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三國小駙馬 作者:墨柱 (已完成)

 
王烏鴉 2018-3-11 16:56:29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40 184682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23:15

第288章 黃巾人出了新人?

    甄姜臉露疑惑之色,道:“妹妹這話我越聽越糊塗,你們家人的事我也是剛剛聽說,怎成了我要置馮家於死地?”

    馮香兒還要接著說時,姜述冷冷說道:“都給我住口!”扭頭轉向步練師,道:“練師你說說,怎麼回事?”

    步練師福了一禮,道:“今晨有幾名百姓,手持證言證詞,到吉春縣衙門狀告馮家人。縣令見告的是皇親,不敢接狀子,讓百姓直接去郡衙告狀。這些百姓往外走了不遠,就被馮家人攔了下來,奪去證詞證據,還將這些百姓打了一頓。不過這些人並非一撥,這邊大打出手時,那邊又告到郡衙,當值郡丞恰好是馮家人,將證言證據沒收,又將告狀百姓投入大牢。沒想到這些百姓還有一撥,手中還有證言證據,又告到了司隸衙門。馮家人提前用了手段,門官不給通報,之後馮家人趕來,將這些人又打了一通,奪走了證言證據,還抓走為首數人。誰知這些百姓都是黃巾子弟,百姓們受了委屈,都去黃巾公會喊冤。黃巾公會調查完情況,振臂一呼,聚了千餘人,分別在軍衙和政衙前面靜坐示威,要求面見郭大將軍和賈丞相。郭大將軍和賈丞相問明緣由,都出來接了狀子,見狀子所述有理有據,證人、證供、證據俱齊,派人將所涉官員傳到兩衙,由檢察司和軍法司依照律文斷案,被傳的馮家人包括馮妃的父兄,至今一個也沒出來。”

    步練師說到這裡,只聽門外有人通傳:“皇后娘娘到。”

    萬年公主進來,冷冷地瞧了甄姜一眼,給姜述請過安,按姜述示意在側面坐下。

    姜述又對步練師道:“接著說。”

    步練師向萬年公主行了一禮,接著說道:“根據馮家人的口供,他們毆打告狀百姓,搶奪證據證詞,還抓了幾人刑訊逼供,問出那些證據證詞是別人提供,猜測是情報司屬下。”

    姜述望著室內諸人,冷著臉沒有說話,馮家人鬧騰得如此厲害,難道大齊沒王法了嗎?毆打百姓,搶奪證據,威逼官吏,既然犯了王法,就得依律審判,馮香兒喊什麼冤枉?

    姜述又冷冷望了一眼甄姜,前面透露消息,差點讓黃菲羽母子性命不保,上次策劃熙影案,禁足剛放出來,這次又挑撥是非,看來情報司統領該換人了。姜述平穩一下火氣,望向萬年公主,溫言道:“皇后此次前來為了何事?”

    萬年公主顯然有些憤憤不平,道:“聽說馮家受人陷害,我來問問怎麼回事?看看是誰有這麼大的能量,竟將馮家洛陽出仕者全部拿下。”

    萬年公主話音剛落,只聽外面通傳:“大將軍到。丞相到。”

    郭嘉和賈詡進屋一看,相關後妃皆齊聚在此,知曉姜述正在處理這事。兩人行完禮,將手中供狀遞了上去,退到一旁一言不發。

    姜述認真看完口供,只覺怒火攻心,將手中供狀往馮香兒身上狠狠扔去,道:“你還有臉給家人求情?!這是些人嗎?都是些牲畜!文和,奉孝,依靠律法,該怎麼判怎麼判,老四犯了法,還在大街上服過勞役,他們的身份比老四高貴?!”

    馮香兒又苦苦哀求,萬年公主也在一旁幫腔,姜述火了,沖著萬年公主吼道:“你是一國國母,不知道大齊以法治國?!如何母儀天下?!拉幫結派,相互托請,怎麼治國?!這樣會有好影響?!好兒子也被影響壞了!”

    甄姜上前來勸,姜述轉過頭來,又對甄姜吼道:“還有你,整天煽風點火,你以為就你聰明,就你資訊靈通?!你接著回宮反省,讓齊隸暫掌情報司。好了,你們都回宮吧!”

    諸後妃面色各異,退到門口時,姜述氣消了些,見步練師將走到門口,道:“練師,你且等一下。”

    步練師退回來,見姜述正在氣頭上,低著頭不敢說話。姜述喝了幾口茶,心裡消了火,理理思路,道:“練師,剛才發火跟你沒關係。馮家人做事不地道,讓人整了活該倒楣。證據確是情報司查出來的?”

    步練師見姜述臉色好轉,長籲一口氣,道:“這事我不知道,我猜應該不關情報司的事。”

    姜述異道:“不是情報司?又是誰會在後面整馮家?”

    步練師坦然說道:“今天上午,還發生了一件事,事情雖然不大,但與馮家有關。今天上午,周倉之弟周文分派人手,將馮家商鋪供應商全截斷了,並稱誰敢再供給馮家商鋪商品,以後就是張家商鋪的對頭。張家商鋪財大氣粗,背後又有德妃姐姐撐腰,誰敢與張家商鋪較勁?馮家昨天前天接了幾個大單,貨量極大,供貨時間已經簽死,違約要付巨額違約金。供應商這下全都斷了貨,馮家才知道著了道,被逼得付了大量違約金,眼看快要破產了。若是其它商人,跟馮家談生意,不會這麼大膽,上次馮崧惹了……事,應該是黃巾人出手報復馮家。馮家商鋪垮了,人也進去了,算是徹底完了。”

    姜述想了想,皺眉問道:“這事策劃如此完善,半天工夫將馮家整倒,不是德妃的做派,黃巾人出了新人?”

    賈詡在旁說道:“此事環環相扣,不僅將馮家人整了,連馮家托請的人也連累進去,又讓宮中後妃相互猜疑,奇正結合,有些符合四皇子的風格。但未聽說馮家得罪了四皇子,應該不是四皇子出手。”

    黃菲羽諸案,外界雖有各種流言,但均未得到證實,郭嘉、賈詡並不知道其中詳情。姜述、步練師、齊隸卻明白得很,三人對視一眼,心裡都有了數。這時外面又有人通傳:“德妃娘娘到。”

    張寧進門,給姜述請完安,從懷裡取出一封信,道:“陛下,這是老四給您的請罪信。”

    姜述瞪了張寧一眼,又幽幽地歎了口氣,道:“老四以前說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偏偏有人招惹他,這下好了,馮家完了,連講情的餘地都沒留。”

    郭嘉、賈詡聽說黃巾子弟出手對付馮家,還不知是怎麼回事,聽姜述講到這裡,知道涉及後宮之事,兩人互視一眼,同時起身告辭。姜述看著兩人,道:“你們也不用避嫌,沒什麼大不了的,有人對付老四,老四遠程發力,報復了一下,不過手段狠了些。”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23:15

第289章 五營快成女營了?!

    賈詡和郭嘉不知底細,此時皆不接話,齊隸見場面有些冷落,道:“那事出的時間夠長,若是四皇子出手,怎會拖這麼長時間?”

    姜述歎口氣道:“老四在占城,只能從情報官處得到京城消息,除了公務,其餘情報很難得到。想是此時才得到消息,抑制不住怒火,這才整出這個事來。可老四著力點找得准,證人證據證言都有,當事人都供認不諱,馮妃來求情,皇后來求情,都是親戚,我也想輕縱,但現在如何輕縱?拿著改變以法治國的大政方針去輕縱?整沒了家產不要緊,馮家人吃不上飯,看在親戚的面子上,我可以賜給他們錢財。這人整進去了,人品學識又差,再出來沒了考錄資格,又無人敢舉薦,馮家這代人算是完了。不過這樣也好,無論充入敢死營,還是流放邊州,起碼還能保全性命。”

    郭嘉不明所以,寬慰道:“馮家人雖在洛陽集中些,外地還有族人,不算全軍覆沒,若是吸取教訓,知恥而後勇,說不定還會復興。”

    姜述搖頭道:“奉孝不瞭解老四,老四不出手則已,出手絕對不會讓對手翻身。寧兒,老四是不是都準備好了?”

    張寧老老實實答道:“前些日子劉懷找了一本馮家宗譜,想是按圖索驥,只要有劣跡的,一個也不會放過。”

    姜述眉頭緊縮,苦笑道:“都說老四仁義,惹得他發了火,下黑手時絕不手軟。寧兒,你這下心裡痛快了?”

    張寧坦然答道:“老四只是實事求是調查馮家,然後想些主意將事鬧大,讓人無法掩飾,根本沒費多少氣力。若是馮家人持心以正,老四現在遠在南州,怎能整得馮家全軍覆沒?馮崧案我絕不放鬆,案子性質極其惡劣,按理就應從重判處。若沒有立功表現,希望陛下稟公辦理。”

    姜述閉眼默思一會,道:“什麼算是立功表現?”

    張寧道:“馮崧以為馮家人在後使勁,宮中又有人相助,肯定能逃脫死罪,所以咬著牙不說實話。若是知道馮家完了,不實話實說就要斬首,以他的德性,不老實招供才怪。馮菘是馮家嫡子,何家普通族人能使喚動他?我不信,齊大人也應該不會相信。不過,齊大人也難為得很,馮崧身份特殊,又不能用刑,只好得過且過,能應付過去就應付過去。”

    張寧先講條件,馮崧要想活命可以,將幕後人說出來,只推出個替死鬼不行。然後又點了齊隸一下,意思是說別的事可以應付,那事差點要了我兒媳和孫子兩條人命,草草應付肯定不行。

    張靖背後發力,馮家人全軍覆沒,人財兩空。馮菘聽說實情,又聽說張寧絕不放口,為了活命,供出此事是何保出面串通。何保被捕入獄,在京城掀起很大波瀾,何保是何苗嫡孫,何苗也受此事牽連,被勒令在家反省。

    繼甄姜禁足以後,田豐兒、馮香兒也被禁足,皇后系、貴妃系兩敗俱傷。以張寧為首的德妃系,並未因此滿足,請求姜述繼續追查此案真相。為了維持後宮平衡,姜述無奈與張寧獨談數次,此事這才暫時息下。

    不到一月,又有軍令下達,因占城水軍已經形成戰鬥力,南洋水軍五營改駐南夷新港。

    南夷新港原屬貴霜,如今貴霜已經失國大半,盤踞在西部頑抗。甘寧統領主力隨軍征戰,在明那加拉城以南覓得一處絕佳港口,上書請建新軍港,朝廷公議通過,定名為南夷新港。

    當初水軍五營在占城建營時,只有戰船營帳物資諸物,十分簡單。經過近十年發展,水軍兵將多有在占城娶妻生子者,不少人還在占城城內置了居處,接到調防命令,不少兵將申請調職。

    張靖經過詳細瞭解,認為大部分兵將並非貪生怕死,而是確因安家占城,家中多有拖累,當下與龔省議出一個折衷方案,擬調部分占城水軍士兵互換。此議迅速批復回來,張靖趁機將張椿、南宮風、王小刀、黃猛、巫西等人調到水軍。

    軍隊調防是件大事,諸般事務繁多,全營上下忙得焦頭爛額。這日上午,張靖與部下議事結束,周樹、劉開還未離開,黃猛忽然進門通報:“王詩姑娘來了。”

    王詩今日穿著一身水軍女裝,胸挺臀翹,制服誘惑更是讓人著迷。張靖見王詩這身打扮,不由一愣,繼而笑道:“詩兒穿著軍裝甚是好看,顯得英姿颯爽。是否看風兒穿著好看,也弄了這麼一身?”

    王詩先行個軍禮,道:“南洋水軍五營書記王詩向上官報到。”說完,裝著看不見張靖的吃驚表情,鄭重地將調函遞了過去。

    張靖還未來得及問個究竟,黃猛又進來稟報:“熙倩姑娘來了。”

    熙倩與王詩一樣,也著軍裝而來,張靖見熙倩故做嚴肅模樣,忍不住笑道:“詩兒拿到調函過來,現在已是女軍人了,你不會也參軍了吧。”

    熙倩行個標準的軍禮,一本正經地說道:“南洋水軍五營情報官荀熙倩前來報到。”

    張靖吃驚地接過信函,拿到手中看了又看,王詩先是入職郡衙,王雙打個招呼,調到軍中擔任書吏還屬正常。近日熙倩就在自己眼皮底下,何時做的工作?張靖取出熙倩官憑細看,見熙倩是前年在情報司入職,先後擔任豫州情報司情報員,南州情報司占城分部負責人,現調任水軍五營情報官。張靖恍然大悟,荀攸現在已被姜述列為心腹,只需給情報司打個招呼,這件小事又有何難?

    這下張靖手下就熱鬧了,先有一個女都伯南宮風,再來一個女書記王詩,現在又有個女情報官熙倩。張靖苦笑道:“水軍五營快成女營了。”

    話音未落,只聽門外有人說道:“誰說女子不如男?”說話間,只見吉貞道長領著兩位女子入帳,一位女子是玉妙子,另一位女子是蒯玉。吉貞道長身為國教護法長老,身份超然,負責在外看守的南宮風、黃猛知曉她的身份,因此未敢阻攔。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23:15

第290章 三道亮麗風景線!

    吉貞道長取出一封信函,道:“國教欲在貴霜故境傳道,已經請了旨,玉妙子和蒯玉皆要過去。我也有護書任務在身,貴霜初下,治安不靖,我們隨你軍行動,到了南夷新港,也暫時在你軍營安置,如何?”

    王詩平常與玉妙子關係最好,上前拉著玉妙子,嚷道:“好啊,我們一起去便是!”

    張靖眼睛一瞪,道:“王詩,軍中不比地方官府,軍紀嚴峻,怎容你胡鬧?念你初犯,此次饒過,若再胡鬧,軍法無情!”

    王詩與張靖在一起時,向來倍受呵護,從來未聽張靖這樣大聲說過話,心中倍感委屈,在那撅著小嘴,淚花在眼眶裡打轉。吉貞道長拉著王詩的手,溫言道:“小詩兒現在可是軍人,與張將軍是上下級關係,的確應該注意上下尊卑。”

    張靖見王詩模樣,也覺得於心不忍,緩和一下語氣,道:“王詩、熙倩,你們皆是我的朋友,那是私。現在我是營將,你倆皆在營中任職,是我的下級,這是公。商議公事時態度要嚴謹,只要我們公私分開,並不會影響我們私下的交情。”

    張靖請吉貞道長上坐,轉頭吩咐周樹、劉開,道:“你們先去處理事務,晚上我們一起去進城為璃兒踐行。”轉頭拿起吉貞道長遞來的信丞,看了一遍,道:“道長此次也去南夷新港?”

    吉貞道長點頭道:“天書現在我身上,未曾供奉之前,怎能回京?我與兩徒責任不同,她們任務是在貴霜故境傳道,而我則是護書西上。我已讓貴霜境內弟子將供奉道場遷至南夷新港,你營開拔在即,我安身軍營,安全能夠得到保障,怎能不加利用?”

    書記類同如今參謀職務,是長史助手,職級雖然不高,但是位卑權重,情報官在軍中位置更加重要。午後,張靖召集軍中都伯以上軍官會議,宣佈上級任命,分別介紹了荀熙倩、王詩兩女。

    上次調任南宮風過來,五營首次出現女兵,在全是男人世界的五營引起很大轟動。南宮風武藝高強,合營兵將幾乎無人是她的對手,南宮風借此很快站穩腳跟,也贏得了兵將們的尊重。

    王詩是國學弟子,有郡衙任職經驗,書記是文職,無可厚非。情報官卻是重要位置,戰時地位能上升到副將的高度,即使太平時期份量也是超然,非同職級軍官可比。荀熙倩以弱女子身份亮相之時,差點耀瞎與會軍官的眼睛,大家都在懷疑,這個柔柔弱弱的美麗少女,如何能夠忍受海上顛波的生活?如何隨軍東征西戰?

    荀熙倩顯然早已料到這種情況,在張靖介紹完情況以後,她站起來發言道:“從地方情報部門轉到軍隊任職,對我來說是極大的考驗。我在參加情報司考錄時,很多人懷疑我過不了關,其中雖然多有辛酸,最終我還是順利通過了,正式當差以前,情報司的新人培訓比新兵訓練要殘酷得多,但我成功地挺過來了,最終成為情報系統的一員。水軍於我來說十分陌生,但我有信心幹好我的本職工作,請諸位相信我,支持我,謝謝。”

    水軍軍營新增兩位女軍官,與南宮風一道,很快成為軍營的三道風景線,成了未婚官兵的夢中情人。兩女工作能力很強,接手新的工作,很快適應過來,工作幹得十分出色,到了水軍拔營之時,軍中已無人再提出質疑。

    五營旗艦是今年剛調撥的“新齊六型”巨艦,名為揚威號,配置大型火炮兩門,中型火炮十門,合船士兵編制三百五十四人。大齊水軍的戰船,船體基本結構類似海鰍船的擴大版,國學教科書記載,海鰍船比普通漕船長一丈六寸、闊二尺五寸,普通槽船則七丈二,船底長五丈二尺、寬九尺五、船身木板厚二吋……古代一尺比近代略少,海鰍船長度大約近三十米。

    水軍第一代戰船是海鰍船改建而成,使用雙軟帆,有兩個平底船身,中間則是寬大的甲板。兩層甲板下有相對複雜用來應對應力的支撐系統。兩層甲板之間,則是寬敞的兵艙。戰船浮在海上,不似月亮形狀的近代船隻,而像一個巨大的方塊。

    張靖在國學兼修格物,曾經在水軍後勤部呆過一年時間,對數代戰船各項參數、操作原理十分精通。王詩和南宮風跟在張靖左右,全身戎裝,如跟隨姜述左右的女衛有些相像。

    張靖指著船艙外壁上張貼的一張圖樣,道:“這是第一代戰船,依此過去是二十餘代改進版圖樣。要想當一名合格的水軍,首先要學會辯識戰船,各艘戰船外壁上都貼有圖樣。現在我們腳下的戰艦,比普通槽船大十多倍,別看模樣不好看,但多了這一層甲板,可以多裝輜重裝備。而且雙船體阻力更小、抗海浪能力更高,使用三軟帆使戰船動力很充足!”

    王詩異道:“我不大明白原理,海浪是波浪形的,雙船體航行如何又快又穩?”一邊說著,王詩一邊比劃著波浪的形態。

    張靖點點頭,道:“這與格物學所載的力學原理相符,你要想弄明白原理,有空要多看看格物學書籍。”

    戰船遇風顛簸,南宮風身形一晃,道:“我總感覺這船不如客船穩固,真擔心這艘戰船能否挺過大風大浪……”

    南宮風是墨門門主之女,雖未系統學過格物學,但是墨門基礎學與格物學入門十分接近,理解方面明顯比王詩要快。南宮風的意思張靖明白,雙體船船身同時受力時,上層甲板會受到強大的扭力。

    張靖不待南宮風說完,已明白南宮風的意思,接過話頭道:“我明白你有什麼疑問。”說話間,已經走到戰船剖析圖前,指著圖紙標示的甲板下支撐系統,道:“你的擔憂完全沒有必要,這些支撐系統用的都是受力極強的型鋼製成。前幾代戰船不敢使用這種結構,因為當初型鋼品質不很穩定,承力件多用硬木加工。木頭不論多硬,與品質穩定的型鋼是沒有可比性的。”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23:15

第291章 已有婚約又如何?

    南宮風想了想,道:“連接兩個船身的甲板,若是按裝部分橫向隔板,甲板將會更加結實,無論連接還是固定,效果都會很好。”

    王詩不以為然地搖搖頭,滿臉不相信的樣子,心思南宮風又沒學過格物,如何瞭解力學原理?根據王詩近來瞭解的情況,南宮風對於力學知識一點不懂,她知道的多是墨門多年傳下的傳統技藝,與現在的格物學相比,不過是些皮毛。

    張靖卻皺眉想了一會,點了點頭,道:“風兒所言有理,從理論上也講得通,詩兒將這個建議記下來,讓熙倩傳給國學格物研究院。”

    王詩詫異地問道:“風姐姐所言真得可行?”

    張靖笑笑,道:“陛下當年曾言,墨門歷代精修機關術,涉及冶金、建築、土木、機械等十餘專業,無數人積累了許多不傳之秘,可惜舊朝獨尊儒術,墨門又有許多門規限制,致使許多秘法失傳,無法造福百姓。若是墨門輔以格物理論,不出三十年,大齊就有望步入工業革命時期。”

    南宮風問道:“什麼是工業革命?”

    張靖笑道:“風兒,你沒事時也多看一些格物書籍。等到了前方水軍造船基地參觀,可以瞭解一些工業革命的皮毛。”

    南宮風道:“火炮和戰船都是工業革命的開端嗎?我仔細觀察過戰船和火炮構造,以墨門之力很難複製。大齊有火炮相助,無論陸戰還是水戰,天下莫有敢戰者。”

    與戰船相比,南宮風更好奇船上配置的火炮,雖然墨門對冶金有所研究,但可以肯定,連炮彈的殼也無法造出。真正進入軍隊,直接接觸到大齊軍隊的核心機密,南宮風感覺到格物學無限神秘,也對新朝的締造者姜述十分好奇。在這些方面,張靖明顯比南宮風瞭解得多,他在兼修格物學的時候,做了大量試驗來論證。張靖對火炮和戰船接觸多了,也感覺平常,他對近年軍隊在新占地建設的菱形城堡和回形城堡很好奇,還有水軍的一個小設備,可以將海水轉化成淡水,這些都是格物研究院近年的最新研究成果,張靖還沒有接觸過,不進行拆裝或觀看生產流程,很難弄清楚其中原理。

    前方馬上就到都盧軍港,船隊將進入軍港進行軍需補充,在船上飄泊十余天的官兵也會放兩天假。船隊進港時,已是午後,張靖交代周樹、劉開兩人軍務,自帶南宮風、張椿等十餘人,騎馬趕往夫甘,去向周瑜、馬良等人辭行。

    張靖初到南州時,先與於翔衝突,然後遭於禁打壓,其後又與馬情接觸,引出付丘一案,對逢紀、於禁那套領導班子十分反感。逢紀、于禁、費禕先後離職,現在馬良主政,周瑜主軍,蔣琬擔任別駕,南州上下煥然一新,官場風氣為之大改,張靖對這套領導班子印象很好。

    周瑜是姜述大弟子,與姜述之間亦師亦友,姜述未登基以前,周瑜居於齊侯府,常代姜述教導諸皇子,從不假以辭色,張靖合魂以前,對周瑜又敬又怕。周瑜來到南州任職,在占城與張靖見過一面,周瑜當初行程匆忙,也沒有時間與張靖深談。

    馬良來到海州以後,就事論事,發現問題絕不手軟,根本不管涉及官員的出身背景,該出手時就出手,拿下一批營私舞弊、毫無作為的官員,短時間內讓南州官場風氣大改。張靖與馬良原先不熟,通過半年時間觀察,對馬良的人品和手段十分佩服,這次前來辭行是想結個善緣。

    至於蔣琬,張靖對他異常熟悉,中間又有一個蔣璃兒,雖然當初分任文武主官,但關係保持得不錯。蔣琬此人膽略不大,遇事放不開手腳,但是大節無虧,是名敢於仗義執言的良臣。張靖此次到夫甘,也會向蔣琬辭行,借此進一步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

    費禕少時喪父,過繼給族人費伯仁,費伯仁無子,待費禕若同己出。費伯仁家境富裕,死時遺產皆留給費禕,費禕因此家境寬裕,但也欠了族人一筆人情。費禕性格謙恭真誠,很廉潔,從不貪腐。長子費承現在太僕屬司當差,次子費恭擔任溫縣縣丞。

    費雲是費禕獨女,出生在富裕的家庭,成長在優越的環境,若是張靖答應娶她過門,她的人生就接近完美,實在沒有什麼令她不愉快的事情。

    不過世界上沒有完美的事,她的表姐鳳舞自從收到張靖書信,每日眉飛色舞,費雲知道鳳舞高興的原因,張靖與毋丘儉的賭約,在張靖升任南洋水軍五營營將時,毋丘儉輸了,鳳舞與張靖贏了。鳳舞與張靖達成婚約,費雲替鳳舞高興的同時,不免黯然神傷。

    費禕從南州別駕離職,上了一道想轉為學官的奏摺,這段時間並未前往洛陽,而是在夫甘等候聖命。費禕近期託名養病,其實在閉門思過,思考自己前程難保而蔣琬卻升職的道理,蔣琬出籍時的情景不斷在費禕眼前重演,費禕苦思數日,發覺凡事出於公心,才可能重入姜述法眼。除了這點,蔣琬出籍代表與世家決裂,回思姜述登基以來的所為,這才明悟自己為族人謀取利益,給諸世家寫信託請時,實際上已經犯了姜述的忌諱。

    費禕還不到四十,正是官場黃金般的年齡,如此閉置起來費禕自不甘心。費禕苦思破解之道,主動出籍倒沒必要,但與其餘世家決斷已是必然,費雲若再嫁給張靖,破局就會簡單得多。

    費雲是個沒有心事的人,心中稍微掛點事,臉上就看得出來。費禕雖然閉門不見客,但以他在南州的底蘊,外面發生的大事自然逃不過他的耳目。張靖升任營將的消息傳來,費禕怎能猜不出費雲的心事?就在費雲暗自神傷時,費禕單獨與她私談,道:“大丈夫三妻四妾,已有婚約又能如何?若你不願放棄,要做好當平妻或媵妻的準備。”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23:15

第292章 蒙面人劫奪費雲!

    費禕說完這句話轉身就走,費雲坐在那裡想了半晌,心情慢慢好了起來,鳳舞嫁給張靖又能如何,熙倩、王詩都想嫁給他,沒爭過鳳舞,難道還爭不過熙倩和王詩嗎?費雲心情重新好了起來,正逢休沐日,收拾畫夾出城上山。

    小月山的落日極美,與鳳舞一樣無出仕念頭的費雲,已在父親免職時辭了差事,每逢休沐日常常帶著護衛,在傍晚時分登山作畫。漫天夕陽如火如荼,襯著重巒疊嶂,十分壯麗,讓人感到心曠神怡。

    夫甘氣溫偏高,四季如夏,山野皆披著綠裝,不知名的野花在草叢間含苞待放,整座小山顯得生機盎然。費雲學的是油畫,這是姜述發明的一種畫技,畫布下方是墨綠的山野,上方渲染著絢爛的晚霞,美麗到讓人窒息。

    費雲作畫時很投入,黑瞳映著紅彤彤的落日,如琥珀般流光溢彩,長長的眼睫偶爾忽閃一下,在挺秀的鼻樑處投下一點陰影,菱唇抿著,唇角翹起,微微露出笑意,顯得心情極好。

    費雲性格樂觀,很少有憂愁的時候,嘴角習慣性地微翹,讓人感覺十分喜相。費雲此時畫完落日,總感覺缺少點什麼,略想一想,提筆在落日的山間小路畫了一個小小的人影,長髮飄飄,身著步裙,顯然是位女子。費雲畫技很好,畫筆點綴數十下,一位美麗純真的少女躍然其上,細看畫的正是費雲自己。費雲定睛看了一會,嘴角微泯,顯然還不滿意,提筆又在少女畫了一名青年。費雲這時全神貫注,沒有多長時間,張靖鮮活的面容躍然紙上。費雲將畫夾擺好,退開幾步仔細端祥,滿意地點了點頭,準備收工回去。

    儘管知道張靖已與鳳舞定情,但費雲就是喜歡他,喜歡他少年老成的樣子,喜歡他身上那股勇於進取的勁頭,喜歡他牛氣拽拽的樣子,也喜歡他俊美陽光的外貌。想到這裡,兩朵紅雲飛上費雲雙頰,堪比西天的晚霞,費雲一雙美眸波光瀲灩,美到令人無法移目。

    傍晚的風拂來,帶來泥土和青草的芬芳,美景如畫,佳人如斯,一位蒙面人已經在不遠處的樹林裡站了很久。費雲不會武藝,出門帶的護衛都是高手,蒙面人能夠瞞過護衛耳目,接近費雲不過數十米,說明此人武藝不俗。

    蒙面人雖有黑布遮面,但從裸露在外的頭髮看,根根烏黑油亮,顯然年紀不大。此人身影頎長英挺,迎著夕陽的餘輝,渾身卻透出冰冷的殺氣。

    響箭聲突兀地在不遠處陸續傳來,正在週邊警戒的護衛見狀大驚,兩人對視一眼,速往費雲畫畫的地方疾縱而來。蒙面人此時忽然現出身影,背對費雲,迎向疾馳而來的兩名護衛。

    兩名護衛見蒙面人這幅裝扮,便知此人目的不純,又見此人雙眸精光四射,知道此人武功很高。兩人對了一下眼色,一人拔刀猛然劈向蒙面人,另一人借機縱向左前方,想繞開蒙面人,與費雲會合。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蒙面人見護衛出刀,便知兩人不是對手,雙手不知何時掏出一幅彈弓,只見嗖嗖數聲,三枚鐵彈疾飛而出,第一枚鐵彈擊中護衛腰刀,另一枚擊中護衛穴道,第三枚鐵彈偏向右方,奔向另一位護衛的背後穴道。只聽撲通之聲連響,兩名護衛接連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費雲聽到響箭聲時,也知事情不對,待見蒙面人現身,一手將畫布抓在手中,另一手卻從懷中取出一物,撥出塞子,沖著空中一晃,只聽“咚”的一聲巨響,一顆綠色的信號彈沖向半空。

    蒙面人見費雲發出信號彈,不由大為惶急,他與費雲有私誼,對她有幾分愛慕之心,方才欣賞落日少女作畫的美景,沒有第一時間將費雲制住,以致同伴發現有人上山,發出響箭示警,驚動費雲發出信號彈求救。

    蒙面人判斷守兵見到信號彈趕來,他早帶人遠離此地,雖急未亂,向費雲這邊急追過來。費雲每逢休沐日便到此處畫畫,地勢十分熟悉,見護衛一招敗北,知是危急關頭,早就開始逃跑。

    這時蒙面人急往這邊追趕,附近又有十數人現出身形,費雲見四面無路,咬了咬牙,往山崖跑了過去。蒙面人見狀,身法到了極至,想搶在費雲前面截住她的去路。

    費雲見蒙面人身法若同鬼魅,以自己的速度,想跳崖也已不可能。費雲從小在蜜罐裡長大,何時遇到這般凶事?此時腳如灌了鉛一般,知曉這夥人敢公然打翻護衛,落在他們手中絕對沒有什麼好事,心情頓時陷入絕望之中。

    就在這時,費雲腦中靈光一現,探手入懷,取出一把精緻的匕首,橫在脖子前面,聲音顫抖,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蒙面人距離費雲不遠,幾個起落已離費雲很近,費雲將心一橫,就要刎頸自盡時,蒙面人忽然開口道:“你不必急著尋死。”

    費雲聞言心中不由有了底氣,利匕橫在脖子上,道:“你站在那裡別動,也別讓他們動彈,若再上前一步,我就自盡。”

    蒙面人停下腳步,擺了擺手,同夥顯然以他為首,立在當地不再上前。蒙面人道:“我們並無意冒犯姑娘,只想請你去義父那裡做客幾日。”

    費雲道:“你義父是誰?”

    蒙面人道:“等見了面,你自會知道。”

    費雲冷哼一聲,道:“我不認得你義父,也不想去見他。”

    蒙面人此次領的任務是生擒費雲,沒想到費雲文文弱弱,性情卻烈得很,從方才情況來看,還真有自刎之心。蒙面人既怕費雲自刎,又怕信號彈將城中守軍引來,內心急轉,一時間卻想不出好主意,急得腦門上已是滲出汗珠。

    費雲氣息已經平穩,雙腳恢復些氣力,目盯著蒙面人,圍著他轉向山崖方向,一步步向後退。蒙面人待要舉步,費雲便以死相脅,慢慢移到了山崖邊上。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23:15

第293章 四皇子半途救人!

    蒙面人不敢急動,只能在費雲扭頭看路時,急向前方縱一步,費雲移到山崖旁邊時,蒙面人距離費雲並不是很遠,只有二十余米。

    費雲此時已有死志,之所以移到山崖旁邊,因為山崖不是很高,而且還有一定坡度,若從山崖滾落下去,就是都盧到夫甘的官道。若是僥倖不死,官道上人來人往,就有獲救的可能。

    此時太陽西落,只剩半輪紅日,蒙面人遠遠看到一隊騎兵已經出城,正往這邊疾馳,心中十分著急,但見費雲橫刀在脖子上,目露毅然之色,還真不敢強逼。

    就在雙方相持之時,突有一個聲音突兀地響起:“雲兒妹妹,我送你這把匕首,是讓你殺別人的,不是讓你自殺的。”

    蒙面人大驚,循聲往費雲身後望去,卻見一道身影從山崖處飛躍而上,身形極快,眨眼工夫已站在費雲身側。蒙面人仔細一看,見是一位俊朗的青年,身高與自己相仿,眼神深邃,居高臨下地望著他,薄唇微微抿起,似乎勾著一抹若有若無的譏誚。

    蒙面人擰起眉毛,感覺此人凝視他的目光十分冰冷,只憑方才此人展現的身法,估計比自己的武藝要高。蒙面人感到此人有些眼熟,可一時記不起何時見過,如此出色的青年,若是見過應該不容易忘記才對。

    費雲見到此人,不由喜出望外,原本已至絕望之境,此時遇到心儀的情郎相救,這是何等的暢快心情?費雲投入張靖懷裡,緊緊摟住張靖,狠狠咬了一下嘴唇,感覺一陣劇痛,這才曉得不是夢境。費雲見到救星,根本沒想到張靖孤身一人,兩人現在還陷在險境之中。費雲來了精氣神,指著蒙面人,眼含淚花,道:“四哥,他欺負我!還打傷了護衛。”

    救下費雲的正是張靖。說來也巧,張靖行到附近時,正望見山上信號彈閃爍。信號彈雖然成本不高,但軍衙管制很嚴,尋常人根本拿不到手。按照軍中慣例,最緊急的信號彈是紅色,再次一級就是綠色信號彈,張靖雖然不知這是費雲所發,但他是現役軍官,有人求救豈能不救?

    官道向上這道山崖,坡度很大,還有數段幾乎呈九十度角,不過高度不高。張靖輕身術了得,也不可能不借助工具直接跳躍上去,所幸南宮風隨身帶有不少墨門的工具,精緻又堅固。張靖憑藉飛龍索,向上攀登一節,再接應南宮風、張一安、張一全上來,費了不少手腳,正好在費雲危急時攀上山頂。

    張靖抬眼見蒙面人手下人數不少,也不與費雲搭話,手中突然揚起三條繩索,直接落入山崖下方。蒙面人見狀心知不妙,上前想割強索,張靖左手拉著三根繩索,右手連發五六道亮晶晶的暗器。

    蒙面人不敢大意,聽暗器風聲強勁,又擔心暗器有毒,逼著不斷後退。退出二十余步時,蒙面人這才看清暗器原來只是碎銀,怒火頓生,見手下已經擁向前來,拔出腰中軟劍,向前攻去。

    張靖並不理他,猛然發力將繩索往上一提,就在蒙面人劍鋒將臨之時,只聽一聲嬌叱,南宮風如天神下凡一般,突兀地出現在蒙面人面前,一劍擋住蒙面人攻勢,複一劍直奔蒙面人下腹。蒙面人這劍含恨而來,只想將張靖一劍刺死,並未留半點後勁,猝然不及之際,差點讓南宮風刺中,拼命全身暴退,也被南宮風一劍擊中左側大腿,只見血光迸濺,所幸傷口不深。

    張靖、南宮風雙劍護著費雲,張一安、張一全也已借力躍上山崖,見十余位蒙面人正向前殺來,當下擋在張靖前方,截住對方殺在一起。有南宮風、張一安、張一全出手,張靖護著費雲站在後方,觀察對方劍式,忽然觸起一人,道:“你等與閔飛是何關係?難道不怕誅滅滿門嗎?”

    蒙面人受了傷,又被張靖認出來路,語調冰冷地下令道:“除了費雲,余人全殺了。”

    張靖見南宮風三人被人絆住,吩咐費雲幾句,發動身形,搶到蒙面人身前,只一招便抓下蒙面人面巾。借著夕陽落山時最後一段光亮,看清此人年紀不到二十,面容清秀,兩頰稍瘦,一雙眸子精光四射,只是帶著些陰騖,整個人顯得狠厲陰毒。

    “付星,你……原來是你!是付丘想抓我?!”費雲不敢置信地望著付星,不敢想像前來抓她的竟然是付星。

    付星是孤兒,七八歲時被付丘收為義子,自此隨閔飛學武,又在國學都盧分院讀過兵科,算是文武全才的人物。付星比費雲大兩歲,因為馬情的緣故,付星與費雲父女也相識。費雲生得美貌,又有靈氣,付星不由暗生愛慕之心,只是從未說出口來,但以昔與費雲相處之時,對費雲極好,比費雲嫡親兄長都要細心得多。

    張靖聞聽費雲言語,知道應該熟識,又知與付丘有關,當下收劍回護費雲,目望付星道:“是付丘派你來的?是想捉住費雲,借此威脅費禕替他做事?”

    付星露出真面容,面對費雲一時不知所措,不理張靖,面向費雲道:“雲兒妹妹,我也是身不由己。”

    要說付星手下這批高手,若論單打獨鬥,武藝其實不高,但是每三人組成一陣,就能將南宮風這般高手纏住,張一安、張一全甚至處於下風。張靖護著費雲之際,小心觀察場中形勢,見何人有危險,右手便發出碎銀,干擾一下對方。

    張靖轉向付星,忽然開口道:“三才陣?這是司馬家傳軍陣,你們與司馬家有何關係?”說到這裡,張靖自嘲一聲,道:“付丘就是司馬家族人,我險些忘了。付丘想借費大人之手生事,應該身在南州吧。我真佩服付丘的膽量,在這種形勢下,竟然還敢在南州隱身?真以為他握著官員的隱私就保險?只要求道赫免令,獻出付丘者可以功頂罪,隱匿你們的官員只要透露出消息,你們就插翅難飛。”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23:15

第294章 劫匪被斷掉退路!

    付丘案張靖並未參與,只是通過齊隸來信,瞭解一些大致情況。付丘想生擒費雲,目的肯定在費禕身上,費禕只在南州有影響力,張靖因此猜測付丘肯定想在南州謀劃什麼大事。齊隸當初坐鎮南州處理付丘案,水陸兩路關卡查得很嚴,付丘面相特殊,想要逃出南州境外,難度很大。後來齊隸回京,留在南州坐鎮的都是高手,對付丘的抓捕從未放鬆過,張靖因此判斷付丘依然滯留在南州境內。付丘在南州經營多年,肯定留有後手,不是藏在預留的巢穴內,就是藏在被他控制的官員處。付星不知張靖皆是詐語,見張靖說中其中七八,臉顯惶恐之色。張靖見狀,不容付星說話,道:“你以為付丘能逃得掉嗎?朝廷不捉他並非捉不到他,只是留著他還有大用,你回去告訴付丘,就說我張靖今日放你們一馬,以後繼續興風作浪,別怪我將你等連根拔出。”

    張靖身手高超,若是加入戰團,未必占不得上風。付星猶疑一會,呼喝兩聲,手下皆跳出戰團,一齊跟隨付星撤退。南宮風要追時,被張靖喝住,道:“隨他們去吧,你們先歇息一會,待會還有一場大戰,我們利用這段時間,好好準備一下。”

    張靖領頭在地上挖坑或搬石塊,將臨近山崖的區域全都費力佈置一番,所幸石塊好找,間隔又稀,諸人很快佈置完畢。張靖指著小坑或石塊,道:“三才陣甚是玄妙,三人相互配合,戰鬥力可以發揮到極至。我剛才發現三才陣要憑藉一種步法,作戰時利用這些小坑或石塊,將會破壞敵人步法,只需在他們露出破綻時,傷其一人,另外兩人皆非敵手。待會他們再來時,要速戰速決,傷了一人以後,就儘快傷另兩人,別讓他們彼此會合,再擺出三才陣。”

    張靖在旁指點一番,見南宮風、張一安、張一全皆點了點頭,這才停口。眾人席地而坐,張一安、張一全取出乾糧水壺,眾人匆匆填飽肚子。費雲出口問道:“付星他們已經逃跑,怎會再回來?”

    張靖笑道:“下山之路只有一條,張椿肯定會帶人把住,現在說不定已經交上手。張椿為人沉穩,不明對方實力前,肯定不會輕易發動攻勢。援軍越來越多,皆是披甲精兵,付星這些人只是依賴三才陣,但與軍中鴛鴦陣相比,肯定處於下風,既無精甲護身,又無弓駑利器,他們又非頂級高手,如何會是對手?只要張椿集中兵力,便會向裡搜山,付丘的人無處可逃,只能退到此處。”

    說話間,張靖讓南宮風放出信號彈,軍中信號彈皆含暗語,通過信號彈的先後次序,可以向遠方友軍通報相關情況。山下的張椿望著不斷閃爍的信號彈,取出紙筆,迅速記錄下來,待信號彈熄滅,臉色凝重地對前來救援的軍侯說道:“我家將軍傳來消息,他們目前安然無恙,賊人不下於十人,皆是武林高手,要我們封鎖道路,排列軍陣迎戰,還說賊人牽連甚大,不可放走一人。”

    夜色漸深,只見下面山道出現數行火把,遠方官道上火把數量更多,顯然周瑜已經得到消息:張靖也被困在山上。周瑜清楚張靖的身份,親自領兵趕來搜山,很快會將小月山圍得水泄不通,付星等人已是插翅難飛。

    此時夫甘城中已經戒嚴,先是城中巡兵發現小月山升起綠色信號彈,派兵前來探視。接著費禕聽到消息,猜測可能是費雲求救,連忙派府中親衛趕往小月山救援,又去求見周瑜,請求調兵解救費雲。緊接著張靖親兵送來張椿告急信,說是張靖見到信號彈,上了小月山后至今未下來。

    朝中重臣主要家人都配有求救信號彈,為了與軍隊傳達軍令的信號彈分開,信號彈在高度、軌跡、花色上略有不同,明白人從遠處就能分辯清楚。費禕原為南州別駕,屬於地方大員,可以給子女配發求救信號彈,但若轉為學職,則沒有這個待遇。費禕正在調任時間,相關福利待遇沒有詳細要求,可以參考前職,費雲動用信號彈並不算違規。

    費禕女兒求救,本來不需周瑜出馬,只須派出輪值校尉即可。但是張靖被困在山中,卻不容周瑜不上心,周瑜當即下達軍令,調撥兵馬,親自率領親兵趕往小月山。

    付星不過只有十餘人,又不是絕頂高手,如何敢與全身披掛的軍陣對沖?果然如張靖所料,付星初時見兵馬不動,還抱著僥倖心理,考慮朝廷兵馬總不能封鎖十二個時辰吧,只須等到夜深時,就可以瞅空逃下山去。沒想到上山兵馬越來越多,聚到一定程度時,以軍侯為單位,點起火把,排起夜戰陣形,開始往山上搜查。

    小月山只是一個小丘,上下山只有一條道路,山上草多樹少,連個藏身處也不好找。付星見搜山官兵密密麻麻,心想不如開路下山,費了千辛萬苦從密草中逃到半山腰,見小山早被官兵全部圍攏起來。付星急中生智,心想那處山崖陡峭,官兵不會想到有人會從此下山,防備必然鬆懈。再說張靖等人能夠上來,也肯定能下去。

    付星又費了不少時間尋到山崖處,幸虧官兵還未搜過來,前方只點了一堆篝火,還是張靖一行,只是多了費雲兩名護衛。再探頭向山下瞭望,見此路段漆黑一片,並無火把,正如付星料想一般,官兵並未料到有人會才此處下山。

    張靖耳目靈通,付星等人還未臨近,就發現他們蹤影,大聲說道:“付星,我已放你一馬,你怎又回來了?”

    付星冷哼一聲,道:“你算定官兵截斷道路,還假腥腥地裝好人,識相的你讓開路,否則沒你們的好果子吃。”

    付星一行人狼狽逃命,與在此休養體力的張靖一行不同,此時又累又餓。只見張靖揮了揮手,南宮風、張一安、張一全先是殺上前來,付星還是行上次對敵之法,三人組一小陣迎了上去。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23:15

第295章 略使手段破陣法!

    付星手下共有十人,九人纏住南宮風等人,還有一人隨在付星身側。付星這時下了決斷,對那人說道:“我上去纏著張靖,你趁機擒拿費雲,即使逃不出去,手中握有人質也有討價還價的價碼。”

    先說南宮風、張一安、張一全三人迎上前去,一交手就往後退,退到佈置石塊和小坑的區域,因有阻礙物,夜色又黑,三才陣果然露出破綻。南宮風武藝最高,一劍刺中一人右腿,複一劍取了此人性命。另兩人失了陣法,見南宮風劍法淩厲,拼命抵擋幾招,就往付星這邊敗了過來。

    付星兩人剛要殺上前去,見這邊出現危機,付星停下腳步,呼喝夥伴先與那兩人匯合,再組三才陣迎戰。不想南宮風早就防著兩夥人匯合,那人還未奔過來,南宮風大發雌威,一劍封喉,又取了一人性命。付星見狀,不顧張靖,急往這邊奔來。

    此時月色明亮,周旁又有一個大火堆,光線雖然比不上白天,但數十米內看得清清楚楚。正在付星接近南宮風時,場上幾乎同時響起三聲慘呼,先是南宮風下手絕不留情,又殺了一人性命,這時就算付星趕將上去,也無法再組陣迎敵。左側張一安、張一全分別尋個破綻,也各取一人性命,破了敵方的三才陣。

    傍晚交戰時,南宮風三人迎戰對方九人,面上還處於下風,沒想到只憑幾塊石塊和幾個小坑,晚上再戰時戰局立時發生改變,沒有多長時間,付星一行十一人只餘六人,分成三撥交戰。六人每兩人一撥,組不成三才陣,都處於被動狀態。付星見事不妙,急忙打個呼呼,想彙集眾人再組小陣。

    可惜事情不似付星預料那般順利,這邊張靖幫忙,扔出碎銀當暗器,配合張一安、張一全各傷一人,再待取其性命,卻聽張靖道:“都是漢人,能饒一人就饒一人吧。”

    張一安、張一全心裡有了數,沒要兩位傷者性命,只封了兩人大穴。張一安、張一全面前只餘一人,場面顯得異常輕鬆,不到幾分鐘時間,又各自放倒一人,以二對六取得完勝。

    付星武功不俗,以二打一,南宮風雖占上風,但想取勝卻不容易。這時張一安上前,接過另外一人,南宮風頓覺壓力減輕不小,與付星捉對廝殺,戰狀十分激烈。

    其實江湖戰鬥本沒有這般殘酷,江湖人之間若無仇怨,比武多是點到為止,鮮有致死人命者。張靖一行之所以絕不留情,一是因為張靖立場不同,他們一行是官,付星一行是匪,狹路相逢,根本不是江湖人比武爭勝,而是你死我活的剿匪戰鬥;二是付星身為江湖人,費雲是名不懂武藝的弱女子,張靖雖未答應娶費雲過門,但費雲至少算是他的朋友,張靖最煩對手無寸鐵者下手,也煩有人對他身邊人下手,付星觸了張靖的忌諱,張靖能容情才怪。

    這時幾排火把慢慢近前,張靖定睛一看,認出最前面的張椿,招手讓張椿過來,小聲叮囑幾聲。張椿立即揮手下令,仔細囑咐左右,先確定付星一行傷亡,死者抬在一側,小心搜查傷者,甚至口腔內也檢查完畢,這才將諸人五花大綁,交接給同行的夫甘郡兵。

    付星是付丘義子,知曉許多秘事,若是生擒此人,或會供出付丘藏身之處。但付星一身藝業不弱,見事急又拼上了性命,南宮風雖然佔據上風,但想生擒活捉很難。

    從付星一行人武功招數來看,可以確定都是閔飛弟子或者同門。閔飛上次在捉捕付丘時與馬情同時被捕,經過情報司審訊,閔飛至少參與過四次殺人滅口的兇殺案,無論以後有無立功表現,性命已是難保。

    閔飛出事不久,劍皇莊也被神鳥機構引兵包圍,留在村裡的精壯很少,其餘男女老少皆被抓捕,不相干者數日後陸續放出,事至如今,還有半數人關在獄中。被關押者多是老弱病殘,是朝廷認定的亂党家眷。主持此案的齊隸十分納悶,劍皇莊精壯多是閔飛族人弟子,人數不少,現在藏在何方?付丘只是文弱書生,憑什麼控制閔飛的族人弟子?閔飛被捕以後,寫了招安族人弟子的親筆書,張貼在各郡各縣,為何一點效果也沒有?

    齊隸回京覆命前,一直以未抓到付丘引為憾事,也對閔家人的舉動迷惑不解。途經占城與張靖秘密相見時,曾向張靖仔細剖析過此案,因此張靖雖未參與過此案,但對付丘案並不陌生。

    隨同張椿同行的是夫甘郡兵一名軍侯,名叫馬鳴,職級比張椿還低,見張椿思路清晰,路上以張椿馬首是瞻。馬鳴指揮手下捆了俘虜,讓隨軍軍醫為傷者醫治,不料那名受傷的俘虜被解開穴道後,見藏於口腔內的毒丸被搜出,竟然剛烈的咬舌自盡。

    張靖在遠處望見,不由暗自心驚,猜不透付丘用了什麼法子,竟將閔家青壯培養成如此忠心耿耿的死士。張靖疾步上前,讓隨軍軍醫不必解開俘虜被點穴道,只是醫治外傷,又叮囑馬鳴,將人犯直接交給現在南州代天子巡視的陸遜。

    付丘案影響很大,馬鳴身為郡兵軍官,雖未直接參與過此案,但對此案知之甚詳,見俘虜如此剛烈,也知衙門對付普通罪犯的法子未必管用,張靖軍銜又高,當下領命欲走。

    就在這時,山路上亮起密密麻麻的火把,正是周瑜領著中軍精銳趕到。費禕心憂費雲安危,早就趕到山下,本想引領護衛上山,卻被山下軍官阻住,說作案者是江湖高手,上山要隨大股兵馬同行。費禕雖然心急如焚,但也知道軍官純屬一片好意,正好周瑜統領大部隊趕到,上前求周瑜速行。周瑜也是心憂張靖安危,問了一下搜山情況,引軍護著費禕一同上山。

    費禕見費雲安然無恙,這才放下心來,環視場中局面,猜出是張靖救了費雲,先上前向張靖鄭重道謝。張靖微笑著止住費禕,說:“這是付丘餘孽,應是想生擒雲兒威脅費大人。付丘露出蹤跡,也算是件好事,說不定這次能抓獲此人。”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23:15

第296章 南宮風生擒付星!

    這時周瑜分開兵馬,策馬上前,張靖連忙迎上前去。周瑜見張靖無恙,也放下心來,拉著張靖在一側仔細詢問情況,聽完後濃眉緊鎖,道:“付丘膽子不小,竟然還敢在南州滋事。”

    張靖道:“水陸關卡水泄不通,付丘相貌特殊,又好辯認,不是不想逃出去,而是逃不出去。付丘這次想劫費雲,著力點肯定是在費禕大人身上,估計他要籌畫什麼大事。”

    周瑜思索一會,又召費禕上前,三人在一旁仔細商議。

    其實自付星現身,到周瑜領兵過來,間隔時間並不很長。南宮風與付星的搏擊,由急而緩,又由緩而急,鬥得甚是激烈。南宮風武藝本在付星之上,但目標是生擒,不免有些縮手縮腳。付星正好相反,已是豁出性命,心無顧忌,男子氣力又足,兩人正殺得難解難分。

    周圍已被全身披掛的官兵團團圍住,無數火把耀得場中若同白晝,一縷夜風帶來一股清涼,卷得光影搖動。這時兩柄劍似閃電橫空,交擊在了一起。

    閔飛江湖人稱劍皇,一身劍術確實了得,史阿已得王越七分真傳,尚且敗在閔飛手中,可想而知閔飛劍術之高。身為閔飛親傳弟子的付星,劍法飄逸靈動,腳下步伐卻很沉穩。南宮風劍法同樣不俗,但是此刻面色凝重,對上這位性急拼命的劍術高手,南宮風無法等閒視之。

    場中劍影縱橫,衣袂翻飛,來回又近百招,仍未決出勝負,事關生死,雙方盡去花俏招式,從場面上看並不好看。實際上,這一戰代表了年青一代高手的最高水準,不僅張一安、張一全等人感覺大開眼界,即使周瑜的目光也被吸引過來。

    周瑜雖已年近三旬,但是保養得很好,火花下依如當年,顯是英俊挺拔,雙眼晶瑩有神。周瑜似乎完全被這場較量吸引住了,身為姜述的大弟子,周瑜也是一名高手,但看到南宮風出手,每一劍的角度速度,無不妙到峰巔,若非力度不夠,付星早已敗在她手上。墨門劍訣心法有不傳之秘,劍意附在劍鋒之上,與墨劍招式水乳交融,青年高手易有的刻意與生澀,在南宮風手上已基本看不出痕跡。

    張一安、張一全體味得更深,兩人站在場邊掠戰,目不轉晴地凝視著每一道光影。高手之間以命相搏的拼殺,並不完全依照招式出手,靈感迸發時的變招,才能盡現高手的水準與資質,觀摩這場拼殺,比學習死板的招式受益自非相同。

    與大多數全副心神觀戰的人不同,現場至少有三名重要人物對場中搏殺興趣不大。費禕年輕時也習過劍藝,但已棄了多年,對劍法早無興趣,詳細問過費雲經過以後,盤膝坐在篝火旁邊,雙目緊閉,陷入苦思之中,應在推演付丘此舉的用意。周瑜身手不弱,在姜述諸弟子中排在中等,前番是好奇墨門劍法和劍皇一脈的招式,觀看數十招已是了然於胸,收回心思苦思片刻,此時正給數名部將佈置任務。張靖根本就沒瞧向場上,隱在暗處,正在仔細打量帶兵的將校,顯然他對場中將校並不信任,認定其中或許隱藏著付丘的暗子。

    南宮風基本功很扎實,她的氣力不能持久,在搏殺時以攻代守,儘量避免與付星對劍,戰術運用得當,現在氣息平和,顯然勝券在握。反觀付星已是氣喘吁吁,背部已經汗水浸透,除了體力已經嚴重不支,同伴未死者均被擒,周圍又被官兵圍住,他的內心已經絕望。

    張一安、張一全幾乎同時做了一個動作,雙腿加力,蓄勢待發,顯然已經看出,決勝的一刻已經到來。兩人決勝的最後一招,就是付星拼盡最後氣力,不惜兩敗俱傷,全力攻向南宮風。

    軟劍似閃電一般進擊,劍意漫天散開,光影細如牛毛,似是無孔不入。付星右手握劍,身影飄忽,劍風幻出一片光網,將南宮風上下罩住。南宮風劍法舞得又疾又急,面前似是出現一堵光牆,光網碰到牆上,只聽叮叮不絕的脆響連綿不斷。付星眼中閃過一絲笑意,瞬間又轉為淩厲之意。

    前方光牆似是攔不住光網,就在付星以為得手之際,南宮風身影突然消失,繼而閃著寒光的劍尖自斜刺裡出現,如同一支出弦利箭,破開付星身側鬆散的光網,突兀地出現在付星右前胸處。付丘頓時面如土色,忙不迭地側身轉腰,避開利劍來勢,然而胸前衣衫已被劍鋒割裂了一條長口。付星在空中換氣,臨危之際絲毫不亂,右手翻轉間劍柄已變為反握格擊,擋住了對手橫削過來的後招。

    然而付星心中已是絕望,雖然及時化解了後招,但這毫釐之失,對於已經掌握主動的南宮風已經足夠。付星英俊的臉上,此時浮現出一絲微笑,只是笑容之中,多了些愴然,多了些不舍,還有對這美好世間的留戀。

    南宮風的劍尖如同手指般靈巧,滑劍上挑,劍鋒切入付星執劍的右手腕上,鮮血四濺,軟劍脫手落地,發出尖銳的鏗然之聲。南宮風劍尖借著餘勢,劍如流星,頂在付星咽喉上,就在這時,變化又起,付星眼露決絕之色,不避反迎著劍尖而去。

    張靖費了這番手腳,就是想擒下付星,從而逼問出付丘的下落。眾人不由驚呼出口,不僅張一安、張一全面露驚容,就連周瑜臉色也緊張起來。

    就在這時,南宮風右劍往後一揮,借力左手疾快攻上前去,正中付星前胸大穴。付星眼露不甘之色,圓瞪雙目,牙齒還未來得及咬落,肌肉已經控制不了,“撲騰”一聲摔倒在地。

    南宮風還不放心,手指速點,封了付星十餘大穴,又上前拿下付星下巴,手指探入其口腔內仔細搜查,尋出一粒毒丸,這才抽身後退,擦了一把臉上的汗珠。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23:15

第297章 將小雲娶進門來?

    周瑜長舒一口氣,既而對南宮風生起興趣,小聲對張靖說道:“你這女護衛確實了得,如此高手在江湖上可不多見,是墨門嫡系傳人?”

    周瑜文武雙全,人才風流,問起南宮風,頓時讓張靖警惕心大增,張靖道:“你甭打她的主意,這是墨門南宮莫的獨女,人生得漂亮武藝又高,拿什麼我也不會與你換。”

    周瑜尷尬地笑笑,道:“我只是覺得如此美人高手難得,他是殿下的人,我怎會打她的主意?殿下誤會了。”

    張靖盯著周瑜看了一會,並不開口,眼神裡滿含不信之意。周瑜又表白道:“我真的沒有這個想法。”

    張靖摸了摸鼻子,小聲說道:“武藝高強的江湖絕色南州也有,不過對主人忠心耿耿的不多。大師兄想尋這樣的護衛,怕是要費很大周折。”

    周瑜興趣頓生,道:“我怎麼沒聽說過?”

    張靖笑道:“付丘四名義女皆是絕色,武藝高強,除了馬情以外,還有三人未曾抓捕。三女年紀稍大些,跟我左右不太合適,與大師兄年紀正好相配。”

    周瑜盯著張靖惡狠狠地說道:“就是白送給你,你敢用嗎?”既而想起張靖已經不是少時孩童,現在已是堂堂營將,轉個話題道:“你估計付丘應該藏在何處?”

    張靖道:“齊師兄回京城時,不是將此案轉給陸師兄了嗎?陸師兄未跟著過來?”

    周瑜笑道:“伯言是個機靈鬼,風險不大,又能建功,怎能不來?你看看俘虜都已不在,定被伯言討去審訊口供去了。你只要守著付星,待會肯定會見到他。”

    張靖笑笑,道:“我這次來夫甘,是來向你和馬大人辭行,碰巧遇到這事,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過問。忙了這麼長時間,我們還未吃晚飯,你們在這忙吧,我進城去驛館好好睡一覺。我們今天見了面,明日就不到兵曹衙門去了,跟季常大人、公琰大人辭行後,明晚要趕回都盧港。我以後移防南夷新港,與大師兄相隔不遠,有空記得去看看我。”

    周瑜望見費禕向這邊走過來,小聲對張靖道:“你救了文偉大人的女兒,不想挾恩圖報,將小雲娶進門來?”

    張靖欲答話時,費禕已經近前,重向張靖道了謝,轉身周瑜道:“付丘在南州實力不小,前面兩次大搜捕,只是剪了大的枝節,肯定還有沒查明的餘孽。我方才考慮他的藏身之處,一是以心腹死黨之名購置的莊園宅子,二是被他拿住把柄的官員。只要順著這兩條線追查,估計很快就能尋到線索。”

    張靖插了一句,道:“官員之所以不怕風險幫助付丘,是擔心付丘暴露他們的把柄,失官或是獲罪。如果下達公文,擒拿付丘者以功抵過,不追究過失,不因此失官,能否抓到付丘暫且不論,付丘聽說以後疑心則生,必不敢再去尋找此類官員,藏身之地立時減半。若再下文公告,舉報付丘線索者以首告記功,以功抵過,付丘所持證據以挾私報復論,不記檔案,付丘在南州就失了大半人脈。”

    周瑜與費禕互視一眼,都點了點頭,要與張靖仔細商議時,張靖卻行個軍禮,道:“我不影響你們處理公務了,告辭!”

    周瑜苦笑著搖了搖頭,見張靖招呼一聲,隨行眾人一齊圍攏上來。費雲錄完口供,正與南宮風在一旁說話,見張靖要走,連忙上前說道:“四哥,我跟你們一起走,你們等等我,我跟父親打個招呼。”

    費雲尋到費禕,道:“張將軍于我有救命之恩,怎好讓他到城中驛館館舍安頓?家中客房寬裕,我想請他們到我們家居住。”

    費禕在旁未來得及回答,周瑜從一旁走出來,揮揮手道:“去吧,家中有空房,自然不好讓他們住在外面。”說完,意味深長地說道:“好男人並不多,一定要把握住機會。”

    費雲聞言,羞得轉身就跑。周瑜望著費雲的背影,頗有深意地望著費禕,道:“緣分可遇而不可求,文偉可要把握住機遇。”

    費禕尷尬地笑笑,道:“以前我不知四皇子身份,曾經做過對不起他的事情,回想起來就覺得後悔莫及。四皇子對我印象不好,即使對雲兒有好感,怕也會受我影響,到時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會苦了雲兒這孩子。”

    周瑜笑道:“莫小瞧了四皇子,眾兄弟中他心胸最廣,不會記人小過的。至於費雲……四皇子這方面頗像陛下,費雲如果不嫌姐妹多,四皇子的品行我瞭解,不會做出始亂終棄之事。”

    費雲案兇手全被落網,但是嘴硬得很,隻字不吐,負責此案的陸遜和田闖一時無計可施。陸遜去尋周瑜問計,周瑜笑道:“四皇子鬼點子多,你怎不去尋他?”

    陸遜苦笑道:“四皇子鬼得很,好事搶了去,難辦的事推得乾乾淨淨。這會想必已進了城,不知溜到何處逍遙去了。”

    周瑜附耳說道:“四皇子今夜住在費文偉府上,你只推尋他從人查證,若他不出主意,就扣下他的從人。”

    周瑜也不放心手下將校,暗地裡吩咐幾名心腹,派了不少可以信任的暗哨,繼而下令大軍回城。陸遜見審訊毫無進展,也隨周瑜回城,讓田闖將付星等人押在情報司夫甘秘獄。

    費雲引領張靖一行人來到費府,命下人打掃房間,收拾被褥,還未安頓利索,陸遜前來拜訪。陸遜向隨姜述左右,與張靖十分熟悉,進了客堂也不客套,將張一安等人轟出門外,笑嘻嘻地對張靖說道:“付星等人口字不吐,大師兄讓我前來問計,若是殿下沒有好計,我可以尋個藉口扣下你的從人。”

    張靖摸了摸鼻子,笑道:“伯言師兄,你上了大師兄的當了,他看好了我的女護衛,故意讓你來難為我。我軍令在身,在夫甘不能多待,若將女護衛留在夫甘,你想想以大師兄的品性,會發生什麼事?”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王烏鴉

LV:16 版主

追蹤
  • 2090

    主題

  • 219146

    回文

  • 88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