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懸疑] 最後一個道士之道門往事 作者:最愛MISIC伯爵 (已完結)

 
regn13 2018-3-31 23:05:01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28 70450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3:10
第一百三十章︰真假九兒(下)

    要不是這一口熟悉的鄉音,查文斌真的認為自己是在做夢,可對方那雙水汪汪的大眼楮,一條又粗又黑的大辮子,那小瓜子臉紅杏唇,瞅著自己那份激動,查文斌也是呆了。

    「苗蘭!」他就是做夢也想不到,竟然是苗蘭!起初丁勝武和他說苗木華的時候,查文斌心裡咯 了以下,告訴自己不過是個巧合。東北苗家,偌大個東北幾千萬人,有個同名同姓的不稀奇,查文斌是怎麼也不會聯繫到苗老爹頭上的。

    沒錯,正是他當年下鄉知青插隊的野人屯苗老爹父女倆!苗老爹大名就叫苗木華,這是當時查文斌在公社的名單上看見的,水清木華,當時他們還笑言老爹是個文化人。現在轉眼一想,查文斌是依稀記得苗老爹的左手大拇指上有個膏藥貼著的環,一年到頭也不曾拿下。東北天寒地凍,農民多有些風濕,手指上纏一圈膏藥那是很常見的,他哪裡敢想到那膏藥下面竟然是一枚玉扳指!

    「爹、爹。」苗蘭搖著地上那個老人道︰「你快看誰來了,是查文斌!」

    丁勝武的腦子是更加越發覺得大了,這小子是個什麼人物,東北苗家,五大家族裡唯一一個不出世的竟然看著和這小子這麼熱乎,而且對方還有一個閨女,還跟查文斌親熱的很,這丁勝武一掃到自己的「九兒」,心裡頓時不寒而慄,換做一般人這心裡不是大叫著見鬼了就一定是會沖上去撕破對方的面具,可他到底是老江湖還是忍住了。

    東北苗家,一個謎一般的傳說,羅門之中都知道五大家族有一位苗家坐鎮北方。東北自古土地富饒,古稱關外,以山海關為界便是華北平原,西接蒙古,東臨朝鮮半島,北靠俄羅斯,歷史悠久。這苗家佔著這東北富饒大片土地卻偏偏躲到了深山老林裡,生活起居與一般農民相比還要略差,用胖子的話說野人屯那個地方除了鳥獸拉屎之外就沒別的了。

    苗老爹微微的站了起來,他依舊和以前一樣,咋看都是一個樸實的山民,因為以前還當過兵,所以他的臉上有著獨特的稜角。好像他對查文斌的到來並不意外,只是嘆了口氣道︰「小崽子們一去這些年也不知道回來看看,蘭蘭還給你們幾個一人縫了一雙布鞋,當年闖了禍一走了之的熊孩子們終究也長大了。」

    只聽現場有一個臉色俊美的年輕人清了清嗓子道︰「各位叔叔伯伯,兄弟姐妹,咱們羅門是百年一聚,今兒問天有幸前來赴會,家父讓我代他給各位問聲好!」查文斌一瞅,這年輕人的拇指上赫然帶著一枚黃色的玉扳指,自古黃便是居中,不用說,這位一定就是唐家的老大。

    錢滿堂清了清嗓子道︰「大佷子你爹是不是把位置已經傳給了你了?」

    那男子道︰「家父最近身體抱恙,我也只是代勞,各位叔叔伯伯們都在,問天不過是來學習了,依舊聽從各位長輩的教誨和安排。」

    錢滿堂對一旁一直沉默的一個男子道︰「老二啊,這老大既然沒來,今天的事兒我看就是你做主了吧,把我們五大家族都弄到這大山裡頭總要鬧出點名堂的吧。」

    那男子便是張若虛,看著也像是一個內斂的人,穿著打扮都是普通,他思考了一下道︰「上面讓我們把後輩都帶來意思也是很明顯的,我們老了,該交出來了,老大既然都帶了頭,你們還想什麼呢?」說罷他就要取手中的扳指,那唐問天馬上說道︰「張伯伯,我爹不是那個意思……」

    丁勝武笑道︰「唐老大身子金貴,家大業大,不比我們這些粗人,這山上他的確怕是上不來,不如二哥你就安排一下。」

    張若虛從兜裡掏出一張帶著鬼頭模樣印記的小盒子,上面的封口處還有火漆,「前幾天我收到了兩封,一封是給我的,一封是給你們的。」說罷他便打開那盒子,眾人皆是一陣緊張,一張青色的紙赫然躺在裡面,這就是羅門獨有的「青字標」。張若虛瞄了一眼然後把字標給了錢滿堂,錢滿堂又給了丁勝武,丁勝武要交給苗老爹過目的時候,他卻搖手道︰「不必了,直接說吧。」

    「我們這些老傢伙們原地待命,進山的第一道任務由各自的繼承人去完成。」張若虛宣佈完後,拍了拍身邊的一個少年,也不過十五六,和噶桑差不多的年紀,這應該就是他的兒子。

    至此,五大家族的未來繼承人全部已經踫面了,分別是︰

    東北苗家,苗蘭;四川錢家,錢韶;關中丁家,丁九兒;湖南張家,張乾元;福建唐家,唐問天!

    這五人中,以錢韶年紀略長,三十出頭,餘下的苗蘭和唐問天不過是二十幾歲,而九兒則排老四,張家的那個甚至還未成年。

    以容平的說法,這裡面便是號稱人間煉獄的古戰場,就這幾個娃娃進去,那簡直就是羊入虎口。查文斌總算明白了那些牛鬼蛇神們是怎麼來的,一則怕是他們各自招來的,都是門中好手,比如秦無炎和容平,還有一些則是炮灰。

    他們在討論這些的時候絲毫沒有顧忌到查文斌這個外人在場,似乎老一輩的羅門都對這個年輕人青睞有加,甚至是當作了自己人。

    張若虛站起來道︰「時候也不早了,各位都先回去歇息,明天一早六點門外集合,天亮之前切記不可越過那條紅線,我們這些老傢伙們明天有人會安排。」

    這隊伍一解散,幾個老傢伙頓時都紛紛朝著查文斌走來,說是散場可誰也都沒走,全場的目光再次聚集到他的身上,尤其是那些未曾照面過的年輕人,紛紛好奇這個跟自己比略顯滄桑同齡人到底是什麼來歷。

    丁勝武那心裡別提多高興了,一把摟住他肩膀道︰「查老弟,今晚就睡我那個帳篷,補給到了,晚上我們哥倆好好喝兩杯。」

    「文斌哥,」苗蘭一上來就紅著臉道︰「還記得知青的時候我們睡在一個炕上嘛?」

    的確來的有些突然,查文斌都有些措手不及,一個窮小子頓時就成了眾星拱月,可是他的眼神卻在不停的搜索著那個九兒,他心裡好像已經有了第一個答案︰這個人的目的就是代替真九兒進山。

    「蘭蘭啊,那會兒我們都還小……」查文斌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現在都是大姑娘了,我晚上就在外面過夜……」

    苗蘭馬上就說道︰「那我晚上出來找你!」

    這時苗老爹一聲悶喊道︰「蘭兒,跟我回去!」就這樣,查文斌好不容易才暫時解了圍,他知道苗蘭生活在那種大山裡幾乎沒有什麼朋友,他們當時那一鬧也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說到底那時候算是鋼鐵一般的革命友誼,一塊兒下地,一塊兒吃飯,一塊兒睡覺,整整三年多,他們確實有著共同的語言和記憶。

    跟眾人一陣寒暄過後,查文斌和丁老爺子也出了門,估計是老爺子不放心九兒,藉口要去方便一下先閃了,只留查文斌和這個「九兒」在一塊兒。查文斌故作放鬆的到處瞄,突然間那個女人湊上來道︰「不要多管閒事。」

    查文斌笑道︰「哦?我多管什麼了?」

    那個女人冷哼一聲道︰「我對她已經很客氣了,給留了一條命,最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這對你只有好處。」

    「好處?」查文斌道:「說來聽聽。」

    那女人的眼神透著一股凶像道︰「等出了這山,九兒還是那個九兒,否則的話,誰是九兒那就真的得兩說了!你是聰明人,知道該怎麼做的。」

    查文斌冷笑道︰「那這樣說那就是承認了?」

    「承認什麼?文斌哥!」原來是苗蘭那妮子又溜了出來,她一把挽著他的手臂道︰「這個妹妹長得好漂亮。」

    「走,」查文斌也懶得跟那個九兒糾纏,直說道︰「我們還是像以前一樣去看星星好嗎?」

    苗蘭的臉上閃過一絲紅霞,低著頭道︰「好!」

    查文斌便走臉上的笑容便僵硬,他這步子是在走著,可心裡卻是越發的察覺到異樣了,看著身邊的的苗蘭他有了一種自己不該來湊熱鬧的想法,這是一個陰謀!一個不知道針對誰的陰謀!

    他知道,身邊的這個女子也絕對不是苗蘭,他從沒有和苗蘭看過什麼星星,苗蘭也從來不會這樣主動的親熱自己,雖然過去他們的關係也不錯,可查文斌是個悶葫蘆,要說玩,苗蘭倒是和胖子更能攪合到一塊兒去。

    可是那個苗老爹不是假的,那麼真正的苗蘭又去到了哪裡?查文斌的心中不禁暗自的為那個知青時的夥伴開始擔心,這女子如此的主動接觸自己又是為何……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3:10
第一百三十一章︰熱火朝天的陰謀(一)

    五大家族掌權的來了四個,後代五個,其中兩個查文斌認為是有問題的,丁勝武惦記著自己的真閨女,給他們也弄了一頂帳篷特地遠離營地,這一夜心裡猶如翻滾一般難免。

    次日一早七點,西北的天亮得要比較晚,那時還是濛濛亮,丁勝武就過來串門,幾個老傢伙決定先派子女們進入古戰場,而目的也很簡單︰找一座墳!

    「根據史書記載,這裡大概戰死了三萬五千餘人,包括北虞和豳國雙方的士兵以及百姓,」丁勝武道︰「我也是今早才知道,他們找到了一些竹簡,裡面揭秘了當年公劉率兵打北虞的真實目的,其實就是為了一塊玉珮。不過,這東西我持懷疑態度,要說一兩千年還可以去考證一下,五六千年前的事情,大部分也都是一些傳說罷了。」

    風起雲道︰「可是雙魚玉珮?」

    丁勝武點頭道︰「戰爭總是需要一些遮羞布的,公劉以為那塊玉在北虞人手上也是有根據的,這北虞目前為止沒有確切的證據證明存在過。」

    這時容平道︰「老爺子,你錯了,北虞存在過,並且這個推斷是合理的。」他說道︰「舜是虞人部落的首領之一,他恰恰又是顓頊帝的七世孫,是堯的女婿,堯為了考驗他把兩個女兒嫁給了他。」

    丁勝武道︰「他跟那塊玉珮有關?」

    「根據傳說,顓頊帝攻打巴蜀,久攻不下,被九黎巫術和氐人合圍,耗費精力而亡便化作了兩條魚。後來他的兒子鯀得到了這雙魚中的其一,鯀便是《山海經?大荒北經》裡記載的︰「西北海外,流沙之東,有國曰中車扁,顓頊之子。」按理說,他是舜的先祖,這個所謂的中車扁國無論是地裡位置還是年代應該都在北虞的勢力範圍內,應該看作是其下一個部落或者是藩國。那麼這塊玉最終到了北虞的手上可能性是非常大的,而且北虞以聖王舜最為傑出,不過這古戰場我曾經去到過很小的一部分,你們是打算掘地三尺嘛?」

    這邊正在聊著,突然外面傳來了一陣腳步,查文斌趕忙示意九兒躲在裡面的睡袋裡,果然,不一會兒外面又來了個九兒,挑開門簾的那一剎那,胖子還是嚇了一跳道︰「真他娘的邪門啊!」

    儘管查文斌已經跟他們幾個說了實情,可這種事真要發生的時候,總歸還是有點本能反應的。那女人瞟了一眼胖子,這裡的人數之多怕是超過了她的預估,「爺爺,張伯伯在找您商量事情。」

    羅門五人,加上來的那些為了賞金的江湖中人,一大早的帳篷邊已經聚集了不下五六十號,這些人以羅門為馬首之瞻,目的就是眼前的這塊峽谷地區。這就跟挖金礦一下,每人分別領取一塊兒地皮,手裡的各式傢伙鑿得土沫子四處橫飛。

    高原地帶,土地凍得結實,有不少地方一鏟子下去就是一個白點,白茫茫的一片峽谷毫無目標可循。有些人一邊支鍋燒開水往下澆一邊掘土,有的人幹脆就地生火,一個早上的忙活,幾十號人除了挖出一些銹跡斑斑的青銅箭頭外一無所獲。

    查文斌呢,他和他的弟兄們樂得自在,中午的時候胖子又去搞了一隻黃羊烤肉,就這麼個挖法估計一直到大雪封山也不會找到半點蹤跡。阿米脖子上的那塊玉不過比硬幣稍大,漫漫雪山毫無目標的就算是掘地三尺也無異於大海撈針,所以吃過午飯,查文斌決定去峽谷裡面轉轉。

    巍巍崑崙,是玉龍騰空之地,素有亞洲脊柱之稱。崑崙山為龍脈的中心,昆明山脈形成後,以後天八卦的八方出脈︰正北方位有阿爾泰山山脈;正南方位有西瑪拉雅山山脈;正東方位有阿爾金山山脈;正西方位有喀喇崑崙山山脈;東北方位有天山山脈;東南方位有唐古拉山山脈;西北方位有阿拉套山山脈;西南方位有岡底斯山山脈,組成了八大龍脈系列,而後這些山脈又向著四面八方各自分散,大大小小的山脈——大大小小的龍脈,構成一幅副中華巨龍,大龍,中小龍混雜的臥龍圖。

    所以查文斌對風起雲道︰「我在廣播上聽到西方人評論中國是一條沉睡的臥龍,這在政治上也許是對的,但在風水上是錯誤的。就像我們民族不是單一的一樣,華夏是一群大小不等的臥龍,總有一天這些龍都會甦醒,來個群龍狂舞,到那個時候,華夏必定還會屹立於世界民族之巔。」

    風起雲道︰「可惜啊,這沒有水的龍就是死龍,水大龍大;水小龍小;反過來沒有龍的水也是死水,死水一潭是沒有價值的,這裡雖好,可是冰封萬里……」

    「這位小兄弟此言差矣。」查文斌一回頭,赫然發現是張若虛老爺子,他的身邊還有其它三個,這四個老頭竟然也到了這深山裡,張若虛笑著說道︰「這冰不也是水嘛?」

    風起雲道︰「流水流水,不流的怎能算水呢?」

    張若虛用鞋子重重踩了幾下道︰「自古河流都是冰雪融化而成,這地下深處且有流水,做人做事不能光看表面啊。」

    說罷他又對查文斌說道︰「查老弟怎得也有閒心到這山坳裡轉悠,我聽這幾位對你都是讚不絕口,就像這崑崙一樣,數萬年來都是人們心中的聖山,可如今聖山也不過成了年輕人口中的死水。聽聞查老弟是個道士,恕我直言,中國的道教就和這崑崙一樣,大家都明知它是祖宗可現在卻無人來拜,這香火就好比流水,表面上看沒有香火的道觀就是破落的茅草屋子。」

    「所以我改勸查兄換個行當。」風起雲笑道︰「道教不如那些舶來品的宗教活得滋潤也是其必然的結果,就如同這崑崙一樣,老把自己弄得那麼神秘那麼不可接近,試問一個浮躁的年代,誰能有一顆沉得下來的心慢慢品味這個中滋味,就如同這冰山一般,化成了水也是偷摸摸的從地下而過,這份含蓄的中庸之道在過往或許是明哲保身的好手段,可在如今卻成了阻礙前進的絆腳石。」

    張若虛點頭道︰「有意思有意思!真想不到現如今的後生們還有這個體會,」他對著身邊那幾個老頭道︰「也該是我們這些老傢伙退位的時候了,思想跟不上了。」

    丁勝武的眼神裡閃過一絲複雜,他還是擔心這事兒該怎麼收場,「查老弟有發現嘛?」

    查文斌站在那個小山坡上看著山下的人們忙得熱火朝天道︰「此處來龍氣勢如萬馬奔騰,從天而降,這是王侯葬地的首選,崑崙歷來又都是仙山,這地仙之氣綿延不絕,是個好地方,只可惜了讓戰爭污染了這片難得的寧靜。」他指了指頭頂的太陽道︰「這朗朗乾坤的不會有什麼差池,不過那幾位可就難說了。」

    他手指著山下,一群人正在大聲的嚷叫著什麼,眾人一瞧,好像是有什麼發現……

    這是一具完整的屍體,得益於終年寒冰,在地下兩三米的時候有人發現了一團頭髮,挖下去一瞧,好傢伙,一個穿著獸皮的男子被整個拖了上來……

    屍體的大部分已經乾癟,尤其是面部已經蠟化,身高大約只有常人的一半,絕大部分的身體都被獸皮牢牢包裹,一同出土的還有一把類似石斧的工具。這個發現讓現場頓時引起了轟動,這說明古戰場的猜測正確性已經大大得到了提高,而且埋葬的深度之淺一下子就讓人們看到了希望。

    現場就已經開始有人出價,從最初的兩千塊一直飆升到了三萬三,查文斌驚奇道︰「這玩意也有人收?」

    丁勝武道︰「查老弟,你不知道,這東西也叫做東方木乃伊,我是從不倒騰的,可是有人卻很是喜歡搞這種古屍收藏。」

    查文斌瞄了一眼那屍體上的指甲足足有一寸多,而且往內彎曲呈黑紫色,他不由得替出價的那個人捏了一把汗。買到的人歡天喜地的把屍體搬到自己的帳篷,查文斌祈禱著他晚上最好不要喊救命,他知道現在他說什麼都是沒用的,狂熱的人們已經掀起了一股淘金熱,而羅門的人也很是大方,這就是一塊公共場所,誰淘到算誰的,唯獨那塊玉除外。

    年輕的接班人們各自負責一塊區域的看管,所有挖掘上來的泥土都用細篩子過濾一遍,搞得就像是考古隊似得,一整個下午總共挖出了三具屍體,各式兵器和配飾若干,這可都是五六千年前的東西,看得胖子也心裡癢癢,要不是查文斌阻止他老早背著傢伙就要進入場地裡了。

    查文斌對他說這些人都是炮灰,讓他別眼紅,胖子不解,那價格都是現場成交的,他的理念是錢在誰兜裡誰就是爺,大不了幹一票就走人。

    查文斌笑道︰「你沒看看那群大佬們一個個的閒庭若步?我敢說,明後兩天來的人還會更多,這裡的發現很快就會在外面形成一個巨大的磁場,吸引著這條道上的各路牛鬼蛇神。你說,他們這麼明目張膽的幹著難道白道上的人會不知道?」

    胖子若有所思的道︰「你的意思說,這是他娘的一個套?」

    查文斌說道︰「如今正在嚴打,按照現在的形式,這些人全部抓去槍斃都不為過,你以為錢到了手裡就走得出這大山?我現在總算是明白有些為什麼了,至少到時候我們能保證自己全身而退就可以了。」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3:10
第一百三十二章︰熱火朝天的陰謀(二)

    查文斌的疑慮是客觀的,首先那稜格勒峽谷的進出有兩條道︰第一就是他們進的那條非人的路,第二則是一條平坦的馬路,試問如果那稜峽谷如此可以進出,為何這些年一直被稱為無人區?

    再次,那個年代對於個人行為的控制很非常厲害的,小偷小摸都可以判你個無期,非法同居都可以以流氓罪關十幾年,83年的嚴打到了一個什麼境地?可以說是草木皆兵!

    1983年夏天,據傳一位老外在在北戴河被當地的流氓給砍了,此事迅速引起風波,恰逢當時一位大佬在此地療養,一時間菜刀隊震動了高層。那一年年全國範圍的第一次「嚴打」就從剿滅唐山「菜刀隊」開始,涉案有菜刀沒菜刀的菜刀隊員600多人被迅速判處死刑,公審之後拉到唐山郊區岳各莊煤礦塌陷區就地正法。

    而在同年的2月12日是大年三十中午時分,瀋陽某軍區醫院院內,一件震驚中國的大案即將拉開序幕︰王宗和王宗瑋,史稱「二王」在463醫院開槍殺死四人後流竄,在北京坐上了開往廣州的47次列車,途經石家莊,鄭州,衡陽,後下車輾轉武漢,江陰,廣昌。

    歷時7個多月才被解放軍在江西廣昌密林深處擊斃。期間,二王槍殺10多人,包括軍人、警察和群眾,殺傷10多人,給社會造成了極大的恐慌。二王案件的其它意義,還在於使公安部發出了「文革」以來的第一張a級通緝令,而且是建國以來的第一張懸賞通緝令,此次事件間接催生了中華人民共和國武裝警察部隊的組建。

    當年甚至包括一個通天級別的公子哥都是按照當時的刑法第160條流氓罪被判處死刑的,就是亂搞男女關係,為此,全國範圍內一場針對各類犯罪的全面打擊拉開了帷幕。同年高層發出指示,要「在三年內組織一次、兩次、三次大的戰役」。同年9月全國人大通過的《關於修改中華人民共和國人民法院組織法的決定》規定,將部分死刑覆核權正式下放至地方各省高院。

    在第一戰役中,全國共消滅各類團夥組織50000多個,抓獲犯罪人員100多萬人,社會治安明顯好轉。

    所謂「亂世必用重典,惡疾須下猛藥」剛剛經歷改革開放的中國正在經歷著瘋狂的盜挖文物,但是五大家族偏偏在這個時期安分守己,丁勝武更是封存關中道上的古墓長達五年之久。如今一張天價懸賞令公開到了阿貓阿狗都來嘗試的地步,查文斌懷疑這個背後確有一場不能說的秘密。

    於是回到帳篷裡的查文斌告誡胖子,無論如何,就是看到金子在地上也不能撿,這裡的一草一木都不能踫。剛剛經歷了文革洗禮的中國,尤其是在文物黑道這個行當裡的確需要一次大洗盤,這世上總是有兩雙手在維持著秩序,一雙是看得見的,而另外一雙則是看不見的!

    羅門!權利的象徵,試問他們怎會輕易讓自己的利益受到衝擊,若是再來幾個李鴨子孫殿英之流的,那將來羅門還有存在的必要嗎?請不要忘記,他們的存在是被包容的,是被允許的!這就好比澳門可以開賭場,但是你到上海來試試?

    傍晚,查文斌決定不要坐以待斃,包括丁勝武在內,這些人都是老狐狸,誰也不知道他們心裡裝的到底是什麼,所以他打算來個夜探曹營以證實自己的猜測,而對象他則選擇了那個一直讓他猜不透也看不透的苗老爹。

    胖子帶著羊肉,這兩人去拜訪苗木華可謂是名正言順,進了屋子,苗老爹一個人正在生著炭爐,年輕一輩的都在外面總結今天的任務,也就是乘著這個空檔,查文斌才確定了這個看似合適的時機。

    三個人圍著火爐這就聊起了天,聊得都是一些他們過去在野人屯裡的種種,原來當年他們闖了禍坑死了那個支書,不過人家做賊心虛在先也就沒敢再追問。只是這幾年國家開始搞封山育林,大部分的年輕人都往南邊趕改革開放的春風去了,留在屯子裡的多是一些老弱病殘。

    這七聊八聊的自然就要歸到正題了,查文斌也不客氣,直切主題道︰「苗老爹,當年多虧您的照料,三年時間我們沒餓著也沒凍著,比起一般的知青那是要快活的多。」他頓了頓說道︰「我想問一句,當年我們幾個去野人屯是不是從一開始就安排好的?」

    幾年不見,苗老爹的鬢髮已經開始白了,有些開裂的嘴唇猛地吸了一口煙,他的眼神死死的盯著那燒得通紅的炭爐,終於他嘆了一口氣道︰「小崽子們,如果你們不走一直留在那說不定也是個好歸宿。」

    胖子道︰「這麼說的確是咯?」

    苗老爹看著胖子問道︰「你回去後在四川闖的那個禍有多大你知道嗎?」

    當年胖子從東北逃回老家的時候,父母都因為迫害自殺了,胖子一氣之下放了一把大火燒了革委會的大院然後一路逃向了西安。

    胖子有些心虛的說道︰「應該沒多大事吧?」

    「應該?」苗老爹冷笑道︰「你確實不知道,當年的一把火燒死了整整四個人,不過那幾個人的確也死有餘辜,你的爺爺和你的父親後來都得到了平反。這一碼歸一碼,你的事兒要不是上面硬生生給壓了下來,你小子今天還能坐在這兒?」

    胖子心裡一驚,他以為當年自己那事做的天衣無縫,沒想到就連苗老爹都知曉,一聽死了人,他也是一陣的後怕,趕忙問道︰「是我爺爺的戰友?」

    苗老爹搖頭道︰「你爺爺的朋友們還沒那個能力,不要打聽這些事了,過去就當是過去了,那場火已經被定義為是個意外。」他頓了頓又問道︰「小憶和那個上海姑娘還好嗎?」

    查文斌勉強笑著說︰「好,都在家裡呢。」

    「他們沒來就好,」苗老爹一邊翻著火石一邊道︰「你倆都是聰明孩子,有的事看透了也不要講,跟我一樣選擇明哲保身是最好的,要是他們真的想要動你們,我這把老骨頭藏了幾十年了,也是可以動一動筋骨的。」

    查文斌知道,五大家族之所以被稱為家族是他們各自都經營著龐大的,或能見光或不能見光的生意,比如唐門,比如丁家,可唯獨這苗老爹是那樣的格格不入。粗布卡其藍的中山裝,肩膀上還打著補子,一條燈芯絨的褲子,查文斌在東北的時候那褲子的屁股上就是一塊黑色的補丁,如今就又換成了藍色的,腳上還是一雙解放鞋也是,鞋幫子都恨不得要拿線重新縫合一道,抽得依舊是他自己種的煙絲。這模樣就是讓他把頭想破天也想不到他竟然也是五大家族之一。

    胖子就好奇道︰「老爺子您會不會是傳說中的邦德,專門隱居在深山老林裡從事一些絕密工作?」

    苗老爹愣了一下道︰「邦德?」

    「哎呀,就是特工,過去叫特務,007啊,電影你沒看過?」見苗老爹一頭霧水,胖子道︰「哎呀,就是《金槍人》啊,得了老頭,回去我給你整一台錄像機,我那有拷貝,整卷的,裡面的人賊拉牛逼。」

    胖子早些年倒騰的時候整過不少盜版海外電影帶,那個時候錄像機還是屬於超級奢侈品,所以胖子進的帶子銷路不怎麼好,一直丟在老夏家,還有一台日本進口的二手錄像機,他曾經自己開過一個放映廳,後來因為放某些帶顏色的片子被一鍋端了。

    別了苗老爹,查文斌證實了心中的幾個問題︰第一,如他猜測的那般,至少從那個時候起他們幾個就被人盯上了,至於原因,至今還不知道,這一點曾經葉歡也提醒過他;第二,羅門的勢力非常龐大,龐大到甚至可以干預胖子那樣逆天的禍事,並且暗中還在關注和保護著他們;第三如果他們這幾人沒有被集合在一起從事某件事,那至少說明他們還在保護傘之中,也就意味著是安全的;第四,這個羅門亦正亦邪,只為目的不擇手段,以至於當年他們的父輩們被迫害怕是也跟這個羅門脫不開關係!

    胖子則覺得苗老爹一定就是傳說中的特工,他說那一看就是個老邦德了,他的理由是當過兵,受過訓還上過戰場,他覺得自己現在非常崇拜苗老爹。不過查文斌卻暗暗的開始為一個人開始擔心起來,那就是丁勝武!

    丁勝武身為關中道上的一把手,坐擁全中國地下埋藏最豐厚的文物,前後包括從商周到唐宋時期最頂級的王侯將相這一級,俗諺說:「生在甦杭,死葬北邙」,這一的確出土的都是神器級以上的珍品,說起來丁家在五大家族裡排行第三,實則要論實力,查文斌認為他是可以超過其它家族的。幾百年來,關中道上已經是十室九空,這些大量的財富都是丁家的控制下遊走,即便是他上繳了一部分給羅門,那剩餘的那些,尤其是他兒子控制的海外走私市場已經壟斷了半邊天。

    樹大招風的道理誰都明白,丁勝武現在是想收手卻也收不了,雖然他封存了大量唾手可得的珍寶級墓葬,可這些年關中道上已經越來越亂,放眼全中國,如果這次打擊要開始一定也是從那裡先來!這也就是查文斌隱約擔心的那個問題,丁勝武若是事先不知道有第二個九兒在的話,那麼他被一起算計進去的可能性是極大的!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3:10
第一百三十三章︰茅山弟子要除妖!

    不過查文斌已經無意參與這些政治鬥爭,他充其量只是一個洪村小道士,來的目的也很簡單,看看能不能找到救小白的辦法。找得到便找,找不到這一趟也算是有收穫,僅此而已,所以他決定是要明哲保身,至於你們的內鬥那是你們的事情。

    入夜,帳篷裡外的溫差是極大的,縱是如此他們決定還是老規矩輪流守夜。

    十一二點的功夫,一聲慘叫劃破了高原夜空的寧靜,胖子端著五六半旋風一般的衝了出去,帳篷外火把電筒四川亂竄,有人哭喊著逃命,也有人手裡拿著傢伙躍躍欲試。一個從胖子身邊逃過的人被他給抓住了,恰好這時查文斌也披著衣服出了門。

    「出啥事了?」

    那人一邊掙扎胖子的手一邊叫喊道︰「鬧鬼了,那邊有人死了!」乘著胖子不注意,那傢伙給他手背上來了一口扭頭就跑,這大晚上的胖子除了罵娘還上哪裡去找人?

    營地裡一片混亂,幾個熟悉的身影正聚在一起,查文斌上前問道︰「幾位前輩,發生什麼事情了?」

    張若虛一瞧是他,貼著臉道︰「恐怕真被你下午給說中了,你過去瞧瞧。」

    下午一共發現了三具冰屍,這些屍體全部被一個來自山東的買家收購,這人是個小有名氣的文物販子,手裡資金闊綽,來了三四個弟兄,查文斌走進那頂帳篷一看,存放屍體的拉鏈袋子赫然已經成了碎片,地上有兩個人脖子上都有手指粗細的血洞,還有一個則是滿臉的燙傷,整個臉上的皮都已經完全剝落。這些人的死狀極為恐怖,均是嘴巴張大,眼珠子吐出,兩腮向內癟進,一看便知道生前是受到了非常恐怖的驚嚇。

    錢韶也就是錢滿堂的兒子這時帶著一個渾身哆嗦的男子走了過來道︰「這個是他們的人,剛逃出去的時候被我給抓了。」

    那人不停的扭曲著身體,一見著那地上的死屍便尖叫道︰「不關我的事兒啊,我只是個打工的。」

    大約就在十五分鐘之前,這個傢伙起來夜尿,剛出了帳篷不久他就聽到了裡面傳來一陣布料的撕扯聲,起初他倒沒在意,聽見第一聲慘叫的時候他連褲子都沒來得及拉上就回去查看。撩開簾子一瞧,下午買回來的兩個冰屍正趴在他老闆和一個兄弟的脖子上啃著,還有一個同伴也已經被撲倒,他抄起外面爐子上架著的熱水朝著其中一具冰屍砸過去。開水剛好從他同伴的腦袋上一湧而下,那具冰屍只是手掌一帶,一層人皮便從那人頭上往下一拉,這小子扭頭就跑,恰好被外面巡邏的錢韶給逮住了。

    很快,鬧鬼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大營,這些人都是地裡討飯吃的的狠角色,除了一些酒囊飯袋之外其它的倒是略顯鎮定,誰下地的時候還沒遇到過幾個粽子?有人手裡拿著鋼絲繩,也有人脖子上掛著穿山甲爪子,甚至查文斌還見著了手拿八卦鏡和桃木劍的貨色,最誇張的是有一個人竟然拿著一對黑驢蹄子!

    查文斌蹲下身去檢查那血洞,傷口發黑,聞一下隱約有一股腥臭的屍味,被咬的人面部血管依稀可見,呈樹葉狀的脈絡,顏色偏紫,這說明血液在短短幾分鐘內就已經完全凝固。他起身對幾個老頭說道︰「這三具屍體要儘管處理,一定要用火燒,不然留著還會出事。」

    張若虛點頭道︰「應該是殭屍毒沒錯,錢爺你著人去安排一下,問天你把自己人全都聚在一和帳篷裡,告訴他們不要亂動亂跑。」說罷他從懷裡掏出一個通體黝黑兩頭尖尖的東西,查文斌一眼便瞧出那是一根上好的雷擊棗木垂,這東西可是難得一見的,造型乃是仿得雷公手中的電擊鎚,這東西互相敲打發出的聲音可是闢邪的利器。

    錢滿堂手上是一對手套,通體雪白,猶如蠶絲編制一般通體泛著幽光,這一看也不是個簡單的器物。丁勝武則是拿著一個方盒子,這裡面是什麼查文斌也就猜不到了,唯獨苗老爹兩手空空,不過看他一臉無關緊要的表情想必也有準備,這些都是真正的江湖大佬,他們自然是會有應對的辦法。

    突然間,一聲女人的尖叫從後方傳了出來,查文斌一聽暗道一聲不好,這分明是九兒的聲音!他急,那丁勝武便是更急了,這若是兩個九兒在營地一踫面,那場面查文斌自己都不敢想像,肯定就亂了套。

    「你們守著,我先過去看看。」說罷,查文斌撩開門簾就往外走。

    再說查文斌出去了,這營地一亂,留下來看九兒的只有容平和葉秋。容平是個喜歡看熱鬧的人,憋了這麼久他早就按耐不住了,一早的就躲在帳篷外面踮著腳看,葉秋呢,根本是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主,他竟然還在呼呼大睡!

    九兒偷摸著在容平身邊,她是擔心她爺爺的安全,就在剛才,九兒覺得有人在摸她的屁股。容平看著對面一團亂,正在嘿嘿直笑,九兒看著他那個猥瑣的樣子,頓時甩手就是一巴掌。容平被打了個莫名其妙,剛準備討個說法,一眼瞧見九兒身後有個「人」!

    也虧得容平速度夠快,一下子朝著九兒撲了過去,九兒見這人非但不收手竟然還想繼續輕薄自己,拿著手中的鋼鞭一下子就揮了過去。可憐那容平躲閃不及,硬生生的接下了這一鞭,九兒剛被撲倒的那一剎那,那一嘴尖牙順著她的頭皮擦過!

    九兒倒地,容平雙腿一個交叉朝前一踹,他個子小腿就短,不得已一屁股坐到了九兒的胸上,九兒頓時覺得自己受到了奇恥大辱,這一聲尖叫便是這樣來的!

    查文斌和胖子風起雲趕到的時候,容平正在從懷裡摸符,他是好多年都不干道士了,摸出來張空符紙貼在了對方的額頭上,上面壓根沒有符文,那冰屍一個巴掌扇過來容平頓時飛進了帳篷裡。

    胖子老遠抬手一個點射,「啪」得一槍打中了一個伸手正想九兒頭上抓去的手臂,一團爛肉頓時炸開,九兒把頭往後微微一挪,一張滿臉蒼夷佈滿凹凸疙瘩的臉正在上方,這傢伙又是第二聲慘叫開始了。這槍是打不死這種冰屍的,起了屍,便不再有痛感,能夠將殭屍完全消滅的辦法只有一種︰便是用火燒,即使是像七星劍這般的克邪器物洞穿其心也只能傷起一時,傷不了其命,可以說,這玩意是道士們最不願意踫到的。

    馬肅風曾經告訴過查文斌,有些人死後還有一口氣沒有嚥下去,若是踫到特殊的情況屍體不腐這口氣便會成殭屍,殭屍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依天地怨氣而生,無懼無怕。他們這些前人摸索出一些可以克制殭屍的辦法,諸如桃木劍,糯米,硃砂墨斗線,還有一些門派研究出的鎮屍符。

    胖子的一槍只是讓那個冰屍的手微微顫了一下,馬上它繼續便朝著九兒撲了下去,此時他們離著還有二十來米,已經是鞭長莫及。就在此時,突然帳篷被一刀劃開從裡面閃出一個人影來,只見那鋒利黝黑的刀鋒帶過一條漂亮的弧線,頓時一顆頭顱便像皮球一般飛了出去,抬手又是一腳,那個沒了頭的冰屍頓時轟然往後一退。

    這個檔口,查文斌也已經趕到,立刻從懷裡掏出一張真火符照著那冰屍的殘軀打了過去,一團火光霎時從包住了那冰石的皮革,查文斌拿過胖子手裡的酒壺往那火上一塞,頓時那火光便是一通藍色火苗衝起。那屍體不斷的隨著火光扭曲著,一直到了後來才開始漸漸不動。

    好在九兒只是受到了驚嚇,查文斌給胖子試了個眼色道︰「你帶著他藏好,還有兩個冰屍應該也就在附近!」

    這裡一片亂石,往前一百米便是下午工作過的古戰場,這些屍體被冰封地下已經數千年,原本只是一些亡魂作祟,把它們挖出地面沾了人氣之後便開始立刻起屍。千年殭屍是非常危險的,尤其今晚的月亮還大,陰氣及是旺盛,這些冰屍都是士兵所成,戾氣原本就是極重,好戰、嗜血是它們的天性。查文斌把葉秋砍飛掉的那個頭顱也一併火燒,餘下的他又在帳篷外面臨時用石頭擺了一個八卦的形狀,這些石頭堆之間均有一根墨斗線圍城了一個圍欄,起碼有了這個設置,他們這裡再被攻擊的可能性就小了幾分。

    那邊丁勝武也按耐不住拍馬趕了過後,爺孫倆一見面那又是哭得稀里嘩啦,查文斌好不容易勸住了,可憐那容平挨了幾下連個道歉都沒得著。

    這傢伙也是個知恥而後勇的,再怎麼說他也是茅山派的正統弟子,雖說是個被開除的,可是手裡的傢伙都是貨真價實的。他問查文斌要了紙筆鋪在地上嘩嘩嘩連著就是幾道符,查文斌定楮一看,那可都是紫色的符紙。

    這茅山派的符又分金色、銀色、紫色、藍色、黃色五類,金色符威力最大,同時要求施法者的道行也最高,消耗的功力也最大,銀色次之,紫色、藍色又次之,威力最低的是黃色,這也是最普通的符,大部分道士由於悟性一般,終其一生都只能停留在使用黃色符的道行上。依照查文斌如今的修為也就能勉強駕馭紫色,下筆行走決計做不到容平這般信手拈來,不由得他對這個成天不正經得和胖子有一拼的傢伙開始刮目相看了!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3:10
第一百三十四章︰茅山正統!

    茅山道術等級森嚴,茅山術最開始的時候又稱「玉女喜神術」,乃是巫術的一種,如今早已無此類修行者。而茅山術發展至今,演變諸多且已經被按照符咒語和休息的法門分類完別,擁有一套自己的體系更是有其自己的教義。

    茅山術演變至今,已將佛,道兩教許多部分融合為一體,不似初時主要以道派道術為主。茅山術最的主要將民間中原地區以及苗區流傳的黑,白巫術一併納為己用,經過三千多年來時間的削刻與洗禮,茅山派歷久不衰,不但沒成為明日黃花,反倒隱約成了道教中最具名氣的法術,只因其手段變化莫測且接地氣,與諸多民間法則相融合更是讓它在有華人的地方就有茅山道士。

    而其咒語和符種類更是高達3000多類,查文斌所在的天真道便是從茅山一派演變而來,既保留了茅山術的精髓又經過凌正陽融合了龍虎、全真兩派的精華,既不像茅山術那般講究殺伐也不至於像全真那麼繁瑣,這也隨了他們天真道人的性子︰時而內斂時而灑脫,該出手的時候絕不留情,能救人的時候也絕不袖手旁觀。

    查文斌一看容平的符文潦草至極,行書落筆一氣呵成,這沒有個幾十年的功底是不可能完成的。這茅山術因為等級的關係,若門下弟子強行施展高級的符,大部分情況下由於法力不足而無法施展,若是機緣巧合施展成功也會遭到符法力的瘋狂反噬,輕者經脈錯亂、半身不遂,重者七竅流血、當場斃命。當然了,有一些有錢的可以買一些上好的材料,比如茅山道士們最喜歡收集的各類寶石,他們相信寶石可以儲存能量,這再以前或許看起來是個笑話,但是隨著科技的發展,人們已經逐漸開始認識到一些寶石比如鑽石便可以儲存一些能量體。

    不過大部分的道士終其一生,由於醉心道術,洩露太多天機,都是一些窮困潦倒、家徒四壁之徒,哪來的錢財購買昂貴的寶石和高級的符紙,是以只能使用些黃色符。一個道士的材料開支是相當驚人的,尤其有些人還要煉丹,昂貴的藥材花費往往還看不到結果,不過中國的道士們就是這樣一代又一代的堅定著自己心中的那個道。

    對於容平這樣的傢伙來說,好東西從來就不缺,他是賊王,看中什麼就去偷,號稱雙手從不空空而走。查文斌見他畫的符,符頂用的是三茅真君,符底用得則是三昧真火,中間一個敕令,這樣的符文已經算是很高級了。這在畫符是時有諸多的禁忌,畫符唸咒,並非一般道士所能為,它一定要出自受過正規訓練的高道之手,才被認為是有靈驗的符籙,未受過職,沒有扶將,更無役使萬靈之權,不能畫符。

    容平總計畫了三道符,符文畫完之後他又做了一個動作,把中指塞進了嘴裡咬破,每張符上都按了一下,口中念道︰「真君三茅敕吾紙,書符打邪鬼,敢有不服者,押赴都城急急如律令!」

    查文斌十分好奇他這個動作,便問道︰「老前輩這血印子按上去是做什麼呢?」

    容平道︰「我們茅山派弟子門中規定有十戒八忌,這是對畫符人的道德要求,必須遵守,否則畫符就無效。

    一戒貪財無厭。畫符人,為別人消災解難,略收些財物當無可非議,但不能藉此斂財,貪得無厭,除衣食所需,多餘部門應奉獻宮觀。

    二戒遲疑不決。畫符時應速斷速決,「一點靈光」一氣呵成。

    三戒魯莽從事,操之過急。應心情淡泊,中庸行事。

    四戒假公濟私。戒用宮觀器具物品,為個人發財。

    五戒褻瀆神明;六戒無幫殺生;七戒好色酗酒;八戒鋪張揚厲;九戒朋比為奸;十戒濫收學徒,傳非其人,洩露天機。」

    他又嘆了一口氣道︰「我這一生除了第十戒尚未打破之外,其餘九戒老早就破了,自己也已經被攆出師門,按理是沒有臉再去請祖師爺的帖子的。也沒有資格再行茅山術,我這口血是將性命豁出去貼在這符上,以血為盟厚著臉皮求祖師爺看在曾經是一門中人的份上可憐可憐我罷了,所以查老弟,要做個道士是不容易的,做個好道士尤其難得。」

    查文斌若有所思的看著他道︰「要是再給前輩一個機會,前輩是選擇做個好道士呢,還是就是這般風流快活的瀟灑著?」

    容平嗤笑道︰「你這孩子倒也天真,不過真有這個機會的話,我想我願意守著香燭道經,就在三清祖師爺前默默的過完這一生。」

    「為何?」

    容平正色道︰「因為到頭來我發現自己的道心未死!一日茅山人,終身茅山人,就算到了陰曹地府我也會去懇求師祖的原諒,我想親口告訴他們一聲,我錯了,真的錯了。」

    咒完符成之後,還必須結煞。俗話語︰「刀無鋼不快,符無煞不靈」,「畫符容易結煞難」!

    符咒,雖有形式上、派別上的多種分別,從要想使所畫符咒靈驗的這一方面來說,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即不可能僅僅單從「描畫」來完成其操作,否則我們現在在網上找一些符文的樣子照著畫,活著幹脆把圖片打印下來不就行了,事實上那樣的符沒有半點用處,即使你完全複製了對方的圖案也不行。

    因為所有的符都有一個「根」作為基本,這個致使符咒靈驗的「根」,因為派別的不同或者地區不同而稱呼不一。小的時候,查文斌想收我為徒,他曾經告訴過我,結煞有通常有三種,分別是天罡煞、湧泉煞和肘後煞!而常用的是天罡煞和湧泉煞。什麼符,結什麼煞,念什麼咒都是有嚴格的規定的。自古以來這些東西均系師傳口授,決計不形成文字,所以無論你翻遍任何道教典籍的書本或者是史籍均沒有結煞的具體記載。並且口授時師徒之間還要還要起誓為盟,不得洩露天機,這大約就是道教中最為精華的一部分。

    容平結煞的時候並沒有可以避開查文斌,他用的方法和咒語和自己都有些不同,查文斌隱約覺得容平結的煞要比自己更加的好,他暗暗的把這些東西都偷偷背了一遍,以至於後來才知道,天正道因為代代都是單傳,經歷了數千年,有些東西已經和原來凌正陽留下的有些不同了,也多虧了他今天從容平那裡偷學了一點才讓他後來的成就更上一層樓。

    關於這結煞,我只聽查文斌說過一句天罡煞的口訣,我還記得一共是四句,內容是︰「月月常加,時時見破軍,破軍前一位,誓不願傳人。」

    總得來說結煞就是填寫諱令散形,畫符作咒並且同時配合取氣入符的一個總稱。

    老道士們都會說一句叫作︰「無罡無煞不成符」,這裡的罡,指的是天罡,煞指的是結煞。而非字面意義上理解出來的「每一道符中都需要有『罡』『煞』二字」。

    現在很多大量的我們見到的流通的符咒都是盜版貨,通過看這些偽書就可以發現,有很多的「大師高人」不光樂意自己去發明創造一些蹩腳的符,還根據自己的無知去改造古代流傳下來的符。這類符除了根本沒用之外也就成了哄騙錢財的辦法了。要記住每一道符下都加上一個「罡」字和「煞」字,不等於就具備了「罡煞」!天罡煞的根源是取「天罡氣」的方法,而這個方法並非什麼「千古不傳之密」!不傳人,是不外傳、不妄傳給小人、外人罷了,並不是誰也不傳。

    真正的道士,請記得,請他為你做法事的時候他是不會主動開口問你索要多少錢財的,更加不會明碼標價符的品種和作用,那簡直是扯淡,所以這裡提醒一下各位讀者朋友們,千萬不要相信那些網絡上兜售的符文,絕對沒有半點用處。

    而一些「罡」字或者「煞」字的左右,是分拆開的「印」字,更不是密字的結構,它是告訴你在此還要加上「玉印煞」,並且加蓋法印之處!這是一種「複合型」的結煞法,往往需要結出一種以上的「煞」時就需要用到本門中的掌門大印了,查文斌手中的那枚天師道寶便是用在此處。一張符結的煞越多,其威力就越大,風火水雷電,陰陽五行之力皆是可以調用。所以上了大印的符通常都是高級貨了,諸如容平這一手,「啪啪啪」的蓋上戳子,看著這架勢,查文斌知道一個即將要暴走的茅山道士終於打算出山了!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3:10
第一百三十五章︰老一輩是這樣捉鬼的!

    要說捉殭屍這玩意,的確要數茅山派最拿手,這容平雖看上去吊兒郎當個樣,手裡翻出一個袖珍的小羅盤,通體赤紅,那羅盤的指針只有鐵絲那麼細,查文斌一瞅就知道這又是個好東西。

    他使得是一串銅錢,銅錢之間用的都是紅線相連,一出帳篷便繞著四周走了一圈,那指針微微一顫,容平低頭就走,查文斌緊隨身後。這殭屍是極陰極煞之物,按照現代可續的解釋,陰陽便是一種磁場的調和,當其中一方的平衡被打破,磁場就會發生變化,那羅盤自然就可以感應。

    用羅盤捉鬼除殭屍,只需要按照指針晃動幅度最大的方位去八成是錯不了的,突然營地裡又是一聲慘叫,容平身子一弓就像是發現了獵物的豹子一般竄了過去。那邊果然又是一陣大亂,原來是一支小隊駐紮的帳篷又被襲擊了。

    容平拍馬的趕到的時候有一個人還活著,他的喉嚨處也有一個血洞,兩個已經喪命,還有幾個則被嚇跑到了外面。躺在地上的那人十分渴望能有人來救他一把,可是咬斷了大動脈的他已經根本無法止血,查文斌剛想附身去救救看,容平道︰「別白費力氣了,你要真為他好,還不如給他脖子上抹一刀來得痛快。」

    過去一直認為殭屍是沒有智商的,完全憑藉著殺戮和嗜血的本性捕捉一切可以捕捉的目標,不過今天似乎要改一改這個觀念了。查文斌發現這些殭屍非常有特點,它們襲擊的對象多是一些沒有反抗能力和容易獵殺的,並且絕不戀戰,採用偷襲和速戰速決的方式,頗有些打一槍換一個地方的游擊戰術。

    這不,隔著約莫一百多米的另外一個帳篷裡也出事了,這一聲尖叫過後,他和容平飛速奔跑了過去,門簾外的人正在四下逃竄著,帳篷裡已經倒下了一具屍體,而那具冰屍正把另外一個男人逼到了帳篷一角。

    被困住的那個人手裡拿著一本厚厚的書,查文斌定楮一看也差點笑出聲來,原來那是一本《聖經》,他手上還拿著一個十字架正對著那個殭屍唸唸有詞。中世紀的歐洲曾經爆發過一次大規模的吸血鬼,由此一個職業叫作驅魔人便誕生了,這些人通常就是使用這類武器和打蒜汁對抗吸血鬼,其實所謂的吸血鬼就是西方的殭屍而已。

    咱中國老祖宗的殭屍,幾千年前的貨,那時候還沒有基督教的說法呢,它咋個會怕你手上的那玩意。這不,一掌掃過去,連同那《聖經》一塊兒被拍倒在地,那殭屍勢要置人於死地。容平在它背後一聲吼,手裡那串銅錢頓時就像鞭子一般揮了過去恰好繞到了那殭屍的脖子上。

    殭屍頓時一陣抽搐,這玩意身體僵硬要轉彎什麼的的確沒那麼迅速,乘著這個檔口,容平一個剪刀腿朝著殭屍的下盤踹去,左右  兩聲響,那殭屍剛一轉頭,容平個子小已經從它胯下鑽了過去。

    起身,一張紫色的符紙已經準備好,左手捏了一個茅山神劍訣,也就是我們最常見的二指禪。夾著那張紫色符紙迅速在空中轉了三圈,口中念道︰「郝郝陰陽,日出東方,吾今書符,普掃不祥!」

    那殭屍感覺已經被人穿了襠,才一轉頭迎接它的就是一張符紙,不偏不倚正對著自己的腦門,它想躲那也沒得躲。查文斌暗自開始佩服,這茅山道士的拳腳功夫的確非常了得,不像他們天正道,只是更多的依靠法門,真遇到殭屍這種有形有體的玩意他天正道的就容易吃身體素質不足的暗虧。

    容平動作敏捷,準確,狠中帶著一股巧勁,看似不費什麼大力就已經完成了張符的一連串動作,這時果然那個殭屍就已經被定住了。

    有道是殭屍並沒有視覺,它主要靠得還是嗅覺,這符的最大作用就是封住殭屍的陰氣不外溢,讓它以為自己又進了棺材從而進入休眠的狀態,這便是定。通常在一些義莊或者老墳頭裡都會發現一些張貼著符印的棺槨或者罈罈罐罐,這類東西若是看見了儘可能的不要去觸踫,因為符印終究還是紙做的,長時間的風吹雨打終究會有爛掉的那一天。

    殭屍定住之後,容平抽出繞在它脖子上的那串銅錢,單手一抖,一串銅錢頓時互相連接成了一個長條,這才是真宗的茅山銅錢劍,每枚銅錢之間連接的線採用的是茅山派獨有的繩結打法,松可以成鞭,緊則可以成劍,而容平更是把它平時就當做皮帶來用。

    沒有二話,一劍刺入,這殭屍的皮骨是非常堅韌的,雖然不至於像傳說中刀槍不入那麼誇張,不過曬乾的熟牛皮見過沒?當屍體的水分迅速脫離,肌肉和皮膚會變得非常緊繃,這就相當於是屍體外面套了一層皮甲,要知道在冷兵器時代,一般的軍隊也不過是用皮甲進行防護,足矣抵禦普通的冷兵器對其造成致命的傷害。

    容平腳下連著踏出一串天罡步,若是查文斌和他比的話,形制和標準上應該無二,可要論速度那容平卻又是快了他一大截,他口中念道︰「口吐三昧真火,服一字光明,捉怪使天蓬力士,破七用來疾金剛,降伏妖魔,化為吉祥,急急如律令!」

    這便是茅山派大名鼎鼎的真火驅魔咒,克得也正是殭屍一類,只見那殭屍從頭部開始一串火光閃過,頓時就燒成了一團火球,很快便連同那帳篷一起燃了起來。

    得了救的那個人感恩磕頭想要走,查文斌卻一把攔住他,扯開他的衣袖一瞧,幾道黑紫色的抓痕,深可見白骨,這便是殭屍的獨特之處,有傷你卻不流血。據說屍毒和某些能讓血液凝固類的蛇毒一樣,你甚至不會感覺到傷口的疼痛,卻能慢慢看著它潰爛*一直到死亡。

    「容前輩,這屍毒?」查文斌終究還是心地善良,容平瞄了一眼道︰「這荒山野嶺的,我也沒法子,能不能活就看他自己的造化。」接著他便對那人說道︰「你且下山去,往北面走,一直走到嘉峪關去跟人打聽找一個叫做無塵道人的,就說是我容平叫你去的,讓他替你解毒。」說罷他又從兜裡掏出一枚黑乎乎的丸子塞進了那人嘴裡道︰「這丸子有裡外兩層,外面那層藥也只能保你三天之內無恙,若是三天之內你屍毒沒解,這丸子的裡層就會破裂,到時候便會腐爛掉你的五臟六腑化成爛泥一攤,那樣也免得你死在路上成了殭屍還要害人。」

    別了這一個,還有另外一個,不過那一個也已經被困住,饒是那張若虛和錢滿堂已經發現了它的蹤跡。張若虛手裡拿著木槌一邊敲擊,那殭屍似乎很是忌憚這個東西,被困在山石之下後退無路,這雷擊棗木向來就是是道家法術中至高無上的神木,沒有之一!典籍《萬法歸宗》一書,將其列為製作法器的第一聖木,古往今來多少道士只想得到了這樣一柄法器,只因它是天地陰陽之電結合交泰之精華。除了日月之精還有北斗七星之精,金木水火土五星之精。越大的棗木越是歷盡春夏秋冬風寒,晝夜星辰之沐浴。尤其經過雷電的洗禮,一切邪崇懼怕於它。「棗」字為「早」的諧音,即早顯靈光,早發神威,其質底又堅硬,比起桃木來那是高上了不知道多少一大截呢。

    張老爺子還不急於動手,查文斌知道如果自己有他這雷擊之鎚,只要照著一遍五雷咒或者是雲雷破,那殭屍頓時就不過就是一片破布罷了。道士的法器屬性與其調用的五行之力是密切相關的,由以天雷最為厲害,真火其次,就在他一直糾結為什麼還不動手的時候,突然錢滿堂出手了!

    他手上戴著一雙手套,只見他赫然撲向了殭屍直捉對方手腕而去,這徒手抓僵是萬萬不可的,殭屍身上有諸多毒素,可見他對自己那雙手套是多有信心。這殭屍現在已然是作困獸之鬥,雙手被抓後張嘴朝著他脖子就咬去,這時錢滿堂反倒伸手迎著殭屍的嘴巴而去,這可把查文斌看得目瞪口呆了。

    要不怎麼說人是一方霸主,屹立千年的家族,這些老東西們什麼級別的粽子沒見過?錢滿堂一隻大手直接塞進了那殭屍嘴中之後竟然沒有傷到分毫,那殭屍的力氣可是大的驚人,一般的鐵皮都都可以輕易咬穿,可是竟然對錢滿堂的手掌毫無辦法,而接下來查文斌更是見到了最蠻橫的一幕︰

    「 」得一聲脆響,一枚殭屍尖牙竟然被他生生扯了下來!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3:10
第一百三十六章︰進可攻退可守

    人死後指甲和毛髮因為身體還有營養都會繼續生長一段時間,而殭屍則因為屍體不腐則會指甲格外顯長,這就是為什麼傳說中殭屍會有利爪的原因,至於尖牙則是它們嗜血後的本能,犬齒會突變得發達,以便於撕咬。

    這玩意並不是沒有罩門的,它的牙就是最致命的地方,所以再有些還用土葬的地方都會在人死後把犬齒拔掉防的就是他們屍變。

    錢滿堂單手擰下了那殭屍的牙齒且不說這份手勁有多大,單是這氣魄查文斌也自問做不到,用手去掰扯那玩意可是會死人的。不過錢滿堂可不手軟,另外一顆牙也順道一起拔掉了,接著便是手指甲。胖子說這傢伙一定是《紅岩》裡那個特務的超級粉絲,一根根的指甲被活活扯了下來,縱使對方是個殭屍查文斌也覺得於心不忍,何必這麼折磨著對方呢?

    這隻老虎終於是被除去了最有利的武器,現在的它就被輕易的制服了,張若虛讓容平給上了一道鎮屍符,這具冰屍說是要帶回去交差。

    「這不算什麼……」丁勝武一邊走跟著查文斌說道︰「老錢家在明代的時候曾經兼職過錦衣衛,那錦衣衛們酷刑裡一招著名的用燒紅的鐵鏈子纏在犯人身上,叫獅子披紅就是他們老錢家祖宗發明的,總之我寧可得罪唐家那樣的勢大之人也是絕對不願意和老錢家過不去的。」

    胖子嘀咕道︰「還真被我說準了,幹了這麼些勾當他們也不怕遭報應!」

    「石頭兄弟,說話小心點,錢家的人出了名的小心眼。」丁勝武道︰「所以他們錢家是開寺廟和道觀的,總之什麼神靈他們就拜什麼,西南那塊有關宗教活動的事情背後幾乎都有錢家的身影。上面有真神罩著,這下面人做事就肆無忌憚了,」說著他又低聲道︰「老錢還養鬼的,能夠使什麼五鬼行運橫財之類的巫術,所以這種人陰的很,你別看他笑呵呵的,其實他比東北的那個還要叫人看不透。」

    「那還真有點意外了,西南的確自古盛行巫術,錢家能夠豎起大旗千百年不倒想必也跟這些有關。」

    丁勝武冷哼道︰「不過是些旁門左道罷了,靠裝神弄鬼的騙幾個銅板也好意思並稱五大家族。」

    回到帳篷,查文斌把看過的都說了一遍,他分析道︰「看來羅門五大家族的確互相是有間隙的,唐家勢力最大卻派了個兒子來,聽聞唐家這一代總計有四子,來的這個唐問天還是個嫡出。」

    胖子道︰「原來是個小老婆生的,怪不得那些老頭也不*他,九兒你爹好像對錢家頗有些看法,你們五大家族高不高聯姻之類的?」

    「不可以。」九兒道︰「為了防止一方的勢力過大,五大家族無論是各自的生意還是地盤都是不同的,並且禁止聯姻和結干親。」

    查文斌道︰「這麼晚了就都先睡吧,我們明天進峽谷內部看看,容前輩,白天進去總不會有事吧?」

    「這個……」容平道︰「其實我也不確定,不過應該沒有大礙,這神鬼歷來都是見不得光的。」

    剛入睡不過十來分鐘吧,外面突然想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只聽屋外的胖子道︰「張老爺子真是稀客啊,這麼晚了過來有事嘛?」

    「我找容平,他是在這兒嘛?」說罷他便急著挑起門簾往裡進,一進來就略顯倉促的查文斌說道︰「差老弟,真是打攪了。」然後他對著容平的耳邊低語了一陣,容平也是臉色一變當即跟著張若虛一塊兒出了門,查文斌還在納悶到底出了什麼事,卻聽風起雲道︰「他跟容平說唐問天和張乾雲一塊兒進了古戰場。」

    胖子一聽就來勁了︰「走,去看看,估計今晚沒得睡了!」

    查文斌喝道︰「跟我們沒關係,接著睡,不要那麼喜歡自己找事情,這裡的能人異士多的很,我們幾個在他們跟前不過是乳臭未乾的小毛頭罷了。」

    胖子有些不甘心的繼續出去站崗,不一會兒他又匆匆折了回來,還帶來一個人,這個人一來查文斌可坐不住了,來的人是苗老爹。

    看他一臉陰沉,查文斌立刻爬了起來知曉對方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果然苗老爹一開口就說道︰「文斌啊,聽他們說你有些陰陽的本事,能不能過去幫著瞧瞧。」

    「出啥事了?是不是還是?」查文斌心想以他的個性不至於這樣上門來替別人求情吧,再說容平不也才剛過去。

    「幾個孩子跟中了邪一樣,全都進了那山谷裡,聽說那裡面不太乾淨。」

    查文斌問道︰「苗蘭也去了?」

    苗木華點了點頭道︰「都去了,一個也沒落下。」

    到了這個時候,查文斌覺得自己就不該再有什麼猜測了,把心中的想法頓時就脫口而出道︰「苗老爹您是我的恩人,當年要不是您的照顧怕是我們也就凍死在東北老林子裡面了,吃住那幾年都是您管著,作為晚輩,有件事,恕我直言︰這次來的到底是不是苗蘭!」

    苗木華的臉上微微一顫道︰「你怎麼會這麼問?」

    「我的直覺告訴我她不是。」說罷他對著帳篷裡面喊道︰「九兒你過來,見見你苗伯伯,東北苗家。」

    到了這一步,苗木華的選擇要麼就是一口咬定,要麼就是給出查文斌想要的答案,如果是後者查文斌或許會考慮,如果是前者,那麼他依舊會選擇置身事外。

    苗木華看著九兒緩緩走來,臉上的表情也微微沉下了一點道︰「好吧,既然丁老頭已然都這樣了,那也算不得是我洩的密。文斌,這一趟之所以把羅門五大家族全部召集起來是有幾個原因的︰

    第一個便是找到想要的東西,榜單說的沒錯,就是一枚魚形玉珮,至於那枚玉珮在哪裡,肯定不會是在今天亂挖一氣的地兒。

    第二點,你的眼神已經很毒辣了,蘭蘭在村子裡我託人照顧著,從一開始的時候我就懷疑這一個陰謀,既針對五大家族又針對那些好事之徒。俗話說,一朝天子一朝臣,改了朝換了代,別人也要測測我們這些人的忠心,我也不瞞著你,我在東北是個守陵的,屯子裡只是一個點,另外還有幾個點,蒙古國鐵木真的鐵騎踏遍了中歐大陸,一路的燒殺劣奪,不知道多少奇珍異寶下落不明。元朝敗退關外的時候,這個能戰善戰的草原民族把大部分的財富都留在了蒙古和東北交界的大興安嶺和長白山脈以圖讓他們的後代東山再起。

    第三點,我們在羅門充其量也是個跑腿的,五大家族遠沒有表面上那麼風光,比如這位姑娘就算是丁勝武想必第一眼也會錯認。中國之大,想要找尋兩個容貌類似的並不是難事,策劃這件事我想應該已經很久了,目的就是徹底得打掉一些除去羅門之外的勢力,但同時也給他們一個交代,我們的這些子孫後代都會葬送在裡面。

    第四點,五大家族已經在位時間太長了,有幾個人的位置恐怕要挪一挪了,據我所知,唐問天是真身,估計上面也沒想到他唐家會派這麼一個最不成器的來,他們想要除掉的應該是我還有老三和唐家,這不過是一個狸貓換太子的遊戲。」

    查文斌頓時好像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說,原本這件事都是告訴你們的,以假得出事為名再把真的蘭蘭還有九兒都給暗地裡做掉,這樣他們似乎在邏輯上就可以說得過去,以一個無法辨認出真假作為由頭就可以強行搪塞住你們的嘴巴。」

    「所以,」苗木華看了看九兒道︰「你以為以他們的行事風格真得會讓你那麼容易得就找到這個姑娘然後還讓你把她藏在這兒?文斌啊,你還是太年輕了,他們早就算準你會這麼做,只不過是順勢而為,你恰恰反倒最後還成了幫凶啊!」

    查文斌心中也是一驚,的確,羅門裡都是一些什麼人,自己的一舉一動從來都是讓人瞧在眼裡的,自己竟然還敢在人家眼皮子底下耍這種小聰明。羅門就是利用了自己所為的聰明把真九兒和假九兒放在了一塊兒又能說服丁勝武,其實大家都在玩一場故意裝瞎子的遊戲,只不過這遊戲怎麼玩的規則卻是背後那一雙看不見的手在制定著的。

    「還是您聰明,如果蘭蘭到了這兒也一樣會很危險,那現在九兒該怎麼辦,她是無辜的。」

    苗木華道︰「蘭蘭即使不到這兒也一樣危險,如果今天那個假的苗蘭死了,真的蘭蘭在外面一樣會出事,這就是同步,冠冕堂皇的告訴我死在了這個鬼地方,我還不能辯解,還有這姑娘也是,他們真要下手的話,你這幾個人未必保得住她。」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這一招其實怎麼走,那雙手都是贏的,進可攻,退可守。萬一那一撥人進了峽谷死了,那麼只要死的人是苗蘭九兒和唐問天便算是贏了。再退一步講,如果沒死,回來了,再找個機會把真的做掉乘他們不注意製造點意外,這便是第二步,雙保險!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3:10
第一百三十七章︰孤身探營

    苗老爹道︰「為今之計,文斌,那錢韶是個懂得巫術鬼術的野路子,我也打聽過情況,幾個孩子都是神志不清的摸了出去,萬一他要是在裡面下黑手,那真是不堪設想。」

    如今之計,也只有依次而行,既然九兒也隨時會有危險,查文斌決定孤身前往,這生死難料的古戰場聽容平說過步步驚險,和一些看不著的東西斗還是他自己去比較穩妥。

    「慢著,我隨你一起。」跟出來的是葉秋,他對查文斌道︰「他們兩個一文一武應該是夠了,沒有我你一個人不行。」

    苗木華刮了一眼葉秋,看得手裡的那把刀頓時換了個眼神道︰「它怎麼在你手裡?」

    葉秋的回答極其簡單,就四個字︰「它是我的。」

    自古就傳說崑崙山有個地獄之門,有人說那是通向無盡的深淵之處,也有人說那個地方萬鬼縱橫,活人是進不了半步的。就像查文斌以為那稜格勒峽谷是個無人區,實際上他們真正要踏入的這塊古戰場的身後才是個不毛之地。

    入夜,查文斌一眼望過去,滿地的陰氣繚繞,這裡已經開始死了人,週遭一些孤魂野鬼都在蕩漾著,生怕錯過了下一個投胎的機會。查文斌特意點了個火摺子,幽幽的發著藍光,張若虛已經急著在那跳腳了,聽說容平已經進去有會兒,查文斌對那些人道︰「幾位是要隨我進去還是在外等著。」

    「我看我就不進去了。」丁勝武覺得現在他是最輕鬆的了,反正進去的那是個假貨,死了是最好的,沒事兒也用不著他擔心。

    錢滿堂道︰「丁老三是棺材摸多了膽子也開始變小了吧。」

    丁勝武也得不承讓的說道︰「是啊,夜路走多了就會容易踫到鬼,我老了,不中用了,你錢爺不是精通神鬼之術麼,聽說這裡頭是個古戰場,死掉的冤魂成千上萬,你不進去大顯身手救出你的寶貝兒子?」

    「張老前輩。」查文斌面向張若虛道︰「能不能跟晚輩搭個伴陪著一塊兒進去。」

    張若虛看了外面那亂糟糟的一團道︰「也好,老而不死是為賊,我也風光夠了,該是為後輩麼做點什麼了。」其實,容平一直是告誡張若虛不可踏入此場的,就連他自己都知道活人進去能出來的把握不到三成。

    「那就多謝了!」說罷,查文斌口中右手捏了一個光明決往那火摺子上一指念道︰「天清地靈,兵隨印轉,將逐令行,弟子查文斌奉太上老君敕令,賜我真明!」頓時那火摺子的火苗便隨著他的手指慢慢往上移而隨之變大,原本綠豆大小的火光竟然可以照亮週遭幾個人的人臉。想必是此地陰氣太盛,就連明火都不敢燒得過旺,查文斌這是在借三昧真火強行點亮,起碼一般的邪物看到此火都會退避三舍。

    這行家一看便知曉,查文斌這可不是在玩把戲,三昧真火用的乃是人的三魂精氣作為燃料,等於是把自己的陽氣精氣拿來燃燒,這本就是一個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法子。那錢滿堂就說道︰「差老弟這麼早就祭真火,那能走得了多遠?」

    查文斌正色道︰「心有多遠就能走多遠,道有多大我心就有多大!」

    面不改色,腳不顫抖,四平八穩的查文斌拿著火摺子剛走進那條所謂的生死線頓時迎面就吹過來一陣冷風,那火苗頓時往他人得方向一打,查文斌順勢再捏了一個光明訣又對張若虛道︰「老爺子,恐怕要借你一樣東西了,你那雷擊棗木的槌子且拿出來放在身前,有天雷真火開路,除非來的是九殿閻羅,否則起碼一炷香的時間你我必定是安然無恙。」

    這兩人此刻都是臉色泛著青色,查文斌的火苗最頂層也是綠色,若是仔細豎起耳朵聽便可以聽到不斷發出「滋滋」得聲音,這便是真火遇到了陰氣。什麼時候等著綠色的火苗降下來什麼時候也就是他的真火即將熄滅之時,到那個時候才是真正的危險來臨。

    張若虛看查文斌的右手捏訣一直未曾放下,他的注意力此刻全在那火苗之上,儘管這裡的天氣如此之冷,可查文斌的額頭上卻不停的有汗冒出,他擔心道︰「查老弟,你年紀尚輕,這樣的做法恐怕對將來的身體會有很大的影響。」

    「不礙事,我還頂得住,若是遇到絆腳的,搭背的,前輩儘管鎚擊,你那東西勝過我靈符百倍。」

    張若虛也不避諱道︰「你是個識貨之人,要不是這東西,我們張家怕是早就死了多少回了。這陰陽之術我也知曉一二,在「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中,我們湖南就別有六「洞天」和十二「福地」,古往今來的修士高人不計其數。說起來這雷擊槌還是魏華存所傳,她在南嶽潛心修道十六年,與我家先祖多有交情。」

    「原來是出自上清派神人之手,那也難怪。」這魏華存可是個了不得的人物,天下五嶽之一的南嶽衡山道場開闢了上清一派,尊號南嶽夫人,這一派以以存神服氣為修行方法,輔以育經、修功德,為道家內功的發揚地。

    正說著,這兩人已經孤身進入一百餘米,外面的人根本瞧不見,查文斌的火摺子進去不到五六米外面的人便看得一片黑暗,更加別提人影了。這便是陰氣過勝遮住了人的眼楮,我們常說的鬼遮眼也是這個道理,白天挖坑的人多有留下一個坑坑窪窪,稍有不慎腳下就可跌落,查文斌的視線不過也就是兩三米,再遠的地方就是一片朦朧。

    突然,一團紅色的東西一閃而過,張若虛頓時屏住呼吸,查文斌只覺得自己的心跳正在加速。那團紅色的東西以極快的速度和頻率不停的出現在他們周圍,一下左一下右,這兩人都能感覺到莫大的壓力從四面八方襲來,查文斌的火摺子迅速開始黯淡,那火苗比之前已經短了將近三分之一。

    這時,查文斌拿出一串幡,就是人死出殯的時候走在對方最方人手裡拿著的跟旗子一樣的東西。查文斌把那東西一抖然後用劍挑著道︰「老前輩應該不會怕陰間之物吧?」

    張若虛道︰「瞧得多了,你有什麼法子儘管用來。」

    說罷他把那幡往頭頂一舉,幡旗瞬間「嘩啦」一聲打開,查文斌摸了一把紙錢向上一灑,口中念道︰「陰靈來我幡,陽靈返汝殘。北斗天蓬敕,玄武開陰關。魂魄乘吾召,急急附吾幡,急急如律令!」說罷那幡在空中連續左右三圈,搖得那是煞氣大作,陰風陣陣,這便是天正道的追魂咒,魂動鬼動幡動,四面一抖,萬鬼來朝!

    那張幡先是開始慢慢的轉動,那團紅色的影子到哪裡停下它就朝著那一面牢牢鎖定,影子動的越快,幡轉的也越快,風也就越大,到了後來那幡已經成了陀螺一般,查文斌只覺得手掌發燙,那幡隨時都有墜落的可能。

    「老爺子,我的火摺子要熄一陣子了,做好接應的準備。」說罷,查文斌把那搖搖欲墜的幡往上一拋,頓時那幡便像一面迎風的旗子瞬間張開,查文斌原地一個盤腿坐,清香三根已然點亮分別插在了自己的左右和正前方。

    他深吸了一口氣,那幡也已經飄落到了自己雙腿之上,查文斌咬開自己的中指朝著那幡上齊刷刷的開始畫符,口中急速念道︰「陽神返汝魂,陰靈返汝殘。魂魄隨吾召,急急附靈啫`T  輳 昶槍樾巍N逶嗤蟶瘢 皇芩讕 ;厥 瞪瘢 辣;頗<奔比緶閃睿 br />
    「霍」得一下,那幡赫然從查文斌的腿上「站」了起來,就跟一個人拿著棍子挑著一般,張若虛也是看得呆了,這是個什麼法術好生厲害。其實他不知道,查文斌已經收了自己的真火,三魂強行附到那幡上罷了,如今留著盤坐在原地的他不過是一具軀殼,這等法術在天正派裡已屬上乘,他道法根基不穩,強行用此術怕是又會傷及自己的精元。

    當他的雙眼再次睜開時,四周的一切都已經逃不過了,無論那東西的速度有多快,幡都會跟著,而他相當於在幡上多了一雙眼楮,死死的鎖定著目標。這一看不要緊,原來是一隊士兵模樣的鬼魂舞動著一面紅色大旗在他們的四周遊蕩著,那些鬼魂的速度極快,它們不停的變幻著陣法和方位目的也只有一個,那就是找到空檔然後襲擊對方。查文斌估摸著它們是有些忌憚張若虛手上的雷擊槌,若不然早就可以動手上來,這些陰兵應該是戰場最外圍的警戒哨位,這裡果然如同容平所言萬分危險。

    查文斌目測了一下,對方那一隊大約有八個人,若是強行對攻且不說會引來裡面的大隊陰靈,就是自己有沒有把握接下這一仗都是個問號。要知道,這些可都是五六千年前的陰魂,五千年的天地日月都沒有叫它們消散,這裡滔天的陰氣足足燻陶了它們一百個甲子輪迴,這樣的「鬼」別說是去收,就是踫到那都得繞著走。

    你和人比什麼?姜子牙封神榜才三千來年,這些東西一個個拉出去給九殿閻羅做祖宗都還綽綽有餘,怪不得自己扔的那些紙錢對方毫無反應,幾千年前的東西它也壓根不會認識冥幣。查文斌此時心裡的念頭只有一個︰如果對方不主動上來,那自己也絕不出手,自己這點小伎倆壓根撼動不了這裡的一兵一卒,突然的他看到那些陰兵堆裡還有個人,仔細一瞧,好傢伙,那不就是容平嘛!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3:10
第一百三十八章︰跨越時空的對話

    容平領了張若虛的囑託,孤身進了古戰場,十三年前那一次的記憶猶新,他心裡犯著怵,果不其然才沒走了多久就讓一群陰兵給活捉了!

    那紅色大旗左閃右閃的,終於漸漸停在了查文斌的跟前,查文斌定楮一看,對方衣衫襤褸滿身血污,渾身冒著綠油油的精光。張若虛見查文斌的幡也停止了晃動,四週一股冰冷的氣息幾乎讓他要覺得窒息,就在此時,只聽查文斌用一種自己聽不懂的語言在跟空氣說著什麼。

    這種語言就是鬼語,就和道士的咒普通人聽不懂一樣,這種古老的語言比道教的誕生還要早得多,古時候的巫師便是以這種語言與神靈溝通,算是最早的語言之一。

    他說道︰「諸位上仙,我有朋友迷失在這峽谷,想討個方便把人請出。」

    對方有個小頭目模樣的手裡挎著一柄青銅劍卻也是早已銹跡斑斑,那身藤蔓盔甲也崩裂稀爛,露出一口大黃牙朝著查文斌喝道︰「前方兩軍正在交戰,閒雜人等不得入內!」

    「將軍。」查文斌作揖道︰「戰爭早就已經結束了,你們這些鬼魂應該早日輪迴投胎才是,何必心中執唸著過往,數千年的光陰更迭難道還不能消磨心中的怨恨嘛?」

    「你說什麼!」那鬼魂頓時一閃立刻到了查文斌的跟前,冰冷的長劍已經架在了查文斌的脖子上︰「戰爭沒有結束,你休想騙我!你好好聽聽裡面的金戈鐵馬,殺吼聲震天!」

    查文斌看他的裝扮和武器樣式,心中猜測這應該是孫公劉的部隊,便對那人說道︰「大周王朝都已經結束三千多年了,你看我們都是幾千年後的晚輩們,將軍若是不信便看看自己在這火燭下有沒有影子。」

    說罷,查文斌點了兩根蠟燭,綠油油的火光照著對方那張腐爛不堪的臉更是顯得驚悚,查文斌把蠟燭放在自己身邊道︰「將軍請看,我有影子,你沒有。」

    「你是說我們已經死了?」

    「死了,周人贏了北虞,你們贏了,已經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我們這些後人都是周人的子子孫孫,是你們給了我們這片富饒的江山和土地,請受後輩們一拜。」說罷,查文斌便跪地朝著那幾個陰兵下跪,行了三叩九拜的大禮。其實查文斌也不算忽悠,真要說起來,每個漢族人都是周人的後裔,給老祖宗行禮下跪不算什麼卑躬屈膝之事。

    「我不信!我的命令就是守在此處,任何閒雜人等不能進入!我看你還有些尊重,你們走吧,我不為難你,這個人你們也可以一併帶走了!」說罷,那小頭目大手一揮,容平頓時踉踉蹌蹌的跑了過來,他的臉色都已經犯紫,應該是被鬼氣所侵蝕,這活人一旦接觸了太多的陰氣便會被陰噬,就跟鬼魂見了太陽一樣會被曬得魂飛魄散是一個道理。

    鬼魂,尤其是戰死的鬼魂是最為凶煞的,他們天生就是戰士,渴望著廝殺,渴望著勝利。所謂將不下令,兵不卸甲,這自古就是軍人們恪守的天職,查文斌知道自己無論說什麼也都是沒用的,要不然也不至於六千年的光陰還讓他們重複著昨日的崗哨。

    「敢問將軍有沒有看到四五個年輕人也到了這裡?」

    「什麼!」那將軍又是一喝道︰「你是說有人進去了!」

    查文斌如實道︰「都是周人的子孫們,我們身上流著的是同樣的血,若是將軍知曉他們的下落,請手下留情,我帶著他們走便是。」

    那小頭目回聲對著那群手下喝道︰「你們放人進去了?是誰當的班!」

    這時一個小陰兵微微顫顫的走了出來,那頭目二話沒說,揮起手中的長劍一刀劈下,那小陰兵的頭顱頓時飛出去老遠,只剩下個身子還在那裡搖晃著……

    看著那對陰兵又開始一閃一閃的遠去,查文斌知道那波人現在是凶多吉少了,也不知道他們是用的什麼法子居然繞過了崗哨,查文斌對張若虛道︰「老爺子帶著容前輩先走,這裡人多也不禁用,都是千萬的亡魂,我也沒得手段去硬拚,只能進去試一試。」

    「一個人,那可不行,你且等我片刻。」

    查文斌看著那紅旗子已經漸行漸遠,這鬼魂一類的根本不用走,它們是「飄」,一等時間肯定攆不上,要是讓這對陰兵捉住就一切都晚了。

    「來不及了,容前輩被陰毒傷得很重,現在是能救一個算一個,老爺子你且回去將他放在熱水裡蒸澡,水裡面加一些闢邪之物。」說罷,查文斌拿起招魂旛便追著那隊陰兵而去。

    見張若虛扶著滿臉黑色的容平而歸,胖子那是急了,他查爺竟然沒回來。一聽說查文斌孤身進了古戰場,胖子拿著五六半就要往裡沖,這時葉秋起身道︰「你坐下,我去。」

    容平艱難的扶著帳篷起身道︰「那裡面陰氣叢生,就算能平安走出來也難免大病一場,你找到查兄弟告訴他無論如何都要走為上策。」

    跟著那對陰兵的查文斌繼續深入,偌大的古戰場迷茫著叫人看不清的濃霧,耳邊不時得傳來喊殺喊打聲,那聲音叫的讓人撕裂,就恍如一下子穿越回了幾千年前。有科學說法解釋,說這是一种放電現象,差不多意思就是以前打仗的時候剛好遇到了某種電磁變化,收錄了當時的影像和聲音,恰逢戰場附近又有可以儲存這種信息的介質,再遇到一些特殊的天氣就會重新通過磁場播放。

    可我們中國人早在很久以前就發現一些大型古戰場都會存在這樣的陰兵,你不能說每個地方都有適合存儲的信息,查文斌認為集中的殺伐會使得一個地方的陰氣達到了難以被平衡的頂點,那麼死後的人根本無法分辨出陰陽。這些陰兵又是屬於群體,集中在一起的陰氣就連鬼差都是不敢靠近的,執著於勝利的他們無暇顧及投胎和輪迴,這也就是為什麼古戰場通常都會鬧鬼的原因。

    唐代著名大詩人李華有一篇賦叫作《弔古戰場文》,其中寫道︰「浩浩乎!平沙無垠,礙訇w河水縈帶,群山糾紛.黯兮慘悴,風悲日曛.蓬斷草枯,凜若霜晨.鳥飛不下,獸鋌亡群.亭長告余曰︰「此古戰場也!常覆三軍.往往鬼哭,天陰則聞!」最後一句話的意思就是古戰場啊!常常有失敗的一方全軍都湮沒在這裡,時常能聽到鬼哭的聲音,每逢天陰的時候,就會聽得更加清楚。

    突然的,前面隊伍停了下來,那個小頭目轉身對查文斌喝道︰「你這人還跟著我們作甚?」

    查文斌道︰「找到我的朋友們,我不能拋棄他們。」

    那人點點頭若有所思道︰「共患難,也罷,我剛才收到軍情,你說的那幾個人已經被抓住了,將軍就要問斬以祭天地,想救他們的話就隨我來。」

    又往前進了三百餘米出現了一座土台,白天查文斌倒是見過這地方,當時他推斷這裡應該是兩軍交鋒時留下的閱兵台。入夜了一瞧果不其然,地上一溜的跪著幾個人,台上有一個身材魁梧,滿臉絡腮鬍子的鬼魂正在訓斥著什麼,查文斌張眼望去,前方一片黑壓壓的,青銅戈在黑夜裡發出著淡淡的閃光。那個小頭目上前去低語了幾句,台上的那位大手一揮,接著查文斌便被兩個陰兵架著走了上去,他一眼瞧過去那地上跪著的赫然是四個人︰張乾元、苗蘭、九兒和唐問天。

    查文斌剛想作揖行禮,只覺得後腿肚子被狠狠一拍,一個陰兵喝道︰「跪下!」

    那彪形大漢腰間挎著長劍,一聲皮革帶著金屬的鎧甲,這一瞧便是個領軍的模樣,一臉凶煞之氣的對著查文斌喝道︰「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查文斌依照周朝天子禮儀的規格,屈膝跪地,左手按右手,拱手於地於膝前,手不分散,再慢慢伸頭到手前地上道︰「您的子孫姓查,名文斌,拜見周人老祖宗。」

    「我的子孫,」那鬼魂一捋鬍須哈哈大笑道︰「我哪裡有什麼子孫吶。」

    查文斌緩緩起身作了個揖道︰「敢問大人可是周人首領孫公劉的大將,這下面氣勢恢宏的軍士可是我大周的好男兒?」

    「嗯,不錯!」

    查文斌再道︰「將軍可知這場仗已經打了過少年?」

    那鬼魂搖頭道︰「不知,我也依然記不清。只知夜夜那虞人的殺吼聲都在,你聽,那便是他們的軍隊又要來犯了。」

    查文斌道︰「大人,戰爭早就已經結束了,這幾千兵士和您早在六千年前就已經戰死沙場,周人贏了天下,您和您的軍隊已經完成了周人的使命,現在應該領著您的軍士去投胎輪迴才是。」

    「放肆!」那將軍一聲喝道︰「來人啊,這個人妖言惑眾給我問斬!」

    查文斌突然從懷裡掏出那枚天師道寶的大印往生前一拜,兩個陰兵頓時被震得往後一退,他喝道︰「慢著!大人和諸位將士皆是我們的先祖,虎毒尚且不食子,大人豈可妄殺了子孫!」

    那將軍狐疑道︰「你口口聲聲說是我的子孫有何憑證?」

    「大人的軍隊拿下了這崑崙,兩千年以後,會有一個周朝出現,統治著整片的大地。小姓查,源自姬姓,試問周人可是以姬姓為正統?大人若是不信,在這土台下方著人下去查勘,掘地三米有餘便可親眼見到諸位將士戰死的遺體!」查文斌又指著跪著的那幾個人道︰「我們這些周後人念及先祖為江山社稷勞苦功高,可竟然埋骨於皚皚雪山,冰天雪地,特來巡迴遺骸回土厚葬,請大人明察!」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3:10
第一百三十九章︰人和鬼

    那將軍遲疑了一陣,扭頭問向剛才的那個小頭目道︰「他所言當真?」

    那人唯唯諾諾的不敢回答,查文斌道︰「大人請看!」說罷,查文斌從懷裡拿出一面八卦鏡來,那將軍一見此物竟然微微向後退道︰「你這是何物?」

    查文斌道︰「這是一面鏡子,青銅鏡大人應該是知道的,鏡中有人便能看見自己的影像,人死後成鬼魂無實體,鏡中便照不出自己的模樣。」然後取出一枚紙將那鏡子背後的八卦貼住,查文斌把那鏡子遞給那將軍,將軍對著自己的一照,裡面果然是空空如也,查文斌又道︰「陰陽不能隨同,如今這天下都是周人後裔所有,吾輩皆是您的子子孫孫遍佈神州大地,香火鼎盛。周人開枝散葉,早已一統天下,將軍可以放下手中刀劍卸甲歸陰早日重新投胎成人才是。」

    那人收起手中的刀劍道︰「罷了罷了,你們且走吧,敵軍不退,我豈可鳴金收兵。如今有你一句周人一統天下,我這心也放寬了也許,這幾個人你帶走吧,以後莫要再來。」

    查文斌是萬分感激,取出清香一炷道︰「今日承蒙周人先祖列軍在上,周氏後人理應供奉香火以告慰諸君在天之靈。」說罷,第一支香插在那土台的正中,查文斌手中一把黃紙撒去,口中念道︰「志心供養道,當願眾生,常伺天尊,永脫輪迴!」

    第二支香插在右邊念道︰「志心供養經,當願眾生,生生世世,得聞正法!」

    第三支香則插在左邊念道︰「志心供養師,當願眾生,學最上乘,不落邪見!」

    每一支香都是用左手插上,這是道士上靈香的規矩,上香完畢,查文斌恭敬的後退三步面向那千軍萬馬再叩首道︰「道由心學,心假香傳。香熱玉爐,心存帝前,真靈下盼,仙旆臨軒,令臣關告,徑達九天。人未生時已稟先天之性,處於虛無縹渺之間,如那香菸有跡無形,元性之靈異,無始無終與道合一,與仙佛同體,並無區別。待它落於後天,體性則疏,有形有質,皆為不捨得這個身子的緣故。你若如香,焚燒自我,利益群生,慧光無處不及,氤氳何處不在!遂心念福生無量天尊!」

    此乃道教正統焚香咒,此咒一念,香飄萬里,萬千枯骨皆受供奉,底下那大軍更是覺得神清氣爽,一時間,殺喊聲頓時響天徹地,猶如給他們打了一針雞血一般。也難怪,這幾千年來數萬孤魂野鬼從未受過丁點俸祿,如今查文斌誠心來祭便也觸動了這些亡魂的內心。

    那鬼將軍一瞧也是十分高興,當即說道︰「三軍聽命,我周人天下大興,子孫綿延萬里,今日終於來祭,諸位務必一鼓作氣拿下那作亂得虞人寡君!」

    見此,查文斌知曉自己應該可以全身而退,後來想起這一幕他自覺後怕,想不到最終乃是一炷清香救了眾人的性命。這祭祀燒香的意義就在於它是神、人、鬼三者溝通的一個非常重要的中介。通過燒香,人才能與神、與鬼都結下善緣。

    因此說︰「九天之上,惟道獨尊,萬法之中,焚香為先。」諸位無論是在道觀廟宇還是先祖靈位之前燒香一定要做到心神專一,切忌戊日燒香,切忌雙香祀神,三支香之間不可插得東倒西歪,每根香之間距離不能超過一寸,以香頭齊平為準,燒香時一定要記得別用右手拿香,鬚鬚左手持香,右手護香,更加不能用嘴叼香鬧著玩。

    那地上跪著的一排人各個眼神恍惚空洞,印堂發黑髮暈,查文斌一瞧便知這幾人都是中了魔障。於是取出懷中的闢邪鈴朝著這四人的頭上輕輕一晃,右手一指,這四人便自動排成一隊跟隨他往外去了。

    營地外眾人皆是焦急萬分,當查文斌的身影出現的時候,胖子激動得都要哭了,上前一把抱住他家查爺道︰「個奶奶的,你真是嚇死老子了!」說著他趕忙上下前後的檢查了一番,確定沒有少什麼零部件後,胖子才把他給放下來。

    幾位家主見著自己的孩子平安歸來,也都是一陣高興,可是很快他們就發現不對勁了,這些人似乎就像是木偶一般任人擺佈。既不會講話也不會眨眼,無論怎麼叫喊就是不答應,張若虛急忙來找查文斌。

    其實查文斌這時候已經是硬撐著了,張若虛瞧出他有些不對勁,查文斌的臉色十分難看,身影有些恍惚,連忙上前扶著道︰「查老弟,你這……」

    查文斌虛弱的說道︰「陰氣太深,被反噬了,那幾位都是中了勾魂邪術,我只能把他們先帶回來,你們各自回去帳篷裡尋找,在這幾位睡下的位置十步之內一定會有巫蠱之術一類的東西,找到它然後燒掉它睡一覺就沒事了。」

    張若虛臉色一青道︰「你的意思是被人給害得!」

    查文斌死死的盯著錢滿堂,他的目光有一些那麼的不自在,至少到現在錢韶還沒被找到,他說道︰「鬼並不可怕,鬼也是由人才成的鬼,只要人無害人之心就算是成了鬼也是不會害人的,比鬼更怕的不過是人心罷了!」

    他剛轉身要走,只聽後面喊道︰「查老弟,請留步,我家韶兒呢?」

    查文斌被胖子扶著也沒回頭,他也懶得和這種人講話,這種勾魂術一看便是蠱術所制,查文斌在他們的鼻腔之中各自都發現了一條黑色的小蟲。施蠱的人只要通過媒介控制這條蟲就可以控制人的意識,這種手段是非常可惡的,暫且這裡誰又會懂蠱術呢?他沒把這點說破已經算是非常給錢滿堂面子了,這是五大家族的內訌,說到底和他查文斌又有幾毛錢關係!

    胖子替他喊道︰「我家查爺說了,沒看到你家那個寶貝兒子,他還說了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錢滿堂聽完是滿臉的鐵青,那牙齒似都要咬碎了,往前攆了幾步道︰「給我站住,幾個小兔崽子……」

    丁勝武上前剛忙拉住道︰「好了好了,還是想想辦法找你那個寶貝兒子吧,他也已經盡力了,沒看見二哥出來的時候都啥樣了嘛。」

    果然在他們每個人的帳篷裡都找到了一個小人,火柴盒大小用白布所制,上面還紮著銀針。苗木華拿著這東西給查文斌瞧,查文斌說這是一種非常獨特的蠱術,誰接近這個小人誰就會被勾魂,和一般蠱術要匹配八字根本不同,說不定是乘著冰屍起亂的時候被人放進去的。

    他們在屋外燒那小人的時候,錢滿堂手裡也捏了這麼一個玩意,滿臉的鐵青說是要進去找兒子,任憑誰阻攔也沒用,他還發誓要找到那個背後暗算的小人。丁勝武見他真的一頭紮進去還略帶幸災樂禍的說道︰「這戲演得連自己都當真了,老錢的鬼術功夫不知道是不是能把自己練到走火入魔。」

    俗話說,魂傷則魄傷,最終反應到人的還是身體,查文斌無法入睡,肚子裡上下翻滾,猶如有千萬條蟲蟻在啃食,這便是被陰氣所傷的後果。今晚他又強行靈魂附幡,兩相夾擊之下眼窩子都已經陷了下去。這人的精氣一傷就會生病,高原地帶吃得東西都沒層熟透,果然是從腸胃開始有反應。

    查文斌在自己跟前點了一盞長明燈,燈的前方又懸著一面八卦鏡,反光剛好照著著他的印堂之上,帳篷內的四面牆上他自己畫了四道五行八卦符貼著,採用五行通關,陰陽開化的辦法進行調節。胖子又給他從外面要來了薑湯棉被,一陣折騰過後總算稍微是有些好轉。

    不多時,等他緩解了一點後他問胖子道︰「起雲和葉秋呢?」

    胖子一拍腦袋瓜子道︰「我怎麼把這茬給忘記了,糟了,老二說他是去找你了!小白臉我還真不知道去了哪,」剛好九兒在屋裡,胖子問道︰「那個小白臉上哪去了?」

    九兒一邊給爐子升溫一邊道︰「剛才文斌哥回來之前,他說出去看看,怎麼,你們在外面沒踫到嘛?」

    胖子一算,這都一個小時過去了,「你這娘們怎麼不早說啊!」

    「我哪知道啊,再說你們又沒問我……」

    「你!」胖子那是氣不打一處來,查文斌趕忙又從被窩裡鑽了出來收拾東西道︰「起雲應該不會有事,他足夠聰明,倒是秋兒如果孤身前往,以他的個性怕是會和那些交起手來,到那時就什麼也來不及了!」

    「你還要進去?」胖子拉著查文斌的八卦袋道︰「查爺,你自己看看鏡子裡的樣子吧,那眼袋大得都能養魚了,你這再進去一趟還能出的來嘛!這樣,你在這休息,我進去,我年富力強的陽剛之氣又足,那些東西奈何不了我。」

    「不行,你不能去!」說著查文斌就往外走,才走沒幾步,風起雲剛好在外面迎頭撞上,胖子見他回來了一臉不高興道︰「你死哪裡去了?」

    風起雲進屋一查勘道︰「葉秋還沒回來?」

    查文斌搖頭道︰「沒,我打算進去找他。」

    風起雲扭頭就走道︰「你們都在這裡待著,我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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