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律政奶爸 作者:盤古混沌(已完成)

 
BloomCaVod 2018-3-21 18:12:3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88 184375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3 21:38
1022.窮途末路

    聽說最近那傢伙的食堂退出了監獄美食系列?那叫什麼?死緩包子?有「雞」徒刑餃子?無罪蓋澆飯?真不知道這個法院食堂的管理人腦子哪根筋抽住了起了這種亂七八糟的名字。

    不過這也無所謂啦,還是好好看看自己包裡的這些證據比較好吧!

    嘿嘿,想想今天的庭審,一旦審訊完畢之後就可以把那對父子全都關進大牢,那感覺可真的是刺激多了!

    然後……就是艾娜。

    「艾娜!我來幫你復仇啦!」

    隨後,周圍那些早高峰,人擠人的上班族就用一種好想看傻逼一樣的眼神看著法者鴆。但是這無所謂!沒關係!

    到達法院,法者鴆提了一下手中的公文包,自信心十足地走進那龐大的建築物,在自己即將開庭的法庭前的長椅上坐下,從公文包中取出資料,看了起來。

    這些證據的確很重要,而且,的確和自己所想像的一樣!

    只要有了這些證據,那麼一切就都可以說的清清楚楚啦!

    收好證據,看看時間,距離開庭還有一會兒。

    法者鴆拿著公文包,想了想後朝著廁所走去。一邊走,一邊還是忍不住,拿出手機給咲夜打了過去。

    進入廁所,電話也是通了。法者鴆嘿嘿笑著,說道:「那丫頭現在還在睡吧?」

    電話對面傳來咲夜的聲音;「需要把小姐叫起來嗎?」

    法者鴆拉下褲子拉鏈,一邊「放鬆」,一邊笑道:「不用不用,讓她睡吧。這兩天也沒睡過什麼好覺。另外,我估計案子中午就可以結束了,家裡到時候做點好吃的,我還要去祭奠一下小艾娜。」

    咲夜:「知道了。少爺,還有什麼吩咐嗎?」

    法者鴆想了想,突然還是決定下來,說道:「等那丫頭醒了之後,你就帶她去樂園玩吧!然後等我——」

    砰——!

    那一剎那,法者鴆看到自己眼前的畫面,開始變得扭曲起來。

    那原本距離自己有一尿之遠的便池,現在竟然以一種超乎想像的速度迅速接近自己的臉。

    然後,他感覺到了什麼?

    什麼都沒有感覺到。

    只有一種模模糊糊的感覺……一種下半身開始變得濕漉漉,一種宛如徹底解脫了一般的觸感,慢慢,慢慢地……

    在腦海中擴散開來。

    ————

    法者鴆晃晃悠悠地睜開眼睛,看著眼前那片蒼白色的天花板,又看著自己身上蓋著的被子。鼻子裡,聞到的那股熟悉,卻又顯得十分陌生的消毒水的味道。

    「可能……送醫院……仔細……」

    誰?誰在說話?又是在和誰說話?

    法者鴆覺得眼前的視線十分的模糊,他剛剛想要抬起頭,卻突然察覺到自己腦袋上的一陣抽搐般的疼痛!

    他手一鬆,再次摔倒在床上。伸出手摸摸腦袋,一層一層紗布的觸感讓他立刻意識到自己究竟發生了什麼情況!

    嗯,看起來自己好像變成了阿拉伯人?

    ……不對!自己遇到了襲擊!

    ……襲擊?

    「怎麼這樣?這可是法院啊!這可是在法院裡啊!」

    終於,法者鴆聽出一個熟悉的聲音了。

    略微轉過頭,只見小蜜律現在正站在那邊,和一個醫生模樣的人不斷爭吵。看那丫頭,現在似乎已經急的要哭出來了。她是在為自己擔心嗎?呵呵,好像感覺……還不錯?

    哎呀不行……疼疼疼……疼……

    那邊,蜜律現如今已經是焦頭爛額了。

    在她身後的咲夜和田馨兩個人也是看著蜜律,時不時地轉過頭來,看看躺在床上的法者鴆。

    「對了……現在……幾點了?」

    法者鴆揉著自己的腦袋,努力想要起來。

    蜜律聽到法者鴆的聲音後連忙扔下那個醫生跑了過來,緊張地說道:「你還管幾點嗎?我現在就去申請延期再審!我們下次再審理吧!」

    法者鴆搖搖頭,捂著自己的腦袋說道:「不能……延期……馬上……就要過年了……等到過完年……那個傢伙……就要出國了……」

    他努力撐住床板,強行咧開嘴,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放心!我……們……可是有……證據!哈哈……證據!」

    「證據,已經沒了。」

    說話的聲音很冷靜。原本,法者鴆以為說這話的人是咲夜,但是仔細分辨一下他才突然發覺,這根本就不是咲夜的聲音!

    「發現你的時候,你的公文包和手機全都不見了。」

    那個抱著雙臂,今年只有「十八歲」的陪酒女郎走了過來,她的神情顯得異常冷靜,緩緩說道:「不僅僅是你這邊的證據消失,我們還聯繫過蓬萊省那邊。但是,昨天你的女僕和女兒還能夠帶著證據回來,今天再打電話去問,他們卻全然否定有發現過屍體這麼一回事。」

    至此,法者鴆終於是完全愣住了。

    他歪著腦袋,幾乎不敢相信現在的情況。

    可是一轉頭,他看到了掛在牆上的鐘,在如今神智依然模糊的情況下,他直接就衝下床,都沒有仔細看,直接抄起蜜律擺放在床頭櫃上的她的手機,就跌跌撞撞地向著法庭走去。

    「我要去……開庭……就算……沒有證據……我也……我也……」

    蜜律和咲夜連忙追上去,可終究還是遲了一步。眼睜睜地,兩個人看著法者鴆衝進法庭,走向那邊的辯護席。

    看著那個坐在原告律師席位上,腦袋上綁著繃帶,儼然一副不是很清醒模樣的法者鴆,蜜律現在真的是急的快要跳起來了。

    但在這個時候……

    「咲夜。」

    蜜律回過頭,只見這位之前一直都顯得不怎麼關心案件的田馨姐姐,現如今,卻是用一種十分居高臨下的口吻叫出了這位女僕的名字。

    咲夜微微一愣,走上一步。

    「你,身為法家的女僕,結果卻是讓自己的主人受了這麼嚴重的傷,並且還丟失了那麼重要的證物。作為女僕,你的工作也實在是太失職了。」

    對於咲夜來說,這可能僅僅只是一頓呵斥。

    但是對於蜜律來說,耳邊聽到的聲音,卻已經完完全全地是另外一個光景!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3 21:38
1023.失格的女僕

    她回過頭,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個外表只有「十八歲」,而且還特地濃妝豔抹的酒吧陪酒女郎。

    現在,明明還是同樣一張臉,但是聲音卻已經不同。

    聽在現在的蜜律耳朵裡面的,是一個更加熟悉,也更加親切,更是讓她尋找了好久好久,哪怕是在夢中都在期待的聲音!

    但,和蜜律現在的目瞪口呆不同,咲夜的臉上卻是流露出些許更加讓蜜律驚訝的表情——慚愧?

    如今,這個始終都是冷冰冰一張面孔的女僕,卻是略微低下頭,露出些許慚愧的表情?

    「是,我錯了。」

    「知道錯了還不快點行動?還在等什麼?」

    「是。」

    沒有任何的忤逆,也沒有任何的分辯,咲夜立刻轉過頭朝著法院出口的方向走去。等到蜜律跑出來看時,這位女僕姐姐卻是已經消失不見,不知道去了哪裡。

    蜜律左看右看見不到咲夜,回過頭,卻只能看到那個同樣走出法院門口的田馨。這個丫頭張著嘴,明明有著千言萬語想要說出來,但是現在卻偏偏一句話都出不了口。她看著這個「陪酒女郎」,只能這樣張著嘴,緊緊地摟著懷中的天平胸,緊緊地……

    田馨來到門口,看了看外面的車水馬龍。隨後,她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

    之後,她轉過頭,看著旁邊那個盯著自己一言不發的小丫頭,剛剛還顯得十分冷峻和嚴肅的表情,卻是再次化為了那春風細雨,溫柔地笑了起來。

    「知道你這麼乖,你爸爸一定會很開心的。」

    田馨蹲下來,伸出手輕輕撫摸著蜜律的腦袋。

    而聽著這個無比熟悉的聲音,蜜律卻更加像是渾身都被定身法定住了一般僵直不動,嘴巴開開合合,卻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但是,時間不夠了。」

    說著,田馨重新直起身。見此,蜜律終於算是想起了什麼,連忙伸出手一把拉住田馨的裙子,緊張地說道:「什麼時間不夠了?還有……還有……M——」

    「有什麼事,以後再說吧。那些傢伙打傷了你爸爸,你的女僕姐姐已經去教訓了。除此之外,飛機應該快要起飛了呢。」

    蜜律連忙搖了搖頭,她更是鬆開一直都抱在懷中的天平熊,任由這個熊寶寶掉在地上,騰出兩隻手緊緊地拽住田馨的裙子。小身子因為激動已經開始不斷地顫抖,

    「我……我……」

    看著這樣的蜜律,田馨臉上那種溫柔卻是顯得更加的柔和與飽滿。明明就頂著一張十八歲的少女臉龐,但是她的身上卻是不由自主地散發出了一種神聖的母性光輝。

    她撿起那落在地上的天平熊,拍去上面的灰塵,將她重新塞進蜜律的懷裡。她看著這個小女孩,看著她那紅通通,似乎隨時隨地就要掉下眼淚來的大眼睛,不由得輕輕笑了一聲,抬起手指點了一下她的鼻子。

    「傻丫頭,現在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吧。去,告訴那個傢伙,讓他至少再撐個兩小時。」

    「可是……」

    「別可是了。」

    田馨再次笑了起來,這笑容,宛如天使。她從自己懷裡掏出一台手機塞進小蜜律的手中,笑著道——

    「這一次,我不會跑也不會躲。今天我會和你們一起回家,怎麼樣?你看,我可是連手機都押在你這邊了呀。」

    聽到這句話,蜜律終於算是稍稍安靜下來一點。她看著田馨,在田馨的目光引導之下,這個小丫頭終於還是轉過頭向著法庭的方向跑去。

    而田馨也是微笑目送著這個小丫頭離開,等到她的身影完完全全消失在法院建築之內後,她才是轉過頭,走向一輛似乎在路邊停留了好久的出租車。

    ——第二次庭審——

    頭腦,一片空白。

    真的,頭腦完完全全一片空白,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想不到!

    法者鴆看著自己面前的法庭,一種深深的蒼白無力感早就已經籠罩全身!

    法庭的對面,那個祁煞早就在那邊等候多時。他的臉上依然掛著冷酷的笑容,眼角的殘忍之色更是沒有一點點的鬆懈。

    同樣的,今天那對父子依然沒有走到這個法庭上來。這在意料之中,但在原本的意料之中的事情是這次審訊審查到一半就應該會把那對父子拉過來讓他們坐在證人席上!而不是現在自己這種兩手空空什麼都沒有的狀態下站在這裡!

    這該怎麼形容?

    就好比對方已經10級而且6神裝站在自己的家門口了,而自己卻是一身裸甚至都還是1級小夥伴地站在對方的面前,還叫囂著要把對方幹掉啊!

    現在……應該怎麼辦?

    主審法官的法庭錘終於落下,那位大伯倒是挺關心法者鴆,看著他這邊腦門上纏著的繃帶,關心地問道:「原告律師,你腦袋這是怎麼了?看起來會不會很嚴重?」

    法者鴆強行想要讓自己憋出一點笑容來,好顯得自己十分的輕鬆自在。不過在憋出來之後,這傢伙開始慶幸應該沒幾個傢伙想要去看法庭的監控錄像。不然的話自己剛才的那個笑容應該很快就會被人做成表情包在網上傳了。

    「沒有事……這場庭審……還請繼續吧。」

    既然法者鴆說沒什麼事,那麼主審法官現在也不好說什麼。當下,他點了點頭,開口說話——

    「我覺得還是讓原告律師休息休息比較好吧?畢竟看起來那麼嚴重的傷,哪怕是為了健康方面的著想對不對?」

    那邊的祁煞似乎並沒有打算就此結束。他抬起頭,咧開嘴笑道:「主審法官,我們都很瞭解法律師的敬業精神。但是如果在這種敬業精神上出現什麼健康問題,那麼還就是得不償失了。據我剛剛得到的消息,法律師頭部似乎遭遇到很嚴重的撞擊,所以我還是提議,我們這一次還是先休庭,等到法律師養好傷……啊,也就是過完年之後再進行審理吧?」

    主審法官一看就覺得沒有什麼定性,他現在也是微微點了點頭,說道:「嗯,這說的也有些道理。那麼本庭宣佈——」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3 21:39
1024.兩個小時的庭審

    「反對!」

    不管出於任何理由,法者鴆都絕對不能讓這場審判就此結束!過完年?過完年黃花菜都涼了!過完年十三歲的三年起步最高死刑都變成合法蘿莉了!過完年說不定有些人已經經歷了結婚、生子、離婚的三部曲了!怎麼可以等?人家航空公司可不會過年的時候不營業啊!

    法者鴆搖搖頭,咬著牙說道——

    「主審法官,我很清楚我的……身體狀況!所以我在這裡堅決要求……繼續進行審理!」

    主審法官看看法者鴆,再看看那邊的祁煞。見祁煞現在只是抱著雙臂,露出一臉無所謂的冷笑之後,他也是落下法庭錘。

    「既然如此,那麼本次的庭審將會繼續按期進行。法律師,請你放心。既然對方有膽子在法院這種地方作案,相信用不了多少時間就可以抓到犯人了。」

    稍稍停頓片刻之後,主審法官看著法者鴆,繼續說道——

    「原告律師,上一次的庭審最後,你提出了有關被告人秦政與當時的市委書記韓湘之間可能產生的經濟犯罪問題。並且表示就此問題你要找韓湘作為證人出庭。那麼現在,你是否可以將這位證人提上了呢?」

    法者鴆輕輕咬著牙,在用力地吸了好幾口氣之後才說道:「我……沒有提請這位證人出庭。」

    「沒有?」

    主審法官微微一愣,看看手中的案件,的確,上面並沒有記錄原告方今天有列出什麼叫韓湘的證人來。甚至,都沒有一個證人。

    「沒有證人?嗯……那麼原告律師,你是否還有其他證據能夠用來證明你的主張?」

    聽到這裡,法者鴆再次惡狠狠地瞪著那邊的祁煞。而那個祁煞也是不甘示弱,同樣瞪了回來。但是,他的眼中卻是充滿了殘暴與陰險,那笑容早已經是穩操勝劵的模樣。

    那麼,現在要回答「沒有」嗎?

    法者鴆看看自己那空空如也的公文包,然後自己的手機也是被恢復了出廠設置,裡面的檔案資料全都被刪了個精光。

    在這種情況下,如果自己說出一個「沒有」,那麼就等於宣告這個案子到了這一步就立刻結束了……

    碰!

    就在此時,法庭大門迅速打開。蜜律氣喘吁吁地跑了進來。

    看到這個小丫頭,法者鴆臉上稍稍閃過一抹安心的色彩。但是隨後,他就再次看著自己壓在桌面上的雙手,不知道應該做些什麼了。

    嗡——

    手機,卻是在這一刻震動起來。

    法者鴆瞄了一眼屏幕,來的是一條短信。發件人上面卻是寫著「田馨」這個名字。

    他再次抬頭看了一眼那個丫頭,蜜律現在也是在看著他。

    在對視片刻之後,法者鴆拿起手機,點開短信——

    (不管怎麼樣,堅持兩個小時!(? >_<?)?)

    看到後面那個顏文字,法者鴆突然間噗嗤一笑。

    這丫頭,不管發任何東西還是喜歡寫這種看起來亂七八糟的表情符號啊?不過這個顏文字看起來不像是加油,倒像是在馬桶上努力蹲坑,而且馬上就要拉出來的感覺嘛。

    他再次抬起頭,朝著蜜律張望了一眼。現在這個小丫頭也是抿住嘴唇,向著自己豎起大拇指。

    嘛~~雖然說剛剛還顯得有些心神不寧。但是不知道怎麼的,現在卻感覺很冷靜。

    法者鴆深深地呼出一口氣,放下手機。他摸了摸自己那被繃帶包的像個阿拉伯人的腦袋,定下心,大聲說道——

    「當然有!而且,我這邊的證據還不少呢!」

    砰——!

    那邊的祁煞毫不留情地抬起雙手拍在桌子上,伴隨著這場戰鬥的正式打響,他也是徹徹底底地進入了野獸模式:「法律師,既然你說你有證據,那麼就請你提交出來吧!但是我可是要在這裡事先說明白!拖延時間根本就毫無意義!相反,時間拖得越長,對你來說反而就越是不利吧?」

    法者鴆哼了一聲,他還是第一次遇見這種竟然會直接從嘴遁升級為真正打人的律師呢!既然你來,那麼我們就來吧!

    法者鴆深吸一口氣,開口說道:「本次案件的關鍵點在於當時的房屋質量是否合格,以及房屋質量萬一不合格的話,這種情況是屬於當時的潛逃嫌疑人劉錫國一人所為,還是因為說這些事情是在當時的大秦董事長秦政的暗示默許或是明義要求之下做的。如果此兩項結果都是後者的話,那麼毫無疑問,秦政就必須要為當時的三棟大樓的倒塌附上嚴厲的個人責任!就必須要賠償我的委託人差不多一千萬的損失費用!」

    越是說,法者鴆就覺得自己的腦袋瓜子有些疼。希望傷口不要裂開,自己的腦漿還是寶貴的很的,可不要漏出來了呀!

    「所以,我在這裡就是要證明以上兩點!並且以此來證明我的委託人的主張!」

    主審法官微微點了點頭,手中拿著筆,但卻一個字都沒寫下來。

    對面的祁煞也是皺著眉頭,盯著這邊。

    法者鴆咳嗽了一聲,說道:「所以,現在我們先來再次回顧一下當時的案情。在三年前的六月六日——」

    「反對!」

    法者鴆才剛剛開了個頭,後面還有差不多幾十萬字的陳述還沒有說呢!那邊的祁煞卻是突然間打斷了他的話——

    「原告律師,6‧6案件的事情經過我們都瞭解得非常透徹了,沒有必要在這裡再來回顧一次。能不能請你直接進入主題?」

    果然,不愧是帝星出來的傢伙。感覺真的是如同野獸一般的敏銳,知道不能讓自己隨意發揮啊?

    法者鴆哼了一聲,有些可惜自己少了一個拖延時間的方法。隨後,他直起身,緩緩說道——

    「既然大夥兒都知道了,那麼我也就不重複案發經過了。首先,就讓我們來看看我們的第一個問題,也就是在6‧6案件中倒塌的三棟樓房,到底有沒有房屋建設的質量問題。首先,我們來看看第一棟進行倒塌,也就是13號樓。我記得當時是有過一份事後房屋質量檢測報告——」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3 21:39
1025.拖延時間戰術

    「反對!」

    手抬起,重重地壓在桌面上,發出砰地一聲巨響。

    祁煞的表情顯得極為嚴肅,冷冷地盯著這邊的法者鴆,毫不留情地開口說道:「原告律師,我相信我剛才已經說過了,有關6‧6案件中的各種細節法庭應該早就已經爛熟於心,根本就用不著你再來重複一遍其中的任何報告!話說回來,從剛才開始原告律師就在一直不停地重複那些我們早就已經知道全部細節的6‧6案件的內容,這種行為可以說得上是故意在拖延法庭時間,浪費司法機關資源了吧?」

    浪費你個頭!你這傢伙還直接對著我的後腦門來了一下呢!你竟然還有臉來說我浪費資源?

    雖然心裡有著千百萬句怒吼,但是現在還是喊不出來。法者鴆只能將這些火氣噎在肚子裡,呼出一口氣,說道:「我只是想要讓法庭更加加深一些6‧6案件的一些細節的印象而已。既然法庭覺得沒有必要重複,那麼我也就不多加敘述了。」

    砰——!

    那個混蛋現在捏著拳頭,老實不客氣地砸向桌面,大聲喝道:「主審法官,依我看來原告律師似乎對於浪費司法資源這件事情還沒有什麼深刻的意識。鑑於其前也曾經多次出現過在法庭上不著邊際地胡說八道浪費時間的情況。我在這裡提議要求其直接切入主題,不要再多說其他沒必要的廢話!」

    很好,現在這位主審法官立刻就像是一副得到了知音一般地點點頭,同時對著法者鴆說道:「原告律師,鑑於本次的案件並不複雜,關鍵的問題就是你這邊提出來的那兩個問題。既然如此,為了節約審判時間,減少訴訟成本,本庭希望你能夠在這裡盡快進入主題。如果下一次你的法庭證言還是重複那些法庭已經知曉的事件的話,本庭就要宣告你故意擾亂法庭秩序罪了。」

    如果可以罵娘的話,信不信法者鴆當面罵死對面那個混蛋!當然,還有這個法官!他也一樣逃不掉自己的一頓臭罵!看看自己身為鍵盤俠在網絡上練出來的卓越罵功吧!保證罵的他連自己媽媽有沒有和他爸爸上過床都不記得了!

    法者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再次讓自己的臉上充滿了笑容。他點點頭,說道:「既然如此,那麼鑑於本案的諸多細節各位全都知道了,那麼請允許我在這裡說一說我的委託人在6‧6案件之後所遭遇到的磨難。」

    「反對!」

    砰!

    這個傢伙再次抬起雙手重重地拍著桌子——

    「原告方律師依然在故意消磨法庭的時間,這種做法毫無疑問已經造成了大量的司法資源的浪費!」

    但是這一次,這傢伙終於撞到法者鴆的槍口上來了!他也是同樣抬起雙手,用一個絲毫不亞於這傢伙的力度拍下桌子,同時抬起手指穩穩地指著對面的祁煞,大聲喝道——

    「反對!我的委託人打這場官司為的就是要索取賠償!在6‧6案件之後我的委託人究竟因此遭受到了多少的損失,這正是通過她的經歷才能夠得到回答的問題!因此我在這裡絕對有必要將我的委託人的經歷說出來!哪怕被告方已經知曉,主審法官可能也不是很清楚我的委託人的具體經歷。這有關於賠償金額的問題開始和本案密切相關的問題,怎麼可能是無關的消磨時間?」

    等到法者鴆說完,他和祁煞兩人同時轉向那邊的主審法官,一副要馬上吃了他的模樣。

    看到這樣的凝視,主審法官在左右為難山東的態度中終於找到了答案。他拿起法庭錘控制雙方的怒目直視,說道:「雖然說本案可能是證據確鑿,毫無疑義,但是既然本次庭審討論的就是原告人的損失程度和被告人的賠償問題。所以,還是應該聽一聽的。被告律師,你覺這個案件呢?」

    話都說到這裡了,祁煞也沒有什麼理由繼續反對下去。當下,他順勢出一句:「真希望原告律師能夠恪守諾言,好好地說說關鍵的問題。免得我們這邊繼續浪費時間。」

    好不容易得到的一次機會,法者鴆怎麼可能就此放過?哈哈!說一個人的經歷,那就等於是說書嘛!說書一連說上兩三個小時豈不是最簡單的事情?平時在線上和別人吹牛逼的時候說上一天一夜都嫌時間不夠呢!

    法者鴆拉了拉自己的西裝,大踏步地走到了法庭的正中央。他環顧四周,尤其是看著旁聽席上的蜜律,和她對視一眼之後,他點了點頭,隨後看著那位主審法官。

    「尊敬的法官,我在這裡就不想多說那些關於我的委託人的父母身亡,以及家裡瞬間化為一片廢墟之類的事情了。這些財產損失和失去雙親的痛苦在這裡,我們可以先略過,先不去詳談。在這裡,我先要說一下我的委託人究竟遭遇了怎樣的痛苦!」

    他攤開雙手,用一種十分高昂的氣勢說道:「我的委託人,一個可憐的女孩。沒錯,她失憶了。她在案發之後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誰,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正如同醫療診斷書上所寫,她甚至忘記了如何說話,更不用提識字或是閱讀了。這樣的一個人,根本就等同於一個剛剛出生的嬰兒!一個,有著成人的身體,但卻對這個世界完完全全一無所知的嬰兒!」

    法者鴆伸出手指著原告席,大聲道:「知道我的原告在醫院恢復意識之後做了什麼嗎?啊,想必被告律師一定很清楚。她離開了華國,去了其他的國家。那裡是她留學的地方。所以這個女孩就完全不管自己剛剛死亡的父母,就去了留學,甚至一點點都沒有想要討要損害賠償金!」

    法者鴆盯著祁煞,嘴角也是裂開笑容,說道:「但是,你們知道她是在怎樣的情況下才留學的嗎?失憶?不不不,這個回答太過於籠統。我現在就在這裡告訴各位!我的委託人,當時完完全全意識不到自己的父母已經死了!也完全意識不到自己的家變成了一片廢墟!對於那兩個躺在醫院停屍間的,和她有著血緣關係的人,在她的意識中卻是兩個完完全全的陌生人!」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3 21:39
1026.取得成效?

    「她不知道當時的自己應該去哪,也不知道眼前這個初生嬰兒眼中才會出現的世界對於她來說究竟意味著什麼!她想要知道自己究竟屬於哪裡,想要知道自己的歸宿究竟在哪裡!」

    「所以,當有人偶然間告訴她,她有一張前往外國的機票,並且她還是外國的留學生的時候,儘管那個時候她自己完全意識不到什麼叫做機票,什麼叫做外國,也意識不到什麼叫做留學生!但是,她還是就那麼前往機場,就這麼懵懵懂懂地前往了那個她完全不知道,也完全不認識的國家!」

    「一個語言不通,她甚至沒有帶任何金錢就去了一個和她的膚色完全不一樣的國家!」

    「我在這裡想要問問被告律師,你知道,這到底意味著什麼嗎?」

    祁煞並沒有回答任何的問題,他只是弓著腰雙手按在桌子上,一言不發。

    法者鴆也沒想要這個傢伙回答,而是繼續自我表演道:「一個語言不通,甚至連基本的生活技能生活常識都不知道,身上更沒有錢的年輕女孩一個人流落在異國他鄉,這究竟會導致怎樣的結果,相信不用我多說。」

    「在接下來的一年時間裡面,我的委託人身上發生了太多太多可怕的事情。她的懵懂無知和對自己身體的價值的不瞭解不清楚讓她對於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依然保持著一種如同絕望一般的『天真』。她就是這麼過下來的,在她當時就讀的大學裡面,在那短短的一年時間裡面,她是不是認識了全校所有的男生?呵呵,是不是還認識了所有的男老師?然後到了那個國家的社會上,她又認識了多少男人?知道了多少這個年紀的女孩不應該知道的事情?」

    砰——!

    法者鴆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雙手重重地拍向桌面,大聲喝道:「我的委託人唯一知道的,就是那段時間裡面自己只要躺著脫光衣服,就可以換來讓自己填飽肚子的花花綠綠的鈔票!她對於自己究竟失去了什麼完全不知道!而在一年之後,對於異國語言依然一知半解的她毫無意外地被那所學校要求退學,甚至是被強制遣返回了華國。對此,她依然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而在那個時候,6‧6案件竟然已經悄然結案了?呵呵,這算不算上是一種諷刺?」

    法者鴆直起腰,稍稍揉了揉自己略微有些發疼的腦袋。

    他咬了咬牙,繼續保持著自己的這種氣勢,抬起手指毫不留情地指著對面的祁煞,大聲喝道——

    「在我的委託人兩年前從他國被強制遣返之後,她又重新回到了這個對她來說是祖國,但卻顯得無比陌生,又無比混亂的國家!就如同我剛才所說的,她就像是一個剛剛出生才一年的嬰兒!一個才出生一年的嬰兒唯一知道的就是要填飽自己的肚子。所以回來之後,她一直就在那種地方擔當陪酒女郎,用自己的青春年華換取自己不用餓肚子的人生!」

    「一直到現在……一直到最近,她才終於恢復了些許的記憶,模模糊糊地知道了自己的過去,自己死去的雙親。可是,這些記憶的恢復所帶來的恐怕依然就只有那無止盡的痛苦!」

    「主審法官,相信根本就用不著我出示什麼確切的證據,您應該也可以想像出我的委託人回來之後究竟又是遭遇怎樣的生活吧?這樣的生活難道是我的委託人自作自受的嗎?還是說,這些生活就是我的委託人應該得到的嗎?難道除了我的委託人之外,就沒有其他人需要為她失去的青春,身體,學業以及此外的一切一切負責嗎?難道,就只有那輕描淡寫的一句『沒有責任』就可以直接撇除我的委託人過去三年來遭遇的一切痛苦嗎?」

    最後,法者鴆的手掌再次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這一聲可怕的聲響迴蕩在整個法庭之中,除了祁煞之外,其他人都是不由自主地震了一下。

    「所以,我在這裡再次代表我的委託人重新聲明,我的委託人索要的一千萬元的補償費用是完全正常,合法,且理所應當的!」

    主審法官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等到法者鴆這邊停下來之後,他看著那邊的祁煞,說道:「被告律師,請問你有什麼想要說的嗎?」

    對此,祁煞卻是依然保持著那副野獸的模樣。只不過,嘴角卻是帶上了一抹看似漫不經心的冷笑。

    他搖了搖頭,回答了一個讓法者鴆顯得有些意外的答案:「我,對於原告律師的這些說辭並沒有什麼想要說的。」

    主審法官顯然也是愣了一下,可還不等這位主審法官落下法庭錘,祁煞卻是突然舉起手指:「那是因為!對於這些完全沒有證據都只是在這邊胡編亂造信口雌黃的證言,我這邊根本就沒有任何反駁的必要!」

    主審法官舉起在空中的手還沒有落下,那法庭錘也是高懸在半空。這位法官愣住,半張著嘴,似乎剛剛想問,但祁煞卻是立刻早就想到了一般說道:「生活很可憐?呵呵,法律師,我看你是不是錢賺的太容易了?所以已經嚴重和社會脫節了?試問這個世界上哪個人生活可憐?雖然說我國的總體財富已經位居世界前茅,但是出去問問!問問那些在街道上走的人,他們哪一個不是為了生活而奔波?哪個不是有著各種各樣的生活負擔?難道就只有你的委託人有生活壓力,其他人就沒有嗎?」

    「反對!」

    法者鴆不能允許這個傢伙就這樣說下去,立刻打斷——

    「我的委託人的生活困苦程度遠遠在被告律師的臆測之外!」

    「反對!臆測?呵呵,原告律師,那我就來告訴你一下,什麼叫做臆測!」

    祁煞毫不客氣地從自己的公文包中取出一份文檔,將其放在桌上。那邊的書記員過來拿了文檔放在投影儀上,播放給整個法庭觀看。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3 21:39
1027.反將軍

    看到這份文件之後,不僅僅是主審法官和法者鴆,甚至就連坐在旁聽席上的蜜律現在也是不由得驚訝的張大嘴,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那張文檔,是一份和解協議。

    上面的日期是兩年前,而裡面的和解協議的內容,卻是……

    砰——!

    法者鴆的雙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牙關緊咬!額頭上的繃帶中現在也是透露出絲絲的血水!他幾乎不敢相信地看著這份和解協議,一時間,甚至以為自己是不是腦袋被打壞,眼睛出了問題了?

    一直到看到旁聽席上的蜜律現在也是這樣一幅目瞪口呆的模樣之後,他才知道,自己真的沒有看錯。

    祁煞咧開嘴,冷笑道:「之前一次庭審,由於我的委託人對於此次的案件並不是很放在心上,所以也並沒有進行詳細的證據搜尋工作。而在上一次的庭審結束之後,我的委託人終於找到了一些確鑿的證據。而這份證據,正如同這份調解協議書中所說。」

    法者鴆咬著牙,一言不發。那邊的祁煞卻是絲毫不會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繼續說道——

    「正如同這份調解協議書中所寫的那樣,原告人田馨女士,在兩年前回國之後就曾經找過我的委託人秦政先生。根據我的證人秦無暇先生所說,那天他前往酒吧喝酒之時,恰好遇到田馨女士向他討酒喝。一來二去,雙方之間也就隨之進行了一番『深入的交流』。」

    說到「深入的交流」這五個字的時候,祁煞特地用重音來表示。法者鴆知道,這很明顯是用來羞辱自己的言語。

    「在這之後,田馨女士就纏著我的委託人的兒子秦無暇先生,要求其對自己負責。對此,秦無暇先生自然是沒有理會。見此,田馨女士就以6‧6案件的當事人的身份,要求秦無暇先生支付一筆賠償款項。」

    「秦無暇先生並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但是本著人道主義,既然是6‧6案件的當事人,那麼秦無暇先生也就讓秦政先生支付了一筆十萬元的賠償費用。但是現在想來,當時秦無暇先生和秦政先生根本就沒有仔細核實過田馨女士的身份,就想著給她一筆錢然後讓她離開。所以就簡簡單單地列出了一個之後不准再因為6‧6案件而來起訴的協議書讓她簽字。」

    「理所當然的!當時的田馨女士非常爽快地簽了字,拿了錢,也是迅速離開!」

    祁煞的的嘴角含著可怕的笑聲,說道:「原告律師,請問,你是否認得這問協議書上的字呢?如果不認得上面的簽名的話也沒有關係,我們可以做司法鑑定。具體選擇哪家筆跡鑑定中心可以隨便法律師自己挑選!」

    這個傢伙抬起雙手,捏成拳頭,如同要將整個桌子全都剁碎一般狠狠地砸下,大聲道:「所以!法律師還在堅持你的委託人只不過才在半個月前恢復記憶嗎?這份協議就是最好的證據能夠證明其實早在兩年前田馨女士就已經恢復了記憶!因此,這場訴訟到了現在早就已經過了起訴時效!我在這裡懇請法庭立刻駁回原告方的無理訴訟請求,駁回原告方的一切訴訟!」

    如今的法者鴆,那模樣毫無疑問就像是被人狠狠地用刀子紮了心一般!

    就連坐在旁聽席上的蜜律現在也能夠很清楚地感覺到,這個傢伙如今那一副已經快要撐不下去的模樣。

    他單手支撐在桌面上,咬著牙,近乎絕望地看著那邊的祁煞,同時也是看著投影儀上顯現出來的證據,卻是什麼都做不了,什麼都說不了……

    「我……我請求秦無暇出庭……驗證這份協議的真假!」

    「反對。」祁煞的拳頭打開,如同爪子一般緊緊地扣著桌面,「我的委託人很忙碌,沒有時間參與這種小案子。如果真的要求我的委託人出庭作證的話,那麼就請原告律師拿出更多的證據來證明我的委託人和此次案件還有什麼更深層次的關聯吧!」

    主審法官此刻也是點點頭,他已經舉起手中的法庭錘,作勢就要落下:「原告律師,你這邊還有什麼其他證據需要提供嗎?」

    證據……證據?

    沒有證據……

    空空如也的公文包,就連手機都不見了,哪裡還有證據?哪裡還能夠證明什麼?

    他捂著腦袋,就算因為手指的碰觸而讓自己的腦袋變得劇痛無比,他也沒有放手。

    輸了嗎?

    難道就這樣輸了嗎?

    眼睜睜地看著那傢伙出國,然後就一點點辦法都沒有了嗎?

    沒有證據,沒有證人……就連蓬萊省那邊都已經當做完全沒有了這份證據,現在,還有什麼方法可以讓他法者鴆打贏這場官司?

    (艾娜……我……要輸了嗎?)

    (徹底倒在這裡,然後什麼都做不了,沒有辦法幫你報仇……就這樣……輸掉了嗎?)

    (完了……真的是徹底完了……現在已經沒有任何辦法了吧?真的真的……是已經沒有任何辦法了呀……)

    「那麼,既然原告律師這邊沒有能夠提供任何新的證據內容,那麼本庭現在宣佈。」

    主審法官舉起手中的法庭錘——

    「本庭現在休——」

    砰——!

    就在那法庭錘即將落下之前的那一剎那!一聲轟然巨響卻是猛地從蜜律後面的法庭入口處傳來!

    蜜律一驚,回過頭,可看到的,卻是身上的女僕服略微有些破損,裙子被撕開一道口子,露出下面那穿著白絲的大腿,同時還顯得有些喘氣的自家女僕……

    「咲夜姐姐?」

    看到咲夜,蜜律不由得叫了出來!咲夜也是回過頭,朝著蜜律略微點頭後,將手中的一個塑料袋舉起。也就是在此時,法庭外面卻是響起了一大堆的呼喝聲。

    「快抓住她!別讓她跑了!」

    蜜律聽到喊聲,有些緊張:「咲夜姐姐?發生什麼事了?」

    但還不等蜜律站起來,咲夜卻是將手中的那個塑料袋扔到她懷裡,同時轉身,拉開正對著法庭大門的一扇窗戶,二話不說,直接就跳了出去。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3 21:40
1028.曙光

    然後,就是一大堆的警察蜂擁而來,一些人驚慌失措地看著窗外下面,另外一些人則是拿著對講機大聲喊了起來:「對!沒錯!她從四樓跳下去了!快快快!從後面包抄!快!」

    法庭外面的喧鬧自然也是讓法庭內的審判一時間暫停下來。蜜律雖然愣了一會兒,但是這個小丫頭的腦袋轉的賊快!在確認咲夜姐姐的確沒什麼事之後,她也不管手中的這些證據究竟是從哪裡來的,立刻向著法庭的審判區走去,高高舉起手中的塑料袋,大聲道——

    「反對!反對反對反對!」

    主審法官還沒有回過神來,看著蜜律,有些疑惑地問道:「小妹妹,你反對什麼啊?快點去旁聽席上乖乖坐好,不然我可要讓你離開了喲。」

    蜜律拚命搖頭,大聲道:「不對!我手中的就是證據,全部都是……都是……爸爸!證據!接住!」

    那邊的法者鴆也是看見咲夜進來的那一剎那。但是哪怕是從剛才到現在,他眼中的驚訝程度也遠遠超過看到咲夜的突然現身!

    在這個世界上,恐怕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理解,蜜律口中的那兩個字對於他來說究竟意味著什麼!

    剛剛還顯得十分沮喪的他瞬間就像是重新投幣續關滿血復活一樣,伸出手,一臉帥氣地點了點頭:「呵,你這個小丫頭。我可是——」

    啪。

    那一塑料袋砸在這個傢伙的臉上,讓他剛剛那副帥氣了還不到兩秒鐘的表情瞬間萎掉,只剩下捂著鼻子蹲在桌子下面嗚嗚嗚地抽了。

    那一刻,蜜律是很尷尬的。

    並且,她開始有些後悔剛剛喊出那兩個字了……誰讓這傢伙耍帥裝逼不用兩隻手接的?一隻手接東西就很挫嗎?就算再挫,也比你現在這樣蹲在地上捂著鼻子來的好吧?

    看著法者鴆現在這副模樣,蜜律一下子連自己都覺得害羞起來,連忙躲在旁聽席的座位後面,只是偷偷摸摸地露出小腦袋,看著法庭上的狀況。

    「哼!現在,證據終於到手了!」

    從桌子下面站起來的法者鴆重新恢復那種意氣風發的模樣。他也沒有去管還有些紅腫的鼻子,而是將那塑料袋裡面的東西一股腦兒地倒在了桌子上,掃過這些證據之後,眼中閃過一片驚喜!

    「主審法官!我這裡需要提出新的證據!」

    「反對!」那邊的祁煞似乎已經預感到事情有些不妙,連忙雙手拍在桌子上,「這些證據是由一個正在被警方追捕的女嫌犯所遞來的,證據效力不明,證據內容不明!所以至少也應該給我們幾天時間進行審議,然後才能夠用來提交為證據!」

    到了這個時候,法者鴆可不會再次退縮,他同樣抬起手重重一拍,大聲道:「反對!主審法官,如果您還記得的話,應該知道我腦袋上的這個傷口!犯案人員在把我打暈之後搶走了我的公文包和我的手機,當時我的公文包中就存放著這些證據!現在,我只不過是物歸原主!這些證據的效力完全沒有問題!」

    「反對!這些證據來源不明!完全沒有任何的證明效力!」

    「反對!有沒有證明效力可不是由被告律師口中說說就能夠確認的!而是由法庭來判斷的!」

    「反對!在審核這些證據之前我們首先要審核這些證據的來源!現在可知這些證據的來源是從一名女性嫌疑犯的手中得來,那麼理所當然應該認定這些證據是『毒樹之果』,是應該被捨棄的!」

    (作者註:毒樹之果,證據效力上的一個專用名詞。直接意義為有毒的樹上結出的果實,不需要去分辨其究竟有毒無毒,都應該視為有毒直接拋棄。衍生到證據學上的意義就是,如果獲得一個證據的途徑是非法的,也就是使用刑訊逼供、針孔攝像頭偷拍女浴室、通過欺詐手段讓對方簽下協議書之類的非法手段,即便拿到的證據從客觀意義上講的確反映了某個案件的客觀事實的話,那麼也要當做沒有這個證據存在。以此來保證獲取證據的途徑必須合法。但,我國現在對毒樹之果理論是否應該完全適用還存在爭議,法官自由判斷有很大的決定權。)

    「反對!被告律師那麼急著不想要讓這些證據出現在這個法庭之上,難道不是別有用心嗎?是不是毒樹之果,先讓法庭看了這個證據在做判斷也無妨!」

    砰砰砰!

    法庭錘連敲三下,終於算是制止了祁煞和法者鴆之間的互相爭論。

    主審法官看著雙方,沉默片刻之後還是說道:「被告律師,你說的沒錯,如果的確是毒樹之果的話,那麼這些證據理所當然不能夠當成是正式的案件證據。」

    祁煞嘴角的虎牙再次笑的漏了出來,而法者鴆現在則是鐵青著臉。

    「但,也正如同原告律師所言,是不是毒樹之果,也要看了之後才知道。所以,我們不妨在這裡先看看這些新提出來的證據究竟有著怎樣的說辭吧。」

    那一刻,祁煞嘴角的笑容立刻化為抽搐。

    而法者鴆那張鐵青臉龐也是立刻轉憂為喜。

    「但是原告律師,我警告你,現在可不是讓你能夠繼續在這裡拖時間。你必須直截了當地說出任何與本案有關的證據,明白了嗎?」

    法者鴆點點頭,大聲:「明白!」

    隨著主審法官的點頭同意,法者鴆終於挺直了腰桿。他拿起手中的一份文件,真正地直截了當地說道:「我,找到了有關6‧6案件中的失蹤人員,也就是劉錫國的屍體!」

    砰——!

    那一剎那,對面的祁煞用雙拳重重地砸在了桌子上。

    這種聲音聽起來真是帶感!實在是太棒了!

    主審法官看著祁煞,眼神中似乎是在詢問「有什麼問題嗎?」的,但是祁煞卻什麼都沒有說,主審法官也就重新轉過頭,看著這邊的法者鴆。

    「你說……你找到了劉錫國的……屍體??」

    主審法官的臉上露出困惑的表情,說道——

    「這代表什麼?代表要找檢察機關介入嗎?」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3 21:40
1029.終於得到的勝利!

    看著這個法官,法者鴆知道他在想什麼。如果說劉錫國的「屍體」被發現的話,那麼6‧6這個民事案件就會轉化成刑事案件。到時候就需要檢察機關的介入,這樣的話就會拖延更長時間。

    「當然!」

    法者鴆點點頭,檢察機關當然需要介入,但是,不是現在!

    「但是,我們這一次審查的是6‧6案件對我的當事人的影響,並不是單純的劉錫國本人的死亡!現在我這邊能夠提供大量的現場照片和當時的第一批的現場勘查筆錄,請法庭過目。」

    在那邊的祁煞咬著牙的當口,法者鴆將這些資料一件件地呈現出來。那塊大石頭,還有大石頭下面壓著的白骨,隨後進行的DNA鑑定報告,上面的蘇山區公安局的簽字蓋章,全部都應有盡有!

    法官看著這些東西,無不是倒吸一口冷氣。在略微思索片刻之後,他將這些東西放在自己的桌上,表情顯得有些緊張和嚴肅,說道:「原告律師,我現在看到你提交的證據了。說實話,能夠找到劉錫國的屍體的確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但是我暫時還沒有看到劉錫國的屍體和這件案子之中最本質的關聯。而且既然有案件記錄,你之前為什麼不直接說出來?我這邊也好調取資料。」

    法者鴆目光略微歪斜,只見對面的祁煞現在依然隱忍不發。很顯然,他在打定主意不要說錯話,然後小心謹慎地對付自己吧。

    見此,法者鴆再次說道:「尊敬的法官,資料方面的事情,可以請稍後的檢察院的同志們一起調查。現在,請先看這份屍檢報告。」

    看到法官的目光轉移到報告上之後,法者鴆開口說道:「從這份屍檢報告上可以看到的是,死者劉錫國首先是從山崖上跌落的。所以身上多處受傷,骨頭上的痕跡也證明了這一點。隨後,在躺在山崖底部之時,他的喉部被人用銳利物體割開,凶器暫時還沒有找到,但是已經過去了三年,估計不是被就地丟進大山,就是被人帶出去早就處理掉了吧。」

    「隨後,這就是被害人身上所攜帶的物品。身上的衣物,口袋裡面的錢包。就這些東西。看到這些,主審法官,您有沒有覺得這個現場很可疑?」

    「問題?」

    主審法官皺著眉頭,看著這些現場照片,思索片刻後,說道——

    「有什麼問題?現場好像沒有多什麼可疑的東西啊。」

    法者鴆搖搖頭,說道:「並不是現場多了什麼可疑的東西。相反,是現場少了什麼東西。」

    在旁聽席上的蜜律雙手不由得捏緊,畢竟,接下來就是這個案件最關鍵的地方了!

    「少了什麼?少了什麼?原告律師,不要打啞謎了!快說!」

    法者鴆點頭,開口道:「旅行背包或是旅行箱。現場缺少的,就是這個東西。」

    法官:「旅行背包?」

    法者鴆:「沒有錯。要知道,劉錫國並非住在蘇山,而是居住在仙舟市。既然這一次是去山上旅遊,那麼最少也是需要帶一些換洗衣物的。」

    「但是我們看看現場的案發照片,明明凶手小心翼翼地用石頭壓住被害人,希望將他掩埋在地底深處永世不得超生,但是偏偏沒有將旅行最可能需要攜帶的包裹之類的東西一併壓在裡面,這難道不可疑嗎?」

    主審法官也是點了點頭,但轉念一想,說道:「那,難道不會是凶手拿走了?」

    對此,法者鴆只能表示遺憾:「凶手不可能拿走。因為如果要是凶手拿走的話,那麼他當時最可能作出的舉動就是將包裹中的東西拿出來,隨後將包裹和被害人一併壓在石頭下。畢竟,前往這種大山旅遊的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會有一個包,而帶著兩個包離開的話,實在是太過惹人注意。所以取走裡面的東西,當場處理掉包裹是最妥當的方法。」

    法者鴆抬起脖子,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對面的祁煞:「而且,既然凶手沒有拿過包裹,那麼可想而知,這個包裹應該是在被害人被推下懸崖,到被人割喉氣絕這段時間內,拼了命地藏了起來。」

    「而既然這個包裹被被害人藏起來,那麼可想而知,這個包裹裡面一定有什麼對凶手非常不利,極其容易被凶手所銷毀的東西存在!」

    此時,法者鴆終於從那塑料袋中取出一本看起來顯然已經有些破破爛爛,被大型證物袋包裹住的硬面簿,說道:「察覺到這一點之後,我讓我的手下在當時的案發現場四周搜尋,皇天不負有心人,我們終於在一個距離案發現場差不多百米開外的枯樹洞中找到了這個包裹。可見,這位劉錫國在藏好這個東西之後還拚命掙扎跑了將近百米,但可惜他終究沒有能夠逃掉。」

    法者鴆將手中的證物袋交給書記員,書記員遞給法官。主審法官戴上手套,打開證物袋,小心翼翼地一頁一頁翻閱起來。在看了幾頁之後,他的面容一震,猛地抬起頭看著法者鴆!但是隨後,他更是轉過頭,看著那一邊始終都沉默不語的祁煞!

    砰砰砰!

    連續三聲法庭錘,主審法官立刻開口說道:「本庭現在暫時宣休庭十分鐘!法警,法警!鑑於本案和6‧6案件之間的聯繫,我要求立刻傳喚秦政和秦無暇!」

    終於,到了這一步案件終於水落石出!

    法者鴆看著那邊的祁煞,臉上的表情終於顯得放鬆了些許。

    而精神一旦鬆懈下來,他的身子就是不由得向後仰,儼然一副快要站不穩的模樣。

    「喂!」

    看到法者鴆現在這副樣子,旁聽席上的蜜律連忙出聲叫喚了一聲,顯得一臉的擔憂。

    見此,法者鴆則是撐著自己的座位,衝著這個小丫頭招招手。既然現在是休庭期間,那麼蜜律也是能夠走進審判區,來到法者鴆的身旁。

    「你看起來還死不了吧?」

    小丫頭那略顯嫌棄的聲音聽起來還真是順耳。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3 21:40
1030.高興早了

    法者鴆呵呵笑了一聲,說道:「你剛才叫我什麼來著?再叫我一遍?」

    「哼!」

    蜜律別過腦袋,隨即說道:「果然死不了。不夠你實在是太勉強了,案件結束之後,你還是先去看看醫生比較好。」

    法者鴆捂著自己的腦袋,那種疼痛感依然顯得十分的濃郁。

    不過,現在這場案子已經沒有關係了。

    因為,他已經贏了。

    當日劉錫國被推下山崖之後身受重傷,但還留下了些許的意識。他知道,秦氏父子已經是絕對要致自己於死地了。他必須要逃,但是如果逃不了,也必須要讓秦氏父子為自己陪葬!

    所以,他用自己的血,在那本硬面簿後面的空白處寫下了「qin wu xia sha wo」的拼音。畢竟,用拼音筆畫少,節約時間。

    隨後他將這本硬面簿和背包全都藏在樹洞中之後就開始逃跑,希望自己能夠僥倖逃出生天。

    但,幸運女神終究沒有能夠眷顧他。

    不過他留下來的那本硬面簿卻終究還是被咲夜發現。

    硬面簿中,除了直接指出殺人凶手秦無暇之外,還列舉了許許多多其他的信息。

    這是一本他個人的記賬簿,上面詳細記載了秦政過去那麼些年讓他向著蓬萊省和仙舟市的各個領導的行賄記錄,以及對於6‧6案件中那三棟樓的施工建築的財務支出。只要有了這本賬簿就可以知道,秦政對於6‧6案件中那喪生的近百條人命有著絕對不可推卸的責任!

    這本賬本,就是秦政的命脈。但是秦政卻並不知道這個跟著自己幹了十年的部下竟然會記錄自己的一切所作所為。因此,自然也沒有叮囑秦無暇要將這本硬面簿帶回來。

    而秦無暇也畢竟不是專業的殺手,剛剛殺了人之後的興奮與緊張讓他忽略了劉錫國背上的背包。又或許,他是認為哪個背包是在掉落的時候就跌落了,也沒有仔細查找,在殺掉劉錫國之後就匆匆忙忙回來了。

    也因為如此,這本賬簿終於成為了秦氏父子的死穴。能夠將他們兩父子的人生徹底斷送,雙雙送進監獄的死穴!

    法者鴆閉著眼睛,微微呼出一口氣。只要等幾分鐘之後這場法庭再次開庭,那位主審法官宣佈已經限制了那對父子出境之後,那麼這場民事官司應該就可以算得上是結束了。

    之後,就只等檢察機關查實這裡面的豆腐渣工程和殺人案件,將秦氏父子送進監獄之後,因為豆腐渣工程而失去雙親的田馨自然而然就可以獲得大量的個人賠償。

    田馨的父母逝世,每個人五百萬。然後還可以打田馨個人的精神損失,拿到的錢應該也不下於三四百萬。

    然後那逝世的近百名死者的家屬自然也會來討要同樣的賠償,就算一個人五百萬,那麼也有將近五億的賠償。秦家的商業帝國,也算是在這場賠償之下,徹底落下帷幕了。

    「呵呵……接下來……我要去給艾娜上柱香……」

    法者鴆閉著眼睛,靠在椅子上,伸手捂著自己的額頭,笑著。

    「我要和她好好說說話……告訴她……我為她報仇了……」

    「啊……還有……田馨這個女孩。」

    法者鴆捂著自己的臉,讓自己儘量清醒一點——

    「丫頭……你到時候別忘了幫我提醒她……叫她別亂花錢……這些錢……是她父母的命換來的……雖然她還能繼承一些遺產,但是……不能亂花錢……去好好治療……爭取早些……恢復記憶吧……」

    看著這邊一副越來越不行模樣的法者鴆,蜜律心中一凜!一張臉也是有些發青!可就在她想要喊醫生的時候……

    呼嚕嚕~~~

    這傢伙的鼾聲,倒是顯得無比的刺激啊。

    「呼……嚇我一跳。」

    蜜律重新報好天平熊,搖了搖頭,看著法者鴆的臉皺了皺眉頭:「田馨姐姐啊……對啊,也不知道田馨姐姐人究竟去了哪裡?從頭到尾都是?還是說從中間開始就不是了?唉……鬧不明白……」

    砰砰砰!

    不知不覺,休庭時間已經過去。

    聽到法庭錘的聲音之後蜜律連忙推了推法者鴆,讓這個傢伙醒過來。等到他晃晃悠悠重新睜開眼睛之後,蜜律才退回了旁聽席。

    法者鴆揉了揉眼睛,精神還是有些恍惚。果然,腦袋被敲一下之後沒有那麼容易就恢復精神啊。

    他抬起頭,看著這個法庭,現在已經開始收拾東西。反正等會兒就要回去了吧。

    「現在,本庭宣佈繼續審理此案件。」

    突然間,法者鴆察覺到主審法官的聲音不對?

    他連忙打起精神看著那法官,只見他的臉色好像並沒有那種「即將解決一個大案子」的那種興奮感?

    主審法官在位置上坐好,目光在法者鴆和祁煞兩人的臉上掃過之後,緩緩說道:「鑑於本案關鍵證人秦政和秦無暇目前已經出國,所以原告律師提出來的證據無法進行反證,你所指控的犯罪嫌疑人也無法進行自辯。」

    「什麼?」

    剛剛還顯得昏昏沉沉的腦袋,現在瞬間清醒了過來。

    法者鴆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中所聽到的現實,近乎絕望地喊了出來——

    「出國?他們兩個……出國了?」

    主審法官的臉上也是掛著些許的愁容,但終究還是點了點頭,說道:「是的,他們一個小時之前就已經搭乘聯航的飛機起飛,離開了華國境內。從時間上看,目前,應該已經在太平洋上空了。」

    這一刻,法者鴆雙腳一軟,如同靈魂被剝離了一般癱在了座位上。他張著嘴巴,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中所聽到的事實。

    主審法官在等待片刻之後,轉過頭,看著那邊的祁煞。這位被告律師始終都保持著那種沉默。不過很顯然,他的沉默起了效果,現在,他的嘴角再次揚起那種志得意滿的笑容……

    那殘忍,無道,如同野獸即將殺死幼小的獵物前,要最後戲耍一番的可怕笑容!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3 21:41
1031.莫測的女人

    「鑑於6‧6案件的當事人現在沒有辦法出庭作證,所以原告律師,你的證據暫時先保留。我宣佈,本次庭審無限期休庭,等到將6‧6案件的嫌疑人和劉錫國被殺案的嫌疑人歸案審理,確認其是否有罪之後,再進行審理此次的賠償案件。現在,退庭。」

    砰——!

    法庭錘的聲音,或許從來都沒有像這次這樣聽起來那麼的可怕。

    當法者鴆坐在這裡,什麼都做不了,什麼都動彈不得的時候,那邊的祁煞卻是笑容滿面地站了起來。他走到法者鴆的座位前,用一種最為蔑視的目光看著他,之後,轉身,離去。而當法者鴆的意識再次模糊之前,他唯一能夠感受到的,恐怕也就只有蜜律那聽起來好像在幾百光年之外的呼喊聲,遙遠,遙遠……

    ————

    「哇啊!」

    法者鴆大喊一聲,慌慌張張地直起身。

    在睡夢中,他夢到了那兩個姓秦的混蛋現在已經被抓了起來,再也沒有辦法興風作浪!

    可是當他醒過來之後,他知道,這終究只是自己的一場夢而已。

    「唔……該死的……」

    法者鴆捂著自己的後腦勺,張開眼,看著四周。

    這裡是自己家,自己回家了?

    雖然腦門上依然感覺到些許的疼痛,但是角落裡面的那片淡淡的熏香味道卻給人一種淡淡的安心感。

    法者鴆呼出一口氣,穿上擺放在床單上,疊得工工整整的睡袍。

    「嗯?」

    等到穿好睡袍後,法者鴆皺了一下眉頭,看看床鋪,再看看身上的睡袍。

    「奇怪……咲夜什麼時候會做這種事的?」

    雖然疑惑,但是轉念一想到自己已經輸掉的那場審判,法者鴆終究還是沒有去細究的心思,只能是搖著頭,出了房間,再下樓。

    下樓,然後,走進客廳。

    但,才一剛剛進入會客廳,他立刻就感覺到這裡那種奇怪的氣氛!

    蜜律這丫頭坐在沙發上,抱著天平熊,一副十分小心謹慎的態度。

    而更奇怪的則是她的對面。

    田馨,這個已經輸了官司的委託人現在正坐在蜜律對面的沙發上,翹著腿。那從一步裙下露出的修長大腿顯得光澤而又充滿了「誘惑力」。現在,她正在十分淡定地喝著咖啡。似乎咖啡的味道比起自己的官司還要來得更加重要一般?

    至於咲夜,現在則是恭恭敬敬地站在田馨的身後,閉著眼睛垂手侍立。那恭敬的模樣,法者鴆何曾看到她這樣面對自己過?

    眉頭略微一皺,法者鴆衝著那邊的咲夜使了個眼色,然後自己坐在了田馨對面。

    這意思其實很明顯,就是說讓你這個女僕乖乖過來,好好站在你真正的主人背後好好服侍!別弄得站在委託人背後好像這個田馨才是你的真正主人一樣。

    但……

    法者鴆覺得有點不舒服。那個咲夜雖然平時也是一副似乎不把自己放在眼裡的樣子,但是今天好像特別不把自己放在眼裡?竟然一點點都沒有想要站到自己身後來的模樣?

    算了算了,輸掉了官司,就連最後一點點的人權都沒了嗎?可惡。

    「今天,你真是辛苦了。」

    咲夜端來一杯咖啡放在法者鴆面前,法者鴆端起。可正在喝的時候,對面的田馨卻是用一個十分熟悉的語調開口說了話。

    聽到這個聲音,法者鴆一下子就連杯子都拿不穩,手直接一晃!裡面的咖啡甚至一口氣潑在了他的褲子上,讓這個傢伙燙的哇哇大叫起來。

    好不容易,法者鴆才算是恢復過來。現在的他幾乎是用一種看著怪物一樣的表情看著對面的田馨。但是馬上,他轉過頭看著旁邊的蜜律,可是這個小丫頭現在卻是一副十分乖寶寶的模樣,抱著天平熊坐在沙發上一動都不敢動。一點點都沒有那種好不容易看到媽媽之後立刻就要撲上去的感覺。

    嗯……說實話,要法者鴆他現在也不敢撲。

    看看現在的田馨……不,或者說,蜜糖,更加合適。

    雖然聲音的的確確還是十三年前自己記憶中的蜜糖,而且渾身上下的感覺也給人很像。但是不知怎麼的……隔了那麼多年之後再看著她,總覺得有一股說不出來的……十分奇妙的感覺。就好像昨天看到一隻螞蟻,今天這只螞蟻卻是突然變成了一隻蜜蜂那般,讓人有些不解,卻又隱隱約約不想去詢問的感覺。

    「你……還真是夠狠的呀。」

    法者鴆重新保持鎮定,他深深地呼出一口氣,用一個大佬的姿勢躺在沙發上,頭抬起,哼了一聲——

    「明明都三十多歲的人了,現在卻還在別人面前假裝十八歲?裝嫩也夠了啊。」

    對面的蜜糖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杯子。

    一旁的蜜律現在有些大著膽子,怯生生地看著蜜律,說道:「媽……媽?」

    聲音中,顯得有些生分,也顯得有些畏懼。

    相比之下,蜜糖倒是表現的十分淡定,轉過頭來,臉上那淡然的笑容始終都能夠讓人如沐春風。

    「怎麼了?小律。」

    蜜律再次深吸一口氣,說道:「媽媽……你現在的樣子,就是媽媽原本的樣子嗎?」

    「拉倒吧,怎麼可能?」

    法者鴆哼了一聲,眯著眼睛,一臉宛如先知一般的表情說道——

    「我說蜜糖,現在就都是我們幾個,你能不能把這張偽裝的臉給卸下來?看著陌生人的臉我總覺得有些怪怪的。」

    這個女人依然只是笑著,說真的,真的難以讓人相信她現在的這張臉竟然是偽裝的?說實話,法者鴆現在開始有些擔心自己在大學時候交往的那個女朋友的臉是不是也是偽裝的?那可是校花……不,可以說是世界小姐都不為過的臉,難道也是偽裝出來的?

    但是轉過頭看看旁邊小蜜律那張純天然的小臉蛋,法者鴆又不由得有些放心下來。

    「卸妝挺麻煩的,以後有機會再說吧。小律,相信媽媽,媽媽長的和你很像哦,以後照照鏡子,就能夠看到媽媽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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