,那就是:凡州府以上正職幹部、西征以前的營職位幹部、英勇勳章獲得者等功勳世家及其直系子嗣們的婚姻問題必須經過中央調查組的審查,原則上禁止所謂的“門當戶對。”

    反對“門當戶對”也成為新朝十三年之後在全國範圍內的一場“反對舊時代家族主義”的文化整風運動。

    儘管從平等主義的現代自由婚姻的角度上看:在自由婚姻的時代,夫妻兩人的家世背景乃至收入地位大致相差不遠更有利於相互制衡心中的貪念惡念,更容易形成比較良好的家庭環境。但是在此時的新朝,張海卻並不認為題幾句崇尚家庭但反對家族主義,根深蒂固的舊時代影響就能被迅速破除了。

    張海並不反對所謂的“階級固化”,一個“階級固化”的社會從原理上說給社會帶來的負擔明顯要比“自由發展型叢林社會”輕的多。就像貴族勢力強的歐洲反而長期能夠維持比傳統中國或美利堅更小的貧富差距和更和諧的社會一樣。但是如果這個所謂的“階級固化”是建立在精英權貴階層的能量不斷壯大的基礎上的,那麼顯然就會成為嚴重的問題了。如果不像老毛或史達林那樣定期“運動”,而是從規則和制度上入手,那就只能要求一定範圍內的“權貴階層”在婚姻問題上必須吸收“下層血液”,甚至不論男女均要求“吸納無產者和無背景者。”

    如果是一個尋常的舊式君王,就是像漢武朱元璋那樣的都未必能管的了這種事。但張海並不是這一類沒有特別依靠的傳統君王,在從文化宣傳到暴力機器的強壓之下,儘管不少地方上都在想著辦法通過遠親打擦邊球,但是毫無疑問:新朝從上到下的整個統治層曾經剛剛顯出一點兒苗頭的新利益集團形成的速度被大大的打壓了。加上同其他王朝並不相同的是第一代骨幹從起事的時候開始就有意選擇那些年少孤兒至少是沒有太龐大宗族背景的人,這些都導致新朝的新利益集團雖然還在形成之中,但規模卻遠遠小的多,僅僅如一些官僚一般體現在一般的商政“盟友”式的關係上,就是張海的第一個子女張慧蘭也並不例外。

    張海沒有耽擱張慧蘭的婚事。在新朝十七年那年,小慧蘭剛滿十六歲的時候,在張海的安排下張慧蘭就與新朝最高學府火炬學院的一名從京學畢業四年的傑出年輕人陳征成婚了。對於這種“包辦婚姻”,雖然閒書上往往都描述的棒打鴛鴦一般,但即便是在家族主義的影響力衰退不少的新朝。對於父母安排的婚事,大多數傳統中國人還是選擇接受。就像張海前世的家鄉河北保定在新中國剛剛解放的時候雖然很多幹部受新文化薰陶多年,但是對於“父母之命”多半選擇遵從。基督教文化影響下的後世現代大多數國外也包括二戰戰敗後的日本在內,都已經確立了“個人為主”,“小家為重”的原則。自己的配偶和子女原則上重于父母乃至上一代人。可是在“三十而立”的中國,大多數情況下父母的恩情是僅僅認識幾個月到幾年的配偶根本無法相提並論的。“先救誰”這種問題也根本不會在這個未受西方化影響的時代存在,因為答案豪無疑問。

    抱著底層出身的本能警惕,張海為張慧蘭所選擇的陳征並不是一個看起來完美無缺的“五好青年”,而是一個專注於經濟調查、哲學研究的學者者型青年,而在人際關係以及言談舉止方面卻並不十分擅長的典型“中國式知識份子”。陳征當然也有優勢的一面,那就是在文章方面有這最典型的“新朝思維方式”,並且從文章上的文風上來看完全不像是一個內向的學者。

    “壬午年轉眼間快要過去了。從前年到今年,陝西、河南、甚至浙江都是一連串的大旱,不少地方的蝗災水災也不消停。年景甚至可以說是新朝立朝以來最差的一年,不知道今年的經濟形勢大致如何……。”通往中華書局的路上,張海與陳征獨自在一起的時候,稍稍談起了有關新朝十九年年景的事情。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00:43

第1421章 繁華之世

    張海甚至馬輝劉棟等人都曾經認為,新朝開國之後的急速恢復性質的增長最多截止新朝十二年左右,也就是西征結束後的第二年就會趨緩。可是事實卻是從新朝十三年到新朝十六年的連續四年內,新朝經濟體系竟然依舊以工業時代般的速度進一步發展。

    “從新朝十三年開始,工商業的經濟產出就開始超過本來就比不各朝歷史巔峰時期的農業遜色多少的農業產出。而新朝十三年以來短短數年的時間,工商業的經濟產出規模開始達到本來就不算匱乏農業的兩倍以上。城鎮人口規模從三千萬上下擴展到五千萬上下,各類非農就業人口從一千幾百萬發展到兩千萬上下的規模。城鎮化水準沒有在受歷史上工業革命以前“兩成上限定律”的制約,而是在舊疆以內人口恢復到接近前朝最盛時的一億五千萬人口的基礎上達到了三分之一左右的城鎮化水準。城鄉之間的經濟差距也開始出現縮小的態勢。工商業經濟產出按照每百斤成品糧折合一兩左右的官營標準糧價,達到十八億兩左右的水準,經濟規模估算前年的水準就不會遜色於折合二十五億兩。新朝十三年的時候,我們只有在東南京畿一帶以及廣州成都等個別地方才會見到人們的消費更依賴於商品,也更講究衣著體面。至於廣大內陸地區,僅僅是剛剛拜託了舊時的貧困帶來的一系列問題罷了。而在新朝十七年以後,大量曾經的地財死錢變成了活錢,可還是有些跟不上這數年以來的工商業擴張與發展。隨著各地交通的改善,商品化生產正在更廣的範圍內替代者舊時的自然經濟。‘直隸化’正開始推廣到除舊疆、雲藏等偏遠地區外的全國大部分地方。同人們一代人以前的印象相比,整個社會的面貌甚至可以說根本不同了……。”

    陳征的言談雖然同張海的用語習慣更為貼近,卻依然讓張海感覺到一絲失望。如今的自己已經不是數年前的自己了,勤于政事的張海對於這些事情並非不瞭解。可是陳征在討論今年來經濟問題的時候竟然對前年以來的各地大災不聞不問,這多少讓張海感覺到一絲憂慮。

    張海沒有打算再沉默下去了,畢竟此時的貴為駙馬並在新華書局承擔重責的陳征也應該被提點一下,在與人問題的時候要多些思考,講些自己有關事業的想法並抓住最為重要的事情。

    “我們的工商業是發展了,可是因此糧食對鄉村的依賴也更為巨大。災害會影響到內地很多本來已經富裕起來的地方。這還不說,我們今年的救災資金準備能夠應付這麼大規模問題麼?如果處理不慎,從我掌握來的情況看,很可能會發生非常嚴重的問題啊。今年的季報你都沒有看?”

    陳征在猶豫了片刻之後還是選擇鄭重的回道:“今年折合五千萬兩左右的救災錢糧加上地方上的努力,我覺得如果不出大的人禍的情況下應該已經足夠了。”

    “你瞭解近兩年災害的規模麼?”張海還是有些不放心的問道。

    對於這些,陳征卻比較坦然的回道:“災害和饑荒會造成大規模的死人,甚至會有不少人倒在逃荒的路上,這是以往的認識了。前朝的時候,人均農業產出年景好的時候也明顯不如如今,年景差的時候不及如今一半。而且糧食的儲備囤積大多由私人掌握,那些舊統治階層幾乎只要是不造反,不謀大逆;上無太大的約束,下也無太大的約束。而且那時候的民間社會普遍貧困,往往無力購買災害時候暴漲的糧價。那時候的人甚至往往還沒有良好的衛生條件,基層更缺乏有效的治安控制。如此種種,都是江湖每一次災害都釀成大的悲劇的根本原因。而在新朝十七年以後,我們的社會層次已經同前朝根本不同了。有路面的公路和品質可靠的四輪馬車及開始普及到全國大部分縣,北方人煙核心地帶各縣更是全面普及。過去有個說法是“百里不販樵,千里不販賣粟”如今,這個標準最少得擴大三倍不止。也就是一個地方有了饑荒帶來的漲價,那麼充足的物流和民間非同以前的經濟基礎就會解決很大一部分流民的基本生存問題。通向一個縣的道路能夠承載的運輸甚至能夠讓一個縣城各鄉的人口完全脫產。當我們的交通和物流發展到這種程度,災害有可能造成民間財富的損失和工商業規模的縮小。可是造成最大死亡人口威脅的災害已經不再是過去常見的旱災和蝗災,而是水震等災害。我們的救濟壓力其實遠遠沒有過去那樣大了。我擔心的不是這兩年的大規模災荒本身會不會造成大量人口餓死。我反而擔心各州府按照以往的慣例,用不著謊報災情就能從中獲得巨大利益……。”

    在這個年代,造成大規模死亡的水災並不常見,更常見的其實是旱災和隨之而來的蝗災,這些張海在平時的政務中也是有所瞭解的。在聽陳征最初以這種論調來論述問題的時候還多少有些擔心,可是這時候卻也似乎想起了前世與人討論一些問題時的點滴記憶。在網路上與人爭論饑荒問題的時候,確實發現即便政府並不是管的很寬很負責的一些國家,比如大正昭和時期的日本,乃至70年代以後的印度。就算是農業上還不是很富裕,國家的規模也不小,物流發展到一定程度之後也很少出現那種大規模餓死人的饑荒。

    如今的新朝在技術上雖然同20世紀相差懸殊,就是同拿戰時期的英國比起來在很多方面也都有所不如,如果不是發達的文化產業與大規模的高素質勞動力培訓,根本不會具備如今新朝幾乎堪比18世紀末英倫地區的人均經濟水準。可是在農業基礎和庫存準備方面,乃至農業產量本身方面,卻應該不是70年代的印度或者大正時代的日本可以相提並論的。饑荒的陰影在新的時代正開始遠離中華大地,只是就連認知廣博的張海也沒有第一時間想起這點兒。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00:43

第1422章 發展瓶頸

    張海雖然也意識這個道理,但是看著陳征那似乎並不怎麼在意的樣子也不由的在心裡做出了這樣一個結論:這位自己精挑細選的女婿還真是只適合做個女婿而已。或者說可以做一名啟迪性的學者而不能讓他承擔太過重要的務實重任。

    即便身為歷史的締造者,當張海走在通向新華書局的路上的時候也不由得多少有些感慨。

    新朝的革新不僅僅在用語習慣乃至衣著和行為方式等各個方面改變著人們,甚至在一些建築的風格上也體現出了“理性主義至上”的特點。新朝十四到十七年幾年間,做為新朝京城文化中心的新華書局進行了大規模的重新重建。如同園林一般的婉約風格不見了,有的卻是石質建築的工整感、條理感。京城人們的衣著也幾乎徹底的拜託了舊時代的影子。在人均經濟和物質供應水準比原來更為突出的新朝,過去富貴人家身份代表的綾羅綢緞錦已經成為了大眾的普遍性衣料,當然也僅僅是衣料而已。著裝完美的合體與簡介的人也越來越多。

    洗髮水在這個時代當然還不可能普及,由此帶來的近代特有的“禮帽風”讓張海忽然有一種感覺:這根本不是17世紀的某個明朝之後的時代,而是民國?也不像。更像是新中國八九十年代的城市中心配合上影視劇中那些衛生光鮮的“銀幕民國”中的景象。南京城內人們所擁有的也不僅僅是意識和經濟條件改變帶來的新風,還有那積極向上時代所獨有的樂觀和信心。在街道上,哪怕是雌性激素已經開始衰退,母性開始喪失又值多事之秋的中年婦女們,也少有人沉著面孔。馬車過往的時候已經不再能夠揚起滾滾的紅塵,那些富裕起來的人們也更願意悠閒的多花一些時間來欣賞四處的一切。

    如果對比起另一個位面同樣的年代裡,正是明王朝在松山之戰和朱仙鎮之戰後開始走向逐步瓦解的亂世年月,更是讓張海的心慰藉了不少。自從當年起事以來,自己殺了很多的人,做過冒進或激進的事情並曾經依舊在改朝換代之際導致過人口的不少銳減,可是相比歷史來說,卻可以算的上是盡善惡劣。

    “短短一代人的時間,從南京城到整個中華大地上的改變已經太大了。只是我不知道,這種蒸蒸日上的日子還能持續多久?新朝十七年以來,南直隸一代其實並未有像北方不少地方那樣遭災。就算是北方的商業和貨物收到了微弱的影響,也不至於影響到整體的態勢。可實際上這兩年以來,南京城的人均糧價折合收入、消費量、產出已經沒有過去那樣明顯的增長了。”陳征倒是在這方面不無憂慮的說道。

    張海此時已經不像數年前那樣,什麼事情都要詢問他人彙報或者查閱資料,自己當然也瞭解許多事情。在思索了片刻後回道:“三百萬人口的南京城是特例吧?人均近五億多兩的產出、比產出更高的消費都是靠人才資源的集中甚至一些權力性剝削性的東西來實現的。自從造船業幾年前的時候成熟起來、外海劉洪濤那裡培養出來的大量人才資源還有日韓等地技術勞動力品質提升到一定程度之後,自然繼續提高空間就大了。而我看如果幾十年後,全國的大多數城鎮勞動力都能實現受過完善的教育的化,還有應該有五成到七成左右的提高空間……。”張海說道這裡的時候似乎也多少有些底氣不足。

    “也就是說再有二十多年一大代人的時間也不能提高一倍?”陳征多少有些遺憾。

    而張海則是看到了新朝經濟在十數年的恢復與拓展型高速增長之後進入到了一個門檻期:能夠依靠超越時代的組織管理體系乃至新興的經濟制度、政策制度帶來的文藝復興與啟蒙時代水準的“產業革命”潛力正在漸漸耗盡。如果不在科技上有革命性進展的話就不可能進一步的有所加強了。甚至:僅僅是類似英國第一次工業革命那種水準的“蒸汽革命”可能還不夠,需要像19世紀中葉以後的歐洲那樣全領域突破才有可能。可是如今的新朝雖然在產業發展與管理制度變革乃至教育基礎上做了比19世紀中前期的歐洲更多的工作,而一些科學及技術領域的水準可能還沒有前世時讀過的一些類似架空網文中的主角們高。

    張海來到新華書局之後並沒有來到新朝週報編劇部那裡。那地方張海曾經去過不少次了,內容和標準要比解放區根據地時代的一些報刊要還“正統”,連廣告都沒有。多是先進人物典範、各地突出功績及表彰、與事實差別極大的新朝聖主活動,還有一些戰史類的軍事性、通信性的文學,估計同後世朝鮮某些報紙有的一比。對於那些政治新青年們逐步完善起來的體系,張海雖然看不慣,但並沒有反對。甚至可以說:這本來就是在張海的指導之下完善起來的東西。如今的張海已經不再是當年那有些懵懂的新君少年了。明白很多事情,要從社會的安定乃至政權組織力的可靠性出發。就算是有些“愚民”,可只要符合“三個有利於”,那也是有其積極意義的。

    為了看看陳征的日常研究工作,張海與陳征一起來到了新華經濟部。如今的新朝印刷和出版只是在過去的基礎上有了相當的進步,但是顯然並沒有進步到工業革命時代甚至民國時期的水準。印刷能力和出版能力還是比較有限,為了最大限度的擴大推廣面,並沒有所謂的“日報”,新朝週報之外,宏觀性的正規出版物都是以月報或月刊的形式出現的。新朝十三年以來數年的“月刊”全本資料往往也不過百萬字左右大致幾本新標準厚書的規模。翻看其內容,大多是類似一些行業報告一類的東西。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00:43

第1423章 市場行銷

    張海忽然突然意識起來:自己以前所瞭解的東西,要麼是微觀之中的以小見大,要麼是宏觀總論並且更跟財政有關的一些東西。這種行業性的東西,介於宏觀與微觀之間的東西還是觀察和研究的太少。想到這裡,也就坐在一邊認真翻閱起來。

    陳征是個內向的性格,工作以來每天的工作時間並不算太久,但卻很專注。來到工作崗位上之後也認真的翻閱起不少同經營單位有關的報告來。

    在西方的歷史上,政治經濟學的發展是領先於微觀經濟學的發展的,而在此時的新朝,消費調查和社會調查,從推銷到對市場的研究領域已經在高等數學尚未有所突破的年代提前發展起來。讓張海沒有想到的是:科技水準不足對新朝的第一個局限不是技術領域,反而是經濟領域。

    數年以來上百萬字的“行業月報“全訂本看起來內容很多,不過多年執政的張海在這方面也積累了必要的經驗,閱讀起來並不費力,也大致知道哪些內容是最為重要的,那些是並非最為重要的。因此,大致一上午的時間就瞭解到了一些比較關鍵性的內容。

    一般地區新朝城鎮居民每年人均四十兩的消費中,占大頭的是還是食品方面的消費,大概占四成左右的比例。餐飲與食品加工業方面的發展讓過去每年折算現在不過三四兩的口糧鹽菜等基本消費進步到包括酒肉在內每年十五六兩左右的深加工。大部分內地二三線中低收入群體比例還要更高,基本上食品支出要占六成以上的比例。而被服等方面的開銷則戰局另外四成的大部分,紡織及其相關產業仍然是如今新朝最大頭的產業,當然,在南京新朝最發達地區,或者對於一些富裕階層來說可能是個例外。文化產業在內地大多數地方的發展並不充分,高層次較大比例的住房消費在內地大多數普通人階層中也並不存在。更別說家政之類的。換句話說,如今新朝大部分二三線地方的普通人,也不過是過上了在過去標準看來“錦衣玉食“的富足型溫飽生活。離南京城及東南一帶這種以出版文化,服務,住宅成為主要消費專案的富裕地區其實還有不小的距離。

    這樣來看:如果進一步充分開發內地二三線地方的市場,經濟規模還會有進一步提高的空間。恐怕要超出之前五成到七成左右的估計,而且文化產業的發展更多在於人們思維方式上的拓展,其積極意義,並非僅僅是金錢上的數字而已,就像後世的東南發達地區與三線地區,如果只看城鎮收入和經濟方面的狀況,最多不過兩三比一左右而已。可是文化產業的集中,實際上帶來了整個社會人權意識和創新能力的提高,其積極意義並非是多吃幾口牛肉製品之類可以相提並論的。

    張海雖然是一個有共產主義遠大理想的人,可是關於現實方面的思維方式並不因此而僵化。想到這裡,張海也沒有打算與陳征在工作方面的話題上隱瞞什麼。

    “我看過最近市場上的一些流行書讀物,尤其是鴛鴦蝴蝶派的。我總覺得:這麼寫市場有狹小了,下三路閒書和經典言情悲劇,溫婉言情等等在舊朝有相當影響是有其歷史因素的。然而在我們這個蒸蒸日上的時代,我覺得,需要一些正劇意識比較強的東西,樂觀主義和突出主角意識比較強的東西,不要怕不良風氣和政治影響。我們需要的影響,是擺脫歷史和社會的宿命論,過去的西方曾經有的騎士小說,應該能夠給我們提供一些新時代文學的創作思路……”

    陳征同這個時代的很多新教育體系出來的精英一樣,雖然不是本職上的文人,但也是文學聯合會中的一員,聽到這樣的話也覺得沒有什麼大不了的:“聖主是要再召開一次座談會。”

    張海卻在思考了片刻之後有些猶豫的說道:“有些事情,我出面來講似乎有些不好,還是有你出面吧。下午的時候我會把一些要傳達的精神寫給你……”

    張海一邊這樣說,一邊回憶起自己的前生往事,前世的時候自己在大學畢業以後曾經長期賦閑在家,曾經幾年內都是個三心二意的撲街寫手,但後來,雖然也是個准撲街,但終歸是在逐步入門了,瞭解到眾多商業文的寫作要領,想起類似速食文學的東西能夠在上百年前的文藝復興時代西班牙上層流行,那應該也一定能夠在如今的新朝大多數二三線地方流行。

    而戲劇與相聲小品等文藝作品在新中國建國後的興衰史和西方歷史上的發展史則證明了:“針對各個階層社會病態的諷刺藝術,是喜劇文藝發展的靈魂,自醜,自汙,比慘,以及北方鄉村嘮嗑那些幽默如果不注入這種靈魂,那終究就是有限度的。

    因此,張海就足足花了一個時辰左右的時間,利用在新華書局的幾名比較優秀的速記員,完成了數千字左右的“文藝指導初步概要”。

    不過,似乎還是覺得有一些不足,就加上了自己有關“開拓市場”“開拓消費”“市場細分”等方面不少20世紀市場行銷學內容中所初步瞭解的東西。有些話,張海覺得自己去親自安排可能會有過度的反效果,就把這些事情讓陳征花了一個下午的時間去傳達了。身為駙馬的陳征有足夠尊貴的身份,但張海知道這個時代的文藝界並沒有經歷過什麼文字獄之類的血雨腥風,讓陳征去傳達一些東西應該不會引起官僚體系過度反應的“放大惡果。”

    陳征看到這些東西之後卻若有所思起來,進而陷入了沉思,可張海並不知道的是:陳征思考的並不是如果同那些人去傳話,而是有關經濟哲學和價值觀方面一些的東西。

    張海則下定了決心:很長時間以來都沒有怎麼關注過的火炬學校,該去看一看了。以數學為核心的一些科學領域,新朝應該儘快超越自己能夠指導下的水準,更進一步的發展才是。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00:43

第1424章 後代之憂

    新朝十三年以來張海在宮中的生活也改善了很多,不過在經過慎重的考慮之後還是沒有打算恢復傳統那種三宮六院和富麗堂皇深宮大院式的生活。在對權力的掌控達到近代的層次之後也不需要那些會牽扯不少精力的“昂貴形式主義”。而冒險縱欲的後果,更是讓張海永生難忘。幾年以來的張海選擇重新回到了開國最初幾年時的某些時候那樣看似有些平凡卻十分充實的生活當中。

    唯一讓張海有些擔心的,是張天自從進入蒙學的幾年時間以來,表現並不盡如人意,甚至明顯不如條件更差的宇兒。

    有選擇的遵從那些在家教方面有所建樹之人的意見,對於子女在幼年及兒童時代的要求,張海並不感放鬆。下午回西院的時候就已經從郝老師那裡瞭解到張天學習成績的張海在並沒有選擇在晚飯的時候發作什麼。不過晚飯之後沉默了許久,張海遍讓柳香自己先去回屋看閒書去。直接對張天用有些不善的口氣說道:“應該又到習武時間了。再過半個時辰跟我出去到外面鍛煉鍛煉去吧!”

    見到這種態度,柳香知道張海可能又要發作了,可是想起很久以前在教育子女這個問題上的約定也不太好過問什麼。尤其是張天在學堂裡的一些表現,柳香也是有所耳聞。

    張天也似乎有些明白今天這趟“練武”恐怕是“酒無好酒,宴無好宴”。不過以往的時候,張海在張天不盡如人意的時候也就是鄭重其事的訓斥幾句,也覺得自己應該能挨過去。

    來到距離西院和北殿都有些距離的小院,張海沒有先讓張天做什麼準備活動,而是在昏暗中陰沉著問道:“今天你的語文據說只考了七十一分?數學竟然剛剛及格?竟然連體育也是七十多?如果是你天生智力有些問題,或者老師有問題,我不怪你。可你是我從小看到大的,郝老師的水準和為人如何更是我十分瞭解的,你幼年時的表現父母也都看在眼裡。你平時表面上更是大部分時間都在課堂。我告訴你,你的父親是神使,記得前世的不少東西,也曾經是過來人,實話實說:課堂上你都在幹什麼?給書相面,走私魂飛室外,還是在同學的協助下筆談聊天?”

    張天沉默了很久,他見父親的樣子,如果自己不老實,那可能有可能就不善了了。不過此時的張天倒也有點兒想試探下父親對自己的底限和態度。因此心理素質和膽量本來就不小的張天在醞釀了許久之後壯起膽子說道:“我……。我上課的時候確實想別的來著,也確實筆談聊天了。哦,還有人送給我閒書看。其實我覺得,說父親萬歲那是老套的吹捧,不過父親必定能夠長命百歲,天下的班輪不到我來接。就算輪的著,我七老八十的接班上位,那合適麼?我想只要我成績能夠及格,學習好壞真那麼重要麼?父親在學堂裡不要讓那些小老爺們來陪讀,多選一些青梅竹馬才是最為必要的吧?我們新朝這些開國之人普遍都缺乏根基,我覺得對於我來說恐怕多子多福才是最重要的……。”張天想表現的囂張些因此話也是提前醞釀好的了,可是不知道怎的話雖然硬,還是在表述的時候有些漏怯。

    張海僅僅是猶豫了片刻,還是下定了決心:第一次有這種表現,不能輕饒,至少要讓子女感覺到問題的嚴重性並震懾住。想到這裡,就以最快的速度右手大手揮了過去。至少四個指頭恰倒好處的掃在了張天的左臉上。雖然張海出力比例比不大,可依然在張天的臉上留下了幾道紅印和一個聲響亮的巴掌聲。

    張天自幼以來並不是沒有挨過體罰,可那種罰往往多少是留有些面子,這次可真是大不一樣了。僅僅是忍了片刻,就忍不住委屈,竟然哭了起來。

    見到張天哭了起來,張海再接再厲,第二個耳光打了上去。這時的張天雖然有些控制不住的抽泣,情緒也還很激動,卻終究沒有之前那做作出來的囂張了。

    沉默了片刻,張海鄭重的說道:“常人說打人不打臉。過去的先生們也只是打手心,意在表示自己只是針對錯誤而不是人。我今天這樣做,是想讓你從自以為是的幻覺中清醒過來:告訴你,雖然我唯一個個嫡子,雖然你母親與我的感情經的起考驗,但是我並不是非要傳位於你和你這一脈不可,明白不?我再愛你母親,天下依然更重。現在對你嚴格的要求究竟是為了什麼,也早就向你講過了:沒有人要求你像前朝學子那樣頭懸樑錐刺骨考中舉人狀元。但是,你必須從幼年時代就養成必要的習慣和自製力。如果你連自己都管不好,又如何管的好一個家族、管的好後代呢?如果不趁著現在養成必要的自製力,以後恐怕史書上不少的皇子帝王就是你的前車之鑒……。”

    張海這樣說著的時候似乎又想起了什麼,補充道:“當然,你也不用把氣都轉移到宇兒的身上。我可以直言不諱的說:如果你不夠優秀,或者沒有能力為後人做出必要的榜樣和表率。宇兒也沒有這個能力,那麼我毫不介意把天下讓給真正有賢能的人,或者隨便找一個優秀青年來認親!”

    第一次遭遇到這麼嚴厲教訓的張天在抽泣之後心緒久久在平靜下來,雖然沒有感覺到怎樣的委屈,卻從父親剛才的話中第一次感覺到了危機感:不論是自己那位兄長還是其他什麼人的勢力?要是讓那些人接了父親的班?自己還有的好麼?恐怕就算晚年也有不得善終的可能,想起這些來,就是一陣後怕。不過張天並不是一個甘於寂寞的人,也在盤算起一些事情來。

    晚上回到家中的時候,柳香見到張天的樣子,不由的感覺有些傷心,可是並不願意給張海找麻煩的她也只能在孩子面前附和著張海的態度,而這給張天帶來的刺激卻不亞于父親的第一次發作。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00:43

第1425章 大學構架

    “放心吧香兒,我還不算老,而且不吃丹藥不縱欲,一定能活的比那些前朝帝王長的多。天兒這一代不行,還有下一代。我就不相信:我們新朝的運氣就那麼差,一個能夠合格的人才都培養不出來。等以後的天兒有了子嗣,我們一定能夠再撫養他們成人的。我想等那個時候,我們的新朝更成熟而穩定,我們就是拱垂而治應該也沒有什麼大問題了。”晚上張海與柳香一起而眠的時候,擔心因為晚上的事情而落下什麼隱患,對柳香不停的安慰道。

    “不用多言了,我知道聖主這是為了天兒好,我也不像因為缺乏必要的自製力,而讓天兒成為以後的危險品。

    而在這個時候,張天卻獨自一個人在自己的房間裡心緒久久難以平靜。張天雖然在父親第一次動怒的時候有些不知所措,卻不是性格軟弱的人,並沒有像這個年紀的大多數孩子那樣遇到什麼極不順心的事情能一天時間甚至更長的時間裡情緒低落。“成才可真是一件苦差,至少自己在這方面的天賦肯定不行。雖然不知道自己那位兄長如何,但估計這時候那位身有重擔的兄長止不定怎樣發奮呢,至於如今新朝民間的優秀人才那就更多了。我拿什麼跟那些人比?難道真要再做大半個甲子的太子不成?不就是要比後代麼?誰的後代多、勢力更強顯然誰就沾光……。”雖然年紀不大,但因為自幼博覽群書,張天此時就已經初步了打算。

    第二天天色漸漸亮起來的時候,張海也如往常一樣洗漱早飯之後準備離開西院。

    “今天,我覺得我要去火炬學校一趟了。算起來,火炬學校是我們在起事的時候就辦起來的,這些年來我給予的關照卻著實有些少了。”沒有等著柳香主動來問,張海主動講道。自從新朝十三年之後,為了最大限度的避免意外,張海已經不再像往常那樣任性了。通常去什麼地方都會提前告訴柳香一聲。對此,柳香也多少有些感動:“我想火炬學校那裡的人們見到聖主再次親自到來,不知道該怎樣歡慶呢。”

    張海卻有些沉重的說道:“我不希望他們的歡慶,而是希望那裡的人從今天開始能夠真正的有所改變。”

    火炬學校的事情世紀上新朝十七年的時候張海就已經有所關注了。如今的火炬大學已經不再承擔軍政骨幹的培養任務,徹底轉型成一個張海構想成的“高端大學”的雛形,整個體系結構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在張海的理解中:在後世,科學的發展一已經到了相當深的程度。不論是東方還是西方,高中水準的完整教育都不足以支持真正研究工作的展開。所以即便是國外名牌大學往往也有一個惡補基礎知識的鞏固階段,從事研究的相關人員只占少數。而在這個時代按照張海的瞭解,曾經的牛津也不過百人左右的規模。再參考建國初期與民國時期的一些大學規模和機構,確立了“研究性大學”的大致構架:一個研究小組應該由一至四個人組成,並沒有特別死板的規定和構架,往往是就像“找朋友”一般院以內自由選擇。“系”則更類似於一般中小學班級的“中隊”通常少則五人多則二十人,組織結構也比較自由,沒有嚴格的邊界和框架。唯一稍微人為規定的框架從“院”開始。一個“學院”按照這個時代西方高等教育的規模來看並不少,相當於一個“校”了,大概百人左右的規模。17世紀及之前的西方大學神學當然是理論上的核心,延伸出法學、哲學、醫學、文學。如牛頓等人在理論上都是學法出身的。因為西方的分權構架,法律在很多地方並不統一,因此也算是西方自古以來比較重要的一個領域。

    怎樣劃分學院這樣高深的學問在這個時代還找不到像樣兒的人來請教,特別是新朝的情況迥異於西方的情況下,這個問題也只能由張海自己來解決。

    張海就提出了數學、物理、化學、軍研、地理、醫學、生物、歷史、心理學、法律與宏觀經濟、建築、機械、商業管理與營業等十數個系類。這些系按照科學體系的劃分大致分為格物、文化、技術三大學院對應自然科學、社會科學、應用科學。這種人數不多卻分為四級的構架張海還是認為有一定的道理的。因為從交往溝通的角度上說:越少的人群越容易建立比較有效的溝通,越完善的構架越容易溝通。科研向同學習向最大的不同在於溝通和交流是研創的最重要助力。所以的目標都應該基於減少交流溝通成本這點兒。

    同時:同政府構架的學習機構不一樣,創新能力較強的組織機構一定是相對自由而民主的,就是在曾經社會管理較嚴密的蘇聯,為了保持追趕西方的科學創造能力也在體制允許的範圍內最大限度營造有限範圍內的寬鬆環境。

    這些制度上的改革也大致在新朝十七年以來的火炬學校進行最大限度的推廣。

    為了給這三百人左右的“尖端人才”提供必要的“主導動力”,新朝仿效近現代一些國家的一些做法也建立了相應的皇家中央學院,大約擁有百人左右的規模。同時:以個人為中心的智慧財產權獎勵和相關法律保障的完善也在這幾年的時間完善起來。除此之外,在火炬學校眾學者之外,為了進行更為高密度的各種實驗,還配備有規模多達五百人左右的“火炬實驗器具製造廠”,這五百名工匠也大多是如今新朝有相當水準的頂級技工。西征結束八年多時間也使得東方有關玻璃與光學製造、半密封容器方面的新型手工藝人發展起來。與此相伴隨的,火炬學校的各種經費也達到近三十萬兩上下的規模,其中與人員有關的只占少半,而實驗器具和材料等方面的開銷也開始占到了主要的部分。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00:43

第1426章 火炬學校

    西征之前因為閃光彈的保密研發需求,火炬學校的一部分機構搬遷到臨近皇城的地下秘密地方。

    新朝十三年到十七年連續四五年的時間,大約百餘名對新朝“敵意”並不是特別強烈決絕的西方學者也陸續乘船在保護之下經陸路抵達到了南京一帶,同樣被子安排在皇城以北的某個地方。新朝十三年的事情之後,隨著中央直衛能夠得到大量相對可靠的年輕人,還有一些技術上的進步。神箭隊夜間訓練與秘密武器試驗任務的需求逐漸減少。張海還有柳香等人也不是像以前那樣常去北山了。當然很大程度上這也是因為:隨著安全環境的改善,有更多的地方可以選擇出行了。

    這樣,火炬學校也就搬遷到了環境更好的玄武湖紫金山附近。隨校實驗員及工匠、安保衛人員加上正式學者不過千人左右的情況下,擁有十幾頃面積的火炬學校也顯得環境頗好。

    火炬學校的環境雖好,可是當張海真正來到人們工作學習的地方的時候,心卻稍稍沉了下來。

    張海看到不少的年輕人在湖邊看書,可是看樣子卻有些奇怪。看書的時候有人說說笑笑,三五成群湊在一起,怎樣看都不像是在看正經書的樣子。張海走來的時候照例,負責這裡的警衛是不太敢於通風報信的。

    不少並不認識張海的年輕人還投來異樣的眼光,在離人們很近的時候終於有個看起來年紀不那麼少,大概年有二十大幾歲的年輕人有些嚴肅的詢問道:“新來的外聘不知道規矩?先去該院裡報導,去補課學堂補課去吧。”

    “我覺得我的新朝文化基礎雖然不是太好,但還不至於要補課吧。你能書拿過來,我看看是什麼?”張海似乎也有一種不好感覺,也打定了注意:如果有人不適合真正的做學問,不懂的怎樣與相對平等的與人相處,那就只有回家去了。想到這裡,就並沒有急著透露身份。

    見到張海似乎是個有關人情世故四六不懂的人,這位學社會官僚一般的人物倒也沒有當場大發雷霆,而是在見到張海的體型後喊了起來。一時間十來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圍攏了過來,而是在這些人聚集起來並逼近張海的時候,卻發現一支奇怪的圓筒已經在張海的手中顯露出來。

    這些火炬學校的“學長”們看起來還算是見多識廣,見到張海手中這奇怪的東西忽然有的人聯想起學院裡的工匠師傅們曾經提過的一種專門針對新朝聖主的神奇武器。這時候張海為了自大限度的震懾住這些人並沒有客氣。雙手穩穩的握住了金屬銅扣動了上面的機關展開了嫺熟的點射。隨著輕輕的爆響聲,掛著尖嘯聲的高速針箭從最前面的四五個年輕人的耳邊掠過。

    雖然沒有人傷亡,可這也這精准而猛烈的針箭火器也終於把大多數不知情的人震懾住了,一些知道內情的人則是當場被嚇得癱軟起來。

    因為擔心矯枉過正可能帶來的一些負面後果,張海終究沒有決定在這樣的地方見血立威,但還是對幾個年輕人說道:“我不記得新來的人有這種規矩。現在把你們的書拿過來讓我看一看吧!”張海決定威懾為主,口氣也嚴厲起來。

    這時候終於有人一個人知道內情的年輕人畏畏縮縮不知所措的走上前來,將中的書拿到了張海的身前。

    在這個時候,本來為了避嫌在很遠位置上的親衛連士兵也終於趕了過來,並將書接過來仔細查看之後送了張海的眼前。

    張海大致一翻就知道這些內容了,基本上是一些南京一代流行的黃文段子和插圖不算少的准三流閒書。

    這時候張海又詢問道:“你們都是來自哪個院系的?”

    在這種情況下,雖然有人似乎已經明白過來,想出為自己狡辯的一些辦法,但是因為缺乏事先的聯絡與準備,更多的人還是報出了自己的名號。其中大概有一半是數學系的,再次是軍事和宏觀經濟等方面,沒有來自應用技術學院方面的人。

    張海的臉色更進一步的沉了下來:“你們沒有一個是同商業活動和心理學相關有關的院系,卻都在這裡看諸如此類的閒書。我知道:有些方面確實是我的過錯,我沒有注意到高等學府同一般學校的不同。沒有解決好很多人的家屬乃至配偶方面的問題。但是我覺得今天你們這些看聚集在一看此類閒書還有欺生習慣的人實在是並不適合在這裡繼續留下去了,去外面回家或者自謀生路去吧。火炬學校現在已經並不需要諸如你們這一類的人了。

    當張海很邊的親衛連戰士越來越多的時候,雖然過來的人還有不少,不過卻並不像之前那樣囂張了。大多數在這湖邊的年輕人都已經知道或猜測到:新來的這一位即便不誰是朝聖主張海,也是皇城裡來的欽差了。越來越多的人感覺到畏懼。當身邊的親衛連戰士打算親自拿人的時候張海卻制止住了。張海並不打算在這裡製造太大規模的恐慌,只是對這些人簡單的說道:懂的平等待人、尊重他人的人才能留在這裡。當然,如果要擺譜,你是少有不世出學問的天才那也可以,可我看你們不像。你們還是離開這裡吧。我讓一名親衛連的人跟你們去,不會有人阻撓的。”

    聽到這樣的話,幾十個在湖邊聚集並打算在新人面前做威的人就這樣被趕了出去。似乎像是閒書中的某個套路,可是此時的張海卻感覺不到一點與愉悅和舒爽,更多的卻是自責:長時間以來,自己給予這裡的關注實在太少了。不過這時張海也忽然間想起了是什麼,就放棄了讓那些人去社會上的想法,而是打算甄別一下,參與過秘密專案的看管起來。

    有關火炬學校的事情張海也算多少有些瞭解,在處理完這些人之後就動身向這火炬學校裡工作的地方行去,打算看一看這裡更多的人都在幹什麼。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00:43

第1427章 火炬學校(二)

    多少讓張海沒有完全失望的是沒有花太大功夫終於在面積不算小的園林校區找到了這裡的年輕人們“自習”的教室。除了火炬學校在精簡之後本來就沒有太多的人之外,距離很遠就聽到了那似乎如同回到前世小學一般的熱鬧的說笑聲也是重要一方面。

    張海本想呵斥些什麼,但仔細一想卻多少也覺得有些不合適。很顯然:自己並不是一名後世中國的中學班主任,更不是教務處主任之類。在這裡,根本無需追求升學率平均分之類的指標,所需要的出成功。

    想起這些,張海也開始有些理解了國外所謂的“快樂教育”究竟是出於什麼原理和目的。似乎就像當年自己年幼的時候選拔弟子一般:有志于某項事業的人才即便學習也受到影響,但他至少受到的影響比別人少。一個差生班的頂尖者若是個中上等生水準的人,這種人必然是個在學習上非常積極主動的人,是可造之才。監獄教育除了對於一成“牽著不走打著倒退”的硬骨頭沒啥辦法外可以把八九成的人變成優等生,然而這就有可能把真正對某項事業和升學有興趣的人“淹沒掉”,選拔出來的優等生很大比例只不過是心理上更為服從和畏懼權威的人。

    為了極少數人的脫穎而出,西方國家能夠承擔基礎教育一塌糊塗的代價,因為科技的發展本來就不取決於大多數而是少數人。科技的發展是先發國家達到一定程度後的主要經濟增長動力。

    而對於如今的火炬學校來說,它本來就不是一個“學校”而更像是一個研究所。如果這種說笑能夠讓這個“研究所”氛圍更融洽交流更廣泛那倒也沒有什麼。

    張海大大方方的推開門走進來的時候,曾經過往的教室裡喧鬧的聲音很自覺的漸漸平息下來。

    見到一個似乎根本不受紀律約束而且年紀明顯比自己大的人走了進來,格物院寬闊教室裡的數十人也明白這有可能是上面一位很重要的人下來了。現代校園環境下的教師對學生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權力,特別是20世紀90年代以後。然而火炬這些從當年軍管環境中走進來的人年輕人對於這所學校還是瞭解一二的。要是有人敢讓進來的師長不痛快,那可是後果相當嚴重的一件事情。

    對於這些,張海不知道應該感覺到欣慰還是有些失望。這些頗有紀律性意識的人們,真的是一所高等學府中的人們應該有的品質麼?在思索片刻之後張海還是不決定立刻透露自己的身份,而是裝作一個自然而然的師長一般說道:“你們的功課完成了?上個月月評的考卷能夠達到多少分?”

    張海的這話倒是讓下面的人放鬆了不少。

    “以前的時候那些月考還真讓人不輕鬆,可是現在?數學類90分以上已經沒有什麼問題了,那些出題的人說不定水準還不如我們呢。倒是文化院的人可麻煩多了,別人尋些冷僻的知識來就能讓他們喝一壺的。”

    “物理更是簡單,就是那些西洋人出的一些東西真不知道是什麼玩意兒……。”

    “而且這幾年來每個月還要考拉丁文?這實在太有問題了……。”

    張海沒有理會這些抱怨而是繼續問道:“你們來這裡不會是完全看聊天來的吧?有人保留有上個月的的試卷或者類比資料一類的東西嗎?”

    對於這些,教室裡的人們倒沒有讓張海失望。而是當張海親自看到這些“學生”們的學習材料的時候,也明白問題大致在什麼地方了。這些學習資料,雖然層次在這個時代來說並不算低,已經有初等函數、並開始初步涉及到瞭解系幾何,這都是接近這個時代前沿水準的東西了。張海看到這些東西的時候想起的卻是前世在職高時學的那些文化課。按照張海的看法:這些文化課的初步瞭解還是必要的。沒有對這些以數學為核心的文化有基本的瞭解和熟悉,那創新也就談不上。可是這些卷子與學習材料上完全都是一些有答案的東西,這就也讓張海明白了為什麼過去的幾年裡火炬學校中的所謂“學子”們並沒有什麼真正建樹的原因了。

    一時之間,張海也陷入了苦惱之中,更是有些明白了為什麼後世新加坡的李家都有人說中國傳統文化中有遏制創新的基因了,甚至不僅僅是中國,日韓在本質上也有。這種遏制創新的文化基因實際就是組織結構上的等級主義、平輩之間的相互妥協乃至不願意做出一些出格于常人的判斷並擁有懷疑的精神。也就是所謂的妥協與中庸,它根深蒂固的深殖于長久以來的思維方式和社會環境之中,即便新朝看起來在文化上已經同過去的中國根本不同了,可是這一點卻並沒有根本性的改變。在沉默了許久之後,張海也不得不接受一個現實:就算自己從學校以外請來其他的人,可以尋來大公無私的人、認真負責的人、卻很難尋來真正能建立起崇尚學術並瞭解科學活動基本關係構架的人,這樣兒的人似乎依舊只能從那些外來的人中入手了。

    想到這裡,張海就只能無奈的丟出一個對於眾人的重磅炸彈:“在不荒廢基本功的情況下,好好補習拉丁文吧。很有可能:你們誰能夠留下來,誰不能留下來,至少在格物院這一塊兒,只有那些幾年前來的洋學者們才能做出決定。”

    聽到這樣的話,教室內終於重新響起了議論的聲音,不少人不平的說:“怎麼能這樣?”“憑什麼?他們不是惰民一般的人麼?”“這是聖主的意思?”

    張海沉默了許久,最終還是決定在做出決定之後公開自己的身份:“我就是新朝聖主,這就是我的意思。我覺得,我們火炬學校如果不想變成一所尋常的師範,只能大刀闊斧的進行新朝十三年以來的第二輪變革了。”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00:43

第1428章 西洋學者

    張海說完這些話之後格物院內的數十人都愣住了,張海在沉默中權衡了片刻最終還是覺得沒有什麼可說的。根除一種深植在思維方式與文化上東西,是能夠靠語言改變的麼?只能靠在這個領域更先進的人做引領,並輔之以合適的制度才能再短期內改變。

    真正讓張海憂慮的是幾年前那些從西方而來的人的態度。從劉洪濤的信中張海很清楚的明白:這些所謂的“親新朝分子”不過是矬子裡面拔將軍罷了。其中對教會不滿的人當然有,甚至對宗教本來就有懷疑態度的人也有,但即便是那些宗教神權的懷疑者,也有很多把新朝視為另一個野蠻的神權極端,甚至比奧斯曼人更會威脅人類的文明。

    張海瞭解到在前來的這些人中,唯一一個對新朝表現出不太敵對的人就是伽利略了。受到過教會的迫害只是其中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地中海亞平寧諸邦,新朝是依靠強大的武力威懾而和平取得的地方,沒有經歷太多的血雨腥風。還因為伽利略在對科學的偏好上,同新朝的擅長很對胃口。

    另一位面上的新朝十九年同期,七十八歲高齡的伽利略就已經去世了。可是在這個時代,自從十幾年前開始歐洲歷史就已經在西征中發生了改變,伽利略也沒有因為天體運行論而遭受長期的牢獄之災。他做為親近新朝的表率更是得到了比較優厚的待遇,甚至是一定範圍內可以出入新朝各地的自由。

    像伽利略一樣本來絕望和敵對,但在南京一代瞭解了不少事情閱讀了不少書刊之後覺得新朝“尚可挽救”的人當然也是有的。不過在這些西方學者當中,不論是哪一派,信仰基督的人依舊是主流。張海的一些宣揚在大多數人看來依舊是邪教異端一般的神棍做為。更讓一些人不滿的當然是火炬學校裡的種種遭遇,讓很多學者都悲觀失望,認為人類文明失去了前景,黑暗時代不久就要到來。

    當然,這幾年以來本來就大多熱愛科學的這些西方精英學者還是進行了不少工作的,不過處於對新朝的敵視,很少有人進行一些昂貴的實驗以免自己落入什麼圈套。

    張海來到格物、文化、技術三院之外的聚賢院的時候,不少在園子裡閒逛的西洋學者們都自覺的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裡,以免給其他的人帶來什麼誤會。上百名西洋學者雖然來自不同的地區與國家,有著不同的母語,但是交流起來卻沒有多大的障礙。拉丁語和拉丁文是這個時代及之前很長時期西方知識界的通用語,也是最具權威性的外語,沒有哪個精英學者會在拉丁文方面不熟悉的,最差也會熟練的“啞巴拉丁語”。

    中國國內打交道最多的過去也是西班牙葡萄牙,建朝十數年以來,新一代的年輕人乃至新軍體系內的人也誕生出不少在拉丁文方面十分突出的翻譯了。

    張海來到伽利略所在的院子裡的時候,也見到到不少人的人圍坐在一起,似乎靜靜的寫著什麼。在前來之前的時候負責管理這裡的近衛軍連長就告訴張海:這是這裡的學者們在“筆談”。一般而言,書面語言的學習難度總是低於口語的,而且口語有各種方言,一些生僻的名詞還不一定能夠知道準確的讀音。因此在閒暇的時候,除了讀書和研究之外,筆談也就成了一項重要的交流活動。

    不過,即便是伽利略所在的這個相對對新朝沒有那麼敵視的圈子,見張海進來之後也大多沉默不語。因為大部分人都覺得:這一定是什麼傳話的人,多半恐怕沒有什麼好事。

    張海也沒有言語,只是讓身邊跟隨的翻譯取來一些眾人桌子上的拉丁文文稿大致的看了看,並仔細的在張海的耳邊進行了一些轉述。這更是讓在座的人多少有些鄙視:年紀不算小的人,竟然對於拉丁文一竅不通,那就不會是個很有學問的人。

    讓張海覺得幸運的是,這裡面沒有太多數學方面的東西。對於這個自己離開校園不止一世的人來說,除了因為有愛好而經常用到的一些物理乃至百科上的東西還略有瞭解外,很多方面的知識自己已經在這個時代提不出什麼開創性的東西了。不少人來到伽利略這裡,討論的還是有關天文方面的一些事情,這讓張海多少覺得有門。

    “如果地球是圍繞太陽旋轉的,那麼不論地球怎樣自轉,我們在太陽軌道一面觀察到的星斗與另一面一定會產生方向性的差異。當年的泰高以歐洲最為精密的機器,都沒有觀察到這種因為觀察點的不同而帶來的兩個星星位置的改變。因此,所謂的地心說才是有邏輯體系證明的學說,而所謂的日心說,僅僅是假設。教會並非是一個不講道理的人,當年也是給了你機會的。”張海在無意之中看到了這段話。如同熱質說一樣,地心說啟蒙時代的思潮已經廣泛開啟的年代能夠成為統治性的學說,當然也不是沒有任何道理上的依據。

    見到這裡,張海也就有了攀談的由頭,從天文開始講述了自己對恒星距離的一些大致推斷,乃至在宏觀的距離上,地球公轉軌道位面的渺小,這當然也是此時代日心說者的理由之一。這種常見的論調也並沒有引起怎樣的議論。

    而當張海的學說和推斷當然就更進了一步,才終於有人在翻譯把話說開了之後攀談起來。

    張海讓人們尋找來了一根比較鬆軟而有彈性的皮筋,再旋轉了起來。讓人們感覺到:引力中心而形成的旋轉軌道,只要沒有實體物體相連接,那實際上是一個橢圓的軌道。

    科學的理論終極是有其自洽性的,在有人決定搭話之後,張海也詳細的表述了自己對於這個宇宙乃至天體的一些基本認識。從向心力和離心力的一些基本認識開始,張海終於打開了同這些人共同交流的大門。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00:44

第1429章 西洋學者(二)

    在越來越深入的談論中,張海發現萬有引力這個切入點相當好。它不領先太多,完全在這個時代的歐洲知識份子的理解範圍之內。不過,萬有引力的證明則是基於一系列長期的天文觀察和數學證明之上,這可能又是張海不如這個時代頂尖學者的地方。可是基本的道理,張海還是懂的。

    “你是說任何天體相互之間都會有引力作用?”

    “任何物體之間都會有。上帝的規則對於任何事物都是公平的,不會因為人比野牛高級而且聰明,所以牛可以被火槍擊斃而人不會。不會一個人虔誠信仰宗教跳下山崖就不會離開這個人間。更不會因為一個國家的軍隊虔誠信仰上帝所以戰場上就會不做準備也能百戰百勝。我看過聖經,可是並不以為然,上帝怎麼會格局這麼小?這麼沉迷於人間俗事?只確立萬物的法則而不干涉人間,才是神普遍的做法”張海補充道。

    “對了,你也信仰上帝?我聽說新朝嚴禁基督的福音。”有個比較虔誠的學者問道。

    “你無需這樣說,我們信仰的上帝同你們的差別,比天方教同貴教的差別還大。在東方,神從來都是寬容和包容的。”

    幸運的是這些被劉洪濤幾年前從西方送過來的西洋學者當中沒有那種過於極端的教徒,見到異己信仰的人這樣說並不以為意,雙方的話題很快又回到關於力、物體、還有世界原本的認識上。

    伽利略則是一個思維深邃的人,很快就想到一個問題:“如果物體之間是有引力並且是通過這種方式存在的,那當地球豈不是早就被太陽所吞噬了?再精密的擺鐘也會最終停下來。”

    這個問題當然也不難解答,張海也從這種討論中明白了為什麼在這個時代,用不了多少年之後,那位牛頓就能提出力學三定律。張海沒有直接談及這個問題而是拿一件有關於兩個鐵球同時落地的事情說了一個道理:“學問最為突出的特點是它不取決於人們的直觀感覺而是取決於內在的道理。一個彈丸,如果沒有火藥將它發射出去,它就會一直停留在槍膛內。一個鐘擺,如果沒有內在的機械與機械之間的摩擦力,它就會一直擺動下去。沒有力,或者說沒有變化的力,物體的狀態就不會發生變化。在宇宙空間之中,並沒有常見的風阻和摩擦力,天體的運動狀態通常也就不會發生改變。”

    “不,世界上還有很多事情應該是神安排的。比如潮汐,比如海面上沒有風的情況下也會有風根本吹不起來的浪……。”

    “潮夕的漲落始終上和日月的位置相關的。實際上:它恰恰來源於天體引力對水面的一種作用。”張海回答道。

    就這樣,張海就像小時候最初與諸弟子們談話一樣,在盡可能引導談話方向的情況下把牛頓三定律的觀念表述出來。這個時代領域的學術往往是在一些分散的方面腦洞極大,並浪費不少數學理論來研究。知識顯然不像張海曾經在課堂和實踐中所掌握的那麼明確,但一些淺顯的道理還是在需要翻譯的情況下不過一個半時辰左右的時間,就與眾人闡述的差不多了。在諸學者的心目中,這個東方人也給人留下了這樣一個印象:數學功底很尋常,可是在有關於自然的觀察力和理解力乃至思維能力方面卻有著極強的天賦。

    在張海的有意引導下,直接通過力學的原理闡述到了包括地球在內天體週期的原理:宇宙中的物質在力的作用下當然還是會不斷的塌陷和接近,不過這個過程卻是以十億百億千億年為單位的。當物體集中到一定程度後,因為內部組織萬有引力的塌所力就會被自身的引力所壓的塌陷。然後,當把內部的原子也壓爆之後就會釋放出巨大的能量,來自於原子內部的能量……。”

    說到這裡的時候,張海就有點難以像以前那樣自圓其說了。量子物理基本概念張海都不清楚,只能是玄學一般的假設,而且也有擔心遭到質疑或不認同。

    不過讓張海沒有想到的是,就算降到那些玄而又玄的東西,屋子裡的西方學者們還是饒有興致的聽著。畢竟:這個時代雖然講究數學與邏輯證明,但在大量自然現象都難以解釋的時代很大程度上還是靠“假說”來支撐。萬有引力的概念提出來之後,18世紀的西方就有人提出了黑洞的概念,這當然不是因為觀測到了黑洞或者說有什麼依據。

    張海身邊的“新生代翻譯”雖然在一些拉丁語語音純正性和俗語的理解方面比不了那些曾經在南美或者澳門同西班牙人,可是因為在距離新華書局近的原因,在一些知識性的生僻領域名稱詞理解卻很熟練,這也使得通過翻譯的交流沒有造成太的障礙。從力的概念,很快又引申到了功與能量的概念。因為張海覺得:僅僅憑藉那些基本力學概念並不足以真正意義上的服重。

    如同地心說與日心說的關係一樣,在這個年代熱質說也是一種流行性的理論,原因在於熱質說能夠解釋大部分自然現象。有關熱本質的探討,同樣是真正意義上的工業革命理論基礎的一個重要相關領域。

    因此,當張海提出能量守恆的概念之後,很快就又有人談到了關於16世紀曾經有過一陣的粒子運動熱說的質疑。

    “如果熱的本質是粒子的動能,那麼當兩個物體相互接觸的情況下,物體的溫度應該因為動能慣性在碰撞中消失,降溫,怎麼會形成那麼明顯的熱傳導效應呢?“有人疑問道。

    見天色已經不早,張海沒有再就這個問題討論幾個時辰的打算,而是單刀直入的就提出了熱質說的著名否定辦法:“這就是我前面提過的概念了:能量不會憑空的減少,它只會從一種形式轉變為另一種形式。”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王烏鴉

LV:16 版主

追蹤
  • 2090

    主題

  • 219146

    回文

  • 88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