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元明] 明末英雄 作者:女俠獨孤雯 (已完成)

 
王烏鴉 2018-3-10 18:35:29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74 47957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00:44

第1430章 新的大學

    “粒子運動說我們聽說過,可是這太不可思議了,熱的本質應該就是一種沒有重量的元素。它至少能夠解釋覺大多數問題。”

    張海忽然說道:“那麼,可以讓這學校裡的工匠做一個證明:我們的軍工工匠在鑽槍炮的時候,只要不停的鑽下去就會持續產生熱量。難道說:摩擦就會憑空產生熱質了?我們就可以代替造物主了。”

    張海的話讓不少人陷入了沉思,可是這些人大多也是思維能力強而見識廣博的人,類似這樣的質疑個別人在西方的時候就聽說過,這時候也終於有人想了起來:“摩擦只不過是從物體中提取熱量於一處而已,本質上也是從物體,乃至於物體相連接的空氣中提取熱質。”

    這樣的回答當然是張海樂於聽到的。見有人這樣說,張海就繼續說道:“那麼好,我們可以組織這樣一次實驗,或者你們自己進行:“在一個同周圍環境隔離開來的真空容器裡,合兩塊冰互相摩擦熔解為水。而水包涵熱量的能力是比冰要高的,因為密度更小。這樣一來:熱質傳遞的說法也就不攻自破,至少是要遭受很大質疑了。”

    這種真空實驗,在這個時代來說是一項有些“高端”的東西。但實際上原理並不複雜:優質而足夠強度的玻璃罩、水或抽氣機、一些簡單的機械裝置等。其中以抽氣機為核心的真空實驗設別在這個時代的歐洲已經為一些尖端的學則所掌握。張海也就有信心在盡可能短的時間內說服眾人。

    聽到張海這樣說,屋子裡的西方學者們也就逐漸有了興趣。就這樣在張海的安排下,輪班的實驗器械精銳工匠和動手能力並不差的一些西方學者們大致花費了三天左右的時間就完成了實驗裝置準備,並進行了第一組實驗。實驗的過程並不理想,不過在隨後一周左右的時間內通過多次實驗學者們多一半終於信服了張海的判斷。當然,要做熱本質的定論那還不可能,世紀上熱質說一直持續到19世紀末還有人持這種意見。畢竟在能夠直接觀察以前,有關微觀領域的不少內容都要靠玄而又玄的推導罷了。

    不過這些事情帶來的效果卻是顯著的,紫金山下的那些西方學者只少已經不再把張海當成是一個單純的圖謀不軌的人,開始有人想起來詢問張海的身份問題。

    張海也並沒有回避:“我就是新朝聖主。你們不必懷疑,或者認為我是新朝聖主在人前的替身也可以。你們應該知道:在一個嚴格的君主國家,具有至高無上地位的君主是沒有什麼人敢於冒充的。”

    聽到這樣的話,又見到張海這些天的組織與安排還有身邊之人在拉丁文方面的造詣,雖然大多數人還是持懷疑態度,不過至少有一部分人已經開始相信了。在驚訝的同時,更讓一些人興奮起來,尤其是那些還在虔誠信仰基督的一些學者。很顯然:這個幾乎已經能夠一統天下的君主如果能夠接受福音,那麼效果顯然要勝於不知多少人多少代的傳教了。

    “皇帝陛下的學識讓人驚歎,尤其是出身於西歐之外的人來說。可是這個世界上還是有很多非人所能解釋的事情的。這裡應該沒有閒雜人,所有人也都在聖主的控制之下,不知道聖主能不能相告:你是否相信這個世界上有神?”一名虔誠的基督徒西方學者向張海問道。如果是在前世甚至是在十年前,張海都有可能回答:“以目前我所瞭解的東西來推測,我認為這個世界上沒有神。”

    可是到了新朝十九年,特別是經歷了西征之後剛剛回國的過程中不少事情之後,張海的看法就已經在很大程度上改變了:“我相信這個世上或許真的有神的存在。但是世界上各個民族和國家對神的描述太想當然了,或者說叫:以自己的見識和想像來評價自己所不瞭解的事情。神所存在的世界,應該是我們這個位面很難想像的。人們在世上對於神的種種揣測和教義也未必是真實的。但是我相信:既然神沒有在過去的幾萬年甚至更久的時間內干涉或阻撓人類,那麼全人類的統一和進步就應該是神所期望的了。”

    張海的回答雖然並不能讓一些如意,但也感覺多少有點兒門。因為這至少是一個懂得敬畏的人,而不是一個什麼也不信,幾乎沒有下限的人。

    之後,張海也毫不忌諱的談到了火炬學校存在的一些問題。在這方面,即便是伽利略這種比較傾向於新朝的人也只能直言不諱的說道:“現在火炬學校裡的那些人文化並不低,是合格的人。但大多太不適合成為一個做研究的學者了。如果這些人能在技術學院那邊,或許可以成為有用的專門型人才。”

    “這個‘大多’能有多少?我有一個請求,不知道你們能不能答應。迎賓院的人可以大致商量一下:同現在格物院的人接觸接觸,我們安排暫時的翻譯。如果覺得能收做徒弟或者書信往來筆友,能把那麼教育成真正有著學術精神的學者,那麼必將成為新朝之福。你們對我們的學校有什麼要求,也可以儘管提出來”張海誠懇的說道。

    此時的諸西方學者已經沒有之前那麼大的隔閡,但也沒有東方式的客套習慣,聽到張海這樣問也就直言不諱的說道:“第一是我覺得做為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大國,人數太少了一些。這並不同於西方的簡單一所大學。而且我想,天下間的人才應該也不止是我們這些人。其次:這裡太偏僻了,我們中大多數人同隨同前來的家人之間的聯繫也成問題。我聽說新華書局是南京乃至新朝自大的文化中心,如果我們的大學能夠位於新華書局一帶,至少是方便查閱資料的地方情況應該好的多。管理,更多通過間接的獎懲方式;在直接管理方面給予更多的自由,我想這才是一個真正意義上開創性的大學。”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00:44

第1431章 新的大學(二)

    聽到這些話張海也發現了自己長久以來的疏忽,對此也有些歉意的說道:“是我想的不夠周全。”

    就這樣,火炬學校在張海新朝十九年視察這裡之後展開了大的變革。首先是增加一個“學生階層”而不是像過去那樣的單純學者。中央直屬的這所大學並沒有每年統一的入學考試,而是有專門的人事部門和考試機構在每十天進行一次考核性筆試和一次專門的面試。

    在管理能力不足,很難遏制某些勢力壟斷高等教育資源,而且整個教育體系沒有太多“為少數創新人才讓路”的模式下,統一高考當然具有不可替代的社會效益。可是此時的新朝卻大有不同。如今的新朝已經不是“追趕型”的國家,而是建立自己就成為這個世界主宰的國家。選拔出不僅僅在知識面及理論研究上有相當的水準,還必須具備一定程度的交往與組織能力的優秀人才就成為最重要的人物了。

    按張海的看法,在前世,大規模的科學研究已經越來越取決於團體專案,可是一名優秀的學者籌集經費和組織活動的能力依然不可缺少。那麼在這個時代,一名能夠做出突出貢獻的學者也不是能夠單純通過考試的辦法選拔出來的。就像大型企業招聘人才面試也是不可缺少的一環一樣。

    在張海與西方諸學者還有負責文教部的劉棟等人的商議下,火炬學校更名為新朝中央大學。不繼續以“火炬”為名是因為做為最初培養人才的地方,火炬學校已經挖成了其歷史使命,而不以“皇家”為名,則是因為張海對自己的後代已經多多少少的有了一些不信任,不知道這樣的名詞是否有可能產生什麼負面影響。而新朝“中央大學”的名字雖然俗了一點兒也普通了一點兒,但對於文化水準並不高的人來說這顯然更容易讓人們理解這所院校的性質。

    此時的南京城一座擁有近三百萬人口的空前規模大城,因此就算多年以來在城市管理方面所進行的投入,治安環境反而可以說是全國最為突出的大中城市之一,在張海再三思慮之後還是沒有決定異想天開的搞什麼“沒有圍牆的大學”,因為如果把這種地方搞成一個人人可來參觀的旅遊之地,或者什麼三教九流都能和校內人員勾結的地方,實際上也並不利於校園環境。治安環境再好也會極大的增加安保壓力。

    新的中央大學沒有進行院系調整,仍然是維持組、系、院、校四級。為了在理論數學方面有專門的突破,也為了突出對數學的重視,專門的成立了一個基礎數學研究院,如此之外有實驗院、天文于自然院;這樣一來,就確立了中央大學自然與基礎科學地位上的主導性作用。每個院除了百人規模左右的學者,一百到二百人不等的教輔人員,還增加了三百到五百人不等的學生。整個中央大學的總規模就這樣擴充到了三千人上下的水準。

    在中央大學之外,南京一代還成立了有關文學、戲劇音樂、建築等方面有關實際和工程領域的專門學校,也大致控制在幾百人的規模。

    整個南京高教的人數規模規劃雖然並不多,但是在人才水準與品質上張海卻是寄予了厚望。

    好在十多年來的新文化普及還有新朝組織宣傳能力建設和發展並沒有白費,大概花了數個月的時間,到新朝二十年夏天,整個南京以市中心新華書局為核心的高校體系已經開始初步形成。在新朝的教育體系每年培養出上百萬畢業生乃至教育體系之外還有不少自學人才的情況下,有關京城高校的招生已經成了名副其實的千軍萬馬闖獨木橋。舊時讀書人學子與官員的比例不過是幾十到一百比一。而京師高校體系在新朝這個讀書人基數幾乎比舊時擴大為原來十倍的情況下幾乎形同進士一般的難度了。或者說比進士或科考要更難。因為它打破了傳統科舉制的一系列規則。但張海在權衡之後還是沒有調整徵召體系的打算,因為目的根本不同。招收死讀書的人是為了穩定,因為一個缺乏對權威畏懼心態的人很難“頭懸樑錐刺骨”,而要開創性和具有一定事業能力的人,那就像大公司招聘高端人才一樣很難通過單純的科舉手段來進行了。

    原本學院內特別是格物院的人大致有三分之一左右性格被認為並不適合做研究的人被淘汰出去,又通過招聘海選的方式選拔了上百名在學識和口才方面都不算差的頂尖突出者之後,新朝的高等教育終於在新朝二十年夏天之後開始走上了正軌。

    在張海忙碌著新朝高等院校教育的時候,柳香乃至張海身邊的人都不覺得有什麼問題。可是當張海一連在中央大學新成立的數學院惡補了不少時日的解析幾何之後,柳香也覺得有些不太對了。在張海偶爾回到西院的時候就問道:“學問上的東西,真有那麼重要麼?”

    張海卻不知道應該怎樣與柳香言明:“我們新朝在有些學術上的進展已經落伍於我們的社會太多了,我們需要在一代人的時間以內完善起來。”

    張海所暗指的東西當然是微分學和積分學,張海前世曾經上過大學,不過這些東西幾乎忘的除了幾個符號以外連影子都沒有了,怎樣提出一些由頭和建術都難,不像解析幾何,在職業高中沒有完全崩壞的時代還是有一些當年學習的印象的。

    在這種情況,張海的選擇也只能是在數學院收集以西方學者為主導的學術話題,看看有哪些“似曾相識”,可是花了足足一周的時間還是幾乎沒有什麼頭緒。不過微分學和積分學的意義張海卻是略有耳聞的,那幾乎是在數學史從17世紀後期到19世紀初一場前所未有的數學革命,用一代人的時間來積累以求取得突破也是不為過的。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00:44

第1432章 未名密道

    張海在外忙碌著新學府的時候,張天相比過去則多多少少的獲得了一些自由。柳香也認為平時的時候從學校到家中張天的壓力已經不算小了,長期這樣下去多少會讓張天的性格多少有些陰影。

    這樣一來,在張海於外面忙碌的時候,年紀不過八歲左右的張天卻是如蒙大赦一般的興奮。

    在西院附近的宮內學堂裡負責教授也忽然間感受到不僅僅是張天,那些“陪太子讀書”的孩子們膽子也一下子大了起來一般,就是平時表現比較老實的孩子,在課上的時候也往往都低三下四的交頭接耳起來。

    一天,自習課也就是變相的“休息課”上張天也大度的來到一名年紀似乎小一點兒的同學面前拍著肩膀笑道:“這一次你表現的還行,以後別那麼用功表現了,給誰看啊?我可能都沒多少機會接班,你想想你還能有機會?”

    那名平時還算木訥而用功的孩子這時候也只能附和著低聲笑這回到:“主公……。我以後全聽你的辦。你讓我考多少分我就考多少分,你讓我上課如何我就上課如何……。”

    “唉,這就對了嘛。”張天笑道。他知道自己的父親雖然子嗣不多,可選擇卻不少,如果自己做的過分,很可能遭到不可承受的清算。因此在給予同學壓力的時候也沒有表現的太過,而是聽從一名“軍師”的意見“利誘為主”“懲罰為輔。”

    忽然間想起了什麼,張天神秘的笑道:“你們把腦袋都湊過來,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

    孩子們聽罷卻大多也有些猶豫不決畢竟選拔到這裡來“陪太子讀書”的人大多是老實孩子。原來是張天在張海書房“實習”“補充課外知識”的時候,無意中發現一張如同迷宮般的圖。而根據這圖的大致分佈,張天猜測出了那很可能是未名宮的位置。張天早年的記憶中有一些模糊的記憶,似乎在自己很早的時候經常有一些美豔的女子出入未名宮中,只不過後來就很少了。

    “這不會是什麼圈套吧?”

    “瞧你們說的,我父皇還能設圈套害我不成?我聽說父皇可能幾個月之內會西院的次數都比較少了,而且母后也經常並不在西院,至於那些新來的近衛?都跟我關係不差,而且似乎並不瞭解這宮中曾經的一些隱秘。”

    “這樣說來,那我們還是有機會啊。”雖然很多人還是多少有些猶豫,但這個時候最早像張天示好的那名“軍師”卻帶頭附和道。

    在這種情況下,本來有些猶豫的其他孩子也只能選擇跟從了。幾年的時間裡也讓大多數“陪太子讀書”的人對這裡師長的性格多少有了一絲瞭解。雖然鐵面無私,卻不會真的重罰些什麼。

    即便是柳香以及張海不在西院的時候,張天以及其他十來名同學的安全也在親衛連戰士的絕對保護之下,因此當孩子們提出放學之後要去未名宮中看一看的時候,並沒有人有什麼異議。未名宮雖然是僅次於國庫和皇城兵工廠的禁地,做為負責安全的親衛們卻在安全巡查的時候去過不少次。如今的未名宮除去了一切裝飾與浮華,像是接近尾聲而還沒有完工的房子一樣,並沒有什麼特別好玩的地方。親衛連的年輕人覺得這些孩子對那並不複雜也並不算太大的地方感興趣不不了多長時間,在猶豫了片刻後也就決定在有人陪同的情況下帶著孩子們在未名宮中轉了一轉。

    “大人在這裡的時候我們玩什麼遊戲都有些拘謹……。”張天不由得有些抱怨,可是身邊的近衛們並沒有理會這些。誰也不知道這些孩子來這裡是要幹什麼,要是決鬥鬧出人命來那還了得?張天也多少有些失望。

    可是一連數天如此,見到張天還有那些“陪太子讀書”的孩子們只是在這裡做一些小孩們常玩的遊戲而已,也就逐漸以在未名宮宮外守衛為主了。

    未名宮中的柱子沒有其他宮殿裡那麼多講究,廳堂普遍都比較大,這樣其實看起來內部的房間也並不多,比較方便搜尋。可是要在這樣大的地方找一些隱秘的暗門也並不容易。即便有似乎是這裡的圖紙,張天也是在第五天的時候才從發現了一處似乎是秘密的入口:不在地板或或人所能摸到的地方,而似乎是大人們的才能勉強夠的到並且掉下來摔不傷的柱子上面。秘道的入口安排在這裡顯然是為了避免會被時常來往的人輕易的查探到。

    張天在發現那處似乎有些鏤空的柱子處入口的時候並沒有向其他的小夥伴們說,而是連續幾天都玩到很晚才回家,但特意選擇了一個剛剛天色有些黑下來的時候在兩三個小夥伴們的協助之下終於通過向固定角度斜著推的方法打開了那足有一人高左右柱子上的機關,發現了通向未名宮殿頂的一處梯子。

    “如果一會兒有人問你們我去哪裡,我不強求你們在任何情況下都說謊話。但是:一定要多堅持個幾個時辰,明白沒有?如果有人不明白,我知道了之後就斷交。我雖然不一定能夠繼承大統,但你們也應該知道意味著什麼。”張天決定之前,低聲告誡身邊的人道。大多是老實孩子的同伴們也只能點點頭。

    柱子內向上的空間對於大人來說或許稍顯狹小,可是對於張天這個八九歲的孩子來說卻並不顯得擁擠。通向方量的通道似乎是封閉著的,但是似乎並不算有多遠就開始在黑暗中出現了向下的岔路。如果不是張天依據圖紙上的記憶,對每一處凹凸門檻所指引的暗中標記都十分熟悉,很有可能就會如同在黑暗中落下來的陷阱一般衰落下去,之後的地道也是幾乎沒有什麼燈光而黑暗無比的,不瞭解地道網路的人很容易就在裡面迷路。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對於這地下迷宮中的概貌和標記爛熟于心的張天還是從地下找到了通向東北方向的通道。那似乎是二百多年以前曾經的冷宮一帶的位置,也是張天自從記事以來似乎唯一沒有去過的地方。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00:44

第1433章 童年隱患

    在這幾乎沒有光亮的密道中,要像找到一些蛛絲馬跡實際上並不容易,但對於隨身帶了燧石引火裝置並且對於秘圖也爛熟于心的張天來說並不算是不可克服的困難,很快就在黑洞洞的密道中的精確位置找到經過那處宮城西北方向似乎從來沒有去過的地方。

    按照張天的推測,這處密道在經過東北這處地方的時候似乎根本什麼機關暗門相連接,這就說明這個地方是個極為隱秘的地方。因此,在這一段密道中,張天忽然認真的在四處敲敲打打了起來。卻忽然間發現其中一個地方不知怎的似乎堅硬的石壁被換成了有些鬆軟的泥土,在泥土的縫隙之中似乎還有微微的光亮傳來。

    張天大膽的輕輕用手指把那泥土中的縫隙略微擴大了一下,似乎發現一名中年婦人在不遠的地方在輕輕而小心的打磨著什麼,面色似乎還有些忐忑不安。那名婦人的著裝並不豔麗,而且幾乎一個僕人也沒有,簡潔的桌子上只有幾本閒書而已。看似乎也沒有受到太大的虧待,面色似乎還可以。身上也算不上消瘦,甚至看起來還有些丰韻尤存。只是這名面容較端莊的婦人神情的凝重和決絕還有正在做著的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讓張天感覺到了一些蹊蹺。

    沒有過多久,就見那婦人在床下似乎忙碌著什麼,更是感覺到奇怪,不知道這是在幹什麼。可是,當這婦人逼近過來的時候,大驚失色的張天嚇得低下了頭。不過在同齡人還算大的膽量還是在最初的驚慌之後讓張天繼續去觀察那名中年婦人想要幹什麼。

    這樣觀察了能有片刻的時間,張天也終於發現了秘密:原來這名婦人用吃飯後廢舊的筷子、乃至簡單的發簪等一切看起來似乎並不算堅固的東西正在打算挖掘地道逃出這困地。看起來似乎是天方夜譚,可是在連續不知多少年的努力之下,似乎下取得了不小的成就。

    看到這裡,一開始張天的心也是緊張的有些跳動。但是隨即也鎮定下來,心道:“這婦人既然是囚禁的人,又有什麼好怕的?難不成她手中還有什麼利器不成?要是有,也就不會用些這麼寒酸的東西玩鐵棒磨成針的把戲了。自己的年紀雖小,可卻絕不是隨便什麼普通婦人都能輕易對付的一般同齡人。更別說實在不行自己可以退入這暗道之中。暗道之中自己身材帶來的便利不是這婦人可比的。想到這裡,張天的膽氣終於壯了來,在暗道內光明正大的喊道:“你再幹什麼?!”

    這聲音讓那丰韻的婦人聽到如同晴天霹靂一般,瞬間就被嚇得癱倒在了地上,不過好在倒還沒有昏了過去。這婦人的這種表現更是讓張天之前的緊張感一下子全無了。在沉默了片刻,發現周圍似乎沒有反應之後,就義正詞嚴的呵斥道:“你死了心吧!你以為這是什麼地方?能憑藉這種手段逃脫?你太異想天開了。既然發現了,那我就沒有不稟報的可能。你就等著看聖主怎樣處罰你吧!”

    在最初經歷了劇烈的震撼後,那女人的心緒已經開始平靜下來,她意識到自己聽到的是一個孩子的聲音。當然,此時的她卻絲毫沒有敢輕視的打算。誰也不知道新朝聖主會用什麼性質的人來做監視的事情,派遣一些孩子做這些事情也是非常可以理解的。據說那新朝聖主在當年起事的時候就偏好使用心思更簡單的少年人。因此在片刻的思索之後悲傷的哀求道:“求求這位小哥,我以後再也不會如此。從今天開始每天就老老實實的每日在這裡靜心讀書。不要將發生的事情告訴聖主,我……。我什麼都可以答應……。”

    張天聽到這話笑了,平日裡看過的閒書不算少的他自然知道這話是什麼意思。不過就在張天打算下定決心做一些更大膽的事情的時候,忽然回想起今天的經歷卻總覺得哪裡不對,暗道:不對!這也太巧了!父親關押的要犯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讓我給發現了?雖然沒有依據,但事有反常必有妖。這是不是父親對我的一次考驗?怎麼看怎麼想啊?

    可是此時的張天也不能完全確定,在思索片刻之後,那有些躁動不安為所欲為的心還是促使張天打算做寫出閣的舉動,想到這裡,就下定決心說到:“你是不是什麼人裝扮的?把臉抬起來!”

    而當那女人這樣做的時候,張天一邊詢問道:“你叫什麼名字?”一邊以同口吻完全不同的態度頻使眼色。

    “我叫張嫣……是……是前明時的皇后。”

    這麼一說到讓張天的心一下有些涼了起來,有些居喪的心道:“完了,算了,這樣的神仙可不是我能夠惹的起的。”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已初入中年的張嫣在偷眼觀察之後已經發覺那不遠的牆邊一張稚嫩的面孔似乎正在猶豫著什麼,就坦然的說道:“當年西征歸來之後,他早就已經走了,如今的我至今還好似孤苦一人,沒有一個孩子能夠留下來。我多麼期望也有一個像你這樣懂事的孩子啊……。”

    聽到這話,張天有些躁動的心就開始重新活絡了起來,見到張嫣偷眼間暗送的秋波更是有些興奮,就輕輕的勾勒勾手。張嫣見狀也似乎有些害羞的輕步輕腳的走了過來,並湊到了張天的面前。

    雖然沒有如一些三流閒書那樣聞到什麼女人的體香,不過此時的張天更是有些興奮起來。當然,此時的張天還是知道今天絕不是應該冒險的時候。即便要冒險做一些事情,也應該選擇一個更保險些的地方。

    想到這裡,就以盡可能低的聲音輕輕耳語道:“如果方便的話,每天比這個時候再早一個時辰左右的時間在這個破口處的暗道內等我,今天的話恐怕是不行……。”張嫣聽罷也神秘的點了點頭。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00:44

第1434章 機械進步

    忙碌完京城高教與科研體系重建的事情,之後張海來到了中央大學技術學院。同在理論研究領域的巨大短板和文化障礙不同,自從新朝立國之後工匠,特別是能按新標準進行協作化生產的技術工匠的地位改變的幅度可能僅此於那些曾經為底層服務的演義人員了。而且這種“務實“的東西也不像務虛的東西那麼難以管理,課題也更明確一些。鎂粉與閃光彈的試製讓前身為火炬學院技術部的技術學院中不少擁有了無上的榮耀和地位,在新朝十七年研究事件得已解密之後數十名相關的技術與實驗骨幹都獲得了堪比英勇勳章的“新朝英雄”稱號。

    如今整個技術學院中的幾百新一代具有不低文化水準與新思維方式的技術骨幹上近千名學徒,支撐起了實際上比皇城兵工廠還要更為優秀的精工體系。在十數年前,張海不得不把全國的精工單位集中到皇城以方便管理,而在新的意識形態已經普及開來之後的時代,卻已經無需這樣做了。

    同很多並非技術方面出身的主角一樣,張海前世也不是技術相關出身的主角。而且很長一段時間內同工業革命時代的英國不同的是:在發達地區水力資源比德法等國還要豐富的多的中國,整個社會實際上並沒有在一開始就蒸汽動力的迫切需求。水力東西的引進和改進就讓很長一段時間內的中國製造業乃至農業獲得了充足的動力。蒸汽機的開發方面世紀上是新朝十二年張海西征歸來之後才開始在李千蘭與柳香的負責重新展開的,當然,也沒有投入太大的資源。

    從新朝十三年開始,歐洲的鐵礦做為壓艙物隨著不少歸來的移民運送到了中國。在中國的金屬工業相關歷史上,因為各種靠譜金屬礦產的嚴重缺乏,冶煉技術很早就領先歐洲。有的甚至到了19世紀中葉仍然對當時的西方擁有一定技術優勢。但是在鍛造和加工方面,自從文明早期開始就是一個嚴重短板,原因也在於中國的地理特點是大面積的平原加上四分五裂的山區,誰能“問鼎中原”,就會擁有對整個天下的主導權。天然的地理結構決定了文明早期時代的中國也沒有環地中海那樣的組織力需求和軍事需求,禮器和農具方面的需求多於軍事及政治或宗教方面的需求,因此青銅時代的鍛造技術就長期落伍。新朝開國以來在盡最大努力的重塑之下,彌補了相比歐洲在水力鍛機與冷熱鍛造方面工藝技巧的新朝已經開始將整體的金屬加工能力提高到了一個新的水準。甚至明顯超越了工業時代早期的西方,除了鐵產量達到前所未有的高峰之外,鍛鋼方面的產量在新朝二十年幾乎達到了同第二次工業革命前夕的西方差不多的水準。鐵產量方面的產量並不多,也是因為在現代重工業、現代建築業、鐵路行業時代整個社會的用鐵量並不算多。水力鍛造技術開始在農具中廣泛應用還有西征結束之後的軍備下降甚至還讓鐵產量在很大程度上下滑,甚至下滑到未必比宋明巔峰時期高多少的程度。

    而如今的蒸汽機也不是像歷史上歐洲那樣實際經濟需求帶來的產物,大致屬於中央主導的純科研專案而已。

    經濟在很長一短時間以來日新月異的改善甚至讓張海放鬆了對這方面的關注,直到最近以來通過制度與理念變革的經濟潛力幾乎將要耗盡的時候,才開始重新關注其這方面的進展起來。

    “自從兩宋以來,北方一代居民們的日常砍柴就越來越困難了,新朝以來,煤炭的需求量更是大增。按照聖主當年的筆記指點,我們的凝結式氣壓蒸汽抽水機在數年前在蒸汽機剛剛進行探索的時候就試製出來了,並且進行了不少的改進。現在已經能夠製造出10馬力的抽水機,考慮到機器的輪班對比人的優勢,實際上相當於一百名勞動力。試製機的十多台機器的成本包括研發在內,也不過平均每台一千五百兩左右,大概只相當於一百名廉價勞動力一年的口糧。而按照我們的計算,這種比較真空抽水機的實用壽命至少是十年。”一名思維方式已經完全不同的年輕工匠向張海說道。

    在舊時代,最優秀的工匠往往是四十歲到五十歲這個年齡段,太大了身體遇到門檻了。太少了?根本積累不了足夠的經驗,因為傳統的工匠並不是什麼時候都有足夠適合於鍛煉的活幹的。就算師傅是親爹,十年出師之後往往要花上二三十年的積累並且不懈怠才有可能成為一名最為優秀的工匠。而在新的時代,很多人都是在七八歲的時候就開始接觸製造業,在新的教育體系和保障下並沒有“教會徒弟餓死師傅”的顧慮,更是有著足夠的經費和機會學習鍛造。通常這方面的頂尖技術骨幹往往不過三十歲左右的年紀。而且如同這時代的不少西方優秀工匠一樣,他們並不是同理論文化完全脫節的人。

    張海觀察著露天的試驗場上那台一直工作著的蒸汽抽水機,一台十馬力上下的蒸汽真空抽水機所消耗的煤炭並不算少,好在在中國很多地方,煤炭要比英國還要豐富且易取,因此並不算是成本上的巨大問題。可要在稍微遠一點兒的地方,比加東南一帶,考慮煤炭運費的情況下就是不小的支出了。唯一的優點是這種蒸汽機似乎並沒有印象中那種巨大的噪音和規模不小的蒸汽,甚至鍋爐本身也並不十分明顯。在機械結構上要比張海的認知還要簡單的多。節。

    “除了聖主曾經提示過的這種蒸汽機之外,我們還開發出了一種結構十分簡單的搖擺式蒸汽機,這也是很早的事情了。它需要轉輪和特製的連杆,工藝上有一定難度,但是結構上相比真空泵簡單了很多。”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00:44

第1435章 機械進步(二)

    “我們沒有將這種蒸汽機對外推廣的原因是它對高壓筒的製造品質要求相當大,這是一種不太安全的蒸汽機。在實驗和製造中我們最初有至少兩名技術工匠,在最大限度的增加了壓力筒的規格之後這個問題才得已解決……。”

    張海也看到了那似乎那動靜不小但是結構似乎比自己想像簡單的多的一種蒸汽機:它也來源於最簡單而直接的想法:以帶有彈簧的封閉氣筒連接機械,動力帶來的功耗直接大量的蒸汽壓縮成水,並在搖擺中從量個排水孔將水排除。在張海的印象裡:這種蒸汽機甚至比印象中更為簡介,但是在進行了更詳細的瞭解之後也明白了這種蒸汽機的局限。除了功效依然有些不足以外,最大的問題還是來源於技術要求過高和不穩定性。

    看到張海那似乎多少有些猶豫的深色,技術院動力系的陳義似乎像起了什麼:“我們還有一種往復式的蒸汽機正在試製,不過他還是有些過於危險,成本也有些過於高昂了。更重要的是,它的用途似乎還沒有明確下來……。”

    聽到“往復式蒸汽機”這幾個字,張海興奮起來。

    在趕往研究性試驗場的路上,張海就詢問道:“技術指標大致記錄了麼?”

    “新的蒸汽機大概擁有二十馬力上下,但是是成本過於高昂了。即便是我們進行了不少的完善,經常噴出蒸汽所帶來的安全性問題還是沒有解決。如果有效壽命只有一年上下,那在效費比上顯然是難以推廣開來了。而且更重要的問題我們不知道它可以用在什麼方面,鍛造顯然過於浪費了,可能也就在西北一些煤礦產地附近有一些實用性。”

    當張海看到新的實驗蒸汽機械和原理圖的時候,似乎有了一種熟悉的感覺:這似乎是正是實用化蒸汽機的方向,只是必然有什麼問題還沒有解決。仔細回憶了許久之後張海問道:“有關鍋爐的壓力測試和壓力計有麼?”

    “有,這一點我們想到了。”陳義回答道。

    當張海看到蒸汽機壓力計並瞭解到基本原理之後還是稱讚道:“你們的確已經是擁有開拓性的思維方式新一代的技術工匠了,你們的貢獻終將載於史冊。不過新朝的革新進步事業也不能只靠少數精英人才,將課題集思廣益也是很重要的。”張海提醒道。

    接著張海接著問道:“如果容器的壓力過大,超過測試中中的安全值,怎麼辦?”

    “以冷卻水冷卻,就像真空泵一樣……。”

    張海思索片刻後說道:“我覺得應該有一種裝置:當壓力超過一定限度的時候,就會被蒸汽頂開,以減少壓力。大致相當於你們數年前所制的那種壓力鍋安全閥的功能。”

    張海的說法也讓周圍的不少工匠似是恍然大悟,這更讓張海感覺到了一絲欣慰。因為這樣的話如果是說給一個沒有多少文化基礎的人聽恐怕是不會有什麼效果的。

    中央大學技術院動力系的參觀改變了張海關於今後與未來不少事情的看法。

    毫無疑問:在經濟體系與文教體系上,新朝經過一代人不惜代價的激進變革,已經變的比第一次工業革命時代的歐洲還要先進的多、富裕的多。在科學和技術體系上,還無法和第一次工業革命晚期的歐洲相提並論。從微積分再到化學和光學等方面都是如此,可能只在一小部分領先。這很大程度上也東方自古以來的慣性所決定的:勤勞和易治使得整個社會在文明早期就很豐饒,在技術精益求精和理論進步方面世紀上不如環地中海體系。可是在新朝的引領下在有朦朧指點向著預定的目標前進的時候,整個技術體系的進步要比同期的英國快了很多。

    畢竟第一次工業革命晚期的西方根本無法做到普及性的教育,很多技術創新與發明不過範圍並不算的英倫小圈子內的“靈光一現”,而城鎮規模和經濟規模十倍于19世紀初英國的新朝儘管在創新的內在動力方面還是有所欠缺,可張海那僅僅憑藉印象的技術提點卻完全彌補了這個劣勢。讓很多長時間無法解決的問題在並不算長的時間就開始解決了。

    張海在參觀了動力系之後又來到了技術院百工系。

    研究所與實踐工業脫節的弊病張海當然很早就有意識,這也是東方主義科研體系的老問題。根本原因是技術單位更多專門的集中於國家部門而不是企業內部,而且整個社會文化和管理體系都不重視一線員工參與進步和創新。因此,在新組建的技術院百工系的人才招聘選拔上,張海特別關注了那些長期使用和維護機械,對機械的原理也有比較深理解的新一代工匠。

    明代紡織技術與生產效率的進步已經使得大規模雇傭勞動開始在一定程度上具備了條件,可是在整個紡織行業,還是要依靠服裝設計與印染等方面帶來的附加值才能讓整個行業的勞動生產效率拉倒和大多數行業差不多的層次。

    關於飛梭和珍妮紡織機,這個工業革命的另一面,張海瞭解的也只有對於技術院的人如同秘密破譯和猜謎一般的零星資訊,不過讓張海沒有想到到的僅僅是如同這些毫無細節的“謎一樣的資訊“七年多的時間以來,飛梭和新的紡織機械不但被開發出來,還日漸成熟。在最近一年兩以來,如何利用水力動力帶動機械的裝置也被逐漸開發了出來。

    不過這也讓張海多少有些不解:為什麼技術院百工系一直以“還不成熟”為理由沒有申報這些成果呢?這可不太符合這些領域的一般規律。

    百工系的雲小娟在張海面前因為這些事情感覺到不小的緊張,但最終還是說出了自己的顧慮:“我擔心……。我擔心這些技術推廣之後可能會引起不少的麻煩……。”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00:44

第1436章 幽靈徘徊

    張海聽到後並沒有言語,並不是自信的認為以自己的權力和地位完全可以解決任何技術帶來的任何社會問題。實際上張海在新朝價值觀念與行銷管理模式上的一系列變革已經帶來了一些問題了。一個幽靈,資本主義的幽靈正在東方的上空徘徊。大多數近現代化歷程的發展史都免不了這樣一個過程:從最初繁榮和發展,到進入最為關鍵的矛盾期陷阱時代。張海對於這個問題也有過一些自己的研究和理解,並不迷信于書本與權威,但研究來研究去,只有讓一個讓人無奈的結論。如果社會分配是由真正意義上的資本主義價值觀所主導的,也就是誰在盈利體系裡所起的作用更大誰就應該有更多的分配,那麼即便在這種理論公平的環境下也會有巨大的事實不平等。

    長期帶兵打仗過的人最能明白這個問題:一支軍隊,如果不算炮兵一類地圖炮兵器,僅僅是一線士兵階層,百分之一的最優秀者往往就能包攬整個連隊二成到三成的戰績。

    精心的選兵之下這個比例可以降低到一成,但是常言也有“千軍易得一將難求”。一個優秀管理人員的價值確實在盈利價值體系上遠遠超過一個員工的作用,而為了保證一個公司單位的效益最大化,必然有一個龐大的從中小資產階級到中產階級的食利階層。這種資本主義機制體系越完善,就算是能夠確保所謂的“公平”,也必然會帶來“管理層和員工貴族。”

    後世有個“二八理論”,也就是說一個企業搞的不好,百分之八十的原因在於管理層,百分之二十的原因在於員工層。可從另一個角度上講,何嘗不是“管理層利益博弈和索取能力占八成,員工層只占兩成”?更別說實際社會領域並不僅僅只有這種天賦與性格差異帶來的“生而不平等”,還有公平以外的“生而不平等”,比如人脈、運氣、出身,甚至長相。這些種種不平等因素作用在一起,足夠把一個富裕社會內的不少人也壓迫到貧窮的境地。有人說那些人是自身懶惰的結果,可站在客觀的立場上:懶惰本來就是人的天性之一,或者說:幾百萬年來的基因習慣了原始社會自由不定且只有工業時代四分之一工作時間的勞動量,誰在有紀律的生活面前都會顯得不適。總會有那最為崇尚安逸自由的人得不到必要的分配。

    而如果把這種“資本主義價值公平”當作聖經,最終的結果就是社會的決裂。分配當然不僅僅是由所謂的“公平價值”所決定的,還由很多其它方面的權衡所決定。這就好比一支軍隊的軍餉分配不能完全按照人的價值大小、戰績多寡來進行。王牌飛行員也不應該比按照戰績比一般飛行員多上百倍甚至幾百倍的收入。

    分配問題和違背勞動法規方面的事情在進入新朝十三年以後的七年多時間以來、特別是新朝十七年幾年的時間以來在全國各地都時有發生。如果不是此時以張海為首的新朝中央擁有世上絕大多數時代無可比擬的權威與執行力,恐怕就會逐漸演變成類似歐洲那種水準的工人運動。可是張海能夠保證自己擁有必要的威望和立場,那麼後來的人呢?

    如果在如今這個時候再放出一次能將傳統勞動生產效率提高八到十倍的一些東西,毫無疑問會帶來不小的社會壓力。

    不過,在思考良久之後張海還是堅定的雲小娟等人說到:“技術的進步,是革新事業的核心要素。我們不能再抱著以前那種一切求穩的想法來思考問題,不能因為害怕問題就否定進步。否則,當問題真正來臨的時候:比如說民間更多的人搞出了這樣的進步,我們有可能因為沒有經驗而面臨更大的代價,你們明白了麼?”

    雲小娟的心中當然依然有一絲顧慮和猶豫,但是在新朝聖主張海面前也僅僅是思索了片刻就放下了:“我會寫好相關的工藝經驗和流程並向新華書局投稿。”

    “不要藏私,我會對比的哦”張海笑道。

    “我……。我怎麼敢如此?”張海只是隨便的一句話,卻也讓雲小娟感覺到了多多少少的緊張。

    按照張海過去的執政經驗,僅僅是農業方面一系列新技術的推廣,差不多讓新朝花費了小半代的時間,這些工業機械方面的推廣按照社會的傳統慣性乃至自己所知曉的一些歷史,恐怕至少也要有一代人的時間才能真正的完善。比如歷史上的英國從蒸汽機的發明到大規模推廣,差不多用了六十年的時間。

    不過讓張海意料不到的是:當這些新朝二十年剛剛在自己的點播下催生並成熟起來的新式機械的推廣遠遠比預想的要順利許多,整個技術院外加轉為民用產業用途的皇城工匠場總共幾千名相關員工成員在兩年多左右的時間裡生產出來的價值六十萬兩的二百餘台動力機械以及費用不算少的技術資料在幾個月的時間內就在南京城內推廣開來。而僅僅在兩年左右的時間之後,南京城和蘇州就擁有了多達兩千餘台蒸汽動力,累計折合三萬馬力。實際上相當於四十萬勞動力所帶來的效果。而在蒸汽之外,本來就有規模不小水力動力需求的東南一帶也開始出現了越來越多的水力紡織機械。這場比張海的預料提前了很多的“工業革命”並沒有帶來太多搗毀機械的事件乃至預想中的危機,原因也很簡單:自從新朝剛剛定都南京不久,就在南京城完善了超越時代的社會培訓與保障體系。同時,第三產業及服務業的發展也遠勝英國歷史上的第一次工業革命時期,因此水力與蒸汽機械所帶來的數十萬人的“失業潮”並沒有引起太大的動盪,反而在很大程度上進一步增加了整個都城的財政水準。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00:44

第1437章 工業革命

    “我是真沒有想到,這些不久前還在象牙塔里的東西竟然推廣的這麼快。”新朝二十三年春節前期來臨的時候,張海剛剛得知這一年所發生的變化的時候不由得歎道。

    對工商等事瞭解的更多的劉棟對此卻並不以為意:“其實,如果不是我們京城一代的人力成本比前朝的時候不知增加了多少,我想這些動力機械的推廣可能還未必這麼迅速。即便考慮到物價的不同,前朝的時候一個織工一年能有十兩的收入,那算是相當不錯的。而在新朝,短期的非熟練零工也得每月三兩的成本。而煤炭方面的價格,反而沒有增長,如果考慮物價的不同還下降了很多。前朝時百斤木炭或者煤的價格不過一錢出頭,現在反而降低到一錢左右……。想來,這一切都應該是聖主深謀遠慮的結果。”

    對此,張海多少也是所瞭解的:缺乏勞動力的英國不得不用平民做煤礦工人,就是明代的礦工也大多是良家出身。而在新朝,從日朝等底到西域,廣闊的疆域乃至廣闊疆域內的統治也伴隨有大量異族罪犯。規模多達幾十萬的異族重刑罪犯成了礦山乃至伐木行業的主要勞動力。在條件簡陋的冷兵器時代,用這些人做為礦工會有各種各樣難以管理的問題,尤其是那些性格本就不軟的人組織起來的大規模暴動,即便是在缺乏兵器的情況下也是一些地方勢力難以承擔其安全成本的。但是在舊標準的精良火器與鎧甲可以廣泛的普及到基層的新朝,這種鎮壓和監管成本就已經不是什麼大問題了。

    這樣一來,煤炭與糧食的差價達到近十倍左右。而一個勞動者的勞動有效機械效率按照糧食與有效輸出功率對比,通常為10%左右。大概為瓦特時代早期蒸汽機的三倍左右而已。這也是當蒸汽機的效率跨越過3%這個門檻的時候就逐步實用化的原因。如今新朝的蒸汽機在技術水準上實際上明顯不如瓦特時代的蒸汽機,不過一代人時間以來的技術教育強補還有管理體系的徹底革新,還有傳統中國本來就有的一些金屬冶煉方面的技術優勢使得工藝環境實際上比第一次工業和革命時代的英國還要略好一些。中央大學技術學校與皇家工廠出產的蒸汽機鍋爐承受能力普遍可以達到十到十五個大氣壓,而東南一代各重點企業生產的鍋爐安全承受力也可以普遍達到七到十個大氣壓左右。這些諸多因素使得本來在技術上相比瓦特時代比較完善的蒸汽機還有細節缺陷的新朝蒸汽機也普遍也勉強達到了百分之三左右的熱效率。

    幾乎和煤炭差不多單位重量實際功率輸出,再加上十倍左右的燃料成本差距,乃至大大縮小了工傷保險方面的成本,這讓此時代新朝的蒸汽機推廣要比歷史上的英國阻力小的多,幾乎在第一年,就開始出現了“全機械化”的工廠。至也就在新朝二十二年這一年臨近年底的,京城和蘇州兩地的蒸汽機總數馬力數超過了五萬馬力。之所以沒有更多,是因為相比19世紀三十年代的英國,新朝在諸多細節技術領域還並不完善,蒸汽機的運用範圍還比較有限而已。尤其東南一帶遠比西歐更為充足的水力動力也帶了不小的競爭壓力。但即便如此,幾乎相當於增加了五六十萬勞動力的情況下也重新使得似乎停止了幾年的東南一代的財政有了更進一步的改善。

    讓張海始料未及的是,東南一代遠非歷史上的英國可以相提並論的完善社會分配機制下,機械動力的廣泛使用竟然提前開始誕生出一個新的“工人貴族階層”。歷史上很長一段時間內,雖然勞動生產率提高了數倍甚至十倍,可是工人的工資最多只有三成到五成左右的改善。剩餘價值剝削比例曾經從傳統時代的五成左右提高到八成以上甚至九成。而在水力資源豐富的東南一代,卻沒有人敢於這麼幹。水力機械的廣泛應用加上完善的下游附加值使得很多行業的工人可以拿到每月十到十五兩左右的收入或一百二十到一百八十兩左右的年收入。看起來雖然不過幾倍而已,可實際上卻是一個質的提高。在家族體系開始瓦解,不會有太多的人來蹭飯的情況下,每年上百兩的可支配收入可以讓一戶人家住上品質不差帶有庭院的深宅大院,春夏秋冬都有足夠的絲綢依衣服可換。更重要的還在於:這個收入不是每日風餐露宿拼命賺來的,而是十小時工作制單休之下有足夠業餘時間的情況的結果。在不同的文化與制度之下,產業革命在一時之間竟然帶來了與歷史上截然相反的結果。

    “聽說如今京城附近除了城北禁區,的不少樹木都幾乎被砍光了?”張海似乎忽然間想起了什麼,就問道。

    “那應該是很早的事情了。如今的京城所需要的燃料都是遼河一帶海運而來,還有東面的朝鮮日本等地跨海而來,再加上運河最近多起來的北煤,已不再需要周邊一帶提供的燃料了。”劉棟補充道。

    張海卻說:“這也不是長久之計,如果隨著蒸汽機機械的改進,並越來越多的替代水力,煤炭的消耗規模近一步增加呢?”

    蒸汽機在早期的規模並不顯著,因為面對成熟的水力體系比較優勢還不夠大,可是要是哪怕僅僅在燃料選取方面的稍稍改善不少,熱效率增加一兩個百分點,那麼應用範圍五疑會進一步加大了。標準煤的熱值每公斤相當於成品糧的二點五倍,原糧的四倍左右。可實際上的煤炭單位重量的熱質不過兩倍左右,如果只按重量不安價格計,還要比口糧更占些噸位。唯一可以節省的地方在於:燃料不會有糧食那麼大的運輸與儲藏成本。就算是這樣,五萬馬力的蒸汽機也往往需要每天幾千石糧食,每年上百萬煤炭的需求。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00:45

第1438章 鐵質軌道

    以南京一帶還算比較發達的水運來看,這暫時並不是什麼問題。可是張海卻知道:在歷史上的英國,不過19世紀前期最初幾十年的時間,蒸汽機動力就從幾千馬力發展到幾十萬馬力,並成為替代水力的主力動力,當現有蒸汽機動力在十萬馬力以內的時候,平均每天十四個小時的運轉時間消耗品質現有條件下中上等的煤炭會在每天五千噸的規模以內,還是現有的水運網路能夠承擔的。畢竟人力螺旋槳和完善的水上交通管理已經使運河的運輸能力從平均正常時期每日幾萬石大約幾百萬斤的規模提高到每天兩千萬斤以上。可是如果發展到二三十萬馬力以上的規模那就必然有新的運輸管道才行。這還僅僅是南京一帶,如果考慮水運網路並不發達的其他地區,那問題就更大。特別是從山西煤產地到運河北端這一段。

    鐵質軌道的想法很早就有,至少十數年前張海就設想過有軌馬車鐵道的問題。只是當時一計算成本,就發現在沒有迫切需求的情況下長距離的鐵路運輸並不划算。如果按照鐵質軌道的標準來建設,並考慮當中的各種問題,製造標準為未來留出足夠冗餘。每公斤鐵道還有枕木相關的成本並不亞於同等重量的兩件鐵甲,或者同等重量的非線膛火器。每米百斤重左右的鐵道按照如同三四等板甲或者優良滑膛火器一般的成本至少需要五六十兩銀子,每公里的成本在五萬兩以上。這是不考慮架橋和處理一些惡劣地形等方面的費用。

    這樣算下來,千公里鐵路的成本在五千到六千萬兩左右,考慮到一些體系性的附加成本,總建設費用在每千公里七八千萬兩左右的規模。就是按照晚清民國時代的每年鐵路修建規模,那對於還在基礎教育補課時代的新朝來說也是一件在沒有迫切需求的情況下難以承擔的負擔。

    可是到了新朝二十三年左右,新朝的經濟規模相比西征前夕也至少增加了幾倍之多,已經不是那個必須想方設法東征西討挖掘財富才能勉強保證普及教育負擔的新朝了。按照工商部和內情部抽樣統計和報告統計相結合的估算,新朝二十二年全國的經濟總量已經折合成品糧三十億石以上。在滿足規模多達每年三億到四億兩之間的安防、行政、福利與救濟、教育等項開支之外還有了充足的充裕財力,大規模的鐵路建設已經開始具備了前提條件。就算此時新朝的機械加工業同19世紀中葉歐美開始大興鐵路的年代相比還遠遠無法相提並論。

    另外一個因素是:在西征之後,廣大二線地區的經濟水準也開始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因為人口和耕地新的重新調整,即便是山溝裡的一些地方也開始逐漸消除了赤貧。可能出現的偷盜鐵路器材等方面的問題經過針對性的社會實驗之後,也判定風險降低到了可以接受的程度。

    就這樣,張海在新年前夕也同劉棟馬輝乃至負責中央大學技術院新的年輕學者王輝等人討論了關於全鐵軌道的問題。

    “這是中央大學技術院提供的鐵質軌道標準原稿,按照原稿。我們的軌道按照聖主的要求考慮到了熱脹冷縮問題,每一丈左右的距離都留有餘縫以避免惡劣氣象可能出現的問題。軌道的標準為每三尺百斤左右的規格。軌距,按照現在鐵路的運力綜合權衡,我們決定設定為三尺左右。也就是說同我們大多數馬車貨車或者炮車的規格差不多……。”

    張海聽到這些後首先想起來的當然就是軌距問題。在這個時代萬斤大炮就是最重的貨物了。當然還有大型投石機的配置重,一些特殊巨石等等。但那些超過萬斤的巨石和大炮本身的體積卻並不是很大。三尺大概一米左右的軌距似乎完全能夠滿足要求。

    張海當然有印象:從19世紀的英國到後來全球六成以上的鐵路用的是一米四左右的標準軌,並且這個標準很長時間都沒有發生變化。因為從十九世紀到二十世紀,鐵路的載重上限冗餘曾經是很大的。它的載重只跟軌道材料、枕木規格、鐵路地基等問題有關。就像大多數道路的通過能力主要障礙是管理和路面,而不是道路的寬度。可是當鐵路的運力發展到每天幾十萬噸,每年上億噸需求的時候。原有的標準軌距就會出現諸多局限。鐵路運輸也就在海上集裝箱運輸體系完善之後開始讓位於海運。而統一了歐亞舊大陸的新朝當然必須從根源開始就重視到鐵路潛力的問題,必須為20世紀後期或21世紀初那種現在看起來遙不可及的時代留有餘量。

    不過,很多話張海總不好拿到現在來說,每年億噸級、每天幾十萬噸的運輸能力顯然超過這個時代的認知,張海也只能從客運和兵運的角度來解釋這個問題,就說到:“三尺的軌距還是有些太窄了。我認為除了貨運,軌道運輸在戰略運兵方面的意義也很大。你認為三尺的軌距可以方便的運輸一些輜重車輛和中型馬匹麼?那要怎麼安排?從運兵並且兵員能夠在車上就維持作戰的角度:軌道的寬度不能低於幾乎所有士兵除了少數特例之外的身高,或者一名普通士兵睡覺時的床板所需再加上攜行具的位置所需,馬匹也應該能夠很方便的運輸才對,我看在這樣的標準下:軌距的寬度以六尺為益,而且我看在中國不少地方,木制的枕木考慮到抗腐朽問題維護成本並不低,我們一米的鐵軌要花上幾十兩的成本在軌道上,那麼就算使用石質枕木又會增加多少成本?不超過一成吧?“就這樣,張海大致確定了新開始修建的鐵質軌道的規矩為1米左右,雖然理由更多是人員運輸或者軍事方面的顧慮,但卻為鐵路運輸的長遠發展潛力提供了必要的基礎。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00:45

第1439章 全鐵軌道(二)

    做為21世紀後期才離開前世,見識和認知更多,更“拿來主義“的准共產主義者,又經歷了多年執政的經歷,張海當然也不會只從“計劃經濟“的思維方式上去考慮要不要大修鐵路,還有成本和效費比核算的問題,畢竟在這個遠比歷史上任何王朝的盛世還要發達數倍的時代,每年很可能多達數千萬兩甚至上億兩的投入仍然是一件不小的開支,如果是得不償失的工程項目,那終究會有各種隱患。

    新朝十三年以來的十年勤政還是讓張海對一些雜事的瞭解比以前更為廣泛了。按張海的瞭解乃至中央大學技術院有關南京城軌道的一些實踐測試分析,在不會遇到太大山體或河流瓶徑的地方,阿拉伯血統的改良型重型馬越來越多的開始在社會各方面的時候,鐵質軌道使用八匹有一定訓練的重型馬已經可以拉載載重達兩萬斤的貨車,是良好馬車與一般路面上挽載運力的五倍左右,接力運輸的情況下維持日六十公里的全天平均速度以及二百對兩萬斤級車廂,晝間的運輸能量就達到四萬石,在這種情況即便全年只維持的斷航季節五個月的運輸,也是六百萬石的運輸能量;平均每年節約人畜生運費約百萬兩,如果採用全年補充運輸,每年節約的糧食開銷達到兩三百萬兩,大概二十年左右的時間就可以收回成本。而如果使用全鐵質軌道卻只承擔每年幾十萬噸級的運輸能量,它的使用週期則要明顯比二十年時間長的多。

    即便是石質枕木加鐵質軌道當然也會有必要的維護成本,乃至種種經營成本。但有軌馬車運輸帶來的大量的糞便也是一個補充性的營收行當實際上在南京市內交通運輸的運營中已經證明可以成為維護費用的一個重要補充性行當。尤其是新朝公共體系並不需要考慮糞霸之類的東西之後。

    蒸汽機車是測試才剛剛在中央大學技術院剛剛完成,改進與實用化還需要幾年時間才有可能小規模推廣的新鮮事物。測試中的蒸汽機車大概高峰運行二十馬力,長期穩定運行十馬力左右的水準。相比馬車唯一的優勢是可以更平穩的行駛,而不像馬車軌道那樣因為馬在行駛中的速度不確定行從而需要留下更多冗餘。運力規模按照中央大學的改進進度計畫概算,大概比有軌馬車可以提高一倍左右。問題也在於沒有糞便肥料做為維護費用的來源,考慮到可能增加一倍運力的整體效能,也差不多是二十年左右收回成本的樣子。

    張海卻知道:從煤炭工業到蒸汽機車,都不會只停留在剛剛相比人畜自然效率稍稍有那麼一點兒經濟意義的低水準階段,哪怕蒸汽機的熱效率再提高一兩個百分點,成本再下降三四成左右,也會有質的不同,並會有比重型馬和中型馬拉載的車輛有更廣泛的使用範圍。

    在估算了經濟成本和效費比之後,另外的問題就是鐵產量了。

    明代前期全國的鐵產量大概萬噸左右的規模,而實際上在明朝中後期,全國的鐵產量就增加到了三萬噸到五萬噸左右的規模。之所以不能像18世紀工業革命前的法國那樣高,實際上是因為明代的中國並無歐洲大航海與全火器化時代那麼多的用鐵需求,大多數鐵僅僅是用於農具鐵,而農具鐵之外的軍兵和手工業傳統用鐵規模都是很有限的。

    繼承了大量歐洲資源後的新朝鋼鐵工業也主要是向這冷鍛加工與品質的方面發展,全國的鋼鐵產量在新朝二十年之前還長期停留在六七萬噸左右的水準上。比起文藝復興晚期的歐洲乃至西征以前全面擴軍備戰時期的某些年份還有所下滑,只是鋼產量顯得比較突出而已,竟然在這個時代達到兩萬噸以上的規模。

    按照每年修建鐵路一千公里折合約百萬米計,每年的鋼鐵需求規模按照每米五十公斤的標準也達到五萬噸上下的規模,對於如今的新朝來說要快速展開雖然有些忙碌不堪,但也並未顯得不堪重負。

    當張海提出在幾年時間內修通累計三千公里的“兩京鐵路“及連接遼東及西北的“大十字幹線“計畫的時候,工商部的馬輝最初是感覺到吃驚,當然仔細算下來還是鎮定了下來,不又的歎道:“幸好那個十小時工作制和單休日的極限工作制度,還有這些年來的教育體系培養出來的大量後備技術人才,各個單位也建立了靠譜的應急儲備。不然的話,要在今年就開始大規模的展開動工還真會遇到不小的問題……”

    當然除了鐵路本身的成本外,建設費用的規模乃至需要雇傭的人力也不算少,至少涉及到十萬以上的常備建設人員,數百萬兩規模的費用開支。在鐵路經過黃泛區的還必須對可能的水災對鐵路的影響進行一定的預估,這樣算下來,多至四年的時間內完成三千公里鐵路修建的任務實際上並不輕鬆。

    讓張海欣慰的是因為在新朝二十三年,經過西征之後十幾年連續幾代左右的繁育,全社會的騾馬化水準雖然還不像工業革命時代的英國那樣成熟,但新血統的馬匹也達到了幾十萬匹之多,相關的車輛配套也已經相當成熟。萬餘節左右的專業車廂的生產和服役實際上並不是太大的問題,至少相比此時代的那些高標準鐵軌來說。

    就這樣,從新的工業動力到以鐵路為核心的工業革命就在技術上相比西方歷史位面上的工業革命時代還很不成熟的時候,因為新朝所擁有的特殊經濟優勢和工藝環境優勢開始快速的萌芽並重新的發展起來,並給看似在舊的技術環境下繁榮到極限的經濟帶來了一絲新的活力。

    有不少人的人暫時失業,但在發達的社會體系和中國獨有的家本位保障之下被消化了不少,暫時似乎還看不到資本主義發展到一定階段後給舊的機制可能帶來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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