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史風雲] 抗日之我為戰神 作者:風雪雲中路 (已完成)

 
regn13 2018-3-31 23:12:10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672 36968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3:16
第二百三十章 中央的小手腕

    就在楊震剛要邁步走出去的時候,自見面後一直站在秦秀華身邊,沒有說話的丈夫突然開口道︰「老楊,我們能不能單獨的談一談?就現在。」

    聽到他的邀請,楊震微微點了點頭沒有拒絕。當兩個人走出那間帳篷後,他向著楊震伸出手道︰「易建平,一二九師冀南軍區第五軍分區直屬獨立團副政委,也是秦秀華的丈夫。這次奉命與秀華一起來東北。」

    對於他伸出的手,楊震遲疑了一下,還是伸出手握住後,卻是笑道︰「我就不必自我介紹了吧。我想你們來的時候,這個上級應該是交待過了。而在之前的情況,小秦也很瞭解。」

    對於楊震的回答,易建平卻是微微點了點頭後又搖頭道︰「上個月,我們突然接到調令,讓秀華立即返回延安向中組部報導,原因也沒有說。本來調令上寫的只是調她一個人回延安,但軍區和咱們一二九師首長說明了情況後,還未等秀華出發,我也接到了調令。」

    「到延安後,還未來得及喘上一口氣,剛剛去中組部報導完畢,甚至還沒有找到一個住的地方,就搭乘一架甦聯飛機被送到了甦聯。直到到了莫斯科與在那裡治傷的周副主席見面後,才知道我們被調動如此匆忙的原因。」

    「你不知道,當秀華知道你沒有犧牲,而是流落到了東北,人幾乎都要崩潰了。要不是在莫斯科的幾位大姐勸說,恐怕她尋死的心都有了。你還活著,她卻已經嫁人了。她認為是她背叛了你們當初的誓言。」

    「實際上你不知道,當初在得知你失蹤的消息後,秀華幾乎都快要瘋了。對我們這些知識分子一向都很照顧師首長為了避免她觸景生情,也是為了讓她有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以及替他排除一些不必要的干擾,才由政委出面將她調到冀南軍區五分區工作。」

    「到了冀南軍區後,由於我們身份背景以及出身類似,又在一起工作,慢慢的熟悉起來,相互之間很照顧。後來經軍分區首長捏合,去年冬天結婚。」

    說到這裡,易建平突然對楊震道︰「老楊,說實在的我應該說聲謝謝。謝謝你能原諒秀華。你不知道,自抵達莫斯科後,你還活著的消息一直像枷鎖一樣,牢牢的套在她和我的身上。不僅僅是秀華,還有我,心裡都像是壓著一塊大石頭一般。」

    「你能這麼快的原諒我們,我真的很謝謝你。自從知道這件事情後,我一直很擔心她的身體。你也知道她現在的身體,情緒一旦過激會給她帶來很大的傷害的。再加上這一路飛機、汽車顛簸,她的狀態很不穩定。」

    對於易建平的話,楊震搖了搖頭道︰「無所謂謝不謝的。我們之前的確曾經是戀人,現在雖然不在一起了,但今後還是同志,是在一個旗幟下共同戰鬥的革命戰友。更何況我也並沒有說錯,這事真的怪不得她。」

    說到這裡,楊震感慨的嘆息一聲道︰「夫妻走到一起,除了感情之外,其實更多的講究一個緣分。但很多的事情不單單是感情能夠左右的,戰爭年代的夫妻尤為如此。也許今天還歡歡喜喜的準備開始新的生活,明天就會犧牲在戰場之上。」

    「你要好好的陪陪她,多開導、開導她。人不能總是活在過去的陰影中,總歸還是要向前看的。就算是為了孩子,也要開心的活下去。」

    「我想我犧牲或是失蹤的消息傳來後,師裡面追求她的人不會在少數。像她這樣的女大學生出身,長的也算漂亮的女幹部,一直是咱們部隊中高級幹部追求的重點。尤其在僧多肉少,經歷十幾年戰爭考驗,還未成家光棍還一抓一大把的情況之下。」

    「能在那麼多的高級幹部追求之下,她既然能選擇你作為伴侶,想必你還是有過人之處的。你曾在她困哪的時候幫助過她,我想你也應該相信她會做出最正確的選擇的。尤其在你們的孩子即將出世的時候。相信她,愛護她,不要去懷疑她。」

    楊震說這番話的時候,易建平一直就著身邊的篝火看著楊震雙眼,似乎想找出這是不是他心裡話。不過有些讓他失望的是,楊震的眼神平靜的很,沒有半分的波瀾,他什麼也沒有看出來。

    凝視楊震良久,易建平還是道︰「不管怎麼說,老楊我真的很感激你。你的心胸真的很寬闊。也許正是你這樣的心胸,才能在這敵情最為惡劣的北滿之地,打下這麼一大片的天地。」

    聽到易建平又一次真誠的道謝,突然感覺有些不太舒服的楊震有些自嘲的笑了笑道︰「老易,也許我的胸懷並沒有你們想像的那樣寬闊。實際上,我也是一個小肚雞腸的人。只不過,我的小肚雞腸從不用在自己的戰友和同志身上。」

    雖說楊震在接到自己未婚妻已經與別人結婚的電報心中微微的一口氣,現在卻多少有些不舒服。儘管那只是自己前任的未婚妻,和自己無關。更是在得知自己已經犧牲的消息後才嫁人。但對於他來說卻有隱隱約約有一種被背叛的感覺。

    對於楊震這番話,易建平笑了笑,沒有再解釋什麼,只是對楊震道︰「我在臨從莫斯科出發的時候,周副主席已經找我們談過話。中央已經決定,我和秀華同志這次就留在你們這裡工作。具體職務由你安排。」

    「今後我就是你的部下了。請你放心,無論你安排什麼職務,哪怕就是一個班長,一名普通的戰士,我保證都會愉快的服從命令,用心去工作。我是革命軍人,一切以黨的事業為重。」

    聽到中央已經決定將他們兩口子調到自己這裡工作,楊震微微的愣了一下,隨即愉快的表示道︰「歡迎你們來抗聯工作,我們這裡正需要像你們這樣年輕,又有文化和經驗的幹部。不過你們的具體工作安排,還需要和總指揮、政委他們一起商議一下。」

    話音落下,楊震看到那邊總指揮正在招呼自己,便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還要去陪中央領導,你先回去陪陪秀華,好好的勸勸她,一切以身體為重。我先過去了。工作的事情,等回到司令部後再說。你們有什麼事情就直接找我,如果不方便找李政委也行。」

    等楊震離開之後,易建平望著他的背影,想起帳篷中還未能平靜下來的妻子,微微的嘆了一口氣,卻沒有立即回去。而是就在江邊站立了良久,直到有人喊他回去吃飯,才返回帳篷中去陪伴妻子。

    易建平是一個性格穩重,也是很重感情的人,對於秦秀華也算得上用情至深。他雖然已經與秦秀華結婚,但他一直知道秦秀華心中真正愛的人還是自己已經犧牲的未婚夫。無論自己怎麼呵護她,卻始終無法取代那個人在她心中的地位。

    只是對於自己妻子心中還另外有一個人,他並不在意而已,他一直認為作為她現任丈夫的自己,心胸應該開闊一些,不能與一個死人去爭奪,那樣並沒有什麼意義。重要的是她現在是自己的妻子,而且是即將要為自己生兒育女的妻子不是嗎?

    也正是因為秦秀華對自己已經犧牲的未婚夫唸唸不忘,更是在如雲追求的高幹之中選擇了只是一個副團級的自己,才讓他更加重視和珍惜自己的妻子。因為在他看來,這才是真正有情有義,值得自己用一輩子去珍惜和愛護自己的女人。

    甚至秦秀華在得知自己的未婚夫並未犧牲,還活著的消息後的表現,還讓他多少有些自己趁虛而入,奪人所愛的感覺。從莫斯科出發的時候,尤其是中央領導找自己談話過後,他甚至已經有了放棄的念頭。

    中央領導在和他談完調他們來莫斯科的原因後,曾經直截了當的告訴他,對於他們之間的感情糾葛,中央並不想插手,也會尊重他們的選擇。

    但也希望他能尊重秦秀華同志個人的選擇。雖然沒有明說,言外之意告訴他,如果秦秀華決定回到她未婚夫身邊,希望他不要阻攔。

    在單獨談話之中,中央首長明確的告訴他,中央對於楊震這個人以及東北抗聯的工作很重視,希望能在那邊安排一些得力的人員照顧好楊震以及抗聯一些高級領導人的私人生活,不要讓外界插手進去,利用感情方面影響他們或是他的某些決定。

    這個外界究竟是誰,中央領導沒有指出。但從一進入甦聯境內直到抵達伯力,從對方在某些方面刻意的刁難中,易建平影影約約的也能感覺出來。

    雖然與楊震一樣,是大學生參軍的幹部。但之前有過多年地下工作經驗的易建平明白,能讓一貫穩重在黨內威信極高,很尊重同志個人意願的中央領導作出這樣的選擇也是無奈之舉。這關係到爭奪抗聯領導權的問題。

    抗聯孤軍懸在東北,可謂是天高皇帝遠。與中央沒有直接的聯繫,除了電台之外,一切的陸路溝通只能通過對方。甚至之前曾經與中央失去聯絡長達數年。相對於中央,他們對這個外界依賴更強一些。

    能不能將抗聯這支隊伍牢牢的掌握在黨的手中,獨立自主的開展抗日遊擊戰爭,而不被某些外界因素牽著鼻子走。這對於在南方根據地時候吃過大虧,以及在之前的中東路事件之中因為某些領導人在對方示意之下發表了一些不恰當的言論,使得中央的工作在很長一段時間之內陷入極大的被動。甚至在西安事變談判中還被曾人抓住小辮子提起過的中央領導來說是一個很大的問題了,也是必須思考的問題。

    尤其在知道這些外界因素在諾門罕事件爆發後,更改了原來的某些不接觸,甚至變相的削弱政策,加大了對抗聯某些援助。爭奪領導權的意味表現的很明顯後,更是加重了中央領導層的疑慮。

    而在分析了抗聯也就是楊震上報的具體情況之後,中央很明顯將工作的重心放在了這個抗聯三路軍中最年輕,但也是實力最大,也是抗聯三路軍領導人中唯一一個抗戰後,在中央工作過的,現在對抗聯的局勢能取到關鍵性影響的楊震身上。

    當然具體還要等中央代表團回考察回去之後,再行定奪。單單僅憑楊震的電報,是無法窺全貌的。中央的工作不能因為一個人而定。

    為了保證他不被外界拉攏過去,中央領導人甚至做出了干涉兩個已經結了婚的普通黨員,黨的基層幹部的婚的決定,這在以前是很難想像的。即便在當年甦區的肅反時候,也從來沒有這樣過。

    對於易建平來說這個抉擇很艱難。雖然說一切服從黨的需要,雖然說明知道自己妻子對前任未婚夫用情極深,但真讓他放手,卻並不是那麼一件容易的事情。

    從莫斯科到伯力這一路上他都在刻意的壓制著自己的感情與情緒,一邊要照顧因為情緒過於激動,而出現某些不穩現象的懷孕中的妻子。一方面又要在心理面做出艱難的抉擇。很是讓他有些心力交瘁。

    但他現在卻是很慶幸,楊震表現出的心胸並未猶如他想像中的那樣。在與楊震的交談之後,他一直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自己妻子的性格他知道,典型的外柔內剛,更是絕對賢妻良母型的性格。

    雖然自得知實情後,一直到現在情緒很激動,但易建平相信那是大悲之後的大喜引起的。她會做出自己最終的選擇,而這種選擇一定會是尊重現實的。至於中央的想法,在易建平看來中央的擔心到是有些多慮了。

    至於今後的事情發展,還需要自己多多的考慮。中央既然已經決定將自己留在東北工作,那麼今後還是要將重心轉移到怎麼完成中央交給自己的任務為主。

    就在楊震剛要邁步走出去的時候,自見面後一直站在秦秀華身邊,沒有說話的丈夫突然開口道︰「老楊,我們能不能單獨的談一談?就現在。」

    聽到他的邀請,楊震微微點了點頭沒有拒絕。當兩個人走出那間帳篷後,他向著楊震伸出手道︰「易建平,一二九師冀南軍區第五軍分區直屬獨立團副政委,也是秦秀華的丈夫。這次奉命與秀華一起來東北。」

    對於他伸出的手,楊震遲疑了一下,還是伸出手握住後,卻是笑道︰「我就不必自我介紹了吧。我想你們來的時候,這個上級應該是交待過了。而在之前的情況,小秦也很瞭解。」

    對於楊震的回答,易建平卻是微微點了點頭後又搖頭道︰「上個月,我們突然接到調令,讓秀華立即返回延安向中組部報導,原因也沒有說。本來調令上寫的只是調她一個人回延安,但軍區和咱們一二九師首長說明了情況後,還未等秀華出發,我也接到了調令。」

    「到延安後,還未來得及喘上一口氣,剛剛去中組部報導完畢,甚至還沒有找到一個住的地方,就搭乘一架甦聯飛機被送到了甦聯。直到到了莫斯科與在那裡治傷的周副主席見面後,才知道我們被調動如此匆忙的原因。」

    「你不知道,當秀華知道你沒有犧牲,而是流落到了東北,人幾乎都要崩潰了。要不是在莫斯科的幾位大姐勸說,恐怕她尋死的心都有了。你還活著,她卻已經嫁人了。她認為是她背叛了你們當初的誓言。」

    「實際上你不知道,當初在得知你失蹤的消息後,秀華幾乎都快要瘋了。對我們這些知識分子一向都很照顧師首長為了避免她觸景生情,也是為了讓她有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以及替他排除一些不必要的干擾,才由政委出面將她調到冀南軍區五分區工作。」

    「到了冀南軍區後,由於我們身份背景以及出身類似,又在一起工作,慢慢的熟悉起來,相互之間很照顧。後來經軍分區首長捏合,去年冬天結婚。」

    說到這裡,易建平突然對楊震道︰「老楊,說實在的我應該說聲謝謝。謝謝你能原諒秀華。你不知道,自抵達莫斯科後,你還活著的消息一直像枷鎖一樣,牢牢的套在她和我的身上。不僅僅是秀華,還有我,心裡都像是壓著一塊大石頭一般。」

    「你能這麼快的原諒我們,我真的很謝謝你。自從知道這件事情後,我一直很擔心她的身體。你也知道她現在的身體,情緒一旦過激會給她帶來很大的傷害的。再加上這一路飛機、汽車顛簸,她的狀態很不穩定。」

    對於易建平的話,楊震搖了搖頭道︰「無所謂謝不謝的。我們之前的確曾經是戀人,現在雖然不在一起了,但今後還是同志,是在一個旗幟下共同戰鬥的革命戰友。更何況我也並沒有說錯,這事真的怪不得她。」

    說到這裡,楊震感慨的嘆息一聲道︰「夫妻走到一起,除了感情之外,其實更多的講究一個緣分。但很多的事情不單單是感情能夠左右的,戰爭年代的夫妻尤為如此。也許今天還歡歡喜喜的準備開始新的生活,明天就會犧牲在戰場之上。」

    「你要好好的陪陪她,多開導、開導她。人不能總是活在過去的陰影中,總歸還是要向前看的。就算是為了孩子,也要開心的活下去。」

    「我想我犧牲或是失蹤的消息傳來後,師裡面追求她的人不會在少數。像她這樣的女大學生出身,長的也算漂亮的女幹部,一直是咱們部隊中高級幹部追求的重點。尤其在僧多肉少,經歷十幾年戰爭考驗,還未成家光棍還一抓一大把的情況之下。」

    「能在那麼多的高級幹部追求之下,她既然能選擇你作為伴侶,想必你還是有過人之處的。你曾在她困哪的時候幫助過她,我想你也應該相信她會做出最正確的選擇的。尤其在你們的孩子即將出世的時候。相信她,愛護她,不要去懷疑她。」

    楊震說這番話的時候,易建平一直就著身邊的篝火看著楊震雙眼,似乎想找出這是不是他心裡話。不過有些讓他失望的是,楊震的眼神平靜的很,沒有半分的波瀾,他什麼也沒有看出來。

    凝視楊震良久,易建平還是道︰「不管怎麼說,老楊我真的很感激你。你的心胸真的很寬闊。也許正是你這樣的心胸,才能在這敵情最為惡劣的北滿之地,打下這麼一大片的天地。」

    聽到易建平又一次真誠的道謝,突然感覺有些不太舒服的楊震有些自嘲的笑了笑道︰「老易,也許我的胸懷並沒有你們想像的那樣寬闊。實際上,我也是一個小肚雞腸的人。只不過,我的小肚雞腸從不用在自己的戰友和同志身上。」

    雖說楊震在接到自己未婚妻已經與別人結婚的電報心中微微的一口氣,現在卻多少有些不舒服。儘管那只是自己前任的未婚妻,和自己無關。更是在得知自己已經犧牲的消息後才嫁人。但對於他來說卻有隱隱約約有一種被背叛的感覺。

    對於楊震這番話,易建平笑了笑,沒有再解釋什麼,只是對楊震道︰「我在臨從莫斯科出發的時候,周副主席已經找我們談過話。中央已經決定,我和秀華同志這次就留在你們這裡工作。具體職務由你安排。」

    「今後我就是你的部下了。請你放心,無論你安排什麼職務,哪怕就是一個班長,一名普通的戰士,我保證都會愉快的服從命令,用心去工作。我是革命軍人,一切以黨的事業為重。」

    聽到中央已經決定將他們兩口子調到自己這裡工作,楊震微微的愣了一下,隨即愉快的表示道︰「歡迎你們來抗聯工作,我們這裡正需要像你們這樣年輕,又有文化和經驗的幹部。不過你們的具體工作安排,還需要和總指揮、政委他們一起商議一下。」

    話音落下,楊震看到那邊總指揮正在招呼自己,便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還要去陪中央領導,你先回去陪陪秀華,好好的勸勸她,一切以身體為重。我先過去了。工作的事情,等回到司令部後再說。你們有什麼事情就直接找我,如果不方便找李政委也行。」

    等楊震離開之後,易建平望著他的背影,想起帳篷中還未能平靜下來的妻子,微微的嘆了一口氣,卻沒有立即回去。而是就在江邊站立了良久,直到有人喊他回去吃飯,才返回帳篷中去陪伴妻子。

    易建平是一個性格穩重,也是很重感情的人,對於秦秀華也算得上用情至深。他雖然已經與秦秀華結婚,但他一直知道秦秀華心中真正愛的人還是自己已經犧牲的未婚夫。無論自己怎麼呵護她,卻始終無法取代那個人在她心中的地位。

    只是對於自己妻子心中還另外有一個人,他並不在意而已,他一直認為作為她現任丈夫的自己,心胸應該開闊一些,不能與一個死人去爭奪,那樣並沒有什麼意義。重要的是她現在是自己的妻子,而且是即將要為自己生兒育女的妻子不是嗎?

    也正是因為秦秀華對自己已經犧牲的未婚夫唸唸不忘,更是在如雲追求的高幹之中選擇了只是一個副團級的自己,才讓他更加重視和珍惜自己的妻子。因為在他看來,這才是真正有情有義,值得自己用一輩子去珍惜和愛護自己的女人。

    甚至秦秀華在得知自己的未婚夫並未犧牲,還活著的消息後的表現,還讓他多少有些自己趁虛而入,奪人所愛的感覺。從莫斯科出發的時候,尤其是中央領導找自己談話過後,他甚至已經有了放棄的念頭。

    中央領導在和他談完調他們來莫斯科的原因後,曾經直截了當的告訴他,對於他們之間的感情糾葛,中央並不想插手,也會尊重他們的選擇。

    但也希望他能尊重秦秀華同志個人的選擇。雖然沒有明說,言外之意告訴他,如果秦秀華決定回到她未婚夫身邊,希望他不要阻攔。

    在單獨談話之中,中央首長明確的告訴他,中央對於楊震這個人以及東北抗聯的工作很重視,希望能在那邊安排一些得力的人員照顧好楊震以及抗聯一些高級領導人的私人生活,不要讓外界插手進去,利用感情方面影響他們或是他的某些決定。

    這個外界究竟是誰,中央領導沒有指出。但從一進入甦聯境內直到抵達伯力,從對方在某些方面刻意的刁難中,易建平影影約約的也能感覺出來。

    雖然與楊震一樣,是大學生參軍的幹部。但之前有過多年地下工作經驗的易建平明白,能讓一貫穩重在黨內威信極高,很尊重同志個人意願的中央領導作出這樣的選擇也是無奈之舉。這關係到爭奪抗聯領導權的問題。

    抗聯孤軍懸在東北,可謂是天高皇帝遠。與中央沒有直接的聯繫,除了電台之外,一切的陸路溝通只能通過對方。甚至之前曾經與中央失去聯絡長達數年。相對於中央,他們對這個外界依賴更強一些。

    能不能將抗聯這支隊伍牢牢的掌握在黨的手中,獨立自主的開展抗日遊擊戰爭,而不被某些外界因素牽著鼻子走。這對於在南方根據地時候吃過大虧,以及在之前的中東路事件之中因為某些領導人在對方示意之下發表了一些不恰當的言論,使得中央的工作在很長一段時間之內陷入極大的被動。甚至在西安事變談判中還被曾人抓住小辮子提起過的中央領導來說是一個很大的問題了,也是必須思考的問題。

    尤其在知道這些外界因素在諾門罕事件爆發後,更改了原來的某些不接觸,甚至變相的削弱政策,加大了對抗聯某些援助。爭奪領導權的意味表現的很明顯後,更是加重了中央領導層的疑慮。

    而在分析了抗聯也就是楊震上報的具體情況之後,中央很明顯將工作的重心放在了這個抗聯三路軍中最年輕,但也是實力最大,也是抗聯三路軍領導人中唯一一個抗戰後,在中央工作過的,現在對抗聯的局勢能取到關鍵性影響的楊震身上。

    當然具體還要等中央代表團回考察回去之後,再行定奪。單單僅憑楊震的電報,是無法窺全貌的。中央的工作不能因為一個人而定。

    為了保證他不被外界拉攏過去,中央領導人甚至做出了干涉兩個已經結了婚的普通黨員,黨的基層幹部的婚的決定,這在以前是很難想像的。即便在當年甦區的肅反時候,也從來沒有這樣過。

    對於易建平來說這個抉擇很艱難。雖然說一切服從黨的需要,雖然說明知道自己妻子對前任未婚夫用情極深,但真讓他放手,卻並不是那麼一件容易的事情。

    從莫斯科到伯力這一路上他都在刻意的壓制著自己的感情與情緒,一邊要照顧因為情緒過於激動,而出現某些不穩現象的懷孕中的妻子。一方面又要在心理面做出艱難的抉擇。很是讓他有些心力交瘁。

    但他現在卻是很慶幸,楊震表現出的心胸並未猶如他想像中的那樣。在與楊震的交談之後,他一直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自己妻子的性格他知道,典型的外柔內剛,更是絕對賢妻良母型的性格。

    雖然自得知實情後,一直到現在情緒很激動,但易建平相信那是大悲之後的大喜引起的。她會做出自己最終的選擇,而這種選擇一定會是尊重現實的。至於中央的想法,在易建平看來中央的擔心到是有些多慮了。

    至於今後的事情發展,還需要自己多多的考慮。中央既然已經決定將自己留在東北工作,那麼今後還是要將重心轉移到怎麼完成中央交給自己的任務為主。

    「

    「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3:16
第二百三十一章 夜談

    正陪著中央代表團吃飯的楊震自然不知道在代表團臨來之前,中央會有如此多的想法。要是讓他知道中央為了維護他的獨立性,不被北邊控制居然會做出如此的決定,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為中央的重視而大笑一場?

    楊震準備的晚飯很豐盛,看的出來之前是下了一番苦心的。除了江中的魚、來的路上打來的野味之外,還特地為那位對黃豆有著特殊偏愛的林總準備了一盤油炸黃豆。只是這盤黃豆的來源有些不太好聽,是楊震特地從為馬匹準備的馬料之中扣出來的。

    東北雖然是中國黃豆的主產區,也是最大的產區。但盛產的黃豆卻被小鬼子視為戰略物資,控制的很嚴密。尤其是在北邊不產豆子這幾個縣,繳獲的黃豆數量著實不算多。而這不多的黃豆,還要給戰馬充作增加營養的配料。

    戰馬可不是那些駕轅、耕地、拉磨的劣馬。嬌貴的很,它吃的東西很講究的。除了必要的草料之外,還需要額外添加很多必要的飼料。而這些飼料之中,黃豆製成的豆餅卻是最好的。而且就是草料也不是擼把草就行,草料的儲存與配置,甚至存放都是有很多說法的。

    你要是真只喂食草料的話,恐怕沒有幾天你的馬就連站都站不起來了。要是真的像那些後世傳言的在路邊擼一把青草就當飼料的話,恐怕用不了多長時間,你的馬就會腹瀉而死。

    即便是一項以耐粗飼料著稱,艱苦耐勞的蒙古馬,那是因為蒙古草原上那無邊無際的優質野生大豆、苜蓿等極品牧草。要是蒙古大草原上長的都是一些馬不愛吃的雜草,恐怕也就沒有蒙古馬這個馬種了。

    之前部隊一匹馬都沒有的時候,這些事情楊震根本就不明白。等到有了相對充足的戰馬的時候,楊震才發現飼養這些戰馬,並讓它們保持體力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就連所謂耐粗飼料的蒙古馬也根本就和自己在後世時聽說的兩碼回事。

    在戰馬補充不易的情況之下,為了保持戰馬的體力,在佔據幾座縣城後,楊震親自批示張鎮華,將所有繳獲的黃豆全部集中統一保管。民間豆油作坊中產生的豆餅,也由後勤部統一收購。

    為了此次迎接這位嗜好黃豆的林總,楊震臨行之前特地找張鎮華批了三十斤黃豆。所以這些黃豆絕對可以說是從馬嘴裡面搶食。當然,這些話楊震是打死都不敢說的。要是讓中央知道了自己居然從馬料之中弄黃豆給這位赫赫有名的戰將吃,恐怕一頓狂批是免不了的。

    而相對於見豆欣喜的林總,其他幾位將帥卻是對著用地道東北手法烹製的黑龍江中的魚興趣更大。尤其那幾種南方不產的魚,更是引起了他們極大的興趣。

    草魚燉豆腐、紅燜鰲花、油煎 花、香酥雅羅、鰉魚燉土豆、在加上蔥爆 子肉、紅燒鹿肉,配上以黑龍江水清燉的鯽魚、哲羅魚肉餡的餃子,讓幾位吃了整整一年,甚至幾年的黑面包、紅腸外加紫菜湯等沒有什麼味道的俄系菜吃的都想吐的將帥吃的是酣暢淋灕。

    便是那位在吃上一向不挑食,給什麼吃什麼的林總,也是吃了不少的魚。對於楊震給夾的魚肉餡餃子更是有多少吃多少。甚至為他盛好的大米飯,都一口未吃。一邊吃一邊少見的連聲誇讚好吃。

    一席飯吃的是賓主盡歡,等飯後楊震安排這些代表團的同志休息的時候,卻沒有想到自己會被林總留在了特地為他準備的單人帳篷之中。

    坐在行軍床上,林總就著雪亮的馬燈打量楊震良久才道︰「你能不能給我講述一下你的作戰經歷,我對你的那些戰鬥很是有些興趣。你能不能說說當時是怎麼考慮的?你的那些決策究竟是在什麼樣的一種情況之下下的?」

    看了看手錶上的時間,楊震有些猶豫的道︰「首長,現在已經是後半夜了,您是不是先休息。等您休息好了,我再向您詳細的匯報?熬夜我習慣了,您身上還有傷,需要好好的修養。」

    林總卻是搖了搖頭道︰「你我都是軍人,一夜不睡對我們來說並不算什麼。還是先聽你的介紹。至於休息,等聽完了再說。」他說話時雖然不緊不慢,但語氣卻是很堅決。

    見到他堅持,楊震無奈的只能從自己如何被俘,又如何被關押進日軍細菌戰實戰基地開始,一直到當初究竟是怎麼下的決心衝出來。從阿什河阻擊戰到為了補充給養去攻打開拓團。從五道嶺子如何以炸藥全殲了日偽軍上千人到奔襲葦河縣城。

    從阿城、五常交界的中伏到老黑頂子秘營的休整。從偷襲鏡泊湖偽滿水電站工地到奇襲佳木斯。從血戰群策山首開全殲日軍第四十四加強聯隊到石頭廟子血戰,擊潰日軍一零四師團主力。

    每一戰楊震都講的很詳細。自己如何思考的,怎麼下的戰鬥決心,包括兵力部署在內,講的都很透徹。甚至連自己在指揮作戰時候的某些習慣都說了出來。

    倒不是他有意識的顯擺,而他很希望能得到這位戰功赫赫的元帥的指點。他認為自己運動戰的能力還有很大的欠缺,尤其是指揮大兵團作戰的經驗還極少。他很盼望能得到這位軍事大家的幫助。

    林總在楊震敘述時候,只是靜靜的聽著,既沒有插言,更沒有評價。只是一邊聽,一邊點頭。等楊震講述結束,他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楊震良久,才感嘆道︰「你年紀輕輕,卻有這等果斷。你的很多決心,換了我是不會下的。」

    「我軍第一次與日軍打的戰役,就是我指揮的。對於日軍的戰鬥力我很清楚。當年平型關一戰,一一五師在彈藥充足,參戰部隊都是長征過來的老骨頭的情況下伏擊的不過是日軍的輜重部隊,還傷亡了上千人,幾乎與日軍達到了一比一的比例。你能面對日軍主力師團,打成這個樣子,很不容易。」

    「日軍官兵訓練有素,其合成作戰能力極強,遠非我們可以相比的。即便是國民黨訓練最有素的中央軍與之相差也甚遠。你打的那些仗,很多都是硬踫硬的硬仗,這個決心要是換了我,輕易是不會下的。」

    「當然,這裡面固然有你們的裝備要比關內我軍精良的原因。但你能以一群烏合之眾打成這個樣子,並將部隊在短短的時間之內擴充到數萬的規模,並連續打了那麼多的勝仗,這其中不是一個幸運能夠說明問題的。這其中不下大量的苦心,是很難達到的。」

    「首先你這個做指揮員的頭腦始終很清晰,而且對戰場的形勢判斷很準確。專門針對日軍戰術的優缺點,制定了針對性的訓練。雖然因為時間上還比較短,而顯得有些倉促。但也正是你的這些針對性訓練,才使得你的部隊能在短時間內與日軍正規師團士兵相抗衡,而不落下風。」

    「你說的很對,一場戰鬥或是戰役的勝負,取決的不單單是敵我雙方兵力的對比,以及武器裝備的懸殊。更多的是需要指揮員冷靜的頭腦,對戰場形勢的判斷以及合理的戰術安排。」

    說到這裡,林總笑了笑道︰「不過你的作戰風格很奇怪。有的時候大手大腳,打的是酣暢淋灕,顯得很大氣。有的時候卻是有些畏手畏腳,顯得有些小家子氣。從這一點上也可以說你還未能形成自己的指揮風格。」

    「群策山一戰,你奔襲奇襲佳木斯,運用大縱深穿插,打擊敵軍心臟,調動日軍回援,分散其集中的兵力,為自己最後圍殲日軍創造戰機,這可謂是相當精彩,甚至可以用神來之筆形容,足可以作為運動戰的典型戰例。」

    「在五常與阿城交界遇伏,能在那麼短的時間之內作出正確的判斷,並採取集中兵力、火力先於日軍主力合圍之前,擊潰日偽軍一部,一舉改被動為主動,並以極少的代價不僅殲敵一部,還順利的突出日軍合圍。這一點沒有敏銳的戰場判斷能力很難做到。」

    「但你在石頭廟子一戰前,幾次與你的部下爭辯,讓一個主力團白白的耽擱了將近一夜的時間。你的部下作為親臨一線的指揮員,他們有自己的判斷力。第一次抗命,可以感覺到奇怪,但第二次你就應該琢磨他們為何要堅持自己的看法。」

    「也許你認為你的部下由於提拔過快,指揮經驗,尤其是對戰場形勢的判斷上還有一定的欠缺。但你既然能從當初突圍出來的幾百人中挑選他們分別擔任軍事首長,我想你不會單單的只是維持部隊內部的平衡,想必他們都是有能力,也有一定才幹的。」

    「雖然後來的戰局發展證明你的判斷並未錯,但日軍修建的那個興山要塞的地形你並未親自去看過。對於那裡情況,你的瞭解絕對不會比前線的指揮員清楚。」

    「他們在一線指揮,對於一線形勢的判斷要比遠在群策山的你更為瞭解。後來的戰局儘管一度陷入被動,但事實證明了當初一線指揮員的決心並未下錯。而你若是在他們第二次抗命的時候,仔細分析一下,就不會白白的耽擱大半夜的時間了。」

    「所以,有很多時候,做為一名高級指揮員的,不僅僅要相信自己的判斷,但更要相信你的部下。從你的部下那裡上報的情報中找出對自己一方最有利的情況,並下決心,這才是一個高級指揮員最應該具備的素質。作為一名統籌全軍的指揮員,事必親躬並不是一件好事。」

    「你看待形勢的眼光,不能只停留在戰術上,但也不能一味的停留在戰略上。要把戰術與戰略結合好,這才是一名成熟的高級指揮員應該有的表現。既不能矯枉過正,也不能徹底的撒手不管。」

    「你和我說,你現在是摸著石頭過河。但我希望你這個摸石頭的時間越短越好。尤其是在你們兵員、物資補充相對困難的形勢之下。儘量要少與日軍打陣地戰,多打運動戰,將運動戰與游擊戰有機的結合起來。既不能消滅敵人不注意保存自己。也不能只為了保存自己,而不去消滅敵人。這其中的度,你作為一個方面的指揮員一定要把握好。」

    到底是元帥,看問題很準,而且是一針見血。不僅詳細的指出了楊震的優點,對他在戰役指揮上的不成熟之處也肯的極準。當然要是換了其他的一個人批評的方式可能會委婉一些,但是林總要是能那樣做,也就不是他林總的風格了。

    對於林總對自己的評價,以及戰略素養上的優缺點的指出,楊震一邊刷刷的記錄,一邊不住的就戰略上,尤其是戰術上的一些問題,向這位創造了三組一隊,三猛戰術的等針對敵我雙方優缺點戰術的軍事家請教。

    而對於楊震的請教,明顯對其有相當不錯好感的林總也是傾囊相授。所有的問題,幾乎是有問必答。尤其是在楊震請教越級指揮應不應該的時候,他更是為楊震詳細的剖析了其中的所有優缺點。明白的告訴楊震,什麼形勢可以做,什麼形勢不可以做。

    不僅軍事上對楊震指點很多,就連楊震沒有請教的政工方面,很多事情也解說的的詳詳細細。兩個人誰也沒有想到,他們這一談竟然談了整整大半夜的時間。等談話結束時,天色已經大亮,外邊的炊事員已經準備好了早餐。

    等楊震離開林總的帳篷後,想起一夜受教匪淺的談話,不禁心中暗自感嘆︰「無論後世對這位有沒有神話,但是他能始終得到領袖器重,從紅一軍團長,到一一五師師長,再到後來的百萬大軍統帥絕對不是偶然。」

    「也許他的性格上的有一些將來對他會是致命的缺點,但這並不能妨礙他在軍事上的建樹。他在後世人民軍隊的成長中起到的作用,是任何一個人都無法否定的。拋開政治因素,但就這份軍事上的素養,也許只有那位獨眼元帥可以相比吧。」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3:16
第二百三十二章 表白

    草草吃完早飯,對自己部隊那些速成班畢業的司機有些不放心的楊震想要親自駕車,卻被李延平和總指揮給攔了下來。李延平見他一夜未眠,便堅決反對他親自駕車。在幾經爭取無果後,楊震只得服從,將方向盤讓給了司機。

    同樣一夜未眠的林總精神卻是比楊震想像的好。上了車他也沒有休息,而是沉默的望著車窗外莽莽的興安嶺,誰也不知道他在想著什麼。只是在中途準備停車休息吃午飯的時候,他才說了幾句飯先不急著吃,等到地方以後再說。

    因為他這句話,楊震便主隨客便,一路上未作任何聽停留,直接開回了他設在興山要塞的司令部。而下車後,這位林總做的第一件事情也不是吃飯,填飽自己的肚皮,而是直接走到訓練場上看起集中在此地的補充團訓練。

    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只不過剛看了幾眼補充團的訓練,便看出今天的訓練課並不是專門為自己安排的林總,便轉過頭來對楊震投過來讚賞的眼光。其他將帥也紛紛的豎起了大拇指。

    看著幾位將帥投過來的讚賞目光,楊震這個汗。這個訓練大綱本來就是大部分照抄的後世解放軍六七十年代訓練大綱,只不過針對某些地方按照現有的條件進行了一定的改變而已。除了因為時間緊迫,而訓練強度大增之外,在本質上卻沒有什麼區別。

    一夜未眠,此刻卻仍舊精神勃勃的林總在看了足足半個小時訓練後,才轉過頭來對楊震道︰「你們平日裡都是這個訓練強度?戰士們的身體能受得了嗎?」

    楊震點點頭道︰「是的,我們平日裡都是這麼訓練的。東北敵情複雜,相對關內殘酷的多。我軍在東北不僅僅裝備,就連兵力也佔據絕對的劣勢。在周邊處於日偽軍包圍下,在新兵數量過多的情況之下,為了能盡快形成戰鬥力,只能加大日常的訓練。畢竟小鬼子留給我們的整訓的時間不會太多。」

    「我一直很認同一句話︰平時少流汗,才能戰時少流血。只有日常的訓練跟上去,我們才能有效的降低在戰鬥中的傷亡。小鬼子單兵作戰能力極強,我們雖然在短時間之內還無法趕上。但我們要做到儘量可能做到單兵素質向其靠攏,至少差距別太大。」

    「如果我們的單兵素質能達到小鬼子的一半,甚至更多。再加上合理有效的戰術組合與配置,我想應該可以有效的降低敵我傷亡比例。而且從群策山以及石頭廟子連續兩場戰鬥來看,這個加大訓練量的決定效果還是蠻不錯的。至少敵我的傷亡比例沒有那麼驚人了。」

    「像關內那種拼兵力的做法,在地廣人稀的東北,尤其在這人煙稀少的北滿我們根本就拼不起。要想有效的解決部隊補充的問題,除了想盡一切辦法打出去之外,就是要不斷的增強部隊的戰術素養。」

    對於楊震的回答,林總滿意的點點頭後,從一個衝鋒槍手手中要過一支外型與之前警衛身上攜帶的,以及自己之前見過的被稱為花機關槍的衝鋒槍渾然不同,彈匣插在槍身一側,好像用一堆金屬管子組合成的衝鋒槍道︰「這種武器是你們自己造的?」

    看著林總愛不釋手的盯著手中的衝鋒槍,楊震笑笑道︰「這種槍是我們自己設計製造的,其結構簡單,生產方便,可以在最短的時間之內快速的大量生產。只是我們手頭缺乏九毫米手槍彈,所以目前只能使用經過改進的日式八毫米手槍彈代替。」

    「不過我們已經從江北訂購了一條甦制七點六二毫米托卡列夫手槍彈,準備用來替換威力小,而且經過幾次戰鬥後庫存已經不多的南部八毫米手槍彈。這種武器近戰時候火力密集歸密集,就是太消耗子彈了。」

    「咱們拼刺刀拼不過小鬼子,而打近戰又是我們打破日軍優勢火力的最大法寶。所以我們設計了這種衝鋒槍,以利用其密集的近戰火力,抵消掉小鬼子白刃戰的威力。」

    說罷,楊震又從身邊的警衛員身上拿出之前林總他們看過的衝鋒槍道︰「這種武器也是我們自己設計的。只是採取的七點六三毫米毛瑟手槍彈。這種武器同樣結構簡單,極為便於生產。」

    「這兩種衝鋒槍一種配備給步兵的正副班長、炮兵用作近戰以及自衛火力。一種配給警衛、偵察等從事特殊任務的部隊。雖然這兩種武器分別使用兩種不同的彈藥,但我們在製造的時候,都留下了改進的余份。」

    「尤其使用南部式手槍彈的這種,隨時可以改成使用七點六三毫米毛瑟彈或是甦制托卡列夫手槍彈。只是因為我們的生產工藝有限,太複雜的武器要麼無法製造,要麼生產出來的無論是重量還是體積都大大的超過了原始設計,要麼就是原材料的消耗極大。」

    「沒有辦法,在相對複雜一些的武器還暫時無法生產的情況之下,我們只能先將精力放在這兩種結構相對較為簡單,便於生產,而部隊又急需的武器身上。」

    聽罷楊震的話,林總感嘆一聲︰「你們能在這麼艱苦的條件之下,還能想辦法自行設廠,生產針對日軍特點的武器,真是不容易。」

    對於林總的感嘆,楊震笑了笑道︰「不容易也得做。這天上沒有掉餡餅的美事,就算掉也不會掉到我們頭上。再說吃人家嘴短,從人家那裡拿援助,就要受人家的控制。為了獨立自主的開展抗日遊擊戰爭,我們就只能想辦法自力更生了。」

    「林總,之前與你們一同渡江的那些生產設備和原材料可不是人家白給的,是我們用繳獲的整整一噸的黃金以及三種新式武器圖紙換回來的。」

    「要是還有另外的選擇餘地的話,我也不會從江北購買。他們可夠黑的了。一噸黃金加上三種新式武器圖紙只換回了一些快要報廢了的二手貨。壟斷經營果然是霸道。」

    楊震這番話無疑是向中央表明一個心跡,明確的告訴中央,自己不會受到江北的控制。依舊是中央領導下的獨立自主的部隊。對於江北的人,自己並不信任。而且在與他們交換的時候,還吃了很大的虧。

    聽到楊震這番不是表白的表白,林總轉過頭看了看身後的秦秀華夫妻,面色有些微微古怪的笑了笑,卻沒有答話。雖然不明白楊震口中的壟斷經營是什麼意思,但楊震話中想讓他知道的他聽明白了。

    儘管楊震這番話只是對中央表達了自己的想法,但他卻不知道自己這一番話,徹底的打消了中央的疑慮。 他還不知道,中央為了防止他們被江北控制,可以說做了大量的工作。而他的這個表態,無疑是中央最想聽到的。

    說到這裡,楊震看著仔細打量著自己手中的衝鋒槍沉默不語的林總,又轉過頭看了看站在人群中的抗聯中唯一設置兵工廠,可以自行設計、製造一些簡單武器的十一軍軍長祁致中道︰「說到兵工廠,我還得感謝一下祁軍長。」

    「正是我們在群策山日軍秘密倉庫中,解救了在日軍對十一軍七星砬子兵工廠進行圍剿中被俘的原十一軍兵工廠的幾位技師,我們的兵工廠才能如此之快的投入生產。要不是他們,我們繳獲的那些機器設備,恐怕就只能閒置著。大批的原材料因為無法投入使用,也只能慢慢的廢棄。」

    楊震這幾句發自內心的感謝話,總算讓自甦聯回國後一言不發的祁致中開了口道︰「楊副總指揮,這沒有什麼。十一軍的兵工廠損失掉了,但他還能在你們這裡延續下來,相信那些為了保護兵工廠而犧牲的戰士和工人在天之靈見到後一定會感覺到慰藉。」

    只說完這幾句話,祁致中看了看一邊同樣在回國後沉默寡言的趙尚志後,又一次的陷入了沉默,不在發一言。而其他三路軍的高級幹部,也同樣陷入了沉默並未發一言。

    昨晚便感覺到原三路軍將領之間極其詭異關係的楊震,卻沒有想到讓他們單獨談話後,關係非但沒有改變,相互之間未見緩和卻變得更加微妙。

    很明顯在得知趙尚志與林總是黃埔同期同學,尤其在一見面林總便宣佈代表中央撤銷北滿省委開除趙尚志黨籍的決議後,這些干部對待他的態度並未隨之改變,反倒是更加敬而遠之。

    見到三路軍將領之間無言的隔閡,楊震微微的嘆了一口氣,卻什麼也沒有說。總指揮在得知他一見面便抓起了三路軍的一個師長後,已經狠狠的批評他處理事情的過於極端態度。對於三路軍的事情,他不想再插手。

    他已經想好了,如果趙尚志不想回三路軍,看樣子他也已經回不去了。如果他願意,就留他在二路軍工作。當然要是一路軍的楊靖宇提出邀請,趙尚志本人同意的話,楊震也不會有什麼意見的。

    因為自己暫時抽不出時間來,楊震本來想委託總指揮找他談一談,勸說一下,為了避免三路軍分裂,還是儘量不要回去工作。但他沒有想到還沒有等他與總指揮提起,晚飯剛一過後,趙尚志卻先找上了他。

    看著這個曾經在北滿縱橫馳騁數年,一手創建了抗聯直屬幾個軍中兵力最多,也是戰鬥力最強的三軍,打的日偽軍心驚膽寒。現在卻因為在江北受到長期關押,而返回國內後又無人理睬,顯得異常憔悴的抗日英雄。

    想起後世自己瞭解的他的犧牲經過,楊震可謂極其感慨。這個無論面對的日軍再強大,面臨的形勢在險惡,也從未低下頭顱的抗日英雄,卻被黨內複雜的路線鬥爭給弄成了這個樣子。

    還未等楊震開口,趙尚志卻是先道︰「楊副總指揮,我先感謝你和周總指揮。要不是你們,也許我現在還在江北關著。多虧你們與他們溝通,能使我重新返回國內的抗日戰場。謝謝了。」

    等說完感謝的話後,他又開門見山的道︰「楊副總指揮,雖然你不是三路軍的,我們更是初次見面,但有句話我還是想對你說。我回來是為了抗日,為了打鬼子來的,不是為了狹私報復。更不是想爭權奪勢,要找某一個人算後賬來了。」

    「沒錯,我與林總是黃埔同期同學這沒有錯,但我沒有在背後向他打過任何一個人的小匯報。有什麼事情,我都會當面提出來。背後下刀子的事情,我做不出來。可他們,你也見到了。不僅僅他們防著我,就連一般的幹部、戰士都對我避而遠之。」

    「三路軍我恐怕是回不去了,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幫我在二路軍中安排一個工作,只要是打鬼子,就是讓我當一個班長也行。」

    聽罷他的話,楊震沉默了一下後道︰「趙總司令,關於恢復你的黨籍的事情,是我向中央爭取的,這一點和你無關。中央雖然不瞭解你,但通過之前北滿省委以及三路軍調回關內的同志,也知道一些你的情況。所以在我將你的情況稟明後,中央便決定由中央代表親自向三路軍的幹部宣佈。如果需要的話,這個我可以去和三路軍解釋,」

    「趙總司令,你們三路軍之間的事情我不想過問,也無法評價,因為很多事情我並不清楚。我之所以向中央提出恢復你的黨籍,是我個人對你的敬仰,而並不是想插手三路軍的事情。」

    「不過,對於你要是來二路軍工作,我絕對舉雙手歡迎。我們正準備在鳳山、通河一帶成立第三軍分區,如果你不嫌棄,這個軍分區司令員由你擔任怎麼樣?這個軍分區管轄的部隊雖然少了一些,只有一個五百人的基幹團。要怎麼發展,還要靠你自己努力,但是我感覺很適合你。」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3:16
第二百三十三章 安置

    這個準備在新開闢的鳳山、通河地區設置的第三軍分區,是楊震早在剛剛拿下之後,便已經準備成立的。只是因為二軍五師的陳師長的固執,而一時沒有合適的人選,所以就暫時一直擱置著。

    儘管這個職務與趙尚志之前的北滿抗日聯軍總司令的職務相比,有些低的過分。但楊震卻認為那裡還是一片空白的工作,很適合他這種開拓型,有魄力,擅長白手起家的幹部。雖然這個任命還未與總指揮、李延平商議過,但楊震認為他們會同意的。

    不過儘管對趙尚志希望來二路軍工作表示了歡迎,但楊震覺得有些話還是事先通一下氣為好︰「老趙,儘管我比你年輕很多,工作經驗也遠不如你豐富,但有點忠告我覺得還是提前說一下為好。」

    「這些話並不是一個上級對即將擔任自己下級的人說的,而是一個小弟弟對老大哥的忠告。這些話可以理解為忠告,也可以理解為勸解。」

    「我希望你能夠控制一下自己的脾氣與秉性,不要與上級和同志們之間鬧的太僵。遇事時,相互之間多商議一下,多考慮一下別人的意見和想法。對於工作中的問題,更不要動不動就上綱上線的。」

    「我曾聽說之前,你和三路軍現任李總司令相處的不是還不錯嘛?現在弄的這麼不亦樂乎,只不過是對於當時所謂的中央指示理解的原因。我不讚成亂扣帽子,但很多的時候,有些事情往往要從幾個方面去考慮。」

    「而且我們二路軍現在也有不少原三路軍的幹部在此工作,不要因為牽扯到過去事情,鬧得太僵硬。我希望你在今後的工作和戰鬥之中,能和他們處理好關係。」

    「至於三路軍幹部對你冷淡的原因,我想中間一定會有什麼原因,是不是有人在故意挑撥離間?我們在佳木斯繳獲的偽滿三江警視廳的檔案顯示,當年騙你去江北導致你被扣押的陳紹斌在三七年就已經在湯原縣城被捕叛變。經過審訊,已經證明他在被捕後充當日偽特務。你去江北被扣一事,就是他搗的鬼。」

    「另外據繳獲的檔案看,與你同期回國的政治秘書尚連生也是日軍奸細。據我的部下匯報,昨晚上在你們談話完畢後,他幾次找到三路軍的幹部,密談了許久。雖說他究竟匯報了什麼不清楚,但從今早上三路軍對你的態度來看,絕對不會是什麼好話。」

    「這個尚連生的情況,我已經委託給總指揮,請他轉交給三路軍的馮仲雲政委。如果他們查實的話,我想會按照軍紀嚴肅處理的。我想,這份情報也許會對改變你的環境也會有一定的好處。當然如果你想回去的話。」

    聽罷楊震這些語氣極為誠懇的話,趙尚志卻是搖了搖頭有些心灰意冷的道︰「三路軍那裡我不想回去了。在臨來之前,我已經和你們總指揮說過,就在你們二路軍工作。只要能打鬼子,就是干一個班長,甚至普通的戰士也行。」

    「他答應了,不過讓我回國之後私下找你通通氣。既然你說讓我去幹這個什麼軍分區司令,我沒有意見。對於我來說,職務高低無所謂,只要有鬼子打就好。」

    對於楊震的安排,總指揮果然並未表示反對意見。不僅表示支持,甚至與楊震商量讓趙尚志兼任吉東軍區的副司令員,以便在楊震執行外線作戰任務的時候,代替他統一指揮軍區部隊作戰。

    現在根據地擴大了,已經由山區轉向了山區與平原相結合,甚至現在還佔據了幾個縣城。兵工廠的規模在江北的機器設備運抵後,也已經擴大了。而楊震除了軍事方面的問題之外,對地方工作基本上不插手。

    除了偶爾的對地方工作發表一些建議性的意見外,整個一個甩手掌櫃的作風。將整個地區的工作全部甩給了總指揮。自己極少過問,當然除了總指揮不在以及涉及到主力部隊需要的時候,會搭把手外,其他的不能說一概不過問,但也是極少的。」

    而在李延平與郭邴勳同樣都將主要精力放在野戰部隊工作上的情況下,缺乏幫手的總指揮既要管理地方黨政事物,又要負責軍區全面工作,精力實在是有些忙不過來。

    更何況剛剛解放的地區,反特、肅清敵偽勢力,開展地方工作的任務很重。總指揮的確需要一個得力的人手來協助。

    趙尚志無論是資歷,還是能力都足夠,經驗也夠豐富。既然他已經無法再回三路軍,個人也表示了想要留在二路軍的意願,那麼還是讓他除了在擔任三分區司令員之外,可以兼任軍區副司令員。

    除了協助總指揮抓好地方根據地的建設之外,以他的出色能力完全可以擔負起指揮地方部隊作戰的任務。即可以讓楊震將主要的精力都放在主力部隊身上,又不耽誤地方部隊的建設。

    只是在三分區政委的人選上,總指揮堅決反對楊震提出的由他本人兼任司令員與政委。只同意他專任司令員。而且分區黨委第一書記一職也堅決不同意讓他擔任。總指揮的態度很明顯,就是讓趙尚志利用自己在指揮方面的才幹,主抓分區甚至整個軍區地方武裝的軍事工作。

    用總指揮的話來說,他這個人指揮作戰的能力沒的說,作戰也有自己獨特的一套。但對於中央精神的體會還差了一些,而且有些時候過於獨斷專行,必須要派一個能夠制約的住他的政委。

    對於總指揮的對其即想重用借助趙尚志的自身優秀能力,又對其多少有些防範的心理,楊震卻是搖了搖頭,即沒有挑明,也沒有發表什麼反對意見。

    據楊震所知道的歷史,當初趙尚志第二次被開除黨籍的時候,正是總指揮強烈的反對,才讓北滿省委減輕了對他的處罰。將永遠開除黨籍,改為開除黨籍。還在他走投無路的時候,邀請他到二路軍擔任副總指揮。

    至於最後兩個人為什麼翻臉,趙尚志又為什麼被趕出二路軍,本來就是一筆糊塗賬的抗聯史也沒有交待,楊震更是不得而知。但與總指揮相處這麼長時間以來,楊震認為這絕對不會單單只是總指揮一人的責任。

    對於總指揮的態度,楊震隱隱約約的感覺,對於三路軍對趙尚志的所謂反對中央路線的批判,總指揮至少是在某些方面贊成的。他反對的是三路軍某些領導人將人一棒子徹底打死的作風。

    只是這筆糊塗賬,幾個當事人不說,楊震也無法詢問。只能對總指揮的處理意見,表示了默許。因為楊震知道,有些事情的解決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好在現在已經與中央建立了直線聯繫的自己,不用去面對某些人的瞎指揮而付出不必要的代價。

    不過雖然默認,但這個政委的人選卻是有些讓楊震幾個人頭疼。按照趙尚志的資歷,最適合的人選是總指揮。但本身就已經兼任軍區政委的總指揮根本就不可能再去兼任一個單獨的軍分區政委。

    而跟隨趙尚志從甦聯回來的那幾個人又都是他的嫡系,總指揮認為從他們中他挑選但任三分區政委,非但不能制約住他,倒是很有可能在某一方面縱容他。那樣反倒是徹底的害了他。

    至於現任副政委兼師政治部主任的高禹民一聽說讓他暫時兼任三分區政委,腦袋搖的和撥浪鼓一樣,寧可自願降級去現在還缺政委的二團當政委,甚至政治處主任,也不願意去三分區和他搭檔。

    而其他人要不就是資歷不夠,再不就是能力欠缺。本身現在合格的政工人員就有些捉襟見肘的情況之下,楊震只能將主意打到了中央代表團身上。就在楊震猶豫怎麼向中央代表團開口的時候,他突然想起了一個人。

    中央不是已經決定將易建平夫妻調到抗聯工作嗎?易建平不僅是大學生出身,文化程度高。在關內工作的時候,曾在冀南軍區五分區獨立團擔任過副政治委員,又長期在敵佔區搞過地下工作,可謂是經驗豐富。

    讓他去新成立的三分區任政治委員,既可以充分的利用他在地方軍區的工作經驗,協助趙尚志盡快打開局面。又可以利用他中央來人的身份滿足總指揮的標準。

    雖說從獨立團副政委一下子提到軍分區政委的職務上,算是有些越級提拔。但在楊震看來,易建平從關內部隊調任到抗聯工作,有些像後世那些中央幹部下派一樣。不過後世的中央幹部下派到地方所謂的掛職鍛鍊不也是在下派之前,提拔一級嗎。

    無論調易建平去三分區與趙尚志做搭檔的效果如何,但楊震原本預定去易建平二團當政委的任命,接替已經升任軍分區政委的王效明的打算,現在看只能先行撤銷了。至於二團的政委,再想辦法掂對吧。

    當楊震說出自己預定的人選後,實在也沒有合適人選的總指揮在猶豫了良久之後,最終還是點頭同意了。不過他雖然同意了,但卻留下了一個尾巴,只同意易建平暫時先代理。至於何時轉正,還要看其表現。

    很明顯易建平身上若不是還套著一個中央來人的身份,一向穩重,對為人以及工作作風並不瞭解的總指揮是不會同意他去三分區任政治委員的。只是後來的形勢發展,讓無論總指揮也好,還是楊震也好,都對當初的這個選擇感到慶幸不已。

    事實證明,這二人的組合雖然不是完美無缺,彼此也有紛爭。但卻實實在在的打造了一個堅強的戰鬥集體。趙尚志的軍事才華與易建平出人的組織、宣傳、鼓動能力、豐富的地方武裝工作經驗的相互結合之下,全部由各個部隊臨時抽調而成的部隊組成的三分區基幹團在短時間內便形成了戰鬥力。

    以新組建的三分區基幹團為主的三分區部隊,在三九年初秋以及入冬的幾場大戰之中表現的極為出色。不僅屢次承擔重任,還取得了可以說相當輝煌的戰果。這個三個軍分區中組建最晚的三分區,卻成了吉東軍區擴編之後的第一個升級為主力師的地方部隊。將先於他們組建的兩個老大哥遠遠的拉在了後邊。

    楊震最起先從主力部隊的三個團中每個團各抽調兩個步兵排,加上從三個補充團內分別抽調出的三個獨立連組成了三分區基幹團時,他至少在短時間之內並未對這個基幹團的戰鬥力報以什麼期望。

    三分區的轄區都是新開闢的地區,部隊又是剛剛組建。雖然組建時候從主力團抽調了六個步兵排,但這個基幹團卻與其他以抗聯部隊為主體組建的分區基幹團不同。他沒有一支抗聯的老部隊。幾乎從上到下全部都是清一水的新人。

    陌生的環境、陌生的部隊,再加上陌生,之前幾乎沒有任何瞭解的搭檔。楊震認為單單就捋順這個關係就至少需要三到五個月的時間。等形成戰鬥力,把還是一副骨架的部隊充實起來,至少也要到年底。

    而誰都沒有想到,就是這個從上到下幾乎都是嶄新的部隊在擅長游擊作戰的趙尚志之下,會發展的如此之快,戰鬥力提升的速度甚至可以用一日千里來形容。等到初秋的大戰時,這支部隊的表現幾乎可以用讓人耳目一新來形容。

    其在戰鬥中的表現,幾乎沒有人相信這只是一個以雖然已經完成全訓,但卻幾乎沒有戰鬥經驗的新兵為主,才組建不足三個月的地方部隊。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對於楊震來說,他現在最需要的是能夠獨擋一面的幫手。在主力部隊不能久駐新開闢地區,而新開闢地區又急需得力人手的去穩定的情況之下,無疑能力突出而又不願意回三路軍工作的趙尚志給他提供了一個最佳的人選。

    正是對於這位他後世所熟知的抗聯名將的能力深信不疑。在趙尚志提出不想回三路軍後,楊震幾乎沒有絲毫猶豫的立即決定讓趙尚志去新區擔任負責軍事的軍分區司令員一職。他知道,這位名滿北滿的抗日名將是絕對不會讓自己失望的。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3:16
第二百三十四章 重任

    至於跟隨他一同回國的原三路軍的幹部,楊震在與總指揮商議後決定去留兩便不想回三路軍工作的,可以選擇留在二路軍工作。想回去的自便,絕不加以阻攔。

    出乎兩個人意料的是除了原十一軍軍長祁致中以及少數幹部、戰士之外,其餘跟趙尚志一同從江北迴國的一百多抗聯零散退入江北的人員幾乎沒有人願意再回三路軍工作。

    尤其是原六軍軍長戴鴻濱的態度最為堅決,,無論是作為老上級,將自己一手提拔起來的三路軍總司令,還是總政委以及北滿省委書記怎麼輪番勸說,就是不肯回去。

    鑑於他的態度,在與三路軍首長商議之後,楊震還決定將其留下。與二分區參謀長對調。將二分區參謀長孫文久調任三分區任參謀長。將戴鴻濱調到二分區任代參謀長。

    儘管戴鴻濱的能力在楊震看來有些弱,但擔任二分區司令員的原七軍那位代理軍長的能力確是著實不弱。就算戴鴻濱的能力上有些欠缺,但不至於對二分區的工作帶來影響。而且二分區的工作此時已經完全展開,將孫文久調至三分區不會影響整體。

    實際上這些人之所以不願意回去的原因,除了戴鴻濱之外,其餘的人在楊震看來,都是被去年所謂的路線鬥爭給整怕了,寧願降級在二路軍使用也不願意回到自己的老部隊。

    至於戴鴻濱不願意回去的原因,恐怕還在為自己去年被迫退入江北,部隊被繳械遣送至新疆而被處理的事情心中帶有悶氣。

    楊震與總指揮連續開會安置趙尚志以及不願意回三路軍工作的人,中央代表團卻始終沒有表態。包括林總在內的所有人,都只是靜靜的旁觀。

    對於楊震與總指揮關於人事安排的請示,林總只說了一句話︰「中央這次派我來,只帶了耳朵和眼楮,而沒有帶嘴巴。」明確的表示了,至少現在不會參與的態度。

    對於中央代表團的這個不表態的態度,多少讓楊震有些摸不到頭腦。因為他知道,中央代表團攜帶了一部隨時可以與中央聯絡的大功率電台。他相信只要中央代表團在自己這裡,這邊發生的任何事情都會在第一時間轉到中央的耳朵裡。

    直到接到董平發來的,一路軍總部以及隨行部隊已經在湯原南部渡過鬆花江,進入湯原南部,將在兩天之內抵達指定地點的電報後,林總才出面單獨找到第三路軍總司令與政委,以及北滿省委書記這三大巨頭談了大半夜。

    雖然不知道談了些什麼,但從第二天清晨,幾個人難看的臉色,尤其是三路軍那位總司令幾乎蒼白到了極點的臉色來看,楊震估計恐怕不會是一個什麼太好的結果。至少對三路軍來說如此。

    實際上也不怨這幾個人臉色難看。當初誰能預想到所謂的中央路線在今天看是錯誤的?誰也不會。要是早都有這個預見性,恐怕早就都成為聖人了。再說就算明知道不正確,又有那個人敢說。趙尚志和當初支持他的三路軍總政委的的結局在那擺著那。

    一個被開除黨籍,莫名其妙的關押了一年半之久。一個被撤銷了北滿省委書記,降職為省委宣傳部長。省委書記的職務,則由其他人取而代之。

    雖然總指揮從未與他說起過北滿黨內的鬥爭,但楊震從他無意也好,有意也罷透露出的隻言片語在加上後世星星點點的瞭解,連蒙帶猜的也能猜出來一個七成。至少他這麼認為的。

    楊震知道表面看板子是打在他們身上,但根子卻在當年坐鎮的莫斯科那二位身上。最關鍵的,也是最核心的是對東北黨的領導權爭奪的原因。只是那個人現在在黨內還有相當的地位,其身後代表的那一方面,也至少不是現在中央能夠反對得了的。所以這板子至少現在也只能落在他們的身上。

    看著三路軍領導人的結局,楊震突然感覺到幸運。自己回到這個時代後,東北與所謂的在莫斯科的那個中央早就已經失去了聯繫。在併入二路軍後,身為吉東省委書記的總指揮又一直全力支持自己的工作,使得自己少了很多的牽絆與制肘。更不用為政治上的所謂得失,以及什麼見鬼的路線之爭頭疼。

    否則要是按照自己的性格,若是處於當時的環境之下,恐怕這結局不會比趙尚志好到那裡去。就算自己能「未卜先知」,但眼看著部隊因為執行錯誤路線而遭受到重大的損失,而不說話,那就不是自己的性格了。

    就在中央代表找三路軍的領導人談話的第二天下午,楊震又被林總找到了自己的住處。當楊震詢問前來通知他的林總貼身警衛參謀,要不要把總指揮與李延平等人一同帶過去的時候,林總的那位參謀很堅定的道︰「楊副總指揮,我只奉命通知您一人。其他人不去,就您一個。」

    不知道林總葫蘆裡面賣的是什麼藥的楊震,只得放下手頭的工作,與這位參謀來到林總的住處。等楊震一進門,林總的參謀立即將門帶上。自己就站在門外五米之外,已經掰開了機頭,頂上了子彈的槍就拎在手中,禁止任何人踏住這間不大的房子。

    看到這個參謀如臨大敵的樣子,楊震明白這是林總一定是有什麼私密一些,不允許外傳的話要與自己單獨說。甚至很有可能要向自己單獨宣佈一些至少暫時不能外洩的中央決定。

    果然,就在楊震有些疑惑不解的時候,林總開門見山的道︰「中央已經來電,同意你們對趙尚志同志的工作安排。另外,中央決定對東北黨組織進行改組。你要做好擔更重的擔子的準備。」

    「之前你們二路軍的總指揮在江北的時候,便已經提出不再擔任二路軍的總指揮,專任吉東省委書記兼二路軍政委,由你擔任二路軍總指揮。他的這個請求,中央已經批準。不過再決定對東北黨組織進行一定的調整後,中央決定對周保中同志的工作也同時進行一定的調整。」

    「現在我對你宣佈一下中央對東北黨組織改組的決定,並徵求一下你的意見。這些決定只是中央一些初步的意見,希望在一路軍趕到之前,你要對其他人,除了周保中同志之外的所有人進行嚴格的保密。」

    說罷,林總從身邊的文件夾中抽調出一張電報紙念道︰「中央決定不在恢復滿洲省委,而是成立新的東北局。由原吉東省委書記、原二路軍總指揮周保中同志任第一書記。原南滿省委書記魏拯民同志、原第三路軍政委馮仲雲同志、分別任第二、三書記。」

    「新組建的東北局統籌、指揮東北全境內的工作,一切工作直接對延安負責。所有工作必須服從中央統一部署,不在作為共產國際的一個分支機構。原南滿、北滿、吉東三個省委,統一由東北局管轄。」

    「不過有一點需要強調的是,東北局儘管統籌、指揮東北境內的所有工作。但東北局委員以上調整,必須要經過中央同意,否則一律作廢。在未經中央允許的情況之下,東北局對任何委員工作的調整,一律視為無效。」

    「同時撤銷原北滿省委書記金策同志省委書記一職,改由馮仲雲同志兼任。金策同志改任東北局宣傳部長,跟隨東北局統一行動,不在返回北滿省委以及三路軍工作。原北滿省委的工作由新任省委書記馮仲雲同志統一負責。」

    「另外你們二路軍原四軍軍長李延祿同志也將於近日返回東北,出任東北局書記處書記,並兼任組織部長。同時出任新成立,專門負責地方工作政權組建工作的東北工作委員會主任委員。」

    「你、三路軍總司令李兆麟同志、一路軍總司令楊靖宇同志,同時擔任東北局委員。你與楊靖宇同志兼任書記處書記。東北地區的軍事鬥爭,由你們二人統籌指揮,並直接向中央以及東北局書記處負責。」

    「記住,你們不僅僅要向東北局負責,更要向中央負責。你們要堅持獨立自主的游擊戰爭,要堅決做到黨指揮槍,絕對不允許再出現槍指揮黨的情況。」說到獨立自主這四個字的時候,林總明顯加強了語氣。

    說到這裡,林總看著楊震又道︰「限於東北的形勢,中央對抗聯的整體編制暫時不做調整,主要軍事指揮員也暫不做調整。原一路軍由楊靖宇同志繼續擔任司令員,魏拯民同志兼任政委。」

    「第三路軍由李兆麟同志擔任總指揮,馮仲雲同志兼任政委,並由馮仲雲統一負責北滿地區的工作。一、三兩路軍將在適當的時候撤銷現有大而空的編制,分別成立軍區建制。」

    「而鑑於二路軍目前的情況,中央決定撤銷二路軍建制,改組吉東軍區。由你擔任軍區司令員,李延平同志擔任副政治委員,郭邴勳同志任吉東軍區參謀長。趙尚志同志擔任吉東軍區負責地方武裝的副司令員兼三分區司令員,高禹民同志任吉東軍區政治部主任。」

    「為了保證指揮順暢性和延續性,儘管撤銷了二路軍的建制,但中央暫時決定對抗聯所屬的三路軍領導班子不做大的調整。而且這些任命只是暫時的,過後中央會視形勢的發展做出一定的調整。同時鑑於二路軍目前已經被撤銷的情況,中央決定你們原吉東軍區獨立一師編制撤銷。」

    「除了三個軍分區外,中央決定以原吉東軍區獨立一師為基礎,成立吉東軍區野戰軍。具體編制以及部署由你們視情況的發展自行決定。同時中央決定軍區下屬的各級軍政幹部由你們視形勢發展,自行調配。除了總部領率機關之外,分區並師以下各級幹部自行任命。但必須上報中央備案。」

    林總這番話音一落,楊震馬上便明白了這是中央已經決定在保持穩定的前提之下,為了保持對抗聯的絕對控制,開始清洗抗聯中的親甦派了。至少是開始清洗曾經緊密的跟隨那個人的幹部。

    一路軍孤懸南滿,與甦聯一向牽扯不大。一路軍兩位領導並未受到過大的牽連。一路軍總政委兼任東北局第二書記,全權統籌南滿省委、一路軍工作。一路軍總司令與自己同樣兼任東北局書記處書記,並與自己統一指揮東北地區的軍事鬥爭這就是證明。

    而總指揮升任東北局第一書記,看似負責全面工作,但主要的精力卻是從軍事上脫身,要放在了地方工作上。在任此職務後,實際上總指揮已經與軍隊脫離了關係。

    要知道在無論是抗戰期間還是後來的解放戰爭期間,所有的分局第一書記都是兼任所屬部隊的最高軍事指揮員的。總指揮升任了新成立的東北局第一書記,但人事任免權卻被收回了中央,更不在兼任二路軍總指揮,二路軍更是被撤銷了建制,可以說已經被剝奪了軍權。

    至於目前抗聯三路軍中實力最弱的第三路軍在西征過後損失過半,早已經沒有了當初的實力,目前僅餘四百人。即便這樣,三路軍的統帥機關與北滿省委也做了大量的調整。原省委書記被調至東北局任宣傳部長。

    其總指揮也只在東北局兼任一個委員,連書記處書記都沒有混上。所被賦予的權力也只是在三路軍內部。在還強調政治委員最終決定權的現在,可以說他的權力已經被限制的很小。

    說是由自己與一路軍總司令楊靖宇統籌的軍事,向中央與東北局負責。但楊震注意到了林總的語氣中更強調的中央這二字。也就是說自己在與東北局有矛盾的時候,可以不經過東北局直接上報中央。這樣一來,東北局的整個軍權幾乎被架空。

    「

    看無廣告,全文字無錯小說 ,  -  ,您的最佳選擇!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3:16
第二百三十五章 談話與厚望

    看著楊震聽罷自己宣佈的中央決定後,略微有些陰晴不定的臉色,並不擅長做政治工作的林總今天卻道︰「周保中同志不在兼任二路軍總指揮、政委的原因,並不是中央單獨做出的決定,而是應他再三向中央請求的。」

    「他希望能將更年輕,更有朝氣,更有能力的年輕幹部,尤其是軍事幹部提拔到更重要的位置上來。而他自己在擔任東北局第一書記兼吉東省委書記後,需要將更多的精力放在地方黨組織的恢復與重建、協調三個省委關係上、以及地方政權的組建上。」

    「他曾幾次與我談起目前東北,尤其是吉東地區的黨組織,被日軍破壞的很嚴重。幾乎大部分的基層黨組織都需要重建。單單就這一項的工作也經牽扯他絕大部分精力,無法全力投入到軍事工作中去。所以他希望中央能夠挑選一名德才兼備的幹部接替他。而他也點名,希望你能接替他的職務。」

    「而在得知中央已經決定撤銷二路軍建制後,原本決定由他兼任吉東軍區政委的想法也被他婉拒了,他認為李延平同志已經完全有接替他的能力。不在擔任吉東軍區最高軍政首長,可以讓他專心從事地方工作,以及完善東北地區的組織建設。」

    「中央的這個決定是在充分考慮到周保中同志的請求,以及二路軍的具體形勢考慮再三後做出的,希望你不要胡思亂想。至於三路軍與北滿省委的調整,也是中央充分的考慮到北滿省委的實際情況作出的。」

    「關於金策同志工作調整,是中央按照在延安剛剛成立的朝鮮獨立同盟的希望利用東北接近朝鮮,朝鮮族人口眾多的優勢,為朝鮮培養一批有統籌全局,以及軍事經驗豐富的幹部。以便為將來在打敗日本後,為朝鮮獨立建國做準備的要求而決定的。

    「不僅抗聯內部的朝鮮籍的同志工作要做一些必要的調整,中央在稍後也會從各根據地抽調一批朝鮮同志返回東北工作。調金策同志到東北局工作,只是解決在延安的朝鮮同志要求的第一個步驟。」

    「楊震同志,我希望你不要胡思亂想。中央作出這樣的決定,不是因為要清洗某一些人,或是對某些歷史問題秋後算賬,而是根據東北的形勢的發展與變化,經過慎重考慮後決定的。並沒有帶有色眼光看待任何一個人,這一點我希望你能明白。中央不會在眼下東北這種危急的局勢下做出自毀長城的愚蠢舉動的。」

    「對於中央的安排你有什麼意見,可以直接提出來,我會如實的向中央反映。但我希望你能夠以大局為重,服從中央的工作分配。另外,你有什麼需要的,中央會全力幫助你解決。」

    對於林總的話,楊震沉思了一下道︰「林總,二路軍可以說是總指揮一手創建的,從不搞派系鬥爭的總指揮在原二路軍系統的威望極高。現在部隊中的政工幹部幾乎全部出自二路軍系統。一旦總指揮不在軍區兼任某項職務,恐怕會引起部分幹部的危機感。」

    「我自去年年底到二路軍,至今也不過半年的時間。根基尚淺,威望也不足以服眾。只是僥倖打了幾個勝仗,但這並不足以取代總指揮在原二路軍將士中的威望。最關鍵的是在關內一二九師的時候,我最高職務不過是一個連長,嚴重的缺乏統籌全局的經驗。」

    「而且抗聯剛剛與中央取得聯繫,如果就發生如此大的變動恐怕會引起部隊的不穩。我看這樣,不如讓總指揮至少暫時兼任軍區第一政委,或是黨委第一書記,哪怕是一個虛職也好。至少也讓原二路軍系統出身的幹部有一個過渡和適應的過程。這是我對中央關於此次對東北幹部調整的一點意見。」

    「至於需要幫助的地方實在太多了。現在部隊現在發展很快,各方面都缺乏幹部。尤其是合格的政工幹部極度匱乏。因為從未接受過中央直接指揮,所以抗聯的政工工作方式與我軍關內主力部隊相差比較大,所以很多工作開展起來,很不適應目前的情況。」

    「而且抗聯本身政工基礎與關內老紅軍發展起來的部隊想必,底子並不算很好,加之形勢嚴峻,政工犧牲過大,抗聯的政工幹部自身也顯得不足。這樣就更造成了目前我軍合格的政工幹部嚴重匱乏的局面。」

    「原二團政委在調任一分區政委已經近兩個月,但到現在也找不到合適的人選擔任二團政委。我希望中央能夠抽調一批經驗豐富的政工幹部到吉東軍區工作。」

    「而且我們目前缺乏的不單單是政工幹部,敵工、反特、通訊等幾乎所有部門都嚴重缺乏合格的人才。部隊發展過快,人才培養又因為形勢所限而始終跟不上。所以在幾乎所有的崗位,我們的人手都顯得極為不足。」

    「別的先不說,就說部隊的通信能力。現在部隊通訊使用的所有密碼幾乎都是郭參謀長一人編制,因為整個部隊之中只有他懂得編制密碼。按照我們的規定,每次作戰之前,部隊的密碼都要全部更換一邊。師團一級的聯繫密碼,慢著每半個月,快則三五天便更換一邊。」

    「為了通訊安全,在面對有較強偵聽能力的日軍,我們只能頻繁的更換密碼。這樣以來,卻使得本身就因為司令部人手緊張,已經是身兼多職的參謀長還要抽出很大一部分的精力去編制密碼。」

    「不僅牽扯了郭參謀長極大的精力,而且將所有的密碼編制放在一個人的手中,壓力過大不說,也不是很安全。一旦郭參謀長犧牲,整個部隊的通訊密碼的更換甚至使用將全部陷於癱瘓。」

    「儘管我們已經從招收的偽滿國高學生中,針對我們的缺點,有意識的挑選、培養一批人才,但這需要一個漫長的時間。而且缺乏反特幹部的我們本身對這些學生就缺乏甄別能力。即便少量已經培訓出來的,很多要害部門也不敢安置。」

    「林總,相對於關內,東北日軍控制的嚴密度要大的多。敵特的數量,以及活動的能力也遠遠不是關內可以相比的。現在我們急需大量的具備反特經驗的人手。我們希望中央能夠給我們調一批這樣的人手來。」

    「如果我們的情報能力在強一些,敵工工作做得再好一些,陳紹濱與尚連生叛變的事情也不至於隱藏了這麼長的時間。三路軍也不會因為他們的叛變蒙受了如此大的損失。」

    「除了上述之外,擅長開闢根據地的人才,也是我們急需的。抗日鬥爭沒有一個可靠穩妥的根據地是不行的,而東北與關內實際情況上的差別,更注定了根據地的重要性。我希望中央能調遣一批有豐富經驗的老同志來東北工作。」

    說到這裡,楊震抬起頭看了看面前靜靜的聽著他的話的林總,猶豫了一下後道︰「林總,我們需要的是久經考驗,能夠腳踏實地工作,為東北抗日隊伍發展、壯大能做出貢獻的人才。額,那些肅反專家,我們就不需要了。剛剛有些恢復元氣的抗聯,尤其是二路軍實在經受不起大折騰了。」

    對於楊震提出的需要,林總沉默了一會道︰「你的這些意見與要求,我會如實的轉達給中央。你放心,中央應該會統籌酌情安排的。除了這些要求與意見,你還有什麼事情想轉達給中央?」

    說到這裡林總頓了一頓道︰「包括你個人的私事,有什麼事情需要中央安排,你可以直接提出來。」

    很明顯對於楊震與秦秀華、易建平三人之間的感情糾葛,林總還是很清楚的。對於中央的某些意圖他也知曉的。而林總也明顯不是做政委與人談話的料,這種幾乎是露骨的詢問,一般到了他這個職務的人,恐怕沒有幾個能問的出來。

    只是楊震也許領會錯了他的意思,也許是壓根就沒有往那邊想。對於林總的這個問題,他只是搖了搖頭道︰「我自己沒有什麼可要求的。只是希望中央對第三路軍的事情以及安排在慎重考慮一下,不要造成二三兩路軍之間,甚至與中央之間的隔閡,給外部勢力插手造成可趁之機。」

    「長期在北滿地區工作的兆麟同志無論是北滿地區的威望,還是在東北的工作經驗遠勝於我。希望中央慎重考慮,只安排其擔任東北局委員的職務是否合適?」

    「在趙尚志同志離開第三路軍後,至少目前他在第三路軍中還是不可取代的。我建議中央還是應該將其至少安排為書記處書記。否則三路軍中的三個軍事指揮員,我與靖宇同志皆為書記,他只是一個委員,這是不是顯得有些不恰當?」

    對於楊震的這番話,林總毫不遲疑的用斬釘截鐵的語氣道︰「不,他的安排不會改變。東北的軍事鬥爭還是由你和靖宇同志兩個人負全責,統籌指揮。中央的這個決定是領袖親自定的,是不會改變的。」

    聽到林總說這番話時,一副不容更改的語氣,楊震知道這次中央對東北的人事調整是下了決心的。而且從目前看,這個決心下的很大。要知道在環境還未得到根本緩解的情況之下,下這個決心的力度可想而知。

    見到楊震沉默不語,林總從桌子上楊震特地為他預備的裝滿了他隨時可以食用的炒黃豆的袋子中取出一粒,放進嘴裡慢慢的咀嚼了好大一會,良久之後才嚥下去道︰「楊震同志,中央希望你能夠體會到中央此次調整東北幹部的苦心。要完全按照中央的既定方針,獨立自主的開展抗日遊擊戰爭。」

    「你爭取江北援助一事中央已經知道。對於你立足自力更生,爭取建立自己的軍工生產能力,而不是將所有希望放在外援上的想法,中央很欣賞,也很贊同。中央希望能通過你和東北局的全體幹部的努力,爭取儘早扭轉東北不利的局面。」

    「中央和領袖對你的期望很大,此次由你接替吉東軍區司令員是由領袖親自選定的。中央相信你有能力完成中央交給你的任務。希望你不要讓中央與領袖失望,在保持自身的獨立性的同時,爭取早日該被動為主動。」

    「不要說僥倖打了幾場勝仗的話。在軍事上我極少有服人的時候,但今天在這裡,我還是那句話,你打的那些仗,這個決心我是下不來的。而且你我都是軍人,都知道在戰場上沒有僥倖這一說法。」

    「領袖看人一向很準。在得到你發起的幾次戰役的詳細經過,以及你目前部隊的情況的詳細匯報後,領袖曾與在總司令言道︰此人能在那麼艱苦卓絕的環境之下,不僅能將部隊發展壯大起來,還能打出這麼漂亮的戰鬥,就足以說明此人能力突出,帶兵能力極強,有大將之才。我看此人日後可以統帥百萬大軍。」

    「領袖極少有過如此評價某一個人的時候。楊震同志,中央決定對你的這個任命,不單單是包含了中央對你的厚望,更寄託了領袖對你的濃重期待。

    「本來在做出成立東北局的決議時,中央曾有意提請你擔任東北局主持全面工作的第四書記。但正是考慮到你的資歷問題,才改為書記處書記,與靖宇同志共同負責東北地區的軍事鬥爭工作。」

    「你手中有可以跟中央直接聯繫的大功率電台,在必要的時候可以直接請示中央。同時由於一路軍的情況特殊,在靖宇同志不在的情況之下,北滿的軍事問題你要多下決心。」

    聽罷林總的這些話,知道事情已經沒有任何改變的餘地。林總今天找自己談話,與其說是徵求自己的意見,還不如說是提前打一個招呼,免得等公佈的時候,讓他自己陷入被動,

    楊震苦笑道︰「中央這個決定把我捧的太高了,我有些擔心力不能及。不過請林總轉告中央,請中央放心,我會盡竭盡我的全力去完成中央交予的歷史使命,努力踐行自己的入黨誓言,為中華民族的解放事業奮鬥終生,雖九死而終不悔。」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3:16
第二百三十六章 交心

    離開林總的住處,楊震的後背都已經被汗水打的濕透了。明顯不善言辭的林總找人談話歷來都是直來直去,從不會拐彎抹角。即便是宣佈天大的事情,也是干巴巴的照本宣讀。而正是這種直接的談話,卻是總讓人感覺到更大的壓力。因為你不知道他下一步要說什麼。

    要不是後世便熟知了這位戰神的脾氣秉性,知道與他談話,哪怕是晉陞也很難讓人感覺到愉快和放,有了一些心理準備,楊震恐怕會更難受。

    但今兒給楊震帶來壓力的卻不是林總這個談話人,而是中央所做的這些決定。中央的這些決定他從來都沒有想過,更沒有去琢磨過。面對東北三個省委相互獨立,缺乏統一調度與協調的情況,中央重新設立一個統籌三個省委工作的機關,這個在楊震的預料之中。

    但總指揮徹底的退出二路軍,以及中央對三路軍的調整卻是他從來都沒有想像過的。尤其是中央撤銷二路軍,將原隸屬二路軍建制的吉東軍區直接升級為戰略單位,更是他沒有想到的。

    中央對抗聯,尤其是二、三路軍整改的動作如此之大,原因是什麼?楊震卻是始終琢磨不透︰「難道真的是有如自己所想的那般,中央在對抗聯之中親甦,以及有甦聯背景的派別進行清洗。可從林總的話中聽著又不像?

    瞎想了半天也沒有琢磨透中央意圖的楊震,卻沒有想到在離開林總處不遠,就遇到了知道他被林總派人請走後,專門在附近等候他的總指揮。

    看著一臉疑惑的楊震,總指揮指了指邊上的山路道︰「事情你都知道了吧?好了,別想太多了,你就安心研究你的軍事問題吧。不過現在既然沒有事情,咱們一起走走如何?」

    對於總指揮的邀請,並未從平靜無波的總指揮臉上看出什麼失落神色,此時正想和總指揮找機會單獨談談的楊震點了點頭道︰「也好,自從從老黑頂子秘營北上到現在,咱們兩個已經有大半年沒有一起單獨散步了。趁著這個難得的機會,正好一起走走。」

    接受了邀請的楊震與總指揮並肩沿著司令部旁邊的一條山路,慢慢的走上了山,只是上山的途中兩個人誰也沒有先開口,顯得很沉默。而在他們身後,小虎子與總指揮的兩個貼身警衛員,也不敢打攪他們兩個人,只是遠遠的跟在後邊。

    直到走到山頂,看著遠處幾乎是無邊無際的群山,自上山後一直沉默的楊震才先開口。楊震的語氣很誠懇的道︰「我已經請示中央,要求您繼續兼任軍區第一政委或是黨委第一書記。如果中央批準,我希望您不要拒絕。」

    「我很年輕,整個部隊也顯得過於年輕。雖然年輕人不缺乏熱情,但是卻沒有您的沉穩與氣度。年輕是好事,可以有遠大的理想、抱負,更有不受限制,可以說天馬行空的思維。最大的優點便是思想不僵硬,容易接受新鮮事物,有創造性。」

    「這放在科學研究上,年輕是一件好事。但作為一支軍隊若是從上到下都過於年輕,很多的時候也是一個致命的缺點。對於一支軍隊來說,他需要的不僅僅是年輕人具備的冒險精神與激情,更多的時候他需要長者的沉穩與成熟。」

    「一時的熱情過度會燒燬一個人,更會燒燬我們百戰所換回來的一切。而您的沉穩與氣度,正是我們最需要的。很多時候可以幫助退熱,使得這把火不會傷及我們自身。總指揮,我離不開你,部隊離不開你。」

    聽罷楊震這些相當誠懇的話,總指揮沉默良久後道︰「我可以答應你,如果中央同意,我會暫時兼任軍區的第一政委或是黨委第一書記。但這只是一個掛名,實際事物還是要依靠你與延平兩個人。」

    說到這裡,總指揮制止了楊震想要說話的舉動道︰「其實你不要誤會中央,這次辭去二路軍總指揮是我早在江北就與中央代表提起的。我感覺隨著東北地區抗日鬥爭越來越殘酷,我們這些做軍事指揮員的很多時候都更應該換一個思維的方式。」

    「與其整個形勢在自己手裡面越來越被動,還不如交給更有能力、更有幹勁的人去做。你雖然年輕,但你比我要有能力的多。你的那些作戰模式,很多我都沒有看到過,甚至連聽說都沒有聽說過。二路軍在你的手中不僅在短時間內恢復了元氣,甚至更加發展壯大。」

    「早我就說過,在聯繫上中央後,會將總指揮一職交由你擔任。我給你擔任政委,在必要的時候為你把把關。正像你說的,幫助你再成熟一些。」

    「但我沒有想到,此次中央的決心會下的這麼大,將我調任新成立的東北局任第一書記,負責全東北的全面工作。說實在的,我現在感覺壓力倍增。東北黨組織被日寇破壞嚴重,地方政權幾乎是一片空白。我這個連家底都沒有的第一書記可謂是白手起家。」

    「不說三路軍現在所在的松嫩地區、一路軍所在的東南滿地區,就單單說我們現在所在的下江地區,我們甚至連一個最基本的村級政權都沒有。所有的工作幾乎全部都要從頭開始。尤其在聽到中央代表講解關內是怎麼創建穩固抗日根據地後,我的壓力就更大了。」

    「今後我的工作要逐漸轉向地方,對於軍隊的事情實在沒有精力去兼顧。所以我在中央提出撤銷二路軍建制後,決定不在新升級的吉東軍區任職。將主要的精力,放在地方黨組織的恢復與建設上。」

    「經過大半年的融合與並肩戰鬥,部隊中的一批人才現在已經可以說快速的成長起來。李延平雖然在政工方面還稍微有些稚嫩,但性子沉穩有餘,在給他一段時間,足可以接替我的工作。郭邴勳雖然不是黨員,但一向兢兢業業,又熟悉參謀業務,一直就是你的好幫手。」

    「而從三路軍被你強挖過來的高禹民,地道的黨政幹部出身。十九歲就開始擔任黨支部書記,二十歲任縣委書記,二十一歲便擔任下江特委書記,又在北滿省委負責過宣傳工作。雖然年輕,但政治經驗豐富,作為政治部主任,可謂是得心應手。」

    「而三個團長,王光宇性子沉穩,是經歷過多年游擊戰爭考驗的老幹部。劉長順作戰勇敢,是一員猛將。杜開山作戰靈活多變不拘一格,是大將之才。三個人各有各的特點,都是能擔大任的幹部。」

    「除了他們這三個團長,還有王效明、崔石泉、柴世榮、馬春生等一大批久經考驗的幹部都是難得的人才。有他們幫助你我真的可以放心了。可以安心的將主要精力,轉移到地方工作上去。這也是我向中央請求不在擔任吉東軍區政委的原因。」

    說罷,總指揮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有些感慨的道︰「新東北局成立是一件好事,他改變了原滿洲省委被解散後,三個省委各自為戰,一盤散沙缺乏統一指揮的局面。可以統一指揮、部署整個東北地區的抗日工作。只是我沒有想到中央會任命我為這個第一書記。」

    「前天在陪同中央代表團參觀兵工廠的時候,中央代表與我單獨談話的時候,我也被嚇了一跳。得知中央決定後,我曾再三向中央代表請求,我無德無能,無力擔當如此重任。希望中央能夠派遣一名德才兼備的人來東北。我願意作為副手全力協助他做好工作。」

    「只是中央代表態度堅決,明確表示中央已經下了決心,是絕對不會更改的。他再三強調,中央所做的一切都是經過慎重考慮的,希望我能夠堅決服從命令。而且他也和談到中央對東北黨組織的調整以及各項工作的安排。」

    「他之所以提前找我談話,是希望我有一個心理準備,好好考慮怎麼樣盡快的展開工作。以便提早的盡快進入狀態,完成中央的交待的各項工作。」

    聽到總指揮兩天前就知道了這一切,楊震微微一愣後,苦笑道︰「總指揮您的嘴巴可真夠嚴實的。您怎麼不早和我說一下,哪怕是稍微透露一點風聲也行,至少讓我有一個心理準備。」

    對於楊震有些埋怨的語氣,總指揮笑了笑不在意的道︰「你這兩天忙著給偵察營改裝,訓練狙擊手熟悉甦制狙擊步槍。就連陪同中央代表團參觀兵工廠與群策山、興山兩大基地的事情都丟給了我和延平,那裡有空讓我和你說這些啊。」

    「況且中央代表也和我說過,他們會選擇適當的時候與你談話的,讓我先不要將這些消息透露出去,以免引起部隊情緒的波動。再加上這兩天忙的沒黑天,沒白天的。訓練回來累的倒頭就睡,我那裡還忍心在打攪你?」

    聞言,楊震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之前沒有專業狙擊步槍,只能是使用精度高一些的三八式代替。現在有了,就急著盡快形成戰鬥力。總想著時間不等人,也沒有想的太多。」

    提到正在改裝的偵察營,楊震突然想起一件事,連忙道︰「總指揮,兵工廠是您一手組建的。咱們可得說好了,您要是真的決定今後在吉東軍區務虛的話,別的您可以不管,但兵工廠那一塊您可不能撒手不管。彭定傑和張鎮華有工作能力,但軍工這一塊還差一些。」

    對於楊震的請求,總指揮微微一笑道︰「我不是早就說過嗎,給你們當好大管家。你放心,兵工廠的事情我不會撒手不管。不過我現在是東北局第一書記,管轄權可不單單是吉東了,可是面向全東北了。」

    「這東北又不是吉東軍區一家,還有一、三兩路軍。現在除了你們這吉東軍區之外,那家都是武器彈藥奇缺。我既然是東北局第一書記,這一碗水得端平不是?等今後兵工廠的產量上去了,我可先說好了,你小子不能吃獨食。」

    對於總指揮半是玩笑,半是認真的話,楊震笑道︰「總指揮您可不帶這樣的。這剛一高昇,這胳膊肘就向外拐。這兵工廠可是我們一手組建的,那些機器設備可是花了我們大價錢才弄回來的。您可不能當成唐僧肉啊。」

    不過玩笑歸玩笑,但對於總指揮話裡的意思,楊震卻是認真的回答道︰「總指揮您放心,我不是那種小家子氣的人。我這個人眼皮子雖然窄了一些,但自信大局觀還是有一些的。孤木難撐的道理也是懂得的。沒有了一、三路軍的配合與協助,只憑藉我們自己,再能打也是也是難以成氣候。」

    「這一點總指揮請您放心。我已經通知彭定傑與張鎮華,已經調集部分庫存武器彈藥。等一路軍抵達就給他們換裝。還有三路軍的我也已經預備出來,等他們回去的時候,也會給他們帶走。不用等兵工廠的產量上去,現在我們就可以負擔他們部分的彈藥需求。」

    對於楊震的答覆,總指揮點頭道︰「我曾與中央代表說過說你大局觀強,現在看來我果然沒有看錯人。三路軍現在人數雖然不能與鼎盛的時候相比,但也有四百多人。一路軍還有千餘人。除了留守部隊之外,北上的至少還會有六七百人。」

    「這加在一起足有上千人的裝備,說實在的一下拿出來,我都有些心疼。你卻早就已經預備好了,這個可是相當的難得啊。我還聽彭定傑和我匯報,你曾在董平南下的時候,叮囑他將老黑頂子秘營的位置移交給一路軍。以便在他們主力北上之後,留守部隊能有一個休整的地方。」

    「先不說別的,單就這一點就說明你考慮的比我全面。日偽軍現在雖然因為被我們前一段時間打的痛了,而暫時停止了對我們的清剿,轉而採取封鎖的政策。但卻加大了對南滿的圍剿,一路軍的處境很艱難。」

    「在他們主力北上後,留守部隊因為失去了支援與策應,所處的環境會更加艱難。你將老黑頂子秘營轉交給一路軍,可算解了他們留守部隊的燃眉之急。但從這點,我就沒有看錯人。」

    對於總指揮的稱讚,楊震搖搖頭道︰「我倒是沒有想太多。只是覺得看到兄弟部隊陷入困境,無論如何我們都要拉上一把。雖不能從根本上從根本上幫他們擺脫困境,但至少可以緩解一下他們的難處。」

    說到這裡,楊震略微猶豫了一下後對總指揮道︰「我看昨天林總與三路軍的同志談完話後,他們的那位總司令的情緒一直有些低落。您是不是找一個合適的機會勸一勸。您與他們並肩戰鬥多年,之間很熟悉。現在又是他們的直屬上級,有些話比我說更合適一些。」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3:16
第二百三十七章 大將之才的杜開山

    對於楊震希望自己去三路軍領導那裡做一些工作的想法,總指揮笑了笑道︰「不用,兆麟同志黨性強,講原則。心裡固然有委屈,但不會影響工作。他與尚志同志之間的矛盾不是個人之間有什麼隔閡,也不是爭權奪勢。只是對於該如何執行當初的中央路線,以及工作中出現的分歧。」

    「況且中央也並未對其工作進行調整。他的情緒低落,估計是應該中央代表對其工作進行了一些批評。再加上金策同志被調到東北局任宣傳部長,省委書記換人。他有一些情緒也正常。不過情緒歸情緒,他是一個又原則的人,不會因為情緒影響自己的工作。」

    總指揮的評述,楊震卻是有些不以為然︰「就算工作中有分歧,但不至於上升到敵我矛盾。動不動就開除人家的黨籍,撤銷職務。這不是講原則,是過分。尚志同志性格雖然有些粗暴,但他即沒有叛黨,更沒有叛國。」

    「尚志同志是黃埔畢業生,搞軍事出身。三軍是其一手創建的,北滿的形勢也是他一手打出來的。對於那些所謂的中央路線正確與否,適應不適應當時的形勢,他很瞭解。為什麼不能正確聽取、分析一下尚志同志的意見?如果有不同意見就要哦開除黨籍的話,那麼這個黨風我可以說不正常。」

    「中央代表遠在千里之外的莫斯科高瞻遠矚,可他們對東北的局勢瞭解嗎?隨隨便便下了一個指示,可我們就得用命去換。他的失誤,是我們用鮮血去償還。不根據本地的實情,卻靈活的執行,反倒對提出不同意見的同志進行嚴厲的打擊這正常嗎?」

    「就不說之前的事情。就說現在,曾經兵強馬壯,實力為抗聯十一個軍之冠的三軍與六軍加在一起,現在也只不過剩下幾百人,下江的游擊根據地全部丟失。作為軍事指揮員,他有沒有責任?」

    「我不是對三路軍的同志有看法,但對他們這種不顧現實,一味的強調所謂的路線鬥爭,階級鬥爭大於天的架勢看不慣。這邊小鬼子的刺刀都伸到鼻子下邊了,還在那搞清算什麼路線問題,這不是扯淡嗎。」

    說到這裡,楊震看了身邊聽罷自己的話沉默下來的總指揮道︰「總指揮,我很慶幸我遇到了您。正是您廣闊的胸襟,才能給我一片廣闊的天空。要是像三路軍那樣,僅僅對一個不現實的中央指示提了一些意見,反對機械執行的人,便嚴厲打擊。恐怕就沒有今天的形勢了。」

    對於楊震這些掏心底子的話,總指揮聽罷之前話後有些陰沉的臉色,好了許多的道︰「不是你謝謝我,是應該我謝謝你。如果不是打了這麼多精彩的仗,下江的形勢也會扭轉的這麼快。二路軍也不會這麼快的便恢復了元氣。我恐怕現在還在牡丹江鑽深山老林,弄不好現在已經因為凍餓而犧牲了。」

    總指揮的這些話,楊震搖了搖頭,卻是沒有回到。兩個人又重現陷入了沉默,直到感受著迎面吹過來的突然興起的微涼山風,總指揮才道︰「起風了,恐怕這暴風驟雨也要不遠了。」

    結束了談話,剛一回到回到山下自己的指揮部,楊震便接到了奉命接應一路軍渡江的杜開山的匯報電報。

    看完這封由杜開山與三團政委陶淨非兩個人連署的電報後,楊震對於其整個接應一路軍總部與部隊時候的表現不禁豎起了大拇指,對著李延平與郭邴勳感嘆道︰「這個杜開山了不得,將來可以帶一個軍。」

    杜開山能讓一向不輕易誇人的楊震如此稱讚,是因為他在接應一路軍時出色的表現,尤其是其不呆板的執行上級指示,不等不靠,主動求戰的精神,讓楊震相當的讚賞。

    已經移防湯原縣城,擔負整個根據地南線防務的杜開山在接到南下接應的命令後,帶領兩個營由湯原西南部出擊,突然在通河與依蘭交界處強渡松花江。不僅硬踫硬的打垮了擔任江防的偽滿軍一個營,還順手將依蘭東部重鎮達連河鎮給拿了下來。

    在突破江防後,杜開山甩開追擊的日偽軍,大步直插夾信山一線。於棒槌嶺主峰二道廟嶺山東部密林接應到董平與一路軍的部隊。

    在達成任務後,杜開山兵分兩路。一路軍由其原路線渡江。自己則率領部隊為了掩護一路軍總部以及部隊渡江,在依蘭境內劃了一個大圈,一路橫掃依蘭東部地區後,殺奔佳木斯而去。

    杜開山不傻,他沒有天真到認為以自己兩個營的兵力還打下現在擁有兩個師團駐防的佳木斯。他在佳木斯以南虛晃一槍後,調頭向南。在大頂子山隱蔽待機兩天後,趁著日軍江防主力被自己吸引到依蘭東部以及佳木斯方向,一舉攻下只有偽滿警察和一個偽滿軍步兵連防守的依蘭縣城。

    等日軍發現自己中計,調頭回援時,杜開山早就帶著繳獲的幾十萬斤糧食、上千匹各種馬匹、大量的布匹、棉花、以及根據地急需的鹽等物資,大搖大擺的直接從依蘭縣城渡過鬆花江。並集中全部炮火,反手將跟著自己腳步已經追擊到了松花江邊上的日軍一個中隊打成了半殘。

    日軍追擊部隊損失慘重,儲備在依蘭縣城的大量物資全部丟失。就在剛剛完成組建,便被關東軍司令部調到依蘭、方正一線駐防,便挨了重重一棒子的日軍二十五師團長桑原四郎中將調集兩個大隊的兵力想要報復時,卻沒有想到剛剛渡江不久,甚至還不到一天的對手又給他殺了一個回馬槍。

    沒有打夠癮的杜開山在得到董平一路軍主力已經全部安全渡江,正向北部鶴立主力駐地挺進的電報後,帶著部隊又殺了一個回馬槍。在依蘭縣城以北的興隆二次渡江,一路殺向樺南。將樺南與依蘭交界處攪和了一個天翻地覆,當地偽滿政權幾乎全部被其打垮。

    等氣勢洶洶的桑原四郎中將帶著調集的援軍想要將杜開山一舉圍殲在依蘭、樺南交界的山區後,卻發現失去了對手的蹤跡。還沒有等他對這一帶展開大舉清剿的時候,卻又傳來的依蘭縣城丟失的消息。

    接到依蘭縣城再次被佔,認為對手這是有一次使用了聲東擊西戰術的桑原四郎這次卻是來了一副固執的脾氣,死活不肯再上當。沒有回援一兵一卒不說,繼續集中兵力對樺南與依蘭交界的倭肯河兩岸進行大規模的清剿。他發誓要將這股子狡猾之極的鬍子消滅在依蘭與樺南交界地區。

    可惜,還沒有等他全面展開清剿的時候,從依蘭縣城跑出來的偽滿依蘭縣警察署日籍副署長小林光一的匯報,徹底的讓他傻了眼。對手不僅又一次真的佔領了依蘭縣城,還趁他援軍遲遲不到的有利時機,用了整整三天的時間,將整個依蘭縣城,包括松花江南岸的局面全部強制遷移過江。

    不僅現在的依蘭縣城成了一座空城,就連關東軍司令部頂著諾門罕戰場甦軍火力壓力,剛剛運來,加強給二十五師團的兩門一百五十毫米遠程加農炮,以及大量新運到的武器彈藥全部丟失。

    甚至自己剛剛從方正前來探視自己的妻子與兩個女兒,以及與杜開山前後腳達到,剛剛抵達依蘭還不到一天時間的數個開拓團兩千多日本居民全部成了俘虜。

    聞知妻兒全部陷入敵手,重新儲備的物資又一次丟失,被杜開山當成了猴子連耍了兩次,現在卻因為有了把柄在人家手中,想要報復都不敢的桑葉四郎中將急怒攻心,當場一口血就吐了出來。

    被杜開山氣昏了桑原四郎中將卻不知道,此時抓了他妻女的杜開山卻正望著他的妻女而頭疼之極。與一般日本人小鼻子小眼不同,桑原四郎的那個有些像是歐美混血兒的妻子是一個地道的美女。他的那兩個女兒也都是地道的日本美女。

    只是他那兩個受典型日本婦女家庭教育的女兒倒是溫文爾雅的緊,可他那個多少有些西方血統的妻子卻是一個地道的潑辣貨。不僅為了抓她兩個戰士被撓成了滿臉花,還差點沒有一口把聽到抓到了日軍師團長的老婆後,想要看看熱鬧的杜開山的胳膊咬下一塊肉來。

    要不是陶淨非拿紀律壓住了杜開山,就差那麼一點就丟掉了一塊肉的杜開山手槍都拔了出來,幾乎要一槍蹦了這個長著一副漂亮歸漂亮,雖然四十多歲了,可一看卻像三十歲一般。看著氣質高貴,但卻這性子暴烈如火,還長了一副好牙口的潑婦。

    要是他知道身為堂堂的大日本皇軍中將師團長的桑原四郎回到家裡面對著自己老婆大氣都不敢出,讓往東絕對不敢往西。被其同僚稱為現代武士之恥的話,腸子還不都得悔青了?自己這不是抓了一隻母老虎嗎?

    看著眼前的這個獅子一般護著自己兩個女兒的日本婦人死盯著自己不放,和她那兩個從被抓就哭個不停的女兒,杜開山頭大的對著陶淨非道︰「政委,趕緊的派幾個人,用繳獲他那個死鬼丈夫的車,馬上把她們送到總部去。」

    「奶奶的,這個日本娘們是屬狗的還是屬狼的,一口老子就差沒有丟掉半斤肉。要是在被她咬上一口的話,媽的老子還不得連命都沒有了?」

    正通過翻譯向桑原四郎的老婆解釋自己部隊政策,請她放心自己部隊絕對不會傷害到他們的陶淨非聞言啼笑皆非的道︰「你呀,不是一向膽大包天嗎?今兒怎麼被幾個女人給嚇唬成這個樣子?」

    「況且,你挨咬也不算冤。她們將我們當成和她丈夫的部下一樣的人了。作為一個母親,還能在這種情況之下拚命保護自己的女兒,雖然是敵國之人,但也很值得敬佩。」

    「不過你說的對,她們不能留在這裡。咱們部隊都是清一色的和尚,她們又是日本人。這樣我已經接到總部電報要回總部開會,我將她們還有那些俘虜的日本開拓團都帶上,全部移交給總部處理。」

    說罷,陶淨非看著杜開山道︰「老杜,我這次與一路軍一起回總部開會,你在湯原縣可得加點小心。第二十五師團吃了這麼大的虧,不會善罷甘休的。你一定要提防他們的報復。總部也不是來電,再三要我們注意江南的日軍動向嗎?」

    杜開山聞言卻是有些不在意的道︰「我說老陶,你就放心去開會吧。別看我平日裡有些大大咧咧的,但小鬼子要想在我這裡佔什麼便宜的話,那他們可就想錯了。我可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與杜開山已經搭檔了一段時間的陶淨非雖然對他的這個對自己叮嚀有些敷衍的態度不太滿。但他也知道,自己這個搭檔平日看起來大大咧咧的沒有什麼太大的心機,實際上卻鬼道的很。膽子大,腦袋轉的快。一般人想要從他這沾點什麼便宜,弄不好要被他反咬一口。

    想到自己搭檔的性格,陶淨非也就沒有在過多的廢話。急著回總部開會的他,當天下午就出發了。要是他自己,固然不用這麼著急。三團駐地距離總部所在的鶴立北部山區是有一段距離,但快馬加鞭有大半天的也就到了。

    但現在他還帶著上千日本平民俘虜這樣的累贅,缺少汽車的他只能提前出發。只是讓他有些撓頭的是,他將從被咬的暴怒的杜開山手下搶出來的母女卻把他當成了依靠,一路上跟他寸步不離,走那跟那,就連上廁所都要跟著他。

    就連途中晚上野營休息的時候,非要挨著他睡才能安心。尤其那個已經十八歲的大女兒,也不知道是得到了母親的安排,還是自己看上了一副文雅之氣的陶淨非,走路都要牽著他的衣角。

    被這幾個日本女人纏的無奈之極,生怕自己犯什麼錯誤的陶淨非為了早點將這三個特大包袱移交給總部,只能將大部隊丟下,交給一營教導員帶領押送,自己開著在依蘭縣城繳獲的桑原四郎的專車,帶上兩個警衛員,先行趕路。

    等他抵達位於興山要塞的總部時,看著他一臉的狼狽相,在看看他身邊還牽著他衣角和站在他身後的三個嬌艷的母女花,不僅楊震,就連一向嚴肅的總指揮,在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之後,也被他弄得哈哈大笑。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3:16
第二百三十八章 是驚喜還是驚嚇?

    陶淨非的窘迫給連日來大家的緊張與忙碌帶來了一絲的歡樂。看著面色通紅的陶淨非,楊震搖頭道︰「去吧,把她們三個人交給張婷。你堂堂一個抗聯的主力團政委,身後總帶著三個女人,還是日本女人,這像什麼話?」

    聽到楊震帶些批評語氣的話,陶淨非撓頭一臉無奈的道︰「司令員,倒不是我想帶著。可您也看到了,甩都甩不掉。就這麼死粘著我不放,我有什麼辦法?對了,她們是駐防依蘭、方正的第二十五師團師團長桑原四郎的家屬。」

    「我們二次攻佔依蘭縣城的時候,她們正隨著一批日本開拓團到依蘭探視桑原四郎。我們抓捕日本開拓團的時候,也知道她們是桑原四郎的家屬,隨手就給抓了。等審訊日軍俘虜的時候,才知道她們居然是堂堂的中將夫人與女兒。」

    「我們此次兩進依蘭,不僅繳獲了大量的物資、糧食,還將整個依蘭縣城和松花江南岸的所有居民全部遷移到了江北。這些人現在已經在湯原上了火車,正準備組織北運。還有數千抓獲的日本開拓團成員。也正在徒步押解北上。」

    「咱們就一列能夠使用的火車,一下子運輸不了這麼多,只分波次逐步北運。現在老杜委託我向總部請示,是不是在湯原就地安置一部分?」

    聽到陶淨非與杜開山兩個人這次居然將整個依蘭縣城都搬空了,楊震一愣後怒道︰「你們在匯報的電報上怎麼不明說?幾萬人的遷移,不事先打招呼,你讓總部一下子怎麼安置?難道你想讓這些老百姓睡大野地、啃野草不成?」

    看著有些怒氣的楊震,陶淨非被嚇了一大跳,心中將出了這麼一個損主意的杜開山臭罵了一個半死︰「就說在電報上明說,你幹嘛非不干,非要給司令員、政委一個驚喜。這下好,拍馬屁拍到了馬蹄子上了吧。你小子捅的簍子,幹嘛讓老子給你擦屁股。」

    可罵歸罵,這事情該匯報還得匯報。看著怒氣中的楊震,被嚇的夠嗆的陶淨非多少有些磕巴的道︰「司令員,不是幾萬人,是整整十六萬人。這不是我們不想匯報,是老杜非要給您一個驚喜。他說根據地內人口稀少,補充兵員不足,他這麼做您一定會高興的。」

    「您放心,我們在依蘭縣城繳獲了鬼子囤積在那的大批糧食,至少可以應付一段時間。我們絕對不會讓這些老百姓餓肚子。」

    聽到這次被他們搶來的人口居然有十多萬,楊震差點沒有被這兩個膽大包天的傢伙氣死。還驚喜,這他媽的和驚嚇差不多。十多萬人的安置,讓總部去哪裡一下子找這麼多的房子?

    別說楊震,就連一向穩重,極少批評人的總指揮和李延平也有些生氣了。十多萬人,怎麼不事先和總部打一個招呼?這可是十多萬人,別說衣食住行,吃喝拉撒可都是一個天文數字。就是所需要的房子都是一個不小的數字。沒有任何準備的總部怎麼安置?

    此刻恨不得一個窩心腳踹死這兩個惹是生非傢伙的楊震,決定對陶淨非不再予以任何的同情以示懲罰。他自己的事情自己去處理,那三個粘豆包一樣的包袱還是讓他繼續去背著吧。

    被楊震冷的嚇人的眼光看的渾身上下汗毛直豎毛,在看看旁邊臉色也有些不善的總指揮與李延平,現在也想明白自己和杜開山究竟給總部捅了一個多大簍子的陶淨非一聲不敢吭。

    生氣歸生氣,但事情出了還得解決。琢磨了一下,楊震轉過頭對總指揮和李延平道︰「馬上組織部隊立即將群策山秘密倉庫中繳獲的帳篷全部都拿出來,同時調軍區工兵立即進山伐木,為移民搭建窩棚與木愣子。」

    「馬上從湯原、鶴立、蘿北、綏濱組織人手,蓋房子。磚瓦房蓋不起,就蓋土坯房。爭取入冬之前,一定要讓移民住進房子裡。命令被服廠馬上組織人力,趕製棉被。入冬之前一定要保證每家都要做到有兩條棉被。」

    「同時要在最短的時間拿出一個移民安置計畫。湯原不行,距離日軍太近,而且以山地為主。立即將他們運往蘿北、鶴立。十多人雖說有些措手不及,但正好可以組建生產建設兵團這種半農半軍的半軍事組織。」

    「小鬼子的開拓團不是都配備了武器、彈藥,不僅有相當的自衛能力,還能參與對抗聯的清剿嗎?我們也有些有樣,將這十多萬人組成生產建設兵團,要成編製成營團。農忙的時候,種地。農閒的時候組織青壯年進行軍事訓練。小鬼子的優點咱們該學還是要學的。」

    說到這裡,楊震轉過頭對李延平道︰「政委,這件事情你要親自抓。棉花、布匹要傾盡全力供給。實在不行,就拿出部分黃金,向江北購買。現在已經是七月了,還有三個月就入冬了。無論如何,入冬之前也要讓移民進入新居。絕對不能讓一個移民凍死、餓死。」

    李延平點頭道︰「可以,我馬上組織後勤處立即調運物資,將正在鶴立北面駐訓的工兵全部調回來。同時在將三個主力團的工兵全部調回來,集中使用。另外,我看我們可以調已經完成整訓的補充一團參加。」

    對於李延平的建議,楊震想都沒有想便點頭︰「可以,需要那支部隊你就調那支部隊。不過三個主力團就不要調了,他們還要擔任江防,防止小鬼子過江的任務。如果抽調過多,會引起江防空虛。至於補充團,三個團都拉出去。」

    說罷,楊震拿起電話,將正忙著將鶴立火力發電廠拆卸到軍工廠的後勤部長彭定傑與政委張鎮華、副部長張婷全部都找來。三人聽到杜開山與陶淨非一下子從依蘭弄回十幾萬人,也嚇了一跳。十幾萬人,這不是大半個依蘭都搬空了嗎?

    儘管一下子拿出這麼多的棉花、布匹有些心疼,但彭定傑與張鎮華聽罷楊震的交待,知道事態嚴重性的他們也沒有含糊,拿起楊震桌子上的電話,立即著手按照楊震要求調運物資。

    下達完命令後,彭定傑有些撓頭道︰「總指揮、司令員、政委,一下子要滿足十多萬人的棉被,還要為他們準備過冬的衣物。這庫存的棉花、布匹幾乎抽調一空了,那部隊的冬裝怎麼辦?」

    「我們的地盤內沒有產棉花地方。幾個縣城又都不大,加上鬼子在這方面控制的極為嚴密。民間的儲量也不多,況且我們也不能與民爭奪。一下子將庫存的棉花都調出去,這再想籌措除了我們打出去,否則希望不大。」

    對於彭定傑的撓頭,楊震想也沒有想的道︰「籌措不到,就去買。你們馬上拿出三千兩黃金,立即與江北接洽,訂購一批棉花、布匹。不行就直接進口一批甦軍的粗呢大衣。新的沒有,二手貨也行。我就不信,偌大一個甦軍遠東軍區,幾十萬的甦軍,連十萬件冬裝都拿不出來?」

    見到楊震沒有在訓斥自己,陶淨非微微的鬆了一口氣。還以為總部首長的怒火已經過去了,只是沒有想到楊震後邊對接到命令趕過來的張婷的話,卻是讓他哭的心都有。

    楊震除了交待張婷立即組織人手對渡江的這十幾萬百姓做好防疫之外,對於之前承諾的要把這三個粘豆包一樣的女人連移交的事情是連半點都沒有提。看著依舊抓著自己衣角不放的這位日本姑娘和身後她的母親與妹妹,陶淨非遲疑了一下,還是攔住了馬上就要去調集人手的張婷。

    看著陶淨非一臉窘迫的指了指自己身後的日本娘三,張婷撲哧一樂︰「你這個大政委,身邊美女可真不少,這一下就弄了三個。不過我可警告你,你可不能亂來啊。咱們有紀律,你可小心挨處分。」

    聽到張婷的調侃,陶淨非的臉更皺的像橘皮了,到處都是褶子,拱手哀求道︰「張處長,你就不能不調侃我?你這沒見我這正頭疼那嗎?這三是小鬼子二十五師團師團長的家屬,現在像是粘豆包一樣,甩都甩不掉。你老人家行行好,給她們弄走成不。」

    「只要你肯幫這個大忙,過後我和老杜必有重謝。等你和司令員成親的時候,你想要什麼,我和老杜就是去溥儀那小子的偽皇宮去搶也給你想法子弄來成不?只要你現在能把這三位祖宗給弄走。」

    調侃陶淨非,反倒到後邊被陶淨非調侃,張婷倒是反被他給弄一個大紅臉,有些惱羞成怒的道︰「你要是在這樣瞎開玩笑,我可告訴你我真的不管你了。」說罷,擰身就要走。

    陶淨非見到張婷真的有些生氣的樣子,連忙哀求道︰「張婷、張處長、姑奶奶,我求您了。行行好,千萬別撒手不管。我這開會、打仗,總不能天天身邊跟著三個女人吧。三個女人也就算了,可關鍵還是三個日本女人。這讓下面的幹部、戰士怎麼看我?」

    也許是笑話看夠了,就在陶淨非死纏著張婷,讓他把這三個糊到身上的這個撕都撕不開的狗皮膏藥給弄走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了李延平的聲音︰「陶淨非,你幹什麼?下午就要開會了。你還不把這三個女人交給張處長處置。難道你還想真的帶著她們去開會不成?」

    李延平說話的語氣雖然有些不太好,但這聲音停在陶淨非的耳朵裡面簡直比天音還要好聽,讓他激動的眼淚都快流了下來。就差沒有給李延平跪下叫祖宗了。

    本來還想在戲弄一下陶淨非的楊震出出心中這口被氣的不輕的惡氣的楊震,見到李延平發話了,也就不好意思在戲弄下去了。親自做翻譯向三個女人解釋了半天,才讓這三個女人鬆開了陶淨非,跟著張婷離開。

    看著正打量張婷裹在肥大軍裝裡面姣好的背影的楊震,對他想找一個將氣撒在陶淨非頭上,想要拿他出出氣的想法,和他已經搭檔了有一段時間,對他的性格也有一定瞭解的李延平那裡會不清楚。

    想到張婷剛剛同樣戲弄陶淨非的語氣,李延平指了指楊震道︰「你呀,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明明也算是心有靈犀,戲弄人都一起來。自己對人家也不是一點感情都沒有,可就這麼拖著。有意思嗎?」

    聽到李延平提起這個話題,總指揮突然插言道︰「等開完會,就把你和小張的事情辦了。就這麼定了。你那個未婚妻反正也已經嫁人,孩子都要生出來了,你現在也沒有了藉口拖下去。你早點成親,對部隊,對你自己都有好處。」

    「你就沒有看到你小子去政治部的時候,那些新參軍的女學生,那看你的眼光,都快把你生吞活剝了。你現在是全軍最高軍事首長,自然都是別人眼中的金龜婿。你小子雖說總是躲著政治部遠遠的,但畢竟你不成親,總還是給人家留一個念想。」

    說到這裡,總指揮以一副不容更改的語氣道︰「會議開完,我就要去蘿北了。走之前,把你的事情給辦了。省的你小子弄的那些女兵一見到你,工作都不安心了。你小子別禍害人家。本來這東北的女性受滿人和江北俄國人的風氣影響,就比關內大膽的多。」

    「這裡的姑娘可沒有關內的那樣拘謹,見到喜歡的男人,想追就追。到時候,你小子別在吃不到肉惹一身腥,給我弄出作風問題來。你自己說的,三大紀律、八項注意可不單單是為下邊的幹部、戰士制定的。到時候,別說我處分你。」

    「我可告訴你,這是我離開軍區之前最後的一個決定。你小子別給我找不自在,不給我面子。這事我和延平已經向中央代表團匯報過,對小張的身份,也進行了詳細的匯報。小張是經歷過生死考驗的老地下黨員了,對於她中央很滿意。中央代表已經找過她談過話了,並且已經代表中央批準了我們替你打的結婚報告。」

    看著楊震一副低沉不語的樣子,總指揮嘆了一口氣,耐心的道︰「以你的腦袋,你應該知道中央將你未婚妻調過來工作的原因。說白了,中央對我們孤懸在東北還是有些不放心。所以你小子早點結婚,也可以讓中央安心。」

    對於總指揮逼自己在他去蘿北組建東北局前成親,甚至已經替自己打了結婚報告。楊震儘管有些不太高興,但也就默認了。這一段時間也體會到了政治部那些在佳木斯新參軍女學生中某些人,對自己很有可能對自己有些不切實際的想法。

    畢竟攀高枝的人到什麼時候都有。自己號稱部隊中第一號黃金單身漢,這受關注的程度自然也就越高。結婚,也許真的對自己有好處。

    想了好大一會,楊震終於點了點頭道︰「好吧,既然中央已經批準了,那麼我服從。等會議結束後,就成親。成了家,也就斷了很多人不該有的念想,也可以安很多人的心。」

    只是相對於終於無可奈何點頭的楊震,李延平卻是被總指揮話裡透露出信息驚呆了︰「總指揮,您怎麼要調走?」

    看著聽罷自己話後一臉的遲疑與不解的李延平,總指揮微微的笑道︰「等今天下午的會議結束你就知道了。至於現在,暫時還不能說。不過你放心,就算不直接管你們了,但今後我還是你們的領導。」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3:16
第二百三十九章 宣佈任命

    就在陶淨非抵達興山要塞的當天下午,就在要塞內部一個最大工事內,召開了東北抗聯一二三路軍聯席會議。一路軍北上部隊的原團以上幹部,二路軍除了先行南下鞏固新區的趙尚志與留守在湯原與日軍對峙的杜開山外,所有團以上正職幹部,三路軍的三大巨頭都參加了這個會議。

    當會場上代替林總講話的新成立的東北局第一書記的總指揮宣佈了中央決定後,幾乎沒有什麼調整的一路軍倒是無所謂。而三路軍參加會議的幾個領導此前對這件事已經知曉,而且三路軍的部隊編制以及領導班子也沒有什麼調整,表現的倒還算正常。

    但是二路軍的幹部聽完中央的決定後卻是都愣住了。聽到二路軍被撤銷了編制,改編為吉東軍區。總指揮卸任二路軍總指揮、黨委書記一職,被調到新成立的東北局任第一書記,在新升級的軍區只兼任了第一政委的消息後,大部分幹部都明顯顯得有些不知所措,好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

    看到下面幹部有些不知所措的幹部,總指揮語氣平靜的道︰「從今天起,我就除了軍區第一政委外,就不在原來的二路軍,現在的吉東軍區任職了。軍區工作從現在起,全面由新成立的領導班子主持。」

    「現在我宣佈一下吉東軍區新領導班子成員名單。軍區司令員由原二路軍副總指揮楊震同志擔任,原二路軍下屬吉東軍區副政委兼獨立師政委李延平同志擔任主持軍區政工工作的軍區第二政委。」

    「原吉東軍區參謀長兼獨立師參謀長郭邴勳同志任軍區參謀長,原獨立師政治部主任高禹民任軍區政治部主任,趙尚志同志任軍區副司令員兼三分區司令員。原獨立師後勤部長彭定傑任軍區後勤部長,原獨立師後勤部政委張鎮華任軍區後勤部政委。」

    「根據楊震同志提議,中央決定在新的吉東軍區實行集體領導制。由部分軍區各級部門的團以上領導中選拔出部分德才兼備的幹部組成軍區黨委會,對軍區各項工作實行統一的領導。」

    「中央決定由軍區司令員楊震同志、軍區政委李延平同志、軍區副司令員兼三分區司令員趙尚志同志、政治部主任高禹民同志、一二兩個軍分區的司令員、政委、一團團長兼政委王光宇同志、後勤部政委張鎮華同志組成吉東軍區新黨委統一負責全軍區工作。」

    「軍區黨委會由軍區司令員楊震同志擔任第一書記,全面主持常委會日常工作,主抓軍區全面的軍政建設。並兼任東北局書記處書記、吉東省委第二書記,負責吉東地區的對敵軍事鬥爭工作。軍區第二政委李延平同志擔任軍區黨委第二書記,主抓軍區黨務以及政工工作。」

    中央在楊震的再三請求之下,批準了總指揮兼任軍區第一政委的要求。但是楊震提出的由總指揮擔任軍區黨委第一書記的要求,卻被中央否決了。中央電告楊震,在對敵鬥爭形勢嚴峻的情況之下,他這個軍事主官兼任黨委第一書記的決定是正確的,也是必須的。

    這樣才能保證他這個軍區司令員在整個東北對敵鬥爭形勢嚴峻的情況之下,在軍事上的一些決策不會受到一些不必要的干擾。中央除了否決了他的部分要求之外,還再三強調,整個東北地區的軍事鬥爭他要負主要責任。

    而且中央在覆電上明確的告訴他,他在東北局的這個書記處書記的職務,就是負責軍事鬥爭的。他作為東北局書記處書記、吉東軍區黨委第一書記、司令員要保證整個東北局的軍事鬥爭一切按照中央要求與指示去做。

    必要時他可以先斬後奏,不必事事請示中央,可以根據形勢的變化,自行作出決定。要保證整個東北的鬥爭是在黨的領導下進行。要保證黨指揮槍,而不是槍指揮黨。

    看著這封電報,楊震知道自己就是中央在目前無法對整個東北抗戰班子做出大的調整之前,自己就是中央安插在東北的一顆釘子。自己在留甦人員、朝鮮籍幹部佔據了極大比例的東北黨政軍中,起到一個制衡的作用,以保證東北黨與軍隊一切服從已經失去聯繫數年的中央領導,而不是服從某些個人的所謂領導。

    否則按照現在全國各大區的部隊中,幾乎都是分局第一書記或是軍隊政委兼任第一書記的情況之下,為什麼抗聯的安排與眾不同。一、三兩路軍倒也罷了,都是省委第一書記兼部隊黨委第一書記。只有眼前最兵強馬壯的吉東軍區卻是擔任省委第二書記的司令員擔任第一書記。

    對中央這些安排的真實意圖,也許下面部隊的團長、政委不明白,也許一三路軍的首長不明白。但楊震卻是心裡明鏡的,只是不能說破而已。他清楚自己現在所處的位置與中央的想法。他明白這是中央借助自己的手開始逐步清洗那個人在東北抗聯中的影響。

    畢竟東北與中央失去直接聯繫已經數年,那個人在莫斯科工作的時候,一向以中央自居。他與江北的所謂共產國際對抗聯的影響遠比現在才有重新接觸上的中央要密切多。對抗聯的影響也大的多。

    他在紅軍中的影響,早就已經隨著五次反圍剿的失利,紅軍主力被迫進行長征,在遵義會議後已經消失餘燼。但他對抗聯的影響去遠不是關內可以相比的。畢竟在調回國工作前,他一直以中央的身份對抗聯下指示。

    這個人在抗聯中的影響必須消除,這是中央私下已經達成的共識。否則按照這個人一貫以江北與共產國際的指示大於中央,一切以服從共產國際也就是江北指示的做派弄不好整個抗聯部隊會被他整體的斷送掉。而此時出現的楊震,正是一個絕好的人選。

    說實在的中央在聽取了季青的匯報後,對其回國後,將抗聯與中央的關係有意的切斷,將其移交給共產國際,已經是很不滿意。對其在任期間作出的那些不顧現實的指示,也是怨氣多多。對於三、六兩個軍過江部隊被扣押、移交給新疆,而不聞不問,更是憤怒到了極點。所以中央對其在抗聯的影響力採取逐步調整、削減的手段也就不足為怪了。

    楊震腦海之中胡思亂想,而顯得微微有些走神。一邊宣佈中央決定的總指揮卻不知道楊震此時心中有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只是笑了笑道︰「我這個第一政委只是兼職,今後在軍區的工作是務虛而不務實。和大家一起相處共事的這些年,得到大家很多的幫助。即與大家經過共同努力,創造了不小的輝煌,也曾經在日偽軍的重兵圍剿之下遭遇過嚴重的挫折。」

    「我對自己這幾年的工作做了一個四六開,好的方面還是佔多數。不知道我這個自我評價能不能得到大家的認可,但有一點我可以自豪的說,我已經盡力了,我做到了問心無愧。如今我就要離開吉東軍區,到東北局工作了,以前的恩恩怨怨大家可否一笑了之?」

    「楊震同志的表現大家也都看到了,軍事能力強,指揮大家打了不少的勝仗。不僅挽回了下江被動的局面,還打下了這麼一大塊根據地。李延平同志也是大家熟悉的老同志了,原則性強,有極高的政治素養。所以對中央作出的調整吉東軍區領導班子的方案我是贊成,並支持的。」

    「今後還希望大家能夠多支持他們的工作,就像當初二路軍成立到現在,大家支持我的工作一樣。在今後的工作中,服從他們的領導,配合他們的工作。」

    總指揮這些說的很有深意。幾個主力團的團長都是楊震一手帶出來,服從性絕對沒有問題。政委也都是跟隨二路軍總部一同到老黑頂子秘營的老政工幹部,又在楊震指揮下打了幾次大仗,也沒有問題。

    總指揮的這些話說與不說,對他們來說並未有什麼影響。總指揮這些話是對著原在抗聯便任五、七兩個軍長的現任一二兩個分區司令員說的。楊震這個真正加入抗聯二路軍的時間才不過大半年的十八集團軍的前連長,與他們的資歷相比較實在太淺。

    雖說他們之前的一個軍人數加在一起也就與關內十八集團軍主力部隊的一個團差不多,一個師的兵力與一個連差不多。要是單按照人數,楊震這個十八集團軍前連長與抗聯的師長也算是平級。

    不是有那句話嗎,叫做廟小菩薩大。部隊不多,但畢竟位置在那擺著那。兩個前軍長要服從一個前連長的指揮,這很難讓他們感覺到心裡平衡。自己在也許能壓制住他們,自己調走後,他多少有些擔心資歷尚淺的楊震和李延平壓制不住他們。

    實際上總指揮多少有些多慮了,挨了整整一個冬天凍餓,部隊幾乎損失過半的兩個前軍長,現在總算穩定了下來,還有了穩定的補給來源,那裡還能生出離心的傾向?除非他們還想回深山老林中重新過那種饑寒交迫的日子。

    況且以前因為實力不足被日偽軍追著打,現在找了這麼一個大的靠山,不用在過以前那種提心吊膽的日子,有了大部隊可以配合作戰,就是想讓他們走,恐怕他們都不會走。自尊心是必須的,但那也得建立在活著的基礎上。

    再說兩個人就算不服氣,但也得掂對、掂對不服從命令的後果。先不說補給都控制在楊震手中,就是身邊的幹部也都被換了一個遍,他們要是有什麼不好的舉動,別說部隊會不會跟他們走,恐怕他們的政委會先把他們抓起來。

    現在部隊的政工幹部的權限可不是像以前了,只是軍事主官的政工副手。權力大的很,雖然在戰場上沒有最終決定權,但日常對部隊的管理權卻是歸政委說了算。所有的幹部提拔、任用,都要政委點頭才可以。部隊的任何調動,沒有政委的簽字,根本就調不動。

    更何況他們本身就與那些收編山林對組建的,一切都是軍事主官說了算,政工幹部大多都只是一個擺設的幾個軍不一樣。他們都是抗聯二路軍的核心部隊,地地道道的共軍。組織原則還是有的,他們也是懂得的。所以就算在不滿,他們也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

    大家都是軍人,而且這時候的會議沒有後世時候的拖沓,更沒有後世的三公消費,大吃大喝後再發上一些紀念品的習慣。會議開的很簡短,並不長。在宣佈了中央關於東北工作的調整,新成立的東北局三位書記幾位常委與大家見見面後,便散了會。

    作為中央代表團的團長,本身就可以說寡言少語,極少有長篇大論時候的林總一言未發,只是在靜靜的觀察下面的所有幹部。所有的中央決定都是新任東北局第一書記總指揮宣佈的。

    散會後,幾個軍分區的司令、政委,與幾個團長、政委沒有耽擱,紛紛騎馬返回各自的駐地。近日隔江與他們對峙的日軍動作稍微有些頻繁,他們不敢離開太久。形勢緊張,楊震自然也不會留人。

    而一路軍的幹部也趕著回到自己部隊。雖然他們的部隊此時就駐紮在興山要塞外圍,但因為現在部隊正在換裝,他們同樣不敢離開太久。楊震答應的全套日式裝備,在他們一到興山要塞,就在第一時間運到。現在正是換裝的關鍵時刻,他們不敢耽擱。

    楊震在裝備運到後就說過,換裝、整訓完畢,一路軍的部隊要進行考核。考核不合格的,裝備全部收回。什麼時候通過了,再行重新發放。楊震的話讓他們明白,這些裝備不是白給的,是要拿戰鬥力來換的。

    不管他們對楊震的這種手都伸到了一路軍的做法滿不滿意,但他們的總司令與總政委卻是對楊震的做法很支持。在告狀無門的情況之下,他們也只能打點起精神,按照楊震的要求對部隊進行嚴格的整訓。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