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三國小駙馬 作者:墨柱 (已完成)

 
王烏鴉 2018-3-11 16:56:29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40 184369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17:22

第100章 大堤安全

    州牧整天待在東萊不合適,本想年後馬上趕去齊郡,但是東萊大局全面鋪開,諸事繁多,一直呆到二月初。大堤太過重要,出事不僅會沖毀良田,還會讓百姓死傷無數,臨行前姜述又去視察大堤,賈詡等文武隨行。

    賈詡一直忙著手頭諸事,第一次來到大堤,站在大堤上,看著下邊新開的良田,道:“主公,滄海變成了桑田。”

    姜述笑道:“沼澤不是滄海,若是滄海,我們就無能為力了。”

    賈詡感歎道:“看到這些,今年糧草不愁了。”

    姜述笑道:“這些都是小事,待與子仲好好商議一下,得重新制定商稅,蛋糕越做越大,總不能光做虧本生意。”

    漢代的稅收很雜,管理很亂,有些官員弄不明白,索性不管細節,以收稅名義攤派,弄得百姓苦不堪言。其實按照漢制,只有幾個大宗稅,田宅等不動產與農畜等大宗商品交易必須立契約,官府從中征一定的稅率,稱為契稅。城廓稅分為屋稅與地稅,屋稅分十個等級按間交納稅務,地稅是指屋舍地基與空閒地段或者菜園子,稅率不是很高,勝在量大,也是朝廷重要的稅種之一。還有各種形式的商稅,包括匠役、和買、科配、買賣,還有榷場稅、舶稅、礦稅等。

    其餘稅收還好說,商稅最是混亂。商稅在朝廷稅賦裡占的份額不大,最高時不到六分之一,現今僅占二十分之一。東萊發展以農為本,以商為綱,因此理順商稅是件大事。以前蓬萊、威海實行免稅優惠政策,下半年開始徵收商稅,以現今的交易額看,依最新規定的比例羅列徵收,商稅得占財政收入的二分之一以上。因此商稅問題急待研究確定,這幾日姜述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

    賈詡現在輔佐處置合州政事,稅收也是其中之一,道:“以主公之見如何行之?”

    姜述道:“朝廷規制商稅繁多,不宜管理,我想將商稅按規模分為兩類,規模大的按照交易額徵收,小規模的按鋪面徵收定額稅。再按貨品分為三類,如鹽、鐵、硫、硝等官營或官民合營者為一類,高檔奢侈品為一類,日常物品為一類,至於實施細則,還得請文和會同相關人等仔細考慮。”

    賈詡道:“喏。”

    姜述又道:“商稅理出頭緒,要儘快完善,儘早公佈實施。否則待交易量上來了,再改稅制阻力就會大上許多。”

    姜亞正在視察路橋工程,從遠處望見姜述車駕前來,領著數人走近前來。姜述見姜亞曬黑了不少,想是近期費了不少心,說道:“黑了不少,吃苦了。”

    “不敢,再苦也沒有家主苦。”姜亞搓著手道。

    姜亞是姜家族人,所以稱姜述為家主。

    姜述道:“明日我去齊郡,縣裡有什麼事嗎?”

    姜亞道:“有一件事需與家主商議,縣裡大戶找了數次,想聯合官府共同成立織坊,如何處置?”

    姜述笑道:“官府不要參與,他們想搞就讓他們搞,沒有經驗去郡城織坊學習,讓他們控制好品質,別砸了東萊織品的品牌。”

    姜亞喜道:“遵命。”

    姜述圍著大堤轉了一圈,仔細觀察一遍,沒有發現不妥之處,也就放下心來。賈詡在旁忽道:“若是有人蓄意破壞,卻是甚難防範。”

    從大壩開工建設開始,姜述心中就穩穩感覺不安,此言直接點中根源所在。姜述當即停下腳步,沉思半晌,道:“堤岸太長,確實不好防備。”

    賈詡尋思半晌,道:“安排兵丁巡防,少則效果不大,多則耗費兵力。若縣中組織附近民兵,配發武器,成立護堤營,日夜巡防,或可防範。”

    姜述拍掌稱妙,道:“文和之策,應可為之。”

    姜述隨即召集相關文武,詳細研究一番,即刻成立護堤營,為常設民兵編制,郡衙提供武器,縣衙負責組織,周邊壯丁輪換入營,結合民兵制度,出臺相應政策,研究制度細則,每日兩班巡防,確保大堤安全。

    尋出不安的來源,徹底去了心病,姜述頓覺心清氣爽。賈詡又道:“鹽鐵專營為朝廷規制,其餘物品執行專營,是否有與民爭利之嫌?”

    姜述想了一會,道:“鹽鐵等均按常規,硫硝石炭諸物涉及軍事,暫以官營先行控制,太平之時再行放開。”

    諸葛亮突然提出一個問題,道:“若將國家分為三個群體,官府、富者、貧者。官府、貧者佔據財富少,而富者佔據財富多,若官府出資統一經營商業,如此官府坐收巨利,產品直接售給貧民,富者將會逐漸消失,此法是否可行?”

    姜述前世少年時經歷過計劃經濟,知曉官營體制弊端太多,道:“這辦法似乎是好,但是這個體制可行否?人人清政,或許可行。只要貪腐存在,此法斷不可行。”

    諸葛亮問道:“官營體制不行,為何民營體制能行?”

    姜述笑道:“此中涉及利益分配制度問題。民營經商,得利歸自己,多勞多得,自會盡心盡力。官營體制,利潤皆歸官府,性質截然不同。做事者盡心去做,受益歸了官府,其心理失衡,就會產生貪腐。做事者不盡心去做,產生損失,皆由官府承擔。其中人為因素太重,人都有私心,所以官營體制很難管理。再則無商不興,全部官營體制,市場僵化,再無活力,經濟就會衰敗,甚至倒退。”

    巡完大堤,一行人趕往齊郡,糜貞、步練師兩女隨行。兩位名媛皆以去齊郡看望兄長為名,實際目的大家心知肚明。姜述擔心旅程勞頓,讓糜貞、步練師坐自己的車駕,雖有婚約,但是擔心惹人議論,又讓周瑜、諸葛亮上車同行以避嫌,車駕寬敞,人多也熱鬧。沿途姜述巡防軍政民政,發現許多問題,大多都即時解決,不能當場解決的,也讓隨行屬官記錄下來,回去研究解決方案。周瑜、諸葛亮一路跟隨左右,姜述又刻意教導,兩人受益匪淺,長了不少見識。

    到達齊郡,姜述手頭事務太多,讓兩小暫回國學學習,兩小互視一眼,磨磨蹭蹭不走。姜述問道:“為何不走?”

    周瑜道:“國學諸先生學問雖高,卻講不出治政治民的道理,只是學些大而空洞的死知識,如今我與亮兒皆讀完四書五經,能做文章詩賦,回到國學受益不大,想跟隨兄長身邊,一邊讀書,一邊長些見識。”

    姜述笑謂賈詡道:“文和,這兩個傢伙甚是聰慧,想學些實務,再去國學不太合適,空閒之時,你多指教他們一下。”

    賈詡曾經教過周瑜,道:“主公之命,安敢不從。”

    姜述對兩小道:“文和先生答應了,以後我為你們佈置作業,不懂之處多問我和文和先生。去吧,跟鄭先生打個招呼,就說我讓你兩人跟隨見習實務。國學新開兵科、醫科,安排時間定期過去學習,對未來有益無害。”

    兩小歡呼一聲,自去國學尋找鄭玄。姜述目送兩小遠去,對賈詡道:“文和看兩個小傢伙如何?”

    賈詡笑道:“若是教導有方,可為濟世之才。”

    賈詡說完告辭先回州衙,周瑜、諸葛亮已走,車廂內只剩下姜述、糜貞、步練師,兩女都不提去見兄長一事。畢竟是未過門的妻妾,姜述也不會趕兩女下車,兩女也卯上了勁,隨姜述直至齊郡姜府大宅,神色自然,下了馬車,跟隨姜述入府。

    周氏搬到東萊,大宅也留有不少家丁、婢女,都不認識糜貞、步練師,見兩女跟隨姜述同來,想要安排宿處,又不知兩女底細,一時不知如何安置。管家姜璉望著兩女隨同姜述到了書房,不好進房去問,有些左右為難。

    糜貞是糜家嫡女,在糜家派頭很大,貼身婢女小蘭也不是善茬,嚷嚷道:“這裡是誰主事?”

    姜璉上前,道:“此處是我主事,不知姑娘有何吩咐?”

    小蘭道:“我等跟隨少夫人過來,怎麼沒人幫著安頓?”

    姜璉知道東萊府第共有四房,正妻萬年公主,雖未見面,但是公主何等排場?若來此處,必會有人提前過來安排。另外一位是甄姜,大婚之前曾經來過姜府,姜璉早就認識。另兩位新婦一位是任紅昌,在姜府住了數年,大家也都熟悉。如此想來,小蘭所說少夫人,必是另一位新婦。姜璉想到這裡,以為小蘭是新婦的婢女,連忙招呼道:“荷葉,你引這位姑娘去少夫人新房;阿林,你引諸位護衛去外院安頓。”兩人聽命上前,各自引人安置去了。

    看到糜貞從人得到安置,步練師貼身婢女巧兒,雖然性格弱些,卻覺得似是受了欺辱,心道步練師與姜述也有婚約,未來在姜家地位未必低於糜貞,如此厚此薄彼,讓人感覺很不舒服,上前對姜璉說道:“這位管事,我等也是少夫人從人,晾在這裡什麼意思?莫非瞧不起我家小姐?”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17:26

第101章 臥室之爭

    姜璉當下傻了眼皮,少爺在東萊娶了幾位?剛安排了一位,怎地又出來一位?上前陪笑道:“不知姑娘跟隨那位少夫人?”

    巧兒道:“少夫人剛才不是進書房了嗎?”

    姜璉更是蒙了,道:“剛才進房的是少夫人?”

    巧兒當即急了,道:“你也太欺負人了,我家小姐姓步,與姑爺有婚約,不是少夫人嗎?”

    姜璉為齊郡姜府管家,兩處府第下人常來常往,知曉東萊家事,聽到這裡,知道眼前這位應是步家小姐女婢,連忙賠禮道:“姑娘休怪,自從東萊建府,小老兒還沒去過,不認識少夫人和姑娘,姑娘消消氣,我這就安排。”說完,道:“蓮兒,你帶這位姑娘去客房安歇;大奎,你帶幾位兄弟去外院安頓。”

    巧兒見有了著落,不再言語,隨著去客房安頓下來。客房在廂房,占了三個房間,打掃得十分乾淨,器具齊全,巧兒甚是滿意,自在房中收拾。

    姜璉安頓好護衛、馬夫,正要去內院門口侍候,忽見巧兒尋來,滿臉怒意,道:“管事,你們太欺負人了。”

    姜璉怔了一下,道:“姑娘,莫非府上下人不敬?”

    巧兒道:“不是下人不敬,是你不敬我家小姐。”

    姜璉一聽,連忙喊冤道:“我的小姑奶奶,少夫人自進門之後,一句話還未來得及說,怎會不敬?怎敢不敬?小老兒可沒這個膽量。”

    巧兒道:“為什麼安排糜家小姐住正房,安排我家小姐住廂房?”

    姜鏈一時摸不著頭腦,道:“糜家?沒安排啊?”

    巧兒脾氣再好,此時也惱了,道:“我們跟糜家人同時進來,都是你親口安排的,怎會有假?你如此分別對待,分明瞧不起步家。”

    姜鏈忙問道:“姑娘,方才安頓到新房的是糜家人?不是新娶的少夫人嗎?”

    巧兒嚷嚷道:“糜家小姐和我家小姐身份一般,都與姑爺有婚約,也都沒過門,同時跟著姑爺過來,你這般安排,不是擠兌人嗎?”

    姜鏈一聽,知道這事大了,全是自己誤解,錯將糜家女當成新婦。大戶人家妻妾成群,內部自有許多道道,兩位未過門的少夫人,身份相若,大小尊卑之事異常敏感,若不馬上想法補救,定會弄出不必要的糾紛。

    姜璉忙道:“姑娘消消火,是小老兒弄錯了,糜家小姐現在的住處,原是為新婦準備的,我這就讓她們搬去客房。”

    巧兒明白過來,心道此事都怪小蘭,讓人家誤會導致安排失誤,若是都在客房居住,自是分不出大小,當下氣消了大半,又見姜璉說話恭順,不好再計較,逕自回房去了。

    姜璉急忙去尋小蘭,不料遲了一步,正好瞅著糜家小姐進了房間。請下人出來重新安頓好說,少夫人進了房間如何去請?姜璉怔了半晌,看看那邊廂房步小姐還未過來,急中生智,去尋巧兒,道:“姑娘,你隨我到這邊。”說完,將巧兒引到任紅昌以前居住的房間。

    姜家齊郡大宅內院安排,萬年公主單居正堂,甄姜隨周氏住在後堂,姜述臥室在前堂中央,兩邊分別備有任紅昌和張寧的臥室。如此佈置本來非常妥當,如今陰差陽錯,糜貞、步練師住了進去,任紅昌、張寧來了怎麼辦?尤其任紅昌在那個房間住了三年,回來見房間換了主人,鬧將起來如何是好?

    這事放在現代是小事一樁,但在尊卑有別的古代,卻是天大的事情,姜璉因此愁眉苦臉,百思無計。次子姜二堂在國學讀書,回來見父親如此模樣,問道緣由,姜璉把事情原本說了一遍。姜二堂笑道:“前堂正房共有十五間房,兩邊還各有三間房,平常都是婢女丫環居住,將她們遷到廂房,收拾出來便是。至於少奶奶居處,到時候請示老夫人,依從老夫人意見安排就是。”

    姜璉大喜,立即著手安排,府中人手眾多,很快安排妥當,姜璉總算去了一樁心事,卻沒想到這次陰錯陽差,又惹出一件事來。

    晚上齊郡文武為姜述接風,近期眾文武齊心協力,青州形勢一片大好,姜述心情十分高興,喝了不少酒。晚上回到府上,見貂嬋室內亮著燈,姜述酒意上頭,忘了貂嬋現在還在東萊,一下子推門闖了進去。

    姜述醉眼蒙矓,暈乎乎進了內室,猛聽到室內響起兩聲驚呼,循聲望去,卻是美人入浴,以為是貂嬋,也未仔細去看,徑直撲往床榻,口中呢喃道:“喝多了,頭痛。”

    步練師隨著眾人趕路,數日未曾洗浴,感覺身上發癢,飯後讓巧兒到廚房討些熱水洗浴,快要洗完之時,不料有人突然闖進房中,步練師與巧兒不由大驚失色。步練師看清來人是姜述,驚恐之心頓去,羞怯之情卻濃,此時見姜述醉酒,撲向帳內立即沉沉睡去,忙讓巧兒將門關好,匆匆擦拭一番,穿好衣物來瞧姜述。

    姜述聞到香氣近身,朦朧中知道有人近前,口中呢喃道:“頭好痛。”

    步練師見姜述醉酒後臉色潮紅,眉頭緊皺,看起來十分難受,與巧兒合力將他翻過身來,除去革履,脫去外衣,扶他躺正,墊上枕頭,對巧兒說道:“去討些熱水,我給夫君擦擦臉。”

    巧兒顧不上收拾房間,連忙去尋廚上討要熱水。步練師見姜述這般遭罪,芳心非常痛惜,又不知如何才好,姜述又呢喃道:“頭好痛,給我揉揉。”

    步練師聞言,坐在姜述身側,小手輕輕為他揉頭。不一會,巧兒打回熱水,步練師拿塊綿巾,沾著熱水,給姜述仔細擦拭。巧兒欲上前幫忙,步練師道:“巧兒,你先將房間收拾一下,再喚廚房做一碗醒酒湯端來。”

    用熱水擦完臉,姜述感覺輕鬆很多,神智清醒了些,聞著香氣有些不同,道:“換了香粉了?香氣與往日不同,沁入心扉,委實好聞。”

    說完話,姜述睜不動眼睛,拉著步練師的手放在胸前,道:“喝完酒,真難受,你試試,心呯呯呯跳得厲害。”

    方才讓姜述看了身子,步練師便有些羞怯,如今又聽著這般話語,小手被他拉到胸前,更是羞怯難當,想要抽出手來,不料卻被姜述順勢拉了過去,猝不及防一下撲在姜述身上。姜述只覺暖玉入懷,雙手緊緊抱住,道:“怎得渾身顫抖,房內不冷啊。”

    步練師掙扎一下,卻被抱得更緊,俏臉羞得似紅布一般,卻是無計可施。正在此時,門聲響起,卻是穗兒聽說姜述酒醉,端著醒酒湯進來,見到這番情景,嚇得欲閃身出去。步練師見過穗兒,認得是姜述貼身婢女,道:“穗姐姐,先將醒酒湯喂侯爺喝下。”

    步練師被抱得緊,起不得身,穗兒端著湯碗過來,卻是不知如何是好。步練師急道:“姐姐先將湯碗放在一側,坐在公子頭側,讓頭枕在你膝上,用湯匙喂著喝。”

    穗兒比姜述大幾歲,早已曉得人事,當下紅著臉,上前坐好,將姜述的頭放在膝上,將醒酒湯一點點喂姜述喝下。姜述酒後口喝,一會兒醒酒湯被喝了大半,道:“夠了,安歇吧。”

    姜述懷裡抱著步練師,頭枕著穗兒的大腿,倒是愜意得很,不一會工夫打起呼嚕。這下可苦了步練師和穗兒,步練師掙扎一會,反被抱得更緊,穗兒想將姜述的頭移到枕頭上,不料姜述反而將頭向裡偎了偎,側枕在雙腿之間,呼出的熱氣恰好透過衣裙吹到某處,讓未經人事的穗兒滿臉通紅,渾身酥軟,自顧不暇。

    巧兒方才被穗兒搶過湯碗去,在外室偷偷往裡看了幾次,見室內如此曖昧,羞得滿面通紅,在外室站立不安,卻連看也不敢看,怎知道兩女如今苦不堪言。

    姜述睡了一會,感覺穿著衣服很不舒服,用手一摸,發現貂嬋也穿著衣物,道:“把衣服脫了,這樣不舒服得很。”

    姜家諸室床榻佈置相仿,姜述眼睛未睜,似能看到周圍事物一般,用腳勾過棉被蓋上,將步練師用力一拉拖入被窩,大腿側搭在步練師身上,兩手解開自己衣帶,很快脫個精光。

    這下不僅步練師,連穗兒也羞得不敢睜眼,兩人大氣也不敢出,只盼著姜述睡沉,兩人好脫出身來。越想脫身越是脫身不得,只見姜述又開始動作,麻利解開步練師的衣帶,雙手一抄,直接將衣物拋到被外。步練師尚未反應過來,只覺身上一涼,已經幾乎赤裸,只餘一縷抹胸。步練師不由羞惱交加,待要招呼巧兒進來幫忙,卻覺一根硬物直奔花心,這才記起方才匆忙間未著下內衣。硬物無所障礙,直接觸到花瓣,步練師頓時如中雷擊,怔在那裡不知所措,一時間腦中一片混亂。姜述酒意未消,睜不動眼,業務卻熟練得很,翻身半壓住練師,右腿在練師兩腿中間用力,擠開一條縫隙,一翻身,左腿接著跟上,變成極為標準的傳統姿勢。到了現在,就是步練師再不懂事,也曉得大事不妙,雙手用力想要推開姜述。姜述根本不理,那物在花瓣上左蹭右蹭,終於找到入口,不及步練師反應過來,幽境曲徑已有惡客上門,不管步練師是否好客,已是破門而入。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17:26

第102章 練師穗兒

    步練師不由痛呼一聲,感覺身體似乎被撕成兩半,那有半點美妙滋味?步練師痛得珠淚直流,嬌媚的俏臉雙眉緊皺。姜述此時還不知破了步練師身子,輕聲在步練師耳邊道:“感覺緊得很,真是舒爽。”繼而用力耕耘,不自覺用上了虎腰動作,形神結合,絕似猛虎下山。

    步練師到了如今這般程度,反而不敢亂嚷,擔心被別人聽見,只得咬緊牙關硬挺,旁邊又有穗兒看著,心中倍感屈辱,真是身心俱痛。這事兒卻是奇怪,疼痛慢慢變成麻癢,繼而變成酸癢,再變成癢,最後竟然生出一絲愉悅,而這一絲愉悅開始慢慢膨脹,最終無邊的舒適取代了所有感覺。步練師無意識中開始大聲嬌喘,強烈的快感一波接著一波,嬌吟聲再也抑制不住,這時只聽姜述一聲呼喝,股股熱浪開始大力衝擊,步練師舒服得似是到了九霄雲外,開始不能抑制地緊縮抽搐,直至渾身軟癱下來。

    穗兒愣在那裡,燭光下看了整整一台戲,渾身滾燙,那裡早已氾濫成災,呆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只見步練師美眸緊閉,俏臉掛著無限春情,還在迷離中沒有清醒過來。再抬頭去看姜述,發現他不知何時已經清醒過來,正看著身下美人發怔。穗兒不由驚呼一聲,繼而發覺不對,用小手捂住自己的紅唇。

    姜述發洩過後,出了一身汗,酒意已解了大半,看著身下嬌媚如花的步練師,明白方才潛意識中纏綿之至的女子不是貂嬋,而是身下的絕代美嬌娘。又聽旁邊有人驚呼,循聲往視,原來貼身美婢穗兒。一瞅穗兒那副模樣,估計應是欣賞了真人秀全程,細看穗兒身體已經長成,比身下步練師還要豐滿幾分。見穗兒要起身出帳,道:“莫走,在旁邊伺候。”

    穗兒是姜述貼身女婢,姜述說話,哪敢不聽?規規矩矩低頭站在榻前,臉色羞紅,不敢抬頭。姜述又認真端相步練師美麗的螓首,雖沒有貂嬋精緻無雙的美貌,也有沉魚落雁之容,閉月羞花之貌。

    姜述自從修習五禽戲以來,勇猛異常,在東萊之時每日要穿梭諸妻之間,酒醒之後,雖然一度風雨,願望卻依然強烈,此時伏在步練師身上,貼胸並股,肌膚相親,一時間又是蠢蠢欲動,想來個春風再渡。

    步練師剛剛從九霄雲外飄回來,渾身氣力都已耗盡,還未恢復過來,忽然覺察到異狀,睜開美眸一看,見姜述又要上馬,不由求饒道:“夫君,初經風雨,不經征伐,饒過妾身吧。”

    姜述自覺方才行事有些糊塗,再行逼迫,有些欺負弱女子之嫌。但是下邊卻硬得難受,將步練師的小手放在硬物上,在她耳邊輕聲道:“這裡難受得很,怎麼處置?”

    步練師小手盈盈一握,只覺滾燙堅硬,不由嚇了一跳,但是周身無力,舒服過後又痛得厲害,實在無法再行奉迎,軟綿綿抬起胳膊,道:“那邊室內還有一個夫人,你去尋她便是。”

    姜述一聽,啞然笑了笑,道:“你壞得很,還想拖別人下水。”

    步練師美眸露出哀怨之意,道:“你才壞,妾身在這洗浴,你一步就闖進門來。別人好心為你擦臉,你反而強迫人家。你說清楚,到底是誰壞?”

    姜述見她較真,輕摟著她,道:“投降。是我壞。”

    步練師見他那副無賴樣子,不由笑道:“想不到你與白天完全是兩個樣子。”

    姜述故意曲解話意,道:“誰說的?明日白天試試?”

    步練師初經風雨,困頓不堪,道:“夫君,妾身困死了,容我歇會。”

    姜述道:“那可不行,那裡不消,豈能讓你安睡?”

    步練師內心正在忐忑,抬眼看到穗兒,眼神一亮,道:穗姐姐,侍候好公子,我要睡一會兒。”

    穗兒已經十六,自小跟隨姜述身邊,早到了思春年紀,自然會產生非分之想,能與姜述一度風雨自是求之不得,往常以為出身低賤,不敢奢望,心中早是大大願意,但是未得姜述言語,卻是不敢亂動。

    姜述身邊妻妾已多,不願動府中丫環婢女,但今夜卻弄得不上不下,難受得很。穗兒小時長得十分清秀,如今長開了,實則算得上是個美人,不過姜述的妻妾太美,相比之下自然略有不如。

    自從穿越到了漢末,穗兒一直在姜述左右侍候,兩人之間的感情與主僕之情不同,與姐弟之情也不同,與青梅竹馬還是不同,姜述對穗兒的感情十分複雜,曾經有過收她為妾的念頭,但後來想到妾室沒有地位,就想為她尋個好人家做正妻,哪會想到穗兒內心最大的願望就是給姜述做妾。

    姜述打量一下穗兒,想起以前她隨在左右的情景,不忍糟蹋她,道:“穗兒,你今年十六歲了,想尋個好人家做正妻嗎?”

    成為正經人家正妻是婢女極好的歸宿,但是穗兒的念頭卻不在那裡,很堅決地搖頭道:“不想。”

    穗兒很大膽地直視著姜述,姜述也認真地看著她的眼睛,兩人對視了很長時間,穗兒雙眼蒙上了一層薄霧,她能感覺到姜述很關心她,否則他不會問方才那個問題,也不會如此猶疑不定。

    “做妾委屈了你。”姜述說完,招手讓穗兒近前。

    穗兒心中歡喜,眼裡激動得流出淚來,道:“公子,只要你不嫌棄我,沒有名分我也不會感到委屈。”

    “以後再補酒吧,你上來吧。”姜述道。

    穗兒一臉嬌羞,脫下衣物,鑽入被中,卻不知如何伺候,躺在姜述身邊大氣也不敢喘,一動也不敢動。穗兒胸大腰細臀肥,除了皮膚略黑一點,身材確實很好。姜述方才心火就已按捺不住,這下又被勾起,大手開始撫摸起來,穗兒身體圓滑珠潤,與步練師的骨感相比另有一番趣味。

    姜述從穗兒的眼神裡看出了那份真摯,不禁有些動情,將她摟在懷裡,望著那雙溫柔的美眸,吻向花瓣般的紅唇,尋找甜美的小小丁香,纏綿悱惻之極,這是一個讓人透不過氣的深吻。

    穗兒透體通香,有股淡淡的脂粉味道,檀舌更是香甜,給人沁入心扉的甜蜜。再看穗兒嬌羞無比的俏容,玉體上下透出晶瑩的粉紅顏色,與步練師並列一起,玲瓏剔透的絕美裸體同榻,交相輝映,讓人目眩神迷。

    步練師的嬌容似天使,身材瘦弱了些,穗兒補充了這一點,到了成熟的年紀,擁有魔鬼般的身材,比步練師相差最大的就是氣質不如。此時穗兒渾身輕輕顫抖,姜述的手漫山攀嶺,最後到達幽境溪谷,道:“大水漫堤了。”

    穗兒羞得無地自容,輕聲道:“公子莫笑話我。”

    隨著手指動作,穗兒已是嬌喘連連,玉體不時向上聳動,姜述見時機已到,翻身上馬,一槍斃敵。榻上落紅飄飄,嬌呼連連。

    穗兒到了床上,卻比步練師放開許多,所謂媚骨天成,與平昔小家碧玉的感覺大不相同,特殊的嫵媚氣質讓姜述趨之如騖。

    初春的略有些寒冷,室內溫暖如春,榻上熱火朝天,抑制不住的嬌呼不斷飄散到室外,除了外室的巧兒,還有幾人夜不成寐?

    東萊日益繁榮,隨著春暖花開,人流量逐漸多了起來。春耕過後,新開良田景象一新。良田基土經過無數年沉澱,積累了無數營養成份,又經過數月風吹日曬,土壤非常肥沃,莊稼瘋狂生長。

    另一個奇跡悄然發生,國淵去了一趟海島,去看育種中心的情況,樂得嘴巴一直沒有合上。試驗田所選種苗單株健壯,密度分配合適,島上又有大量鳥糞,經過漚爛發酵成為絕佳的糞肥,島上有數名老農主持。這個季節小麥漸漸抽苔,長勢十分健壯,已經長出稚嫩的青色麥穗。國淵是個內行,知道這般長勢,畝產估計得六石以上。又看育苗記錄非常細緻,精耕細作的各項數位都很精確,可以當作種植經驗來推廣,加上良種肥料,一經推廣開來,農業產量必然會大幅度提升。

    距離大成還有很遠的路要走,但是奇跡一再發生,許多百姓更加迷信姜述,認為得了神授的姜述是百姓的福星,讓他們看到了希望,看到了美麗的前景。

    雖逢戰亂,資訊不通,東萊消息幾經輾轉還是傳到京城。因為戰事平穩,已經將張氏兄弟壓縮在冀州、兗州,朝廷大軍占得優勢,這班朝廷重臣逐漸放下心來,也有了空閒。別有用心的人在後推動,東萊初步取得成功的傳言越來越邪乎,最後變成姜述自立的謠言,一時間京城流言飛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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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得封齊侯

    靈帝已經病得不能上朝,得知這個消息,命人將劉辯、何進傳進內宮。候兩人入室,靈帝倚在榻上,道:“京城謠言四起,言姜述破家媚民,大肆收買人心,又練精兵十余萬,已生自立之心,你等可曾聽聞?”

    劉辯急忙辯解道:“此流言爾,姜述為國為民,此是有心之人刻意為之。”

    何進也道:“姜述得尚嫡長公主,又居州牧高位,已是富貴之極,何必行此大逆之事?其破家為國,反被人誣為邀民心自立,此是妖言惑眾,臣也以為流言不能輕信。”

    靈帝搖頭道:“青州懸于敵後,姜述大權自握,確有自立實力。倘若黃巾不滅,青州與朝堂隔絕,長久便會形成事實割據。流言之舉與去年行刺之事類似,朕不會因此懷疑姜述忠心。如今這般情況,定有人背後主持,若此人生出事端,詐以朝堂欲治姜述之罪,逼得姜述無路可走,而與黃巾結連,朝廷之勢危也。”

    劉辯急道:“此事但請父皇放心,青州雖然孤懸敵後,但是姜述與兒臣有資訊互通,兒臣回去即寫信給姜述,令其提防離間之計。”

    靈帝道:“以姜述以往所為,品行端正,人又多智,尋常計謀難以離之。若其非忠義之士,必是未來的奸雄,防備與否效果都是一樣。若其待在京城,安有如此流言?其想為百姓做些實事,就難免有人議論,做的事越多,盯上的人便會越多。下道旨意,以姜述軍功封為齊侯,食掖縣兩千戶。”

    齊侯與昌邑侯雖然都是侯爵,其中卻是差別大了,漢代封號以單字為貴,齊國為春秋大國,即使皇家得此封號亦屬殊榮。姜述得封昌邑侯,是因為尚公主的緣故,若是身份太低,皇家會失了臉面,侯爵只是名分,而無實質封邑。如今實封二千戶,這是天大的恩賞,恒靈兩代,外戚皇親、達官貴人皆無如此高的封賞。

    劉辯與何進互視一眼,皆想不到靈帝會如此重賞姜述。靈帝問劉辯道:“皇兒如何看待此事?”

    劉辯道:“姜述統兵平復青州,又複徐州三郡,此軍功確應加賞,其功封邑尚可,齊是最高等單字侯,有些厚賜。”

    靈帝咳了幾聲,劉辯上前為其捶背,又拿軟綿墊其身後,靈帝道:“皇兒再想想。”

    劉辯默想一陣,道:“莫非還擊流言之事?”

    靈帝道:“流言不是關鍵,背後之人卻是關鍵,朝廷若是應對不當,定會被人利用。此事涉及謀反,為姜家誅族之禍,姜述破家為國,若聞朝廷欲治其罪,心中如何考慮?其若為忠臣,則會傷心欲絕;若為奸雄,便會順勢據青州自立,然後結連黃巾,其勢難制。如今重賞其功,則會安撫其心,流言不攻自破。”

    劉辯跪拜道:“父皇聖明,皇兒代姜述謝君厚恩。”

    靈帝道:“朕病重不能上朝理事,皇兒明日上朝監國。”

    劉辯跪下道:“此事萬萬不可,父皇很快就會痊癒。”

    靈帝語意堅定,道:“天下生亂,倘若應對失誤,漢室大禍即臨。辯兒近年甚有長進,心性仁慈,朝中根基已穩,可以承擔監國重任。今使大將軍與辯兒同來,便是交待此事。”

    劉辯見靈帝之意已決,泣拜道:“兒奉父皇旨意。”

    靈帝又謂何進道:“卿進退有度,又無私心,可以太子臂助。太子年幼,卿為皇舅,須竭力相助。”

    何進拜道:“臣受陛下重用,自應竭盡全力,輔佐太子監國。”

    靈帝又道:“皇兒以為流言何人所為?”

    劉辯即答道:“故計重施爾。”

    靈帝道:“皇兒以為此事當如何處置?”

    劉辯道:“兒臣欲除之。”

    靈帝搖頭道:“大亂之時,不可輕舉妄動,已經忍耐多日,何必急於一時。黃巾平復之日,再行雷霆一擊。”

    劉辯躬身道:“謹遵父皇旨意。”

    次日眾官上朝,張讓上殿宣靈帝旨,使劉辯監國。又宣旨封姜述為齊侯,食邑二千戶。

    下朝之後,袁愧至家,急召族人親信商議,道:“陛下遇刺,太子已懷疑為袁家所為。今朝加封姜述,流言之舉已破,倘若太子坐穩帝位,袁家危矣。”

    袁紹道:“太子親近何家,中侍失勢,或可聯合。”

    袁愧搖頭道:“何家手握重兵,即使與中侍聯合,我等舉事亦無奪位可能。”

    袁紹道:“今朝廷大軍與黃巾相持,可說服何進調董卓來援。董卓坐鎮西涼,兼併諸軍,擁兵十萬,虎踞西北。卓為董太后族人,若以擁立皇次子為餌,取得董太后詔命,待卓至京之時,卒然發動,大事或可為之。”

    袁愧道:“董卓雖為董太后族人,但是遠支,其為何進提拔,怎會與我等聯合?”

    袁紹道:“董卓早年曾得董重舉薦,雖未被董重之案牽連,但對何進必有防備之心,請得董太后詔書,勸其出兵便有五五可能。二皇子年幼,繼位需監國之臣,若以此位相誘,卓素有大志,應能隨我等舉事。”

    眾人皆言此計甚合時局,袁愧遂決,分派族人親信分頭其事。

    袁愧之侄袁咐負責聯繫宦官,晚間歸宅,謂袁愧道:“趙忠向與何進有怨,近年又因張讓、左豐得寵,與兩人皆不和,已許其為內宮之首,其答應聯合舉事。張讓忠於陛下,左豐與皇后、太子關係皆好,擔心洩密,未敢聯繫。”

    袁愧點頭道:“如此便好,張讓、左豐確實不好說服,既有趙忠相助,余人莫再驚憂。”

    不久袁紹歸宅,謂袁愧道:“今日議事,已建言何進調董卓部入關平賊,何進已允。”

    袁家四世三公,底蘊確非一般,一經發動,京城內外頓時暗流洶湧。史阿派人暗中監視,見袁家近期頻頻議事,親信出入頻繁,火速報給劉辯。劉辯內心深惡袁家,卻因靈帝所言,不敢輕易發動,讓史阿繼續密切關注袁家,召何進入府商議。

    何進雖然讀書識字,也懂兵法計謀,卻非王佐之才,聞言笑道:“袁家門生雖多,但多是文職,其子侄為將者僅有數人,部下兵丁不足萬,不必多慮。”

    此時荀攸赴長安辦差未歸,田豐不知內情細節,無從參謀,劉辯聽信何進之言,以為袁家沒有軍權,定然不敢起事,並未放在心上。

    姜述聞得京城動靜,知道袁氏又在興風作浪,謂賈詡道:“袁家不斷生事,也不能任其胡為,傳命敬江、臧霸,開始行動。”

    敬江早已統領部下水軍入了內海,迅即打出東海賊旗號。戰船雖為老式戰船,但是配備不少新式武器,連挑數家海匪,一時間名聲又起。東海賊向為海匪老大,又有姜述在後暗中支持,實力比之前更是強橫,縱橫渤海、黃海、東海之間,兩月之內兼併消滅大小海匪三十余股,部下兵力由千人漲至三千餘人。

    接到姜述軍令,東海賊神出鬼沒,連續劫奪海商,近期搶奪大海船二十六艘,小船百餘艘,又分兵進入黃河水道,二十天內作案十八起。五家大商亦有貨物被搶,尤以袁系商行損失最大,海運貨物幾乎全部被搶,黃河水道亦損失大宗貨物九起。

    商家紛紛報案至東萊郡府,但因東萊郡府只有常備水軍建制千名,戰船亦小,不能遠航,新造海船還未下水,對海匪無可奈何。袁氏商行為首,招攬三十餘家商行,共同集資若干,請求郡府速建水軍,保障水路暢通。姜述應商家之請,批准建立東萊水軍,編制一萬,在東萊招募兵丁,使姜虎負責此事。

    商家因為水路危險,大多改走陸路,不料泰山賊臧霸在陳留現身。臧霸部下皆為慣匪,消息靈通,手段狠辣,不僅劫奪陸路客商,還不時搶奪黃河水道貨物。眾多商行連續遭劫,損失巨大,其中以袁系商行損失最為慘重。繼海路損失之後,袁系商行再受重創,幾乎沒有財力繼續運轉,不得不從內地商鋪調撥資金貨物維持。

    陳留太守張邈,應袁家所請,派兵往剿臧霸,數戰不利。官亥聞知陳留空虛,率部夜襲攻破郡城,逼得張邈倉皇逃出城外。官亥率部洗劫城中大戶,搶盡城中倉庫錢糧物資,然後揚長而去。

    張邈逃到屬縣暫時安頓,聞聽官亥撤軍確切消息,回城一看錢糧空空,真是欲哭無淚,連剿匪官兵錢糧亦無法維持,不得已將兵馬撤回,分至各縣就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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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袁家之災

    袁系商行將銀錢調到東萊,置辦貨物再行,複被賊人奪去若干,袁家欲哭無淚,只能自認倒楣。最終袁系商行無法維持,在黃縣、威海的商鋪相繼歇業轉讓。

    此次連續遇劫,袁家財富縮水大半,正在籌備的大事大受影響。所謂禍不單行,袁家汝陽老家堡寨又被汝南黃巾攻破,老宅錢糧被劫奪一空,合族女眷被劫走,男丁老幼全部被害。袁家老巢被攻破的第三天早上,汝陽縣城頭懸掛著一具裸體女屍,正是袁愧正妻紀氏,其下體一片狼藉,一看便知遭輪奸致死。裸屍上寫著血紅兩個大字,腹部寫的是“報”字,背部寫的是“應”字。

    此案手段殘忍,立時震驚天下,袁家人人披孝,其掌控的潛實力全部發動起來,紛紛派兵進駐汝南,合力清剿有作案嫌疑的汝南黃巾。汝南黃巾在重圍之中,卻神奇地失去蹤影。袁家並不甘心,大批人馬在汝南境內大規模搜查,在汝陽南邊一處山谷內,發現袁氏被掠女眷的遺體,全部被輪奸至死。

    袁家無處宣洩,將仇恨轉嫁到黃巾軍身上,一時間冀州、兗州兩地到處烽煙,漢軍與黃巾軍大打出手。此時罪魁禍首太史慈早已率部返回東萊,汝南黃巾頭領劉辟也率部躲入官亥轄區。

    官亥聞聽劉辟臨城,親自出城迎接,一見劉辟便哈哈笑道:“小師弟,想不到如此牛逼,將袁家老根都刨了,兄弟們也大享豔福。”

    劉辟隨在官亥身後,邊聊邊走,道:“大師兄不知詳情,那年少貌美的尚可,袁紀氏那老婆娘可沒人願動,最後還是龔都師弟想了一招,弄一次給一兩銀子,老婆娘舒服死了,小弟卻費了四百多兩銀子。”

    官亥正色道:“師父明令不許姦淫,想想如何向師父交待,別讓師父果真剝了你的皮。”

    劉辟道:“師父定然不會重罰,有人會為兄弟講情。”

    官亥奇道:“行此事雖是大快人心,但嚴重違背軍規,師父安能縱容這般事情?”

    劉辟神秘一笑,道:“天機不可洩露。”

    齊郡郡衙,賈詡迎接太史慈入府,道:“子義這次立了大功,但是手段有些過於殘忍。”

    太史慈笑道:“攻破莊子確是我等所為,屠殺時也出力不少,後續之事與兄弟們無關,我只是提點劉辟數語而已。”

    賈詡道:“什麼話?”

    太史慈道:“我與劉辟說,袁家數次加害主公夫婦,怎麼也得讓袁家大丟臉面才好。”

    賈詡不由“撲哧”笑出聲來,道:“劉辟是位天才,袁家這次丟了大臉面,袁愧父子想必再也無臉見人了。”

    說到這裡,已轉至書房門口,姜述見太史慈進來,起身迎道:“此次行事乾脆俐落,兄弟們損傷如何?”

    太史慈心中一暖,道:“稟主公,兄弟們毫髮未傷。”

    姜述又問道:“後面之事兄弟們有無參與?”

    太史慈道:“攻破堡寨,殺盡袁家男丁之後,我與兄弟們就離開了。”

    姜述皺眉道:“劉辟行事與你無關?黃巾軍規明令不准姦淫,姦淫屬於重罪,犯者剝皮。你若沒跟他交待什麼,劉辟身為張角嫡系弟子,安敢如此行事?”

    太史慈老實回答道:“只說了句袁家數次加害主公夫婦,讓他設法落一下袁家臉面。”

    姜述道:“劉辟如何回話?”

    太史慈道:“劉辟說,想加害師妹者,自是不能輕饒,即便犯了軍規,也要讓袁家以後抬不頭來。”

    姜述長歎一口氣,道:“此事確實大快人心,然而行事過於狠毒。我讓寧兒寫了封信,你再辛苦一下,將此信親手送給張角,以免劉辟受到嚴懲,丟了性命。”

    太史慈拱手道:“喏。劉辟、龔都皆是性情中人,用之將是極好的突將。”

    姜述道:“告訴部下,勿要對外談起此事,否則袁家會將仇恨轉到我們頭上。此次皆以戰功封賞,賞金加倍。”

    太史慈道:“喏。”

    見太史慈接了書信,轉身出門,賈詡道:“夫人在黃巾將領中威信非同一般,一句話便讓劉辟甘願犯下剝皮之罪而不悔。日後張角去世,夫人若是出面,定能招攬許多黃巾將領。”

    姜述點點頭,笑道:“娶妻娶了個寶貝,也是幸事。這次袁家吃了大虧,方寸已亂,京城有何消息?”

    賈詡道:“袁家近期與董太后聯繫頻繁,與趙忠等宮內宦官走得甚近,其餘再無異狀。不過這次董卓奉調入關,似乎並不簡單。”

    姜述道:“董卓那邊情況如何?”

    賈詡道:“文長現已擔任騎都尉,此次跟隨董卓入關,只言董卓統兵五萬,奉調入關,其餘情況也是不明。”

    姜述道:“董卓入京或會生變,得提前做好準備,以免到時措手不及。”

    渤海郡,張角正在大發雷霆,指著劉辟、龔都大罵不停。劉辟、龔都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渾身冷汗直冒。張角罵了一陣,怒火稍息,心情稍微平靜些,道:“劉辟,你來說,到底怎麼回事?”

    劉辟道:“青州太史慈帶著數百人找到汝南大營,說有辦法攻破袁家堡寨。袁家錢糧無數,我軍處境正是艱難之時,故而點兵攻打袁家堡寨。太史慈確實有些門道,彼軍使用五雷法術,震塌袁家寨牆,我軍隨後殺了進去。”

    張角聽到這裡,打斷劉辟道:“什麼五雷法術?講明白些。”

    劉辟答道:“太史慈派部下鬼鬼祟祟在寨牆下方搞怪,不一會工夫,只聽一聲巨響,寨牆塌了三十多米。後來弟子問他使用何法,他只說此為五雷法術,專門攻打城牆所用。”

    張角思忖一會,道:“接著往下講。”

    劉辟道:“隨後我們就一同殺進堡內,將女眷捉了起來,其餘人都殺了,搶了錢糧回了大營。”

    張角聽到此處,怒火又生,道:“軍中嚴禁姦淫,你們不知道嗎?”

    劉辟道:“弟子知道。子義將軍跟弟子說了數語,弟子才狠下心來,逼著部下做了那事。”

    張角道:“太史慈跟你如何說的?”

    劉辟道:“說袁家三番五次加害小姐夫婦,讓我想個法子落一下袁家臉面。”

    張角被他氣樂了,道:“你的辦法倒是挺絕,袁家是沒有臉面了,我軍聲譽又何在?你等違反軍令,性命何在?”

    劉辟道:“弟子當年流落街頭差點餓死,是小姐救了弟子的命,後來得以跟隨師父。有人想要害她,弟子絕對不會置之不顧,決斷此事之前弟子知道會犯軍規,丟了性命也無怨無悔。此事與部下無關,都是弟子逼他們做的。”

    龔都聽到這裡,在旁搶話道:“師父,此事與劉辟師兄無關,是弟子下令做的。”

    張角指著兩人,氣得渾身哆嗦,道:“你們倒是重情,很講義氣,我辛苦培養你們,就是為了落袁家面子?汝南大營失了,你等又犯了姦淫重罪,若不殺你們,軍紀如何……”

    說到這裡,張角氣得說不出話來,正在此時,周倉進來稟報,道:“師父,青州密使求見。”

    張角緩了一口氣,道:“快請進來。”又瞪了兩人一眼,道:“你們兩個先去廂房面壁思過,待會我再收拾你們。”

    太史慈進來,正好看見劉辟、龔都從室內出來,神情沮喪之極,欲上前招呼,見兩人一齊使眼色,直接進門,施禮完畢,道:“青州牧門下督賊曹太史慈拜見將軍。”

    張角平復一下心態,道:“太史將軍請坐,不知此來何事?”

    太史慈從懷中拿出一封信,道:“奉我家主公之命,特來送信。”

    張角接過信,拆開看了一遍,問道:“寧兒近日可好?”

    太史慈答道:“主母很好。”

    張角又道:“聽聞將軍幫劉辟攻開袁家寨牆?”

    太史慈道:“是。”

    張角道:“你家主公會五雷之法?”

    太史慈道:“我家主公是否會五雷之法,我確實不知,但有位道長卻會使用。”

    張角道:“莫非當初攻打琅琊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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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劉辟龔都

    太史慈道:“是。”

    張角道:“此人現在青州?”

    太史慈道:“在下近期未曾見過,也未聽說過。”

    張角道:“張道長沒有隨你去汝南?”

    太史慈道:“不曾,在下按照主公吩咐行事,張真人神通廣大,就是到過汝陽,依在下能耐,也察覺不到。”

    張角沉思半晌,道:“寧兒身邊平常由誰護衛?”

    太史慈道:“平常深居內宅,無需護衛,只有四名女婢伺候。出門時由典韋、許褚安排親衛,城內安排二十名親衛,出城安排百名親衛,會合主母原有護衛,在青州境內安全能夠保障。主母往昔護衛共六百人,其中三百人駐守海島,其餘三百人衛護左右,平時在外院居住,三個月輪換一次。”

    張角道:“劉辟、龔都此次犯了軍紀,本應軍法從事,但念其心懷忠義,又有寧兒為兩人說情,死罪可免,黃巾軍卻留其不得。我欲安排兩人護衛寧兒,太史將軍以為如何?”

    太史慈與劉辟、龔都汝南合作一場,對兩人頗有好感,本就有招納之心,聞言喜道:“我替主公答應便是。”

    張角對周倉說道:“你讓劉辟、龔都兩個逆徒過來。”

    周倉應命而去,不一時,引劉辟、龔都兩人進來。

    張角道:“劉辟、龔都,從即日起你兩人不是我張角弟子,也非我軍中之人。”

    劉辟、龔都大驚失色,急忙說道:“師父,這如何使得,萬望師父收回成命。”

    張角擺手道:“不是師父不想要你們,而是黃巾軍規在此,難道師父眼睜睜看著你們人頭落地?如今將你兩人除名,你們性命可保,亦不算壞了黃巾軍規。你兩人對寧兒忠心耿耿,剛才與太史將軍商議一下,讓你兩人去青州護衛小姐。小姐身邊護衛不多,你們再從汝南軍挑選五百精壯,隨太史將軍一起啟程。”

    劉辟、龔都聽到這裡,知道再無迴旋餘地,當即行下大禮,辭別張角,到軍營挑選五百精銳,又交接軍權給周倉,隨同太史慈趕往青州。

    雲門山,姜述、糜貞正在視察,造紙工坊是姜糜兩家合作,規模很大,基本壟斷造紙行業,這些年又陸續開發出不少新品種,為姜糜兩家盈利無數。

    今日姜述前來,並非為了造紙工坊,而是專門考察雕印坊。糜家雕印坊在徐州十分出名,黃巾大亂之前避禍遷至此處。此時印刷為雕板印刷,雕板是將字或畫刻在整版上,工期長,效率低,易損壞,印刷成本很高,因此市場上印刷品價格極高。

    姜述最初以為紙張普及沒有多久,印刷業發展還需要一段時間,雖然活字印刷研究成功,但並未對外公佈。數日前與糜貞閒聊,聽說雕板印刷可以印刷版畫,不由來了興趣,來到雕印坊仔細觀察一番,認為活字印刷面世時機已經成熟。

    糜竺在青州州衙任職,其弟糜芳出任樂安郡尉,糜貞尚未出嫁,現在掌管糜家商業。姜述既然決定啟用活字印刷,最簡單的辦法便是與糜家合作,雖與糜貞已有婚約,但商業合作與私人關係並不衝突,兩人各自代表家族,在新項目合作上也須正式談判。

    天氣轉暖,四周翠綠,陽光明媚,山清水秀。一條小河從山上緩緩流下,行至山谷窪處形成十餘畝的水面,河水十分清澈,陽光直接照射到河水深處,可以清楚看到河底輕輕搖曵的水草,無數小魚逍遙地游來遊去。糜竺畢竟少女心性,見到下面那些小魚可愛,便纏著姜述捉魚。

    姜述為美人所請,不得不為,讓護衛去工坊取些短竹竿、細網等物,指揮幾名親衛依法製作漁具,然後插到近岸河底上,形成簡單的迷魂陣。這本是姜述前世少年時玩的遊戲,未想到竟然用在此處討美人歡心。

    迷魂陣擺好,姜述讓糜貞少安毋躁,拉著她的玉手尋一塊平整大石向陽處坐下等待。利用這個空檔,姜述說道:“我有辦法讓雕印坊成為大漢第一印坊。”

    糜貞異道:“果真?”

    姜述正色道:“我們談談商業合作的事,談合作的時候,你代表糜家,我代表姜家,不許摻雜私人感情。”

    糜貞點了點頭,抿了抿嘴道:“好,請說。”

    姜述道:“我有一種技術,可以代替雕版印刷,而且印刷成本大幅度降低。使用我的技術,一年可執國內印刷業牛耳,三年內可以將國內同行業全部擊垮。”

    糜貞道:“成本最低可以降低多少。”

    姜述道:“十倍。”

    糜貞盯著姜述看了一會,道:“若不是你的信用夠好,我肯定不信。”

    姜述輕笑一下,又道:“我還可以保證效率更快,無論是制板,還是印刷。”

    糜貞盯著姜述看了一會,道:“我相信你,你可以談你的條件。”

    姜述道:“五成。”

    糜貞尋思一會,道:“有個附加條件,以後青州官府印刷生意不能給別家印坊。”

    姜述笑道:“價格若是公道,自然沒有問題。”

    糜貞道:“何時簽約?”

    姜述笑笑,從懷裡掏出三張紙,道:“合約在此,只須將附加條款填到後面空白處即可。”

    糜貞看完合同,盯著姜述看了半晌,道:“你如何知道糜家會簽約?”

    姜述笑道:“利益。”

    兩人各自取出私章在合約上蓋章,合同就此生效。姜述從懷裡掏出十幾張紙,交給糜貞,道:“這是製版印刷的工藝,你安排可以信任的工匠,依法而為即可。其中有活字印刷的制模工藝、排版工藝、印刷工藝,還附贈一份造墨工藝。”

    糜貞拿過紙仔細看完,嘴上嘖嘖稱奇,道:“這般奇妙主意虧你想得出來,不過你也有些太貪,十余張紙換了印坊一半的股份。”

    姜述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笑道:“別人沒有這個腦子,我有。”

    兩人談完商業合作,馬上恢復了身份,此時有些小魚已經入了陣,姜述指點護衛將小魚撈起放在陶罐裡,糜貞在旁邊觀看,歡喜得像個孩子。一罐小魚值不了幾文錢,做這些事情不是為了捉魚,而是為了捉魚時的心情。

    很快到了午時,姜述讓人將準備的爐具、野味、調料拿出來,讓親衛殺了一頭野豬,挑選好肉切成肉丁,串在細鐵條上,爐具上已經點燃火炭。姜述打發親衛分批到工坊吃飯,親自下手,將肉串放在爐具上,一邊緩緩轉動,一邊用小毛刷塗上調料。

    糜貞在旁聚精會神觀看,很快,火爐上方飄出肉香,第一爐烤肉出爐,姜述將烤好的肉串全部遞給糜貞,道:“用皮子墊著,拿著鐵條後頭,千萬別燙著手。”

    野炊對於糜貞這種富家女來講,十分新鮮,而這烤肉串確實又香又酥,又有些蒜香,糜貞大呼好吃,感覺自己已吃飽之時,這才發現姜述還未曾吃上一串。

    姜述見糜貞拿手巾擦嘴,知曉她已經吃飽,遞給糜貞一個水壺,道:“裡面泡的綠茶,可解油膩。既然你吃飽了,這爐肉串就歸我了。”

    糜貞接過水壺,狠狠喝了一口,將頭偏到一旁,偷偷抹掉眼淚。糜貞十分感動,身為姜家之主,一州之首,雄踞一方的豪雄,今日陪她捕魚,為她做好吃的肉串,吃的喝的先讓著她,如此百般照顧……

    姜述正在解決腹中饑餓,渾然沒有發現糜貞的異狀。這在現代實屬正常,約女朋友郊遊,就要搞好服務,否則別人會看不起你,女朋友會看不起你,自己都會看不起自己。

    姜述沒留心糜貞在旁偷偷抹淚,不停地問這問那,類似現代人約女朋友郊遊那般殷勤,可越是如此越讓糜貞感動,眼淚止不住的流。

    姜述吃飽喝足,讓親衛將物件收拾下去,糜貞走近身前,說道:“夫君,讓親衛離遠些,我想單獨與你在一起。”

    姜述笑著點了點頭,對典韋打出一個信號,典韋點頭示意一下,吹了幾個口哨。親衛跟隨典韋日久,明白口哨隱含的軍令,很快有序撤到遠處去了。典韋表面粗野,實則心思十分細緻,手下護衛雖然走遠,但皆守在進出要害之處。

    糜貞將水壺遞給姜述,順勢坐在姜述身旁,道:“你喝點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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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癡心糜貞

    姜述接過水壺,咕嘟咕嘟喝了幾大口,長籲一口氣,道:“周圍山清水秀,陽光明媚,空氣清新,吃飽喝足,又有美人相陪,人生夫有何求?”

    糜貞很認真地看著姜述,道:“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姜述忽然發現糜貞眼圈發紅,道:“是讓風沙迷了眼睛?”

    糜貞忽然撲到姜述懷裡抽噎,道:“除了父母兄長,從來沒有人對我這麼好過。我本以為嫁到姜家,家中有那麼多姐妹,你根本就顧不上理我,但你對我這麼好,我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姜述將糜貞攬在懷裡,道:“你現在是我未婚妻,未來是我的妻子,以後我們要相守一生,自然要好好待你。萬萬人中我們兩人走在一起,是前生積攢的緣份,當然要好好珍惜。”

    糜貞偎在姜述懷裡,一雙美眸望著姜述棱角分明的臉龐,感覺自己終於抓住了命運的恩賜。她最初聽說姜述是姜府特釀剛面世的時候,此酒為姜家秘制,因為姜府特釀,她第一次聽父兄說起青州姜家,也第一次聽說姜家少主名叫姜述。後來兄長來了一趟青州,回去說青州神童是位了不起的天才,發明了竹紙。再到後來很多人都在傳說青州神童的故事,姜述本身就是一個傳奇,做了許多別人不可能做到的事。

    後來遷到東萊居住,又聽說姜述許多故事。姜述在百姓眼中就是神仙,護佑百姓安居樂業,糜貞受百姓影響,由好奇轉為仰慕再轉為崇拜。那天在姜府初次見面之時,她就被姜述深深吸引住了,她十分嫉妒他身邊那些女人,尤其嫉妒那個寧兒,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竟然親自向男方求婚。回去後她很後悔當初沒有鼓起勇氣,若是她也當面向周氏求婚,周氏九成也會當場同意。後來,她讓兄長赴姜家求親,自己躲在後堂祈求祖宗保佑,她的內心深處已經認定姜述是可以託付一生的人。

    兄長回家時心情很好,因為周氏允了婚,得到消息後糜貞很高興,因為她的未來有了著落,終於可以和姜述相守一生,她去後堂虔誠地磕了整整一百個頭。

    從東萊到齊郡的路上,姜述沿途處理了很多事情,涉及修路、架橋、農業、商業、軍事、武器等等諸事,似是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糜貞崇拜得五體投地。

    剛到齊郡的那天晚上,聽到那邊房中傳出的激情的嬌呼,糜貞整夜輾轉難眠,她很嫉妒其他女人,她自信比步練師漂亮,為什麼那天晚上不是自己而是別人?

    糜貞望著姜述,認真地說:“夫君,什麼時候娶我?”

    姜述看了她一眼,道:“等詔書下來,否則沒有名分。”

    糜貞輕輕搖搖頭,道:“夫君,我要今天進門,我不要名分,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望著這張清麗絕倫的俏臉,姜述十分感動,他認為自己很幸運,這些女子都非常出色,而自己只能將一顆心盡可能地平均分出她們。

    姜述認真看著這雙美麗的大眼睛,鄭重說道:“好,今夜你就是我的新娘,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妻子。”

    糜貞抬頭望著他,深情地叫道:“夫君。”

    陽光下,糜貞似乎透明的臉龐浮上一層紅暈,長長的睫毛不停顫抖,珠淚從俏臉上滴落,滾燙滾燙,暖在姜述心裡。望著豔美的紅唇,他軟軟吻上了她,糜貞仰著臉,美眸緊閉,臉上蕩漾著幸福的微笑。

    春夜俏寒,設有地龍的臥室內非常暖和,今夜糜貞是新娘。沒有酒宴,沒有儀式,她不要虛偽的場面,她只要姜述的承諾。聽到門晌,她美麗的雙眸露出驚喜的神色,玲瓏飽滿的胴體顯得誘惑無邊,她突然感覺心跳加速。

    姜述見到糜貞美豔的模樣,不由一陣目眩,一股熱氣騰地從小腹升起,眼前又出現了初次相見時那張嬌美的麗容……姜述上前一把抱住糜貞,滾燙的嘴唇緊緊覆上她鮮紅的櫻唇,雙手在糜貞柔軟的身體上輕輕撫摸……

    糜貞先是一驚,本能地掙扎一下,但在姜述的愛撫下,少女藏在體內深處的情種終於勃發,奇妙的酥麻瘙癢感覺從她的下身迅速蔓延全身,原本有些涼意的紅唇變得灼燙,整個玉體隨之癱軟下來……

    姜述見糜貞已是情亂意濃,秀美的臉龐豔紅,顯得有些興奮羞澀,充滿熱情的美眸有些迷離。時機成熟,姜述俯身上去,只聽一聲嬌啼,落紅點點……

    皎潔明亮的月光照進室內,一場激戰剛剛結束。糜貞緊緊依偎在姜述胸前,秀眸合上,飽含痛楚、喜悅、滿足的淚珠輕輕滴下,順著臉龐滑落。姜述摟緊糜貞的嬌軀,柔聲說道:“還痛麼?”

    糜貞抬起頭來,見姜述神色滿是關切,心中又羞又喜,把頭埋在姜述懷裡,蚊蚋般的聲音說道:“嗯……”

    姜述聞言更是心疼,將懷中玉人摟得緊緊的,欣賞著糜貞梨花帶雨的嬌容,糜貞美眸緊閉,嬌羞萬分。

    次日清晨,姜述身清氣爽地起身,練完一會劍,還未來得及吃早飯,陳群前來彙報幾件急事。姜述交代完畢,忽然觸起一事,屏去左右,道:“想問長文兩個問題。若大漢氣數已盡,長文效忠大漢否?”

    陳群沉默一會,道:“齊侯若與朝廷對立,倘無家族掣肘,屬下將全力相助。”

    姜述又問道:“倘若新政對世家不利,但對百姓有利,長文反對還是支持?”

    陳群是當世智者,豈能不知姜述話中之意?並不回答,下拜道:“群拜見主公,若為萬民故,當使家族放棄利益,只需族人平安即可。”

    姜述上前扶他起身,道:“長文善於治政,之所以不敢託付重任,不是長文才能不足,實因新政與世家衝突,擔心長文左右為難。長文既然剖明心跡,我不會辜負長文誠意,以後斷不會負了陳家。城陽距離東萊最近,長文熟悉東萊新政,可願出任城陽太守?”

    陳群大喜道:“自當全力而為。”

    姜述吃過早飯,又召荀彧前來,道:“今有數事相詢,文若不必諱言,請實話相告。”

    荀彧道:“定會實事求是。”

    姜述道:“天下擾亂,漢室將亡,文若欲為大漢忠臣否?”

    荀彧猶豫半天,難以開口。

    姜述又問:“文若以為君重還是民重?”

    荀彧道:“自是民重。”

    姜述道:“若有人取代大漢,讓天下百姓過上好日子,文若還忠於漢室嗎?”

    荀彧沉思片刻,道:“若是百姓得以安居樂業,改朝換代應是天意。”隨即下拜道:“屬下拜見主公。昔日主公曾言,開萬世太平,尋治世大道,若為萬民故,屬下自當竭盡全力。”

    姜述喜道:“文若有王佐之才,得文若相助,天下百姓之福。如今我兼任東萊太守,實因未得人才無奈之舉。東萊為新政根本,雖是一郡,卻是未來治政範本。東萊諸般事務已經啟動,需要幹練之才坐鎮,文若善於內政,想請文若出任東萊太守,文若以為如何?”

    東萊乃姜述根本,前期投入無數財力精力,姜述出任青州牧之後,一直兼任東萊太守,便可看出東萊在姜述心目中的重要性。荀彧得以出任東萊太守,已被姜述視為絕對心腹,荀彧道:“諾,屬下必會全力而為。”

    姜述道:“文若如何治政?”

    荀彧道:“稅收刑罰諸事皆有佐官,農業水利有子尼指導,工坊有二夫人坐鎮,牽扯精力不多。商埠無舊例可循,主公天縱奇才,尚兢兢業業,屬下才幹不及主公,不敢輕易變動,只有曹隨蕭規,逢大事不能決斷,請示主公而為之。”

    荀彧、陳群與郭嘉同入青州,雖然甚得姜述重用,但一直沒有進入圈子核心。代漢自立事發是謀逆大罪,兩人皆出身大家,應允效忠須冒族誅風險。荀陳兩人皆為智者,甘冒風險有三個主要原因,一是青州軍政已經整合完畢,州郡縣三級主官均為姜述掌控,姜述雖無割據青州之名,卻已形成割據之實。二是東萊新政成效顯著,若新政在青州全境推行,青州將會錢糧豐盈,有了爭奪天下的經濟基礎。三是青州軍隊經過數年征戰,已經成為天下強兵,經過軍政改革以後,軍事實力提升迅速。以目前發展速度推斷,青州軍事實力不久將會超過黃巾軍,有了對抗朝廷的最大本錢。

    其實荀彧、陳群初入核心,不瞭解長山島軍事基地的秘密,以為青州軍事力量弱于黃巾軍。其實青州兵力雖然少於黃巾軍,但是武器裝備精良,又有新式武器輔助,軍事綜合實力此時便在黃巾軍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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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洛陽大變

    再說董卓接到朝廷軍令,命樊稠、張濟鎮守西涼,統兵五萬入關。五月,西涼軍進了潼關,有人於途中攔路求見董卓。董卓使左右帶此人上前,卻不相識,問道:“與閣下素不相識,有何指教?”

    此人道:“有機密大事稟告將軍。”

    董卓道:“左右皆心腹之人,請講無妨。”

    此人道:“此事重大,只能與將軍私談。”

    董卓見此人固執異常,不由生出好奇之心,讓左右暫避。此人見左右離遠,從懷中取出詔書,道:“我乃袁愧之侄袁咐,奉命送來太后密詔。”

    董卓連忙起身接過詔書,閱畢,良久不語。袁咐道:“將軍以為成事希望不大?”

    董卓並未諱言,點頭道:“事關身家性命,不得不謹慎行事。”

    袁咐道:“宮中有董太后主持,趙忠等願為內應,可以設計除掉何進。何進部下雖眾,若是群龍無首,便是一盤散沙。袁家門生故吏一起發動,可致京城一片混亂,將軍以平亂之名入城,共推二皇子繼位,可予以監國重任。”

    董卓沉思一會,道:“我將兵馬屯於城外,彼時若能打開城門,我可領兵殺入城中平賊,若是你等無法打開城門,此事恕難從命。”

    次日西涼軍東出潼關不久,軍報傳來,道:“衛將軍何苗統兵擊敗黃巾張梁部,陣斬張梁,其殘部逃往泰山投奔張寶。徐州合境已經全部收復。”

    越兩日,董卓行軍距洛陽八十裡,又有軍報傳來,道:“衛將軍何苗統兵攻入泰山治所奉高,賊首張寶授首。衛將軍現下兵分兩路,朱雋、皇甫嵩兩軍正急行軍趕往廣平,以解盧植之圍。衛將軍統領部下,與黃巾管亥部相持於兗州東部。”

    行至洛陽城西五十裡,董卓命令部下紮營,坐觀形勢。入夜,袁咐又來求見,道:“萬事俱備,只候將軍。”

    董卓問道:“於何時發動?”

    袁咐道:“明日夜間。”

    董卓搖頭道:“時間太急,若急行軍至洛陽,兵馬疲累,安有戰力?”

    袁咐道:“西涼軍精銳,只須騎兵入城,則大局可定。”

    董卓沉思半晌,方才點頭道:“我派騎兵明日夜間趕到,午夜時分倘若城門打開,我軍自會入城。”

    袁咐道:“午夜之前,定會打開城門相候。”

    次日,袁咐與趙忠密議,道:“諸事準備妥當,今日入夜之前,先行除掉張讓,再傳何後之詔詐何進入宮。死士已在宮外等候,誅除張讓、何進,只須……即可。”

    傍晚,張讓正在靈帝寢宮門前侍候,忽有小宦官來尋,密謂張讓道:“趙侯爺請您一同議事。”

    張讓道:“某正當值,有事下值再議。”

    小宦官道:“趙侯爺探得謀逆大事,不敢張揚,特派小的來請。”

    張讓一怔,道:“何處商議?”

    張讓道:“在禦膳公房相侯。”

    禦膳公房亦在南宮,距離此處不遠,張讓不疑有他,叮囑隨值宦官幾句,只帶兩名左右隨小宦官過去。一行人進了禦膳公房,趙忠迎進室內,謂張讓道:“此事甚是機密,請屏去左右。”

    張讓環視室內,只有趙忠一人,當下讓左右在門外等候。趙忠請張讓坐下,親自奉茶,道:“這是姜家綠茶,侯爺先喝些茶水消渴。”

    張讓端過茶,淺酌一口,茶味清香,確是好茶,放下茶杯,轉上正題道:“何人謀逆?”

    趙忠道:“袁家。”

    張讓道:“有何證據?”

    趙忠道:“袁家家丁袁九,午後至我處首告,言袁家近來聯絡心腹親信,又在軍中私下串連,欲在近日起事。”

    張讓聞言一驚,道:“袁九現在何處?”

    趙忠道:“現在鄰室。”

    張讓道:“讓他過來,我詢問一番。”

    趙忠起身出門,不一會帶著一位大漢進來,道:“這就是袁九。”

    袁九上前見禮道:“見過侯爺。”

    張讓問道:“你首告袁家謀逆?”

    袁九道:“正是。”

    張讓道:“可有真憑實據?”

    袁九從懷中取出一張紙,道:“此為袁家近期聯絡官員及各軍將校名單。”

    張讓取過紙來看,見文字很小,字跡模糊,室內光線甚暗,不好辯認,張讓謂趙忠道:“掌燈。”

    趙忠取了火折,不一會點上蠟燭拿過來,張讓就著燭光欲要細看。正在此時,寒光一閃,張讓只覺喉頭一涼,欲要喊時,已是發不出聲音。

    袁九一擊得手,再一刀刺中心臟,取了張讓性命,扶著張讓屍體慢慢放下。張讓左右在門口侍候,並未發覺有異,突然趙忠出門喚道:“張侯爺喚你等進來。”左右隨趙忠入室,室內光線暗弱,尚未看清室內情況,刀光閃爍數下,兩人皆未來得及出聲,已被袁九取了性命。

    袁九原是江湖大盜,以快刀聞名江湖,後來犯事被判斬刑,監于袁愧之弟袁愉轄下,袁愉借機收了此人,另尋一名死囚代替。袁九得了性命,依照承諾隱姓埋名,做了袁氏金牌殺手。此次入宮得趙忠相助,乾淨利索取了張讓性命,並未驚動他人。

    入夜,內侍傳詔何進,謂何後召見。何進也未懷疑,招呼數名親衛,跟隨內侍入宮,到了宮門,左右依照常例在門外等候,何進一人進宮。行至半路,忽有內侍從對面趕來,見了何進,從懷裡掏出一黃色卷軸,呼道:“何進接旨。”

    何進不知有詐,連忙跪下接旨,內侍身後突然轉出一人,正是袁九手持利刃,趁何進下跪之時,利刃猛然揮下,何進當場身首異處。何進手握重兵,權傾天下,沒想到會在皇宮大內死在刺客手中。

    袁九取了何進首級,內侍在前引路,疾趨出宮。袁紹引領本部兵丁已經在外相候,見了何進首級,上馬大呼道:“奸宦謀害大將軍,眾軍隨我進宮誅殺宦官,為大將軍報仇。”

    何進左右也在宮門外,不知實情,見了何進首級,又聽了袁紹呼喝,先入為主,以為何進果是宦官所殺,頓時激憤,跟隨袁紹殺入皇宮。趙忠引領親信開了宮門,初時以為袁家派人進宮接應,沒想到袁紹近前,二話沒說,一刀將他劈翻於地,門口宦官衛士皆為亂兵殺害。

    袁家提前埋伏在宮中的死士,聽到宮門呼喝聲傳來,即刻在宮中發動,潛到靈帝寢宮附近,一齊動手,殺散內侍,不及衛士趕到,已經殺近寢室。值夜內侍黃敬見勢不妙,直趨靈帝榻前,述說異狀。靈帝此時病重,不能起身,聽完黃敬所言,又聽外面殺聲漸近,知曉大事不妙,交待黃敬道:“速將玉璽送至太子處。”

    黃敬不敢怠慢,取了玉璽剛出殿門,刺客已殺近門前,黃敬急從後窗跳出,趁夜黑繞路遠行,欲從角門出宮。

    皇宮此時亂成一團,何後得知宮中生變,一時不知所措,左豐引領數十名親信衛士過來,道:“亂兵已經殺近,擾亂宮中,請皇后速去太子府避禍。”

    宮女內侍簇擁何後,左豐等人左右護衛,急趨角門,正好遇上黃敬,何後正欲詢問情況,此時亂兵將近,左豐急忙催促眾人出宮。

    外邊不知宮內出了禍事,只聽宮內紛嚷,又見起了數處火頭,以為是皇宮失火。何後一行將至太子府,亂兵開始當街搶劫,城中開始紛亂起來。

    何進親兵群龍無首,殺盡宮中宦官,兵將見財起意,開始瘋狂搶奪宮中財寶。還有部分軍兵駐於城中,得到消息,趁勢劫奪富豪大戶,袁家勢力此時全面發動,按計劃逐步展開,城中頓時騷亂成一團。司隸校尉周異見城中大亂,讓家丁火速通知屬下各官,聚集兵馬平亂。

    劉辯儘管探知近期袁家有異,想不到袁家竟會如此大膽,見何後逃了過來,知曉宮中出了大事,又聽說何進已亡,不由亂了分寸。荀攸在側道:“事急,太子請速出門,聚兵往奪皇宮。”

    劉辯急令黃忠集中太子衛士,一起前往皇宮平亂。此時街上雖然混亂,但是劉辯太子之威猶存,亂兵見到劉辯露面,當即拜伏於地,不敢亂行。劉辯趁機高呼,道:“有賊子謀逆,諸軍隨我平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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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劉辯東歸

    斜刺裡突然射來一箭,夜色正濃,黃忠救護不及,箭中劉辯心窩。見劉辯身負重傷,黃忠顧不上他事,忙將劉辯救回太子府,府內頓時亂成一團,此時周異引兵過來,道:“西涼太守董卓言奉太后詔,入城平賊,已經進了西門。”

    荀攸道:“此為袁家與太后聯手,董卓為外援,今外兵入城,太子傷重,事已不可為。請皇后下令,眾人出城,先尋一處安置,再設法恢復。”

    何後六神無主,聞言點頭稱是。眾人迅速回去取了家眷,皆在太子府聚齊。正待起行,一彪人馬過來,為首一人正是王越,何後道:“城中已亂,太子重傷,卿速護駕出城。”

    諸人兵馬合在一起,聲勢不小,又有太子府旗號,亂軍紛紛避讓。將至東門,有西涼騎兵攔路,黃忠呼喝一聲,一馬當先,率領眾人殺出一條血路。出了城門檢視,太子親衛已失一半,只余四百餘眾,所幸眾官及家眷未失。

    出了城門十裡,諸人皆不知欲去何方。史阿從懷中摸出一封書信,道:“往昔齊侯曾經留下一封書信,言遇險則開。”

    何後道:“速速打開。”

    史阿打開書信,信上言:“城中若亂,官道截斷。速走水路,有船接應。若遇追兵,逢魏得安。”

    眾人皆知姜述之能,連夜急赴黃河渡口,急急如喪家之犬,背後忽有追兵殺來,從火把數量判斷,不少於五百騎。黃忠拔轉馬頭,道:“王越兄護衛車駕先行,太子衛士隨我阻敵。”

    等候追兵近前,黃忠策馬上前,喝道:“你等何人?”

    火光中閃出一將,打馬上前,道:“我乃西涼董太守麾下騎兵尉李憲。你是何人?”

    黃忠道:“我乃太子率衛黃忠,皇后、太子大駕在此,還不下馬叩見。”

    李憲哈哈一笑,道:“正欲捉拿弑君之賊見功,將士們,隨我殺敵建功。”

    黃忠只能率兵迎上,雖然部下忠誠,但是兵馬太少,西涼騎兵又是精銳之士,殺了兩個來回,部下只剩百餘,且大多帶傷。正在艱難之際,遠方又有一標騎兵趕到。黃忠借火光遠望,看清來者皆是西涼衣甲,心中不由暗自叫苦。

    李憲見遠處有兵將急馳而來,黑暗裡不知敵我,也勒兵停戰,待到眼前,看清是同僚魏延,道:“魏都尉來得正好,這廝正是逆賊護衛首領黃忠。”

    魏延打馬行至李憲身旁,忽然暴喝一聲,疾出一刀,將李憲劈于馬下,隨即上前割下李憲頭顱,大呼道:“李憲引兵作亂,追殺太子等人,實屬謀逆之舉,眾軍隨我衛護太子,以全忠義。”

    眾軍今夜稀裡糊塗,各聽將校號令,不知究竟誰是謀逆,如今見魏延殺了李憲,更是不知所措。魏延喝道:“不降者殺!”

    李憲親兵欲逃,卻被魏延部下阻住去路,瞬息之間,便被魏延部下殺死。魏延武勇眾軍皆知,李憲部已失主將,見狀納首歸降。

    魏延打馬至黃忠眼前,道:“我乃義陽人魏延魏文長,奉齊侯之命前來救駕。”

    黃忠觸起史阿信上所言,不由大喜,道:“太子重傷,正在前方趕路,欲去黃河渡口,文長收攬眾兵隨上。”

    魏延收攬眾軍,計有八百餘眾,往前追上何後車駕,合兵行至黃河渡口,一看卻無渡船。眾人見狀,皆看向史阿,史阿苦笑道:“在下只有一信,再無他物。”

    黃忠無奈,正要打發人尋找船隻,只見身後趕來數十騎,近前一看,為首者卻是姜信。眾人皆知姜信為姜述親信家丁,見他來此,頓覺有了主心骨,一齊停下動作,靜候姜信行近。

    姜信行到近前,行個團揖,道:“追兵將至,閒話少說,眾人請隨我來。”

    姜信說完,引領眾人沿河岸一路向東,行了約十裡,到了河道寬廣之處,大片蘆葦橫生,只聽姜信策馬行至蘆葦近處,高喊道:“亂起京都。”

    蘆葦深處忽然搖出一隻小船,一位中年船夫喊道:“安送眾歸。”

    等到近前,姜信看清此人,長籲一口氣,道:“原來是二哥。”

    此人正是姜家家丁姜義,奉姜述之命,在此待命已有月餘。見諸軍共有一千餘眾,苦笑道:“只有大船三艘,只能載人數百,如何行事?”

    魏延眯眼沉思片刻,道:“無妨,我處有董賊軍令,可從陸路通關,只是中間有黃巾阻路,如之奈何?”

    姜信接話道:“請皇后、太子、諸官火速上船,我與文長沿陸路東上。”

    姜義打個呼哨,蘆葦深處閃出三艘大船,行到堤岸近旁。黃忠手下先將劉辯抬到船上,然後荀攸、田豐等衛護何後先行登船,周異、王越各領一班人馬,衛護眾人家眷分別上船。魏延統領余軍跟隨姜信,沿陸路一路東行。

    大船速度很快,出了司隸,行了不到半天,遇上姜述統領二十餘艘戰船前來接應。姜述聽聞劉辯受傷,火速令隨軍醫士醫治。隨軍醫士為華佗二弟子廣陵人吳普,雖然不及華佗醫術,亦算技藝高超,瞧了劉辯傷勢,私謂姜述道:“箭中心脈,已不可救,只能拖延幾日。”

    姜述心急如焚,卻是無可奈何,只得如實向何後彙報。此時京城消息傳來,靈帝殯天,劉協繼位。何後一夜之間,夫兄皆亡,獨子病危,內心悲痛之極。姜述問道:“何家族人如何?”

    何後一路只顧逃命,猛然省起娘家,道:“二哥統兵在兗州,卻不知京城家眷消息?”

    姜述道:“劉協即位,我等皆為叛賊。衛將軍若不知情,必為所害。”

    正在此時,典韋來報:“姜信傳來消息,其與魏延領兵東歸途中,遇到大將軍舊部護著何家族人前往濟陰,兩路人馬合兵往投衛將軍。衛將軍聞知內情,集合部下眾軍,欲起兵為兄報仇,請示皇后意見。”

    姜述道:“盧植、皇甫嵩、朱雋三路兵馬有何消息?”

    典韋道:“盧植得援軍相助,已經突出重圍。黃巾軍攻入廣平,盧植與援軍合兵,反圍廣平城,現三軍在城外紮營,與黃巾軍對恃。”

    姜述略一思忖,道:“衛將軍手下兵馬不足七萬,廣平兵馬近二十萬,劉協若是頒旨令三路兵馬南下,衛將軍如何抵擋?衛將軍形勢危矣,請母后下旨,命衛將軍統領部下暫時退往青州境內,我起兵馬接應。”

    何後道:“就依述兒之言。”

    姜述拿到何後手書,當即讓典韋飛鴿傳給姜信,讓其轉交給何苗。又命令郭嘉起兵,知會管亥,借路迎接何苗部至平原駐紮。

    次日一早,船隊到達青州境內,午時到達曆城,姜述統眾棄船登車,一路急赴臨淄。青州文武已經得到通知,皆赴城外十裡迎駕。何後掛念劉辯傷勢,勉強出來與眾官見了一面,便急急趕往城中。周氏、萬年公主、甄姜等剛從東萊趕到,接著何後、劉辯,赴內城姜府暫時安置。

    再說洛陽城中,袁家兵變成功,會集諸臣,擁立劉協登基,下旨言太子劉辯謀亂,弑殺靈帝,詔天下人共討之。中書擬好聖旨,遍尋玉璽不得,董太后使人潛刻一章,偽為玉璽。

    又封董卓為太師,輔佐朝政。董卓入城之後,趁亂兼併何進舊部,得兵十萬餘。袁氏見董卓勢大,又飛揚跋扈,不由心生悔意,請董太后詔並州刺史丁原為執金吾,統領並州邊軍進京。又傳密旨給盧植、皇甫嵩、朱雋三將,令三將統兵攻打何苗。

    黃巾軍南線兩路兵馬大敗,只得管亥拼死守住濟陰、山陽一線。此時朝廷內亂,何苗投了青州,南線頓時輕鬆下來。張角趁此良機,調兵遣將,佈置反攻。

    騎都尉曹操為左將軍皇甫嵩部將,聞聽洛陽生亂,勸皇甫嵩率部投奔何苗,合兵攻打洛陽,道:“董卓虎狼之輩,將軍若統兵追隨衛將軍,因為手握重兵,董卓必會善待將軍族人而存心結交。若將軍受其挾制,軍權必為其所奪。”

    皇甫嵩以家族皆在京城,不聽曹操建議。曹操見狀,認為皇甫嵩非謀事之人,朝廷又混亂不堪,當夜懸印于營,自引親兵往投陳留太守張邈。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17:27

第109章 張角病危

    京城大變,何苗去了青州,曹操又不辭而別,盧植等三路兵馬人心浮動。張角借此良機,趁夜襲擊朱雋大營,朱雋部猝不及防,士兵士氣又低,當即被攻破營寨,敗軍逃入皇甫嵩大營。皇甫嵩聞知朱雋被襲破營寨,親自接應朱雋進營,下令大開寨門接納敗兵。不料張角使五百餘精銳換上漢軍衣甲,隨著敗軍湧入皇甫嵩大營,張角引領大軍緊隨於後。皇甫嵩大營紛亂之時,不料敗軍有人突然發作,黑暗中不識敵我,當下被黃巾前部殺開營門,接應張角主力殺入。皇甫嵩見勢不妙,收拾敗軍去投盧植軍營。張角想要再揣營寨之時,天色已經大亮,當即收拾兩座大營的兵甲糧草,退回城中。盧植等三將商議,以為兵丁損失不少,輜重所剩無幾,不足以進攻廣平,即日退往司隸。

    張角大敗漢軍,聲勢複振,黑山賊張牛角率眾歸附,張角與其結為兄弟,使其接替張梁為地公將軍,又命首徒管亥為人公將軍,並力攻打冀州餘郡,月余占得冀州全境。至此,黃巾軍地盤為冀州全境並兗州東部濟陰、山陽兩郡。

    盧植三將統兵進入司隸,朝廷以兵敗為由免去三將職務,董卓派親信部將接任。皇甫嵩與董卓不和,失去兵權,數次為董卓折辱,憶起曹操當初所言,暗自悔恨不已。

    董卓奪了征黃巾之兵,更是強勢,欺淩朝臣,肆無忌憚。何進部將騎都尉鮑信對袁紹道:“董卓擁強兵,有異志,今不早圖,將為所制;及其初至,軍心不附,可襲之而擒也。”袁紹與袁愧商議,袁愧以董卓勢大,不敢起事。鮑信見狀,知事不可為,棄官返鄉。

    丁原奉旨入京,部下亦是精銳邊軍,手下呂布又是虎將,有萬夫莫擋之勇。丁原見董卓跋扈,當朝斥責,由此兩人結怨。董卓回府,欲除丁原,又懼呂布之勇,部將李肅道:“吾與呂布同鄉,若奉赤兔馬,再許高官,呂布或降。”

    董卓許之,夜見呂布,說明董卓之意,不料為丁原親信窺知,密報丁原。丁原領親兵前來斥責呂布,呂布本無降意,受責不免怒火中燒,當面頂撞數句。丁原大怒拔劍來殺呂布,呂布躲避之時,不慎碰倒長戟。也是丁原命數已盡,長戟倒地半途,恰好丁原迎身上前,戟尖正好插入丁原胸膛。呂布誤殺丁原,已無退路,無奈獻丁原之首投降董卓。董卓大喜,認呂布為義子,兼併丁原部下,令呂布統之。

    丁原已亡,朝中更無可抗衡者,董卓請假節鉞虎賁,劉協無奈許之。數日後,董卓又自請封郿侯,贊拜不名,劍履上殿,劉協無奈又許之。十余日,董卓讓朝廷封其母為池陽君,置家令、丞。封義子呂布為溫侯。劉協含淚應之。自此董卓據有武庫甲兵,國家珍寶,威震天下。卓性殘忍不仁,有隙必報,人不自保。又不嚴軍紀,部下嘗殺良民冒功,搶百姓妻女為婢妾。至於奸亂宮人公主,其凶逆如此。

    董卓信任尚書周毖,城門校尉伍瓊等,用其所舉韓馥、劉岱、孔妯等出宰州郡。而諸人到官,皆不聽號令,董卓以為同毖、伍瓊等通情賣己,皆斬之。

    董卓奪得朝中大權,袁家後悔不迭,為董卓兵威所懾,又不敢有所動作。袁傀思忖無計,謀求族人外放,袁術任南陽太守,袁紹任遼東太守,袁遺任汝南太守,以固外勢。遼東太守程立拒不奉旨,袁紹不能接任,無奈回京具告,袁愧親去董府周旋,袁紹得以轉任晉陽太守。

    朝內政局變迭,氣候也不正常,上半年數州大旱,入冬又酷寒。今年冀州的雪來得很早,下得也很大,雪花如大片鵝毛鋪天蓋地灑落。霎時間,四圍白雪皚皚,迷迷茫茫一片混沌。山巒,河流,道路,村舍,都成了渾然一體的雪原,到處都是銀白色的世界。

    百姓都窩到屋裡,誰也不願此時出門。在這風雪漫天的夜裡,幾百匹快馬飛速地在村野山間的雪地上賓士,馬蹄翻起厚厚的雪塵,立即飛散到凜冽的北風裡。馬上騎客似有火急之事,哪怕雪鎖千里道途艱澀,也非趕路不可。

    為首青年男子一臉威儀,目如寒星,騎在馬上神態瀟灑,身上裹著一件密絨貂皮斗篷。左側一位美貌少女,身披粟黃色的雪貂皮裘,彎彎雙眉深鎖,憂心如焚,不斷抽打座下飛奔白龍寶馬。右側兩位老者皆是道裝打扮,兩人鬚髮皆白,臉色紅潤,行止之間絲毫未見老態。四人身後,則是數百名全幅武裝的大漢騎兵,為首兩名大將身材魁偉,眼神銳利。

    一行人從臨淄急赴南皮,五六百里路程,沿途下著漫天大雪,北風象刀子一樣,裸露在外的臉上如刀割一般疼痛。

    天色將要吐白之際,雪忽然停住,除了這群連夜趕路的兵馬,茫茫四野一片寂寥。前方出現城郭的影子,目的地將要到了,他們沒有放慢馬蹄,繼續打馬飛馳。

    來到高大的城門前,黃裘女子嬌呼數聲,只見城門緩緩打開,城內搶出一位短須滿腮的魁梧男子,不及細述,引領眾人急奔城內。穿過數條主街,趕到一處大宅門前停下。

    青年男子翻身下馬,兵丁急忙上前接過韁繩,身上雪花不及抖去,短須男子領著為首數人急奔入內。一行人飛快穿過數進院落,院中人員眾多,皆面露悲意。來到後院簷廊堂屋門前,滿臉憂傷的黃裘女子撲了進去,仔細看時,此女皮膚粉嫩白皙,如芍藥籠煙,霧裡看花,豐胸細腰,妖嬈多姿,讓人一看就心跳不已。

    “師妹,師父快不行了,正惦記著你…”室內一位威猛大漢見少女進房,嗚咽地說道。

    “父親怎麼樣了?”少女神色緊張,深呼一口氣,語氣滿含悲傷之意。同行青年男子搶前一步,拍去少女裘衣上的雪花,順勢將她摟在懷裡,一同步入內房。

    屋內寂然無聲,彌漫著濃郁的草藥味道,中堂坐著數人,神色凝重。中堂和左邊寢室隔著八駿圖屏風,屏風後面榻上躺著一人,已是奄奄一息。床邊立著一位身材長大的中年男子和一位十余歲的少女,病人輕聲念叨:“寧兒回來沒有?”

    人生一世,草木一春。春去秋來,夏榮冬枯,是常人無法改變的規律。此人彌留之際,一些事情無法放下,苟且延喘苦苦等候,就是要等女兒女婿回來,交代未了心願,方能安心閉上雙眼。

    這位病人不是常人,而是大名鼎鼎的天公將軍張角,床邊立侍的中年大漢為地公將軍張牛角,城門引路者是周倉,室內迎接之人為張角大渠帥人公將軍管亥。雪夜趕路之人正是姜述、張寧夫婦,于吉、左慈隨在左右,典韋、許褚統兵護衛。

    此刻,黃巾主要將領已經聚齊,張角弟子一百零八人,存世者五十三名皆在宅內。大家明白張角即將撒手人寰,黃巾軍不能群龍無首,在與朝廷征戰的關鍵時刻,需要一人擎起黃巾大旗,率領黃巾兵,完成天公將軍未了心願。

    張寧忍住悲傷走到張角床前,躬身跪在榻前,望著父親的枯槁病容,說道:“父親,寧兒回來了……”眼淚忍不住流下,隨即哽咽起來。

    張角看見張寧跪在榻前,頓時精神一振,想要坐起身來,但虛弱的身體已不聽使喚,姜述、張寧夫婦連忙上前攙扶。張角坐直身子,緩緩喘了口氣,指著榻前少女,道:“寧兒,二叔三叔皆已戰死,堂弟也已殉難,只有雁兒妹妹逃了回來。張家人丁單薄,只余你姐妹兩人,你要好好撫養雁兒長大。”

    張寧摟住張雁,鄭重點頭道:“父親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妹妹。”

    張角又謂張雁道:“雁兒,伯父大限已到,你以後跟隨姐夫姐姐,切要聽姐夫姐姐的話,莫要任性。”

    張雁泣道:“伯父放心,我不會給姐夫姐姐添亂。”

    張角艱難地點了點頭,又謂姜述道:“述兒,寧兒嫁你為妻,我放心得很,侄女今天也託付於你。”

    姜述跪在榻前,正色道:“岳父儘管放心,我會將雁兒視為親妹妹一般。”

    張角又謂管亥道:“亥兒,撤去屏風,讓師弟們皆到室內,其餘將領皆在門前,我有話要說。”

    管亥應命,與周倉搬走屏風,又去屋外傳令。眾弟子正在外等候,聞令迅疾入室,各依次序,排成五行整齊跪在室內。室內空間雖大,一下湧入五十餘人,頓時顯得有些擁擠。

    管亥從室外進來,道:“師父,諸將已在門前集合。”

    張角道:“亥兒,你至門口,我交待之事,你原話傳給室外諸將。”

    管亥應命,走到門口,對室外諸將道:“諸將聽令,天公將軍言,命我原話傳遞給你等。”

    室外諸將齊喏一聲,皆跪在室外雪地裡聽令。

    張角道:“張家三兄弟,只有一子,前期隨二弟亡于戰場。遺下兩女,張雁尚未成人,張寧已嫁為人妻。我大限將至,你等若要自立,現在即可離去。若念我恩德,今日奉我婿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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