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三國小駙馬 作者:墨柱 (已完成)

 
王烏鴉 2018-3-11 16:56:29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40 184665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23:18

第318章 姜鳳要嫁給關索?

    來到內城牆旁邊,姜陽用刀鞘敲擊城牆,道:“城牆下部全是水泥製成,其內裹有鋼材,堅固異常,尋常火藥很難炸開。上部堅固程度略微差些,是磚混結構。”

    姜陽一邊說話,一邊領著往城門洞走,王詩忽然指著內城,道:“內城牆皆無窗戶,在內居住之人能舒適嗎?”

    姜陽搖搖頭,笑道:“等會親眼看過,你們就知道了。”

    走到外城門洞,姜陽指了指上邊,眾人抬頭一看,這才注意到門洞上方,是厚厚的夾有鐵板的城門。姜陽道:“城門是重達上萬斤的斷龍石,倘若城堡受到攻擊,也就是說我們的海上力量全被殲滅以後,我們就要火速撤入兩座城堡,敵人攻來之際,斷龍石就會放下。兩側是鋼筋水泥,中間是鋼鐵構件,使用城頭絞盤升降,即便大炮來轟也要費些日子。”

    眾人邁步體驗這城門洞,大約八到十米長,張靖不由十分驚訝,道:“這麼厚的牆,要耗費多少材料?”

    姜陽搖頭道:“城牆下部是實的,城堡上部開有房間,內側裝有玻璃窗,房間裡面明亮得很,平常用為手工坊,也可用為倉庫,戰時還可以當藏兵洞。”

    過了內城門洞,兩側全是高牆,往前行了三個路口,眼前豁然開朗。這是一個面積很大的廣場,皆為大塊青色地磚鋪成,表面十分平整,顯得異常整潔。

    沿著廣場週邊有四排建築物,週邊也都是高牆,開有四個大門,各占一排房子,這是醫療、教育、政務、軍務四司公房。眾人正在細看之時,忽聽一陣尖銳的哨音響起,教育司大門傳來雜遝的腳步聲,緊接著一個個少年少女的身影,歡呼著從門內沖了出來。

    眾人皆知應是學校。張靖環視一圈朝氣蓬勃的孩子,內心不覺也輕鬆起來,笑道:“這是國學分院?”

    姜陽點頭稱是,道:“以前屬於郡分院的分校,近年學生數量增加不少,去年剛升了格,成為州分院分校,與郡分院平級。”

    到了姜陽私宅,屬官紛紛辭別,身邊皆是自己人,張靖不用再隱瞞身份,這時才可以暢所欲言。張靖先向眾人介紹姜陽道:“這是我的叔爺,威海船廠的創建人,我年幼時曾在叔爺家中住過,實習時也多得叔爺看顧。”又指著姜鳳,道:“這是鳳妹妹,雖非親妹妹,但跟親妹妹沒有什麼區別。”

    張靖十分注重細節,他是皇子身份,姜陽不過是遠支族人,不介紹姜陽職務,只說是自己的叔爺,顯示出他對姜陽的尊敬和親近。姜陽聽到耳中,感覺心裡暖暖的大為受用。姜鳳是姜陽嫡長孫女,上面沒有兄長姐姐,與張靖的感情比親兄長還親,聽張靖這樣介紹,也是面露歡顏。南宮風、王詩、熙靖諸女長籲一口氣,顯得如釋重負。諸女見姜鳳與張靖關係親密,心中都是醋海生波,現在曉得姜鳳是張靖族妹,心事頓去,看向姜鳳的目光立即變得柔和起來。

    姜陽資歷極老,又是水軍副將兼任後勤部主將,管轄水軍各處軍港、補給點、基地、物資,是姜述核心心腹之一,又出身皇族,在姜陽面前,就是吉貞道長也不敢托大。

    姜陽設了三個飯局,自己與張靖在小廳就餐私談;在大堂另擺一桌,姜鳳陪著吉貞道長等女子用餐;另一桌擺在外堂,姜陽次子姜霖陪著周樹等人。諸女與姜鳳不熟,姜鳳也不擅長營造氣氛,顯得有些沉悶,吉貞道長見狀,飯後托言身體疲勞,姜鳳將諸女送到左側驛館歇息。

    姜鳳回來,正好在院中碰到張靖,上前拉著張靖衣袖,道:“去年聽說你到了占城,我數次想去看你,祖父總是不讓。”

    張靖笑道:“叔爺也是擔心你,他只有你這麼一個寶貝孫女,海上風浪大,周邊又有戰事,不放心別人送你,自己又沒有時間,也是無奈之事。鳳兒現在醫療司實習?”

    姜鳳點點頭,認真地說道:“我學了四年醫科,不進醫療司上班,不是浪費教育資源了嗎?開始的時候,這邊病人很多,而且都是一些怪病,這兩年醫督派來幾撥人,針對病情研究解決方案,現在發病時只需照方抓藥,並不是很忙。”

    說起醫科,帝國立朝以來發展迅速,國學培養了大批醫師,各郡縣都已建了醫館,每年都會增加人手,醫療費全免,百姓就醫只需交納藥費。張靖對此感觸頗深,道:“我現在才明白,當年父皇成立國學的偉大。不說培養了無數軍政人才,只說醫科這些年培養的人才,已經基本解決了歷代無法解決的缺少醫師的問題。”說到這裡,張靖忽然觸起一事,道:“鳳兒,聽說父皇給你指婚,是關妃的弟弟關索,我認識此人,選修兵科,長相英俊,人品也不錯,為何不願意?”

    姜鳳畢竟是少女,臉色頓時羞紅,道:“我年紀還小,再說我不認識關索,不想嫁給不認識的人。”

    張靖笑道:“關索目前在貴霜參戰,我讓他戰後來一趟,說不定你倆會一見鍾情。”

    姜鳳上前要擰張靖,張靖笑著躲開,姜鳳一跺腳,轉移話題道:“你呢?鳳舞姐還好吧。”

    張靖道:“前幾天我與鳳舞父親見過面,已經口頭訂下婚約,碰巧那幾日忙於軍務,沒有時間具體談,待遷過營去,諸事有了眉目,我再找機會與他詳談。”

    張靖聊起鳳舞,顯得眉飛色舞,滔滔不絕,姜鳳見張靖開心,她也莫名地開心起來。姜鳳忽然觸起一事,道:“有件事情,我也不知真假,昨日偶爾聽人說起。幾名官兵在船上生了病,軍醫開的方子療效不佳,到我們醫司診斷,他們竊竊私語時,恰好被我聽見。說水軍有人參與走私,與西夷人聯繫緊密。你現在是水軍營將,莫讓手下惹出事來,不然肯定會受連累。”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23:19

第319章 水軍問題不簡單!

    張靖瞳孔驀然收縮,走私貨物,私通外敵,都是張靖深惡痛絕之事。張靖在占城緝私時,揪出幾名水軍軍官,後被馬謖押去了水軍軍法處,水軍還有人走私?五營有無漏網之魚?單純走私也還罷了,只是挖點牆腳,但外通西夷人並非小事,可以上升到危害國家安全的高度。西夷(羅馬)地盤並不小於漢境,近年一直派人打探帝國軍事機密,從造船術到火器製造技術均給出不菲的價格,雖說神鳥機構和情報司盯得很緊,但保密制度存在不少漏洞,難免有人會鑽空子。水軍若真有這等人,一旦洩露機密,自己受連累不說,西夷人得了機密,軍事力量提升,對帝國來說是禍非福。

    情報官荀熙倩剛來報到,對軍中監控還不是很到位,最近又忙於遷營,確實忽略了這件事,聽姜鳳提及這事,張靖警惕心立即提了起來。大齊雖以仁義立國,但人數太多,怎能全是好人?張靖防範的對象,重點針對世家子弟,已經派人重點監控,若是平民出身的官兵涉案呢?

    說起大齊軍事機密,最核心區域共有四處,一是長島軍事基地,這是姜述賴以起家的兵工廠大本營,新式武器的研發生產中心都在這裡。二是國學格物研究院,彙集了格物學精英人物,朝廷每年撥付大量科研經費,用於新技術研發。三是駑炮營,新式火器研究出樣品,試驗成功後首先裝配給駑炮營。四是大齊水軍,大齊新型戰艦及火器新型遠端武器,會在第一時間配備水軍。

    長島軍事基地因為歷史原因及其重要性,保密措施十分嚴格,即使神鳥機構和情報司,也不能將觸角伸入其中。可以說,長島秘密基地保密制度最為嚴格,洩密可能性極小。

    國學格物研究院需要學術交流,不可能進行封閉性管理,但核心課題的研究場所和參與專家,皆受情報司和神鳥機構雙層監控,洩密可能性也微乎其微。

    駑炮營由姜述直接掌控,官兵除了皇家族人家丁,就是青州原居民,余者也是姜述認為可以信賴的人,洩密可能性也不大。但是剛發的火藥案,涉案人就有駑炮營官兵,說明駑炮營已非鐵板一片。

    最容易出問題的是水軍,水軍是新型戰船和新式火器的使用者,人員眾多,官兵成分很雜,最容易讓人突破。姜述之所以調任張靖到水軍,除了歷練張靖的因素,還想借助張靖的能力,理順水軍內部管理,補充完善制度漏洞。

    姜鳳無意中說起這個話題,張靖卻聯想很多,先是熙倩調來的目的,除了因為熙倩自願申請之外,恐怕還有深層次的原因。張靖若要理順水軍管理,首先會抓保密制度,需要情報司和神鳥機構大力配合,情報官是關鍵的協助人物。張靖自從參軍以來,認識的情報官也有幾人,但因工作性質問題鮮有關係很好的朋友,能夠完全信賴的只有熙倩一人。

    張靖知道這次調任五營,並非表面看來這麼簡單,而是姜述讓他深入水軍基層,找出水軍目前存在的問題,琢磨解決問題的方案。張靖到任不久,就接到移屯軍令,平常很少有時間考慮深層次的原因,現在從保密工作想到熙倩,又從熙倩考慮到自己的責任,再想到潛在的對手。水軍若真有參與走私、結連外敵的網路,說明水軍隱藏著一條大魚,背景很深,除了身為皇子的張靖,或許其餘營將根本無法觸動。

    想到這裡,張靖又想到上次查獲的走私案,牽扯出的都是低級軍官,若是上邊沒有人暗示或默許,下層軍官怎敢包庇這麼多商家和走私分子?數年走私貨物價值十分龐大,所產生的利益不敢想像,以水軍在緝私中的重要性,包庇者怎能不從中割塊肉?但據涉事軍官交代的情況和搜查情況,這些軍官所得甚微,那麼應該分配的財富被誰得了?為什麼走私案一發就調走馬謖?真是因為馬良就任南州刺史的原因?還是擔心馬謖深查此案?倘若此事真有人在後發力,能夠完勝馬謖者,出身能簡單嗎?

    如果此人真的存在,能讓涉案軍官甘願伏罪,堅不吐實,說明此人威望不低;敢與馬謖扳手腕,又能完勝,說明出身頂級世家或是軍中大佬的關係;軍中將校符合這些條件者,能有幾人?

    姜鳳見張靖在苦思冥想,也不打擾,只是靜靜地望著他。良久,張靖才回過神來,又觸起一事,問道:“我營補給是在軍港?”

    姜鳳略想了想,答道:“若無特殊情況,應該泊在軍港。”

    張靖又問:“泊船之時,我軍戰船泊在棧橋東南方向,距離十裡左右,確定是軍港嗎?”

    姜鳳搖頭道:“好像不對,軍港距離棧橋甚近,肯定沒有十裡,距離那麼遠應是兵工廠碼頭,雖然相距不遠,但並非基地直轄。兵工廠原來也屬基地管理,因是戰時,兵工廠產品陸軍消耗最多,暫時劃到戰事指揮部。貴霜戰事總指揮是關羽將軍,副總指揮是徐晃將軍,指揮部委派一名代表管理兵工廠。”

    張靖隱約感到不安,又問道:“在何種情況下,補給船隊在兵工廠碼頭停靠?”

    姜鳳面露疑惑之色,道:“一般情況不會如此,今天軍港停靠船隻不多,也沒聽說有大的維修工程,這事有些奇怪。”

    張靖心中劇震,連忙起身去尋姜陽,道:“叔爺,我營戰船為何停靠在兵工廠碼頭?”

    姜陽奇怪地問道:“兵工廠碼頭?軍港盡可停靠,是誰安排的?”

    張靖驗證了內心的不安,急道:“我以為此事很不正常。這次我大意了,營中心腹都帶上岸來,我立刻回營主持,你派人封鎖兵工廠碼頭海陸道路,許進不許出。對手既然如此費盡周折,背後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若是兵工廠代表出面干涉,只要拖至我到達就行。”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23:19

第320章 艦上小炮被盜走!

    姜陽聽到這裡,也感覺事態嚴重,急忙下令,分派部下緊急封鎖兵工廠碼頭。基地護兵共有兩營,水軍營派兵一千封鎖海路,陸軍營派兵一千封鎖陸路。

    姜鳳帶著張靖急奔驛館,眾人來此安頓沒有多久,突見張靖急匆匆過來,曉得出了大事。張靖急道:“可能有大事發生,要立即趕回戰船。”

    姜鳳熟識基地人員,讓人用車駕速送眾人到棧橋,招呼兩艘小艇過來,親自登船送眾人過去。

    回到旗艦,張靖問留守的王小刀,道:“諸船皆無異常?”

    王小刀將登記冊呈給張靖,道:“半個時辰前,濟天艦前來請示,要送數台操作主機殼上岸維修,其餘並無別事。”

    張靖扭頭對劉開道:“信闊,你在此代我行使指揮權利,不聽軍令者,斬!”又對周樹等人道:“帶著親兵,我們去濟天艦看看。”

    諸船停靠岸邊補給,官兵多數下船放鬆去了,張靖一眾來到濟天艦,問值守艦長道:“一切正常?”

    值守艦長是濟天艦副艦長于清,原南州兵曹于禁族人,與于甘是叔伯兄弟。于清見張靖親至,連忙行個軍禮,道:“我艦部分備用主機殼損壞,敬湖艦長已經帶人送下船去。”

    張靖在戰船上轉了一圈,忽然問道:“駑炮營何人值守?”

    於清答道:“沒有留人值守,皆上岸去了。”

    駑炮營是個非常特殊的存在,平常只是和水軍進行配合訓練,人財物皆屬內府直管。按照規定,駑炮營物資平常入庫時,皆貼上封條,交接給水軍,倉庫看管由水軍負責。在海上漂了多天,又無戰事任務,駑炮營全體上岸放鬆並不違規。

    張靖略想了想,又問道:“共抬下幾件機廂,有包裝嗎?”

    於清想了想,道:“皆有包裝,登記六件,我親自數過。”

    張靖又問道:“可曾打開包裝看過?”

    於清答道:“沒有。”

    張靖立即下令道:“命令部下查點缺失物品。”

    於清依令分派輪守士兵依序查看。

    張靖見船上大炮皆在,但沒有見到小炮,問道:“濟天艦配置大炮八座,小炮三座,為何只見大炮未見小炮?”

    於清答道:“大炮裝配後固定在專門發射臺上,因為重量太大,若無損傷,一般不會拆卸。小炮重量較輕,兩人就可搬走,炮駑營未留值守者,擔心小炮丟失,已經交給武庫保管。”

    駑炮營沒留值守人員,但將可能丟失的東西入庫,做事還算精細。武庫由水軍派兵看守,數道門皆有警衛把守,領取時炮駑營官兵執艦長手令,方能打開武庫,取出暫存物資。若想搬走小炮,除非駑炮營官兵親至,否則即使有艦長手令,守衛也不會放行,可以說小炮存放在武庫,丟失概率很低。

    于清引張靖進入底層查看,一到底艙,聞到一股血腥味,張靖心中“咯噔”一下,暗道不好,搶上前看,卻見兩名士兵倒在武庫門口,甲板上流了不少血。張靖急忙上去探視,見尚有氣息,不顧別事,先讓親兵簡單包紮止血,將傷患抬上甲板,速召軍醫急救。

    於清帶人進入倉庫,不久急急來報,道:“存在武庫的小炮已經丟失,很可能混在下船的六個木箱中。”

    張靖點了點頭,看了看傷患,問軍醫道:“可有生命危險?”

    軍醫答道:“以目前情況看,受傷不重,問題應當不大。”

    張靖轉身吩咐眾人,道:“王詩,你去旗艦幫助劉開;張椿,你護著傷者也去旗艦,待其醒來詢問口供;於清,我宣佈暫時免掉敬湖艦長之職,由你暫時代理艦長職務;周樹,讓號手吹響緊急集合號,合營進入戰時狀態,要求全營士兵兩刻鐘內各就各位,士兵到位以後,你帶一部兵馬前去助我;熙倩,你帶兩名情報員隨我左右;其餘眾人,隨我上岸追查。”

    火炮丟失是件大事,但張靖並未慌得亂了手腳。小炮重量雖輕,但畢竟與天書不同,重量不輕,體積不小。水陸兩路已被姜陽封鎖,賊人即使已運小炮上岸,想要送到外面難度也很大。

    張靖帶著眾人匆匆下船,路上腦子急轉,想起戰事指揮部派人管理兵工廠,姜陽部下封住道路,定然會驚動軍代表,兵工廠目前與姜陽不相統屬,又不知其與謀劃之人有無瓜葛,姜陽未必能壓得住。張靖想到這裡,決定先去陸路關卡,路上又覺得不對,敬湖是敬江嫡親兄弟,出身平民家庭,現是一艦之長,俸祿不低,衣食無憂,若是偷出火炮賣給異族,會惹得天怒人怨,到時不僅小命不保,還會連累敬家合族。公然擊昏武庫護衛,真是敬湖所為?敬湖身為艦長,有調整武庫護衛的權力,只須尋個理由更換人員即可,何必恃強傷人?

    戰艦停靠被人刻意操控,張靖與姜鳳交談時才意識到不對,如今武庫守衛受傷,火炮失竊,但這宗盜案處處又透著詭異,似有一張大手正在結網,而且覆蓋面積極大,出手之人目的究竟何在?

    張靖即使見多識廣,此時也摸不著頭緒。對方刻意策劃,步步為營,環環相扣,必定還有後手,費了這麼多周折,不會僅僅為了這三座小炮,應該還有其他目的。火炮竊案雖大,但距離案發時間較短,還有挽回餘地,到時尋回小炮,對方不僅達不到目的,而且還會損失敬湖這條重量級的內線,值得嗎?對方最終目的是什麼?難道又是天書?外界都知天書現在吉貞道長處,吉貞道長及兩徒並不好惹,又身在旗艦上,倘若士兵不起內訌,安全問題絕對可以保障。難道偷出火炮是為了惹怒駑炮營?內線再從中挑撥離間,致使駑炮營與水軍士兵衝突,彼時吉貞道長身在軍中的優勢丟失,加上內線趁亂搗亂,暗中再有高手配合,吉貞道長沒有防備,一旦漏失,能否應對得了?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23:19

第321章 最終目的是天書?

    想到這裡,張靖混沌的內心大約看出點光亮,對方步步佈局,最終目的難道不是火炮,而是天書?操縱停靠之地,讓人偷出火炮,可能只是幕後者謀劃的步驟。如果是這樣的話,出手之人不僅謀略驚人,而且勢力很大,基地內部也應有內線,否則不會知道他會到基地考察,也不可能知道他與姜鳳的關係。既然知道這些情況,自己的身份是否已經暴露,對手的最終目的難道是自己?

    張靖想到這裡,回頭命令熙倩道:“馬上傳回情報,一、通知吉貞道長,有人佈局意欲搶奪天書;二、通知周樹、劉開,以各艦為單位,集中排查奸細。三、命令王小刀分派親兵,在各艦官兵集中點名時,仔細搜查諸艦。四、命令駑炮營集合訓話,小炮丟失是水軍的責任,與駑炮營官兵無關。”說完,又加了一句,道:“兩條通道傳遞。”

    熙倩聞令而動,立即在側仔細記下,寫了兩封密信,蓋上印簽,一份交給情報員,道:“急赴旗艦,交給周樹大人。”將另一封信函卷成一卷,塞進專用竹筒,從懷中掏出一隻信鴿傳回消息。

    大齊軍隊軍紀最是嚴厲,緊急集合號響起,兵將們迅速向停靠處彙集。兵工廠碼頭面積雖然不小,但是可供官兵消遣放鬆的地方不多,都集中在泊船區附近,五營官兵很快歸建到位。

    除了水軍五營船隊,碼頭停靠的大型船舶只有兩艘,一艘是隸屬貴霜戰事指揮部的運輸船,前來裝運兵器盔甲諸物。另一艘是揚威十代戰艦,隸屬南洋水軍中軍,奉命為這艘運輸船護航。

    裝運貨物的工人已經接到通知,停下手頭工作,按照工坊編號,聚攏成十餘個圈子,或坐或立,正在談笑嬉鬧。運輸船派人過來探聽原因,黃猛領人過來解釋,分派斥候檢查裝船的貨物。

    這時,海面上出現不少大大小小的戰船,呈一字形排開,這些戰船隸屬基地所轄水軍營,奉姜陽之命封鎖海路。旗艦放下兩艘救生小艇,分別搭載一什士兵,正往那艘貨船和護航戰船駛出,前去通報相關事宜。

    兵工廠相對比較封閉,很少出現類似情況,工人們這時發現異常,紛紛交頭接耳,相互詢問出了什麼事情。士兵按照軍令,只說正在查案,工人知悉船隊出了大案,也無人上前胡鬧攪事,在旁邊饒有興趣地觀看士兵們檢查。

    五營各艘戰船甲板上聚滿了人,各艦官兵正在列隊,準備點名清查人數。張靖中軍親衛分成七隊,現在列隊岸上,等待指令,隨時準備上船搜查。

    旗艦士兵已經點名完畢,周樹以隊為單位逐一確認,命令旗艦士兵進入臨戰狀態,各就各位。帝國水軍幾乎全是漢人,大多是從軍多年的老卒,各隊很快完成軍令。

    駑炮營隊長黃小塵在岸邊集合部下,點名完畢,一路小跑來到旗艦,向代掌軍令的劉開報告,道:“炮駑營南洋水軍大隊五中隊共一百零四人,實到一百零四人,全部集合完畢,請指示。”

    劉開向周樹交代一下,對黃小塵道:“走,我隨你一塊過去。”

    張靖的核心團體裡,劉開長得最不起眼,相貌普通,但若論起指揮才能和謀略,比周樹、龔省都要高上一籌,而且性格穩重,張靖之所以將軍事指揮權暫時交到劉開手中,一是因為周樹整肅內部完畢,還要帶人上岸協助他;二是張靖瞭解劉開的能力,將指揮權交到劉開手裡,他感覺最放心。

    劉開一路小跑來到駑炮營佇列前面,大聲說道:“我受張靖將軍委託,暫時行使營將權力。剛才,我營發生重大竊案,濟天艦武庫失竊,據查丟失小炮三座。武庫失竊是我營水軍的責任,與駑炮營官兵並無關係,但駑炮營要在此案中吸取教訓,制定相關措施,防止此類事件再次發生。現在我下令:駑炮營全體,回營檢查各自裝備,發現疑點及時向上通報。另外,此案背後有人推動,在此案案情未明以前,諸位回艦以什為單位活動,儘量少與人接觸。若有尋釁鬧事、冷潮熱諷者,第一時間向上級彙報。解散。”

    同一時間,姜陽已經帶領陸軍營士兵到位,接管兵工廠碼頭出入關卡。姜陽兼任水軍副將,職級很高,又是這個基地的創辦者,兵工廠原是他的直轄單位,兵工廠上下幾乎無人不識。姜陽親自出馬,並未引起任何騷亂,兵工廠管事聽到消息,也皆趕了過來。

    與張靖推測相仿,老資格的姜陽出馬,兵工廠原班人馬都會乖乖聽命,但軍代表劉聖並不買帳,帶人過來與姜陽理論。姜陽何等身份?即使太史慈、關羽等人見面,也要恭敬地稱呼一聲陽叔,怎會懼怕區區劉聖?

    兵工廠這撥人左右為難,姜陽這邊得罪不得,可劉聖現在是軍代表,說白了是兵工廠的現任最高領導,所謂縣官不如現管,若是得罪了劉聖,回頭給小鞋穿也不是滋味。

    就在雙方對恃時,張靖趕了過來,見局面雖然緊張,但還在冷戰階段,上前與姜陽打個招呼,低聲詢問劉聖的背景來歷。姜陽小聲說道:“此人原在姜伯約手下任職,戰時調到指揮部,職級是校尉。原姜伯約部下營將劉賢族弟,原零陵太守劉度族侄,因與驃騎將軍何苗有親,謀逆案時求了何後一道旨意,沒有受到牽連。

    張靖心中大約有了數,對劉聖說道:“劉將軍,我營火器遇竊一案,我已讓情報官將消息發往南洋水軍大營、貴霜戰事指揮部、南州兵曹、印州兵曹、炮駑營水軍指揮中心等相關單位。此案關聯重大,若是出現意外,火器尋不回來,阻撓辦理此案者後果自負!”

    劉聖冷哼一聲,道:“火器失竊是貴營之事,與兵工廠何干?你們破你們的案,別擾亂我們的公務!”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23:19

第322章 一語扣住軍代表!

    張靖怒火湧將上來,板起臉說道:“好。請劉大人將剛才所語用文字寫明,重點是這句此案與兵工廠無關的話。我與姜將軍當即撤走,來人,給劉將軍奉上紙筆。”

    火器失竊案發生在兵工廠碼頭,怎會沒有關係?劉聖說怪話可以,但若讓他寫出來,卻萬萬不敢。此時張靖親兵取了紙筆遞上前來,劉聖不由左右為難,若是不寫,眾目睽睽之下面子怎抹得過去?若是依言寫下,怎能背起這天大的責任?

    張靖冷笑道:“劉大人,我發現此事甚是蹊蹺,我營火器早不丟失晚不丟失,泊在兵工廠碼頭就丟了。其餘諸位為了儘早破案,都在全力配合,只有你不配合,莫非不想破案?還是你與案犯有關係,擔心破案後露餡?難道此事是你背後指示?”

    劉聖確實受了別人托請,前來過問此事,但張靖一頂頂大帽子扣下來,他如何承受得了?他指著張靖,道:“你……你無理取鬧。”說完,就想退走。

    張靖止住他,道:“劉大人,且慢。你是心虛還是真的與此事有關?想要通報資訊?還是想在背後給我們使絆子?”

    劉聖受人請托,又吃了張靖的氣,正想退走以後,讓人背後搞些動作,不料被張靖當場喝破,當下定住身形,道:“張將軍,我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怎會做那種事情?”

    張靖冷哼一聲,道:“劉大人阻攏本營辦案在先,若是公務緊急也罷了,方才我已瞭解過,無論是押運兵器的官兵,還是兵工廠管事,都說耽誤一二日不會有什麼影響,劉大人卻獨獨認為此事會影響公事。即使誤了公務,我自會向關羽將軍說明此事經過,若是火器追不出來,莫怪我將劉大人列為首要嫌犯!”

    張靖這話講得就特別重了,首先說明劉聖阻擾此事,絕非為了公務,這就需要劉聖撇清此事。若是劉聖撇不清楚,就給了張靖推卸責任的理由,只說本該能夠追回火器,但因劉聖無理阻擾,導致火器無法追回。如果這樣的話,劉聖雖然不會承擔火器失竊案的全部責任,但是至少也要負連帶責任。張靖此話說出口,劉聖不僅不能走,不敢再阻擾查案,反而要全力協查此案,不然此案追責之時,他就是第一號替罪羊。

    張靖說到這裡,見劉聖變了臉色,不再理睬他,轉向姜陽悄聲道:“借此事將劉聖軟禁在此,若無其它線索,他也是一個突破口。”

    姜陽理解張靖的想法,不管劉聖職務高低,畢竟是關羽手下,若是當成嫌犯對待,即使後面證明劉聖確實與竊案有關,也會讓關羽心裡不舒服。關羽是姜述嫡系心腹,與黃巾系關係密切,但是關羽有個缺點,生性高傲,向來護短,若有其它破案辦法,張靖不願因為此事讓關羽感覺不舒服。

    劉聖啞口無言,姜陽一聲令下,兵工廠全部動了起來。碼頭這邊開始自查,又派出數十人為嚮導,兩人一組,分成二十餘隊,帶著姜陽部下開始向海邊搜查。

    劉開傳來消息,經點名查證,濟天艦含敬湖在內共有十六人未到,濟陽艦有四人未至。同時,濟陽艦等三艦混進十四名奸細,武藝高強,得吉貞道長師徒相助,擒獲十一人,其中三人落海失蹤。

    兵工廠碼頭東南角,單獨劃出一片區域,圈在一個大院落裡,按照當初規劃,此地原是兵工廠生活配套區,官兵後來都遷去城堡居住,這個大院空了下來,後來有官兵家屬來尋姜陽,說想承包一些房子改建成館舍,客戶群體是前來裝卸貨的艦船水手和官兵。姜陽將這片區域移出軍事管轄區,此處劃成獨立的服務商業區,後來前來承包的人漸多,大院幾乎全部租了出去,成了一個集吃喝娛樂為一體的商業娛樂區。

    船舶上的官兵、水手,在船上晃蕩了不少天,一旦下船,就會尋找娛樂區吃喝玩樂,好好放鬆一下。這些事情實屬人之常情,軍隊並不阻止,商戶只須足額交上承包費和相關稅金,基地和兵工廠也不管不問。

    在商業區內,半數以上是基地退役的官兵承包,還有一半承包給各地商家。其中最大的一家館舍,名叫海鮮居,海味做的十分鮮美,配上幾個時令蔬菜,招呼幾名陪酒女,喝上幾杯小酒,平常官兵水手能消費得起,感覺價格不高,想要的都能辦到,享受得很,所以海味居生意十分火爆。海味居的老闆逢翔是冀州人,水軍有很多老鄉,日子長了,成了冀州籍官兵最喜歡來的地方。

    海味居後院,密密麻麻站了許多人,幸虧後院夠大,才容得下百餘人。這些人大半身著衣甲,顯然是水軍官兵,從軍裝飾物可以看出,其中還有幾名職級不低的軍官。

    密室內共有五人,其中四人坐在客座,為首一人四十餘歲,身著文士服,留著黑須,長相儒雅,此人是冀州逢家嫡子逢律,原南州刺史逢紀次弟,現任徐州從事。

    舊朝時逢紀曾任並州從事,是袁紹心腹之一,後來投降姜述,在丞相府任曹官,後來外放為太守,政績不錯,成立南州時升為南州刺史。

    逢紀來到南州以後,天高皇帝遠,私心漸生,提拔不少世家官員,又為冀州商人提供方便。情報司與神鳥機構無孔不入,逢紀所作所為早讓姜述不滿,借著上次付丘案,將逢紀免職,調回洛陽掛了起來。逢紀是個聰明人,不久便告病返鄉。

    逢家是冀州大族,天書傳言一出,十分重視此事,讓逢律請了私假,親自到南州主持。逢律並非簡單人物,謀略雖然比不上逢紀,但是壞心思夠用,來到占城以後,見世家紛紛出手,當即按兵不動,靜觀其變。

    按說逢律能力雖然不錯,但設計不出如此天衣無縫的計策,背後還有一位高人指點,此人就是付丘。若說付丘這人,本事確實不小,逢紀為人高傲,但奉此人如師禮。付丘隱在後面為逢紀出謀劃策,逢紀能夠升至南州刺史,與付丘在後指點關係很大。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23:19

第323章 幕後人又是付丘?!

    逢紀得到付丘這位高參,也是緣分。逢家在占城開有商鋪,往來行商時在海上救得此人,彼時付丘渾身是血,生命垂危,所幸船上配有醫師,各種傷藥不缺,救了付丘一命。

    傷癒以後,付丘一直呆在逢家。付丘談吐高雅,思路清晰,足智多謀,很快引起逢家重視。付丘為報救命之恩,自請為逢紀幕僚。逢紀與此人面談半天,對其學識十分佩服,不由奉為天人,用為首席謀士。

    後來付丘案發,付丘成為帝國欽犯,逢紀即使有心相助,也實在無能為力。逢紀返鄉以後,情報司派人盯住逢家,並未發現逢紀再與付丘聯繫。

    逢家人來占城奪書,族中精英盡出,逢律親自趕來主持,這時付丘派人手持密信,尋上門來,就此又接上了頭。彼時天書失竊,諸家你爭我搶,逢律也忍耐不住,寫信與付丘商議。付丘回信道:“天書一事真假難辯,疑點不少,即使現在奪在手中,天下世家皆虎視眈眈,逢家如何與天下世家為敵?只需盯住天書即可。一來判斷此事真假,二來就是搶奪,也要尋準時機,留好退路,一擊得手,隨即遠循。”

    逢家與郭家世代交好,相互聯姻,當初郭家與蒯家聯手,與賈家、孟家明爭暗鬥,郭家從蒯家獲得不少情報。逢律費了不少心機探明情況,將詳情轉告給付丘。付丘分析此書十有七八是真,將手頭關係重新梳理一遍,派馬誼、馬寧暗自聯絡諸家,準備合力搶奪天書之余,將張靖拖入局中。

    付丘起初並不知道張靖真實身份,馬超案後才探知實情。張靖解了馬超危局,讓付丘諸般策劃付諸東流,還賠上了手中王牌劉晨,損折不少人手。付丘吃了大虧以後,開始重視張靖,打聽張靖過往,判斷張靖身份不一般,經過秘密調查,又派人詢問劉晨,確定張靖正是四皇子。

    張靖初到南州時,與馬情見過一面,當初付丘就在暗室,竊聽馬情與張靖談話,還從窺視孔觀察過張靖。那時付丘聽說張靖與於翔衝突之事,籌畫好一個取張靖性命,擾亂南州官場的計畫,不想在自家館舍刺殺張靖,任由張靖安然出了館舍。為了不讓張靖生疑,付丘不惜暴露部分隱私,以引誘張靖在夫甘停留。張靖那日設局將於翔陷了進來,擔心於翔狗急跳牆,率眾立即遠循,諸般巧合之下,竟然無人發現,幸運地躲過了那場危機。

    于禁也是智將,但付丘摸透了他的脾氣,一封書信就讓於禁下了決心,不得不說付丘實在是不簡單。付丘托言有人請托讓周樹等人歷練,信中還講了一番道理,說年輕人受些磨難,多受歷練,基礎打的牢,有利於以後的仕途,何況貶職又不是不再提拔,鍛煉一段時間,再予以提撥,眾人能不賣於禁的好?

    這話說的很有道理,措辭也是為了周樹等人好,但于禁老於官場,怎不明白付丘所言受人托請貶職是假,受人托請打壓才是真?但先有密友費禕請托,後面又可以重新提撥賺取恩德,就給了付丘這個順手人情。

    付丘當初自以為得計,不料數日以後案發,只顧著上自身安危,怎還顧得上暗殺張靖?後來張靖複升為郡尉,周樹等人跟著也提拔起來,付丘派人探聽清楚,設計了一個局,想將張靖陷進去,不料還未實施,張靖已被調去水軍。付丘圍繞張靖,又將計畫改變,準備再次出手。

    那日城外搜捕付丘,付丘扔出替身,被張靖當場識破。當時情況十分危急,所幸付丘狡兔三窟,在農莊建有一間極為隱密的豎夾層。這間夾室處於兩室中央,每室只屯回半尺,室內十分狹窄,只能側身而立,出口在上方天棚處。搜查的官兵又非神仙,怎能看出其中古怪?

    張靖詐言識破替身的地方,距離付丘藏身處不遠,對話隱隱能聽得到。張靖口音夾著方言,說不上是青州口音還是冀州口音,總之與眾不同,付丘竊聽過張靖與馬情對話,懷疑說話者可能是張靖。張靖說出劉晨及關杏詐替身時,付丘頓時了然於胸,確定說話者就是張靖。

    等到第二天夜間,馬誼出去探視,見關卡士兵有些懈怠,與馬綿兩人護著付丘逃了出來,從小路到達另一處隱秘的藏身外,馬綿騎馬打前站,馬誼護著付丘駕車南行,來尋馬寧時,正好被張靖遇到。

    付丘用心佈置多年,取得了不凡成果,羅馬人費盡九牛二虎之力也未得到的信鴿,竟被付丘培養出來。付丘往年憑藉在南州的影響力,發展了一個龐大的情報網絡。所以付丘隱在暗處,卻能順暢地指揮實施陰謀。

    付丘之所以冒險來尋馬寧,並非急著要逃離南州,而是想截在張靖前面,提前來鄔那港坐鎮指揮。要說付丘此次謀劃之事,每一件都是驚天大案。第一件事是與羅馬人合謀,以提供火炮樣品,讓他們測繪為條件,在羅馬東部海邊劃出一地以為基地。付丘原在南州時,謀劃此事並不很急,但現在成了朝廷欽犯,謀取一塊長久的海外基地成了一件大事。第二件事就是搶奪天書,付丘預先設計的計畫,先將火炮搬到岸上,讓羅馬派來的羌人測繪圖樣,完成與羅馬人的約定。繼而在軍中以此事製造混亂,在五營主力上岸全力追尋火炮時,軍中暗子突然發難,引起軍中騷亂,再讓扮為士卒的高手,尋機接近吉貞道長奪取天書。第三件事就是劫奪馬寧所領的輜重船。付丘近年除了屯集兵甲武裝,以組織探險隊、捕奴隊的名義,已經秘密召集了數千精壯。馬寧領取武器以後,付丘派人在預定地點劫奪輜重船,將船上兵將殺掉,再讓馬寧偽傷逃脫性命。從夫甘逃出來的付丘,覺得計畫若是成功,張靖雖負責任,但心中恨意難消,路上又加上一個思路,就是想在混亂時殺掉張靖。

    若是此事真讓付丘指揮,諸項目標未必全部實現,但也未必實現不了。就在付丘要出海之時,又遇上張靖這個攔路虎,損失馬寧這位至關重要的人物,又不得拋出馬綿為餌,只余付丘、馬誼兩人如喪家之犬,怎有能力繼續實施陰謀?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23:19

第324章 涉案者一窩全端!

    按理說以付丘的性格,事情策劃到現在,不會甘心撒手而去,可偏偏天不作美,付丘年長體虛,在海水中浸泡很長時間,偷上貨船以後衣食醫藥都跟不上,上岸前已是高燒不退,不用說繼續趕往鄔那,想救回性命也要費一番手腳。

    若說馬誼確是一位奇女子,上岸後偷了路引,將付丘藏在棺材裡,夜間換上夜行衣,扮成蒙面大盜,劫了一位醫師,蒙著他的眼睛來為付丘診病,又逼醫師配了好多天的藥。醫師報案以後,緝盜官兵見事情不大,也未上心去查。其實即使去查,馬誼一個單身女子,手持路引,扶棺回鄉,誰能懷疑馬誼是兇手?

    付丘善於揣摩人的貪婪心理,聯手者皆以利益相誘,羅馬人有所求,逢律等人也有所求。眾人按照付丘謀劃佈置完畢,諸事按照計畫順利進行,但是缺了付丘隨機應變的能力,又不知付丘後續計畫,就如人失了大腦,空餘四肢,又怎能成功?

    要說世家紛紛墜入天書夢想,除了人性貪婪以外,還吃了張靖的虧。天書案依照姜述策劃,並非這個版本,讓張靖改得面目全非,破綻百出,實際效果卻又出奇得好。達到這個效果,其實也沒有什麼稀奇,只因張靖偽造的天書太像。

    張靖融合了張角記憶,天書外觀與《太平要術》幾乎一模一樣,又在首頁故弄玄虛,只能用酒浸泡才能顯出字跡,文字依照《太平要術》真本作了篡改,晦澀難懂,當初將見過天書的吉貞道長嚇了一跳,怎能瞞不住他人?

    逢紀在南州任職多年,不僅州衙安插了不少心腹,就是各郡衙門也薦了不少人任職,逢家在南州行事得天獨厚,消息十分靈通。吉貞道長師徒武功高強,先是棲身占城軍營,後來跟隨張靖遷到水軍五營,逢家再有膽量,也不敢攻入軍營大打出手。

    五營移駐南夷新港,吉貞道長師徒隨行,付丘提前得到消息,費了很多腦筋,交給逢律一份幾近完美的前期準備方案。根據逢律打探的情報,付丘認定張靖必在鄔那港泊船,讓逢律提前趕到鄔那,預先做了大量準備。

    若說逢家只是郡望大姓,與頂級世家實力無法相比,但因逢紀在南州經營多年,即使去職,在南州的潛勢力也十分龐大,又有付丘聯繫的其餘勢力協助,各項準備工作井井有條。

    逢律左側是位紅面胖子,身長體寬,此人姓曹名隨,南洋水軍中軍部司馬,是碼頭所泊護航戰船的副艦長。曹隨是營將曹豹堂弟,與宮中嬪妃曹苑兒是本家,算是不遠的皇親;右側一人身體瘦弱,臉色微黑,神色彪悍,這人就是敬江之弟敬湖;一位不到二十的年輕人陪在末座,臉型又扁又長,雙眼有些混濁,此人姓劉名泊,是兵工廠軍代表劉聖的嫡長子。

    付丘策劃此事,費盡心機,甚至敬湖何時離岸,故意打傷護衛,皆計算在內。按照付丘設計,火炮失竊定然引起軍中恐慌,趁旗艦主力上岸搜索之時製造混亂,高手混于官兵之中,偷襲吉貞師徒,一舉必能奪得天書。

    謀劃雖好,其後發展卻非如付丘設想那樣,付丘過於高看自己的謀略,輕視了張靖的能力。張靖推理諸事大多與付丘謀劃暗合,追查火炮案動作太快,逢家諸般準備還未完備,高手已被搜出,事至如今逢家奪書之舉已經失敗。逢律雖是逢家嫡子,處事經驗豐富,但與付丘差了不止一個檔次,此時少了付丘建言獻策,不由憂心忡忡,根本沒有想出破解之策。

    敬湖往年受過逢紀恩惠,又有把柄握在付丘手中,此次不得不擔著天大風險,偷出火炮實屬孤注一擲,為了按照計畫引起他人關注,讓心腹擊昏武庫護衛,原本以為借助混亂從而蒙混過關,如今奪書計畫失敗,混亂已難實現,別人可以一走了之,他回去如何交待?

    劉泊年紀還小,通風報信還行,遇到這樣的大事更是不知如何處理。所幸曹隨隨軍南征北戰,見多識廣,頗有謀略,見眾人束手無策,道:“如今事急,潛到五營之人既然已被發現,雖無確切消息,肯定有人被捕,以情報官的手段,定會儘快逼供。逢二叔已經露了臉,現在不宜出面,另尋密室躲藏才是上策。劉泊也得趕快回去,任誰問起只是推作不知。此事到現在為至,我還未曾暴露,需要馬上回船。至於敬湖兄,只須推出一名心腹頂罪,只說受人協迫,不得已而為之。即便受些處分,於日後升遷也無大礙。”

    敬湖聞言向曹隨點頭表示感謝,起身到外面安排。敬湖剛出密室,有人進來對劉泊耳語幾句,劉泊臉色頓變,道:“家父被張靖用話拿住,不僅阻擾不得,如今形同輕禁,現在兵工廠派人為嚮導,逐一搜查,不久就會搜到這裡,我先告辭。”

    劉泊說完,不及跟眾人逐一招呼,匆匆出室而去。逢律長歎一聲,道:“此事是付先生一手策劃,原本十分精細,怎奈近日風聲太緊,不能露面,這等大事我們如何掌控得了?張靖反應也太快了些,上任時間不長,掌控力如此了得,又有姜陽相助,這事到此為止。我先去躲一下。”

    話音未落,只見劉泊臉色蒼白,急步返回室內,道:“大事不妙,外面已被官兵圍。”

    眾人皆是色變,曹隨疑惑地問道:“這是何人的手段?!竟然如此快找上門來?!”

    眾人還未想出應對辦法,只聽外面傳來呼喝聲,接著聽到兵戈撞擊的聲音,不一會工夫,外面再次安靜下來。眾人雖出不得密室,無法親眼目睹,但皆知事情不妙。正在心焦之時,只聽外面有人說道:“諸位都是有身份的人,還是自行出來吧,免得失了面子。”

    眾人對視一眼,逢律無奈地搖了搖頭,道:“事已如此,大不了去敢死營住些日子。”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23:19

第325章 五營進駐南夷港!

    眾人從密室出來,見院中全是基地精銳,想是手下已被押了下去。前面站著一簇人,為首者是姜陽,逢律、曹隨皆相識,尷尬地上前見個禮。旁邊一位英俊小將,正是張靖,聽姜陽小聲介紹完,環視眾人一遍,盯著曹隨看了一會,又轉向敬湖。

    敬湖此時早已膽寒,撲騰跪了下來,道:“將軍,此事都是我的錯,與部下士兵無礙。”

    張靖冷笑一聲,道:“還算有點良心。來人,將敬湖押下去,由情報官負責審訊。”

    劉泊戰戰兢兢,不知所措,姜陽歎了口氣,道:“來人,將劉泊押下去,與劉聖併案處理。”

    曹隨開口道:“此事我只是知情,並未參與,我回水軍自請處分。”

    張靖冷冷說道:“此間案情未了,你如何回得去?至於興霸將軍處,我自會寫信說明。”說完,轉身要下令時,姜陽搶著說道:“來人,將曹隨押下。”

    姜陽此舉並非搶功,純屬一片好意,曹隨是曹苑兒族人,若是張靖讓人將曹隨押下,會惹人猜疑此事牽扯宮廷內鬥。張靖感激地對姜陽點頭示意,又看向逢律,道:“逢大人,你非軍人,又是官身,請隨我們走吧。”

    此案自午時末發作,至天黑以前破獲,相關人犯除了三人落海,策劃者付丘在逃,其餘人都抓捕歸案。因為涉及火炮失竊,便是大案要案,基地和五營連夜審訊,天亮時案情已經查明。姜陽、張靖、黃小塵、荀熙倩各自寫了奏摺,分頭向上級報告。皆按張述建言,在奏摺上注明是密折,表皮做了暗記。

    火炮及時追回,羅馬探子也被抓獲,案件並未造成嚴重後果,但牽連人數眾多,涉及範圍很廣。逢律是現任徐州高官,還是逢家嫡子;敬湖是敬江之弟,劉聖是何苗親戚,曹隨是皇親身份。此案到了此時,如何處理已經超出張靖職權範圍,但是張靖相信,牽扯火炮和通敵的案子,姜述不會手下容情。

    又停一日,張靖繼續上路,案情轉交給姜陽處理。屢次涉案的付丘,至今仍未抓獲,已經引起姜述高度關注,列為帝國頭號欽犯。火炮案謀劃十分精密,環環相扣,若非張靖反應夠快,與姜陽關係特殊,說不定真會讓他們得手。

    路上張靖連日開會,根據此案暴露的管理漏洞,進行大規模的規制細化。不僅僅是轄下水軍,就是駑炮營也歸納進來,在物資管理、協同作戰、保密條例、日常訓練等諸方面均擬成細則草案。

    未幾日,趕到南夷新港,此地位於明那加拉西南,以原有漁村為依託,沿海岸圈了很大一片區域,都是港口的規劃範圍。海邊從西向東分別是客港、貨港、最東邊小海灣附近是軍事區。客港以北建了一座城,主要用途是居民區和商業區,貨港北邊也立起城牆,主要功能是工坊和物流,最東面軍營駐紮處,規劃中也要修城。目前人口不多,城牆還不是很長,按照總體規劃,隨著城市發展,人口越來越多,最終三座城將會連成一個大城。

    新建城池採用回形城結構,留出一定的發展空間,城市到了擴充的時候,只需在預留地塊外修建外城牆,原先的城牆就變為坊牆,能夠最大程度地節約成本。

    新港漢人除了兵丁,主要是隨軍漢商及其雇傭的技師夥計,現在發展最快的是中間的商貿工坊城。新朝對外用兵,所有糧草輜重皆由漢商供應,朝廷只需支付銀錢,如此減少了許多編制,戰時成本雖然稍微高些,但太平的時間畢竟長。商人逐利,從南州運輸物資運費過高,有些可以就地取材加工的,就在當地採購原料,就地建設工坊生產,開始投入的資金雖多,但是盈利增加不少,只需達到一定的數量,就可以白賺一個工坊。

    工坊內熱火朝天,漢人大多是管理者和技術人員,一線工人多是雇傭的本地人,貴霜和身毒人性格偏軟,又有信仰,所以很好管理。老闆急於完成軍供定單,近期薪水加了五成,無論是漢人還是異族人,雖然忙忙碌碌,但是臉上皆掛著幸福的笑容。

    本地人有悠久的文明,但是政治體制還是奴隸制,小部分人是奴隸主,兩成左右是平民,大多數人都是奴隸。大齊此次行軍,採取團結平民、解放奴隸、打倒貴族的措施,所到之處,治安十分穩定,即使本地的奴隸主派人回來串連,效果也不好。

    大齊內州工坊工人待遇很高,在本城開設工坊,只需支付內州三分之一的薪水,報名者就不計其數,對於工坊主來講,成本下降很多,但對當地人來說,這些工資足以讓全家吃飽肚子,因此相互得利,皆大歡喜。

    西城人口不多,主要是官吏以及駐守的士兵,士兵除了軍官,大量招募本地人,出於政治方面的考慮,士兵多是徵用奴隸出身的精壯,這些人吃苦耐勞,敵視貴霜貴族,還服從軍令,很快就會走上正規。

    西城居住區已經建成八坊,現在居民皆集中在臨近官衙東側一坊,城東門側建了一所大型道觀,這是國教道場。國教近年來發展很快,修改了道教部分教義,充入不少諸子百家的思想,更加迎合百姓的精神需求。將孔子與老子並列進入國教的供奉主位,天下士人也不反對,國教在內州十分興旺。

    國教興旺可以達到兩個目的,一來百姓有了精神信仰,可以提升道德品質,達到教化百姓的目的;二來同化和淡化異族宗教,使異族人變為轄下順民。現在第一個目的已經達成,第二個目標成了國教當前的主要任務。

    大批國教弟子赴異族聚居區傳教,但是阻力很大,當地宗教勢力不甘心讓出地盤,因此衝突不斷。這次與貴霜開戰的矛盾點出在漢商身上,其實根源是宗教衝突。當初,國教在貴霜境內影響漸大,教民與信奉舊教的民眾不時發生衝突,正值貴霜限制漢商行商境內,衝突中誤傷了一名漢商。貴霜之所以下定決心迎戰,背後原因是代表宗教勢力的貴族建言,認為國教在境內傳教速度太快,已經到了讓人無法忍受的地步,久之將會動搖貴霜王族的統治地位。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23:19

第326章 婆羅門教慕尼丘!

    張靖率軍趕到,與駐守兵馬交接完防務,又與上任不久的郡尉確定好防區及職責,很快完成了交接工作。張靖手下人員漸多,原先只有周樹、劉開、龔省,如今親信雖然少了龔省,但是多了熙倩、王詩、南宮風、張椿、王小刀和黃猛。火炮案以後,于清和黃小塵也投奔過來,雖然進入核心還有一個過程,但這兩人能力不錯,人品也端正,是值得培養的好苗子。手下有一批能力不錯又可依賴的人,只須將任務分解下去,張靖就清閒下來。

    大祭的日子將到,因為天書的緣故,張靖不敢掉以輕心,帶人前去道場實地察看,認真考慮大祭的安全保衛方案。熙倩近日忙著建立本地情報網絡,張椿帶領斥侯測繪附近海陸詳圖,張靖帶著南宮風和王詩同行,讓王小刀統領一隊親兵護衛。

    途中,張靖招呼王小刀上前,問道:“小刀以前來過此地?”

    王小刀道:“來過幾次。”

    張靖問道:“此地百姓以前信仰什麼?”

    王小刀道:“聽說叫什麼婆羅門教,還有耆那教,教義我不懂,大約也是勸人向善之類。這邊的人比較溫和,很少與人爭鬥,無論小孩還是老人,全都信教。”

    正說話間,看到前方一陣騷動,聽到有人喊了一句,張靖聽不懂,水軍大營派來的漢人通譯說道:“這人說慕尼丘大人來了。”

    張靖不解此意,問道:“慕尼丘?”

    水軍派來的通譯姓田名勇,青州田家族人,國學青州分院弟子,主修文史,兼修兵科,特長語言,去年剛畢業。貴霜大戰爆發,田勇隨水軍參戰,曾給水軍情報官擔任過翻譯,十分熟悉貴霜當地的情況。田勇道:“慕尼丘並不是人名,是婆羅門教的教官,那人名叫它布,是婆羅門教的本地教首。教首大都出身貴族,它布卻是平民出身,是新占區為數極少的平民教首之一。我朝並不限制百姓信仰,此人又不是貴族出身,所以未被鎮壓。它布這人很聰明,貴霜王曾經派人找過他,他根本就不理睬。根據情報官掌握的消息,它布認為貴霜根本不是大齊的對手,所有的抵抗運動只會增加百姓傷亡,所以不僅沒有暗中阻擾我朝,而且在向百姓傳教時,號召教民順從大齊。但它布又是癡迷的婆羅教徒,骨子裡十分仇視國教,但沒有過激行為,曾與國道弟子辯道數次,均未占得優勢,這次國教祭典,此人定會有所行動,肯定不是暴力行為,但也會讓人頭痛。”

    張靖便聽便點頭,見田勇談起來頭頭是道,有不錯的分析能力,對這位少年十分認可,道:“看來得通知吉貞道長,準備高手與他一辯高低。”

    眾人一路向前,親衛們要畫圖標識,所以走得不快。突然身後追上一位黑衣人,用生硬的漢語說道:“您是張將軍嗎?我家主人名叫它布,想請將軍至茶樓飲茶暢談,不知將軍是否有空?”

    張靖略想一想,道:“請頭前引路。”

    茶樓是漢人所開,因是新建,環境十分清潔典雅,張靖步入客廳大堂,就見一位身材修長、膚色較黑的貴霜人迎了出來,用流利的漢語說道:“聽說駐軍將領是位年輕人,沒想到這麼年輕,真是少年高官,令人佩服。”

    它布用語稍有不當,但還算不錯,語意表達得十分清楚。它布讓張靖先行,直至兩人落座,皆行漢人禮法。張靖笑道:“沒想到你如此精通漢文化,真是讓人吃驚。”

    它佈道:“漢教初來本地傳教,我就認為其後必是我教大敵,從那時起我就開始學習漢語,研究道經。陛下講得對,要想打敗敵人,就要先研究明白敵人。”

    與異族語言相比,漢語是最難學的,國教在貴霜傳教,至多不過七八年時間,聽它布這個意思,不僅說會了漢話,還研究過道家經典,這讓張靖肅然起敬。雖然它布是異族人,但這份敬業精神和學習精神,讓人不得不佩服。

    它佈道:“我聽說漢教要舉行大祭儀式,張將軍負責此次安全保衛,我想與張將軍做個交易。將軍為我安排一下,大祭結束以後現場舉辦一次辯論會,我給將軍提供一個很有價值的情報。”

    張靖笑道:“我是水軍官兵,與國教不相統屬,國教未必聽我安排。”

    它布並未露出失望之色,道:“我聽過將軍的故事,天書從將軍手中失而復得,數次挫敗搶奪天書的陰謀,漢教數名高級人物與將軍同行,只須將軍一句話,此事一定可行。”

    張靖笑了笑,摸了摸鼻子,道:“好,我盡力安排一下。據我所瞭解的情況,其實無論國教還是婆羅門教,都勸人向善,道路雖然不同,目標卻是一致的,何必要如此認真?”

    它布很認真地說道:“我研究過漢教教義,確實與我教有些類同,但教義可以修改變通,主神如何更換?”

    張靖笑笑,道:“宗教與政治關係緊密,宗教支持政治,可以讓國家安定,宗教反對政治,可以讓國家紛亂。政治支持宗教,可以讓宗教昌盛,政治封殺宗教,可以讓宗教消亡。自戰國時百家齊鳴,至前朝武帝獨尊儒術,數百年下來,存世者還有幾個門派?貴教想要取得政治支持,其實並不困難,國教包容萬神,只需將貴教主神納入國教,將貴教流傳的神話故事加入國教講義,教義又大致相通,不是可以變相地保留婆羅門教了嗎?只要主神永恆,就會護祐信徒。”

    它布聞言,陷入沉思,張靖也不出聲,悠閒地喝著茶,耐心等待。

    良久,它布方才清醒過來,道:“將軍所言,甚是有理,但是加入別教主神,漢教怎會同意?”

    張靖笑道:“我只是提出這個思路,若是你認為可行,我可以盡力與國教溝通,問題應該不大。”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23:19

第327章 內外五撥劫書人!

    它布聞言大喜,道:“在此先謝過將軍。不過辯論一事,還請將軍安排,所謂道法越辯越明,彼時盛會信眾無數,只當是我教與漢教佈道。”

    張靖略想一會,道:“此事我盡力而為。”

    說完,張靖便要告辭,它佈道:“方才之所以未出門相迎將軍,是不想有人知道我與大人見過面。近日數撥人前來尋我,想在大祭時劫奪天書。”

    張靖心中一驚,表面卻不動聲色,笑道:“天書誘惑力之大可見一斑,都是什麼來頭?”

    它佈道:“總共有三撥漢人,一撥是清河崔家,一撥是遼東公孫家,還有一撥是隴西李家。此外還有兩撥人,一撥是貴霜人,另一撥是羅馬人。”

    清河崔家、隴西李家皆是頂尖世家,手下能人不少,前番在占城,兩家就在後面興風作浪,後來抓捕處理了一批人,但並未讓兩家傷筋動骨。這兩撥人無論出於何種理由,若是勾結異族,此次便不可輕饒了。公孫家是公孫瓚族人,公孫瓚與孫堅共同進退,算是半個自己人,上次放了他們一馬,這次又來湊什麼熱鬧?貴霜人參與可以理解,兩國正在戰時,奪得天書,藉以擾亂大齊屬於正常行為,西夷人怎麼也攪合進來了?

    張靖目前手中掌握的實力,比占城時要少得多。以前掌管占城郡兵縣兵水軍,又有張苞營和水軍五營可為助力。此時能夠掌控的只有部下三千水軍,郡兵組建不久,戰鬥力還未形成,遷來的漢民不多,民兵也未組建。從高手數量上來講,那時除了吉貞道長師徒,還有玉稱子等人。目前身邊高手,玉稱子等人已經返回洛陽,只有吉貞道長師徒,此地國教弟子雖多,但多是低輩弟子,也有年輕高手,但與蒯玉這個層次的高手相比,根本無法相提並論。

    與它布略談數句,張靖告辭出門。張靖掛著心事,圍著道場轉了一圈,留下數名親衛繼續偵查附近地形,便匆匆返回軍營。

    軍營只是草創,軍堡城牆還未成形,軍衙剛剛封頂,合營兵馬部分住在戰船上,部分住在岸上帳蓬內。吉貞道長師徒,加上王詩、熙倩、南宮風都是女子,住在帳蓬內不很方便,張靖便讓出軍衙,自己暫時住在旗艦上。

    回到公房不久,熙倩進門說道:“甘寧將軍大約午後趕到。”

    張靖一怔,道:“西邊戰事已近尾聲?”

    熙倩點了點頭,道:“姜維將軍與徐晃將軍合謀,引誘貴霜主力主動出擊,伏兵大敗貴霜殘軍。貴霜十萬餘兵馬,傷亡半數,三萬餘眾投降,只有萬餘兵馬逃回。甘寧將軍已將沿海地區全部蕩平,水軍任務已經基本完成,現在任務轉為以防禦為主,鞏固新占區。貴霜殘部多逃入西北山林區域,正規兵力不超過三萬,關羽將軍把剿滅貴霜殘部的任務交給了山地營,徐將軍所轄征北胡軍輔助,從週邊向內逐步壓縮。其餘參戰軍隊開始進入休養階段,兵力向西轉移,防備安息和波斯薩珊借機侵佔原貴霜國土。”

    張靖與甘寧並不是很熟,甘寧曾經跟隨姜述左右,是姜述記名弟子,但在姜述身邊的時間不長。甘寧初任水軍營將,不久升任太史慈副將,之後參加南征,配合周瑜作戰。成立南洋水軍時,甘寧出任主將,南洋水軍管轄範圍在交州軍港以南,距離洛陽遙遠,甘寧除了回京述職,很少離開南方。

    與周瑜、諸葛亮、陸遜、姜維等弟子不同,甘寧雖是姜述弟子,但族妹甘怡是皇妃身份,與張靖之間牽涉內宮關係,不像與周瑜等人可以推心置腹。

    張靖推斷,甘寧此次前來,應與處置曹隨、敬江等人有關。曹隨是曹妃族人,甘寧處置過重,可能會讓人誤會涉及內宮爭鬥,但若處置過輕,又擔心不合姜述心思,不免左右為難。再說敬湖,嫡兄敬江出身東海盜,是水軍最早的創始人之一。東海盜是水軍建軍時的主力,水軍小半中級低級軍官,皆出身東海盜。敬江與張靖職級相同,都是營將,但敬江在水軍影響力很大,遠非尋常營將能比,對於甘寧來說,如何處置敬湖也是一道難題。

    張靖坐在室內想了半晌,觸起它布一事,就去軍衙尋找吉貞道長。吉貞道長聽說還有世家在背後尋事,娥眉緊鎖,憤憤地說道:“世家真是欲壑難平,難道非要與皇家比個高低不成?!”

    張靖也有些發愁,道:“本來可以借助此事將參與諸家一網打盡,但貴霜人和西夷人摻合進來,不明兩方實力虛實,不敢輕舉妄動,以免實力不濟,反而壞了大事。”

    吉貞道長對世家人物十分熟悉,平復一下心情,道:“公孫家可以忽略不計,其餘兩家皆是頂級豪門,底蘊比益州賈家、冀州郭家、荊州蒯家要強大得多,招攬的高手數量也多。若他們真要狠心發力,三千水軍實力委實過於單薄。”

    張靖聞言大驚:“賈家、蒯家就夠強大,這兩家難道如此厲害?”

    吉貞道長鄭重地點點頭,道:“隴西李氏、清河崔氏、范陽盧氏、滎陽鄭氏、太原王氏五大世家人才輩出,舊朝時合朝文臣半數出身五家。袁家四世三公,都比不上五大世家,袁氏全力一搏,攪得舊朝紛爭不斷,導致劉家失了天下。即使陛下英明神武,掌控軍政有力,但若五大世家同時發力,立即便可禍害社稷。滎陽鄭氏、范陽盧氏有鄭度、盧植兩個明白人,王家因是皇親,近年行事低調,沒有摻合這件事情。但剩下的這兩家也不好對付,隴西李氏與趙郡李氏為一族,清河崔家與博陵崔家是一族,歷來榮辱與共,共同進退。趙郡李氏雖是李氏小房,人脈並不弱于大房。博陵崔家這些年雖然勢弱,因是崔家大房,底蘊極深。搶奪天書一事,以目前情況來看,兩大世家聯手的可能性不大。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兩家聯手,加上貴霜人和西夷人攪局,大祭說不定真會被他們攪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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