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7章 西域初定
大戰之後,燕軍對西域各國王室進行了殘酷清洗,凡是參與武力對抗燕國的王族都被燕軍有計劃的殺掉,只留下了少數貴族以及大量普通百姓。
前前後後燕國一共殺掉了萬餘人,至此整個西域王室力量遭到重創。
與此同時燕軍兵分數路開始大舉攻略西域各地,正如衛朔所料想的一樣,各路大軍所過之處無不望風而靡,烏孫、疏勒、莎車等西域諸國紛紛被燕軍攻佔。
在西域大部分地方燕軍已全面佔據上風的情況下,唯有高昌一地仍處在危機當中。
自太寧二年,四月上旬,阿伏至羅聯合車師後國集中六萬兵馬圍攻高昌以來,高昌局勢一下子變得危急起來。城內守軍日夜都在期盼朝廷的援軍,過了一個月,援軍終於到了。
龜茲大戰剛剛結束,姚益生在衛朔指派下,親率兩廂騎兵回援高昌。
為了讓援軍儘快趕回高昌,衛朔從俘虜的戰馬中挑出六千匹出來,給每個騎兵配備了兩匹戰馬,一路上輪流騎乘。
原本得知燕軍援軍抵達,阿伏至羅與車師後王並沒有數千騎兵放在眼裡,他們派出兩萬騎兵迎擊,其主力依舊猛攻高昌城。
在兩人看來,六千燕軍根本不夠兩萬騎軍的衝擊,那點兒人馬,很快會被擊潰。
然而讓阿伏至羅沒有想到的是,戰鬥結束的的確是很快,僅僅半個時辰,兩萬騎兵,居然被六千燕軍鐵騎給打了回來,還損失了不下五千人。
就在阿伏至羅跟車師前王還沒有想明白失敗的原因時,燕軍援軍已經沖入了大軍營地。
這下阿伏至羅與車師後王兩人徹底蒙了,他們搞不明白燕軍這是何意?難不成要自尋死路不成?兩人認為燕軍再厲害也就這麼點人,他們可是有近六萬人馬,壓也可以把那點燕軍給壓死。
的確,以區區六千人馬,沖入六萬人的大營,的確是太莽撞了。
歷史上雖多次發生的少數兵力發動的偷襲,但基本上都是乘夜偷襲,然而這部分燕軍卻是光天化日、明火執仗。
但是,魯莽有的時候就是勇氣,而勇氣,是可以激勵別人的。
這支燕軍剛剛取得一場輝煌勝利,氣勢正值巔峰。
俗話說: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更何況高昌被圍月餘時間,早已到了生死關頭,根本由不得大軍耽擱下去。多種因素加在一起,才促使姚益生想要借助這股氣勢,趁敵軍反應過來前先狠狠教訓一下對方。
燕軍援軍一邊沖一邊高聲喊道:“聯軍主力已被擊敗,燕軍主力即將回援,西域諸國滅亡在即,爾等還不快快投降?”
果然,援軍的勇氣一時竟震懾住敵人!看著殺紅了眼、如狼似虎的對手,許多膽子小點的敵軍,避之唯恐不及。
在對狠狠挫傷了敵軍銳氣,又緩解了高昌局勢後,姚益生立即率軍遠遁。
看著遠去的燕軍騎兵,直氣得阿伏至羅、車師後王暴跳如雷,但他們也不可能放棄攻打高昌去對付姚益生,只能眼睜睜看著燕軍騎兵背影逐漸消失。
雖然首戰未能擊垮敵軍,但卻讓敵人不得不暫時停止對高昌城的攻擊。
傍晚,姚益生部再次突然做出欲攻擊高車、車師聯軍之勢,阿伏至羅、車師後王也不敢大意,立即領兵反擊。
然此戰燕軍表現與昨日完全不同,幾乎不戰而退。但等聯軍欲停下來是,燕軍卻又來攻。如此來回數次,成功挑起了高車人、車師人的怒火,氣得敵軍七竅生煙。
面對燕軍輕騎兵騷擾,聯軍實在是不勝其煩,大家都是騎兵,追又追不上,甩又甩不脫,實在討厭。
而借著這個機會,高昌城內一直隱藏著的三千騎兵突然襲擊了西門聯軍,猝不及防下聯軍損失慘重,竟被燕軍輕易撕開一個口子。
看到聯軍後方大亂,姚益生立即下令大軍發動反擊,在前後夾擊下,敵軍頓時崩潰。
宜將勝勇追窮寇!
近萬燕軍騎兵乘勢追出三十餘裡,斬殺萬餘,俘獲三萬千余,至此高昌之圍終於被解。
大戰之後,阿伏至羅跟車師後王收攏軍馬,除掉跑散的,還有不到兩萬之眾,頓時欲哭無淚。隨後阿伏至羅不顧車師後王再三挽留,立即率領殘部返回高車部落,一到部落他立即讓人收拾東西向被遷移。
……
在姚益生領兵回援高昌期間,陽鶩輕率五廂步騎聯軍北上征討烏孫。原本烏孫主力已折損在天山南麓,以至於當陽鶩兵臨烏孫國時,留守的烏孫軍幾乎一觸即潰,除了少部分人向西方撤離外,大多數人都被陽鶩俘虜。
五月初八,劉遐、苻洪率軍進抵蔥嶺,至此西域南道盡歸燕國。
十三,鄧岳以步騎一萬進駐疏勒,疏勒王領兵相抗。
就在鄧嶽與疏勒軍對峙時,劉遐突然率三千騎兵南面殺來,走投無路的疏勒王不得不舉手投降。
至此,整個西域除了車師後國還在頑抗外,整個天山南北大片領土盡歸燕國所屬。
……
“大王,前面就是千佛洞(今克孜爾石窟群)!”高僧法顯介紹道。
在燕軍四處攻城掠地時,衛朔難得有清閒去參觀一下龜茲國佛教聖地——千佛洞。
站在雄偉的明烏達格山上舉目遠眺,只見對面的山壁懸崖上密佈著一個個石窟,這些石洞層層相迭,鱗次櫛比,氣勢恢巨集,並顯示出佛門獨特的一種祥和和安寧,在金黃色的陽光下如同披了一層閃耀的佛光。
“佛陀的光芒已經遠去了,從今以後西域將是燕國與闡教的世界。”衛朔喃喃自語。
陪著衛朔前來的高僧法顯和尚聽得燕王低語,不禁面色一暗。原本他以為燕王突然提出到千佛洞參觀,還以為對方要對佛教網開一面。但沒想到一上來燕王就將佛教排除在西域之外,看來在西域興旺了數百年的佛教將走向衰亡。
“千佛洞修鑿的年代開始於後漢,我歷代龜茲王對這裡都極為重視,歷代都曾不惜重金和人力加以開鑿修繕。”
衛朔聞言默然不語,信步走進其中最大一洞石窟,洞內四壁、窟頂、甬道、龕楣上到處是色彩豔麗的壁畫。若是在現代發現了這一石窟群的話,絕對是轟動全國的大事,但眼下在衛朔眼中連一點兒價值都沒有。
參觀過千佛洞後,衛朔對身邊全程忐忑不安的法顯和尚道:“出身西域的佛圖澄大師與我曾有幾面之緣,看在大師的面上,我願意再給佛門一個機會,不知爾等可願意?”
“真的?大王仁慈!”聞言法顯立即激動起來,這些天他與眾沙門一直忐忑不安,不知何時屠刀就將落在身上。如今聽到燕王願意放佛門一條生路,他怎能不激動?
衛朔擺擺手繼續說道:“你不要高興太早,佛門若想在燕國生存下去,必須遵從燕國的規矩,不然……”
“請大王直言,我等定當遵從!”
“首先佛門每個僧眾必須到官府報備,接受官府組織的佛教知識考核,只有考試合格者才能繼續當和尚,其他不合格者一律強制還俗。”
“最後,佛門佔有的土地太多了,官府會著手收繳一部分分給普通民眾。剩下的按照各個寺院中人數多寡,分給不同數目的田地。寺院不得再私自接受普通民眾的田地掛靠,一經發現輕則封寺取消傳教資格,重則直接入獄服刑。”
“還有西域一地你們暫時不得傳教,待二十年後,佛門再進駐西域傳教。”
衛朔話音剛落,現場眾多僧尼一片譁然,法顯臉顯苦澀,佛門劫難終究還是來了。看似燕王大度的放了佛門一條生路,其實離開西域到闡教大本營傳教何其艱難?只是走到今天佛教已別無他途,只能按照燕王定下的規矩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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