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三國小駙馬 作者:墨柱 (已完成)

 
王烏鴉 2018-3-11 16:56:29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40 184358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17:20

第90章 說服童淵

    典韋剛有所鬆馳,聞令條件反射般立時精神抖擻,喝道:“戒備!”

    親衛訓練有素,聞令不顧傷患,紛紛回歸位置。就在這時,旁側短樹叢中忽然竄出一名老者,身材魁偉,神態勇猛,鬍鬚斑白,雙目如電,手持長槍,疾奔而來,速度極快,瞬間即到眼前。

    典韋下達軍令之後,便已全神戒備,見老者疾奔上前,持戟迎上,兩人以快打快,瞬間就是四十餘招。典韋感覺老者招數,甚是熟識,撥開老者長槍,退後數步,喝道:“識得趙雲趙子龍否?”

    老者一怔,停下手來,道:“你是何人?”

    典韋道:“我是青州牧轄下門下賊曹典韋。”

    老者又是一怔,道:“有何證明?”

    典韋道:“此馬車為我家主公專乘,東萊地面多有識者。若非我家主公,東萊地面誰有此威勢?”

    老者聞言跺腳道:“上了此賊大當,我去問個明白,再來請罪。”

    姜述方才見此人與典韋交手,招數與趙雲有八分相似,正在疑惑之時,卻被典韋喝破,聞得兩人對話,猜度此人應是趙雲授業恩師童淵,不知何故與刺客攪在一起。

    姜述下了馬車,近前施禮道:“姜述見過童前輩。”

    童淵滿面愧色,還禮道:“老朽糊塗,誤信賊子之言,真是無地自容。”

    姜述道:“前輩無須如此,慢慢道來,我們共同應對。”

    童淵道:“老朽往年闖蕩江湖,欠了一個天大的人情。此人前些日子派人尋我,說與一人有深仇大恨,請老朽助其復仇。老朽詢問詳情,只說是朝中貴戚,作惡多端之輩。老夫誤信人言,隨同來此,險些釀成大錯。”

    姜述道:“前輩勿急,莫非是袁家人?”

    童淵一怔,隨而說道:“正是。”

    姜述笑道:“若是袁家人,前輩無須再理此事。袁家居心叵測,聖駕都敢刺殺,何況此事?前輩若去問罪,其擔心真相洩露,必會設下毒計陷害。既知是袁家所為,我自有辦法對付。前輩不妨在東萊住下,子龍正好在黃縣城練兵,師徒好好相聚一番。”

    童淵搖頭道:“做出這等事情,有何面目去見子龍?”

    姜述正色道:“不知者不罪,前輩為人蒙蔽,非前輩之過。前輩年歲已大,應該安度晚年,若不嫌棄,請前輩擔任青州國學武學教頭,請前輩應允。”

    童淵思索半晌,長歎一聲,道:“也罷,老朽定當盡力,權作賠罪。”

    姜述大喜,派人送童淵先去東萊,又命人通知趙雲。童淵離開不久,許褚統兵押著俘虜過來,為首之人腿上中了數箭,身上數處受傷,尤在破口大駡,果真是一條硬漢。

    押到姜述眼前,姜述上下打量一遍,道:“倒是一條漢子,請問閣下尊姓大名。”

    此人道:“姓乃祖宗所賜,不能不說,老子姓紀。既然被擒,要殺要剮隨你。為下人者當忠上之事,餘事不問也罷。”

    姜述哈哈大笑,心道袁家姓紀而又拿得出手的猛將,似乎只有紀靈,笑道:“不說我亦知道,你是袁家所派,名叫紀靈。”

    此人大驚,道:“莫非你提前得到消息?”

    姜述笑而不答,道:“看你是條硬漢,也不為難你,好好養傷。留你一條性命,擦亮眼睛看清袁家所為。”

    正在此時,一彪兵馬從遠處急速趕來,卻是新任東萊郡尉樂進得了急報,統兵前來救應。樂進見姜述無恙,頓時放下心來,上前聆聽姜述命令,隨後指揮手下兵卒,收拾戰場,救治傷患,押解俘虜回城。

    這下興致全無,姜述隨即回府,安頓好蔡琰。剛回居室,溫柔的甄姜過來為其擦臉,公主和張寧聽到消息也趕了過來,望著生命裡的三個女人,姜述感覺封建社會真好。與三位美妻聊了幾句,因為數月未回東萊,一起去給周氏請安。

    數月時間未見,周氏見兒子又長高不少,與成人幾乎無異,內心十分欣慰,心中忽然觸起冠禮一事,道:“時間過得真快,述兒快行冠禮了。”

    給周氏請過安,姜述見周氏身後兩個美女,皆十三四歲年紀,生得十分漂亮。姜述心中好奇之時,兩女上前問安,一位叫步練師,一位叫糜貞。糜貞是糜竺嫡親妹妹,史上曾是劉備夫人,姜述仔細打量一番,見其相貌端正,舉止有禮,眼神卻很靈動,看起來有大家閨秀風範,應該很有心計。再看步練師,十分溫柔賢淑,眼神沉靜如水,忽然觸起此女身份,問道:“莫非是步子雲的妹妹?”

    步練師臉色一紅,答道:“正是。”

    步練師史上曾為孫權夫人、吳國皇后,現在年紀雖小,舉止言談已是十分穩重。姜述又問道:“家中姐妹幾人?”

    步練師答道:“並無姐妹,只有兄妹兩人。”

    姜述更加確定了步練師的身份,心道倒是有緣,想不到今日所見卻是兩位三國名媛,史上兩位梟雄夫人在此相聚,也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情。

    兩位少女也在偷偷觀察姜述,少年州牧,權傾一方,身材單薄些,想是身體躥得快的緣故,長相俊俏,有世家公子的風度,眼睛不僅有神,似乎還有穿透力。

    張寧與糜貞對上眼了,兩女性格仿佛;步練師則與公主甚是投緣,很快聊到了一塊。甄姜年紀比她們大些,或許有代溝,她與周氏聊得來。姜述悲慘了,沒人理他,此時又進來一位美女,眾人被那份豔麗晃暈了,搖了搖頭仔細一看,卻是任紅昌來給周氏請安。

    任紅昌一向非常低調,自父親病故以後,她一直在姜家居住,性格很是嫺靜。周氏憐其孤單,待她若同己出,知道她可能沒有做妻的福分,但是心中早將她看成姜述的人了。

    任紅昌先向周氏問安,又向姜述、公主等人問安。眾女見她進屋,不約而同停住話頭,此女生得太美,讓人不自覺間心生嫉妒。眾女打量任紅昌一番,又偷偷去看姜述的表情。姜述看在眼裡,心中偷偷發笑,他與任紅昌相識多年,早有免疫力了,任紅昌雖是越長越美,還不致於讓他當眾失態。

    眾女見姜述表情淡定,不由自主放下心來,只聽周氏溫言道:“昌兒,到我這邊坐。”

    稱呼十分親昵,眾女不由又心生嫉妒。任紅昌低著頭走了過去,滿室美女出身皆不簡單,讓她不由生出強烈的自卑感。正是這種身份上的自卑,她只敢在暗處偷偷注意姜述,而不敢輕易露面。

    任紅昌坐在周氏身邊,周氏拉著她的手,開口道:“述兒,昌兒進門三年,好圓房了。”

    此語一出,不僅姜述雷得渾身打顫,眾女亦是雷得目瞪口呆。

    公主是正妻,婆婆發話了,得表示支持,否則犯了女德之“妒”,上前施了一禮,道:“母親說得是,媳婦這就安排。”

    姜述內心樂開了花,正盤算如何吃掉這朵誘人魂魄的鮮花,母親卻似看透了自己的心事,表面卻很淡定,立起身來,施禮道:“謹遵母親大人之命。”

    周氏笑道:“母親心中焦急,想抱孫子了。”

    這話說出口來,眾女心思不一,公主、甄姜臉色頓變,兩人進門一年有餘,肚子至今還無動靜,當下顧不得嫉妒任紅昌,同時上前謝罪道:“媳婦不孝。”

    其實不怪她們,關鍵是姜述不想要,不是浪費子孫弄在外面,就是幫兩女計算日子。甄姜年紀倒是可以了,公主年紀太小,若是懷上了,生產的時候會有危險。現在婆婆發了話,兩個媳婦自不必說,即使姜述也要認真對待,這下可得加倍努力了。

    周氏看著兩個媳婦神色惶然,又有些於心不忍,兩個媳婦十分賢慧,公主也沒有架子,說道:“你們兩個起來吧,我沒有怪你們的意思。述兒年紀還小,是我著急了。”

    方才周氏所言,正中任紅昌心意,心裡早已樂開了花,這不就是她最想要的結果嗎?此時她羞紅了臉,低著頭,歡喜還是抑制不住,眼神暴露了她心裡的秘密。有心人看在眼裡,記在心裡,看來想達到目的,得到周氏認可就行,至於姜述和公主嘛,還不得乖乖聽老夫人的?

    “述兒,給昌兒什麼名份?”周氏問道。

    古代娶妻有嚴格限制,士大夫才能擁有正妻、平妻、媵妻各一名,有爵位的人可以多娶妻妾,但要為妻須取得聖旨或皇后誥命才算認可,如若不然,娶進門來也只能終生頂著妾室的身份。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17:21

第91章 張角赴宴

    沒有誥命的妾室比家奴略高一些,依照大漢律,妾室若是犯錯被打死,夫家也無罪。若是有幸得了朝廷認可或皇后誥命,便是側妻身份,有資格入夫家族譜,算是有了正式身份,若是日後有了兒女,將來母憑子貴,在家中地位還要高些。

    公主在宮中何等場面沒見過?明白周氏話中之意,搶先答道:“媳婦去為任姑娘請道誥命?”此話言外之意,妾的身份若不滿意,姜述媵妻還有空缺,可為媵妻,媵妻再不滿意,只能向何後求道誥命了。

    周氏很滿意,幾句話都是說給公主聽的,姜家嫡系長房只有姜述這個獨生兒子,家業越來越大,子孫少了還成?媳婦自然越多越好,那樣生養才多。周氏又瞧了瞧張寧、糜貞、步練師,心道這三位也不錯,不過她們沒流露出這個意思,卻不好主動去問。

    張寧為一號反賊之女,膽子自是不小,上前施禮道:“寧兒有事請義母成全。”

    周氏笑道:“說吧。”

    張寧紅著臉,默然片刻,鼓起勇氣,毅然說道:“寧兒也是孤身一人,想委身述兒,請義母成全。”

    周氏不由喜上眉梢,道:“快起來吧,好孩子,成全你便是。”

    這下子,滿屋人雷倒一片,合著這位老祖宗,是來者不拒,多多益善。步練師、糜貞也起了小心思,步練師家境不好,糜貞出身商家,門第都不是太高,嫁給姜述做妾也不錯,若讓老祖宗發話,公主去請道旨,說不定還能得到側妻的身份。但是兩女都非張寧,沒有那個膽略,也拉不下臉皮,在那低頭不語,心裡卻在盤算回去後托人來求周氏允婚。

    公主笑在臉上,苦在心裡,表面還得裝樣,道:“婆婆之意,自當遵從。是先辦喜事,還是先求旨,請婆婆示下。”

    周氏笑道:“總之都是姜家的人了,先進門吧。至於什麼名份,公主看著辦吧。不論什麼名份,只要是姜家的人,我都喜歡。”

    姜述請了一個安,撿了倆媳婦。任紅昌倒也罷了,任父去世前已將她託付給姜述,這也算是給任洚一個交代。可張寧之事卻非如此簡單,關聯太大,若讓有心人得知姜述娶了張角之女,定會生出天大是非,公主怎麼辦?皇家怎麼辦?再說,張角同意嗎?若是認定是姜述誘姦其女,會不會跟姜述翻臉?

    這事關聯雖大,姜述卻張不開嘴,一不能打擊周氏的積極性,因為一棵樹失去一片森林,那是傻子所為;二不能傷張寧的心,花言巧語奪了人家少女的初吻,信誓旦旦哄得人家獻出一片真心,黃花閨女厚著臉皮自個兒提親,當面拒絕的話,翻目成仇是小事,別來個當場自盡,與張角什麼也別談了,唯有大打出手一途。

    公主心裡苦得如同吃了五麻袋黃連,從來沒有公主這般委屈吧,但又不能不聽,以姜述對母親的孝順勁,若是惹惱了周氏,即使不敢讓姜述休她,讓他不理她總成吧。

    公主回去請人查了日子,第七天就是黃道吉日,報給老祖宗,老祖宗順口一批,成了,開始操辦喜事。

    時間緊迫,姜述顧不得別事,啟用信鴿體系,將此事過程、婚期寫明白,又讓張寧寫了封信,用信鴿緊急發往渤海。那邊情報人員接到急信,見信封上沾著三根羽毛,知是十萬火急之事,不惜暴露一顆暗子,將急信直接遞到張角處。

    張角接到信看完,真得氣樂了,這邊拼死拼活,殺得血流成河,搞了半天是這小子的兩個老丈人在拼命互鬥,這小子清閒得左擁右抱,享盡齊人之福。不管是真樂還是氣的樂了,又不能不理,張角沒有兒子,只有一個寶貝女兒,出嫁這般大事自不能置身事外。

    但是很為難,張角與姜述是盟友,代表兩股很大的勢力,一直配合默契,關係此時不能曝光。嫁女兒連嫁妝都不能送也不是個事兒,張角琢磨了一會,黃縣之行勢在必行。可是時間太緊,當下戰事也顧不得了,皆交代給眾弟子,下令固守不攻。然後跟送信的人說:“我要去東萊,你們要找到最快的船,別耽誤我的大事。”

    送信的人一聽急了,趕緊回去彙報,主事一看,這是不得了的大事,當下將預備逃命的快船貢獻出來。張角領著一幫護衛到了渤海碼頭,一看快船隻能裝下十餘人,當下挑了十人一起上了快船,一路趕往東萊。行到半路,關羽帶戰船接著,以最快速度航行。到了黃縣碼頭,又換上快馬,到達姜述府上之時,正好是晚宴開始的時候。

    姜述聞知張角要來,以擔心公主面上不好看為由,將大多數要來賀喜的人都辭掉,只留下一幫知根知底的心腹。張角進入宴廳,姜述倒也光棍,立馬上前拜見,行下大禮,道:“岳父大人在上,受小婿一拜。”

    當下也不管規矩了,去洞房將張寧的蓋頭挑下來,拉著她的手就往客廳走。張寧不知父親來了,還以為是洞房的規矩,道:“你們姜家規矩真多。”

    姜述苦笑道:“不是姜家規矩多,是你們張家規矩大,你爹來了。”

    張寧一聽,心道父親從接到信到趕過來,之間最多只有五六天時間,一路行程得有多緊張?其間又得耽誤多少大事?感動之餘,一邊走一邊抹淚,到了客廳,眼淚還是止不往的流。

    兩人到了客廳,請張角上坐,端茶敬酒,真心將張角當成長輩伺候。張角心情很高興,女婿不錯,是個做大事的人,看女兒這個樣子,心甘情願,沒有別的可說,只剩下喝酒了。姜述見張角憔悴了許多,勸道:“岳父大人,您的身體要緊,少喝些酒。”

    張角笑道:“賢婿,我的身體我知道,暫時死不了,我只有一個寶貝女兒,這喜酒我不能不喝。”

    姜述和張寧也不顧得洞房了,索性陪著張角喝吧,結果三人都是大醉。姜述和張寧入了洞房,絕對是君子節婦,一晚上愣是誰也沒動,都醉得不省人事。

    張角第二天起來,想想還有許多大事,聽說女兒女婿還沒醒酒,對關羽道:“我要馬上回去,你馬上安排行程。”關羽奉命保護張角,知道事出非常,姜述酒還未醒,又不能請示別人,當下自作主張,引兵送張角返回渤海郡。

    早晨要給周氏端茶,女婢好不容易將小夫妻叫起來,喝了醒酒湯,女婢伺候穿戴好,姜述這才想起還有一個媳婦,又去叫任紅昌,說些貼心話賠禮。三人一起去給周氏問安,新媳婦給周氏端茶。說了幾句話,周氏見姜述精神恍惚,以為昨夜伺候兩個媳婦太累,道:“快回去歇著吧。”

    姜述回去練了趟劍,出了一身汗,洗了個澡,吃完早飯,酒意這才徹底去了。忽然想起張角,一問才知道,天色未亮就趕回去了,心中不由暗歎,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拋下軍國大事,來回十餘天時間,只為了女兒出嫁來吃了幾杯喜酒。

    酒醒飯足,來了精神,過來探視張寧,見張寧又在帳內睡下,上前摟著也躺了下來。張寧一下子驚醒過來,抬眼見是姜述,這才放下心來,道:“請安回來,頭痛得厲害,剛眯了一會,感覺好多了。起吧,幹點正事。”

    姜述道:“這不是在幹正事嗎?”

    張寧道:“這是什麼正事?”

    姜述壞笑一聲,道:“補洞房。”

    張寧不由笑出聲來,道:“沒聽說有這麼一說。”

    姜述精神恢復,想起昨夜耽誤了許多功課,又與張寧調笑兩句,下面也開始精神了,看著張寧水汪汪的媚眼,忍受不住,手腳並用,不一會將張寧剝個精光。

    吻著紅唇,品嘗丁香,手裡不安分地四處摸索,忽然說了句,道:“水漫五指山了。”

    張寧嗔怪一聲,道:“是你那手犯賤。”

    姜述壞笑著抓起她的小手引至一處,道:“這裡也犯賤。”

    一個極為漫長的深吻,張寧以前與姜述又抱又吻,但是雲英之身,沒有嘗過真正滋味,這次感覺與往日不同,以前是非常單純的吻,這次兩人裸身相貼,擦出許多撩人的火星,火星逐漸聚焦成火苗。

    張寧又軟了下來,小小丁香笨拙地回擊,媚眼閉上,嘴裡嗡嗡哼哼,讓火苗更旺……

    那雙大手不停動作,冰肌玉膚讓人非常舒爽,張寧的玉體已經冒出香汗,小聲說道:“你好輕薄。”

    姜述嘻嘻笑道:“你也好輕薄。”

    張寧咬了姜述一口,想咬得重些又捨不得下口,道:“你這樣白日宣淫,才叫輕薄。這樣不好……”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17:21

第92章 張寧貂嬋

    張寧一開始還正氣凜然,卻很快被大手撫摸得沒了氣力,說到最後,只剩下重重的喘息聲,想說什麼話早就忘了,只感覺心跳得厲害,身體一點力氣也沒有,渾身火燙。

    “那,不要……”張寧突然意識到什麼,剛欲叫停,卻如何能阻擋得住?一聲嬌呼,幾點紅珠,張寧從一名美麗少女蛻變成了迷人的少婦。

    異樣的舒暢一點點從下面擴散到全身,疼痛轉變成酸痛,又轉變成無法描述的癢痛,繼而所有一切感覺都逐漸消退,下體的舒暢取代了一切,抑制不住的收縮,再收縮……

    兩人激戰多時,張寧求饒數次,才將洶湧的大潮推向極端。徹底軟下來的張寧小聲說道:“別光欺負我,待我與姐妹們聯手,讓你也討饒。”

    “幾個人啊?”姜述眼前浮現出數位美人同在帳內的景象,那不是男人夢寐以求的美事嗎?

    這樣想著,又起來了。

    “不要啊,我真得不行了……”張寧又開始討饒道。

    落葉飄零,已是深秋漸去,有些涼意。

    “快要下雪了吧。”任紅昌望著天邊不斷舒展伸縮的烏雲,悠悠地想道。

    東萊有件很怪的事情,每年的雪都很大。姜述知道這件事的原理:東萊處於山東半島的東部,三面環海,水氣很重,每年冬天,西北風將渤海上空的水氣刮過來,與黃海上空飄來的溫濕水氣交鋒,雪就下來了。任紅昌不知道這是特殊的地理環境造成的,她相信民間的傳說,說雪婆婆就住在東萊北邊的大海中,所以東萊的雪格外大。

    昨夜姜述沒來,自卑的任紅昌沒有多想什麼,因為昨日的新娘有兩位,姜述定是去了寧兒那邊。想著昨日姜述匆匆進來,挑下她的蓋頭時,她心中的幸福感是如此強烈,姜述臨行前的目光裡,似是深含無奈,這讓她感覺十分滿足。

    “他心裡還是有我的。”任紅昌低聲說道,聲音雖小,卻很堅定。

    在這些女子中,任紅昌覺得自己的身份卑微得可憐,她只是一個樂工的女兒,而大婦是當朝嫡公主,二婦出身著名大商,只有寧兒與她同病相憐,昨夜他在那邊,寧兒一定很幸福吧。

    “不知那該是何等幸福滋味?”想到這裡,任紅昌絕美的臉兒紅了,如同塗上了一層薄薄的胭脂。

    “哎,他不會想著我的。”任紅昌長歎一口氣,低聲說道。

    “誰不會想你?”一個滿含磁力的聲音說道。

    任紅昌嚇了一跳,似是內心的秘密被別人窺知,有些慌亂,她忙不迭地轉過身來,發現來人正用深情而關注的目光盯著她,在看她的眼睛,解讀她心底的秘密。

    “沒有誰。”任紅昌低聲說道。

    “莫不成外面有野男人?”姜述已經變聲,沒了原先的童稚,含著一股威嚴。

    “沒有,妾身一直居住在內宅,怎會去想別人?”任紅昌有些慌亂地答道。

    “那你在想誰?”他還在追問。

    “妾身沒有想誰。”任紅昌的聲音很低,她不好意思說出心底的秘密,因此話語間沒有任何底氣。

    “我知道你心裡委屈,昨夜我本該到你這裡來的。”姜述不再逗她,上前將任紅昌擁在懷裡,在她晶瑩的耳朵旁輕聲說道。

    任紅昌伏在姜述的懷裡,忽然感覺方才的憂怨一散而盡,甚至沒有在心底留下一點影子,她此時沉浸在無邊無際的幸福裡,感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任紅昌是個很容易滿足的女人,她一直十分低調,她從來沒想過去爭什麼,如今她已經十分知足。姜述與常人不同,她少女的時候就與他相識,那時他是貴家公子,而自己只是卑賤的樂娘。後來,他跟父親學琴,叫自己姐姐,那時他是個早熟的兒童,但是對自己一直極好。自從他上門來學琴,似乎上天對她張開眷顧的臂膀,她開始發育,而且越來越美麗。那時他還是一個少年,但是卻會輕輕地說:“姐姐,你真漂亮。”

    這讓她很自豪,美麗是她唯一可以自豪的地方,其他方面她無法與他相比,即便她非常用心練習琴藝,也被他漸漸拋下。進了姜家三年,姜述對她說過七百三十七句話,她都記在心裡。姜述從進京至今,封官、升官、尚公主……所有這些,她由衷感到高興,聽到姜述大婚的時候,她心中發酸的同時真心為他祝福。

    他的權力很大,他名揚天下,他在百姓中聲望很高……她從未理會姜述這些,她心裡看重的不是姜述的名望與地位,而是很單純的看重姜述這個人。

    任紅昌從來沒有想過什麼是愛情,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愛上了他,她只知道父親將自己託付給他,堅定的認定自己就是他的人,因此關注他,祝福他,想念他。

    姜述從任紅昌的美眸中解讀出了那份幸福,他知道這份幸福的真摯,這份幸福裡面包含了許多內容,其中最大的內容是她對自己的愛。

    “你就是我心目的貂嬋。”姜述輕聲低語道。

    “貂嬋很美嗎?”任紅昌偎在姜述懷中,輕聲問道。

    “是的,她很美,她有個傳奇的故事,但結果很淒涼。”姜述道。

    “你很喜歡她,就娶進門來吧。”任紅昌很認真地說道。

    “我沒找到她,我找了三年,一直沒有找到。我派人去王家探聽過,派人在宮裡探聽過,派人到並州探聽過,所有女子都沒有傳說中的她那般美麗,因此我一直沒找到她。”姜述道。

    “她有多美?”任紅昌問道。

    “我不知道她有多美,應該和你差不多美麗。”姜述道。

    “我有這麼美嗎?”任紅昌道。

    “你是我見過的最美的女子,你就是我心目中的貂嬋。”姜述輕聲說道。

    “那我以後就是貂嬋,別人再問我名字的時候,我就說我叫貂嬋。”任紅昌說道。

    “貂嬋,你就是貂嬋。”姜述一邊說著,突然觸起一點模糊的記憶,記憶裡貂嬋的本名似乎就叫任紅昌。

    也許是太入戲了,太注重名人效用,姜述不由自主地想道。而那份記憶卻似受到誘發,越發清晰起來,這種巧合嚇了姜述一跳,眼前這位女子的身份幾乎可以斷定,她就是歷史上真正的貂嬋。

    “在九原住過,父親又是太原人,還與太原王家有親……”姜述想到這裡,興奮地對任紅昌說道:“你就是貂嬋,是真正的貂嬋。”

    “夫君認為我是貂嬋,從現在起我叫貂嬋。”任紅昌將頭埋在姜述懷裡,柔聲答道。

    “這些年委屈你了,旨意還沒下來,不知是平妻還是媵妻。”姜述撫摸著貂嬋柔軟的背部,輕聲說道。

    貂嬋依偎在姜述懷裡,玉手輕輕撫摸著姜述的胸膛,展顏一笑,說道:“即使是你的妾室,我也十分滿足。在我心裡,無論什麼名份都遠遠不及在你身邊重要。”

    姜述道:“你信我嗎?”

    貂嬋沒有答話,回應姜述的是無怨無悔的眼神,姜述望著這雙美麗的眼睛,幾分情絲在心裡蔓延,生在這個年代,大丈夫三妻四妾最是平常。實際上在他心裡,妻妾的地位都是一樣的。

    姜述將貂嬋抱在懷裡,起身移到案幾前面,伴著外面有些淒涼的風聲,在貂嬋溫情如水的幸福裡,《梁祝》優美的旋律流淌而出,美妙的聲音緩緩溢散開來,在姜家後宅化成美麗的精靈,貂嬋的眼神隨著旋律漸漸飛揚起來。“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夜了,深秋的涼風似也暖起來,偶爾不知名的鳥兒無聲地滑在樹梢之間。貂嬋雙眼含春,依偎在姜述懷裡,笑容是那般甜密,剪水雙眸凝望著眼前的愛人,幸福在她心房裡湧動。

    “若是能與你執手偕老,便是現下死了,也是心甘情願。”貂嬋喃喃道。

    幾綹披散的青絲貼在美麗的臉龐上,晶瑩的淚珠終於沒能忍住,順著烏亮的髮絲滑到了姜述的胸口,溫暖而濕潤的感覺,浸入了姜述的心靈深處。

    嬌豔的容顏如梨花帶雨,份外惹人愛憐,貂嬋的眼神裡滿含無限的感動,無限的幸福,還有執手偕老的堅定。她噙著眼淚淡淡笑起來,若能永遠依偎在一起,人生複有何求?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17:21

第93章 五女婚約

    此處刪去三百餘字

    尹禮自從投靠姜述,帶領手下去了長山島,一向忠心耿耿,做事又穩重,已被姜述提拔為長山護衛副首領。周氏允了貂嬋、張寧兩女婚事,杜母聞知消息,動了心思,派人傳信給尹禮,讓他回來議事。

    尹禮如今已經成家,妻子是造紙工坊令黃光次女,聞杜母見召,連忙請假回到黃縣。杜母無子,待尹禮兄弟極好,以前想將一娘嫁給尹禮,悄悄問過一娘,不料一娘一口拒絕,說與尹禮只有兄妹之情,杜母這才作罷。杜母見到尹禮,開門見山道:“上次我們去給老夫人請安,碰到侯爺,見一娘神色,心事應在侯爺身上。我想侯爺何等身份,豈是我們小戶人家能夠攀上?因此未敢指望此事。十餘日前,老夫人允了任紅昌與姜寧兩女的親事,兩人皆養在侯府,無父無母,與一娘皆是義女身份。我想老夫人既然允了兩女婚事,想必一娘婚事也有著落,因此讓你前來商議。”

    尹禮點頭道:“怪不得尋了幾處好人家,都被一娘一語拒絕。一娘極有主見,又有擔當,此事還需問問一娘,若是一娘同意,我就去侯府走上一趟。”

    杜母笑道:“若說其他事,問問一娘倒是無妨,知女莫若母,只需老夫人允婚,一娘鐵定同意。”兩人商議一會,尹禮出門備了禮物,去侯府內院求見周氏。

    周氏正陪蔡邑說話,談起蔡琰婚事,周氏笑道:“琰兒乖巧得很,又知書達理,若是不嫌棄姜家,便嫁過來吧,我讓公主求道旨意,蔡大人莫怪辱沒了琰兒就行。”

    蔡邑本為此而來,聞言心事頓消,兩人商議一會,女婢來報,道:“糜竺大人求見夫人。”

    蔡邑見有客來到,辭了周氏,歡天喜地去後院尋蔡琰報喜去了。周氏送蔡邑出門,心想糜竺向來不至內府,莫非是為糜貞而來?想到這裡,吩咐女婢道:“快請糜公子進來。”

    糜竺與姜家交往數年,與周氏十分熟悉,進屋放下禮物,先問過安,道:“小侄今日前來,是為舍妹婚事而來,求夫人成全。”

    周氏早就有心,哪有不允之理?遂與糜竺定好此樁婚事。剛送糜竺出門,步騭又來求見。周氏不識步騭,問小婢道:“步騭是那位?”

    小婢答道:“是練師長兄。”

    周氏恍然大悟,想是述兒收了紅昌和寧兒傳將出去,昨日卞廣為了卞玉兒,今日蔡邑為了蔡琰,糜竺為了糜貞,這步騭也必是為了練師而來。想到這裡,不由樂上心頭,連忙讓人請步騭過來。步騭問安以後,便說起步練師親事,周氏與步練師十分熟悉,早就有意,當即應了下來。

    與步騭還未說完話,小婢又來說:“尹禮大人求見。”

    周氏不由一愣,心思今日倒是擠到一塊了,一早起來會了三撥客人,訂了三門親事,莫非此人也為提親而來?送步騭出門以後,便讓尹禮來見。

    尹禮與蔡邑、糜竺、步騭身份不同,雖是賊首出身,畢竟未見過大世面,來到侯府十分緊張。聽到周氏召見,早已出了一身大汗,小心翼翼進了客堂,連忙叩首道:“尹禮拜見夫人。”

    周氏笑吟吟說道:“尹統領無須多禮,快請坐吧。”

    尹禮抬首擦了一把汗,頭也不敢抬起,尋個蒲團坐下,屏息半天,心神方才穩住,道:“奉義母之命,來為義妹杜一娘求親,請夫人允准。”

    周氏不由心花怒放,平常常來問安的幾位少女,都生得千嬌百媚,紅昌、寧兒、玉兒皆居內府,步練師、杜一娘居於外院,糜貞居處也離侯府不遠,蔡琰經常來姜府小住。這幾位常來問安的少女,紅昌、寧兒已經嫁進門,昨日應了卞家,上午已應了蔡家、糜家、步家三門親事,再加上杜一娘,便將幾位美少女一網打盡。

    杜母此時正是心緒不寧,心道若是周氏不准這門婚事,以後見面甚是尷尬,正是心情忐忑之時,尹禮喜氣洋洋回來,道:“義母,老夫人准了!”

    再說姜述剛納兩房美女,春宵苦短,正是年少風流時候。姜述自律甚嚴,晚上征戰四方,清晨也得起來練劍。這日吃過早飯,四位美妻一同過來問安,萬年公主道:“夫君還未行冠禮,雖然母親有命,可要節制一些。”

    姜述聽出公主話裡所含酸意,笑道:“正值亂世,回家時間不多,難免放縱一些,讓愛妻掛心了。”

    萬年公主道:“聽說又有人來找婆婆提親。”

    姜述愕然道:“何時的事?”

    萬年公主道:“前日應了卞家,玉兒久在府中,也未計較。不想昨日上午又來了四撥人。”

    姜述嚇了一跳,道:“是誰家的女兒?”

    萬年公主道:“蔡琰、糜貞、步練師、杜一娘,你都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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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以理服人

    提起蔡琰,姜述不由心頭一跳,糜貞、步練師、杜一娘倒也罷了,只見過數面,沒有什麼感情,蔡琰卻是萬萬不能辭的,急問道:“母親辭了嗎?”

    萬年公主皺眉道:“如果辭了就不跟你說這事了,這還未行冠禮,就有十位妻妾了,婆婆如此應下去,夫君身體怕是承受不住。”

    姜述心裡樂開了花,見眾妻有些吃味,正色道:“此事確實不該如此,這般速度,難不成母親想讓我來個三千佳麗不成?可如何跟母親講呢?”

    甄姜與姜述認識時間最長,最清楚姜述的性格,見他臉上愁眉苦臉,眼神卻是靈動,知他心口不一,欲待戳穿他的把戲,又怕守著公主丟了他的面子,但如今這般終不是事兒,開口道:“實話實說就是,太多了我們也吃不消。”

    甄姜之言正中眾女心事,諸女七嘴八舌,吵得姜述頭都炸了,這才品嘗到媳婦多了的另一番滋味,連聲告饒道:“我這去跟母親說。”

    說完,逃也似得出房去了,眾女萬眾一心,終將姜述擊敗,互相看了一下,都是面露得色,彼此間關係融洽不少。公主道:“婆婆之意,不是想給夫君多娶妻妾,應是為了給姜家接宗接代,諸位姐妹多多努力才好。”

    甄姜道:“夫君不想讓我們懷孕太早,所以才那般……”

    甄姜不好意思再說下去,張寧恍然大悟道:“難怪他每次都弄得人滿身都是,這其中有何道理?”

    甄姜道:“夫君曾言,若是年紀小了,生產怕出危險。”

    萬年公主道:“我與寧兒年紀小些,可兩位姐姐年紀合適,如何還要那般?”

    甄姜道:“夫君說我年紀也小,最好過了二十。”

    眾女在這邊討論之時,姜述到周氏那邊請過安,道:“母親,聽說又應了親事?”

    提起親事,周氏不由喜上眉梢,道:“那幾位女子相貌都好,母親巴不得多應幾個。”

    姜述道:“兒子尚未行冠禮,若太多了身體有些吃不消。”

    周氏沉下臉來,道:“莫非是你那幾個媳婦跟你說了什麼?”

    姜述苦笑道:“那倒不是,兒子只是想將這幾位迎進門後,冠禮前不好再納了,否則公主面上不好看,陛下和皇后那邊也會怪責。”

    周氏聽姜述所言有理,道:“公主和姜兒過門一年多了,還沒個動靜,母親心裡著急,這才想為你多娶幾房。”

    姜述笑道:“兒子保證明年讓母親抱上小娃娃,不過是孫子還是孫女可不敢保證。”

    周氏笑道:“無妨,只要生養出來,還怕沒有孫子?”

    母子兩人說笑一會,門上來報,道:“有一群人跪在府門外,求見侯爺。”

    姜述辭了周氏,來到門前一看,二十餘人跪在門前,從衣著看都是富裕人家,為首一位老者見姜述出門,連忙叩首道:“小老兒于澤叩見侯爺。”

    姜述道:“都起來吧,有事去衙門說去。”

    說完率先往郡衙走去,典韋、許褚連忙招呼親衛跟上。這二十余人見姜述去了郡衙,相互交流一下眼色,全都跟了過去。

    郡衙與公主府隔街相望,離侯府大門也不遠。姜述走進郡衙,一眾官吏看見,連忙上前行禮問安,姜述道:“你等自去忙吧,本侯到公堂處理事務。”

    東萊太守由姜述兼任,姜樂擔任郡丞一職,負責處理日常政事。姜述坐堂理事,也是理所當然,當下喚於澤等上堂,問道:“你等何事?”

    於澤叩首道:“我等來向侯爺認錯來了。”

    姜述道:“你等有何錯?”

    於澤道:“我等前些日子上報土地面積,沒依官府公文,少報了許多,故此來向侯爺認錯。”

    姜述道:“這般事情去縣衙訴說即可,為何來尋本官?”

    於澤道:“縣長不願過問,無奈只好來尋侯爺。”

    姜述笑道:“你等沒有執行官府公文,少報了些面積,不是大事,縣長都不願管,來找本官有些小題大做。你等哪個縣的?”

    於澤道:“掖縣。”

    姜述聽到這裡,心裡這才明白過來,這是庫區那幫虛報面積的地主找上門來了。當初連下三遍公文,又讓他們簽字畫押,如今告狀是告不成了,只能上門認錯,期望能補償些損失。

    姜述笑道:“你等是庫區的大戶吧。”

    於澤道:“正是,我等二十餘人全部是庫區那邊的人。”

    姜述道:“當初三令五申,又讓你們簽字畫押,按照正常公務辦理,縣衙做得有錯?”

    於澤道:“縣衙沒有做錯,是我們做錯了。”

    姜述道:“你們知道錯了,縣衙也沒計較,本官也沒怪罪,你們回吧。”

    於澤苦笑道:“侯爺,我們當初上報的面積與實際相差不小,這其中牽扯太大,求侯爺重新核實一下。”

    姜述表面和顏悅色,內心卻在罵這幫人貪得無厭,道:“諸位,本官家族也有不少田地,也有不少產業。今年戰亂,州衙糧錢不足,本官委託太子將京城所有房產商鋪全部變賣,用於青州行軍打仗。此次興修水利,東萊郡衙出了多少錢?青州衙門出了多少錢?東萊郡衙出了一萬兩銀子,青州衙門出了四萬兩銀子,一共五萬兩銀子。水利工程總造價二十七萬多,餘款從何處來的,諸位知道嗎?”

    於澤回頭看看眾人,見眾人皆搖頭,道:“不知。”

    姜述道:“餘款皆是本官墊付,都是姜家歷代積累的錢糧。水利工程建成,水面承包、土地出讓、與周邊地主簽訂的五年分成協定,總計可以回籠資金總數不足二十萬兩。這次水利工程建設,本官至少虧空三萬餘兩。”

    眾人聞言當場愣住了,從古以來只聽說做官可以撈錢,從來沒聽說有做官賠錢的,皆面露疑惑之色。姜述搖搖頭,吩咐堂下小吏道:“去耳房將帳本取來,讓大夥兒看看。”

    耳房就是大堂廂房,水利帳本很快拿了過來,姜述示意小吏將帳本交給于澤,於澤翻看一下,工程剛剛開始,雖然看不出太多,上面記載的入帳金額與姜述剛才所言暗合,說明姜述方才所言應無虛假,便傳給後邊諸人看。

    諸人粗略看了看,不能不信,昌邑侯名聲在外,不可能為這等小事欺騙他們。大家不知如何開口,都面面相覷,愣在那裡。只聽姜述道:“諸位看完了,知道本官所言非虛。為官一任,造福一方。本官為什麼要賣了鋪子,拿出錢糧,領兵打仗?是為了讓青州免遭戰亂之災,讓合州百姓過好日子。若讓亂賊入境,百姓還有好日子過嗎?即便如此,本官問大家要過錢糧嗎?本官為什麼貼錢修建水利?是想讓東萊百姓因此受益,讓大夥兒不僅自己過上好日子,還讓子孫未來過上好日子。水利工程建好後,受益的是誰?首先就是你們。本官從出仕東萊以來,可否向大夥兒攤派?可否加過田賦?可否派過雜絹?從來沒有。大夥兒日子過得好,是本官的責任,公主也會高興,都是她封邑轄下之民。我知道大夥兒今天來的本意,也不需派人去審核面積,今天你等重新報出面積,虧空本官當堂付給你等。”

    姜述話說到一半,堂上諸人皆已面有愧色,話講完了,諸人已是淚流滿面,有人泣不成聲,於澤上前重重叩了三個頭,道:“侯爺,我等真得錯了,我等不知侯爺苦心,也不知侯爺如此為我等小民著想,都讓金錢迷了眼睛。侯爺,若是需要錢糧,我等傾家蕩產,也為侯爺交上來,只要能為侯爺分擔些責任,就是粉身碎骨,我們也認了。”

    姜述和顏悅色道:“目前還不需要,大夥兒的心意本官領了。正好諸位來了,本官再跟大夥兒說幾句,大家眼光長遠一點,不要盯著芝麻,卻忽略眼前的西瓜。東萊幾年內將會飛速發展,天下最大的紡織工紡群建成已經開始生產,水利工程已經上馬,海貿商埠已經規劃完畢,馬上就要動工修建,天下最大的商家都已彙聚東萊,數年內還會有大量百姓遷來。東萊幾年內將彙集天下最好的資源,工坊不僅會讓百姓打工賺錢,還會帶動商業和種植業;水利工程修建好,東萊將成為有名的產糧基地,也會帶動商業流通;海貿發展起來,除了商業流通,還會拉動船運、車運、碼頭等諸般產業;大商家湧入東萊,要建設工坊、住宅,砸進許多錢進來,同樣有無數賺錢機會;許多人湧進東萊,可以解決未來勞力不足的問題,同樣會為東萊增加無數商機。幾年以後,東萊將會成為紡織大郡、商業大郡、產糧大郡、產棉大郡,運輸業和製造業也將迅猛發展。諸位都有些本錢,不要光看田裡產出,可以參與一些商業,未來會為大夥帶來大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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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籌謀陰袁

    眾人有的聽懂了,有些新鮮名詞聽不懂,但是大意理解了,聽得心潮澎湃,熱血沸騰。於澤招呼一聲,道:“大夥兒給侯爺再嗑個頭,回去想想,看看能做點什麼就抓緊做,別辜負了侯爺的一番好意。”

    姜述墊資修建水利工程的事情很快傳開,東萊百姓被徹底感動,水利工程的占地、安置等相關工作,沒有任何人出來作梗,只要官府所令,百姓無不全力支持。不少百姓行至姜府門口,都要叩首行個禮,後來逐漸形成了習慣。這就是百姓,無論貧富,只要用心為他們做事,他們就是念著你,感激你。

    別的可以不理,自家府門比宮門規矩還大,百姓行到這裡都要叩首,這讓姜述不敢放任,派了幾個家丁,在百姓中放出流言,說皇上聽說昌邑侯規矩比皇家還大,要免了昌邑侯的職。老百姓純樸,聽說後非但不敢拜了,而且偷偷告訴那些還不知道的百姓,這股風才止住。

    東萊郡衙平靜了幾日,又發出一張公文,高薪聘請各地的高明工匠,無論是銅鐵絲麻、陶瓷藥革,只要有一技之長的工匠,就可以前來應聘。姜述對於技術開發的重視程度,讓天下工匠聞風而動,倘若沒有戰亂隔絕交通,恐怕天下高明工匠多數會被姜述攬入麾下。諸大商家與姜述合作多年,還是不太明白技術的重要性,這種隱形財富的潛力價值非凡,只不過需要有頭腦的人挖掘。

    又過了幾日,秋糧下來了,農業新成果出來了,原本單季產一石半的地,使用新推廣的種肥精耕細作,產量三石多。姜述對種子很看重,雜交技術還在摸索,化肥還不可能生產,只能用原始方法漚肥,培育更優良的種子。好的種子單株產量高,需要種子量少,畝產又能提上去,一畝地看不出來,若是青州全部使用這種優良種子,會帶來什麼樣的影響?一畝地產量三百多斤,現代來看十分低得可憐,但放在這個時代,是一個震撼性的奇跡,會給大漢帶來翻天覆地的變化。這一切都是從種子基地開始,隨著種子不斷進化,農業產量會越來越高。

    以前曾與國淵說過種肥的重要性,這次說得更加詳細一些。有的還不敢說,如果說未來試驗田會出現單季畝產二十石的水稻,估計大家都會認為昌邑侯在發燒說胡話。

    青州轄區內還有隱患,上次刺殺事件之後,賈詡已經派人秘密調查。三百多名全副武裝的刺客深入東萊腹地,沒有內應配合不可能做到。姜述帶蔡琰出城屬於臨時起意,從出城到回城時間很短,如此短的時間策劃埋伏,肯定有人及時通報資訊。姜述很得民心,老百姓沒有能力也不會去做這事,內應只剩下兩類人,來東萊經商的大商家和地方官員。

    結果很快查得水落石出,牽扯不少人,有東萊郡的官吏,有前來經商的商家,甚至還有青州州衙的官員。這些人背景都離不開袁家,官員是袁家的門生故吏,參與的商戶背後皆由袁家控制。經過賈詡秘密調查,袁家一系在青州大小官員共計五十余人,在東萊經商的有袁氏背景的商戶也有十餘家。

    調查結束之後,賈詡向姜述彙報時一臉凝重,姜述也被震懾住了,久久未回過神來。袁家勢力之龐大,在青州可見一斑,在其原籍附近的荊州、兗州、徐州、揚州一帶,勢力應該還要強大。若是如此推算下來,袁氏一族的潛勢力,應該在如今的姜家之上,其敢如此膽大妄為,確實有席捲天下的能力。

    前番靈帝遇刺差點讓姜述吃了袁家暗虧,這次竟然明目張膽行刺,姜述不可能放任不管,他是利己主義者,也是現實主義者,更是極端強硬分子,不狠狠報復袁家不足以洩恨。

    賈詡建言道:“借此次事件將袁氏一系官員打倒是必然之事,但是如何處置這些商家卻很棘手。天下皆知五大商家與姜家關係密切,若是公然報復,袁家若指使其掌控官員為難五大商家。若是如此,則為兩敗俱傷之局。”

    姜述沉思一會,道:“陸路讓臧霸出面,海路讓敬江出面。臧霸、敬江自從投靠以來,都在倭島配合子義,外人不知他們是我們的人。通知子義,讓他安排臧霸帶領兩千部下秘密趕回,伏擊商路,專挑袁系商家下手。將上次俘獲的東海戰船調給敬江,讓其統領一千部下劫掠海路。再讓五大商家配合一下,要玩就玩次大的,至少得讓袁家元氣大傷。”

    賈詡沉思一會,道:“海面上還有不少小股盜賊,讓敬江打出東海賊的旗號兼併,海上也會平靜一些。海賊都未坐大,海上行事並不麻煩,臧霸一行卻不好安置,若在青州地面行事有些不妥。”

    姜述思慮片刻,道:“讓管承擔任臧霸副手,安排在官亥轄區,彼處既可以攔截黃河水路,又可以截斷陸路商道。只需跟官亥暗中打個招呼,讓他不管不問。”

    賈詡道:“往常商家從黃巾地盤過往,都會孝敬費用買路,如此斷了官亥財路,官亥未必同意。”

    姜述想了一會,道:“那就在陳留尋處藏身之地,若是官兵來剿,就躲入官亥防區,如此對官亥影響不大。官亥給我們幫助不小,再援助他些兵器。”

    賈詡道:“如此甚好,屬下這就去安排。”

    姜述止住,又道:“還有一事,袁家既然敢與我公然為敵,我等如此只是小打小鬧,並未動其根基。我欲安排一將帶領特種兵,去襲擊汝陽袁氏老巢。汝南之境尚有小股黃巾可以連結,但是此將需要智勇雙全,雲長、文遠、子龍等皆可勝任,怎奈隨我左右日久,出戰青州、徐州,名聲漸顯,識者甚多,餘將才能不足,甚是猶豫。”

    賈詡道:“太史子義如何?”

    姜述拍掌呼絕,道:“子義主掌東倭事務已久,識得之人很少,卻是忘在腦後了。既已定計,我派樂進去東倭主持,調子義回來主持此事。”

    賈詡道:“目前青州兵馬雖精,但是兵力不多,若重兵出境作戰,境內守軍不足,待要多募兵丁,多耗錢糧又耽誤民生。卻要想個辦法,藏兵于民方好。”

    姜述思起後世民兵制度,道:“州衙設立民兵曹,各郡、縣設立民兵吏,從各軍挑選言語伶俐又精於練兵之人擔任,農閒時各縣召集精壯集訓,配發武器兵甲,若逢戰事,召之便可成軍。”

    賈詡笑道:“此法甚妙,恰好各軍換裝,將換下的武器兵甲發給民壯,即可成兵十萬。”

    姜述道:“張合善於練兵,民兵司由他組建主持。”

    主意商議停妥,賈詡通知諸人各自行事。

    姜述近日一直忙碌不停,好不容易處理完公務,一看時間還早,想去找蔡琰談心,還沒出門,許褚來報,道:“蔡邑先生、華神醫求見。”

    姜述連忙起身到門口迎接,三人到了室內奉茶。蔡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道:“此是何茶?味道清香,回味無窮,卻是神品。”

    姜述笑道:“這是弟子讓人炒的新茶,工藝近日方才成熟,產量不多,還未上市。老師若是喜歡,我送兩斤給您。”

    蔡邑奇道:“炒茶?”

    姜述道:“若不是炒茶之法,如何這般清香?”

    漢代茶葉雖有,卻無後世茶葉的諸般工藝,如同現代調酒一般,加上花瓣、水果等物煮調出諸般味道,飲用非常不便,而且味道不正。姜述知曉茶是暴利行業,聘了幾位有名茶師琢磨,用了兩年多時間才研究出炒茶工藝,茶葉味道類似現代綠茶,姜述品過之後非常滿意,現在正在研究批量生產的辦法。蔡邑為茶道高人,自能品出此茶非同一般,笑道:“兩斤卻是少些,需多送些方好。”

    姜述笑道:“委實數量有限,再說此茶擱置時間太長,味道變淡或是變味,便不好喝了。老師先喝著這些,待新茶下來,再派人給老師送去。”話鋒一轉,道:“老師此來何事?”

    蔡邑道:“琰兒年歲已大,既然有了婚約,何時娶她過門?”

    姜述想了一會,道:“倘若琰兒是尋常女子,何時娶進門皆可。如今弟子已有一位正妻,兩位平妻,如若讓琰兒為妾或媵妻,身份太低,太委屈了她。我想先請旨意,再娶她過門。”

    蔡邑道:“公主何意?”

    姜述道:“公主不妒,但是母親應的親事太多,前期剛娶了兩位進門,至今未有名分。公主已寫了書信,派人送去京中,至今還沒回信。若是平妻多了,禮法上說不過去,不僅公主,就是何後那邊臉上也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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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五禽戲

    蔡邑知曉姜述所言皆是實情,當下沉默不語。

    姜述謂華佗道:“神醫老當益壯,身體康健得很,此來所為何事?”

    華佗正色道:“老夫問問醫科何時開設?”

    姜述一愣,心道此事確是自己疏忽,忙道:“如今條件已經成熟,神醫擬個章程,近日就將此事辦了。”

    華佗大喜,施禮道:“老夫代天下醫者謝過大人。”

    姜述見華佗鬚髮花白,但是面色紅潤、精神健碩,忽然想起一事,守著蔡邑卻不好問。正好蔡琰聞訊過來,拉著蔡邑去廂房說話,房內只剩下姜述與華佗兩人,姜述道:“神醫,有件事想請教一下。”

    華佗道:“大人有事儘管道來,老夫力所能及之事,自當盡力而為。”

    姜述現在已娶四位美妻,加上未過門者已有十人之多,以後或許有緣再娶三國名媛,姜述想讓她們都得到滿足,又怕以後妻妾太多,力不從心,借著華佗此次前來,自然要請教一番,道:“神醫,我妻妾較多,有什麼法子不傷身又不耽誤事?”

    華佗為姜述號脈,笑道:“大人身體康健,又勤修武學,應該還修煉內氣。老夫所創五禽戲,雖然不擅上陣殺敵,若是勤修,可填精益髓,強腰健腎,對大人房事大有裨益。”

    姜述往常以為五禽戲與後世太極相仿,只可強身延年,沒想到還有這等功能,道:“願隨神醫學習。”華佗也不藏私,與姜敘到了練武場,先授姜敘導氣術,類似後世氣功,卻又簡單易通。其實原理簡單得很,所謂“戶樞不蠹,流水不腐”,人體如戶樞那樣經常活動,氣血暢通,就會增進健康。五禽戲,模仿虎、鹿、猿、熊、鳥五種動物身法,揉合導氣術吐納之法,逐漸琢磨完善而成。模仿虎的動作鍛煉四肢,鹿的動作鍛煉頸部,熊的動作鍛煉腰椎,猴的動作鍛煉關節,鳥的動作鍛煉胸腔。只需勤練,能清利頭目,增強心肺功能,強壯腰腎,滑利關節,促進體質增強,而且簡便易學。

    姜述依照華佗指導練完五禽戲,全身透汗,心情愉悅,身體頓覺輕便,確實靈驗。華佗又道:“藥補不如食補,食補不如動補。我還有一食補之方,每日晚間飯時吃上一小碗,亦可填精益髓,強腰健腎。”

    華佗將藥方寫下交給姜述,說道:“大人悟性極強,方才已得五禽戲之形,但是缺乏其神。練習時不僅形似,還需神似,達到外動內靜,動中求靜,有剛有柔,剛柔並濟,練內練外,內外兼備。精神放鬆,松中有緊,柔中有剛,排除雜念,意守丹田,用腹呼吸,做到上虛下實,胸虛腹實,呼吸加深可增強內臟,使血脈旺盛,身體下部充實,可藏精養身。呼吸要自然平穩,用鼻呼吸,悠悠吸氣,輕輕呼氣,形成腹式呼吸,腹部收縮有力,對內臟器官都有好處。若要大成,須做到動作、外形、神氣都要象五禽,才能起到最佳作用。”

    華佗在東萊住了七天,每日清早都來指點姜述學習五禽戲,配合食補配方,效果自然大好。姜述每夜穿梭諸妻之間,忙得一塌糊塗,諸妻滿足了,另一個問題又出來了。每夜做事多了,時間太長,睡眠不足,影響次日正常事務。姜述暗自自嘲,世上事情便是如此,有得必有失,不可能事事如意。

    華佗擬好成立醫科的章程,姜述又請賈詡、蔡邑等人仔細琢磨完善,以州衙名義下達公文,在青州國學增設醫科,任命華佗為醫科督,鼓勵民間學習醫術,提升醫者地位,並在各郡設立督醫吏,管理合郡醫師、醫務、藥品諸事。同時,在青州國學增加兵科,姜述兼任兵科督,聘請部分青州境內致仕名將擔任老師。在各郡縣貼出榜文,醫科、兵科同時公開招生,第一期每科學員百名。

    姜述主政青州以來,體制悄然發生變化,增設醫吏和民兵曹,人員編制雖然增加不多,影響卻很深遠。軍事制度改革和教育醫療改革,都在潛移默化之中實現,都是順應形勢變化需要而改變,因此並未引起多大反響。

    天氣冷了下來,姜府卻是溫暖如春,所有房間都鋪設了地龍。修建之時四側牆壁中空,冬天燒石炭升溫,讓房間溫度提高,又可避免煤氣中毒,夏天又能讓房間涼爽,冬暖夏涼,很是科學合理。

    侯府院落,前面正堂正有十五間,張寧、貂嬋各住三間,三間是姜述的主臥室,其餘六間暫時當成客房,蔡琰住了三間。東西兩廂各有九間,住著婢女。後院正堂、廂房與前面佈局相同,周氏及親近婢女住了六間,甄姜住了三間。這是內院佈局。外院環繞內院蓋了許多房舍,親衛、僕役、馬夫等人居於此處。前堂、後堂皆有一個通道,與公主府相連。最後面是花園,借著水景與北邊隔斷,從後園修過來一條甬道,沿著曲折花徑,看見一處環境優美的人工小島,小島中央三間兩層精舍,此為姜述的書房。

    書房外面北風呼嘯,雪花飄飄,讓人不由心生寒意,書房內卻是溫暖如春,處理完公務的姜述正在彈琴,曲調悠揚動聽,是故太樂令吳修譜的《送別》,優美的曲調中隱含惆悵之意,又不顯得頹喪,淡淡的愁意浮現之際,隨著曲調一轉,令人感受到柳暗過後一片花明的意境。姜述彈得很用心,明日蔡琰就要去齊郡,或許直至婚嫁,再不復有見面的機會。

    優美的曲調中,蔡琰一雙美眸似是蒙上一層淡淡的薄霧,姜述五指拂弦,琴曲結束之後,蔡琰的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明日就要分離,再次相聚就是永恆的相守了。就似琴曲裡的柳暗,再次相見就是花明瞭,雖然美好的未來將在不久之後出現,但是如今的離別愁絲如何能讓人放下?

    姜述站起身來,走到蔡琰身旁坐下,將她擁在懷裡,輕輕拂去俏臉上的珠淚,道:“若是捨不得,不妨在這裡多住幾天,年後我也要去齊郡,到時我們同行。”

    蔡琰搖搖頭道:“妹妹還小,我要多些時間陪伴父母,明年這個時候,說不定已嫁過來了。”

    姜述笑道:“讓老師遷居過來便是,姜府如此大的院落,擇一別院居住便可,何必如此憂傷。”

    蔡琰道:“本來好好的,聽你的曲兒弄得心情這般糟糕,都怪你。”

    說完,蔡琰的小手在姜述的胸膛上輕輕擂打,姜述抓住她的小手,望著眉如遠黛,如桃花嬌豔的容顏,美目流盼間迷人神魄,姜述輕輕吻著她嬌嫩的面容,繼而吻向嬌美誘人的紅唇。

    蔡琰近日得姜述調教,頗有些心得,明日又要分離,自然曲意奉迎。姜述得寸進尺,在蔡琰迷離之際,大手握住那如尖筍一樣傲然聳立的乳房,輕柔撫摸,逐漸加大力道。

    遭到襲擊,蔡琰神智猛然清明,待要用手推開那只魔手,卻那裡掰得動。姜述將她壓在身下,輕輕添著粉嫩的耳垂,滿含磁力的聲音輕輕說道:“琰兒,初見你時我就認定你是我的女人。這些年來,我最喜歡與你呆在一起,你是我的……”

    蔡琰再次迷失了,她的心早就給了姜述,如今已是他的妻了,儘管還沒迎進門來,畢竟已經有了婚約,聽著愛郎這般夢囈般的聲音,她的心裡很是甜蜜,玉手不由松了下來。

    蔡琰想起初見姜述時的情景,那時他只有九歲,還是一個小小少年,卻很老成沉穩,與父親談書論經,她在門外偷聽,覺得這個少年厲害得很,學識之淵博也讓她佩服得五體投地。她從小有才女之名,可與他的學識相比,感覺自己實在太過淺薄。

    記得一個雪後的早晨,遠遠看他帶著隨從進宮,九歲少年穿著官服,小小年紀卻有一份威嚴,有人滔滔不絕講述著他的故事,從此他就成了她崇拜的偶像,那個倍獻殷勤的師兄逐漸淡化成模糊的影子,再也未曾在她的心底留下一點痕跡。

    那次在洛陽酒樓,那個惡少已經抓住她的衣襟,而僕人已被打翻在地,那個整天吹噓無所不能的師兄,躺在地上連責駡都不敢開口。那時,是他挺身而出……她清晰記得自己緊抓住他的衣衫,躲在他的身後,感覺十分安全,絲毫沒有意識到他尚是一位少年,恐懼感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再看師兄和那個惡少時,就如看戲一般……也許在那時起,她的心底就再也容不下別人了。

    蔡琰幸福地笑了,她發現自己實際上很幸運,因為自己已經是她的女人,儘管要與別的女子一起分享。想起別的女子,她的內心不由生出莫名的酸意,為什麼她們可以整天可以與他待在一起,自己為什麼不行?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17:22

第97章 文姬收房

    姜述忽然發現蔡琰與往日不同,不再欲迎還拒……

    (此處刪去若干字)

    雪停了,外面的風很大,一聲呼嘯過後,地面上的雪花隨即在半空翻卷飄揚,雪花將落未落之際,忽然一聲嬌呼傳來,世間又少了一名清純可愛的少女,多了一位嬌媚迷人的少婦。

    周瑜和諸葛亮在齊郡聽說東萊搞得風風火火,兩人畢竟年少,按捺不住,向鄭玄請了假,來東萊看望周氏。鄭玄很喜歡兩個小傢伙,知曉此行看望周氏是假,到東萊見識一番是真,心想姜述待到那邊,也不怕兩人反上天去,因此准了假,派人提前送信過來。

    到了黃縣城,兩人沒有直接到姜府,先往百姓堆裡紮,與老百姓聊聊天,問問事,瞭解東萊最近發生的變化。後來許褚無意碰到,自知說不過兩個少年,二話不說,將兩人直接押到姜述那裡。

    姜述比兩人大不了幾歲,因為兩人在歷史上名氣太大,他平常十分關注兩人的情況。兩人在歷史上不相容,最後周瑜被諸葛亮活活氣死,姜述初時還擔心兩人性格不合,如今見兩人相處十分融洽,也就放下心來。此時見兩人似是做錯了事,在那邊不敢吭聲,不由有些好笑,道:“不必擔心我會責怪你們,多看、多聽、多問、多想是好事,以後要想做個好官,就不能讀死書。只知埋頭讀書不見得是件好事,偶爾放鬆一下,對學習有益無害,我以前學習時,也經常放鬆一下,彈琴練字繪畫雕刻,諸事皆有道,而道相通,因此可以相互助益。你們喜歡與百姓聊天交流,算得上是親民之舉,以後為官時要真正愛民,別學朝堂上那些名士君子,只會說大話空話套話。”

    周瑜比諸葛亮大些,已經快要出師,膽子也大,道:“在國學鄭先生待我們雖好,但我覺得長進不大,還是想跟著表哥學習。”

    姜述笑道:“三人行必有我師,你們在東萊住些日子,平常我給你們佈置作業,外出時隨我轉轉看看。”

    兩人聞言大喜,在姜府安頓住下,兩人學問此時與姜述相差太大,好勝心更甚,平常也不需督促。兩人基礎不錯,悟性很好,也能舉一反三,提出與眾不同的見解,跟隨姜述時間不長,長進確實不小。又隨同姜述鍛煉,每日練習基本功,學習劍術,比在青州國學長進快速得多。

    這日跟隨姜述視察威海衛,行至海邊,只見天水相連,浪濤洶湧,周瑜從未見過大海,不由歡欣雀躍,姜述見狀,吩咐停下車駕,帶兩小來到海邊,遠處是無邊無際的水面,近處水鳥翔集,天藍藍,海藍藍,兩小歡天喜地,自此深深愛上了大海。

    才氣與智慧,周瑜不及諸葛亮,可是音律、書法,卻在諸葛亮之上。諸葛亮雖然年少,但好讀書,算得上是滿腹經綸,與姜述問答之時,偶爾冒出幾句聖人大義,讓人感覺啼笑皆非。

    路途之上,姜述每逢縣城,皆訪貧問老,非常重視德化,不以耽誤行程為苦。兩小詢問其故,姜述道:“治大國若烹小鮮,大事皆由小事組成,盡心盡力辦好小事,疊加效果便如一樁大事。”

    許多大戶人家聽聞東萊建埠,早在黃縣、威海置了產業,有的正在建造房屋,已經開始投資運營。兩處商埠地皮都是姜家所有,姜述留下核心區域,其餘地方實行拍賣,價高者得,你爭我搶之下,地皮瘋漲了幾十倍。

    中國人有個習慣,叫做跟風,看到別人這樣做,他們也跟著買地建房,只要第一批開始行動,後續投資源源不絕。地皮價格瘋漲,前來購買地皮的人反而更多。

    威海商埠未來會成為樣板,地理優勢明顯,又有優良港灣,本地出產糧食桑麻,用瀝青罩面的官道已經開工,商家大戶開始聚集,有些海商已經在此卸船,郡衙又出臺了許多優惠政策,吸引海商和商戶,各個要素都全了,威海商埠前景一片光明。

    姜述做事一向公平,不論富貧貴賤,一律一視同仁,從來沒有殺富濟貧的想法。在他看來,富人的財富也是辛苦積攢而來,為何要劫奪他們的財富?這對富人很不公平,也不符合優勝劣汰的自然規律。姜述身為穿越客,比任何人都明白商業的重要性,因此東萊郡衙出臺的相關公文,有不少惠商政策,嚴格保護商人的正常權益。這些優惠政策會逐漸流傳出去,吸引越來越多的海商和商戶前來。

    這次來威海,發現不少新問題。許多人家置地建房,雖然依照總體規劃建設,地址、式樣、高度等大體符合,然而沒有考慮實際功能。是做客棧,或者食館,或者商鋪,或者青樓,或者作坊?總規設計這片區域皆是商業區,除了商家和少數大戶,許多人屬於跟風,根本沒有考慮用途,現在正看著新房發呆。

    已經運轉的商鋪,人員嚴重不足,夥計、工匠、帳房、力工全部缺少,威海處於大漢極東端,歷來人少地多,這一下缺如此多的人,往哪找去?東萊現在提倡精耕細作,正勞力本就缺少,隨著商埠漸成規模,許多佃農改行出來做工,誰來租種地主的田地?

    姜述去碼頭看了一下,雖然經過擴建,還是顯得格局太小,日後商船雲集,碼頭太小將拖商埠的後腿。姜述當場決定加撥兩萬兩白銀,將此處擴建為特大碼頭。

    又讓當地官衙召集商戶開會,將現在商家大戶的進駐現狀、海商的主要貿易商品、未來商埠的人流量和交易規模等等,大致細講一遍,為跟風沒有打算做好的房主提供參考。

    青州去年安排了幾十萬流民,大多已經得到妥善安置,剩餘部分都在修建水利工程,人員一時委實不好解決。中原諸郡流民很多,但能來的早就來了,沒來的隔著戰場,過來不太容易。所幸東海、琅琊剛送來數千流民,再從修建水利的民工抽調部分人員,短時間內可以暫時滿足商埠需要。

    視察商埠期間,姜述敏銳地發現許多問題,解決方案當即出臺,然後逐一佈置實施,問題很快得到解決。周瑜佩服之餘,卻想到一個問題,道:“若非兄長能力超群,實力雄厚,商埠或會出大麻煩。”

    姜述明白周瑜之意,笑道:“你說商埠應不應建?”

    周瑜道:“該建,但是發展太快,問題太多,當量力而行。”

    姜述看了周瑜一眼,周瑜已經能從戰略佈局上思考問題,思維逐漸成熟,跟隨鄭玄學習已不合適,笑道:“不錯,識野廣闊,仔細說說。”

    周瑜道:“此事只有兄長可以做得,余人定然不能成功。若非兄長一直擔任太守,朝廷將兄長調離,換了州牧和太守,下任接手,不清楚兄長所布大局,或有其他想法,此間所為前功盡棄,就會出大問題。”

    姜述點點頭,轉向諸葛亮,道:“亮兒以為呢?”

    諸葛亮道:“師兄說得不錯,雖然場面宏大,但是佈局思慮不細,有些事情過於急躁。亮兒以為這般大事,寧肯做得慢些,也應謀定而後動,應當分期分批來做,雖然見效慢些,但是風險小,出現問題也好彌補。”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17:22

第98章 巡視東萊

    姜述點點頭,道:“你們說得不錯。若非在我任內做成此事,換做別人,很難做好。在做此事之前,我已預料到任期問題,因此敢於大刀闊斧去做。我建設東萊,不單純是讓東萊百姓過上好日子,還要尋找適合現今社會發展的政治經濟制度。東萊就是試點,這是東萊改革的大目標。我當前所做的事,沒有可以借鑒的故例,因此只能摸索前行,發現問題及時解決,方向不對及時糾正。東萊目前事務,官府牽頭的有水利工程建設和商埠建設兩件事,若是沒有能力的人來做,百姓不僅不能從中得益,可能還會受其禍害。我們要探索的制度,就是尋求的大道,未來要成為百姓安居樂業的循例。我將諸事分解細化,安排合適的人執行,這是由思而行。能安排合適的人,為識人。及時發現問題,為識。發現問題能想出辦法,由識而思。將解決辦法有效執行下去,由思而行。唯有識、思、行都具備,才能做好這些大事,才能從中尋到大道。我自謂比別人學識高些,識、思、行的能力都具備,又是高官皇親,做事還惴惴不安,別人確實很難成功。做大事很辛苦,風險也大,但總得有人來做,想求大道,開萬民之太平,雖苦而又不得不為之。”

    兩小聽完,開始閉目沉思,思索這些道理,領悟其中的深意,這是為人做官治事的至理,兩人考慮得越來越深,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姜述不去驚擾他們,望著兩小露出欣慰的微笑。這是進步的必然過程,喜歡動腦深思的人成熟得快,兩位少年喜好讀書,親民好問,眼界廣闊,善於思考,這就是資質,以後成長空間很大,若無意外,兩人將是未來的得力臂助。

    臨行前去船廠看了看,船廠負責人是姜家族人姜陽,原先掌管姜家糧鋪,姜述對他的能力非常認可,因為船廠在未來十分重要,因此將姜陽調來專門負責此事。姜陽在族學讀過書,面相雖然粗豪,心思卻是細緻,做得很不錯,姜述十分滿意。走到海邊,正在建造的十艘大海船已經搭好框架,正在鋪設甲板,用得是單帆。姜述仔細觀察船艙的內部結構,詢問其中細節,跟隨在後的船廠技師詳細回答。

    周瑜和諸葛亮初次見到如此大船,非常興奮,認真聽著姜述與技師的問答,對造船原理很感興趣。回在室內,姜述招呼眾人落座,用手繪出一艘三帆船的草圖,將其中原理講述一遍,重點講解轉帆、反向借力等力學現象,不僅是周瑜、諸葛亮兩人,就連一眾技師也聽得入了迷。

    有些東西姜述不能講得太深,技師憑得是經驗,識字的不多,講得太深聽不懂,姜述重點講得是力學效果,技師結合實際經驗,大多能夠體會領悟。

    姜述講了將近兩個時辰,諸位技師腦中似是打開了一扇天窗,感覺進入了一個從未涉及的領域。姜述鼓勵技師們發問,其中數人領悟力很強,所問都是關鍵核心,姜述詳細做了解答。臨行前讓人記下這幾人姓名,交待姜陽重點照顧,又吩咐在船廠開辦夜校,晚上教授技師、工人識字。

    周瑜、諸葛亮對大海、船舶特別感興趣,一路之上問個不停,姜述挑些他們能理解的東西,向兩人講述大海、船舶的許多知識。又說到地理,兩小聽到大海那頭還有陸地,還有袋鼠等前所未聞的動物,又聽極遠的陸地上有玉米、甘薯等產量極高的作物,兩張小臉不由露出神往之色。

    半途又繞路去看水庫工地,現場一片熱火朝天,民工除了流民便是壯丁,都感念姜述的恩惠,修築時十分用心。每擔土倒下去,都用大錘夯實,甚至用石輾滾壓。有較真的民工,取泥時將浮泥掀去,挑下面的板泥為堤土。

    姜述轉了一圈,感覺不大放心,大堤安全第一,不能行婦人之仁而吝嗇民力。將圖紙再次修改,平均高近兩丈,寬近七丈,兩邊都加了厚厚的石頭防護堤,再罩一層瀝青。工期會更長,不過一旦修築起來,安全上有了保障。

    轉完一圈,已是到了午時,民工停下吃中飯,三三兩兩聚在一起,一臉倦色,眼睛卻很明亮,眼神充滿了希望。姜述用手抓起一把黑泥,望著堤下剛剛改造成型的田地,十分開心。

    一位民工走上前來,怯怯地問:“小的想請教侯爺一個問題。”

    姜述笑道:“講。”

    “小的是農夫出身,能否分些田地?”民工問道。

    姜述道:“未來堤下這片沼澤,會改造出許多良田,官府自會對外售田,彼時可以買些田地。”

    民工苦著臉道:“小的是冀州人,逃難到了這裡,蒙侯爺仁慈才活下命來,那裡有錢買田?”

    姜述道:“州衙明年會拿錢貸給你等,利息很低,但是不多,只能買數畝地。如今東萊用工之處很多,你等修完大堤,可以外出做工,積蓄一些,再加上州衙所貸,可以置些田地吃飽肚子。在東萊只要用心出力,以後肯定能過上好日子的。”

    民工聽完,樂滋滋地回去了。周瑜問道:“新造官田數量很大,流民也是可憐,又在此出了不少力,分些也是合適。”

    姜述問諸葛亮道:“亮兒以為如何?”

    諸葛亮道:“目前地多人少,我也以為可以分些給他們。”

    姜述道:“外地人幹活便分給他們田,本地人也有在此幹活的,如何處理?能在此幹活便分到田,本地其他人如何處理?”

    兩人細想一下,恍然大悟。

    姜述道:“若是不勞而獲,眾人不知珍惜;若是分配不公,便會添亂生事。處理政事一點人情不講,便有些過於苛刻呆板;要講人情,但要有個度,不能太過。賣地所得雖多,還沒看在我眼裡。讓州衙貸錢貸糧給流民,又不讓他們貸得太多,這就是度。如此流民不能不勞而獲,只要勞動就可以生存下去。百姓都有憐憫之心,只要補助合理也不會計較。”

    隨著天氣轉冷,大堤須在近期合攏,否則凍土層厚了,用工太多,而且效率很慢,各縣追加人丁,眼看大堤馬上成型,又出了件不大不小的事。

    國淵派小吏前來稟報:“侯爺,大堤裂了道大縫,百姓議論紛紛,國大人讓下官請您過去看看。”

    只是一道裂縫,其實不是大事,只是費些工夫,加固一下就可以解決。但在這個年代,類似事情會聯想到鬼神,若不及時處理,會引起民間流言。國淵讓人請姜述過去,也是因為姜述在民間的神奇傳說,處理這類事情事半功倍。

    姜述到了現場,見裂縫雖大,因為是枯水期,水位很低,沒有漫堤。邊上聚著無數百姓,遇到這種事情,沒了心思築堤,在一旁議論紛紛。

    姜述認真觀察過後,喚來相關人仔細問了一下,分析原因應是凍裂。築堤時就近用的沼澤旁邊的土層,含水量太大,當初沒看出什麼異樣,現今夜間氣溫降得厲害,產生凍縫很正常。

    尋出原因就好應對了,招呼百姓往前聚聚,姜述大聲道:“天氣驟寒,土質多水,形成凍縫,實屬平常。眾人散了吧。”

    考慮到可能還有類似情況,姜述讓國淵安排人手,巡視堤岸,發現類似情況立即補救。國淵帶著屬下,在工地連續呆了幾天,頂著寒風,不分晝夜,讓所有民工尤其是流民非常感動,感覺東萊官員與別處大不一樣,沒有架子不說,處理事情十分認真負責。

    姜述從庫區回府,天色已晚,給周氏請安後,轉身要去書房,剛出屋門,迎面正逢一位少女走來。少女見到姜述,連忙行禮道:“夫君。”

    姜述抬頭看時,少女美眸也望過來,兩目相交,少女臉色微紅,連忙低下頭去。姜述笑道:“一娘,來給母親請安?”

    少女正是杜一娘,原被周氏收為義女,又與姜述有了婚約,因為住在外院,早晚都來給周氏請安。杜一娘行刺姜述之時,雖然很是美麗,但還未長開,只過了年餘時間,似花苞綻放,如盛開的花朵一般豔麗。

    姜述上前拉著杜一娘,笑道:“我也剛去給母親請過安,陪我去書房說會話。”

    杜一娘被姜述拉住小手,嬌臉紅得如牡丹一般,又不捨得摔開,任由姜述拉著去了書房。姜述走進書房,與杜一娘坐在古琴前,調了調弦,彈起一曲小調,唱道:“江南柳,葉小未成陰。人為絲輕那忍折,鶯憐枝嫩不勝吟。留取待春深。十四五,閑抱琵琶尋。堂上簸錢堂下走,恁時相見已留心。何況到如今。”

    杜一娘坐在姜述身側,早沒了女強人影子,成了溫順的可人,美眸溫柔如水。悠揚的琴曲十分動聽,一娘沉浸在美妙的意境中,不由想起往事。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17:22

第99章 一娘收房

    從刺客到義兄妹,又從義兄妹到夫妻,這是一個傳奇故事。少年身上不知有什麼魔力,不知何時偷走了一娘的芳心。或許從那次失手被擒而被放出,從那次他說憐憫心之時,便已情魔深種。

    杜一娘自小強梁,很有主見,但是面對姜述,再也強梁不起來,甚至沒有一點刁蠻影子。心中既然裝著少年的影子,而那少年卻又高高在上,只能以柔克剛。或許還有一絲自卑,文事與少年無法相比,就連深以為傲的武藝,也比不上少年,如何強梁起來?

    一曲終了,杜一娘還沉浸在回憶裡,只聽耳邊有人說道:“最近還練字嗎?”杜一娘如夢方醒,見姜述正在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道:“練過,卻總是寫不好。”

    姜述鋪好紙,婢女上前研墨,杜一娘開始寫字。一娘的字其實寫得不錯,雖然還沒有神韻,但是十分工整。姜述接過筆,逐一指正,一娘認真地聽,然後接過筆,又認真練習起來。

    西漢以肥腴為美,東漢則以苗條為美,人比黃花瘦,才是美人的最佳境界。所以士人看女子之美,不在乎胸部大小,屁股大小,而在乎苗條。杜一娘很苗條,胸臀卻不小,也許與從小練武有關,苗條而又婀娜多姿。

    一個男人認真做事時最有魅力,其實道理相通,看一個女人認真練字,也是極美的一種享受。姜述突然發現一娘的臉龐極美,平常並未注意,從近處仔細端相,五官異常精緻,若非皮膚稍黑,甚至不差於貂嬋。

    一娘練完字,左手揉捏著右手手腕,見姜述癡癡地望著她,臉色變得透紅,芳心又有些竊喜,嗔怪道:“有什麼好看的?”

    姜述猛然醒過神來,不好意思地笑笑,道:“我剛才忽然發現,你的五官特別精緻,正想如何將你的絕美容顏畫下來。”

    杜一娘更是嬌羞無限,低頭說道:“我真得美嗎?我感覺諸位姐姐都比我漂亮。”

    姜述將一娘抱在懷裡,輕輕吻向她的櫻唇,一娘掙扎一會,不慎被姜述捉住機會,不小心連丁香也被擒住。待姜述放開一娘時,她已是渾身發軟,氣喘吁吁。

    被搶走初吻的一娘,並沒有生氣,貼在姜述懷裡,幽幽地說道:“我以前喜歡一個鄰家少年,以為不會再喜歡別人,如今想起來真是好笑。”

    “鄰家少年?叫什麼名字?長得什麼模樣?”姜述被勾起強烈的好奇心。

    “少年姓秦名宜祿,很俗的一個名字,面色很黑,長相普通。他家裡很窮,但他很好強,後來去了北疆從軍。現在想起來,可能那不是喜歡,而是憐憫。”杜一娘說完,深情地望著姜述,又道:“自從你上次放了我,我的心裡滿滿的都是你,你的身份高貴,許多次我強迫要忘記你,但都沒有成功,那時我才知道什麼是愛。”

    姜述十分感動,將杜一娘擁在懷中,雙手輕撫她柔軟的背部,忽然一段記憶湧將上來,不由喃喃說道:“秦宜祿,不是呂布的部將嗎?”那段記憶漸自清晰,姜述斷定若非自己穿越,引起種種變化,杜一娘與秦宜祿原本應是夫妻,後來秦宜祿戰死,杜一娘被曹操強行納入房中,其子秦朗被曹操收為義子。

    姜述緊緊盯著一娘如花的容顏,史上曹操寵愛有加的杜夫人,如今已是他的未婚妻。杜一娘不知姜述的內心變化,她自從認識姜述以來,嘗到了少女的苦澀與甜蜜、相思和憂愁,儘管夜色已晚,可她打心底裡不願離開姜述,只要守在他的身旁,即使沒有片言隻語,她也感覺舒適如意。

    杜一娘今日身著一件蔥綠色外罩,映襯著俏麗的粉臉更是誘人遐思,姜述克制不住,輕輕在她如玉的嬌容上輕吻一下。在甜言蜜語的攻擊下,一娘不由羞得抬不起頭來,芳心怯怯之際,再次被姜述摟在懷裡。

    時間似乎停下腳步,連淒厲的寒風也停了下來,古樸典雅的書房內,只剩下澎湃的熱情。杜一娘沉浸在幸福中,所有的一切似乎變得無關緊要,只剩下讓人沉迷的濃情蜜意。高挑窈窕的嬌軀被姜述壓在下面,杜一娘已經春光外泄,裸露在外的玉膚膩滑雪白,晶瑩如玉,令人目眩神迷。

    她的神情純真羞澀,宛若空谷幽蘭,楚楚動人。姜述見佳人明媚的雙眸飽含春意,神情又羞又怯,甚是惹人憐愛,平昔英氣勃勃的美女,卻是如此純真羞澀。

    這個夜晚註定要成為兩人最值得紀念的時刻,晃動的燭光下,杜一娘顯得美麗優雅,秀麗無倫,那雙蘊含無限深情的美眸,讓姜述心神俱醉,不能自已。

    她的腰身纖細狹長,富有韌性,線條極其優美誘人,肌膚白膩如玉,柔嫩光滑,微微起伏的脊椎和光滑圓潤的曲線,透露出女性特有的柔美。她的玉臀圓潤豐滿,雙腿渾圓結實,修長優美,在燭光輝映下充滿了無與倫比的美感!

    姜述興奮起來,再也忍耐不住,攔腰抱起佳人身體,把她輕輕地放在榻上。一娘玉頰暈紅,星眸半閉,小口微張,不住喘息,如雲的秀髮散亂地披在肩上。燭光輝映,暈紅的秀臉、媚骨天生的絕世身體,有說不盡的嫵媚動人。

    火焰在姜述心中熊熊燃燒,杜一娘明白將要發生什麼,玉臉通紅,胸口急促地起伏著,望著伏身下來的姜述,顫聲道:“夫君,你……你……”

    姜述緩緩動作,佳人麗靨暈紅,柳眉輕皺,香唇微分,秀眸輕合,一副說不清楚究竟是痛苦還是愉悅的誘人嬌態。她玉齒輕咬,微皺雙眉,承受著一波重似一波的衝擊,似痛苦,又似歡樂。嬌音如訴如泣,似歌非歌,宛若仙聲,不斷地挑動著姜述的心弦,更加激起無限熱情。良久,室內疾風驟雨方才停下,兩人深情相擁。

    臘月二十一,護民大堤即將竣工。遠處大鍋裡豬肉飄香,這是竣工典禮結束後犒勞民工的酒飯。所有百姓逐漸完成手中活計,湧將過來,黑壓壓擠滿了長達數裡的河堤。

    還有不少百姓繼續幹活,日上中午時分,幾十個百姓用大錘夯實最後數米堤壩。幾十柄大錘不停打夯,許多民工已經按捺不住,不時發出歡呼之聲。

    姜述大呼道:“再錘一百下,大夥兒一齊喊起號子!”

    幾十個大漢大力錘打,眾人喊著號子數著數。

    “……五、四、三、二、一。”

    最後一聲數完,歡聲雷動,民工在跳躍,在歡呼,在流淚,在擁抱。看著百姓瘋狂的樣子,周瑜拭著眼淚,道:“太感人了。”

    姜述笑了笑,道:“我們回吧,讓他們熱鬧一天,明天都去惠民堤了。”

    周瑜問道:“惠民堤何時竣工?”

    姜述道:“眾人合力,三二天的事。”

    周瑜道:“年前幹完活,百姓年後就會輕鬆下來。”

    姜述笑著搖搖頭,道:“你的實務還是欠缺,大堤只是主體工程,還有許多事情要做。下邊的沼澤地要改造成良田,中間要修成道路,每兩十頃地就有一個方格道路,至少得忙到春耕時候。還要種植桑柳,挖渠建橋,怎會如此簡單?”

    周瑜感謂道:“兄長考慮得真細。”

    姜述道:“作為官員,不能隨意拍板,要三思而後行,這些規劃早在施工前就制定好了,不僅要考慮施工,還要考慮人的因素,平衡相關各方面的利益,讓參與此事的人從中都能受益。”

    過完年,大家再去看時,只見兩道大堤如同兩個巨無霸,聳立在近山邊緣。對於東萊百姓來說,這幾乎就是神跡,無數百姓湧來觀看。站在大堤上,看著一眼望不到邊的堤壩,再看堤下揮汗如雨的百姓,不由嘖嘖稱奇。

    年後周瑜、諸葛亮隨姜述又去看大堤,顯得興奮異常,諸葛亮道:“若是都如這般開發,江東、江南、嶺南等地都會開發出無數良田,百姓便有地可種了。”

    姜述搖頭道:“很難,尋常官員很難做到,即使能做到,中原百姓鄉土觀念濃郁,若無天災人禍,很難說服他們遷移。江東、江南近些,還有無地百姓願意去,至於嶺南,又熱又潮又遠,有多少百姓願意去?”

    兩小沉默,無語以對。姜述又道:“就算江東、江南、嶺南都如東萊這般開發好,百姓衣食無憂,就會多生子女,人口將會急速膨脹,國家就這麼大,又能養活多少人?未來不能僅限於國內之地,外面還有新大陸,人口多了就移過去,這就是開疆拓土之大業。要實現大業,國內需要安定的環境,還要有強大的軍事力量支撐,未來還有許多事情需要我們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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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烏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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