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懸疑] 最後一個道士之道門往事 作者:最愛MISIC伯爵 (已完結)

 
regn13 2018-3-31 23:05:01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28 70453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3:10
第一百二十章︰命運(一)

    如果時間允許,也許他們之間會有好多問題,頭頂的那個天原來是這般的模樣,她以為那個小小宮殿便是全世界了。

    從她口中,查文斌得知,她們便是那一支遷徙而來的蚺氐部落,她們的神是一個蛇身的女子。查文斌問她是不是女媧,她搖頭,她說那是西王母。

    關於這位女性神仙的信仰,中國,尤其是道教那可謂是由來已久,古籍記載西王母居住在玉山之山,其狀如人,豹尾虎齒而善嘯,蓬髮戴勝,是司天之厲及五殘。是掌管瘟疫和刑法的女神,道教認為西王母是西華至妙之氣化生而成,與東王公分掌天下三界內外十方之男女仙籍,配位西方,其神格僅次於三清,十分崇高。

    而這個女人卻說她也是西王母,她們每一代的蚺氐王氏都叫做西王母。

    她說,始祖西王母居住在崑崙山上的懸圃裡,是一座空中花園,叫做「閬風」的苑中,一共有玉樓九層,左繞瑤池,右環翠水,那裡有著通向天界的天梯,有著吃一顆可以活上三千年的鮮果。為了讓自己的香火得到綿延,西王母賞賜給了第一代到達這裡的蚺氐人首領一種神力,由此蚺氐人開始為西王母守護這十方神山,這裡的化蛇和蝙蝠是天然的禦敵屏障。

    第一代的蚺氐首領便是那個和周穆王幽會的西王母,姜成子說的沒錯,西王母的後代便是這女子,她活了三百年,也整整統治了這個部族三百年……

    三百年後,第一代西王母陽壽殆盡,於是有了第二代的西王母,在她臨終前終於分娩出了一個女孩,她和周穆王的那個孩子。和其它女性需要配偶不同,從第二代西王母開始就延續了母系生產的特徵,她們可以不需要配偶便直接在臨終前生下下一代繼承王位的人,也許,這就是那種天賜的神力。風起雲推測可能是傳說中的無性繁殖,他說在某些魚類身上也有這種現象發生過。

    正因為這種特性,氐人們始終尊重和接受被女人統治的事實,一直到這一代的大祭司,也就姜成子。

    皇權和神權,外面的世界早已多次更迭過這種衝突,古今中外,關於這兩者的紛爭從未停止過,深處大山內部的蚺氐也終究逃不脫歷史的車輪。

    姜成子發現了一個秘密,第二代的西王母起身上流淌的便有漢人的血液,他們是仇人,怎麼可以接受被仇人的統治呢?是華夏的顓頊率兵攻打了他們的先祖,才被迫從富饒的巴蜀盆地來到了這惡劣的山居,他們偷偷的馴化了一種古老的蝙蝠,被咬中者立即成為了殭屍,他們妄圖依次奪取氐人的重新領導。

    於是,一場巨大的災難在第二代王母身上開始發生,據說,那一年有一個人拯救了這一切,也許他只是路過,也許他是有心,有一個少年郎途徑此地挽救了那些水火中的氐人。從第二代王母的口中,那個年輕人得知了瑤池的所在地,和那個時候的多數修士一樣,他要進山尋仙。

    因為有恩,所以他如願了,年輕人臨走的時候告訴氐人們那座湖的下面有一個洞天,他說氐人與華夏的仇恨不會終究,西王母是華夏的神,不過是利用他們在延續自己的香火,終究有一天他們將會被拋棄。

    氐人們不信,不久後災難再次降臨,一場瘟疫橫掃了這個剛剛有些緩解的部落,就連蠢蠢欲動的大祭司都奄奄一息了。又是那個少年郎,只不過已經是幾年以後了,他再次出現在了城裡,他告訴這些氐人是西王母要將他們趕盡殺絕了,他們已經被拋棄了,如果他們還想活命那只有遠離到看不見太陽的地方去。

    於是氐人們開始搬遷,從此以後他們開始過著暗無天日的生活,根據第二代王母的手記,那個少年郎與他們的青衣畫像也有著九分九的相似,她相信是那個人回來了,他在為當年的過錯贖罪,他是來拯救蚺氐的。

    強悍一時的蚺氐部族徹底離開了大地,以至於後來發生了什麼就如同那一成不變的地下世界。

    風起雲說這可能是一個陰謀,一個從開始就設計到的陰謀。

    查文斌問他為什麼,風起雲說,蚺氐是蚩尤部落的後裔,是炎黃部落的死敵。當年蚩尤戰死後就是埋了不周山,這也是為什麼蚺氐會遷到此處的原因,風起雲說他們是來守陵的,為蚩尤守陵。

    「這些蚺氐人不好對付,有人想了法子讓他們自動消失,並且還用了一個具有漢人血統的女子來做他們的王。」風起雲道︰「我可以理解為什麼姜成子會造反,如果是我,我也會!」

    胖子道︰「你是得了失心瘋了吧。」

    風起雲對查文斌說道︰「一個氏族最大的侮辱並不是殺戮,這些氐人是不會害怕死亡的,真正將他們信念擊垮的還是他們的王竟然是有華夏血統的漢人,他們守護了那麼多年的王是自己的仇人,這是多麼的可笑,你們也許不能體會這種感覺,但是我能。」

    查文斌道︰「你的意思是,穆天子根本也是這個陰謀的一部分?」

    風起雲點頭道︰「沒錯,至少他是始作俑者,無論這是不是他的主意,一個風流倜儻的周天子不費一兵一卒就完成了對一個世仇的統治,不得不說是一步好棋。他們這些氐人只是這步棋裡的一小部分,我總覺得這後面還會有一個更大的陰謀,比如那個少年郎。」

    「你們真信她說的?」胖子道︰「幾千年前的事情了,傳說罷了,咱不還說五千年前中華大地上神仙滿地跑來著嗎,現在誰證實了?」

    「那現在誰又證實他們不存在嘛?」風起雲道︰「她就是一個活化石,一部幾千年從未被重新修訂過的歷史書,以前是怎樣,現在還是怎樣,還記得你那些子彈殼嘛?你打算怎麼解釋?」

    「這……」胖子卡殼道︰「你問我,應該要問那個女人啊!」

    是啊,有太多的問題想問她了,可是還有機會嘛?沒有了,她已經去了,就在幾分鐘前,在查文斌的懷裡,她的嘴角上還掛著晶瑩的淚珠,她的最後一個願望是請求他們可以把她葬回族人那裡。

    查文斌甚至還沒有來得及問她叫什麼,她只知道這個氏族的人姓姜!

    抱著她的屍體,查文斌呆滯了一會兒緩緩對胖子道︰「找些能用的木材做個排,給放到湖面上去吧……」

    「這……」胖子也是為難了,這地方硬是寸草不生,哪裡還有什麼木排,正猶豫著,突然大地開始了搖晃,胖子一個趔趄就坐到了地上,頓時驚吼道︰「地震了!地震了!」

    瞬間,平靜的湖面上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噶桑一邊往後爬一邊喊道︰「又來了,又來了!」

    「是拱頂塌了……」風起雲對查文斌說道︰「你要送她走,現在就可以了。」

    「我……」查文斌不想讓她走的就這般的寒酸,可是……

    「哎呀,來不及了!」風起雲一把抱過那個女子的屍體,他的手剛好觸摸到那個女人的小腹上,突然間,他覺得自己的手指上微微有了一絲異樣,很快那便察覺到了這絲異樣的來源。

    「她懷孕了!」當風起雲宣佈這個答案的時候,現場的所有人都是一驚,這個女人竟然懷孕了!

    她的肚子像個皮球那樣的迅速膨脹,從一個妙齡少女轉眼間就便成了一個大腹便便的怨婦,聯想到她的那個說法,查文斌難以置信,這個世上竟然真的有如此怪異的事情發生。

    「把頭轉過去!」風起雲突然分開那個女人的雙腿對他們喝道。

    「哦哦」胖子剛轉過去就心裡覺得有些不對勁了,他娘的憑什麼,你不也是個男人嘛!憑什麼叫我轉過去啊!

    幾分鐘後,只聽風起雲一聲嘆息呆坐在地上,查文斌回身一看,他的手上已經用那女子的外衣包著一團肉呼呼的東西,他興奮道︰「生了?」

    胖子沒好氣的說道︰「跟你做爹了似得!」

    風起雲搖搖頭道︰「太晚了,不知道是不是她傷勢過重,這個孩子已經沒了心跳和呼吸……」

    就在這時,遠在上海家中昏睡的袁小白,滿頭大汗的安德魯醫生剛剛閱完看護給他的最新數據,小白的身體在之前經歷了一波劇烈的變化,有一瞬間甚至心臟接近了停止跳動,血壓也迅速降低,瞳孔隱約出現了散光的跡象。

    他甚至進行了電擊,就在電擊完成的那一刻,一旁的心電圖已經發出了「刺耳」的滴滴聲,一條平直的線再無半點波動,呼吸機隨即也開始停止,他已經摘下了口罩有些遺憾的替她蓋上了白色的被單。可是就在他準備走出房間通報噩耗的時候,突然看護大叫了一聲︰「有了!」

    接著,是心電圖重新出現了波動,血壓開始迅速回升,呼吸機再次工作……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3:10
第一百二十一章︰命運(二)

    當她彎彎的睫毛第一次眨的時候,安德魯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他的藥物應該還能持續一陣子,如今看來袁小白竟然有甦醒的跡象!

    所有的生命特徵都開始恢復到了正常狀況,安德魯驚人的發現袁小白的身體在迅速的恢復著,那速度之快讓他始料不及……

    遠在那稜格勒峽谷的查文斌還在為這一對雙雙離世的母女感到悲傷,前後只有幾秒,你便可就看見你的孩子,你的孩子便也看見她的娘,只可惜,造化弄人。

    「要塌了查爺!」胖子拉著查文斌道︰「別看了,沒辦法的事兒,我們已經盡力了!」

    「文斌,走吧!」風起雲緩緩放下那個孩子道︰「你是道士,應當懂得生死氣化,順應自然的道理,她們不過是離開了這個讓她們經受苦難的世界,放手吧,讓她去吧,去到她應該去的地方。」

    查文斌有些後悔,他後悔自己不該來這裡,後悔不該跟著胖子一塊兒跳下去,他曾經目睹過無數的生死,唯獨這一次讓他久久不能釋懷。初生的生命是那樣的脆弱,他堅信,如果能夠早一點,如果他能夠在堅持一把,或許那娘倆兒就得救了,可是他又怎會知道,若不是他的這一出,小白又怎麼會醒呢?

    一句話︰造化弄人,天意難違!

    遠遠的,又到了分叉的那條路,查文斌道︰「噶桑,你的阿爹還活著,你帶著他先回去吧。」

    「我……」他知道這個時候他離開或者不離開都不是合適的選擇,噶桑再一次看見了他的父親,雖然他已經不能認出眼前的兒子,甚至現在他倒像是噶桑的兒子。風起雲已經給他們父子倆準備好了回去的補給,無論如何,噶桑勢必要先接走落穆。

    「我在家裡給你們煮好酥油茶,備上草原最好的青稞酒,最肥美的牛羊肉,你們一定要回來,我等著你們!」說罷,小噶桑雙膝跪地給這些遠道而來的人們叩了重重的響頭,這是他能做的唯一,查文斌沒有阻止,看著他那還稚嫩的肩膀挽著自己的父親慢慢消失在視線裡,查文斌的心頭多了一絲安慰。

    「他還能好嘛?」查文斌問道。

    風起雲搖頭道︰「很難說,他好像受到了很大的刺激,這也是我現在心中的疑惑之一,顯然,他出事的地方離蚺氐的中心還很遠,到底是什麼東西把他帶到這裡來的。」

    身後的轟隆聲還在繼續,巨大的水壓從地表傾瀉而下,隨之而來的便是無盡的塌方和掩埋,也許這裡的一切都會被悄無聲息的從此掩蓋掉,但是他們心裡……

    「秋兒怎麼樣?」這位兄弟今天可謂是到了極致,那不顧一切的拚殺讓胖子都覺得不寒而慄。

    他有些微白的嘴唇輕啟道︰「沒事,我,或許回去的太晚了……」從他那略顯平靜的眼神裡,查文斌還是讀出了他的遺憾,或許葉秋在想如果自己能夠早一點救出那個女人,那麼這之後的悲劇就不會再發生了吧。

    「你已經盡力了。」查文斌看著他渾身已經被纏滿了紗布,這樣的傷要放在常人身上不說昏死過去,至少也是不能動彈了,風起雲都不記得自己給縫了多少針,可是葉秋竟然還能正常行動,用胖子的話說,這廝就是個變態!

    「哎,」胖子自顧自的說道︰「有很多轉瞬即逝,像在車站告別,剛剛還相互擁抱,轉眼已各自天涯。人生就是這樣,說著說著就變了……」

    不知道怎的,從別人嘴裡說出這句話好像挺深沉,可是在這傢伙嘴裡說出來居然帶著那麼幾分的搞笑,查文斌也是沒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來道︰「好了,你說的沒錯,無論生死我們都還是要繼續的,既然這裡有很多的謎,我們就去解開那最後的謎團。胖子,想九兒了沒?」

    「她?」胖子冷哼道︰「一個沒有教養的小丫頭片子,哼……」一邊扭動著他的大屁股,胖子一邊哼著小曲兒,風起雲道︰「這還真是一頭到哪兒都能想得開的豬!」

    下一站,圖上標記的是一棵樹的模樣,這一段路程看著也是最遠的,風起雲推測這幅圖的最終點應該就是傳說中的舂山,傳說中太陽升起的地方,一路上他都在整理這些信息的片段,有幾點他已經和查文斌逐漸達成了共識︰

    一,蚺氐不過是個後來者,至少在蚺氐之前很多年這裡就有其它人在活動,落穆也不會是蚺氐人幹的,有人把他丟在了湖邊,那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

    二,那個女人說的少年郎非常可疑,風起雲推斷這是一個陰謀,並且周穆王可能就是知道這個陰謀真相的人之一,並且是其中的參與者。

    三,他們堅信,那座城池並不是蚺氐人所建,地表的那座城和底下的那座城池是那樣的宏偉和精美,並且蚺氐是漁獵民族,不具備高超的建築技巧,那麼是誰給他們設計了這樣的城池並且還要是這樣的對稱設置。

    四,讓先前那些考察隊和搜救隊出事的絕不是偶然,包括他們所遇到的那些蝙蝠的襲擊和難以解釋的子彈殼都讓風起雲相信有一雙眼楮時刻都在背後盯著他們。

    五,盤古紅蓮的棋盤是誰教給蚺氐的王的,他為什麼一定要對方解開這幅明明不可以分出勝負的棋?

    六,真正的西王母和他的瑤池在哪裡?那些遺蹟是否來自上古傳說?如果是,那麼這些人又是什麼人,是否還會有繼續存在的可能?

    七,丁勝武他們要找的到底是什麼?當初把九兒引到這裡的又是什麼東西?

    八,查文斌看見的那幅圖上的人到底是誰?是否如同那個女子所言的那般,還有一點便是她為何和小白會如此的相似!

    九,這一點是風起雲最好奇的,查文斌在那一刻究竟發生了什麼,當然也是查文斌最糊塗的……

    一天的趕路,又快要到了天黑的時候,陸續的路邊開始出現一些殘磚斷瓦和半缺的土坡,彷彿一下子就到了黃河兩邊那些被遺棄的老村莊。

    風起雲嘀咕道︰「《穆天子傳》裡記載周穆王不過走了兩三天的路程就到了舂山,他還帶著那麼多的隨從,這裡地勢開闊,按理應該有所發現才對。」

    「也是老神棍寫的,別太在意。」胖子道︰「今晚就在這裡紮營吧,我們的補給不是很多,給噶桑勻了一些,我剛才看見那邊有幾隻毛兔,要不晚上弄點野味嘗嘗?」

    要說這幾天那也真是嘴裡快要淡出鳥來了,在氐人那吃的也不知道是什麼玩意,形同嚼蠟一般,便由著胖子去了。不多久,一聲清脆的槍響,他還真提著一隻岩羊回來了,足足得有七八十斤,這門口剛好也有一條小水溝,胖子一邊收拾完一邊就地就開始烤,不多久那金燦燦冒著油滋滋的羊肉就香氣撲鼻而來。

    一條羊腿,四個男人啃了個精光,餘下的那部分胖子打算用等下用燻的做成乾糧,起碼補給的問題不是太大。

    正討論著這些天的過往,突然胖子聽到了周邊有腳步聲,這小子耳朵靈得很,立馬翻起五六半朝著一堵牆的後面喝道︰「誰!給老子站出來!」

    慢慢的還從裡面出來一個人影,查文斌第一眼就覺得怎麼那麼眼熟,果然那人影一開口就哭道︰「是你們嘛?」

    「九兒!」胖子和查文斌異口同聲的喊道。

    九兒狼吞虎嚥的吃著羊肉,那架勢恨不得連手指頭都給嚼了,胖子拿著水壺,那妮子也不嫌棄,一邊猛灌一邊就給嗆到了,瞅她那渾身髒兮兮的樣子又是孤身一人,查文斌隱約的估猜一定是出什麼事兒了。

    「你爺爺呢?」查文斌這一開口,那妮子就又哭了起來,胖子不耐煩的喝道︰「哎,真麻煩,哭哭哭,就知道哭,哭有個蛋用!」

    風起雲瞟了胖子一眼道︰「九兒姑娘,你別急,告訴我們發生了什麼?」

    這九兒被胖子一頓凶反倒是止住了,斷斷續續終於說了點前前後後。

    原來那日他們分開之後果然是往右邊走的,這一路上倒不像他們遇到的那般凶險,平安的直達到了這片區域,不過那也是三天以前的事兒了。

    九兒說他們沒有多少補給,一路上全靠秦無炎弄來點什麼就吃什麼,甚至還吃了耗子肉。三天前在這裡落腳後秦無炎出去找食物,她和丁勝武則在這片廢墟後面休息,誰知道當天晚上秦無炎就沒回來。因為天色黑,丁勝武選擇了保守的方式一直等到了天亮,天亮後把九兒安頓好,他出去找秦無炎,結果至今也是下落不明。九兒一個人只敢蜷縮在廢墟裡一直到了晌午,又餓又渴的她實在不能忍受便從廢墟裡想出去看看,結果往外走了十幾里路硬是沒有任何線索,不得已只好再次回到原地裡等待,每天只能在前面那條水溝裡飲水充饑,足足等了三天兩夜的九兒方才都已經餓暈了過去,倒是那羊肉的香味讓她再次醒了過來……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3:10
第一百二十二章︰白臉

    秦無炎是個高手,不管他發生了什麼,依舊是個高手;丁勝武是個老江湖,用胖子的話說,那廝就是個滾刀肉祖宗,什麼陣勢沒見過,還會走丟了不成?

    從這往任何一面都沒有遮擋,從圖上看通往那棵樹模樣坐標的是往北邊,那是一望無際的草原帶著零星的積雪,風起雲和胖子在四周搜了一圈沒有發現腳印。九兒說昨天晚上這裡下過一場暴雨,估計是給沖沒了,既然人不見了,雖然先前是有些不愉快,可這幾個都不是鐵石心腸的主兒,查文斌一尋思要不連夜去找找。

    其實大家心裡都有數,這丁勝武喜歡她孫女兒要緊的很,怎麼得都沒理由把她丟在這兒幾天幾夜不管,不用說那一準是出事兒了,還是個麻煩事兒,現在無非想著的是他還活著嘛?

    他們兩人一前一後相隔失蹤的時間有一整夜,問題就出在這兒,並且查文斌分析他們沒有走遠,應該就是在這兒附近就出了什麼狀況。

    理由很簡單,胖子說︰「如果秦無炎出去找食物,這方圓幾里內肯定能有,丁老爺子要是走遠了也一定會跟九兒打個招呼,所以我們搜的目標不要太大,就以現在為中心畫個圓,最多不超過一公里。」

    風起雲道︰「估計都沒有那麼遠,頂多兩百米,九兒你有沒有聽到什麼動靜?」

    九兒回憶了一下直搖頭道︰「我一直在裡面躲著,什麼都沒有發現。」

    「這就奇怪了,兩個老江湖被無聲無息的幹掉,要麼就是這麻煩太大了,以至於沒有反抗能力。」他看著葉秋道︰「葉兄這種身手不至於連動靜都沒有就被束手就擒吧?」

    查文斌聽出他話裡有話,便說道︰「你是不是想說還有一種可能,是熟人做的,而且非常熟,以至於毫無防備。」

    風起雲點頭道︰「我個人更加傾向於第二種,你記得我們來的路上遇到的那個黑頭法師百千里嘛,他就是一路跟著的,只不過是暴露後就選擇服毒自殺,起碼我們的身邊還有一雙看不見的眼楮在時刻盯著我們。」

    這是每個人都心知肚明卻又無可奈何的一件事,要說這幾個人那也算是年輕一輩裡的佼佼者了,看似吊兒郎當可一刻也沒放鬆過四周的交替搜索,自從百千里那件事後,風起雲恨不得後腦勺都長著一對眼楮,可是自始至終都沒有任何發現,除了那一陣笛聲。

    所以他說道︰「這些人至少目前還不想路面,也不想置我們於死地,現在的我們就像是被人放進迷宮裡的老鼠,怎麼走,到哪裡去一概不知道,可那雙眼楮卻看的清清楚楚。」

    「既然看得見,那就讓他們看吧,我敢說目前我們走的每一步都是安排好的。」查文斌頓了頓道︰「甚至包括落穆的失蹤也一定跟他們有關。」

    「你是說羅門?」

    「不然呢?」查文斌知道,秦無炎和丁勝武都是羅門中人,地位還不低,既然他們都認同是熟人做的,那除了羅門中人還會有誰?所以他說道︰「要麼他們兩個就是餌,又把我們指向哪個地方罷了,附近都找找吧,被人盯著也要做做樣子。」

    不多久還真有發現,胖子在一堆亂石邊發現了一枚玉珮,九兒一眼就認出那是丁勝武隨身掛在腰上的。拿著那塊玉珮,風起雲更加證實了自己心中的猜測,他說道︰「這塊玉是故意留給我們的,我見過丁老爺子腰上掛著是個死扣,可這玉上面的扣去哪裡了?放在這樣一個不顯山不露水的地方,又是身份這麼明確的東西,無非是想給我們製造某種假象。」

    「那現在呢,我們怎麼辦?」查文斌這會兒也沒了主意,他們這些人裡風起雲的腦子絕對是最好使的。

    「能怎麼辦?要不乾脆我們玩點有意思的,來測個字,查兄,這個你應該很擅長吧?」

    查文斌面露難色道︰「拆字多是一些不入流的民間神棍騙錢的把戲,可信度不是很高。」

    風起雲笑道︰「你管呢,我們反正是悶在罐子裡的老鼠,出不去也逃不掉,就當是跟他們玩個遊戲,就不按套路出牌卻又要看上去有跡可循。」

    「那好吧,」查文斌面向九兒道︰「現在我們也不知道老爺子的下落,想通過拆字的辦法試試問問大仙,你是他孫女,你自己想一個字出來。」

    「有用嗎?」九兒可憐兮兮的看著查文斌,這會兒她也沒得選擇了,緊張斟酌了半天道︰「我爺爺是勝字輩,那就取個『勝』字。」

    「勝!」查文斌在那地上用木棍寫下了這個字,然後有模有樣的咂嘴冥想了會兒道︰「這右邊是個月,左邊是個生字,這說明丁老爺子還活著,那位置就是月亮的右側,所以應該在西北面。」

    九兒聽他一說好像挺有道理,頓時覺得就有希望了︰「當真?」

    胖子道︰「我們查爺會哄你個小妮子?你以為他是天橋下面擺攤的神棍啊?」

    查文斌真是那麼隨口一說,這拆字本來就沒有什麼章法可循,全靠一張嘴,漢字的魅力便是你可以用漢語隨意來表達,同樣一個字,你往好了說那就是吉,你往差了說那就是凶。這種玩意從漢代起就有一些神棍開始運用了,其方法是先讓析疑者隨手寫一字,測字者根據該字組成或間架結構來發揮答疑,屬於典型的封建迷信外加騙人活動,毫無根據可言。

    西北邊,胖子做了幾個火把,這電池得省著點用,夜晚這裡的溫差是極大的,那些白天看似蔥鬱的青草到了夜裡都結了一層冰,走上去「沙沙」的作響。不禁的,查文斌打了個寒顫道︰「好冷啊。」

    風起雲道︰「冷才正常,我們這兒是在高原,前幾天那才叫反常。」

    胖子把大衣給了九兒,這貨大大咧咧的,關鍵時候還沒掉鏈子,他說那叫紳士風度。裹著衣服,胖子都覺得那風往縫裡鑽,只得把本來就沒多長的脖子給塞了進去,上嘴唇不停的打著下嘴唇,那風把火把吹的拉得老長,一個哆嗦,胖子忽然看到不遠處有一團白色東西,他連忙打著手勢道︰「慢著!你們看,那是個什麼玩意?」

    依稀的,那好像是個人背對著他們,離著約莫得有四五十米,白色在這黑夜裡格外的眨眼,查文斌還尋思著難不成真遇到丁勝武了。他輕輕拍拍胖子的肩膀道︰「摸過去瞧瞧,我看著像是個人。」

    胖子剛準備動身一抬頭,那個白色的人影又不見了,就是那麼一瞬間,他嘀咕道︰「怎麼沒了。」

    「都別動!」葉秋突然說道︰「那東西速度很快,絕不是個人,就地背靠背成四面防禦陣型!」

    查文斌捏著劍,這麼冷的天他的手心竟然開始往外出汗了,貼著葉秋的背他問道︰「你看到什麼了?」

    葉秋道︰「一眨眼,往左邊移動了一下,至少有三十米,然後下一秒又出現在了右邊。」

    「風兄,你呢?」

    風起雲有些尷尬的說道︰「我壓根看不清……」

    正說著,突然一瞬間,胖子的正前方出現了一張人笑得無比詭異的人臉,不等胖子有所反應,那張人臉頓時張開了大嘴,一條又長又紅的舌頭往下一拉,直接到了胸口的位置……

    「嘻嘻……」那人臉竟然衝著胖子一陣怪笑,胖子頓時就覺得自己腦門子上有什麼東西衝了出去,三魂頓時就被嚇掉了兩魂半。縱使是胖子的心眼再大被突如其來的這麼一出他總是招架不住的,當即口中大喊道︰「媽呀,有鬼!」

    查文斌趕緊一個轉身,只見一道白影飛速離去,等胖子反應過來端槍的時候哪裡還有半點影子……

    看著胖子滿頭的大汗和蒼白的臉色,幾個人心裡都是一緊,這莫名其妙的鬧的是哪一出?那聲音可是所有人都聽得真真切切,查文斌從來沒有聽到過那麼讓人不寒而慄的笑聲,他從懷裡瞧瞧的摸出羅盤一瞧,指針在盤面上飛速的轉動著,這說明四周的磁場正在劇烈的變動著……

    九兒是被四個男人圍在中間的,她現在就如同是受了驚的松鼠一動都不敢動,雙手死死的抓著查文斌和胖子的衣服,突然間從天而降下來一張臉,那張臉根本就不像是一個人,因為它的五官全都是扁平的,更像是一張白紙上用筆畫上去的。

    「嘻嘻嘻……」又是一陣怪笑,那舌頭幾乎就要舔到了九兒的臉龐……

    「啊!」女人獨有的尖叫聲頓時炸破了一干男人的耳膜,查文斌回頭一看,九兒正抓著自己的頭髮蹲在地上不停的搖著頭,嘴裡的尖叫聲已經要撕破了喉嚨。

    「在上面!」葉秋抬頭一看,一張白色的大臉盤正在迅速的往上拉升,胖子也看見了抬頭就是一個點射,也不知道打沒打中,反正瞬間又不知了去向……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3:10
第一百二十三章︰孤盜容平

    九兒嚇得渾身瑟瑟發抖,一個女孩子哪裡經得起這般模樣的恐嚇,查文斌心裡也沒底,那玩意來無形去無蹤,究竟是人還是鬼?

    葉秋道︰「好像是紙糊的。」

    胖子也快被搞瘋了︰「你別好像啊,那舌頭濕噠噠的添在我腦門上還能有假?」一想起那畫面感和那笑聲,胖子恨不得立刻燒一鍋熱水把臉給狠狠洗上三遍。

    似乎對方只是想跟他們開個玩笑,接下來的半個小時裡,那張白色的臉再也沒有出現過。風平靜了,火把也燒得差不多了,人的神經卻還時刻緊繃著,這種事畢竟誰也說不好,不能因為這麼個東西就嚇得走不動道了。

    九兒是被嚇蒙了,不得已只能由胖子陪著,那小妮子恨不得鑽進他的懷裡,時不時的東張西望搞的胖子自己也一臉緊張起來。

    不多久,地上開始陸續出現了一些圓的紙錢,有白有黃中間還打著方孔。

    那些紙錢迎風被吹得亂舞,從他們腳邊,褲腿旁肆意席捲著。這場面,一下子就給拉到了現實裡,好似剛剛有人在這地方進行過喪葬儀式似得,查文斌彎腰隨手撿起了一枚紙錢道︰「看這摺痕和剪開的豁口都是新錢,估計剛撒下不久,看來我們真的不會寂寞了。」

    「有鬼嘛?」胖子緊張兮兮的到處看著。

    風起雲用手一指道︰「我看倒是像人搞的鬼!」不遠方,又有一團白影若隱若現的,胖子抄起五六半對著就是一發點射,「�紜鋇靡幌倫擁 虻腳員叩耐遼希 歉靄子岸偈痺 匾惶 眉一錚 拐媸歉鋈耍br />
    「別開槍,別開槍!」對方一邊撲打著一邊喊道︰「自己人,自己人啊!」

    自己人?胖子可不敢掉以輕心,手中的五六半時刻描準著,不一會兒從對面走來一個長相滑稽身著白衣的男人,手裡還拿著一個畫著人臉的風箏。這人賊眉鼠眼,留著一撮小八字鬍,臉瘦尖瘦尖的嘴唇上還長著一個帶毛的大痦子,瞬身一套白色的大衣,披頭散髮的走起道來都跟個猴子似得上串下跳。

    看著他手裡那風箏上留著一個子彈眼兒,那長長的舌頭上還沾著濕滑滑的東西,胖子那是氣不打一處來,抄起槍托就要砸。那人卻也靈巧,一個閃躲繞到了查文斌的身後衝著胖子做鬼臉,可不巧他忘記了,對面這一波哪個不是想揍他的主兒,葉秋一把拎起這男人,他雙腳瞬間就離了地,那模樣甚至滑稽。

    見他被捉,胖子上前揚起巴掌就扇,可那男人脖子一縮整個腦袋竟然全部都鑽進了衣服裡,葉秋只覺得手中份量一輕,再低頭一看,好傢伙,那個男人不知道用的什麼手段竟然用了一招金蟬脫殼,自個兒原地一個打滾又閃到一旁只留下那件衣裳還在葉秋手裡。

    這身手,有點意思,查文斌也被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一個活寶給逗樂了,便問道︰「兄台說我們是自己人,那這裡就你是外人,怎得自顧自認起親來了?」

    那男人手裡拿著一塊羊肉正在啃食,胖子一拍自己的行囊,好傢伙這廝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順手把它給打開了,他翹著二郎腿道︰「這地方方圓幾十里都只有鬼沒有人,你說我們算不算是自己人?」

    「哦?那剛才是你裝鬼戲謔我們的咯?」

    那人把手中的風箏往地上一丟,極其鄙視的看著胖子道︰「你這人膽子怎得如此的小,竟然還敢闖這人間閻羅殿,一個假鬼就嚇得你們不敢動彈,要是真鬼來了還不得尿褲子。」啃了一口羊肉道︰「走吧走吧,這種地方你們來不了,該上哪去就哪去。」

    查文斌道︰「哦?那敢問兄台你是懂得捉鬼的咯,要不然怎得敢一個人進這那稜格勒峽谷呢?」

    「啊?這地叫作甚?什麼峽谷,我不知道,我是受人所托前來找一樣東西,你們幾個小娃娃還是走吧,前面已經有少人折掉了。」

    「你有同伴?」

    「沒有沒有,誰都知道我孤盜容平獨來獨往,那些笨蛋怎得配和我在一起。」

    風起雲驚訝道︰「你是容平?茅山容平?」

    那人一個翻身起來指著風起雲道︰「嘿嘿,你小子識相,竟然也聽過本爺的大名,老子上偷天下盜地就是不摸老百姓,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容平是也!」

    「你認識?」胖子聽風起雲那口氣,好像這人還很有名似得,風起雲對查文斌說道︰「這個人就是號稱賊王的容平,身手極其敏捷,你更加猜不到他原來本是茅山上一名小道士,後來因為偷了他們掌門的大印下山顯擺被逐出了師門,總之正邪兩難說,以前他跟封七有些交情,一些見不得光的東西都是通過封七洗白走貨,算是道上的老手了。」

    胖子哈哈大笑道︰「我當是個什麼貨色,原來是個小偷啊,我說這地方鬼毛都沒有一根,你跑到這兒來是準備偷點泥巴呢還是偷點幹草啊?」

    「小孩兒玩意,你懂什麼!」那容平掂量著手中的羊肉道︰「你們幾個也是衝著賞金來的吧,不過我告訴你們,沒戲!因為沒有人出手比我還要快,那東西我要定了!」

    查文斌也被他給搞糊塗了︰「前輩是什麼意思?」

    「別裝了,都是一路貨色,不為了那錢誰跑到這兒來。」他轉瞬又低下頭瘙癢道︰「不過,我是覺得越發的不對勁了,這一路上老子怎麼隱約覺得要折在這裡了。」

    「別聽他胡咧咧。」胖子道︰「咱們大路朝天各走一邊,這等人不人鬼不鬼的傢伙多看一分鐘老子心裡都不舒服,查爺咱走吧。」

    查文斌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便對那容平抱拳道︰「前輩,先走一步了。」

    沒走出多久,後面那人就又追了上來,一邊跑一邊叫道︰「哎哎哎,等等我等等我,小年輕們,一塊兒做個伴吧。」

    胖子把槍口一橫道︰「沒興趣,別纏著我們,都是窮苦人家的孩子兜裡沒兩毛錢,你就不用翻了。」

    「我要你的錢作甚?」那容平一個翻滾又攔在了他們前面一本正經的說道︰「我看這位小兄弟也是個道士出生,手裡拿著的可是七星劍?」

    查文斌一詫異,對面迎面飛了一塊東西,他用手一接定楮一看,原來是自己那塊掌門大印!這東西什麼時候到了他的手上了?

    「你!」

    「品相還不錯,還給你啦,我偷了一輩子就從沒偷過活人的東西。近來算一算自己這條小命怕是要走到頭了,我有個請求要是我死了,你們能不能刨個坑把我給埋了,我可不想被鳥啄被野獸啃。」

    胖子道︰「怪事了,我們為何要信你,壞事幹多了心裡有鬼吧!」

    那人也不惱火,只問查文斌道︰「小兄弟,你可懂星象之道?」

    「略懂點皮毛」

    那人指著天空道︰「北斗七十二地煞裡的倒數第二顆,你且看一下。」

    查文斌抬頭掃了一眼,這七十二地煞乃是道教星象的入門知識,他一眼便瞅見了那顆微微有些暗紅的星星,似乎隨時都要被熄滅的感覺,不禁的眉頭一皺道︰「地賊星!」

    那容平也是耷拉著個腦袋道︰「自幼我師傅便告知那顆星主我的命勢,果然我長大後就是個賊,還生的賊頭賊腦,不去做賊也算是愧對老天爺給我這幅臉了,小兄弟,依你看我這是不是就要走到盡頭了?」

    查文斌也不解答,只是問道︰「既然知道那為何還要來?」

    「哎。」那人嘆了一口氣道︰「欠人一條命今天終究是要還了的,十幾年前我去鼓搗過先秦的一座大墓,著了道差點沒能走出來,是張老爺子救了我一命,如今人開口,我還能怎得?」

    風起雲道︰「可是湖南張家?張若虛張老爺子!」

    「這位小兄弟年紀輕輕見識倒是不少,沒錯正是他!」那容平道︰「當年我被困在那重重機關裡四五天有餘,要不是他,我這條命那時候就交代了。」

    張家,湖南張家,終於,張家人也要露面了嘛?

    「怎得張家就拍了你一個人來嘛?」

    「我不是張家人,也無門無派,只是為了還他一個人情罷了,小子哎你們是哪條道上的?」

    風起雲道︰「前輩可認得霍山縣封七?」

    「七爺,」那容平眼珠子一轉盯著風起雲轉了一圈狐疑的問道︰「你是誰?跟封七爺又是什麼關係?」

    「我姓風,封七是替我看管店面的夥計,你說我是誰?」突然間,風起雲腰間的軟劍像蛇一般的朝著容平的胸口射去,那容平一個打滾往後一撤再低頭一看,胸前的衣襟赫然衣襟開了一個大洞。

    「你!」容平剛想發作卻又笑了,原來他的褲腰帶不知道什麼時候也給風起雲挑斷了,露出一截花內褲模樣十分的滑稽。

    「好好,江湖代有才人出,倒是我看走了眼。」說罷他正色抱拳道︰「先前的惡作劇給各位陪個不是了。」

    對付這種老江湖油子,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也領教領教你的厲害,這便是風起雲的處世之道,不然你休想從他那得到半點真話,因為從骨子裡這容平不過是把他們想成了一群小毛孩子。

    所以這時候風起雲才開口道︰「多有得罪,前輩海涵,請問前輩可有看到一個手拿環首刀的中年人和一個左手帶著玉扳指的老者?」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3:10
第一百二十四章︰前朝遺夢

    「沒有!」容平肯定的說道︰「我也是昨天晚上才到這兒,前面已經有幾波人過去了。」

    「當真!我們怎麼沒有看見腳印?」查文斌問道。

    「怪不得呢,原來你們還是靠看的,在這兒得用這個。」容平指著自己的鼻子道︰「地下三尺有沒有墳,是什麼走向,主墓室在哪,哪朝哪代的我都能靠鼻子嗅出來,說句不中聽的,一般的狗都沒我靈光。」他雙手互相攪在一起說道︰「我沒嚇唬你們,前面真的鬧鬼,這一帶不乾淨,怨氣太深。」

    查文斌還真沒發現這地方髒在哪裡,便說道︰「哦?願聞詳解。」

    那容平道︰「這裡先前是一個古戰場,十幾年前我曾經來過一次。」

    「你來過?」眾人皆是一驚,沒想到還真有人到過這那稜格勒峽谷。

    容平搖搖手道︰「不值一提,我這個人有個毛病,喜歡收藏,極少買賣,我把自己定義為雅賊,也就是個有品位的賊,一般的東西不入我眼。宋以下的基本我不踫,這些年關中道人的人不講究,能挖的不能挖的全在掏,中原流域幾乎就是十室九空,還有一些掛著名號的都是黑白兩道盯著,也不好下手,我就專門挑一些沒人去的地方找找樂子。」

    他說,大約在十三年前,他原本的目標是去找找看傳說中的精絕古國,順著羅布泊走了一個多月,差點沒給干死,渴了的時候只能以尿充饑。就是在那裡他結識了一個人,這個人跟他一樣也是找樓蘭遺蹟的,兩個人作伴好不容易從死亡沙漠裡爬了出來,恰巧就到了這雪山腳下。

    那人與容平說他知道一個地方,只問他有沒有膽子一同前去,容平那性格只要好玩沒什麼不敢的,以前祖師爺的大印都敢偷的主還怕什麼?那人說,西域有一個古國叫作豳國,據說是周人先祖不之孫公劉所建,這個公劉是周人部落首領,其祖皆為夏朝貴族,是棄的後代,所以姓姬。

    這個棄是誰呢?在顓頊帝之後有一個嚳帝,是後啟堯舜的五帝之一。嚳帝和正妃姜�????A生了個兒子就是棄,這位公子爺不愛江山偏愛種田,就成了華夏民族的農耕之神,他還有一個名字也叫做社稷,這便是那些帝王口中常說的「江山社稷」的由來。

    大約過了八百年,江山更迭,輪到別人做皇帝了,棄的子孫公劉拉了個隊伍,自稱周人,這便是後來周武王的先祖,說起來也算是開國皇帝了。

    從夏初以來,週一直是夏王朝西部的一個重要方國。到夏代後期,夏王朝的統治力量逐漸削弱,西北黃土高原上的遊牧部落不斷南下侵擾,渭北平原的農業遭到一定程度的破壞,周人的居住地也受到比較嚴重的影響。

    大約在商初,周部族首領公劉採取了有力的措施,擴大耕地,整治農田,很快就將周部族發展成為一個富庶興旺之邦。接著他使用武力,活動範圍進一步擴大,「周道之興自此始」,這位公劉爺首先便建立了一個國家叫作豳國,為了顯示自己血統的純正,他打算把都城搬到崑崙山上。

    「當時在這崑崙上還有一個小國,虞朝,北虞。於是雙方人馬便在這裡開始廝殺,殺的是天昏地暗,北虞住在這崑崙千年有餘,手裡拿著的可能還是木棍之類的原始武器,哪裡是那已經有青銅冶煉技術的公劉對手,不過仗著地形,雙方也是勢均力敵,最終估摸著是公孫更勝一籌,最終豳國的大旗插在了這崑崙之巔。」

    風起雲不解道︰「虞朝?怎麼我從來沒聽說過還有這個一個朝代?」

    「嗨,小娃娃們,別說你了,我都不知道還有這麼個朝代,那人跟我說,虞朝是在夏朝之前的一個王朝,古史傳說中著名的聖王舜,就是有虞部落的首領之一。他跟我說,這上下五千年其實是錯誤的,能計算出來的起碼有六千年,只不過那時候沒什麼文字,當時我也不信,可他給我說了一段話我就信了。」

    「什麼話?」

    「他說,西域清代的時候有一個小縣出過一本縣誌,上面開篇第一句就是︰『蒲阪自虞帝以來經天緯地之人,歷代層見迭出,昭著史冊,目河中為人文之蔽』,你知道那些鼎鼎有名的比如始皇陵,乾陵之類的哪裡輪得到我們這些人,我們最擅長的就是研究一些偏門古史,去找一下或許可能的存在。按照那人的說法,既然稱說虞帝,可見認為就是一個朝代。中國封建王朝一代最長的為清康熙王朝61年,以此估算奴隸社會的虞朝至少二十四代。如按舜在位三十年算一代,虞朝至少也有三十代。」

    那人伸出三個手指道︰「三十代,什麼概念,那至少是有出了三十位帝王,還是一些傳說中不出世的老祖宗們,我滴個乖乖,當時我就一拍腦袋跟他走了。」

    「老前輩,這個我信。」風起雲道︰「就是因為近代辨偽思潮興起以後,一些古史辨派的學者們索性從信史中將夏朝以前的時代一筆勾銷,將夏以前的古史一古腦兒歸於「神話傳說時代」。我看到現今通行的學校歷史教科書都是以夏朝的建立作為中國階級社會的開端,這簡直是自行打臉的行為,真該讓他們去好好看看六千年前的良渚古玉,現在還在博物館裡躺著呢。」

    《朝非子?顯學》說「虞夏二千餘年」,而夏朝有記載的是六百餘年,由此推算,這個先虞朝甚至有可能將近1500年的歷史,而它在哪裡?這個問題查文斌也覺得很有意思,他不禁想起了當年顧清和所言,中國的歷史要追溯下去或許真的會是一個讓人覺得驚嘆的未知領域。

    「那後來呢?」查文斌問道︰「你們找到了嘛?」

    容平搖手道︰「找什麼啊找,小命都差點丟了,那個地方要多邪門有多邪門,大晚上的你都能看見千軍萬馬在那廝殺,要說長平古戰場我也是去過的,那地方也有這種事兒發生,可是它們不傷人。這裡的不同,那些東西能傷人,就跟陰兵似得,我當時還莫名其妙的讓一種蟲子給咬了,這也是回去之後那人才替我弄出來的,他還如獲似寶。」

    胖子好奇道︰「什麼蟲子?值錢嗎?」

    容平摸著腦袋想了半點道︰「好像聽他說叫什麼金鉤鐵絲蟲。」

    查文斌的腦子裡頓時嗡了一下,金鉤鐵絲!這正是狀元村里程子衿中的那種蠱術的蟲子,《五行通志》裡記載的西域出產的一種極其罕見的蠱蟲,能夠攝人心魄,中蠱者便會聽之任之。當時他還奇怪,江南地區怎會出現這種上古記載的蠱蟲,不想還真有人就在這裡踫到過。

    他急忙問道︰「老前輩,你可還記得當時那人叫什麼,長什麼模樣?」

    他反問道︰「嘿嘿,幹我們這行的有人說真名嘛?」搖搖手繼續道︰「他說他叫阿四,那明顯就是個假名,我一聽就知道了。長得也不高,瘦瘦的,整天戴著副墨鏡,哦對了,他娘的還穿著一身壽衣,我還問他為什麼這打扮,那人說閻王殿裡討飯吃,一隻腳都在棺材裡的買賣,指不定哪天就出不來了,索性給自己備一套。」

    查文斌道︰「果然沒錯,是他!」

    容平道︰「你們認識?那傢伙看著就是一臉晦氣,我都後悔跟他一塊兒了,把老子給騙慘了。」說著他伸出左手來,小拇指明顯端了一截,他晃著那半截斷手指道︰「他跟我說那些陰兵都是幻覺,不礙事,老子用手去摸,要不是老子閃得快,整隻手都沒了。那小子倒好,扭頭就跑,要不是老子腳底抹油跑得快,十幾年前就葬在這裡了。」

    風起雲問道︰「那你後來跟張家是什麼認識的?」他記得聽丁勝武說過,張家曾經把一對東西送給了羅門,那東西和胖子先前發現的那堆陰陽連城璧非常相似,他想打聽一下。

    「你說張若虛啊,那是在陽關道上,那裡有個前朝將軍的墓,我也是偶然聽人喝酒吹牛說在那地方出了一把寶劍牛氣的很就去瞅瞅,結果在北面的一個山坡上找到了一座破廟。那廟裡有個和尚在掃地,我就去借宿了幾宿順便跟他打聽,可是那和尚一口咬死自己什麼都不知道,我一瞧那地磚就曉得這裡頭有門道,那都是長條方塊的老青磚,年代長了去了,廟裡供奉的既不是佛祖也不是菩薩,倒是一個身披紅霞的古代將軍。」突然間他掃了一眼胖子道︰「咦,別說,那雕塑像跟這位小哥長得有七八分相似,那臉跟磨盤似得,」他一邊朝著胖子的臉比劃一邊道︰「嗯,眼楮像,鼻子和嘴巴也挺像。」

    這胖子被他弄得渾身有些不自在,那眉頭不自覺的都皺了起來,那容平突然喊道︰「哎,別動!別動!你這眉頭別動,」突然的他一拍手道︰「就是這樣!絕了,那眉頭就是這樣的!」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3:10
第一百二十五章︰往事

    「陽關,你說的可是甘肅陽關?」

    容平對查文斌說道︰「那還能有別的地方,那是個凶煞的主,我差點沒逃出來,開棺之後那屍首不僅沒有腐爛,眼珠子還瞪著跟銅鈴似得,給老子嚇得以為是個活人。」他說的時候那眼神一直盯著胖子,「現在是越看越跟這位老兄長得像了,他娘的邪了門了,十幾年的功夫老子見過不知道多少屍,咋就那個一直唸唸不忘呢。」

    查文斌暗自裡尋思著,陽關背面山坡上好像是有座小廟,他去的時候那廟還在,這一想當時是朱子豪的老家,他奶奶叫姜瑜,他手上的那幅畫就是和胖子賊拉像的將軍據說就是姜瑜那帶來的。這真是巧了,偏偏那氐人也是姓姜的,這個姓在中國並不是什麼大姓氏,怎得週遭幾件事都和這個有關呢?

    胖子有些不愉快的說道︰「老頭,你別在說了,搞得就跟老子當時躺在裡面一樣,我說你能不能說點別的,別老形容我倆像了。」

    「得,」容平繼續說道︰「我嚇了一大跳,往後退了幾步,後來壯著膽子朝著那棺材裡頭丟石頭,沒啥反應就又重新過去瞧。當時我看他手裡捏了個玩意就想去扣,連著扣著幾下,紋絲不動,真準備拿刀子砍他雙手的時候,突然那傢伙單手一把捏住了我的手腕給我往棺材裡拖……」

    「活得?」查文斌也見識不過不少邪門的玩意,可按照容平這種說法的還真不多見。

    「可不是嘛,老子半個身子都讓他給拖進去了,這才想起來懷裡還有點符,多少年不干道士差點把老本行都給忘了。稀里糊塗的也不知道掏了個什麼往上一貼就給劃拉著了,一通火苗朝著那棺材的屍給燒了過去,也不知道是不是符起了作用,我還真就逃脫了,一股腦沒命的往上跑,當時我打的那個盜洞得有七八米深,一口氣連爬帶滾的竄了上來。」

    這容平上了地他又不甘心,好不容易踫到這麼個稀奇的事情就想鬧明白那傢伙手裡到底竄著什麼,於是他心裡鬱悶就下到附近村子裡一個飯館裡喝悶酒,這時候有個人走過來手裡提了一瓶上好的汾酒道︰「這位朋友,看樣子是翻肉粽的?」

    容平一聽,這是個行家,翻肉粽那是黑話,一般就是南派的人用的比較多,這容平雖說是茅山出生,可大部分時間都在北方混,剝了一顆花生米往嘴裡一丟道︰「翻鹹魚的。」這鹹魚的意思就是沒腐爛的屍體,爛乾淨的那就是魚刺了。

    那人笑著給他斟了一杯酒道︰「還是條鹹魚,我看你這手上怕是讓魚咬了吧?怎麼樣叉到魚沒?抖出來瞧瞧。」

    容平這人獨來獨往的灌了,想著一年前在崑崙山被個不認識的坑的夠嗆,那自然也不願意多搭話,只是冷哼了一聲道︰「想分魚的就另找河去,這條河我下了網了。」

    「好,」那人把手裡的酒往桌子上一擺道︰「這條河裡的魚啊,咬人,小心再下去就給淹死了,我就住在這二樓,你要是想找我搭個伙就隨便。」

    容平吃飽喝足到了夜裡又再次準備動身,他照舊摸到了那廟裡,廟裡的和尚早就讓他給捆了,他打洞的地方就在那尊神像前面的擺放著的蒲團下面。掀開那蒲團一瞧,這盜洞不知怎得竟然被實住了,他起初以為是那個和尚搞的鬼,可是那和尚壓根就沒動彈過,屎尿都在褲子裡兜著。這容平只好重新再次打洞,讓他奇怪的是這回洞裡的土中竟然染著紅色,往手裡一聞一股血腥味。

    土裡出血可不是什麼好徵兆,容平心裡也有幾分慌兮兮的一時沒了主意,剛想到外面去透個氣,恰好白天遇到的那個人就在外面。

    兩人一照面,容平說道︰「都跟你說來晚了,這河裡魚少,不夠兩個人分的。」

    那人卻道︰「看兄台褲腿濕了又上了岸,要不就是找錯了道,要不就是魚跑了。」

    容平懶得搭理他,看那人年紀五十來歲,一身的綢子乾乾淨淨,說是個商人倒有點像便不耐煩道︰「你就別纏著我了,一會兒我下去撈點東西分你個尾巴,走走走,別在這兒礙眼。」

    那人問道︰「是不是老洞打到血了?」

    「咦,你怎麼知道?」容平心想這人肯定是在自己之前就來過了,他順得從兜裡掏出一把匕首道︰「別壞了規矩,要不然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那個洞不能再打了,沾了人氣,這種墓千百年來難得一見,知道周武王封比幹嘛?比干就是這種葬法,用的是紅斂葬加上九宮八門,乃是姜子牙獨創的一門秘葬術。你若是先前取了墓裡的東西老早就出不來了,若是順著老洞再進就會小命難保,它最厲害的地方便是你第一次進去,無論從哪裡下洞都是平安無事,若是取了東西則出不來,就看你自己識相不識相。出了洞,洞還會自動填補上,再挖就出血,那是警告,姜子牙心中還是有仁義,再三給我們這些討口飯吃的留條活路,但你不信邪要硬闖的話那也只有死路一條!」

    容平被他說得一愣一愣的,不禁的問道︰「你是誰啊?」

    「湘西張若虛。」

    那時候容平還不知道張若虛是誰,也難怪他一向獨來獨往,可是這個名字若是放到關中道上,那就是一個神話般的存在。

    湖南張家,最擅長的便是機關,帝陵的設計和建築者,自從張家開始嶄露頭角起,大大小小的王侯將相陵墓的設計不知道有多少是出自張家的手筆。張若虛為何來這裡呢?那目的也只有一個,解開這門秘葬術,說白了人家就是來搞科研的,和他容平完全是兩種性質。

    「那你能解開?不一定,但有三成把握,這個墓從我祖上往下已經標記了六百餘年,裡面你捆著的那個和尚也是我的眼線。」

    「這……」容平立馬跑了進去解開那和尚,果然那和尚一出來就給張若虛行禮哭訴,這容平一瞧,得了,原本還以為自己先盯上,這人家都在這盯了幾百年了那還跟人搶個什麼,他很識趣的就準備要走,可是那張若虛一把攬住他道︰「你就不想看看?」

    「想是想,可跟我……」的確,這容平盜寶本來就是圖個刺激,這下就有個大刺激放在自己眼前,他哪裡禁得住這樣的誘惑,那張若虛對他說道︰「我知道你是賊王,身手了得,或許我倆合作有幾分機會能破得了這局,想不想一塊兒試試?」

    這容平一聽,原來對方是認識自己的,那就合作一把。他有一門絕活是鋼絲飛爪,手腕上有一個特製的小盒子,盒子裡面有一根箭頭,按下去,裡面的彈簧就會把箭頭射出去,跟以前的暗器袖裡箭是一個道理。

    這箭頭是三個金剛爪,後面連著一條極細的鋼絲,靠著這東西他就能飛簷走壁來去無聲。

    張若虛說這個墓當年是沒有修甬道的,棺材是順著一個地洞進去的,這叫天井,下面棺槨的位置對應的是地井,連著兩者之間的那條線就是唯一能夠進出不驚擾到棺材裡面那個主的正確路線。

    而這個路線,姜子牙是根據天干地支的一千零八十局變化得來,無時無刻都不再變化著,所以這才導致他們一直沒有找到正確進入的辦法。

    查文斌立刻想到他們進山來的那個局,便問道︰「難道是按照奇門遁甲布的?」

    容平豎起大拇指的道︰「聰明!當時我也想到了,可這玩意難就難在它根本沒規律可循,張若虛覺得這機關設計的巧妙之處就在於人,只要雙腳一沾地就等於從陽界跨境了陰界,那人盤就會啟動變化,無論你怎麼推演,始終會是改變的。他想的法子是打個可能正確的盜洞,然後我用探爪去鉤。」

    查文斌點頭道︰「這個可能是個法子,起碼能鎖定一盤。」

    這張若虛在神像的後方又開了一孔,那盜洞打的筆直,恰好對著棺材頭,不得不讓容平心裡暗地佩服,七八米深就像用木匠的線吊過一樣,筆直到底。強光礦燈在上面支著,容平瞄了半天竟然發現那口棺材蓋又重新蓋上了,他明明記得昨天自己跑的時候是掀翻在地的。

    「老子看得手都發抖,當時瞄準那棺材蓋一爪子射下去往起一拉,當時就覺得棺材裡面的主在又在衝我瞪眼,我也顧不得那麼多,張若虛問我情況我壓根沒說,爪子一收接著一放就沖那屍上的雙手抓了去。」

    胖子聽得入神道︰「結果呢?」

    「結果?」容平的臉上立刻浮出了一層死灰色,他的臉上微微一抽搐道︰「結果他的手一把抓著我的鋼爪,我連脫開手上的皮帶都沒來得及就整個人倒栽蔥的被拖了盜洞裡……」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3:10
第一百二十六章︰我們是坐車來的

    容平按照和張若虛設計好的法子準備開棺盜寶,沒想到反被那屍首一把抓住他的鋼爪,一股巨大的蠻狠之力將他從地面順著盜洞拖了進去。眼瞅著自己就要被飛進棺材,他急中生智,臨末了的時候雙腳一朝著盜洞用力一蹬,好不容易稍稍改變了一些方向但也結結實實的撞向了地面。

    不由得他聳了一下鼻子,查文斌這才注意到他的鼻子有些歪,饒是他容平再敏捷也無法逃脫,整個臉「 嚓」一下就狠狠得摔向了地面,那個疼得當即頭冒金星。更可怕的是那股力量還在繼續,容平也顧不得疼,雙腿用力往那棺材弦上一抵,用腿力死死抗住那拖扯一邊又來解手腕上的皮帶。

    勒得太緊了,以至於他的皮帶也和皮肉扣在了一塊兒,那痛的感覺整條胳膊都要被生生扯斷了似得,他不由得朝著盜洞上方求救道︰「張爺爺,別瞅了,趕快想辦法救老子啊!」

    其實這張若虛也沒有錯,後來查文斌分析,之所以還會出問題是因為打盜洞的時候有土落了下去,這土一動,邊動了地盤,任憑你如何依舊還是會讓這墓裡的情況發生變化。張若虛透過盜洞那是看得真真切切,他原本大可以一走了之,可咬著牙想了想還是順著那盜洞滑了下去,手裡還拿著一塊靈牌,這靈牌上寫的到底是什麼容平就不知道了,應該是從破廟裡那尊塑像前拿下來的。

    張若虛下了地把那靈牌聚在頭頂朝著地上一跪道︰「先人在上,後輩們打攪了您的清靜,若是今日放我兄弟一馬,來日這靈牌我定帶回家中,日夜供奉,保你千秋萬代香火不絕。」

    說來也怪,他一通念道過後那容平頓時覺得那股蠻力沒有了,那探爪往會一收,容平壯著膽子往棺材裡一瞧,那裡面的人眼楮也是閉著的,他心裡暗想道︰「原來這也是個好忽悠的主,有錢能使鬼推磨那真不假。」於是他便對張若虛示意讓他先上去準備一些東西,刷拉拉的開了一張清單,上面貢品香燭紙錢的全都通過盜洞用籃子往下垂。

    容平把那些貢品擺了一地,嘴裡唸唸有詞,說是來陪個不是的,那三葷三素,上好的汾酒,那大堆的金銀冥幣,惹得他自己都忍不住嚥口水。

    鬧罷,他拿出一雙筷子站到了棺材跟前說道︰「前輩,小的都有不是,您將來就別怪罪我了,今天就讓晚輩好好服侍你……」

    他制不住心裡的狂跳,慢慢的把筷子往那死屍的手裡塞,這活簡直就是光屁股打老虎,不要臉還不要命。

    眼瞅著筷子慢慢從那人的手指縫隙裡塞了進去,不知道是他的忽悠起了作用還是那屍體已經放下了戒備,乘著他手指鬆動的那片刻,容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突然伸手一把從那屍體手裡抓出來個東西。他是誰?他是賊!你活人都防不了的賊,何況是個死人!像容平這種賊王油鍋裡夾肥皂那都是入門功夫,夾一個放鬆了的死屍成功率自然就高了,只見那死屍果然雙目一睜,可是這時容平已經跑了。他的探爪早在盜洞的那一頭,手上的機關一按,人就跟風箏似得「嗖」得一下往上飛。

    容平不禁的開心著對那死屍揮手道︰「再見再見,拜拜拜拜!」

    突然間,那死屍奮力一躍,嘴裡一聲怪叫,整個人就像是火箭一般騰空而起。容平這時已經進了盜洞,唯獨一雙腳還在外面露著,那死屍一擊不中只扯下了容平的一隻牛皮鞋,當場就被撕了個粉碎。

    查文斌很好奇他費了這麼大的力氣到底結果是什麼︰「你拿到了什麼?」

    「嗨,我以為起碼也是個金印之類的寶貝,沒想到是兩塊破玉。」容平說起來這事似乎還有些心有餘悸道︰「不划算的買賣,那玉成色也不怎麼樣,就是造型有些怪,跟兩個鬼頭似的,一張大嘴巴頭上還有角……」

    「啊!」胖子一聽立馬急得衝他吼道︰「玉呢,拿出來我瞧瞧!」

    容平往後一退道︰「你要幹嘛?那東西又不值錢,我這條命算是要是沒有張若虛估計就給扯進棺材裡了,上來之後我就給他當做是答謝了,哎白忙活一場。」

    「你……」胖子之所以緊張是因為那東西聽他的描述跟之前他發現那對陰陽連城璧有些相似,「你個大傻逼,你他娘的居然給人了!」氣急敗壞的胖子已經開始罵人了,罵得容平那是一頭霧水。

    他從那個將軍墓裡弄來的東西應該就是後來張若虛交給了羅門的那一對,丁勝武曾經說過那對東西和胖子找到的陰陽連城璧非常的相似,只不過中間連接的那根玉桿不見了。

    查文斌多瞧了幾眼胖子,越來越多的事情似乎把這個大大咧咧的傢伙也牽扯了進去,查文斌的心中只能期望一切不過是個巧合罷了。

    「容前輩,」查文斌抱拳道︰「我們這一趟出行還有這位姑娘的爹爹,關中道上的丁勝武丁老爺子想必您也是聽說過的。」

    「他?」容平的眼楮裡一亮隨之又黯淡了下去道︰「老爺子在那我就不打攪了,各位先走一步。」

    看他要走,查文斌便覺得蹊蹺,剛才還死乞白賴的要跟著一塊兒,怎得提到丁勝武他就要跑呢?便問道︰「你跟他有過節?」

    「沒有沒有。」容平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我跟他沒過節,他跟我有沒有過節那就不知道了。」

    查文斌嘆了口氣道︰「老爺子失蹤了,正在尋呢。容前輩既然以前來過,又熟悉地形,能不能幫襯著一塊兒找找。」

    「失蹤了?哈哈」容平竟然笑了起來,那九兒自然就不樂意了,先前被他嚇得夠嗆,立馬雙手插著小蠻腰喝道︰「你這人好無理,竟然還敢譏笑!」

    容平拍拍手道︰「失蹤了就好辦啊,我上次去你家的時候,你可還在你娘懷裡吃奶呢。」

    果然他跟丁勝武也是有交情的,查文斌道︰「既然都是認識的,那何不……」

    「不認識不認識!」容平繞著九兒轉了一圈道︰「你跟你娘還是有幾分相似的,這樣吧,看在你娘的份上這個忙我幫,要是丁老爺子到時候找我麻煩,你們可得攔著點,那傢伙脾氣大,不好惹。」

    這其中到底有什麼內情,容平不肯說,那他們自然也就不好問,容平說,從這裡往西北方向去會有一道大峽谷,那裡就是古戰場,也是古虞朝的入口處,地勢十分險要,終年冰封。

    「老爺子失蹤了你們不要太放在心上,」容平那話也不知道是不是安慰的,他說道︰「據我所知,五大家族這次來了仨,還有各路牛鬼蛇神都是收到了賞金榜全都出動了,丁老爺子在江湖上有地位有臉面,要是這些人就算是抓了他也不敢輕易下死手,說到底都是錢鬧的。」

    查文斌好奇道︰「對了,前輩一直在說賞金,這到底又是個什麼東西?」

    「你不知道?」容平狐疑的看著查文斌道︰「黑白兩道有頭有臉的幾乎都收到風了,有人開出天價收一塊玉珮,說是叫什麼陰陽雙魚,並且給出坐標就是在這片大山裡,我也就是來個湊個熱鬧,什麼錢不淺的太俗,真要讓我弄到了,嘿嘿我就掛在自己脖子上顯擺!」

    「查爺,他說的玉珮是不是阿米……」胖子正要說,風起雲卻給打斷了道︰「據我所知,這那稜格勒峽谷不是那麼想進就能進的吧,前幾年可是有好幾批的人都死在這兒了,我們自己每天都是在刀口上舔血,那些人進的來嘛?」

    這容平自然沒注意到胖子所說,查文斌不禁的也拉了胖子的衣角一下,胖子頓時心領神會,只得吐吐舌頭把話題岔開道︰「對啊,他們進不來。」

    「進不來?」容平上下拍打著自己身上的衣服道︰「你們看我渾身上下哪裡有洞眼嘛?這還不是跟上康莊大道似得,爬個山能有多費勁?」

    「爬個山?敢問前輩是不是先從一片湖然後爬過了一座大雪山……」

    「不用,不用。」容平連連罷手道︰「那不是有公共汽車嘛,一天一趟,直接就到了那邊的山腳下,順著那山溝溝走上一天一夜不就到了這兒,能有多少危險。」

    「公共汽車?」這下可是把他們跌掉了眼鏡,這貨居然說自己是坐車來的!

    看著他們一臉詫異的樣子,容平道︰「怎麼,你們難不成是走路來的?別說這幾天車票不太好買,來的人太多了,擠得老子都想吐。」

    查文斌他們是面面相覷不敢相信,說著容平還從兜裡摸出一張車票來,上面寫著「格爾木—烏蘭美任」,票價顯示是一塊三角錢……

    他看著這一群孩子滿臉的怪異表情,容平驚訝道︰「你們該不會是從那稜格勒村出發的吧?」

    胖子一把把那車票撕了個粉碎道︰「是哪個王八蛋給指的路啊!」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3:10
第一百二十七章︰牛鬼蛇神

    原來一年前就有一條公路修到了那稜格勒峽谷的背部,也正是因為修路,所以當年才有地質隊進來調查,原本準備這條公路是橫穿峽谷的,就是因為接二連三的出事,現在這條公路選擇了繞道。而查文斌他們走的則是一條壓根沒有人走過的路,這個也不能怪噶桑,他只是沿著父輩的腳步罷了。

    而容平十三年前來的時候走的也不是查文斌這條路,他說那個人告訴他那稜格勒峽谷的正面就是鬼門關,從鬼門關正門進是進不了的,得倒著走,當年他們順著懸崖用冰鎬和繩索從背面爬上來的,從現在的位置往北面橫著走二十幾里地就是盤山公路,查文斌他們聽到這兒那是心中各番滋味都有,饒是丁勝武應該也不知道。

    容平說現在他們所處的地方應是峽谷的腹地,這條峽谷是一條蟠龍的形狀,頭腳都在東面,首尾相接,其中一條是順鱗,另外一條則是逆鱗。龍的逆鱗是摸不得的,這大概就是查文斌和丁勝武選擇左右時遇到的不同狀況,現在也不知道是他們順著鱗還是逆著鱗,眼下最主要的還是找人。

    不過能夠給九兒少許一些安慰的是,既然羅門來了那麼多人,江湖上的牛鬼蛇神也出動了不少,以丁勝武的地位,若是有難,其餘人不會袖手旁觀。

    果然走了不多久他們就見到了火堆,一共有兩堆火,火苗燒得還挺大的,胖子大大咧咧的想過去打個招呼,可是迎接他的卻是黑漆漆的手槍。

    拿槍的人使得是雙槍,碩大個腦袋上零星的還有幾根毛,就那都能數的清的毛,那人還特地用修得整整齊齊。地上還有四五個人坐著,手裡也都有各式傢伙,一個個不苟言笑的死盯著他們,一瞧這就不是一群什麼好人。

    胖子舉著手一邊笑一邊慢慢往後退,嘴裡不停的說道︰「大哥、大哥把槍收起來,您這萬一走個火小弟不是死得冤枉了嘛。」

    「你誰啊?」

    「我……」胖子一邊退一邊笑,這廝可不是善茬,臉上掛著那都是阿諛,對方不停的用槍往胖子胸膛上戳,戳著戳著,胖子突然臉色一變口中喊道︰「我是你大爺!」雙手猛地捏著對方的兩把槍拖往上一舉,然後中指靈巧的一動,兩把手槍的保險頓時關上,那人再想扣扳機卻發現已經被鎖死。

    胖子手一鬆又變爪朝著那人手腕處一捏,那人頓時覺得骨頭一緊感覺就像是要裂開似得,頓時兩把槍便往下一掉,胖子順手把槍抓到手裡,同時抬腳一踹正中對方胸口,那人頓時往後斜飛了出去狠狠得摔在地上。

    胖子像個西部牛仔一般把兩把手槍繞著手指一轉十分拉風的往後腰上一插道︰「我最討厭沒有禮貌的人。」

    摔倒地上的那人受了侮辱哪裡肯罷休,轉身就想要去拿身後一個瘦子手裡的刀,那瘦子一閃結結實實給了他一個巴掌道︰「滾一邊去!」

    「好啊你們!」他狠得牙癢癢,看來那夥人並不齊心,至少他們不願意幫助那個人。那人剛才地上撿了一塊石頭胖子抬手就是一槍,「�紜鋇靡幌攏 鞘 範偈背閃朔鬯椋 腫右淮登箍詰潰骸盎拐媸鞘裁磁9砩呱穸幾依此退潰 br />
    「啪啪啪」這是有人從後面一頂帳篷裡走了出來,一邊拍手一邊道︰「幾年不見,身手見長啊!」

    那人頓時就像看到了救星一般,趕忙跑過去嚷道︰「錢爺,你看這些鄉巴佬……」

    來人倒還真跟胖子和查文斌有些淵源,當年在東北知青插隊的時候,查文斌遇到個養屍地,來的人裡面就有這位錢爺,一個打著錢家旗號極度擅長裝逼的傢伙,名叫錢萬貫!當初若不是查文斌開口給他求情,這錢萬貫怕是早就讓錢家人給弄死了,幾年不見瞧他一聲貂皮大衣的打扮,感情又重新混了出來。

    地上那幾個人見他出來也是紛紛站起讓路,胖子一瞧覺得有些眼熟,但就是想不起來這貨是誰,迷瞪了半天道︰「你誰啊?」

    那人在人群裡一眼就瞄見了查文斌,頓時慢步改成了小跑,滿臉堆笑的擠了進去一下子握著查文斌的手道︰「哎呀,這不是查老弟嘛,你怎個也來了呢,咱可真是有緣啊!」

    錢萬貫那嘴裂得就跟荷花似得,查文斌一見那他樣就想笑,這等貨色就是個跳樑小丑,便說道︰「錢大爺這是哪支代表隊的?四川錢家?」

    錢萬貫那臉上頓時就一片灰色,捏著查文斌的手立刻就放了下來道︰「這個世上難道就只有錢滿堂一個人姓錢嘛?我,錢萬貫!誰也代表不了,是不是啊兄弟們!」

    「是……」那四五個人稀稀拉拉的叫著,有氣無力的,錢萬貫一邊給查文斌請路道︰「哎呀,查老弟真沒想到你也來了,你來了這事兒就好辦,你看啊,我這裡有一票兄弟那都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咱們兩個合作,賞金五五分,怎麼樣啊?」說罷,他還敲打了一下子胖子道︰「別怪老哥沒提醒你,你打的那個是個殺手,職業的,最好小心點。」

    原來這錢萬貫當年因為把事情辦砸了,還差點害了他們老大錢滿堂把自己都給折了進去,一早就被趕出了四川錢家,用這貨自己的說法那叫學成出師,自立門戶。這些年一直在幹一些坑蒙拐騙的勾當,聽老錢家以前的一個兄弟說崑崙山這有大買賣,他便找了一些三教九流之輩湊了個隊伍,自稱老大也摸了上來。

    這人有幾斤幾兩,查文斌清楚的很,瞅他找的那幾個人,一個個歪瓜裂棗的就知道這頂天也就是一群炮灰。

    「錢大爺,合作那就免了,小弟只是來旅遊的,我只想跟你打聽個人,有沒有見著一個手拿環首刀的男人和一個手上戴著黑色扳指留著山羊鬍子的老人?」

    錢萬貫朝著地上睡著的那群人掃了一眼吼道︰「查老弟就是我親弟弟,你們誰看見了他說的那兩個人了沒?」

    地上一群人你看著我,我瞪著你,絲毫沒有人想搭理的樣子,胖子也不樂意了嘀咕道︰「看見了就看見了,沒看見就沒看見,好歹說個話嘛。」

    錢萬貫又清了清嗓子道︰「問你們呢,」說罷他用腳踢了旁邊一個男人道︰「說話啊,啞巴了!」

    那人頓時一眼掃向了錢萬貫,然後「嘩」得一下就站了起來一把抓住對方衣服領子道︰「給老子道歉!」

    「你!」錢萬貫這下可是下不來台了,才準備在查文斌面前裝個逼的,沒想到自己這會兒竟然被人給制住了,他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勇氣,抬頭照著對方就是一個巴掌,還沒扇下去已經讓人給捏住了手。錢萬貫一吃痛,頓時哎喲了起來,那人卻沒有絲毫鬆手的意思,錢萬貫的手腕都快要翻個邊兒了。

    這時風起雲道︰「再捏他的手可就廢了。」

    那人絲毫沒有聽見,繼續加力,錢萬貫痛得喉嚨裡只剩下哼哼聲了,「快給老子道歉!」

    「道歉、道歉……」

    「啪」得一腳,錢萬貫的膝蓋上結結實實的留下了個鞋印,只聽「 」得一聲,那骨頭也不知道是脫臼了還是斷了,那人一鬆手,錢萬貫頓時往地上一倒,捂著膝蓋原地打起滾來了。

    這下查文斌有些看不過去了,這錢萬貫喜歡裝逼不假,可剛才也認慫給人道歉了,被扭了手不說,這一腳下去怕是今後走路都得成問題,臉色一黑道︰「你這人下手好狠!」

    那人正眼也不瞧查文斌,自顧自的躺了下去把雙手枕著頭,這時被胖子揍的那個人說道︰「對啊,你們不是牛嘛,打了我沒事,有種你們去惹他試試看,都別說狠,這年頭誰的拳頭硬誰就是爺!」

    胖子抄起一塊石頭朝那人丟了過去道︰「叫你話多!」然後掏出一把手槍往地上一指道︰「小子哎,起來,爺數三下,你要不把錢萬貫背著趕路,老子就一槍打爆你的蛋蛋!」

    「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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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胖子數字一喊完,那扳機又準備再扣,不料突然那人睡在地上雙腳往上一踹正中胖子槍口,子彈一斜打了一旁。接著那人又是一個剪刀腳,雙腿一夾,胖子的一把槍頓時就落了地,接著又是一個掃腿,一連串的動作下來絲毫不拖泥帶水,胖子躲避不急一隻腳還是被帶到了褲腿,一個大馬叉摔倒在地。

    風起雲喝道︰「好俊的腿法!」

    胖子起身想要衝過去再打,風起雲攔著他道︰「你不是他對手,讓我來!」

    「你?」胖子那鼻孔裡喘著大氣道︰「老子不把他撕了我就跟你姓!」

    「他用的是真宗的少林譚腿,我看他頭上還有戒疤,估摸著是個還俗的和尚,拳腳功夫你不是他的對手!」

    說罷風起雲單手往身後一別,右手往前攤開掌心做了一個來的動作,只見他雙腿前後分開,左腿再前,右腿在後。那人輕輕擦了一下鼻子,突然身子往下一沉,突然起腳朝著風起雲踢來,風起雲看似沒有防備,可偏偏要等那人腳勁到了自己跟前的時候,右腳朝著對方向彈簧一般的發力,同時嘴中喊道︰「出馬!」 得一下,那人的腳踝剛好被他踢中頓時往回一縮,接著風起雲身子一動,就像一陣風似得吹了過去︰「扯鑽!車輪!抹攔!戲水!單鞭!展翅!朝天!擒龍!登梅!風擺荷葉!」   ,只聽見一頓爆響,每一次他都能比對方先出腳,每一腳都是準確無誤的踹在對方腳踹上,這連著十腳過後,那人雙腳已經都要站立不穩了,而風起雲依舊單手靠著,突然口中大喝一聲道︰「十二路鴛鴦巧連環!」,頓時跳去,身子測斜朝著那人胸口飛踹過去,「啪啪啪」連續四五腳踹得那人後退連連,最後竟是一口鮮血噴湧而出,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3:10
第一百二十八章︰真假九兒(上)

    風起雲使得也是十二路譚腿,對方比起他來沒一次出腳都會慢一步,無論是出腳的時機還是方位與風起雲比起來那都是略差一籌,十二腳過後高下立判,對方滿口鮮血的躺在地上只剩下鼻子裡還在喘氣。

    走到那人的跟前,風起雲半蹲下去道︰「現在我要你給他道歉!」

    「對……對不起!」

    葉秋也俯下身去檢查了一下錢萬貫,只用手一捏就對查文斌道︰「腿斷了。」

    胖子附身對那個被自己打翻的人道︰「你起來,負責把他送到山下,要是這老瓜皮有半點問題,我把你頭上的那幾根毛一塊兒揪下來!」

    那人也沒得脾氣,眼珠子連正眼都不敢瞧上一下,這伙子人簡直太暴力,他一邊背著錢萬貫還一邊小聲問道︰「錢爺,您這幾位兄弟混哪條道上的啊,我怎麼從來沒見過,下手真他媽黑啊……」

    錢萬貫走了,餘下的還有一個躺著,兩個干瞅著,躺著的那個估計就是這波人的刺頭。風起雲打得他傷的不輕,估計腳踝基本是廢了,肋骨也斷了幾根,不過他們都不是趕盡殺絕的主,餘下的那兩位負責做個擔架送人下山。末了臨走的時候,旁邊有個小個子低聲道︰「你們說的那個人我好像見過。」

    「哪個?」

    「就那個手裡拿環首刀的。」那人比劃道︰「是不是一臉凶相,穿著一件毛呢子長褂的。」

    「對對對,」九兒連忙說︰「你在哪裡看到他的,什麼時候?」

    那人道︰「昨天下午,我看到他在追一個人,」那人用手指著前方道︰「就在那邊。」

    「什麼人?沒看清。那還有個帶扳指的老人看見了嘛?沒。」

    這個消息可以讓他們暫時鬆一口氣,追人那就意味著是他在強勢中,可追的是什麼人,以至於丟下他的主子,那丁勝武呢?

    打發走了這批過客,查文斌知道這一趟崑崙之行怕是要熱鬧了,大魚蝦米全都出動了,上至江湖中的老把式,下到混跡街頭的流氓阿飛,所有的目的說出來都只有一個︰一枚魚形的玉珮,高額的賞金或許會讓一些亡命之徒趨之若鶩,可那些江湖大佬們決計不是能用錢收買的,而且通過錢萬貫可以確定的是錢家的家主錢滿堂也到了!

    張若虛雖說目前還沒路面,但是從他說服容平的到來,基本張家確定無疑;丁家那是最早踫到的,和自己走的是一條路線,不知道福建唐家和東北苗家到底有沒有也出動,若是都到齊了,那整個羅門的範圍勢力可謂是一個也沒落下。五大家族裡,如今和查文斌照過面的就有兩家,張家有容平在那也算認識了半個,他最好奇的便是東北苗家,當年在東北插隊的時候從沒聽人說起還有這一號,至於福建唐家,聽說那羅門五大家族之首,富可敵國也是最為龐大的一股勢力。

    查文斌問道︰「容前輩,張老爺子這趟怎麼沒和你一起前來?」

    容平道︰「我獨來獨往的慣了,雖說和他有過命的交情,可也不是到哪兒都得湊一塊兒,據我所知他比我先一天動身,按理也差不多該到前面的黑山口了,從那兒過去就是古戰場,一條寬三十來米,長五百米來米的峽谷,當年就是在那兒我差點被那個狗日的給害死。」

    查文斌想了想,這丁老爺子的失蹤會不會跟那些大佬都到齊了有關,電影裡不是都那樣演的嘛︰一群黑衣大哥讓自己的小弟們全都退出去,然後幾個人湊在一間封閉的屋子裡商討著江湖次序。

    連夜趕路,容平說從這兒往前面走如果快的話後半夜就能夠到達古戰場,本以為這一路一定是分外危險和孤單,殊不知這崑崙山上如今已經成了菜市場,隨處可見的星星點點,至少也有幾十號人。這些人或單或聚,也有三五成群的,也有行色匆匆的,等到了目的地的時候已然是一片燈火通明,幾個碩大的帳篷連成了一大片。

    「這……」胖子看著這景象也是傻了,這是準備搞野外露營呢還是搭台唱戲啊。那些帳篷之間人來人往的,查文斌依稀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一個身著紅衣的女子正呆坐在帳篷邊發呆。

    胖子正預備過去湊個熱鬧,查文斌一把拉住他道︰「往人堆裡湊幹嘛,我們就在這邊上歇歇腳,趕了一晚上的路了,舟車勞頓的,胖子你哪裡還有酒沒?」

    胖子一搖手中的酒壺,裡面空空如也,查文斌說道︰「取些肉乾風給容前輩,我過去討點酒水。」

    「啥,你?」胖子哈哈大笑道︰「查爺什麼時候也開始擅長搞交際了,算了吧,還是我去,誰叫我臉皮厚呢。」

    查文斌道︰「你去不行,人多口雜的容易惹事,我過去探探情況。」

    拿著胖子的酒壺往前走,胖子一邊在跟風起雲嘀咕道︰「這查爺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查文斌此行前去目的很是簡單,一轉眼那個紅衣女子又翻身進了帳篷,看她那身段,這不是九兒是誰?難不成他還看花了眼?

    這營地走來走去的人多了,估計也都是臨時才到的,誰也不會對他一個陌生人多瞧兩眼。其中一頂帳篷裡的人聲很嘈雜,查文斌正在門口豎著耳朵想聽點什麼,突然背後有一個人搭著他肩膀道︰「查老弟,你也到這兒來了?」

    查文斌一轉身,赫然發現那人竟然是丁勝武,他還奇怪道︰「怎麼就你一個人啊,其它幾位兄弟呢?」

    這時,帳篷的簾子剛好被人給掀起來了,迎面從裡頭走出一個小姑娘,查文斌頓時覺得腦袋「嗡」得一下,這不是九兒是誰?滿臉的白靜看上去可不想是吃了大堆苦頭躲在端牆後面的那位,見到來者是查文斌,她也詫異了一下,終究還是硬生生的說了一句︰「你們也來了。」

    這屋裡屋外的有不少燈火都點著,查文斌確定自己絕對沒看走眼,當時他就有了一種錯覺,自己這是不是在做夢了?

    「老爺子,」查文斌探頭打量了一下帳篷道︰「秦哥呢,他在哪兒?」

    丁勝武嘆了一口氣道︰「不知道啊,有天晚上他說他出去找點東西吃,你也知道我們沒補給,結果一夜就沒回來,我跟九兒不能坐以待斃只要往這邊先行一步,恰好遇到了他們大部隊……」

    查文斌的視線至此至終都沒有離開過九兒,他怎麼看都覺得這女子的眼神裡透露著一股冰冷,要說這相貌,這聲音都可以確定是她。這兩人不用說,其中之一肯定是有問題的,至於哪個是有問題的他心裡已經有了答案了。

    「老爺子,我有事想私下裡跟你說,咱能不能找個僻靜點人少的地方。」

    這老狐狸也在納悶呢,查文斌為何孤身一人前來,腦子裡也有一堆問題想問他,這不剛好兩個各懷心事的人一拍即合,丁勝武便對九兒道︰「你去跟錢爺爺說一聲,我有點事,晚點過來。」

    查文斌帶著丁勝武往一片人少的地方去一邊道︰「老爺子,你們是什麼時候到的這兒?」

    「剛到沒一會兒,年紀大了。那九兒呢,她還好嘛?」

    丁勝武絲毫沒有察覺到異樣︰「要不是她,我還真找不到這地方,說來這一趟九兒真是懂事了許多,查老弟你別看我家大業大,人老了就想圖個平平安安,一堆老頭子湊在一起,江山終究是要交給後來者的,我也準備跟他們合計合計,是我們這些老頭子們退下去的時候了。」

    「老爺子好福氣啊,」查文斌又問道︰「是不是錢滿堂錢爺到了?」

    丁勝武驚訝道︰「你認識?」

    查文斌含糊道︰「有過照面,那張若虛張老爺子呢?」

    丁勝武捋了捋下巴上的山羊鬍子,那心裡對查文斌是越發的滿意了,這個年輕人竟然能夠如此隨意的報出另外兩大家族的族長姓名,而且看似還有些交情,心想著自己那寶真是押對了。只是好像他對九兒不上心,回去一定要好好勸勸九兒加把勁,不都說女追男隔層紗嘛,他還就不信九兒擺不平這麼一個血氣方剛的少年郎。

    「到了都到了,苗木華也來了。就是唐遠山這次不知道搞什麼鬼,竟然只派了一個小兔崽子,哼,都到了這個時候了,竟然還敢個老大的譜。」

    苗木華!查文斌趕緊問道︰「老爺子,苗木華是誰?」

    「哎……」丁勝武嘆了一口氣道︰「我也沒想到啊,就連沒有來往過的苗家都來人了,他們可是在一百年前就已經消聲滅跡,有人說,苗家的人在外蒙古鬧獨立的時候去了那邊,也有人說他們去了西伯利亞的老林子,誰也沒想到,事到如今苗家已經衰敗成了這個樣子,等會兒我給你引薦引薦……」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3:10
第一百二十九章︰真假九兒(中)

    查文斌覺得走得足夠遠了,回頭瞄了一眼,九兒也沒見著,便對丁勝武說道︰「老爺子,我帶你去見個人,但是你得答應我,一會兒不準喊叫,不能鬧出動靜。」

    丁勝武笑道︰「查老弟,我這把年紀什麼風浪沒見過,別的不行,氣倒是能沉得住,說吧,帶我去見誰?」

    查文斌拉著他往地上一蹲道︰「跟我來。」

    見著那個渾身狼狽不堪的九兒時,丁勝武一下子還沒反應過來,只是疑惑的問道︰「一會兒沒見你咋弄這幅樣子了,等下趕緊回去擦把臉!」

    「爺爺……」九兒一聲哭嚎一頭紮進了丁勝武的懷裡死死摟著,嗷嗷的哭……

    丁勝武也是一頭的霧水,這孫女是咋了,一會兒要風一會兒要雨的︰「這……爺爺不是在嘛!」

    查文斌適時道︰「老爺子,就沒發現有什麼不同嘛?」

    這話一說,丁勝武趕忙一把把九兒推開,看著她滿臉的邋遢,那頭髮亂糟糟的,身上還有一股酸臭味兒,那身紅衣裳也沾滿了污垢,老爺子頓時雙手一鬆往後面退了一步道︰「這是怎麼回事!查老弟你可別跟我開玩笑!」

    查文斌也正色道︰「我可沒跟你開什麼玩笑,這個才是你的孫女兒,至於裡面那個是誰我也不知道!」

    丁勝武那心臟頓時一下子開始「   」得狂跳,這樣的事情你叫他如何接受,差點一口氣就沒喘上來,口中直呼道︰「你……你……」

    「快!」查文斌一瞧他臉色鐵青,那嘴唇上下不停的拍打著,手指一個勁的在那打哆嗦,於是趕緊喊道︰「胖子給他放倒,情況不妙了!」

    「別急。」九兒剛才還是哭花著臉,馬上一定鎮定的在丁勝武的懷裡摸出一個小藥瓶子倒出一粒丸子塞進了他嘴裡,又給順著胸口上下不停的摸著,慢慢的終於丁勝武有點喘過氣來了,他的第一句話便是︰「也只有我親孫女才知道我的衣襟裡頭有藥啊,查老弟,你倒是給我講講清楚,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

    看著其他人也是一頭霧水,查文斌說道︰「還是你倆自己先對一下吧,老爺子,你一早去找秦哥的時候是一個人還是跟九兒一起的?」

    「一個人!」丁勝武道︰「九兒一天沒補給了,我想讓她休息會兒,我出去後不久那妮子就跟了出來,然後我們就決定不能坐以待斃,給秦無炎留了記號就先走了。」

    「不對,爺爺!九兒根本沒出來,九兒一直在原地那堵端牆後面等您,一直等了好久好久……」說到這兒九兒又要掉眼淚了,丁勝武看著也是心疼道︰「查老弟,難不成裡面那個不是人?」

    「問題就在這兒,那個假的趁你出去的時候適時出現了,然後領著你一直到了這兒。」查文斌道︰「我不知道這世上是不是有可以以假亂真的易容術,無論人再怎麼相似可是有一點,眼神她永遠也模仿不了,裡面那個九兒的眼裡透露出的是凶狠和冷漠,還有一絲狡詐,我也就是從那雙眼楮斷定出那是個假的,至少現在看來老爺子還是安全的,我想這比什麼都重要。」

    胖子不解道︰「廢了這麼大心思弄個假的那是要做什麼呢?就為了把老爺子引到這兒來,那根本就是毫無意義的啊!」

    查文斌對丁老爺子介紹道︰「這位前輩叫容平,對這裡的地形最為熟悉,為了不打草驚蛇,也為了九兒姑娘的安全,我想讓兩個人留下保護她。胖子,你手裡有傢伙,就跟容前輩一起留在這兒,時刻和我們保持好距離,讓我們去搞清楚那個假冒的真實目的是什麼。」

    「我?」胖子哼哧道︰「憑什麼是我?」

    查文斌心裡暗罵道,這個蠢貨,給你創造機會都不要,只好說道︰「你跟九兒熟,她現在需要安慰。起雲腦子好使,秋兒冷靜,他倆在,一般不會有危險,容前輩你看著這樣安排可好?」

    「捉賊啊?」容平笑嘻嘻道︰「那最是歡喜的,只要好玩的事兒都行。」

    「容平,」丁老爺子嘀咕了一句道︰「賊王容平!」他突然臉色一變,單手便爪一把扯住了容平的衣服道︰「竟然是你這個無恥之徒,查老弟,隨便誰護著九兒都行,唯獨他不可以!」

    「老爺子,老爺子,別生氣啊……」容平臉上也是一陣尷尬,查文斌一瞧,得了,這兩人不用說以前肯定有什麼過節。

    查文斌也勸道︰「現在不是自己人內鬥的時候,丁老爺子,有什麼事等回去再說吧。」

    「呸!」丁勝武一口唾沫噴向了容平的臉上道︰「這個畜生,你知道當年他幹了什麼好事嘛!」

    那還是容平剛被趕下山的第三年,他在道上已經有些名氣,那自然眼楮就放到了關中道上,那裡正是丁勝武的地盤。那一年,關中發洪水,有一處五代十國時期後樑一位皇太后的墓給衝了出來,乘著天黑容平就伺機下手,這個墓丁勝武老早都是標記好了的,只是苦於一直找不到具體的入口。洪水一衝露出了甬道,如果他不動手,要不了多久被人發現後上面就會以搶救性發掘的名義派出考古隊,到那時候這就成了白道的東西,是誰也沾不得的。

    恰好這兩撥人馬是挑了同一天,因為是個皇族墓,朝代又很特殊,丁勝武帶著人是親自出馬,劉三爺都只能打個下手。到了現場一看,盜洞還是熱乎著的,這行行都有規矩,關中道上沒有他丁家點頭別人來點炮那就是砸場子,結果後面的人把先進去的容平給堵了個正著。

    剛出道的容平就是獨來獨往,在他看來這偷天盜地靠的是本事,凡是有個先來後到,不等丁家人動手他倒搶先跟人打了起來,一頓衝突過後,寡不敵眾的容平肩膀上挨了一顆槍子。

    他覺得氣不過,當天夜裡就溜到了丁勝武家,這丁家干的是什麼買賣?那戒備森嚴之下,他竟然摸進了丁家的臥室,然後把正在床上熟睡的丁勝武婆娘的貼身衣物一股腦的全給偷去,還在牆上留下「容平到此一遊」的筆墨。那套內衣然後又被容平給溜到了大門上,用一根竹竿子掛著插在門樑上,等到他婆娘醒來發現自己渾身赤條條的還以為是老爺子干的,氣得丁勝武發誓要把容平碎屍萬段!

    胖子聽完是捧著肚子在那笑得都不能出聲了,這老前輩也太能鬧了,這麼絕的事情他也幹得出來,也是足夠讓丁勝武這一方梟雄丟大了臉面。他們越笑,丁勝武那臉上就越是掛不住,那恨不得現在就立刻把容平給殺了洩恨。

    容平也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丁老爺子,以前是我不懂事,剛出來的時候不曉得天高地厚,您大人有大量多多包涵,如果老爺子不嫌晚,我今兒給您叩頭陪個罪。」

    丁勝武冷哼一聲道︰「我家老婆子自從你那件事後整整一年沒有跨出過房門一步,一直到她後來死了嘴裡都念叨著自己愧對先祖,你要磕頭被給我磕,你跪在她墳頭前面去磕去!」

    「我……」容平一時語塞,他雙膝往下一跪,「咚咚咚」連續就是三個響頭,對丁勝武道︰「老爺子,我容平這三個頭是給您磕的,回頭老太太那要是我還能活著走出去我都會給補上,要是走不了,到了陰曹地府裡我也會去給她陪個不是,您就別在耿耿於懷了。」說罷他一扯衣服,右肩上一個拇指大小的凹陷,他指著那凹陷道︰「當年您一個手下要不是先對我下了這死手,我也不至於,要不是我躲得快,這一槍打到的就是心臟了。」

    「好了好了。」查文斌趕忙扶起容平,又對丁勝武道︰「老爺子,誰能無過呢?這容前輩雖然為人行事有些古怪不講套路,可他也是一個有情有義之輩,過去的事兒咱就讓他過去吧。」

    就這樣,在他的一通勸下,丁勝武和容平之間暫時停了火。容平和胖子跟九兒呆一塊兒,餘下的幾個人則和老爺子一塊兒往著帳篷裡面去,挑開門簾一看,好傢伙,裡面的人還真不少,除了九兒之外,查文斌一眼就掃到了錢滿堂,他也一樣認出了查文斌。

    「查文斌!」錢滿堂一臉驚訝的叫道︰「你怎麼也來了?」

    「湊個熱鬧,見過錢爺,」查文斌剛放下作揖的雙手,就在帳篷的一腳瞅見了一個衣衫襤褸的老人,她的身邊還有一個姑娘一臉驚喜的起身喊道︰「文斌哥,真的是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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