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三國小駙馬 作者:墨柱 (已完成)

 
王烏鴉 2018-3-11 16:56:29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40 184368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17:28

第110章 黃巾歸心

    眾人拜伏於地,皆言並無去意。官亥道:“我等身受師父大恩,跟隨起兵至今,安有自立之心?皆按師父之令行事。”

    眾人齊聲說道:“皆按師父(主公)之令行事。”

    張角面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道:“賢婿聽令。”

    姜述此次火速前來,全因張角是張寧的親生父親,雖然想過拉攏部分黃巾將領,卻沒有想到竟有這般好事,自然不會錯過如此良機,上前下拜道:“小婿在此。”

    張角臉色鄭重,道:“我命你接任天公將軍,掌管黃巾軍,以後黃巾兄弟就交給你了。希望你能推翻漢室,開創太平盛世,讓百姓安居樂業,這是黃巾兄弟拼命流血所要達成的目標。”

    姜述答道:“喏。”

    張角重重咳嗽兩聲,接著謂周倉道:“倉兒將錦盒拿過來。”

    周倉拿出一個錦盒上前,打開捧在手中,見張角示意,從裡面取出三本書交給姜述。姜述見書面紋龍雲繞,正中四個陽文篆書:太平要術。正是當年南華真人賜予張角的三卷天書,怎奈張角只能讀通上卷,中卷還未參詳透徹,大限便已臨近。

    張角喘了幾口氣,道:“賢婿上前接書!”

    姜述與張角交際不多,加上此次總共見過四面,但之前與張角盟約,一向合作默契,如今又繼承張角遺產,對突如其來的安排感到意外和忐忑。姜述見張角及黃巾諸將臉色鄭重,意識到肩上的責任,一旦上前接過天書,從此就要為黃巾數十萬兵馬負責。姜述抬頭望見張角殷切的眼神,心中不由自主燃起豪情壯志,上前接過天書,恭敬地收入懷中。

    官亥連忙朗聲說道:“拜見天公將軍!”率領在場眾人向姜述大禮參拜。

    張角又謂眾弟子道:“你等立誓於此。”

    眾人面向姜述再拜,齊道:“我等拜見主公,日後若有異志,必遭刀兵之災。”

    姜述坦然受了諸人之禮,也跪下立誓道:“我今奉命接掌黃巾,必以心腹對待諸位,若有偏頗之心,必遭五雷轟頂之災。”

    張角見此場景,頓時放下心來,讓諸將退下,謂張寧道:“你夫得了神授,又善法術,與你有緣結為夫妻,數十萬性命皆付你夫婦手中,望你輔佐夫君,共成大業。”

    張寧點頭應喏。

    姜述拜道:“寧兒長子,改姓張氏,傳承張氏宗祠。”

    張角喜道:“張家有幸,不絕宗祀,皆祖宗之福。”

    張角又喚心腹將領入室,指著姜述道:“我婿胸懷天下,久後必成大業,你等忠心相隨,久後必會封相拜將,萬勿生出異心。”

    吩咐完畢,張角心事皆了,門外忽然進來兩位老道,正是于吉、左慈兩人。張角得授天書之時,曾經見過兩人,強掙精神招呼一聲。于吉行到榻前,謂張角道:“師弟,師父命我兩人隨同貴人前來,秘語交待於你。”

    張角示意一下,眾人一起退到屋外。張角苦笑道:“自得師父授書,本想一舉推翻朝廷,讓百姓安居樂業,怎奈征戰數年,反致諸州戰火不斷,百姓死傷無數,真是愧對當年師父贈書之恩。”

    于吉道:“師父早已推出結局,此為天意,師弟盡力而為,無須懷有愧意。師父命我兩人輔佐貴人時,便已告知師弟大限將至,黃巾軍日後必敗。今日師弟既然已將黃巾軍託付貴人,是循天道而為,數十萬黃巾將士化凶為吉,不須掛念。”

    張角點點頭,吃力地說道:“多謝師兄開解。”

    左慈從懷中取出一個紫金葫蘆,在張角耳邊輕聲講解一番,張角頓時面露喜色,當即依言而為。左慈、于吉合力運用道法,張角勉力運功配合,只見室內異光閃閃,張角百會穴上方冒出一股青煙,繼為化為一線,徑被吸入紫金葫蘆內。左慈、于吉法事完畢,出來報喪。此時雪又鋪天蓋地落下,仿佛在向天地萬物宣示,隆冬並沒有結束。

    大宅掛起預先準備好的素幡等喪事飾掛,南皮城內沉浸在一片悲痛之中。要走的留不住,要來的終究躲不過。一個梟雄的故事終結了,另一個人的故事又重新開始,生命總是充斥著悲歡離合,無人可以掌控得了。

    姜述身為張角女婿,接掌黃巾軍,主持喪事義不容辭,因為身份敏感,對外稱是張角義子,假稱為張述。頭七過後,姜述召集黃巾眾將,道:“黃巾將士三十余萬,兵力眾而不精。我意挑精壯善戰之兵十五萬,訓練戰陣,配發精甲利器,如此戰鬥力未見削弱,又能節省大量糧草。未知諸位意下如何?”

    黃巾諸將以張牛角、管亥為首,管亥問道:“餘兵如何安置?”

    姜述道:“東萊新開大量良田,餘兵皆去東萊安置,分田耕種以養活家小。”

    東萊大治傳遍天下,管亥頓時放下心來,道:“屬下代十余萬兄弟謝過主公恩典。”

    姜述又道:“近日我巡視各營,瞭解一些我軍情況,諸將所習陣法不全,排列軍陣不精,交鋒之時多倚仗兵將勇力。要想提升我軍戰力,諸位需要精習兵法,再依陣法操練各軍。我將姜家兵書《太公兵法》授於諸位,未知諸位意下如何?”

    兵書為兵家大族傳家之寶,若非親近弟子,甚少有外傳者。眾將聞言大喜,皆出列響應,踴躍報名。姜述道:“諸將好學是件好事,但若皆去學習,會耽誤軍中事務。人公將軍在南皮城內擇一隱秘場所,開設兵課,我派人前來授業。地公將軍、人公將軍、程遠志將軍,你等根據情況,諸將分為三批,每批授業一月,循環往復,如此不致耽誤軍務。”

    月余,諸軍整合完畢,張牛角部整合精兵四萬,為左軍;官亥部整合精兵四萬,為右軍;原張角嫡系整合精兵七萬,為中軍。退伍士兵按序攜帶家小至渤海聚齊,東萊派來無數海船,分批接眾人去東萊安置。姜洪帶領數名姜家族人隨船來到渤海,從陸路趕到南皮,南皮兵課正式授業。

    張角離世,張寧身為女子,姜述不便露面,夫婦皆不適合直接掌管原張角嫡系七萬精兵。姜述與張牛角、管亥商議此事,管亥道:“八師弟程遠志武勇過人,向為師父中軍將領,屢立大功,可以服眾。可讓師妹暫時代理此路軍主將,八師弟為副將,八師弟謀略不足,最好配備一名智將。”

    姜述忽然觸起一人,問張牛角道:“傳聞黑山褚燕身手矯捷,剽悍過人,武勇有智,你軍可有此人?”

    張牛角道:“褚燕為我義子,已從我姓,現名張燕。”

    姜述道:“寧兒暫為中軍主將,程遠志、張燕為副將。我事務繁多,無法在冀州久留,已命文和、雲長前來。文和既通政事,又通軍事謀略,代我主持政事,戰時可為軍師。雲長智勇雙全,可為中軍主將,戰事一起代我主持軍事。”

    眾軍整編完畢,姜述下令全軍實行青州軍制,士兵有了兵餉,即使訓練辛苦,也是興高采烈。又分派親衛赴各軍訓練戰陣,十五萬黃巾精兵皆久經沙場,基礎不錯,訓練效果很好,戰鬥力提升很快。海船來回接人之時,從長島基地捎來大批兵甲武器,很快裝備到各軍。黃巾諸將見兵器皆精鋼所制,兵甲皆為新式板甲,換裝耗費銀錢無數,皆言姜述確無見外之心,諸將猜忌之心漸消。

    賈詡、關羽領命趕到南皮,開始接手軍政事務,賈詡、關羽才能出眾,處事公正,凡事講究法度,黃巾諸將很快歸心。諸事還未交接完畢,姜述忽然接到飛鴿急報:“劉辯病危!”

    姜述即讓管亥、張牛角各回駐地主持軍務,向賈詡、關羽匆匆交代一番,留下張寧坐鎮南皮,快馬趕至渤海,乘坐快船急奔樂安,從樂安登岸,快馬加鞭趕往臨淄。

    劉辯當初病危,華佗用麻沸散開胸接了心脈,用盡各種手段,延緩了數月生命。姜述趕回臨淄,劉辯已到彌留之際,見姜述風塵僕僕進門,臉上不由露出答容,道:“你總算回來了。”

    姜述與劉辯相識以來,關係非常要好,此時見劉辯相貌枯槁,病入膏肓,伏在劉辯榻前,不由悲從心來,道:“殿下……”說到此處,已是泣不成聲。

    劉辯強笑道:“你年已十五,又是一州大員,早該舉行冠禮。你平常忙著處置公務,我身體又不好,冠禮一事拖到現在,今日我親自為你行冠禮。”

    說完,劉辯讓馬凝取來一頂新冠,費盡全身力氣,強撐著用顫抖的雙手給姜述戴在頭上,道:“你的願望是開萬民之太平,繼往聖之大道,取字開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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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臨淄立朝(一)

    姜述泣謝道:“謝過殿下。”

    劉辯道:“如今協兒雖然繼位,但是董卓飛揚跋扈,協兒定然很不好過。以後將董卓趕出朝堂,若有合適宗親輔佐便罷,若無合適人選就自立。近日雖然不能出門,但是聽說東萊不少傳奇故事,你若治理天下,必是萬民之福。協兒與我不和,畢竟是我親弟弟,以後若是落在你手裡,千萬不要取其性命。”

    姜述泣道:“喏。”

    劉辯道:“萬年是我嫡親妹妹,嫁給你我放心得下。母后自此孤單,替我多孝敬她。凝兒賢慧淑德,你以後多加照顧。”

    姜述泣道:“喏。”

    劉辯又道:“日後你與萬年有子,擇一子過繼給我,以傳我宗祠。”

    姜述泣道:“喏。”

    劉辯道:“黃忠、荀攸、田豐皆你推薦,一向忠心耿耿,又有才能,以後就交給你了。”

    姜述泣道:“喏。”

    劉辯笑道:“本想與你共治天下,給百姓創造一個太平盛世,奈何命運如此,再也無緣與你攜手。”

    姜述泣道:“殿下打起精神,一定會好起來的。”

    劉辯抓住何後的手,道:“母后,辯兒不孝,不能侍候您了,您多保重。”

    眾人皆泣不成聲。

    劉辯又對黃忠等人道:“你等隨我之後,立下鞍馬功勞,奈何天意如此,以後跟隨述兒,定要盡心盡力。”

    黃忠等人泣道:“喏。”

    劉辯最後對萬年公主道:“妹妹,母后交給你了,莫忘了長子姓……”

    說到這裡,劉辯頭往旁邊一歪,已是去了。

    室內頓時悲聲一片。姜述強忍悲痛,起身安排劉辯後事,忽聽何後輕聲道:“暫且秘不發喪,我有事與你商議。”

    姜述聞言,先命相關人封鎖消息,然後隨何後來到後堂。何後雙眼紅腫,神色憔悴許多,恨聲道:“殺我夫君、兒子、兄長之仇不共戴天,述兒請幫母后復仇。”

    姜述道:“喏。”

    何後道:“皇兒雖然亡故,我有一計,可讓洛陽小兒坐立不安。”

    姜述道:“願問其詳。”

    何後道:“玉璽、後璽皆在母后處,小兒雖在洛陽稱帝,名不正言不順,我欲在青州立朝,尋心腹之人假扮辯兒,詔天下人共討逆賊。”

    姜述思忖片刻,道:“可行。青州官員大多不識殿下,兒臣可覓相貌相像之人代替,然而隨駕之人皆與殿下熟識,卻是不好隱瞞。”

    何後道:“除黃忠等心腹以外,皆可殺之滅口。”

    姜述怵然一驚,望著何後默然不語。何後慘然一笑,道:“大仇不共戴天,不得不狠心行事。”

    姜述忙道:“其實不必如此,漢升部下衛士,留下心腹在此,余人可安排到東萊公主府任職。其餘士兵,可以安置異地,只需遠離齊郡即可。殿下受傷,外人皆知,平常以養病為由,不需經常抛頭露面,如此足以掩飾過去。”

    兩人詳加商議,訂好一套方案,何後召黃忠等太子心腹皆至後堂,道:“方才與齊侯商量,決定秘不發喪,使心腹扮成辯兒,在青州立朝,詔天下人討伐叛逆,以報陛下、皇兒大仇。”

    眾人皆道:“謹遵皇后旨意。”

    眾人商議完畢,姜述送何後回室安歇,與黃忠商議衛士安置方案。黃忠道:“衛士只余不足百人,皇后及太子妃皆需護衛,何必另行安置?”

    姜述無奈轉述何後之語,黃忠聞言嚇出一身冷汗,施禮道:“在下替手下兵丁感謝齊侯大恩。”

    姜述道:“我想將太子衛士送去東萊,為公主府護衛,漢升以為如何?”

    黃忠道:“多謝齊侯。”

    姜述道:“漢升忠勇之將,欲使漢升統兵,如何?”

    黃忠喜道:“謹遵齊侯之令。”

    姜述又召郭嘉、田豐、荀攸等商議諸事,至深夜方止。

    次日,姜述令心腹收斂劉辯屍身,暗置密室。

    越七日,何後坐堂齊郡州衙,眾文武皆來參拜,何後道:“董氏、劉協夥同袁愧、董卓作亂,殺害陛下,又致太子重傷,反而誣衊太子謀反。今太子重傷初愈,哀家欲立太子為帝,諸位以為如何?”

    青州文武皆是姜述心腹,已得姜述吩咐,自然無人出面阻攔,齊聲道:“謹遵皇后旨意。”

    何後道:“既然諸位沒有異議,左豐傳哀家旨意,即日立太子劉辯為帝。”

    左豐道:“諾。”

    左豐寫好聖旨,蓋上玉璽,當堂誦讀完畢。何後高呼道:“請新帝上殿。”

    劉辯身著帝服,從後堂轉出,眾人行下大禮,皆山呼萬歲。劉辯坐上正座,高聲道:“眾卿平身。先帝遭難,舉國悲哀,群小猖獗,社稷調零。今奉天承運,得繼大位。諡先帝為靈帝,改年號為正德,以臨淄為陪都,生母何氏為太后。封齊侯姜述為大將軍、丞相、青州牧,掌管天下軍政大權。姜戰為司徒,周異為司空,郭嘉為太尉,其餘文武皆由齊侯議定名錄報朕。朕因平亂受傷初愈,上朝理事時間不宜過長,近期文武眾臣有事不決,均由齊侯決斷。退朝。”

    正德一年八月十六日,太子劉辯在臨淄即位,姜述年方十五,總理朝政。

    正德一年九月十一日,張角之女張寧率領黃巾軍獻地歸附,冀州九郡、兗州兩郡恢復。朝廷下旨,賜婚張寧為姜述平妻。任命賈詡為冀州刺史,關羽為冀州兵曹,黃巾諸將皆有封賞。

    正德一年九月十九日,東海賊首敬江率部歸降。朝廷封敬江為靖海校尉,其部由東萊水軍整編。

    正德一年九月二十八日,泰山賊首臧霸率部歸降。朝廷封臧霸為中郎將,其部由青州兵曹整編。

    正德一年十月六日,遼東太守程立宣佈臣服。

    正德一年十一月四日,荊州刺史劉表宣佈臣服。

    正德一年十二月十一日,益州刺史劉焉宣佈臣服。

    大漢由此割據為兩個朝廷,劉協朝廷控制司隸、雍州、涼州、並州。齊郡朝廷控制冀州、青州,濟陰、山陽、東海、琅琊、遼東五郡。荊州、益州雖然宣稱臣服,但因資訊隔絕,朝廷並無掌控能力。

    正德二年春節,姜述闔家皆在臨淄老宅過年。

    正月初六,姜述召集文武眾臣議事,商議招募人才、增加建制、調整文武分工、出兵恢復洛陽諸事。除賈詡、關羽坐鎮翼州、程立、徐晃坐鎮遼東、樂進坐鎮東倭以外,其餘文武重臣皆至,文有姜戰、郭嘉、蔡邑、周異、荀彧、陳群、荀攸、田豐、國淵、諸葛謹、步騭、糜竺、諸葛玄、臧戒、卞廣、卞遠、丁紀、孫乾、王修、姜東、姜合、姜清、姜洪、姜樂、姜勇、姜亞、姜陽、姜信等。武有何苗、王越、黃忠、張飛、許褚、張合、太史慈、典韋、魏延、趙雲、張遼、史阿、臧霸、張牛角、官亥、程遠志、張燕、周倉、龔都、劉辟、裴元紹、吳敦、孫康、孫觀、應力、敬江、付紀、管承、卞喜、方略、張蘭、姜虎、姜乙、姜義、姜丙、姜丁、糜芳、尹禮等。

    文武分列兩班,姜述正色道:“承蒙陛下信任,授予軍政重任,今歲舉兵討賊。兵者凶事也,關乎成敗得失,不容絲毫大意。會後諸事以討賊為重,人事、軍事、財物需提前籌謀,不容有失。陛下登基未久,朝堂草創,雖間或有前來投奔者,然人才嚴重不足。人才乃治政之本,此事至關重要,由公達主持招賢納士,卞廣輔佐。”

    荀攸、卞廣躬身領命。

    姜述道:“青州為我朝根本,我現任大將軍、丞相兼青州牧,實是分身乏術,任命文若為青州刺史。文若熟悉新政諸事,因有戰事,推行新政不宜過急,一切以穩妥為要。”

    荀彧起身道:“諾。”

    姜述又道:“子瑜向為子尼副手,主抓軍屯事務,兢兢業業,克己奉公,兵將皆親附,軍屯無言失者,為人有思度,于時服其弘雅,可當重任。任命子瑜為東萊太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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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立朝臨淄(二)

    諸葛謹聞言立身,面色無喜無悲,起身道:“諾。”

    姜述又道:“冀州西北皆為敵境,子和足智多謀,但初至冀州,羽翼未豐,命長文為冀州州丞,輔助子和處理冀州政事。雲長現任冀州兵曹,與黃巾將領相處融洽,然諸事繁忙,命卞喜、管承為雲長部將。”

    陳群、卞喜、管承齊起領命。

    姜述接連宣佈任命,又轉到軍事上,道:“成立刀鋒營,任命張遼為郎將,編制五千兵馬,以洛陽舊部為骨架,從各軍選精兵補足差額。月內完成整軍任務,赴濟陰駐紮訓練。”

    張遼起身領命,道:“諾。”

    姜述道:“成立虎衛營,編制五百人,為帝后親衛部隊,由典韋為虎衛校尉。”

    典韋道:“諾。”

    姜述道:“成立親衛營,編制五百人,為大將軍親衛部隊,由許褚為親衛校尉。”

    許褚起身道:“諾。”

    姜述道:“成為追風營,編制兩萬,以騎兵為主;任命趙雲為前中郎將,為追風營主將;張飛為騎郎將,張合為後中郎將,皆為追風營副將。”

    趙雲、張飛、張合齊起領命。

    姜述道:“成立沒羽營,編制兩萬,以弓駑兵為主;任命黃忠為左郎將,為沒羽營主將;臧霸為射聲校尉、魏延為神射校尉,為沒羽營副將。”

    姜述連續下達任命,青州兵馬分工更加明確,刀鋒營類似現代特種部隊,沒羽營、追風營、精銳步卒為野戰部隊,主要執行進攻任務。其餘馬步軍、水軍為輔軍,主要任務是防守和後勤輔助。

    宣佈文武任命完畢,姜述又道:“定于五月起兵,集中兵力攻打虎牢關,諸位以為如何?”

    黃忠道:“虎牢關為天下雄關,我軍不占地利,強攻險關代價太大,何不選擇其他路線?”

    姜述道:“虎牢關地形險峻,然而關城狹小,守軍數量不能容納太多。我軍視堅牆若無物,雄關如同坦途,破此關易矣。”

    黃忠省起琅琊戰事,再不復言。荀攸道:“司隸駐紮兵馬三十余萬,以原盧植、皇甫嵩、朱雋三軍為主力,皆百戰精銳,不容忽視。未知我軍出兵多少?”

    姜述道:“我軍兵馬合計三十余萬,冀州精兵十五萬,青州兵力十萬,衛將軍部下兵力七萬,遼東郡兵馬二萬餘。遼東孤懸東北,四周敵我不明,此軍不敢輕出。冀州、青州邊境不靖,需留下半數兵馬防守,加上衛將軍部下,我意出兵二十萬。”

    荀攸盤算一會,道:“兵力甚是單薄。”

    姜述道:“起兵之時,朝廷將會發佈詔書,董卓暴虐,回應者必眾,公達勿憂。”

    與眾文武議完事,姜述回到府上,甚感疲勞,穗兒正要為他燙腳按摩,忽有左右來報,道:“何後召見。”

    時間倉促,行宮尚未竣工,何後等眾在姜家後堂暫住,姜述隨傳詔女婢來到後堂,守門宮女道:“太后正在堂內相候,吩咐不須稟報,齊侯可以直接進去。”

    何後端正坐在幾案後沉思,聽到門響,扭頭見是姜述進來,笑道:“初六便忙得不可開交,述兒辛苦了。”

    姜述施禮畢,道:“近期為衛將軍部下更換兵甲,又組建數支新軍,委實忙亂得很。”

    何後道:“準備何時起兵?”

    姜述道:“初定在五月。”

    何後道:“能恢復京城嗎?”

    姜述道:“應是無虞,擔心賊子逃去長安。”

    何後點頭道:“你放心大膽去做,母后相信你,也會全力支持你。”

    姜述道:“多謝母后。”

    何後面色有些猶豫,停頓一會,道:“有一事與你商議。”

    姜述道:“母后請講無妨,兒臣定會盡力辦理。”

    何後道:“如今這般遮掩,終有露出馬腳之時。凝兒年輕,又甚賢德,與母后相處和睦。若是凝兒產子,可以托言辯兒遺腹,日後可讓此子繼位。”

    姜述驚道:“這如何使得?”

    何後笑道:“自能辦得。”

    姜述道:“莫非抱養男童?”

    何後又笑道:“那豈不是讓別家得了這天大好處?”

    姜述道:“不明母后何意?”

    何後沉默片刻,道:“初時我欲將萬年之子,偽為辯兒之子,萬年至今未孕,時間若是太久,擔心生出變故。午後凝兒過來問安,我仔細端相,見她有宜男之像,若是生產,必是男丁,因此想出這個主意。”

    姜述訝然道:“太子已不在了,如何生養?難道想……借種?”

    何後點頭道:“不錯。”

    姜述愕然大驚,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劉辯故去剛剛數月,如何能做這般事情?在開放的現代都不合情理,此時行借種之事更是不可思議,姜述一時怔然不知如何開口。

    何後又道:“想借你的種。”

    姜述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道:“母后別開玩笑,我與太子情同手足,這般犯上諱事如何使得?”

    何後繃起臉來,道:“莫非你想讓馬凝跟別人苟合不成?”

    姜述這下頭更大了,道:“那更是萬萬不行,太子妃怎能如此?”

    何後拉下臉來,道:“你不答應?”

    姜述面露難色,道:“此事實在不行。再說兒臣至今也無子嗣。”

    何後不悅道:“上午聽你母親說起,甄姜、貂嬋已經有了身孕。”

    姜述聞言一愣,繼而喜上眉梢,道:“當真?”

    何後點頭道:“不錯。”

    姜述此刻不由心花怒放,腦中已容不下別事,只想儘快回去問問甄姜、貂嬋兩女,道:“母后,此事容後再議,如何?”

    何後勃然變色,道:“你知罪嗎?”

    姜述見何後發怒,連忙收回心神,道:“兒臣不知。”

    何後正色道:“你給史阿書信,又安排家丁接應,提前預備船隻,怎會不知逆賊作亂之事?我仔細想過,若你提前透露消息,辯兒定然不會出事。辯兒雖然不是亡於汝手,與你不及時通報資訊也大有關聯。”

    姜述大吃一驚,連忙辯解道:“我只是按神人言語而行,安有半點負太子之心?”

    何後道:“你既知彼時事態危急,為何未透露一點消息?”

    論起此事,姜述的確心中有愧,強辯道:“神人道:天機不可洩露,我若知太子因此遇難,便是遭受天遣也必為之。”

    何後沉默良久,長歎道:“念你一片忠心,此事就此打住。但是方才談論之事,你務必應下,馬氏必須懷上你的孩子。”

    姜述忙道:“母后,此事萬萬不能,事情一經洩露,我如何在世間立足?”

    何後拂衣起身,道:“你若有心,怎會洩密?你在此好好想想!”

    姜述央求道:“母后,此事萬萬不可。”

    何後走到姜述近前,道:“昔日你曾言家兄勢大,若主弱臣強,屬取禍之道。今皇室暗弱,全賴你相助,若非你子,日後你如何保證不生異心?”

    姜述不由張口結舌,一時不能相答。暗道何後果然不容小視,慮事竟會如此長遠,如此既可讓劉氏社稷廷續,又不擔心自己生出異心,實是一舉多得之妙策。但……這……

    何後不理姜述,行到門口,扭頭說道:“你好自為之。”

    姜述怔然目送何後出門,回過頭時,卻見馬凝嬌容紅透,從帳後轉了出來。

    姜述不由手足無措,上前行禮道:“拜見太子妃。”

    馬凝望著姜述,不由淒然淚下,道:“妾身命苦,夫君未留下一兒半女,母后尚有族人照料,可憐我家人皆被賊子殺害。但有一兒半女,不求登基為帝,就是一介平民,下半生我也有個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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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馬凝借種

    姜述見馬凝楚楚可憐,內心委實同情得緊,又見她嬌媚如花,風姿悼約,確是絕妙佳人。若是別人姜述或許不會拒絕,但馬凝為劉辯妻子,若是如此內心委實不安。

    但見馬凝如帶雨梨花,又不能不理,又怕別人瞧見,姜述只得回身關上房門,複走到馬凝面前,道:“太子妃,不是我不動心,心底委實不安……。”

    馬凝似也豁出去了,不待姜述說完,往前一撲,嬌軀倒在姜述懷裡,輕聲哀求道:“就當我是尋常女子,給我留個後。”

    姜述未及答話,只覺一隻玉手從外衣下擺鑽了進去,握住小弟弟開始活動。姜述頓時有了反應,心想已經如此,又如何說得清楚?還在猶豫之時,一張誘人的紅唇吻上了他。

    紅杏出牆的少婦如此潑辣大膽,讓姜述渾身一僵,繼而感覺受了屈辱一般,讓女人給倒上了還行?當下將馬凝撲倒在地,幾下將她剝個精光。

    看著湊上來的如花瓣般的紅唇,姜述還想說幾句反敗為勝的場面話,不料話語卻被又香又滑的丁香攪碎,繼而相擁在一起,吻得死去活來。

    姜述對於馬凝深感驚訝,平時溫婉賢德的大家閨秀,現在卻如飛蛾撲火不顧一切,狂野的勁頭比家中最為狂野的張寧還要狂野幾分,讓姜述不得不懷疑馬凝是否有西方血統。在後堂客室內,姜述從開始的違心被上變為主動上的香豔經過,充分說明了這對男女精力旺盛,發起數輪死去活來的大戰,若非顧及被人發現,怕是諸般花樣都要試驗一遍。

    既然已經無法改變,只能去被動享受,又沒有嫁娶的顧慮,如此極品少婦已經送上門來,如不好好享用,就太對不起何後一番好意。姜述還留有一份理智,幾次提出要回去,不料越是想走馬凝越是大膽,最後居然主動上了一次,纏綿了一宿,直到天明時分,才軟手軟腳送姜述離開。

    姜述不由一陣唏噓,不知這算不算逢場作戲,明白這事不能露出風聲,否則名聲壞掉不說,就是家裡也會鬧翻天,上次就來了個眾志成城,這次再來個萬眾一心,就更加難以應付了。此事還有一個天大的麻煩,萬一讓黃忠這些太子心腹知道,會影響安定團結的大局。這是一段孽緣,肯定不會修成正果,但面對馬凝的狂放,下次如何應付呢?

    回去眯了一會,略微起晚了些,姜述感覺兩腿發軟,腰腹有些酸痛,知曉昨夜出力太多,忽然想起甄姜和貂嬋的事兒,興沖沖去尋兩女,見兩女嬌羞又歡喜的模樣,姜述知曉種子終於開花,只等瓜熟蒂落。

    蔡邑一家住在姜府外院,初八與妻女來給何後拜年,何後留下蔡邑一家晚宴,讓姜述前來作陪。蔡邑是姜述的老師,蔡琰又是未婚妻,姜述不好抗拒不來。何後見到熟識之人,生出劫後餘生的複雜滋味,高興與哀傷交替,不知不覺多喝了幾杯。

    姜述家中美酒都是高度數的糧食酒,配上天然香料,去了酒的辛辣,喝起來非常爽口,但是後勁很大。剛開始姜述還十分佩服何後的酒量,發現何後有些酒意的時候,不由慌了手腳,連忙止住酒宴,給蔡邑暗示一個眼色。蔡邑政治敏感性雖差,但是久居廟堂,多少有些眼力,看出何後飲酒超量,言語間已有酒意,當即起身辭別。

    何後目送蔡邑一家出房,起身欲回寢室,剛剛站起身子,只覺一陣眩暈,幸虧兩位侍女手快,及時扶住何後。何後推開侍女,指著姜述說起醉話,道:“述兒,你過來扶母后,辯兒走了,未來我只能靠你了。”

    姜述嚇了一跳,急忙環視一下室內,見皆是可以依賴的奴婢,這才放下心來,擔心何後再說胡話,急忙上前攙住何後。姜述已經十六歲,身材已經長成,長年習武,雙臂氣力很大,何後酒後雖然沉重,但對姜述來說並不費力。

    將何後送入寢室,何後拉著姜述的手不放,絮絮叨叨開始訴苦,聽得姜述心裡發酸,幾乎要落下淚來。何後嘮叨一會,道:“述兒,在這陪著母后,母后害怕。”說完沉沉睡去。

    姜述見狀,不由坐立不安,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心思一會,打發侍女去請公主,自己坐在床邊侍候。一會兒工夫,侍女引領萬年公主入房,萬年公主一見何後醉酒,便埋怨姜述道:“母后平常極少飲酒,怎讓母后喝成這樣?”

    姜述苦笑道:“我不知母後酒量,她憂鬱了許多日子,今日碰到老師,心裡高興,因此多喝了兩杯。”

    萬年公主從侍女手中接過濕巾,一邊幫著何後擦臉,一邊問道:“可是家中藏酒?”見姜述點頭,接著說道:“那是年前酒坊送來的新品,一杯頂尋常數杯,怪不得母后醉成這樣。”

    一會兒侍女端來醒酒湯,萬年公主扶何後起來喝了幾口,何後酒意減了幾分,看清眼前是萬年公主,道:“述兒呢?我不是讓他在這侍候嗎?”

    姜述忙上前道:“母后,我在這裡。”

    何後不耐煩地說道:“萬年,你先出去,你們都出去,我和述兒說會話。”

    夫妻兩人互視一眼,默契地擠了擠眼,萬年公主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臥室方向,意思是我先回了,你惹的禍自己收拾。姜述拇指一指自己,意思是你回吧,這裡有我。

    夫妻兩人打完啞謎,萬年公主先行出房,兩個侍女自到外間伺候。何後醒眼朦朧,道:“述兒,你到母后身邊坐下,我要跟你說會心裡話。”

    何後半倚軟被,拉著姜述的手,讓他坐在身側,粗粗的喘息聲和室內的幽香,讓姜述有些心跳加速。何後為一國之母,儘管如今被趕出洛陽,但是身份卻沒有發生變化,在冬日的夜晚,國母與女婿獨處一室,手拉著手,溫馨之余又平添了許多曖昧。

    雪後的冬夜萬籟俱寂,只聽何後說道:“我從十二歲入王府,得先帝寵倖,費盡心機成為皇后,但我一點也不愛他,先帝很無恥,行事很荒唐,只要宮中看好的女子,無論是女官還是宮女,還有前帝的妃子,也不管白天還是黑夜,只要興趣上來,兩話不說就會臨幸。甚至自己的嫡親姑母,進宮看望太后,被他碰上,感覺很好,拖到室內也給幸了。只要被他看上的女子,幾乎難以逃脫魔爪,那些不該封為公主的公主,都是讓他壞了身子的補償。他是皇帝,誰敢說他的壞話?皇親被壞了無數,都不敢說出來,行事越來越無所忌憚。”

    說到這裡,何裡長歎了口氣,道:“我親眼碰到他將一位侄女給壞了,抬頭看見我,絲毫不覺得愧疚,甚至都未停下動作。那個時候我就想,難道皇家都是這般無恥?難道皇后的尊嚴一錢不值?有的時候我就想報復他,想找幾個男寵,狠狠報復一下。可是我沒有那麼無恥,做不出那種事。你的出現讓我很是奇怪,在他面前不失禮儀,你的眼神告訴我,你不僅不怕他,還有些無視他,你的膽子絕對很大。後來聯手鬥垮董家,從那時起,在我心裡你的位置開始變得比他重要。”

    何後眼光變得十分柔和,接著說道:“我當初以為你還是一個少年,對一個十歲少年,怎麼會產生感情?我只是重視你的才華,你的智謀,時間慢慢過去,你在我心裡已經不是一個少年,而是一個敢於擔當,敢於將一切對手幹掉的男子漢。後來將萬年公主許配給你,我依然沒有覺察出什麼。直到有一天,聽說你愛上一位比你大六歲的女人,我心中很不是滋味,我打聽過甄姜和你的事,她很勇敢。後來,我聽說你與甄姜好得蜜裡調油,心裡酸溜溜的不是滋味。當初我想勾引你,讓你喜歡我,但你只敢將我抱在懷裡。不過,這樣我就很滿足了,我已經老了,有一份美好的回憶,沒事時回憶一下真得不錯。”

    何後臉上浮現出一些紅暈,與剛才醉酒時的紅暈大不相同,她接著說道:“很快,你與萬年大婚,去了東萊,我開始嘗到一種煎熬的滋味,不知從什麼事情開始,感情已經在心裡紮下了根。但我是大漢皇后,只能掩飾住這份感情,不能陷入情網而不能自拔。除了皇后的身份,我還是何家人,兄長的責任是保住軍權,我的責任是保住皇后之位,保證辯兒太子之位不被人取而代之,只有這樣,何家才會長久不衰。你盡了自己的責任,為辯兒推薦了幾位良才,也盡心盡力輔佐辯兒,後來辯兒監國,我以為大局將定,苦苦支撐幾年,辯兒就能順利繼位。可是人對權力的覬覦之心太可怕了,他們竟然會做出那般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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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恢復洛陽(一)

    何後想起劉辯,不由黯然神傷,情緒顯得異常低落,長籲一口氣,接著說道:“可是命運總是教人無法琢磨,從洛陽逃出命來,聽說要到青州,只有我自己明白,路上我的心情有多迫切。到了臨淄,對我的打擊是巨大的,你的妻妾魅力四射,個個美豔無比,這一切都在提醒我,我的夢只能壓抑在心底。當你我一起的時候,我總是不斷告誡自己,千萬不能失態,千萬不能陷入其中不能自拔,所以前幾次相處,即使單獨相處,言語之間也相持於禮,從不涉及其他。凝兒是個苦命的女子,那天說起你來,我從她的眼神裡看出一份羞澀,我猜想她與辯兒也不幸福吧。我是前車之鑒,所以想讓這個苦命女子幸福,所以給她機會讓她有個兒子。若非今日蔡邑一家過來,多喝了酒,又怎會抑制不住,將心底壓抑住的情感點燃,又怎麼能夠再裝作若無其事?”

    說到這裡,何後不說話了,她的酒意漸消,發現姜述正扭頭擔憂地看著她,又伸手過來試何後的額頭是否發燙。何後心裡終於爆發:“管他將來如何?現在丈夫兒子都沒了,我不願再委屈自己了。”

    在姜述手臂探過來的一刹那,何後上前抱住了姜述的脖子。姜述一怔,還沒反應過來,噴香柔軟的紅唇已經吻上了他的嘴。

    姜述大腦一片空白,心道:“這是什麼事?又被逆襲了!”只覺得丁香使勁往嘴唇裡鑽,突然撥開牙齒,姜述雖覺得有些不妥,但還是下意識張口擒住那條帶著酒氣的丁香,將它緊緊吸住。

    兩人相擁親吻糾纏,姜述被弄得心浮氣躁,突然發現何後正在撕扯她自己的衣服,姜述忙道:“母后不可,你還宿醉未醒,著涼了不好。”

    何後站起身來,伸手將束髮的發帶扯落,烏雲般的秀髮便瀑布般灑了下來,與此同時,手指輕撚,解開身上的衣服,在姜述目瞪口呆時已是脫得一絲不掛,完美挺茁的身體暴露在寒冷的空氣之中。

    雪後嚴寒,雖然房外生了火龍,也有些涼意,何後不由自主抱緊雙臂,掩蓋住半幅胸部,但越是如此,只露出半點紅豆,更惹人血脈噴張。

    何後傲人的身材,曼妙的熟女誘惑足以秒殺一切理智,姜述不由說道:“是你惹我的。”

    何後挑戰似的說道:“那又如何?你吃了我麼?”

    姜述沖上前去一把將她摟在懷中,熟練地叼住她胸前凸點,口中含糊不清道:“看我如何吃你。”

    室外大地蒼茫一片,錯落有致的院落鋪滿厚厚的白雪,萬籟俱寂中,一聲聲不知快樂還是痛苦的喘息聲傳出,外邊雖然風雪已停,但在溫暖如春的皇后寢室中,一場暴風雪正在肆虐。

    正德二年正月初十,朝廷下達招賢令,各地文人士人接踵而來。二月初五,荀攸報上首批新招文武名單,姜述挑選文武十四人,令隨從左右,余人讓姜戰、周異、郭嘉等因才施用。十四人為:山陽人伊籍字伯機,彭城人嚴畯字曼才,山陰人闞澤字德潤,竹邑人薛綜字敬文,莒人徐盛字文響,細陽人呂範字子衡,吳人朱桓字休穆,餘姚人虞翻字仲翔,吳人張溫字惠恕,山陰人賀齊字公苗,營陵人是儀字子羽,壽春人蔣欽字公奕,下蔡人周泰字幼平,余姚人董襲字元代。又讓鄭玄弟子南頓人程秉字德樞、蔡邑弟子吳人顧雍字元歎為記室。時人稱為齊侯十六親隨。

    二月初六,姜述分派使者分赴各地,徵召彭城人張昭字子布,廣陵人張紘字子綱,東城人魯肅字子敬,臨江人甘寧字興霸,襄陽人龐統字士元,郿人法正字孝直等六人。

    姜述手下文武才俊漸聚,一時無缺人之虞,開始全力謀劃攻伐洛陽。二月初九,朝廷發佈討董詔令:蓋聞明主圖危以制變,忠臣慮難以立權。曩者強秦弱主,趙高執柄,專制朝命,威福由己,終有望夷之禍,污辱至今。及臻呂後,祿、產專政,擅斷萬機,決事省禁,下陵上替,海內寒心。於是絳侯、朱虛興威奮怒,誅夷逆亂,尊立太宗,故能道化興隆,光明顯融,此則大臣立權之明表也。董卓暴虐,饕餮放橫,傷化虐民,因贓假位,輿金輦璧,輸貨權門,竊盜鼎司,傾覆重器。董卓本無令德,僄狡鋒俠,好亂樂禍。今董卓侵官暴國,扶立偽帝,忠義當提劍揮鼓,發命諸郡,收羅英雄,棄瑕錄用,與帝參諮策略,謂其鷹犬之才,爪牙可任。至乃卓愚佻短慮,輕進易退,傷夷折耱……使其彷徨東裔,蹈據無所。卓放志專行,脅遷省禁,卑侮先帝,敗法亂紀,坐召三台,禍亂朝政,爵賞由心,刑戮在口,所愛光五宗,所惡滅三族,髃談者蒙顯誅,腹議者蒙隱戮,道路以目,百寮鉗口,尚書記朝會,公卿充員品而已。是以天下之民,都有籲嗟之怨。曆觀古今書籍,所載貪殘虐烈無道之臣,于卓為甚……豺狼野心,潛苞禍謀,乃欲撓折棟樑,孤弱漢室,除滅中正,專為梟雄。今奉大漢威靈,折衝宇宙,長戟百萬,胡騎千群,奮中黃、育、獲之材,騁良弓勁弩之勢,雷震虎步,並集虜庭,若舉炎火以鞖飛蓬,覆滄海而沃熛炭,有何不消滅者哉?當今漢道陵遲,綱弛紀絕。卓以精兵,圍守偽宮,外稱陪韂,內以拘執,懼其篡逆之禍,因斯而作。乃忠臣肝腦塗地之秋,烈士立功之會也,可不勖哉!董卓殘忍暴虐,大失民心,扶持偽帝,致天下紛亂等,董卓實大漢自古第一國賊。(此詞也遮罩,淚!)

    諸侯群起響應,東郡太守曹操、長沙太守孫堅、漢中太守張魯、鎮西將軍韓遂、征西將軍馬騰、護烏恒校尉公孫瓚,河內太守王匡、兗州刺史劉岱、豫州刺史孔岫、幽州刺史韓馥、荊州刺史劉表、益州刺史劉焉、揚州刺史劉瑤、陳留太守張邈皆願出兵。讓人意想不到的是,晉陽太守袁紹、南陽太守袁術亦發佈表文,傳示天下,回應齊郡朝廷號令。

    姜述發出軍令,令兗州刺史劉岱、豫州刺史孔岫、幽州太守韓馥、揚州刺史劉瑤、東郡太守曹操、長沙太守孫堅、護烏恒校尉公孫瓚,河內太守王匡、南陽太守袁術、陳留太守張邈等約期至虎牢關集合。令荊州刺史劉表、益州刺史劉焉、漢中太守張魯、鎮西將軍韓遂、征西將軍馬騰、晉陽太守袁紹等六路兵馬,從南、西、北三個方向,約期向洛陽發動攻擊。一時間天下湧動,眾諸侯分撥兵馬,各懷心思,依令發兵。

    眾諸侯如此回應,實乃董卓不得人心。其乘坐青蓋金華車,爪畫兩轓,時人號曰竿摩車,此逾制之舉。其弟董旻為左將軍,封鄠侯;其侄董璜為侍中中軍校尉典兵;宗族內外並列朝廷,此任人唯親。公卿見到董卓,謁拜車下,董卓不為還禮,招呼三台尚書以下自詣董府啟事,此不敬百官。常誣良民為盜,先斷其舌,或斬手足,或鑿眼,或鑊煮之,未死,偃轉杯案閑,會者皆戰慄亡失匕箸,而董卓飲食自若,此暴虐殘忍。

    正德二年四月二十四日,姜述統兵六萬到達虎牢關。前鋒何苗領兵六萬,已在關下紮下大營,聞聽姜述統兵趕來,會同部將大開營門迎接姜述入帳。

    何苗與袁氏有殺兄大仇,落座後問道:“聽聞袁紹、袁術兄弟回應朝廷,未知齊侯何意?”

    姜述揮退眾人,笑道:“董賊與袁氏合力,與我等勢力如何?”

    何苗默然一會,道:“若我等會合各路兵馬,實力強出董賊不少。”

    姜述搖頭道:“諸侯各懷鬼胎,焉能相信?劉表、劉焉、劉瑤等自守之輩,回應朝廷為大義所逼爾。韓遂、馬騰皆為爭權奪利,行遠交近攻之策,安能聽從朝廷之令?眾位諸侯雖眾,曹操、孫堅、公孫瓚或有恢復之心,餘者皆各懷心思,焉能全力相助?因此諸路兵馬雖眾,可使其造勢,卻不敢信任。僅我朝兵馬,與董袁勢力如何?”

    何苗盤算一會,道:“或會弱些。”

    姜述道:“若董賊與袁家反目,董賊與我朝實力如何?”

    何苗道:“此消彼長,自是不如。”

    姜述道:“若使袁術為前鋒,董卓當如何?”

    何苗道:“董卓性格暴虐,必與袁家反目。”

    姜述笑道:“董卓斬了袁愧,袁家會如何?”

    何苗道:“不共戴天也。”

    姜述道:“我等為陛下等人復仇,需要必勝。有必勝之道而棄之,非智者所為。若我朝現今不納袁術、袁紹,其無所倚,定會依附董卓。袁家四世三公,其勢力不容小覷。董卓手握重兵,為其銳器,因此我等欲要報仇,就要先拔其牙齒。牙齒拔出,即使賊子為猛虎,也是沒牙的老虎,又有何懼?”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17:28

第115章 恢復洛陽(二)

    何苗思忖片刻,道:“袁術、袁紹等不怕董卓殺了袁愧全家?”

    姜述道:“袁愧居三公之顯要,又得董太后看重,袁家底蘊深厚,又有推舉董卓輔政之功,以為董卓不敢殺他。董卓何許人,如何會吃這個虧?衛將軍心意本侯焉能不知,且請忍耐一時,靜候佳音。”

    越幾日,諸軍皆至,共到姜述帥帳聚齊。劉岱、孔岫、韓馥、袁術、張邈、曹操等,與姜述原本相識,劉瑤、孫堅、公孫瓚、王匡卻是初見。姜述道:“今得陛下信重,統兵來討董卓,諸位前來相助,皆社稷忠良之臣。若回臨淄,必向陛下陳述諸位忠義。”

    眾人謝過,各自落座。姜述望向袁術,道:“公路忠義之心,可為天下人表率,然今攻取洛陽,公路不合適同去。且請引兵歸去。”

    袁術此次引兵前來,並無出力的打算,只想趁此良機賺取名望,又可借機窺視眾諸侯實力,卻沒有料到姜述竟會如此,道:“術引精兵,討伐無道,上應漢德之心,下應萬民之求,怎好無功歸去?”

    姜述笑道:“你父袁愧身在洛陽,非疑公路通敵,而是擔心你父為董賊殺害,並無他意。”

    姜述此言卻是厲害,點明袁術或有通敵之嫌,若是袁術返回,則會坐實此言;若是袁愧遇害,也是袁術考慮不周。無論袁術如何選擇,此次撈取聲名之舉,則是無所收益。

    袁術思忖片刻,道:“父親素為董太后所重,董賊未必有膽下手。況且為國殺賊,萬死尚且不辭,況且破家乎。”

    姜述聞言,心道袁術並非史上所言草包之類,話語大義凜然,為其加分不少,今日又不能與袁術翻臉,不再與其爭論。笑顧眾人道:“今欲兵分兩路,一路攻打虎牢關,另一路攻打武關。諸位以為如何?”

    眾人皆認為虎牢關堅固,不可強攻,武關雖然繞路偏遠,但是地勢平緩,關牆失修,遠遠不如虎牢關堅固,因此分兵之舉也是合理。眾人皆道此法可行。

    姜述又笑道:“本侯欲領所轄兵馬攻打虎牢關,諸位誰願與本侯同肩作戰?”

    眾人認為攻打虎牢關損傷必眾,姜述勢力獨大,又有大義之名,倘若借機消耗眾人兵力,卻是有苦難言,眾人心懷鬼胎,相互看看,並無一人出言。孫堅見狀,內心委實看低眾諸侯,奮然道:“堅願隨大將軍攻關。”

    姜述道:“文台公其志可嘉,先請落座。既然如此,除文台部以外,其餘諸軍合兵一路,以劉瑤為主帥,劉岱為副,袁術為前鋒,曹操為合後,攻打武關,三日後大軍開撥。”

    姜述下達軍令,眾人各自回營,整頓兵馬,準備糧草。三日後,姜述、孫堅出營相送,目睹諸軍漸次行遠,孫堅忽道:“向日小女驚擾大將軍,且請見諒。”

    姜述笑道:“此少時趣事,有何怪罪之處?香兒最近可好?”

    孫堅答道:“自得大將軍激勵,乖巧許多。只是經常吵著到臨淄見你,讓我夫婦頭痛得很。”

    孫堅與姜述此前並無交集,孫尚香就如潤滑劑一般,幾句話便讓陌生感消失,言談也變得隨意起來。

    姜述笑道:“回帳細說。”

    兩人回帳落座,聊了數句家常,孫堅道:“虎牢關雄偉險峻,大將軍為何舍易攻難?”

    姜述搖頭道:“雄關於我若同平地,文台公勿憂,破關之事由我部負責。文台公只需整頓兵馬廝殺便是。”

    孫堅大喜道:“若有辦法破關,我無憂也。只是惱怒會盟諸公,表面大義凜然,實則各懷鬼胎,著實令人不齒。”

    姜述笑道:“彼輩此去皆不會盡力,但只需彼輩牽制董賊兵馬,實未指望他們破敵建功。”

    孫堅道:“願聞其詳。”

    姜述道:“烏合之眾,又相互掣肘,只需兩萬精兵,即可拒其于武關之外。董卓舊部原為西涼精兵,兼併眾軍多為征黃巾百戰精銳,騎兵又多,戰力委實不易低估。候我等破了虎牢關,董賊或會棄守洛陽西奔,武關自然不攻自破,眾軍回應大義而來,尚不至於空跑一趟。”

    見姜述談笑間揮灑自如,孫堅不由信心倍增,大笑道:“大將軍胸有成竹,定已擬好破敵良策。可笑諸人笑我,安知應是我笑諸人?”

    次日上午,虎牢關守將華雄聽聞敵軍分兵,自謂武勇無敵,統兵出關挑戰。姜述統領眾將出營觀敵,見華雄身材雄偉,氣勢不凡,部下皆是精銳之士,果然是盛名之下無虛士。

    孫堅在旁躍躍欲試,請命部將祖茂迎戰,姜述知道華雄實力不弱,孫堅手下諸將皆非對手,止之道:“華雄武勇僅在呂布之下,首戰涉及軍威,不容有失,我派麾下勇將迎戰。”

    說完,姜述頒下將令,讓關羽出戰。關羽策馬出陣,卻見面如紅棗、三尺黑須,體態不如華雄雄壯,氣勢卻猶勝之。兩人報過名字,策馬交鋒,兩人都用長刀,兩刀相交,只聽“噹啷”一聲巨響,華雄連人帶馬退了六尺有餘,再觀兵器,卻見百煉精鋼刀上出現一個缺口。關羽人馬也向側方偏了數步,感覺雙臂發麻,兵器卻無損傷。彼此試探一下,兩人心中有數,皆不敢輕視,策馬再次交鋒,都小心謹慎起來。

    十余回合,華雄已是大汗淋漓,關羽額頭也已見汗,相對卻是輕鬆得多。華雄明顯出於下風,心道若是不行險招,怕是取勝不易。再次交馬之時,偷偷拔出腰刀,欲施刀中夾刀之絕招。關羽眼觀六路,見華雄臂膀起伏,知其或有詭計,不敢大意,出招之時留了三分氣力。兵器相交,又是“噹啷”一聲巨響,隨即響起一聲慘叫,卻是華雄偷襲不成,反被關羽借機劈了一刀。

    關羽刀力只餘三分,華雄所披衣甲又是十分堅固,刀鋒並未入體,饒是如此,華雄已是受了暗傷,氣力亦將耗盡,舉不動大刀,策馬往後退去。關羽勒住坐騎,取弓搭箭,正中華雄坐騎,不待華雄爬起,已經飛馬上前,刀側拍擊華雄頭部,一下將華雄擊昏。華雄部下上前來搶,姜述也揮兵殺上,兩方接戰廝殺之際,關羽早將華雄活捉回陣。

    關上守軍副將徐榮,見勢難以搶回華雄,連忙鳴金收兵。姜述讓趙雲統領騎兵追擊,殺敵五百餘,一直追至關城,見關上箭矢紛發,趙雲這才收兵回營。

    洛陽城太師府大堂,只見董卓滿面厲色,一雙牛眼狠狠瞪著階下站立的袁愧,道:“袁術、袁紹從賊,袁司空知否?”

    董卓怒火之下,袁愧卻未驚慌,不慍不火道:“兩子大逆不道,今晨已將兩人出籍。況且道路隔絕,不知其中實情,或暫事賊子以為內應也未可知。”

    董卓面色稍緩,道:“速派家人聯繫,若其可為內應,則有大功於朝。真敢降賊,袁家滿門性命難保!”

    袁愧冷哼一聲,道:“偽朝臨淄篡立,回應者眾,若因此而滅門,百官滅族者十有七八。袁家擁立之功,豈是尋常官員可比?太師若是欺人太甚,太皇太后怎會任你胡為?”

    董卓心火更盛,眼神變冷,待要發作,突見呂布匆匆進來。呂布近前附耳說道:“虎牢關緊急軍報,折了華雄。”

    董卓不由大驚失色,急問:“詳情如何?”

    呂布答道:“華雄自恃武藝高強,出關單挑,為敵將關羽擊敗,生死未蔔。徐榮引兵固守,軍心浮動,急需援兵。”

    董卓謂左右道:“急傳李儒。”又問道:“賊子多少兵馬?”

    呂佈道:“報徐榮探知,姜述起青冀兩州兵馬二十余萬,州郡響應者十餘家,兵馬不下十萬。據報,姜述使劉瑤、劉岱為帥,袁術為前鋒,曹操為合後,分兵轉往西行,猜度其軍應是轉攻武關。”

    董卓轉首狠狠瞪了袁愧一眼,大聲喝道:“來人,將此賊押入大牢。”

    袁愧見事不諧,頓時面如土色,急道:“袁氏立有大功,未經朝議安敢擅自下獄?”

    董卓面色森然,謂董璜道:“璜兒,你引精兵五百,捉拿袁氏滿門。”

    左右不顧袁愧嘶喊,上前拿住,押著出堂。董璜引領親兵徑去袁家拿人,李儒正好遇見,急趨正堂,謂董卓道:“岳父大人,袁愧朝中重臣,門生故吏遍及天下,如此成死敵矣。”

    董卓搖頭道:“袁術從賊已經確認,袁愧若為內應,我等危矣,不得不先囚之。”

    李儒再不復言。忽聽外面傳來軍報,道:“平津渡遭襲,守軍抵擋不住,損傷無數,糧草皆被焚毀。”

    平津渡儲存糧草數十萬石,為洛陽附近駐軍軍糧,正值戰時,事關重大。董卓暴怒而起,道:“何人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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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恢復洛陽(三)

    來人道:“敗卒言旗號為晉陽袁。”

    董卓不由拍案大罵,心神稍穩,謂李儒道:“賊勢浩大,袁術、袁紹又附賊,袁隗為當朝太傅,朝野故吏眾多,倘或通賊,後患無窮。我意斬草除根,賢婿以為如何?”

    李儒本有勸阻之意,又想袁家根基深厚,探得兵馬佈置實非難事,若其內外連通,軍事機密盡泄,委實不敢放任,道:“岳父主意即定,事不宜遲,既滅其家,可傳首各州以示威。”

    董卓當即傳令,以袁家通敵謀國為名,派李催、郭汜領兵五百,會合董璜部下,圍住袁家大宅,不分老幼,盡皆誅絕,又抓捕袁家黨羽,合計斬首千餘。之後派使傳袁愧首級,威懾各州。

    袁氏主支子弟多在京城聚居,經過此次大劫,主支人員調零,只余袁術、袁紹、袁遺任職地方得免,其餘近支十不存一。袁氏勢力原為幹強枝弱,洛陽勢力皆毀,余者為齊郡、洛陽兩大勢力所不容,為官者多去職棄官潛逃,自此袁氏勢力漸弱,形成幹弱支強之勢,已失去席捲天下的底蘊。

    李儒又建言:“內應既除,請岳父親領大軍,分撥剿捕。”

    董卓與呂布、李儒議定迎敵事宜,召集諸將,分派軍令。自與李儒、呂布引兵十萬去虎牢關拒敵主力;李催引兵五萬去武關拒敵;張濟引兵三萬防守北方關隘;郭汜引兵三萬防守西南關隘;牛輔引兵五萬駐守長安,以拒韓馬聯軍。留下董旻、董璜、樊綢、李肅等引領本部駐守洛陽,往來接應。

    奇襲平津渡消息傳到晉陽,袁紹一時摸不著頭腦,打探清楚細節過程,不由內心狂喜,想不明白是那位神仙大顯神通,將這天大功勞送上門來。長史郭圖在側,道:“禍福相倚,事出蹊蹺,于袁家或有大禍。”

    袁紹冷靜下來,細思之後,不由驚出一身冷汗,正欲使人赴京打探情況,洛陽逃亡族人傳來消息:袁氏滿門被棄于市,袁愧首級傳令各州。

    袁紹聞訊,當即昏絕於地,左右急救,良久方才復蘇。郭圖道:“主公節哀,天下動亂之際,應及早決斷。”

    袁紹雙眼通紅,狠聲道:“即刻發兵,攻打洛陽。”

    郭圖道:“不可輕舉妄動,張濟部駐守關隘,兵馬數量不明,我等一郡之兵,若與其正面相爭,怕是難以取勝。”

    袁紹穩住心神,臉色沮喪,道:“以公之意,當如何行之?”

    郭圖道:“當前局勢,洛陽與齊郡互不相容,勢力相若,正是主公坐大之機。並州刺史何顒,文名雖高,久居廟堂,不知地方諸事,董卓重其名而用之,初到並州,德威不足服眾,可設計殺之。丁原久據並州,地方受其恩惠者眾,殺何顒而以為丁原復仇為名,可得並州軍民之心,由此並州可為大人根本。幽州刺史韓馥,為袁家門生故吏,可為主公臂助,連結兩州之地,可以割據一方。”

    袁紹起身施禮,道:“公之言,令紹如夢初醒,得公相助,紹無憂也。”

    次日,袁紹在府中擺設靈堂,遙祭袁愧等人。袁愧久居廟堂,聲望甚高,眾官多來祭奠。並州治所亦在晉陽,何顒素與袁紹相善,欲往祭奠,長史王粲勸道:“公得朝廷看重而任此職,袁紹發文回應齊郡,公宜發兵征之以報朝延,因袁愧之故拖延至今。今袁愧為朝廷所斬,袁紹與朝廷已為死仇,今往祭奠,或有禍事。袁愧犯通敵之罪,若公然往祭,必為朝廷見疑。”

    何顒不聽,道:“前太子劉辯與當今陛下為兄弟,其中是非曲直,非我等臣子敢言。本初回應齊郡,興兵討伐董卓,實董卓胡作非為所致,出於公心。我雖為董卓所薦,卻不會助紂為虐,不會因為董卓而罪責本初。袁愧之罪,並無實證,實在讓人同情。本初向來與我友善,如何能行無義之事?”王粲見何顒不納其諫,知其必敗,回府即棄官留印,舉家還鄉。

    何顒祭過袁愧,袁紹請其入內奉茶,何顒欣然從之。方落座奉茶,袁紹將手中茶杯一摔,抽身便走。何顒大驚失色,欲待退時,甲兵齊出,取了何顒性命。袁紹除了何顒,召麾下將士道:“董卓無道,冤死丁原,又害袁家,今起義兵,共歸朝廷,諸位協力,清除卓黨。”

    眾人欣然相從,晉陽諸官不從者皆殺之。袁紹盡奪晉陽附近州軍,奪了刺史大印,使人傳檄四方,月餘皆定。由此袁紹盡得並州,上表臨淄,求並州牧一職。

    再說袁術得知袁愧身亡消息,嘔血數次,悲憤萬分,勒兵突進,十餘日殺到武關城下。武關守將李催為董卓心腹,轄下精兵六萬,見袁術突進,與主力脫節,起兵與戰。袁術兵少,久戰不支,正在難以支持之時,公孫瓚引領騎兵前來接應,兩軍大戰將近天黑,死傷無數。李催見天色將黑,敵軍越集越多,收兵回關固守。

    董卓安排洛陽諸般事務,與呂布、李儒引領兵馬出城。呂布呆在洛陽日久,所謂靜極思動,正待建功立業,不由意氣風發。董卓麾下皆涼並邊軍,士兵精銳,卻不嚴軍紀。路上大肆劫掠,金銀財寶,綾羅綢緞,部分將校甚至搶美女隨行,司隸百姓苦不堪言。

    呂布此時高官厚祿,又為董卓義子,曾得董卓承諾繼承衣缽,不禁做起權傾天下的美夢,夢想有朝縱馬皇城,如董卓般出入宮殿,享受宮內如花似玉的妃嬪宮女。

    “溫侯。”一個聲音打斷了呂布的幻想,呂布不由有些氣鬧,勒馬看去,不由一怔,溫言道:“阿順不在後邊領兵,過來做甚?”

    來人姓高名順,與呂布、曹性、魏續、侯成等皆相交微末,雖是上下有別,實有兄弟之誼,其中高順與呂布關係最好。高順低聲道:“溫侯,弟以為董卓必敗,需思退路。”

    呂布叱道:“尚未交戰,如何言此不吉之語?此語再莫複言。”高順喏喏而退。

    虎牢關離洛陽五十裡,董卓大軍到達,徐榮等接入關中。關城雖大,亦容不下十余萬大軍,卓令呂布統領本部軍三萬,去關前紮住大寨,以為倚角。

    消息傳入姜述帥帳,姜述召集眾將商議。孫堅道:“董卓屯兵虎牢關,可分兵阻住,集中兵馬,先破呂布這路偏師。”

    姜述笑道:“前番大軍不動,實因欲候董卓親至。呂布雖勇,卻可擒之。之後破關而入,以喪董卓之膽,待其退兵之時,自有妙計可以破之。”

    姜述分兵十萬,阻住虎牢關通道,引領余軍來戰呂布。呂布接報,並不懼怕,引領親衛鐵騎,出營迎戰。諸將瞧呂布拍馬上前,頭戴紫金冠,內著百花袍,身披連環鎧,腰系獅蠻帶,弓箭隨身,手持畫戟,坐下赤兔馬。眾軍喝一聲彩,果然是“人中呂布,馬中赤兔”!

    孫堅目視呂布,謂姜述道:“吾欲出戰,請齊侯應允。”

    姜述打量孫堅一番,道:“文台兄欲要建功,卻要準備妥當。呂布英猛傳於天下,坐騎赤兔快捷無雙,若文台兄不敵,坐騎平常,如何得免?”

    孫堅目光剛毅,道:“無妨,吾有四員大將,可跟隨衛護。”

    姜述見孫堅固執,不好再勸,但喜此人猛烈,不想其喪命于呂布之手,道:“文台欲戰,可得依本侯兩事,一是本侯坐騎名追風,雖然不及赤兔,但是相差不遠,以為文台坐騎;二是本侯部將黃忠,隨你一同前往。”

    孫堅笑道:“齊侯好意,自然依從,想那呂布小兒,何懼道哉?”

    姜述調兵遣將,眾將一齊上馬,出陣來戰呂布。呂布站在陣前,望見一簇軍馬,繡旗招颭,相距五百米布好軍陣。出來一員大將,臉色微黑,一身正氣,面貌威嚴,披著鐵甲,手持家傳古錠刀,胯下追風千里駒,卻是孫堅一馬當先前來沖陣。呂布自恃勇力,喝道:“可敢與我一戰?”

    孫堅狂笑一聲,道:“有何不敢?”

    兩軍兵丁各自壓住陣角,兩將策馬交鋒,戰至十余合,孫堅已是汗流浹背,氣喘吁吁。孫堅部將程普、黃蓋、韓當、祖茂四將,見主公勢危,策馬急忙上前,阻擋數招,孫堅撥馬回陣,面色蒼白,後怕不已。

    場上四將共戰呂布,場上五馬賓士,戰得激烈非常,呂布瀟灑自如,卻是越戰越勇。四將越戰越是膽寒,手上氣力不繼,敗象已現。其時回馬之時,程普刺出一槍,被呂布用戟上撥,只聽一聲巨響,長槍脫手飛上半空,正在危急之時,只聽一聲暴喝:“三姓家奴,安敢如此狂妄。”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17:28

第117章 恢復洛陽(四)

    只見一將正氣浩然,長須飄飄,手持大杆刀,坐下大苑馬,正是大將黃忠黃漢升,飛馬沖上前來。呂布聞言,心中暗怒,棄了程普,來戰黃忠。黃忠抖擻精神,酣戰呂布。連鬥五十餘合,不分勝負。只見場上戰況激烈,兩人武藝高超,技藝出眾,眾人都看得呆了。呂布連戰數場,體力不及,架隔遮攔不住,對著黃忠虛刺一戟,乘黃忠閃避之時,倒拖畫戟,飛馬便回。黃忠那裡肯舍,拍馬趕來。姜述見狀,統兵壓上,只聽場上喊聲大震,眾將引軍一齊掩殺。呂布軍馬兵少,又值新敗,守不住營寨,皆敗往虎牢關。

    趙雲、關羽、張飛三將接到軍令,早在半路列陣等候,呂布率眾而來,卻被三將統兵截住。三將也不單挑,上前合擊,呂布戰了半天,早已疲累不堪,三員虎將上前,卻是十分難纏,得高順等將相助,這才得脫大噩。

    呂布本就兵少,部下兵馬多被殺散,身側只剩千餘。眼看將要透陣而出,只見四周軍陣發動,四面兵馬排出車盾方陣,頓將呂布殘部圍在核心。

    關上董卓看見呂佈勢危,使徐榮統兵出關來救,卻被管亥、張牛角等將引領冀州精兵截住。兩軍分為兩撥,各自拼命廝殺,虎牢關下血流成河,兩軍損折甚眾。

    呂布身邊兵少,姜述部下又有器械相助,周圍兵陣發動,強駑硬弓一撥撥齊射,呂布部下損失嚴重,只余高順統領百余親衛,帶傷迎戰。呂布部將魏續、侯成、曹性諸將皆被生擒活捉。

    姜述見大勢已定,拍馬上前,喝道:“我乃姜述,欲與溫侯一見。”

    呂布窮途末路,卻不失英雄本色,分開諸軍,策馬上前,定睛一看,卻見陣前一員小將,面相俊俏,英氣勃勃,呂佈道:“可是齊侯當面?”

    姜述笑道:“正是在下。溫侯果然當世英雄,絕境中猶不失英雄本色。如今你部已是無幸,何不降之?”

    呂布英勇無敵,甚受董卓器重,但對董卓卻無忠心,正在猶疑之時,高順在側說道:“兄弟們皆已盡力,如若不降,眾人俱亡。董卓此人殘忍暴虐,眾人若死,家人誰給照料?齊侯名動天下,又有仁義之名,必不會薄待我等。兄長天縱奇才,替董卓賣命卻是不值。”

    呂布遂決,策馬行到姜述近前,解甲拜伏於地,道:“我等願意歸降明公。”

    姜述下馬,不理眾將勸阻,步行走到呂布身前,扶起呂布,道:“我得奉先,日後必能安定天下,靖平四境。”

    呂布見姜述如此誠意,心中感動,道:“明公不以布降將之身而見疑,布日後定肝腦塗地,以報明公。”

    姜述又道:“吾欲使奉先回關,以為內應,奉先以為如何?”

    呂佈道:“如何行事?”

    姜述道:“歸去之人若多,恐怕此間事情洩露,奉先以為何人可以信賴?”

    呂佈道:“高順可信。”

    姜述道:“如此你等先往東行,繞路回關,以免董卓見疑。”然後附耳向呂布交待良久。

    董卓在關上觀戰,見遠方戰陣漸次平靜,呂布部應是全軍覆滅。城下徐榮部亦陷於苦戰,兵馬又少,已是落在下風,猶豫片刻,歎道:“天意如此,奉先安危全依天命吧。”說完,下令鳴金收兵。

    此番一場大戰,董卓部下損折兵馬四萬余眾,姜述部下損傷也近三萬。西涼兵馬向為天下精銳,今日野戰青州軍大占上風,諸將不由信心大增,士兵戰心振奮。

    董卓前番失了華雄,如今又折了呂布,不免又驚又懼,與李儒商議。正在密議之時,親兵來報,道:“溫侯引十數人從後門入關。”

    董卓聞言大喜,謂李儒道:“奉先英猛,又有赤兔神駒,料想不至陷於陣中,想不到果然如此。”

    話音剛落,呂布一身浴血,身著兵丁軍服,入內請罪道:“兒大敗失兵,僅得身免,請義父降罪。”

    董卓上前扶起呂布,笑道:“賊人勢大,失兵為正常之事,只須奉先無恙便好。奉先如何這般模樣?”

    呂布泣道:“賊軍合圍之始,妻弟魏續,換上兒衣甲自代,兒方得以從亂軍中脫逃,只余高順等十余親信。”

    董卓讓左右先送呂布下去梳洗休息,與李儒繼續商議,李儒道:“姜述勢大,又得若干州郡相助,不若棄了洛陽,遷都長安,據關中之境,坐觀形勢。姜述目前只是掌握青、冀兩州,其餘諸侯心思不一,久後必會生隙,彼時伺機而動,或可恢復。”

    董卓大喜,正欲開口,只聽外面“轟隆隆”一聲巨響,繼而聽見前面喊聲大作。董卓、李儒皆知事出有因,連忙披掛整齊,招呼親兵出門。往南行了半刻,只見徐榮引著敗兵退了過來,道:“主公,賊兵引天雷擊破關牆,敵軍重兵已經入關,兵丁為聲威所駭,都逃散四方,勢已不可為,請主公即刻出關,返回洛陽再做他計。”

    董卓大驚,連忙傳令退兵,行至後門處,只見呂布聚了千餘敗軍守住關門。董卓大喜,呼道:“奉先吾兒,護為父先回洛陽。”

    呂布聽到呼聲,循聲看到董卓,策馬到了近前,一戟疾刺過來,董卓沒有防備,被直接挑于馬下。呂布上前砍了董卓首級,挑在戟下,大呼道:“董卓暴虐無道,我等迎王師入洛陽,不失富貴。”

    眾軍向懼呂布之勇,皆下馬請降,李儒欲逃,卻被徐榮拿住。董卓死後,虎牢關兵馬分為三系,一為涼州董卓舊部,向來以華雄、徐榮為首,華雄遭擒,徐榮已降,涼州兵皆聚其身後。二為並州丁原舊部,向以呂布為首,此時聚在呂布身後。三為平黃巾之兵,對董卓本無好感,自然不會反抗。姜述入關之時,關內七萬餘眾,皆已排列整齊,依序歸降。

    何苗入關之後,見到董卓屍首,不由放聲大哭,道:“兄長寬厚,卻為賊子所害,今日見賊首,吾兄卻魂歸天外,悲兮哀哉。”隨即請示姜述,要求碎其屍以泄其憤。

    姜述私謂何苗道:“衛將軍仇人,袁家為元兇,董卓、董氏、劉協皆是協從。如今西涼兵馬甚眾,若碎卓屍,其部必與我等死戰。不如暫不計較,待捉拿董氏與劉協後,任由衛將軍一併處置。”何苗聞言乃止。

    姜述隨即召集降卒,道:“董卓暴虐無道,然其坐鎮西涼,平定羌亂,于國亦有功勞,今既身死,當以禮厚葬,待陛下複京洛陽,再做蓋棺論定。”

    徐榮等將因與何家有仇,初聞何苗之言,意不自安,此時聽聞姜述所言,何苗在旁亦無異議,方才安下心來。姜述得兵七萬,分別編入諸軍,又讓呂布組建騎兵兩萬,以徐榮、高順為副將。降卒編入各軍,初見軍紀嚴峻,諸般規矩大異,但有兵餉可發,又不虞有人搶功,很快安心歸服。

    姜述入關之後,分派親信,持手書分別送予李催、郭汜、樊稠、張濟、李肅諸人,招降諸將。李催、郭汜、李肅曾參與當年政變,意不自安而不敢降。張濟、樊稠兩將應允大軍到來之際,自會率部歸降。

    董卓死訊傳入洛陽,城中頓時亂成一團,城中以董昊、董璜、李肅、樊稠四人為首,董昊、董璜能力平平,賴是董卓親人而掌重權,樊稠已暗中投了姜述,李肅頗有智謀,道:“今太師故去,眾將士戰心已散,為今之計,當劫了帝后百官,投奔長安。牛輔為太師之婿,可以信任。”

    四人商議完畢,探到趙雲、黃忠、張牛角、管亥四將各領大軍已經行軍,趕緊分頭行事,董昊、董璜引兵去劫帝后,李肅引兵去劫百官,樊稠引兵搬運武庫倉庫所存兵甲錢糧。

    城中開始紛亂起來,劉協與董太后不知詳情,見董昊、董璜引兵入宮,董太后出面斥責,董昊冷笑道:“吾兄已為賊兵殺害,賊軍已入虎牢關,太后欲待在洛陽,我等即刻請辭前往長安。”

    董太后大驚,知道此等大事董昊不敢說謊,遂讓劉協下旨,各官即刻集結,火速前往長安。城中宮中又是一通忙亂,又有兵丁趁機搶劫,弄得人心惶惶。

    正在大亂之時,有親信急報董昊,道:“賊將趙雲已引兵馬進入東城。”

    董昊大驚失色,道:“東門由樊稠派人把守,兵力不少,賊兵怎會快速攻入城中?”

    親信道:“正是樊稠打開城門接應。”

    董昊聞言,急令董璜引兵巷戰,自領一軍護著帝后、家眷,往西門急退。李肅聚齊百官,也不管百官家眷,押著就往城外走,途中與董昊一行合兵,急急出了西門趕往潼關。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17:29

第118章 恢復洛陽(五)

    趙雲統兵入城,史阿、姜信等派人帶路,迅速控制住重點區域,眾官官眷大多攔在城中,又得樊稠分兵護住倉庫、武庫、皇宮,城中迅速平靜下來。

    趙雲見洛陽大局已定,讓張合在城中主持,史阿、姜信、樊稠輔助,自與張飛各引五千鐵騎,出城追趕劉協等眾。

    董璜引軍巷戰,拖後一段時間出城,見天色已晚,認為敵軍不會出城追擊,行速甚慢,被趙雲、張飛兩將追上。董璜引領親兵列陣迎戰,只是一個衝鋒,便被張飛挑于馬下,董璜部下頓時大亂,兵馬雖眾,戰心皆無,降者無數。

    再說李催得到董卓身亡消息,懼禍不敢投降姜述,又不想投降關東群雄,連夜統兵出關,西行去投郭汜大營。

    劉瑤等人不明真相,見李催棄了武關,擔心中計,只是占了關隘,使人打探消息。待聞知董卓身亡,欲要起兵之時,李催早已率部走遠。此時姜述軍令下達,命令各軍立即起行趕往潼關,武關防禦交接給官亥。

    眾人接令,不由面面相覷,坐下相商,劉瑤道:“大將軍攻破虎牢關,斬了董卓,大軍已經兵臨洛陽城。命我等急赴潼關,截斷劉協退路,諸位以為如何?”

    眾人聽聞董卓已死,虎牢關已破,洛陽城中錢糧頗豐,若能參與洛陽之戰,功勞自是不小,還會分些錢糧。眾人各自轉著心思,劉岱道:“洛陽為京城,攻下則破賊膽,不若我軍分軍,一軍往劫偽帝,一軍助攻洛陽,諸位以為如何?”

    眾人皆言此計可行,唯有曹操、袁術提出異議,曹操確實一片公心,認為當依姜述之令行事。袁術則是因為與董家有滅家之仇,斷了西歸之路,董卓餘部插翅難飛。眾人討論半天,最後定議,曹操、袁術引軍往西,餘人皆赴洛陽助戰。

    武關距離潼關較近,出發又較早,曹操、袁術走到半途,聽聞洛陽城破,當下兩人定計,在途中設下埋伏。劉瑤、劉岱等領兵出了武關向北,前行不到三十裡,姜述軍令又到,言洛陽已下,劉協逃往長安,眾軍火速趕往潼關。眾人不由後悔不迭,急忙整軍轉向,去追袁術、曹操兩軍。

    董璜死後,部下四散而逃,有逃兵次日追上董昊隊伍,董昊聞訊大驚,下令加速前行,又讓人通知郭汜統兵接應。往前行了半天,將至天黑之時,到了一處峽谷,只聽兩邊喊聲大作,箭矢齊發,正是袁術、曹操兩軍伏兵發動。

    董昊部下雖眾,但是軍心渙散,眼看不敵之時,有彪兵馬趁黑殺至戰場,卻是李催行至半途,得到訊息,引兵前來救援。這下兩軍合力,袁術、曹操兩軍轉而落於下風,形勢十分危急。關鍵時刻,趙雲、張飛領兵殺來,救了袁術、曹操兩軍。夜黑之時,戰場處處喊聲大作,正在激烈廝殺之際,又有一彪兵馬殺來,卻是黃忠、張牛角兩將統兵趕到。殺到此時,戰場已是亂了套,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若非姜述部下甲衣與西涼兵馬不同,黑夜中怕會誤傷不少。

    將近天明,各軍已經殺散,董太后一行離開主戰場,被魏延部下兵丁截下,見此車駕豪華,當即團團圍住。待到魏延趕到,一問正是董太后車駕,不由大喜,分出一軍押送董太后返回洛陽。

    亂軍之中董昊不知所終,李肅、李摧聚攏兵馬,在戰場上遍尋劉協、董太后,四處不見蹤影。至於百官早已四散,諸官家眷皆在洛陽,許多人趁亂伺機出逃,亂軍中死了不少,存者半數為姜述部下所獲,還有部分繼續隨西涼兵馬西行。

    到了天亮之時,劉協周邊只余百余士兵護駕,董太后、董昊、李催、李肅等皆不見蹤影,忽見一彪兵馬過來,為首者正是東郡太守曹操。劉協年紀雖小,自小生于宮廷,心機自非一般,並不懼怕,上前喝問道:“前方可是曹孟德?”

    曹操循聲往觀,見是劉協,不由大喜過望,正待下令士兵上前擒拿,只聽劉協呼道:“孟德欲除朕,還是欲除董卓部下?”

    曹操一怔,道:“奉令除董卓舊部,然……”

    劉協不待曹操說完,道:“孟德忠義之心,朕自知曉。卿以為吾兄猶存乎?”

    曹操又是一怔,道:“陛下坐鎮臨淄,安能不存?”

    劉協實際並不曉得劉辯存亡真相,方才不過在詐曹操,想說服曹操放他一馬,因此信口胡說,見曹操有些猶疑,又道:“父皇認為姜述有不臣之心,吾兄被其以藥物控制,因此讓袁家聯合董卓而除之,以壞姜述之計。然董卓暴虐,深負眾望,今幸戰亡,使朕得以脫離牢籠。朕知孟德心懷漢室,望卿不負朕望,助朕中興漢室。”

    劉協福分不小,如此胡言亂語,卻正好擊中曹操弱點,曹操生性多疑,見劉協以少年之身侃侃而談,所言甚有道理,不由細思姜述所為,不由怵然一驚。

    劉協見曹操躊躇不定,又道:“向聞孟德果斷,真相漸明,何必疑惑朕所言?朕欲去長安,身邊無可用之臣,未知孟德能否助朕平定天下?朕當以丞相之位以待。”

    曹操確實心懷忠義,又素有大志,定神思索片刻,姜述手中文武群集,要想成為朝堂高官怕是不易。劉協是靈帝次子,身邊又無能臣,若在長安立朝,以護駕之功和手中精兵,自可在朝堂上謀得一席之地。曹操當即決斷,步行上前行下大禮,道:“請陛下和左右棄了車駕,換上我軍士兵衣裝,臣設法送陛下到長安。”

    天明之後,諸將各自收攏部下,欲待交戰之時,姜述統領親衛趕來。李催、李肅皆被姜述嚇破了膽,深存敬畏之心,大敗之余不敢與姜述相爭,也顧不上董太后、劉協,下令火速撤出戰場,向潼關方向急行軍。

    李催、李肅部下皆西涼精兵,當年羌部三十余萬騎兵,被十萬漢卒殺得潰不成軍,幾無還手之力,合族差點灰飛湮滅,若是兩李有大將之風,穩住軍心,以多擊少,即使趙雲、張飛、黃忠等部士兵再精銳,武器再銳利,最多亦是不勝不敗的纏戰之局。大軍這一撤退,士氣全部喪失,趙雲、張飛所部又多是騎兵,西涼軍損失慘重。

    待李催、李肅兩人站穩腳跟,收聚兵馬,去了一半有餘,只剩四萬餘眾,所幸兵甲齊整,多是董卓西涼舊部,雖敗軍魂尚存。眾軍會齊,軍糧不濟,搶了一座縣城,兵丁吃飽喝足行軍之時,城內已是一片狼藉,百姓死傷無數。

    將近潼關,前方又有大軍攔路,卻是劉岱、劉瑤等眾奉命抵達。此時前有大軍阻路,後有追兵尾隨,兩李狠下心來,對眾兵道:“前方就是潼關,過了潼關就是我等根基之地,眾軍奮力向進,殺出一條生路。”

    所謂哀兵必勝,劉瑤等軍敗得慘不忍睹,本想討個便宜,打個落水狗,不想遇上一群拼命三郎,一陣便被西涼精兵殺得血流成河,等到趙雲等軍殺到,眾軍已是去了半數,所幸各軍首領未失。

    姜敘統兵趕到潼關以東,紮下大營,會合眾人議事,諸人皆到,唯獨少了曹操。初時姜敘以為出了什麼意外,令人探聽曹操近況,聞知曹操與袁術並肩伏擊劉協等眾,又探聽到曹操主力附近發現遺棄的劉協車駕,姜敘隱隱感覺不對,後來又得知曹操統兵向西冒進,心中大約猜出個輪廓,以為曹操劫了劉協,繞路回了東郡。豈不知不是曹操劫了劉協,而是勢單力薄、走投無路的劉協將精明強幹的曹操忽悠到了長安。

    兩李哀軍大勝,又有守兵接應,順利進了潼關,依憑天險站穩腳跟,雖然元氣大傷,但是軍勢仍不可小覷。眾人推舉牛輔為首,軍心逐漸穩定,頑強抵擋數日,守軍士氣漸複。

    姜述此次出兵,佔領人口稠密的司隸,面積擴大不多,人口增加不少,防禦線也成倍拉長。司隸久遭西涼兵肆虐,人口雖未減少太多,但錢糧幾乎見底,各郡縣都有大量流民,糧食缺口很大。所幸沒有出現歷史上的洛陽大火,董卓也未來得及挖掘歷代皇陵,否則姜述遇到的麻煩還會更多。

    奪回京城是件振奮人心的大事,朝廷可以遷回洛陽,擁有玉璽、後璽、太后璽,理所當然可以稱為漢室正朔。但又面臨一件大事,遷都洛陽之後,朝堂官員多有熟識劉辯者,假劉辯能夠維持多久?朝廷舊官兵亂死了三分之一,兩李劫去三分之一,返回洛陽者也有三分之一,處理這些舊官也甚是棘手。

    姜述需要處理的大事很多,無心待在潼關城下,相持數日,眾諸侯見大局已定,再無便宜可沾,紛紛托詞請辭。唯有孫堅、公孫瓚兩軍暫留潼關軍營。

    姜述作為穿越客,受史書影響,對曹操、孫堅印象很差,後來發現曹操決非《三國演義》描述那般,雖然奸詐精明,但是一心為公,決非一心謀逆的大奸大惡之徒。與孫堅接觸時日漸長,發現這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將才,但非優秀政客,史書言孫堅早有謀逆之心並不靠譜。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17:29
第119章 恢復洛陽(六)

    姜述對孫堅、曹操兩人重新剖析,認為歷史上曹操營救天子至許都之時,絕無取代漢室之心,只是一心想要中興漢室。失勢的士人和獻帝身側的達官貴族相互勾結,想要東山再起,從曹操手中搶回權力,策劃了數次政變。曹操為了自保,讓自己的施政方策順利推行,不得不舉起屠刀清除異己。後來曹操重用寒門弟子,實乃無奈之舉,不是曹操不想重用士族而實是不敢為之。後來曹操根基牢固,聲望日高,打了許多勝仗,恢復了許多領土,把握朝政時間漸長,權勢逐漸穩固,出現非分之想則屬正常。史上曹操對待漢獻帝很好,三個女兒曹羨、曹華、曹節先後嫁給獻帝,無論財政如何緊張,獻帝用度從未發生短缺。廢漢立魏非曹操所為,而是曹操之子曹丕所為。曹操一生,應評為延續漢室之能臣。

    孫堅一生身經百戰,屢立戰功,雖然驕橫霸道,做了不少違制之事,但從未有謀逆之心,甚至沒有割據的念頭。《三國志》評價孫堅:勇摯剛毅,孤微發跡,導溫戮卓,山陵杜塞,有忠壯之烈。孫堅一生最大的錯誤,就是偷匿玉璽,玉璽對於孫堅後代影響很大,後人以為天授玉璽乃是天意,因此產生謀奪天下的想法,孫策受此鞭策,銳意上進,歷經百戰,最終打下江東基業。又厚又黑的孫權將江東基業發揚光大,建朝東吳,成為漢未鼎足之一。

    再說公孫瓚此人,史書對公孫瓚評價不高,《三國志》評:瓚遂驕矜,記過忘善,多所賊害。又評:瓚,文武才力足恃,雖有小惡,固宜容忍。姜述受《三國演義》影響,初期對公孫瓚印象不佳,後來程立來信舉薦,言:公孫瓚善武事,慷慨大氣,能得軍心,為不可多得之將才。嘗從數十騎出行塞,擊鮮卑數百騎,致鮮卑畏懼,不敢入塞為禍。姜述使人調查公孫瓚所作所為,認定此人是典型的民族主義者,內戰外行,外戰內行,究其原因為政治敏感性太差,以應對邊事諸蠻之法對付國內對手,不考慮國內政治方面因素,因此內戰失誤頻繁導致敗亡。

    公孫瓚此次討伐董卓,其部多為騎兵,逢戰必向前,士兵驍勇善戰,將校指揮得力,屢立戰功。公孫瓚此時私心不重,與《三國演義》所載其橫徵暴斂、貪圖財貨完全不同。

    孫堅、公孫瓚與姜述相處日久,見姜述禦下有道,思慮細緻,注重民生,撫恤士卒,皆是發自內心的敬重。姜述與孫堅、公孫瓚把酒論事,兩將皆以霍驃騎為偶像,希望未來統兵征服蠻夷,以武功流芳千古。

    姜述見兩將乃可用之才,用心刻意交納,表奏孫堅、公孫瓚入朝為將,孫堅、公孫瓚欣然聽命。姜述自不會因為兩將相投,主動放棄荊南重鎮長沙和公孫瓚老巢右北平,封孫堅之弟孫靜為長沙太守,遷徐晃為護烏恒將軍,分兵于右北平屯兵。

    連續用兵數月,又廣濟流民,即使青州大治,財政亦是捉襟見肘,聽聞曹操護送劉協抵達長安,姜述逐退兵返回洛陽。命黃忠、張牛角統領本部兵馬,於潼關左近要害屯兵,防備董卓舊部反撲。

    姜述回到洛陽,調任賈詡司隸校尉,張昭為冀州刺史,荀彧為青州刺史,張紘為兗州刺史。同時大量起用親隨,任命闞澤為河南尹,伊籍為河東太守,嚴峻為平陽太守、薛綜為河內太守、呂范為弘農太守。

    諸臣見姜述大量啟用親信,皆有微辭,姜述聞之,並不以為意,言:“本侯用人不避親,若不能勝任,自會去其職,使幹才以代。”

    姜述很有自信,源于諸人皆是歷史名人,後來皆為三國高官,都是很有能力的幹才。諸人果然不負其望,名聲雖然不顯,但確是治政之才,眾人齊心協力,司隸迅速安定下來。

    接著,姜述又任命徐盛、朱桓擔任張牛角副將,賀齊、董襲擔任官亥副將。張牛角、官亥等黃巾舊將初時皆有疑心,以為姜述欲分其兵權。張寧為釋眾將之疑,私召張牛角、官亥等眾,道:“徐盛四將資歷甚淺,在軍中又無根基,如何搶奪兵權?四將皆精通謀略,此夫君彌補你等智謀不足爾。”

    姜述所轄兵馬甚眾,軍中主要有五大派系,一是青州派,是姜述的嫡系部隊,將領皆是姜家族人或跟隨多年的心腹親信,對姜述忠心耿耿。二是冀州派,這是張角留給姜述的遺產,因有張角遺命和張寧的關係,對姜述也十分忠心。三是洛陽派,以何苗為首,部下皆為徵召羌族、黃巾的老卒,實力不下於冀州派,忠於何後。四是並州系,以呂布為首,兵力雖然不多,但多是驍勇善戰的百戰精騎,戰鬥力非常強悍。五是涼州系,以樊稠、張濟、徐榮三將為首,兵力與並州系相仿,與並州系共同進退。其餘如黃忠為首的原太子系,新投靠的孫堅和公孫瓚兩部,實力相對較弱。

    各大派系戰鬥力皆不弱,主將都是身經百戰之輩,若是各系齊心協力,實力足可橫掃天下。但是諸系之間關係複雜,如冀州系與洛陽系,往昔苦戰數年,仇恨甚深,彼此很難融合;涼州系與洛陽系更有不可調解的矛盾,董卓與何家有殺兄之仇,樊稠、張濟、徐榮雖未親身參與,但何苗對涼州系舊恨難消,涼州系將領對洛陽系戒備心理同樣很重。

    矛盾點集中在洛陽系身上,但是洛陽系首領何苗是何後嫡兄,若是奪了何苗兵權,洛陽系定會反彈,從而影響整體局勢。姜述苦思未得妙計,正逢賈詡來京報到,姜述說起此事,賈詡道:“何家雖為外戚,十餘年風光無限,但只是新貴,比起世家大族還是底蘊不足。何苗部下多是征羌之京兵,只因職責所在聽命何苗,若論軍中影響力,皇甫規遠在何苗之上。提拔皇甫健、皇甫伸兩將,可分何苗之權,又不會出現動盪。然後授予何苗清貴之職,把何家嫡系將校打散分至各軍,同時推行新政,其軍立可瓦解。呂布、樊稠、張濟、徐榮等將皆非智將,合軍沿用青州軍制,久之可收兵丁之心。不斷組建新軍,從各軍挑選精銳,使心腹將校統領。新軍益多,彼軍越弱,久後可制也。”

    賈詡之策雖緩,但皆在掌控之中,有利於平穩過渡,避免局勢失控。此事有了應對之策,又說起迎接帝后進京一事,賈詡建言道:“聽聞二夫人已經生產,可托言為新皇之子,下詔封為太子。嫁禍長安行刺致新皇身亡,只須新皇遺詔太子繼位、主公輔政,長公子便可順勢登基,主公主政也名正言順。何後一介女流,馬後影響全無,只須控制內宮,大事可成。即便事情洩露,只憑何苗之流,斷不能翻起什麼風浪。”

    賈詡此計委實毒辣,不動聲色間奪取大漢四百年基業,姜述權衡利弊,斟酌良久,道:“數年間風雲變幻,由東萊一郡直至今日恢復京城,地盤猛然增大,勢力擴張太快,但基礎過於羸弱,不敢行兇險之計。文和之計大妙,然其中環節還須斟酌,何後、馬後皆女流之輩,只須曉之以理,八成能與我們達成一致意見。至於朝堂政事,可讓兩後垂簾聽政,合朝文武多是親信心腹,怎能左右不了朝堂局勢?”

    賈詡考慮半晌,道:“若行垂簾聽政之舉,兩後話語權大增,若是結連外臣,勢力大增,或會禍起蕭牆。”

    姜述點頭道:“此事不可不防,我會加強宮內宮外監控力度。那批舊官多有德高望重之輩,用之掣肘,不用恐人非議,文和有何妙計?”

    賈詡笑道:“舊官依附亂黨,皆屬偽官,理應以謀逆罪論罪。新皇登基可以削職為民,擇其賢能重新授職即可。”

    姜述喜道:“文和實我臂膀,讓我茅塞頓開。”

    史阿、姜信離開洛陽時間不長,各自聯絡舊部,兩套情報體系很快搭建起來,各種消息源源不斷地傳到大將軍府。賈詡根據這些情報,肅清不安定因素,又族滅數名暗通長安的舊官,蠢蠢欲動的數股勢力不敢輕易動作,京城迅速恢復平靜。

    史阿為首的情報體系已經浮出水面,文武多有知悉內情者,姜述索性設立情報司。姜信掌控的情報系統十分隱密,只有少數心腹知情,姜述專設一個秘密機構管理,取名神鳥。賈詡是掌管情報的合適人選,但其身居要職,事務繁多,無暇分出太多精力。姜述見步練師行事慎密,處事果斷,與她談起相關事宜,領悟能力極強,遂讓步練師為主,史阿為副,掌管情報司。甄姜精明能幹,甄家各州皆有不少商鋪,經營多年,人脈底蘊很深,遂讓甄姜為主,姜信為副,掌管神鳥機構。

    董太后被俘以後,因其身份高貴,眾人皆不敢處理,姜述最後決定暫時軟禁在後宮。如何處置董太后,姜述也是左右為難。董太后與何後有深仇大恨,是導致靈帝、何進、劉辯身亡的幕後黑手,若是處置過輕,何家和太子系定會不依不饒。但是董太后是靈帝生母,是大漢正統太后,若是處置不當,不僅會引起民間非議,還可能導致部分皇親貴族和地方大員倒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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