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律政奶爸 作者：盤古混沌（已完成）

1012.裝模作樣的兩人

    「喂喂喂，你那副色狼的表情我沒有意見，但是能夠不要再自己的女兒面前表現出來嗎？感覺很猥瑣。」

    蜜律的聲音放的很大，很顯然是除了提醒法者鴆之外，也是為了說給電話那邊的田馨聽。

    聽到蜜律的聲音，電話那頭再次傳來田馨的笑聲：「哎呀呀，沒想到堂堂的法律師卻是被女兒給管的那麼嚴嚴實實啊？哎，法律師，您女兒今天考試吧？考的成績怎麼樣？要不要……我們一起出來找個地方慶祝一下？酒吧？飯店？隨便你挑！如果你願意的話～～賓館可以啊？」

    嗯，真的很爽。雖然是隔著電話，但感覺上好像還是能夠體會到那張柔軟的嘴唇貼在自己的耳朵旁輕聲細語的滋味。

    法者鴆當即擺出一張更加猥瑣的表情，嘿嘿笑道：「好啊～～！田小姐，等到這次的案子結束之後，我們真的可以找個好地方，然後好好地聊聊天，暢談一下人生理想，說一說詩詞歌賦喲～～」

    「嘻嘻嘻～～要不要一起看雪看星看月亮啊？」

    「哈哈哈！那當然好啦！我們可以找個安靜的晚上一起聊一聊這個宇宙的奧秘嘛，對不對？」

    「嘻嘻～～法律師，您真壞～～討——」

    最後那個極為嫵媚的「厭」字還沒有聽到，手機卻是突然間從法者鴆的手裡被拔走。他抬起頭，看到那個小丫頭毫不留情地按下掛機鍵，哼了一聲，將手機扔在茶几上。

    「小丫頭，我正在和我的客戶聊工作，你這種做法，很不尊重爸爸的工作啊。」

    「沒見過哪個律師聊工作的時候是還順帶性騷擾的。」

    蜜律一句話懟了回去，她將自己面前的奶茶一口喝光，伸出小舌頭舔了舔自己嘴唇上的泡沫，看著那邊的法者鴆。頓了頓之後，她開口說道：「你現在頭不疼了？」

    法者鴆微微一愣，摸了摸自己的腦袋。隨後，他再次露出一臉的喜悅之色：「呵呵！所以說嘛，人在工作的間隙就應該好好地調劑調劑。」

    蜜律哼了一聲：「我看是精蟲上腦才是。」

    小蜜律站起來，拎著書包回到自己的房間。而法者鴆也是伸了個懶腰，在自己的桌子前搜查資料。

    片刻後，咲夜的晚飯準備完畢。蜜律也是換下校服，換上了家裡的服裝，法者鴆也是放下電腦，三個人一起匯聚到了餐廳之中。

    一如既往，飯桌上的菜餚顯得十分的精緻而又豐富。

    今天的晚飯是中式，一盤盤的雞鴨魚肉配合那些精美的擺盤雕工，讓這一桌子的菜看起來更像是一道道的藝術品，而不是吃的。

    看著這些菜，法者鴆其實也不是沒有問過咲夜這些菜究竟叫什麼名字。但是問了幾遍，她就只是很簡單地說出「燒魚」「燒肉」「燒青菜」這種最最直白的名字。讓法者鴆也沒有什麼問的興趣了。

    算了，好吃就行。

    他拿出筷子，夾了一塊看起來熱氣騰騰的清蒸白豆腐放進嘴裡。但是一咬，豆腐中間卻是流淌出來的冰涼煉乳瞬間中和了那滾燙的豆腐，讓嘴裡的滋味瞬間昇華！

    「咲夜，雖然有的時候我覺得每個月花五萬塊錢請你不值，但是有的時候我又會覺得非常超值！」

    咲夜在旁邊將盤子一疊疊地往桌上放，一邊放一邊冷言冷語地說道：「少爺，表示讚美的時候不要拿筷子對著人。沒有人告訴過你這樣做很不禮貌嗎？」

    法者鴆連忙放下筷子，拿起調羹喝了一口湯，再次讚不絕口。

    「如果少爺覺得非常超值的話，我不介意您給我漲工資。如果光是只有讚美而沒有漲工資的話，那麼少爺的這些讚譽還是免了。」

    一如既往，這個女僕真的很難相處啊。

    法者鴆聳聳肩，繼續開開心心地吃起了面前的菜餚。

    對面的蜜律支撐著自己的半張臉，看著這個傢伙的表情，不由得笑了起來，說道：「喂，看你現在吃的那麼開心，估計是真的忘了還有工作這件事了吧？說說吧，之前你掂量我考試不讓我參加，現在我總可以好好幫你了。」

    法者鴆擺擺手，一邊吃一邊說道：「哪裡用得著你來幫忙？再說了，和你說也沒用。沒有線索就是沒有線索。那個劉錫國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不管怎麼找都找不到。」

    他吃了一塊羊排，拍拍手：「我調查過這個傢伙的老家和所有的親朋好友，但是沒有一個人能夠說出這個傢伙究竟去了哪裡。在三年前的6‧6案件發生之後，在6月10日這天他就如同人間蒸發了一般消失了。警方那邊唯一能夠查到的，就是在6月9日那天有個穿的很嚴實，戴著口罩和墨鏡的傢伙分批次從各個銀行的AMT機那邊提走了劉錫國卡里將近五十萬元。但是接下來這些錢去了哪裡，他人在哪兒就真的是完全不知道了。」

    咲夜給法者鴆的杯中到了一點酒，這個傢伙端著那高腳杯，就像是一個職業品酒人那樣稍稍搖晃酒杯，然後再放在鼻子前聞聞，之後再喝了一口。

    蜜律看著自己面前的這個普通的玻璃杯，想了想之後，突然轉過頭盯著咲夜看。

    咲夜第一時間沒有理她，這個小丫頭就乾脆伸出手，輕輕拉了拉咲夜的衣服。之後，這位女僕才算是「醒悟」過來，將她面前的普通玻璃杯換成高腳杯，然後也往那高腳杯裡面倒了一點橙汁。

    蜜律端起高腳杯，也是晃了晃，放在鼻子前聞聞，之後擺出一副什麼都知道的表情喝了一口，接著就像是很滿意裡面的飲料似得輕輕點了點頭，放下杯子。

    「雨雪風偵探事務所那邊呢？他們也沒有給你任何的結果？」

    法者鴆搖搖頭，說道：「你的哪個偵探事務所現在好像是出門度假去了。現在打電話全都是電話留言。小丫頭，我覺得我是不是最近太照顧這個事務所生意了？所以他們現在竟然能夠有閒錢出外去旅遊度假？以後我是不是應該少給他們一點活幹比較好？」

1013.跟我來吧

    蜜律哼了一聲，繼續搖晃著她的高腳杯，繼續品味著裡面那超市買來的十塊錢一瓶的橙汁，擺出一副高傲大小姐的模樣說道：「我覺得，你應該還沒有調查完全部的地方吧？」

    「有嗎？小丫頭。」

    法者鴆端起自己的高腳杯，也是在那邊搖晃著。他不甘示弱，擺出一副老紳士的模樣，對於手中這杯他也不知道多少錢，也不知道和其他葡萄酒有什麼區別的酒，擺出一副意味深長的模樣——

    「我可是調查了全部的地方了，法院，公安，老家，還有他的同事，下屬等等。所有可能有關的社會關係我全部都瞭解了一個遍。可就是沒有能夠查到他人到底去了哪裡。你覺得還有什麼地方我沒有查過？說出來，說不定我下一刻就能夠告訴你這個地方我早就去過了。」

    蜜律將橙汁一飲而盡，嘴角露出那一抹嘲諷的笑容，說道：「有一個地方，你肯定沒有去調查。還記得那本日記嗎？你明明是個律師，卻連這麼重要的地方都能夠眼睜睜地放過？你還算不算是一個合格的律師？」

    說到日記本，法者鴆剛剛那副裝模作樣的表情卻是瞬間崩潰。他的嘴角抽搐，捏著酒杯的手也開始發抖。

    但，他還是強行將自己心中的那種不安壓抑了下去，放下酒杯，開口說道：「小丫頭，我應該說過，你不要管這件事情，對不對？」

    蜜律點頭：「你是說過，但是你覺得我聽你話的次數有多少，不聽你話的次數又有多少？」

    「哼！」法者鴆抱著雙臂，一副生氣的模樣，「那個秦無暇那邊我自然也是在調查。但是這個傢伙口風非常嚴實，我怎麼可能查到？而且，日記上的那個所謂的秦無暇會『甩鍋』這件事，算得上是什麼重要線索嗎？」

    看著法者鴆現在這副意興闌珊，想要快點結束這個對話的樣子，蜜律則是微微一笑，說道：「吃晚飯，我們出去走一趟。」

    「幹嘛？」

    「去找一些你自以為找不到，但是我卻能夠找到關聯的地方。」

    法者鴆歪著腦袋，看著這個似乎一肚子鬼主意的丫頭。

    那一瞬間他又有了一種幻覺，這個小丫頭現在笑起來，並且顯示出滿肚子壞主意的模樣……真的和她媽媽很像。

    ————

    小丫頭缺教訓。

    肯定啦！

    這種年紀的小丫頭如果不好好管教管教的話，天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

    就好像現在這副模樣，竟然會變成這樣！法者鴆作為一個父親會心痛，會心痛啊！知不知道啊！

    眼前，是一片的燈紅酒綠。很明顯，這裡就是所謂的每個大城市中都一定會有的紙醉金迷的地方。而且更讓人十分確定的是，這種地方絕對不是一個十二歲的小姑娘應該來的地方。

    但是，蜜律現在卻是走的非常的暢快。那種目標明確，大踏步地往前走的模樣一時間讓法者鴆以為看到了那個曾經的自己，天不怕地不怕地走在一條道上，管別人說什麼呢。

    「丫頭，你先告訴我你想要去哪？繼續走下去可就不對了。」

    前面的蜜律抱著天平熊，依然一臉驕傲地往前走，一邊走一邊說道：「放心，我既然說過要帶你去找東西，那麼就一定會遵守承諾。你就乖乖地——」

    「小姑娘，叔叔帶你去玩好不好？叔叔給你零花錢。」

    話還沒有說完，一個看起來滿臉酒氣的男人卻是從旁邊走了過來，一把攔在蜜律的面前。

    這個男人之前或許還沒有仔細看清楚小蜜律的臉，但是現在看清了之後，他的酒似乎一下子醒了幾分。但是相對的，他臉上的那種「期待」也是更加的濃厚了。

    「喲！小……小妹妹？和叔叔……去玩，好不好？叔叔有很多……很多零花錢！可以給你很多很多！」

    蜜律看著這個蹲在自己面前的男人，臉上的表情卻沒有任何的害羞或是害怕的表情。她只是這麼一臉冷漠地看著，同時，露出一抹十分輕蔑的冷笑。

    「喝啊！」

    後面的法者鴆猛地衝上前，一把將這個醉漢往旁邊一推！隨即，他站在蜜律面前衝著那個醉漢不斷揮舞手臂。

    那醉漢被推開後顯然怒了，他一下子從地板上爬起來，揉搓著拳頭，看著面前這個比自己矮上一腦袋的法者鴆，再看看他身後的蜜律，大聲喝道：「臭小子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老子今天就要讓你嘗嘗哇啊啊啊啊——！」

    他的拳頭還沒有完全揉完，咲夜卻是已經如同鬼魅一般地出現在了他的身後，輕輕鬆鬆將這個男人壓在地面上，同時用鞋子踩著他的臉，讓他爬不起來。

    至此，法者鴆才算是鬆了一口氣。他回過頭，看著身後那個一臉都沒有任何緊張害怕表情的丫頭，再看看自己，現在這樣一幅大口大口喘氣，同時還有些腦門冒汗的模樣。當下，他裝模作樣地拉了拉自己的西裝，說道：「我看你這丫頭是不是根本就不知道應該怎麼在這種地方混是不是？別誤會了，我可不是想要保護你。再說了，有咲夜在，我們兩個都知道根本就不會有任何危險的對不對？所以我一點點都沒有想要保護你的意思！我就只是純粹想要打人而已。嗯，我決定將來成為一個武鬥派的律師，能夠在法庭上和人打得了嘴炮，在法庭下面也能夠一招白鶴亮翅將那些想要攻擊我的傢伙全部幹掉！哈哈哈哈哈！」

    法者鴆雙手叉腰，一臉自信心爆棚的模樣。只不過這樣表情看在蜜律的眼中，這個小丫頭回應的就只有那一臉的鄙夷加鄙視。

    可就在蜜律剛剛想要說兩句話的時候，她的視線卻是看到那邊衝過來兩個人。其中一個衝向咲夜，另外一個，則是很明顯地衝向現在正背對著他的法者鴆……

    「小心啊！」

    蜜律突然大聲呼叫，掄起手中的天平熊直接就往那個衝來的人臉上扔，同時伸出手抓住法者鴆大呼小叫地往旁邊躲閃。

1014.鬥嘴

    可是這個小丫頭才多少力氣？怎麼可能現在正處於「自鳴得意」狀態的法者鴆？

    眼看一下子沒有拉開，這丫頭急了，連忙衝到法者鴆的背後，想要正面「迎戰」那個衝上來的傢伙！

    但……

    等到她穿過法者鴆身旁後，唯一看到的，就是三個人倒在地上，捂著手肚子和腳不斷地呼痛。

    而那位咲夜女僕則是輕輕拍了拍身上的女僕裝，撿起落在地上的天平熊，依然保持著一個平淡冷靜的模樣，走回兩人的身旁。

    這下……就比較尷尬了。

    法者鴆看著這個小丫頭，蜜律現在也是瞪著大眼睛看著法者鴆。

    兩個人在互相凝視了差不多幾秒鐘之後，蜜律接過咲夜手中的天平熊，同樣也是呵呵地笑了起來——

    「我說，你該不會以為我真的對你有那麼關心，關心到想要幫你擋刀子的地步吧？哎呀呀，你還真是想多了呢～～！我剛才可是叫咲夜姐姐小心，我是想要出去幫助咲夜姐姐，打從開始到結束，我心裡可是一點點都沒有想過你，你可不要會錯意了喲～～！吼吼吼吼～～」

    法者鴆也是摸了摸自己直冒冷汗的臉頰，同樣笑道：「這當然！我沒有想過你，你也沒有想我，這是理所當然的啦！哈哈哈！我也絕對不會那麼關心你，你放心吧小丫頭，哪怕是到了現在，我現在唯一想的還是盡快把你這個丫頭扔回給你媽那邊去，明白了嗎？哈哈哈哈！」

    「吼吼吼～～！」

    「哈哈哈——！」

    「吼吼吼～～！」

    「哈哈哈——！」

    下一刻，法者鴆猛地伸出手按住蜜律的腦袋，額頭有些冒出青筋，咬牙切齒地輕聲道：「臭丫頭，老老實實承認你關心自己老爸難道不好嗎？為什麼非要死撐著？做人兒女的要懂得盡孝道！關心自己老爸不是什麼丟臉的事情，知道不知道？快點承認！」

    蜜律也不甘示弱，她伸出手一把抓住法者鴆的下巴就往下拉，同樣咬牙切齒，額頭蹦出青筋地說道：「哈！什麼叫做我關心你？別臭美了好不好！倒是你，快點承認你已經關心我到快要想把所有的財產全都給我這個可愛小寶貝了吧！你就快點承認你現在一天都離不開我，任何時候都想要好好地照顧我的飲食起居，給我許許多多的錢，甚至還想要給我買房買車買鑽石買各種各樣的珠寶首飾吧！老實告訴你，我不會介意的！」

    一個人壓著，一個人拉著。這樣的對峙看在旁人的眼裡實在是有些奇怪，一些人甚至開始拿出手機來拍照了。

    「少爺，小姐，你們或許可以去說相聲了。我想夫人如果看到你們兩個表演的話，一定會很開心的。」

    聽到咲夜的這句話，這兩人終於才算是回過神來。當下，兩個人同時放手，哼了一聲。

    「我還沒和蜜糖領證，她可不是什麼夫人。」

    「媽媽還沒有和這個人渣領證呢！媽媽才不會想要做這個傢伙的老婆呢。」

    一句話說完，兩個人再次大眼瞪小眼起來。

    尷尬雖然尷尬，但是行動還是要行動。

    看看時間，現在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但是對於這種夜生活豐富的街道來說，今晚可能才算是剛剛開始。

    法者鴆抱著胳膊，繼續跟著蜜律一路向前走。

    眼看，一行人已經走到了上京市燦天區中最繁華，恐怕也是最為昂貴的酒吧一條街的深處。

    雖然說，上京市的治安還算不錯。但是治安不錯不代表可以放心大膽地走。

    街道兩旁到處都是三五成群的青年，手中拿著酒瓶，大聲開玩笑招呼的人也不在少數。

    尤其是伴隨著夜深，人卻不靜。在這看似安寧的繁華之下，究竟又潛藏著多少看不見的東西呢？

    「丫頭，我希望你真的能夠明白自己究竟在找什麼。」

    法者鴆朝著咲夜走近一點，掃了一眼路邊那些向著他這邊投以目光的人，繼續說道——

    「這種地方可是一點點都不缺『成人世界』。你剛剛應該也見識過了吧？還想著要繼續在這裡混下去嗎？我看你還是快點走比較好吧。」

    一說完，他又朝著咲夜靠近了些許。

    「哼，我既然有膽子來這種地方，就早就知道這裡的狀況了。」

    蜜律噘著嘴，一臉膽大包天的模樣，同時湊向咲夜——

    「我當然知道這裡的情色交易。而且既然剛剛有那種老變態來向我搭訕，那麼可想而知這裡應該還有未成年少女的情色交易。我當然知道這些，但是這並不能阻擋我追求真理的信念。」

    小丫頭的臉上充滿了那種正氣凜然的表情，同時伸出手拽住咲夜的手，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向前走著。

    「丫頭，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說清楚啊。不然繼續這麼走下去算什麼？嘛，我倒是一點點都不怕。」

    法者鴆靠著咲夜的肩膀，嘴角那放肆的笑容充分說明了他現在膽大包天。

    「切，急什麼？害怕了？害怕了可以不用繼續跟來啊？看你這熊樣，哈哈！」

    蜜律完完全全挽住咲夜的胳膊，同時還抓著她的裙子，一步步往前挪。

    然後，咲夜卻是突然開口：「少爺，小姐。」

    已經分別拽著咲夜的左右手的兩父女同時開口：「幹嘛？」

    咲夜閉上眼睛，站住腳步，緩緩說道：「我現在想要立刻辭職。」

    父女倆同時一愣，就好像聽到了什麼非常可怕的事情似得。然後，他們的表情從一開始的麻木開始變得驚訝，再從驚訝變成恐懼！可是，就在這對父女剛剛想要開口叫出來之前——

    「若是你們肯好好走路的話，我可以再考慮考慮多做幾個月。」

    瞬間，這對父女互相對望一眼，纏著咲夜的手立刻鬆開。

    法者鴆拍拍自己的西裝，蜜律則是同樣拍拍自己的裙子，兩個人再次對上視線，似乎是想要再次埋怨對方讓咲夜生氣。但是咲夜就像是早已經預料到一般，伸出手指著前面一家酒吧，說道：「少爺，小姐，我們到了。」

1015.重逢

    法者鴆哼了一聲，在看到蜜律也是完全不和自己鬥嘴之後，他抬起頭看著前方。那裡，是一家酒店。

    一家看起來門面顯得有些小，甚至有些特地隱藏在那些掛滿了霓虹燈的酒吧招牌之下的一家名為「幼蘿」小酒店。

    「這裡……就是那種店吧？」

    法者鴆怎麼說也是一個律師，這種地方稍稍看一眼也就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

    蜜律抱著天平熊，抬起頭來，也是看著這個店的招牌，咧開嘴，笑了一聲：「啊，就是那種店。而且，還是那種『非常非常特別』的店。」

    法者鴆抱著雙臂，斜視著這個小丫頭：「哦？有什麼特別的呢？」

    就在此時，蜜律的手機突然響起。她拿出手機看了一眼來電人，撥通電話。在略微聊了兩句之後，她輕輕地點了點頭，說了一聲：「我們在門口。」

    之後，她掛斷電話。

    再過片刻之後，幼蘿那半開間的大門終於打開。而一個人的腦袋也是從裡面探了出來。在看到蜜律之後，立刻開心地笑了起來，衝著她跑來。

    「姐姐，工作完成的不錯。」

    蜜律一臉得意，張開雙手，打算讓這個看起來只有十六七歲的小姐姐抱一下。

    至於之後嘛……

    噗的一聲，這個張開雙臂準備被抱的小丫頭十分僵硬地轉過頭，卻是看到那個可愛漂亮的小姐姐二話不說，直接撲進了旁邊那個有毒廢棄物的懷中！而且，還大大地叫了一聲——

    「P先生！我……我好想你啊！」

    這一刻，氣氛有些尷尬。

    這個尷尬很顯然來自於那邊張開雙臂的小蜜律。

    而法者鴆這邊則是又驚又喜，他的雙手小心翼翼，好像生怕碰壞懷中的一塊精緻玉器一般地抱著這個女孩的肩膀，驚訝道：「阿果？你怎麼在這裡啊？你們……你們不是都進入正經的經紀公司了嗎？」

    這個被稱之為阿果的側馬尾女孩並沒有回答任何問題，而是繼續撲在法者鴆的懷裡，甚至因此而喜極而泣起來。

    「P先生……P先生……好久……真的是好久不見……真是奇怪……明明……明明就只有一個多月而已……但我卻感覺……感覺……像是好幾年都沒有見了似得……嗚嗚……P……P先生……嗚嗚嗚……」

    此情此景，還需要任何的回答嗎？

    不，不需要了。

    到了現在這個地步，法者鴆也覺得自己完全不需要任何回答了。他現在只想好好地抱著懷中的阿果，輕輕撫摸她的側馬尾，心中激動的已經快要覺得就算現在立刻死掉也沒關係了。

    曾幾何時，這些女孩在一個可惡的，霸道的，掌握著熊的力量，指揮著大熊軍團的女人的可怕威脅之下而從自己的身旁離開！

    但是……但是啊！

    即便是離開了，心還是連在一起的呀！即便是分開再長的時間，也依然能夠互相感應得到！

    法者鴆也是一直都相信，有生之年自己一定能夠再次見到她們的！能夠再次看到她們的笑容，看到她們在舞台上綻放光芒！這一切……都是完全可能的！

    但是沒想到……這一天會來的那麼早，那麼快！他原本還打算將那個大熊丫頭送回給她媽之後再來看看能不能得到這些女孩的原諒呢。但是現在……

    不需要了，什麼都不需要了！什麼都不在乎了！不在乎了！！

    「咳嗯！喂，過分了啊。」

    那個掌握著大熊力量的小丫頭現在竟然再次派出她的熊之軍團插入法者鴆和阿果的中間，將他們兩個分割開來。

    法者鴆心中一時激動，伸出手向著那慢慢遠離自己的女孩，淚水也是至此滾了出來：「阿果！阿果啊——！！」

    「P先生！P先生啊——！」

    「夠了！真的很不能理解你們二次元，這感情豐富的都能夠直接用來發電了嗎？正經點。我們還有任務要辦呢。」

    蜜律抱著天平熊橫在兩人中間，呼籲兩人先冷靜點。

    法者鴆深深地進行了好幾個呼吸，情緒終於稍稍冷靜了一點。也是在冷靜之後，他抬起頭，看了看這間幼蘿酒吧。突然！他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立刻就要再次上前抱住阿果，但卻是被咲夜直接拽住後衣領。

    「阿果，阿果！你……你……」

    仔細看看，現在的阿果身上穿的衣服並不是什麼普通的服裝。而是一套十分漂亮的洛麗塔褶皺裙。黑色的衣著配合上白色的長蕾絲襪，再搭配上這個女孩那張看起來有些幼稚的小臉蛋，不說的話，可能真的會以為只有十四五歲吧？而且，這種撲面而來的禁慾系蘿莉的氣息……尤其是會引人犯罪啊！

    「你怎麼……穿成這樣？還有，為什麼你會在這種地方？這種地方……這種地方可是……」

    「好啦，你冷靜點。我們先進去，然後我再和你好好說說。」

    蜜律聳聳肩，朝著法者鴆投以一個鄙視的目光。

    走進幼蘿酒吧，昏暗的燈光和那震耳欲聾的音效立刻就讓人的耳朵開始發麻。

    蜜律捂著耳朵，由咲夜開路跟在後面走。

    阿果則是一臉甜蜜地勾搭著法者鴆的手臂，甜甜笑著。自然，這個小丫頭又是站在兩人中間，硬生生地隔開兩人了。

    「我叫你們來是讓你們幫忙的，不是讓你們來勾引這個有毒廢棄物的。」

    對於蜜律的埋怨，阿果裝作沒有聽到似得，只是呵呵笑了一下。

    法者鴆倒是有些等不及了：「喂，丫頭，快點和我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蜜律哼了一聲，說道：「怎麼回事？到現在你還不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嗎？唉，算了，看你之前被艾娜事件那麼傷，估計你也沒有什麼精力來研究這件事。」

    「事情說起來嘛……也很簡單。一切，都來自於查小倩的那本日記。」

    法者鴆微微一愣：「日記？」

    蜜律撅起小嘴，繼續插在他和阿果兩人中間：「你調查過，我也調查過。查小倩的父母家裡是開裝潢公司的，但是說起來他們的公司並不大，而且和秦政的公司之間並沒有什麼直接的生意來往。」

1016.為了P

    「這樣的話，秦無暇究竟是怎麼認識查小倩的呢？」

    「就查小倩的問題我問了問雪姐姐，然後自然而然地就聊到了COSER界。然後我才知道，原來COSER雖然看上去是一個很簡單的，基本是個人都能夠參加的娛樂活動。但是實際上這個圈子其實非常的小，真正拿這件事情當成一個職業來做的恐怕根本就沒有幾個，更何況還要負擔大量的表演報名費和服裝費等等。舉例來說吧，每年上京市舉辦的幾個漫展，來來去去也就那麼幾個COSER團隊。最多就是今年請了明年不請，不要顯得太過疲勞罷了。」

    「既然這個圈子是一個那麼小並且還有些許封閉的圈子，那我就想，這個秦無暇會不會本身也是一個喜歡動漫界，或者換種說法，是一個喜歡看著女孩子穿著各種各樣漂亮的衣服的人呢？」

    聽到這裡，法者鴆的嘴角很明顯地抽動了一下。蜜律知道，他一定是想起艾娜被殺了。

    「因此，我就委託雪姐姐，幫忙調查看看這個秦無暇平時有沒有關於動漫方面的興趣。」

    「結果查了他的電腦IP後才知道，這個傢伙簡直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噁心蘿莉控！」

    別的可以忍，但是聽到這句話之後，法者鴆卻是立刻爆了起來：「蘿莉控才不噁心！那種人才不能算是蘿莉控！！」

    蜜律不說話，看著這傢伙發作。好不容易，法者鴆才算是冷靜了些許，呼哧呼哧地搖了搖頭，閉上嘴。

    「知道嗎？或許這就是你一直沒有想辦法去調查這條線的原因。你明明就是個死宅，但卻不肯接受死宅界的黑暗面。」

    對此，法者鴆表示不還口，只是閉嘴聽著。

    蜜律接著說道：「這個蘿莉……這個戀童癖是個十足的變態。他喜歡動漫，但是相比起你們的所謂的動漫中的二次元，他卻更加喜歡那些穿著動漫服飾裝扮成二次元，但實際上是三次元的真正的未成年少女。也就是那些涉世未深的青少年角色扮演者。」

    「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會和查小倩之間臉上關係。並且對於查小倩實在是愛不釋手，直至最後對她下手。」

    「這下，你明白了嗎？」

    法者鴆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但是，他的確不是傻子。

    他搖了搖頭，說道：「我明白……因為他的愛好，所以你決定從他的愛好這邊著手，調查看看查小倩日記中的所謂的『甩鍋』究竟是什麼意思。所以……你就做了這種事？」

    蜜律點點頭，此時阿果也是站在了一間包廂之前，輕輕推開門，一臉微笑地走了進去。

    「是啊，我就做了這種事情。」

    隨著門扉拉開的那一剎那，法者鴆立刻看到了裡面的景色。

    那個秦無暇，現在已經是衣衫不整地坐在沙發上，大口大口地喝酒，興奮的甚至連自己姓什麼都快忘了。

    而在他的四周，他現在所左擁右抱的，正是他法者鴆一手培養出來，一個個進行精心指導，進行調教，然後給她們買衣服，幫她們解決每個人心中的問題，然後讓她們每個人都能夠在舞台上散發出最璀璨的光芒的魔法少女團！

    九個人……即便是在這豔俗的夜店風格之中，她們的身上也完全散發出一種別樣動人的風格！

    隨著門扉的輕輕閉合，蜜律輕聲說道：「我原本以為她們會真的很討厭你。但是，當我聯繫了糜堂阿姨，想要稍稍借一下她們玄德集團旗下的藝人公司所屬的這支偶像團隊，她們一聽說是要來幫你的時候卻是想都不想就一口答應。尤其是那個叫阿果的，她好像是領隊吧？她在聽說查小倩被殺的事情之後顯得最是激動，表示一定要幫我們懲罰秦無暇，以祭典查小倩的在天之靈。還有，她們——」

    蜜律一邊說一邊回頭，但是現在她卻知道，自己已經不用說了。

    因為在旁邊的法者鴆，他的眼中早已經是飽含淚水，咕嚕嚕地，就那麼滾落了下來。

    阿果、小鳥、末末、愛繪、小希、姬、凜、陽陽還有妮妮……

    你們……你們果然很了不起呢！

    法者鴆擦了一下泛著淚水的眼睛，聲音有些哽咽地說道：「所以，她們現在就是在投其所好……幫我調查事件嗎？」

    蜜律點點頭，說道：「在你第一次開庭之前，我也是做了很多工作的好不好。調查那個秦無暇平時最喜歡去哪家酒吧就花了我不少時間。」

    她看看那關閉的大門，繼續道：「還有三天就要開庭了，所以今天應該可以算得上是最後的機會。你的那些魔法少女團的人已經答應，今天一定要把那個混蛋肚子裡面的秘密全都給壓榨出來。」

    法者鴆抽了抽鼻子，點點頭。隨後，兩人就到隔壁的包廂，蜜律則是拿出兩個耳機，遞給法者鴆一個自己塞了一個，示意了一下自己的耳朵。

    隔壁——

    「哎呀呀！小東，你真可愛！來，今天這杯酒一定要陪我喝哦～～！」

    這邊的法者鴆愣了一下，立刻盯著蜜律說道：「小丫頭，雖然我知道她們願意幫忙，但是你難道真的讓她們去喝酒嗎？她們還沒有成年啊！如果喝了裡面摻了東西的酒出事的話怎麼辦？」

    蜜律搖搖頭，說道：「看你緊張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們才是你親女兒呢。」

    法者鴆一臉認真嚴肅地點頭：「就是！」

    很快，蜜律就瞪了他一眼：「放心吧，她們互相之間配合的很好。看起來糜阿姨給她們指派的經紀公司真的很厲害，她們也學的很快。在和這個傢伙周旋的這些日子裡面，她們喝的最多的反而是可樂。」

    此時，耳機中傳來聲音：「大哥哥，你這麼想要灌醉我們的小東，是不是想要趁機做些什麼壞壞的事情啊？不好，不要嘛。大哥哥使壞心眼，自己不喝，反而要我們這些小姑娘喝～～」

    聲音很甜，而且充滿了嬌嗔的味道。法者鴆一聽就明白，這是阿果的聲音。

1017.戰果初現

    「哈哈哈！好，小菊的面子一定要給，一定要給！來小菊，對我笑一個，你笑一個，大哥哥我今天就喝一杯！」

    「真的？大哥哥好厲害哦！太棒了！」

    聽著這些聲音，法者鴆真的是心如刀絞。

    雖然知道這是在幫忙，但是聽著這些聲音，這和當面NTR有什麼區別？

    接下來，這個秦無暇又開始招呼其他那些女孩子的化名，她們一個個的或嬌羞，或傲嬌，或開心，或雀躍地應和著。如果光是這樣聽的話，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個秦無暇那麼厲害，一口氣追到了九個女孩子來陪他喝酒呢！

    就這樣一來二去，時間也差不多到了晚上兩點。

    秦無暇正拿著麥克風在包廂中間大口大口地唱著那些五音不全的歌聲，而那九個女孩子也是不斷喝彩應聲，就好像真的是聽到了什麼天籟之音一般。

    最讓法者鴆生氣的，就是這個傢伙竟然還唱的是對唱情歌！而且還讓那九個女孩子都和她對唱！這真的是氣的他腦漿都要從鼻子裡面流出來了。

    接著，時間到了三點。

    耳機中，秦無暇的聲音也開始變得模糊起來。

    「呵呵，梅梅……你真……漂亮。胸部……好大！呵呵……真的……只有17歲……嗎？」

    「小嘰，真可愛！來！讓哥哥……抱抱……哥哥最喜歡……抱抱小嘰了！」

    耳機中，歌聲消失了。而且KTV的音樂也是略微降低。可想而知，應該是那些女孩特地降低了聲音。

    隨後，小希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哥哥，您真的很厲害啊。如果哥哥平時都是那麼厲害的話，那麼哥哥的人生過得可是多麼的精彩啊。」

    秦無暇那含混著酒話的語調響起：「厲害？哈！啊！厲害！告訴你們……這……還不算……最厲害的！我……秦無暇……這輩子……目前為止……做的……最厲害的事情……你們……哈哈……還不知道……呢！」

    然後，妮妮的聲音響起：「真的真的？有多厲害？多厲害多厲害多厲害？」

    很顯然，秦無暇現在已經完全混亂了。他用那含混不清的聲音說道：「告訴你們！我最厲害的……哈哈……就是……甩鍋！」

    關鍵詞，甩鍋！

    現在終於出來了，法者鴆和蜜律立刻屏息靜氣，耐心等待。

    「甩鍋？」末末那略顯冷靜的聲音響起，「哥哥，您還學廚藝呢？」

    「廚藝？誰TM想當個廚子啊？那些燒飯伙伕算個什麼東西，可以和我相提並論？」

    耳機中傳來秦無暇拍胸口的聲音——

    「之前，案子！鍋子這傢伙……不肯擔責！奶奶的……給他一百萬……他還嫌少！獅子開口……直接一個億！」

    「哈哈！我爸……要干掉他……幹掉他！我說……我來！這垃圾……找人……麻煩！把柄！哈哈哈！幹掉他……讓他這娘巴拉子……繼續……6啊！我親自……哈哈！繼續6……啊！哈哈哈！」

    聽到這個消息之後，法者鴆和蜜律雙雙看著對方，變得更加沉默。

    之前，他們也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可能。

    但是現在真的聽到這個可能性之後，他們兩人卻都是被深深地震了一下。

    案子，開始變得不同了。

    如果那個外號「鍋子」的人就是那個目前已經失蹤了三年的6‧6案件關鍵人物劉錫國的話……

    這個案子，就會變成另外一種東西了。

    「看來對於秦家父子來說，一條人命遠遠沒有一個億值錢。」

    蜜律嘟囔了一聲，法者鴆則是做了一個噓的手勢，繼續聽下去。

    隔壁的女孩子們絕對可以算得上是專業的了，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她們恐怕也是立刻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了吧？

    但是，她們的聲音依然沒有任何的混亂。一些女孩子負責插科打諢，不讓秦無暇那有限的精神可以去考慮剛才所說的話，另外一些女孩子則是給他喂食，讓他的肚子閒不下來。

    在這時刻，小鳥那嘰嘰喳喳的聲音跳了出來：「哥哥能不能再甩一次鍋給我們看啊？好想看哥哥帥帥的模樣哦！」

    隨後，就是愛繪那帶著一點埋怨的聲音：「看你說的，大哥這樣的人能夠隨隨便便給我們表演嗎？而且就算表演，也要一個地方才對。」

    姬的聲音：「這個地方一定是一個非常大的大舞台。不然的話根本就沒有辦法好好表演呢。如果是個舞台的話，那麼搭建什麼舞台比較好呢？」

    陽陽：「我想……應該是……城市吧？繁華的城市才行……」

    妮妮：「不對不對！我想一定是一個開滿花朵的花園！」

    凜：「我喜歡雪山！最好是在雪山上！浪漫！」

    小希：「哎呀呀，大家都很踴躍呢。哥哥，您說誰說對了？說對了的女孩子有沒有什麼獎勵呢？」

    秦無暇：「哈哈哈！真可惜……沒有……一個對！不過……沒關係！都有獎……全都有……獎勵！哈哈哈！」

    最後，則是阿果的聲音。聽裡面的動靜，阿果似乎是直接鑽到秦無暇的懷裡了吧？

    「大哥哥～～！你說，你下次在哪裡給我們看甩鍋啊？我們好想看哦～～那是個什麼樣的地方啊？」

    隨後……

    「當然是在山上啦！哈哈哈！好多……樹！好多……懸崖！摔下去……再……扎一刀！簡單，簡單！哈哈哈哈哈！」

    聽到這裡，蜜律和法者鴆立刻拿出兩人的手機，而咲夜則是從自己的裙襬之下取出一台筆記本電腦打開，連上網，迅速搜索。

    不消片刻，法者鴆就調出了之前蒐集到的資料，說道：「三年前案發之後，由於對於秦無暇來說剛剛好是高考結束，所以他在6月9日左右就消失了，據說是出去旅遊。然後他的信用卡再次被刷是在6月12日，刷卡地點是在仙舟市內。」

    蜜律也是找到了，說道：「我找到了！6月10日有一輛隸屬於當時大秦集團的車開上國道，離開了仙舟市，前往蘇月湖！但是，沒有返回的記錄。」

1018.最後衝刺

    得到信息之後，咲夜立刻打開電腦地圖，開始在蘇月湖一帶搜索。很快，她也找到了一個地點，將手提電腦轉向這對父女。

    蘇月湖旁的一座名為埋鬼峰的高山。

    終於……終於！

    這邊，法者鴆還沉浸在那種無法言喻的感情之中。

    但是耳機中的聲音卻是再次響了起來。只聽到阿果十分純真的聲音說道：「好厲害啊！大哥哥，來，再喝一杯！再喝一杯的話，我們就要好好報答報答哥哥了呢～～」

    隨後，就是那個秦無暇哈哈大笑的聲音和喝酒的聲音。不過很快，房間裡面的聲音就全都消失，而法者鴆這間包廂的大門外，也是傳來了一陣輕輕的敲門聲。

    打開門，法者鴆更是無法知道現在應該用怎樣的表情來看著那些女孩子。

    她們走了進來，一個個的眼睛全都紅彤彤的。雖然每個人都穿著那些可愛的小裙子，但是在法者鴆的眼中，這些女孩子卻早已經不是當日自己一個個找到她們時的那種只能夠聽自己指揮的女孩子了。

    她們，全都變成了更加能夠獨當一面……更加堅強的存在！

    「這一次……真的……是我謝謝你們。」

    法者鴆捂著胸口，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而那邊的九個女孩如今也全都是淚眼模糊。終於，妮妮似乎最為支撐不住，一下子向著法者鴆這邊撲了過來，撲到他懷裡哇哇大哭！其他那些女孩也終於是忍受不住，一個個的全都湧向法者鴆，接二連三地哭了出來。

    「P！P！」

    「嗚嗚嗚……Producer！嗚嗚嗚！」

    「P先生！嗚嗚……P啊……嗚嗚……」

    看著這些圍在自己身旁的女孩子，法者鴆心中更是一堵，連連點頭，笑道：「好好好！大家……大家都很好……都很好！我太高興了……我真的……真的很高興……」

    「P～～！」

    「你的屁放完了嗎？放完了就快點行動吧，現在可沒有時間讓你繼續在這裡感動下去。」

    很顯然，這個不解風情的聲音自然是出自哪個小丫頭。法者鴆哼了一聲，看著那邊一臉鄙視表情的蜜律，呼出一口氣後，讓這些女孩子先暫時從自己的身旁離開。

    「各位，你們做得很好……做的非常好！」

    法者鴆捏著拳頭，目光在這些女孩的臉上一一掃過——

    「我絕對不會辜負你們的期望的……我絕對絕對！會打贏這場官司！一定！」

    隨後，法者鴆立刻看著蜜律和咲夜說道：「丫頭！你考試完了吧？接下來就都是休息了吧？那麼現在立刻和咲夜前往埋鬼峰！過了三年時間，屍體可能比較難找，但是還是要盡快拜託你們了！」

    咲夜應聲，轉身就走。但蜜律卻是皺著眉頭，看著法者鴆身旁圍著的那九個女孩。然後，再用一雙充滿懷疑的目光看著這個傢伙。

    法者鴆顯然也是意識到了這個小丫頭的目光，連忙笑道：「你快點去吧！放心，現在正在開庭前，難道你還懷疑我會做出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嗎？來，看著我真誠的眼睛，這雙眼睛難道還會騙你不成？」

    「會。」

    毫無猶豫，蜜律直截了當地給出一個答覆。

    很好，這下尼瑪就很尷尬了。法者鴆歪了歪自己的腦袋，剛剛想要仗著自己爸爸的身份呵斥出來，但沒想到率先開口的，卻是旁邊的阿果。

    「P先生，雖然我們也很想再和P先生好好地聊上一聊。但是……既然P先生還有那麼忙的事情的話，我們也不能打擾您。」

    阿果抬起雙手，捏成拳頭做了一個加油的動作，那張總是充滿陽光和笑容的臉上更顯青春活力！

    「我們等著P先生的勝訴消息！只要是P先生想要做到的事情，相信這個世界沒有人能夠難倒您！我們，都是這樣相信的！」

    眾人：「Produce！加油！」

    在這個世界上，如果有九個漂亮可愛的小女孩一起為你加油。在這個時候難道你還會有其他什麼想法嗎？

    肯定，就只有想要努力做好這件事情來回報她們這一種想法了吧！

    當下，法者鴆也是舉起拳頭做了個努力的動作。伴隨著雙方的互相一笑，魔法少女團的眾人終於依依不捨地離開，上了外面專門等候她們的保姆車，揚長而去了。

    等到一切都安靜下來之後，法者鴆的嘴角掛著微笑，站在幼蘿的大門前，看著眼前這一片璀璨的夜景。

    小蜜律則是打了個哈欠，說道：「你究竟對那些女孩子做了什麼，讓她們竟然那麼相信你是個好人？想想還真可怕。」

    法者鴆哼了一聲，說道：「這就是我們ACG人的浪漫，你懂什麼？」

    說罷，他臉上的那種回味表情逐漸變成認真的模樣。這個傢伙拉了拉自己的西裝衣領：「那麼現在，哪怕是為了回報她們，我也要打贏這場官司。啟程吧，丫頭。我期待你能夠帶好消息回來。」

    蜜律別了他一眼，但是最後，也終於還是點了點頭。

    ————

    距離開庭，還剩一天。

    大清早起來的法者鴆看著旁邊的鬧鐘，原本預定的7點的鬧鐘現在還保持著沉默。

    這是當然的，畢竟現在才6點30嘛。

    他起床，感受著空空蕩蕩的房間，深深地呼出一口氣。隨後走出房門，從冰箱裡面拿出一點咲夜準備好的食物放進微波爐裡面加熱，簡單吃完之後，就坐在辦公桌前打開電腦，看著和本次案件有關的任何一點點的證據，整理案情。

    昨天凌晨，蜜律就和咲夜兩個人前往埋鬼峰進行調查。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天一夜了，也不知道情況究竟怎麼樣。

    雖然說這麼短的時間可能也的確是緊張了一點，但是法者鴆知道，咲夜一定可以辦得到……一定，可以。

    咚咚咚——

    門外傳來敲門聲，把電腦調到監控看一眼，是那個田馨現在正站在門口眼巴巴地張望著。現在，這個女人正在門前晃著腦袋東張西望呢。

1019.可怕的陰謀

    開門，田馨看到法者鴆之後倒是樂開了花，笑道：「法律師！明天就要開庭了，您今天叫我過來是有什麼重要事情商量嗎？」

    法者鴆點點頭，讓開門，讓田馨走進來後關上房門，說道：「田女士，針對明天可能發生的情況，我需要和你進行一些商討。嗯，其實最主要的就是你回國之後進入酒吧當陪酒女郎這件事情。對方律師應該會利用這一點來向法官表示你的人品道德方面有問題，所以你的話可能不足為信。因此關於這方面，我需要和你打打預防針。」

    還沒等在座位上坐下，田馨立刻就急了，連忙揮舞手臂說道：「什麼啊？什麼叫做我的人品有問題啊？我可是失憶了！就連我自己的名字都是別人告訴我我才知道的！我這三年來可是等同於忘記了說話，忘記了文字，忘記了所有的生活技能！我一直到最近才能夠勉勉強強背下九九乘法表，我沒有什麼生活技能怎麼了？我當陪酒女又不偷又不搶又不騙！就算陪人上床我也絕對沒有仙人跳！每次都是事先明碼標價，絕對沒有說一套做一套！什麼叫做我人品不好了？」

    法者鴆連忙伸手安撫道：「別生氣，別生氣。我知道你是個好女孩，是個認真善良的好姑娘。但是就算我們是好姑娘我們也要防著點對方。所以——」

    手機震動，法者鴆看了一下，立刻接通。但是他還是朝著這邊的田馨張望了一眼，走到角落去壓低自己的聲音，說道：「怎麼樣？找到了嗎？」

    電話那邊立刻傳來一個興奮的聲音：「嘿嘿！你說呢？」

    光是聽聲音，法者鴆心中那原本吊著的石頭現如今卻是終於落了地。他再次看了一眼那邊正在生悶氣的田馨，繼續說道：「詳細和我說說，怎麼找到的，現在情況怎麼樣。」

    蜜律的聲音從電話中傳來：「詳細說明啊？嗯……說實話，還真的是挺累人的。」

    「我想啊，埋鬼峰也算得上是一個旅遊點了，四A級景區。所以說秦無暇那混蛋是在別的地方下了手之後再把人帶來這裡跑屍，那顯然不太可能。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劉錫國自己跑來或是和秦無暇兩個人一起來這邊，然後在暗中下手。」

    「這樣的話，我們昨天一天就沿著旅遊路線一路走，看看什麼地方是比較容易下手的。」

    法者鴆不由得揚了揚眉頭：「走一遍？這埋鬼峰的旅遊景點佔地也不小了，全都逛一遍？這找到什麼時候去啊？」

    蜜律的聲音繼續帶著得意從那邊傳來：「嘻嘻嘻，這你就不懂了吧？雖然我也看不明白，但是咲夜姐姐卻是一眼看出來了！當我們走到一個山峰拐角的時候咲夜姐姐突然叫停，說當時我們站著的那塊地方比較偏僻，而且路途又是半山腰，和前面後面的路線都拉開了一截。雖然說山勢險峻，卻也沒有險峻到非常可怕，會讓人隨時戒備的地步。所以如果是一個沒有受過訓練的普通人想要殺人的話，毫無疑問這裡會是第一個下手的地點。」

    法者鴆現在真的是很無解了，咲夜怎麼連普通人會選擇在哪裡殺人這種地方都能夠估摸出來？不會是瞎猜的吧？

    「然後你知道嗎？我們就開始沿著山坡往下找。可難找了！這裡到處都是灌木叢，到處都是荊棘。我就算手上戴著手套那些尖刺也把我的手給弄傷了。下來可是花了差不多兩個小時才到底呢！」

    法者鴆：「好啦好啦，我知道你很辛苦。然後呢？山底下有找到什麼嗎？」

    「哼！當我們沿著那道山坡往下面找的時候，還真的找到了一些痕跡呢！嘻嘻嘻，而且還是咲夜姐姐找到的！我都沒有聞到味道，咲夜姐姐卻說聞到那種獨有的味道了呢！」

    很好，現在法者鴆開始有些後悔了。以前只是覺得咲夜會的東西還真多。現在他卻覺得，咲夜會的東西……未免多過頭了吧？

    「在下面的一處山澗處，我們找到了一塊大石頭壓在一塊斜坡上。但是四周的土好像是被山裡的野獸給刨開了，下面露出一截被扯斷拉出來的人腿骨。」

    「我立刻報警，後來來了一個當地的小警察，我們一起搬開石頭，這才看到下面被壓著的，已經過了三年完全腐爛，並且還有些被小型動物給啃食過的白骨。」

    「小警察立刻是嚇到了呀！哈哈，真沒用。但是，這還不是最精彩的，你知道最精彩的地方在哪裡嗎？」

    法者鴆搖搖頭，問道：「死丫頭別賣關子了，快點說！」

    「嘻嘻，最精彩的，就是咲夜姐姐隨後檢查了一下那具屍骨，很確定地說那個人是先從山崖上摔下來之後，然後喉嚨被一把制式匕首上的小刀片給劃開的！厲害吧！」

    這下法者鴆不同意了，說道：「你們那麼確定？咲夜真的那麼說？摔下來這點可以理解，咲夜懂接骨，看看骨頭上是否有岩石撞擊的痕跡就能判斷。喉嚨這邊也可以看到喉骨上的傷痕判斷是否被人割喉。但是具體到確認被制式匕首割開？喂，丫頭，這知道的未免也太多了吧？」

    蜜律：「哼～～！你管那麼多？反正咲夜姐姐說是把制式匕首，而且好像還是軍用的那種。具體怎麼樣的我也不知道。。」

    法者鴆真的想要吐血！直接說不好嗎？還非要賣個關子！

    「這個屍骨喉骨上面的劃痕很深，如果真的如同咲夜姐姐說的那樣有這麼一把匕首的話想必錯不了。因此我推斷現場的當時情況一定是這樣的。」

    「在三年前的6月10日或是11日這兩天裡面，秦無暇不肯請專業的殺手，生怕知道的人更多會惹出其他的麻煩後，所以就自告奮勇來執行這一次的殺人計畫。而他的老爹秦政也是點頭同意了。」

    「於是，秦無暇就以旅遊的名義帶著劉錫國前往埋鬼峰旅遊，在到達那個拐角之後，他趁機將劉錫國推下山崖。」

1020.水至清，則無魚

    「但是，推下山崖之後，這個秦無暇可能就後悔了。萬一他在這山崖下面沒有摔死怎麼辦？從上面往下看，山崖下到處都是樹木，遮擋的密密麻麻，根本就看不到底。所以劉錫國到底摔沒摔死根本就無法分辨。」

    「為了以防萬一，這個秦無暇也真的是夠狠毒。他可能就和我們一樣，沿著山坡慢慢地滑到底層，後來果然看到只是摔傷，但或許還沒有摔死的劉錫國。所以，他就立刻拿出備用的匕首抹過他的脖子，殺了他。」

    「在殺人之後，秦無暇打算收拾案發現場。他可能以為將一個人就這樣放在這裡會被人發現吧？所以就地挖了個坑，把屍體扔了進去。隨後再從旁邊找來一塊大石頭把他的屍體壓住，認為這樣或許就無礙了。」

    「事實上，由於這塊大石頭的關係，的確是沒有什麼動物能夠過來吃屍體，拖著屍骨到處跑。這樣也等於變相地降低了屍體被發現的幾率。但是啊，也正是因為這樣一壓，才能夠讓我們可以發現這具相對完整的屍骨！隨後，他將自己身上染血的衣服和隨身攜帶的行李中的衣服交換，把凶器也放在包裡，乾乾淨淨地離開。至此，案件結束！怎麼樣？很厲害吧？」

    法者鴆呼出一口氣，點點頭。此時，手機中傳來一些其他人的呼喝聲，蜜律也是再次說道：「啊，其他的支援警察來了。我和咲夜姐姐會留在這裡，爭取盡快出了結果之後把證據帶給你。」

    「喂喂喂！等一下！」

    法者鴆連忙喊住蜜律——

    「在那些警察來胡搞之前再幫我確認一下，除了屍體和制式匕首之外，案發現場還有其他東西嗎？」

    「其他東西？什麼東西啊？衣服？啊，衣服穿著呢，放心吧，死前應該沒有被肛過。那個秦無暇對這種老男人應該沒什麼變態的興趣。」

    這小丫頭現在滿腦子都是什麼啊？

    「不對不對！我指的是XX！有沒有？現場有沒有XX？」

    對面的蜜律很明顯地愣了一下，停頓片刻之後，終於還是說了一句：「沒有，沒看到。這東西有什麼重……啊！我明白了！」

    法者鴆呼出一口氣：「既然明白了，那就去吧！要知道，那可能是問題的關鍵。」

    「好嘞！」

    說完，電話掛斷。

    法者鴆回過頭，鬆了一口氣，在自己的辦公桌上坐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案子聊得很深嘛。很重要的案子嗎？」

    一杯奶茶放在法者鴆的面前，他抬頭一看，只見田馨正抱著平時蜜律最喜歡的杯子正在喝咲夜準備好的奶茶。

    法者鴆的眉頭略微一皺，田馨似乎注意到了這一點，剛剛還打算喝的動作就此停住。她看看自己手中的杯子，連忙放下：「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以為……以為杯子是隨便拿的。等會兒我去洗吧？我洗好了給你放回來。」

    「算了算了。」

    法者鴆也不是那麼小氣的人，再說了，為那個小丫頭而小氣似乎也顯得有些太小氣了。

    他揉了揉自己的腦袋，說道：「那我們現在就來商量看看應該怎麼應對對方的律師吧。嗯，首先——」

    然後，他的手機又開始震動了。

    法者鴆只能停下，再次拿起手機。可是這次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之後，立刻正襟危坐，擺出一副很嚴肅的表情。

    一旁的田馨則是小心翼翼地看著，手中的奶茶也不知道究竟是該放下好還是不放下好。

    接通電話，隨之而來的，則是一陣十分「和善」的笑聲。

    「法律師啊，最近在忙什麼呢？唉，該不會是有些消極怠工，不想要贏我們了吧？」

    這個聲音，是秦政的。

    法者鴆瞥了一眼旁邊的田馨，示意她不要說話之後，也是用一個笑聲懟了回去：「哈哈哈！怎麼可能？秦老闆，請你相信，我這邊可是做了夢都想要贏你呢！」

    「哦？真的嗎？那麼你怎麼一直都沒有來找我們的韓湘前書記啊？我可是一直都等著你，就連各種手續都幫你辦好了，你卻一直不來。哎呀呀，難道明天上法庭之後您要直接告訴法官你叫不出這個證人嗎？那可怎麼辦才好啊？」

    法者鴆抬起頭，呵呵道：「這倒是不用秦老闆擔心了。總而言之，這場官司我法者鴆一定會全力以赴！這一點，還請您多多放心啊！」

    隨後，他的手壓著桌子，用一種十分強硬的話語說道：「然後，我會把你做的那些事情全都一股腦兒地捅出來。我相信，您一定能夠很暢快地接受將來漫長的牢獄生涯和巨額的經濟賠款了吧？」

    「哈哈哈！法律師，您還真是會開玩笑啊。」

    「哦？好厲害！秦老闆怎麼知道我是在開玩笑的？哈哈哈哈！」

    田馨就在旁邊瞪著眼睛看著，看著這個律師現在就像是瘋了一般地不斷哈哈大笑。

    而電話對面也是在不斷大笑。但是突然間，這種笑聲卻像是早就商量好了一般，瞬間雙方同時停止。

    「法毒啊，法毒。有些事情，不是一直死命調查就一定能夠得到好結局的。」

    和秦政的聲音相對的，法者鴆的聲音也是變得冷淡起來：「是不是好結局，那要等到調查結果出來之後才知道。」

    秦政的聲音繼續說道：「我看法律師你似乎不是一個很會做人的人嘛。很多事情都那麼認真？呵呵，在生意場上，這種一直都那麼認真的人可往往都是第一個破產的人哦。有些時候，人就是需要難得糊塗一下。這人世間的事情啊，有時候也是如此。」

    法者鴆：「哦？看起來秦老闆似乎有些規勸啊？我法毒洗耳恭聽。」

    秦政：「呵呵呵，規勸不敢當。只是想要告訴一聲法律師，不知道法律師有沒有聽說過這樣一句話？叫做『水至清，則無魚。』如果這個世間上的什麼東西都搞得那麼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那麼這個世界本身就等於不給人以活路了。如果某些人非要讓這可以養活魚的水變得清澈見底，一切都明明白白，那麼這經濟還搞不搞了？這建設還要不要了？這國家的GDP還提不提升了？如果某些人能夠明白這裡面的『活魚之道』的話，我國的偉大經濟建設之路上，想必也會有這個人的一份功勞哦！」

1021.還是水清比較好

    法者鴆拿著手機，看了一眼那邊終究還是抱著杯子，喝了一口奶茶的田馨。片刻之後，他的嘴角終究還是流露出一抹微笑——

    「水至清，則無魚……是嗎？呵呵，秦老闆，根據我的理解，如果『水至清』的話，那麼這潭水會變成科研基地或是旅遊勝地。那可比養幾條專門吞吐泥沙的臭水溝藏魚，要更有經濟價值的多。」

    啪，不等對面的秦政說完話，法者鴆直接掛斷手機，扔在一旁。

    田馨有些擔心地捧著手中的奶茶杯，看看手機，再看看法者鴆，說道：「這個……沒問題嗎？」

    法者鴆呵呵一聲冷笑，說道：「早料到了。帝星的那個傢伙也不是白痴。不管了，我們還是先做好我們的事情，專心來準備迎戰吧。」

    ————

    秦政家中，這位老闆手中的手機依然在發出嘟嘟嘟的忙音。

    他臉上的表情很明顯正在孕育怒火，但卻強行忍住了些許。

    在旁邊，秦無暇跪在地上，一臉尷尬的模樣。而看到秦無暇這個樣子，秦政就氣不打一處來！

    「看看你，看看你這什麼樣子！」

    秦政把手機直接往他的頭上一砸，大聲喝道——

    「你難道不知道最近那個混蛋法毒正在找我們的晦氣嗎？你倒好，竟然還出去尋歡作樂？這下好了，你現在快點說！你去那個幼蘿之後究竟說了些什麼，做了些什麼？」

    一旁的王愛子連忙上來護住兒子的頭，一臉埋怨地衝著秦政：「你凶什麼凶！對兒子有什麼好凶的！我的兒子快要出國了，在出國之前再去玩玩有什麼問題？你管得那麼寬啊！」

    秦政卻是不管妻子的求情，大聲喝道：「玩玩？玩玩！這下好了，玩出問題來了！你這個混賬，你自己說的！醒來後就看不到那九個女孩子了！這很明顯那九個女孩子就是這個法毒專門派來套你話的！你說說看，你究竟說了些什麼！」

    王愛子更是抱著兒子的頭，大聲道：「你還凶！竟然還敢凶！我們家無暇還是個孩子！他才二十歲，能夠說些什麼啊！你那麼凶幹嘛？」

    秦政卻是氣不打一處來，伸出手指著現在縮在母親懷裡的秦無暇，大聲喝道：「你這個不孝子！上次我以為你只是玩玩，結果把人家肚子搞大了我也就算了！就當是付點撫養費！但是你喝醉酒之後胡說八道什麼？還『甩鍋』？幸好上次法庭上那些檢察官沒有注意到這個『甩鍋』，不然你現在還能夠那麼輕鬆地跪在這裡嗎？而這一次，這一次！那些女孩子很顯然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之後才離開的！你現在立刻給我回想起來！你究竟說過些什麼！！」

    秦無暇噘著嘴，有些不服氣的說道：「那個懷孕的，我不是『處理』了嘛……」

    秦政爆喝：「你還說！你這所謂的『處理』讓我提心吊膽一整年！你是不是覺得整天和那些司法機關打交道很有趣？是不是覺得拘留所裡面的牢飯吃著很美味，想要多住一會兒？」

    面對秦政的喝罵，秦無暇卻是只敢縮在母親王愛子的懷裡，瑟瑟發抖。王愛子則是護子心切，同樣反過來呵斥秦政。

    這麼一來二去，旁邊的祁煞卻是看不下去了。這個律師咧開嘴，如同狼一般的尖牙吐出，緩緩說道：「事到如今，我們還是以小少爺全部都說光為前提，進行行動吧。」

    那邊的秦無暇一聽，連忙分辨道：「不……不可能！我不可能什麼都說光的！」

    秦政：「你這臭小子還敢狡辯！」

    王愛子：「你敢打兒子！你要打兒子就先打死我！」

    祁煞搖搖頭，咧開嘴說道：「秦老闆，還是和我之前說的那樣，我們以『完全敗露』為前提，進行行動。明天就要開庭了，秦老闆，您在蓬萊省還有人嗎？」

    秦政稍稍調整了一下呼吸，說道：「還有，這些關係都是不能斷的。」

    祁煞點點頭，說道：「既然如此，那麼我們現在立刻就去打點。時間緊迫，法毒那邊也不可能有時間把那些東西拿到其他地方去檢驗，一定是在蓬萊省內進行鑑定。所以我們一定要掌握這最後的機會。」

    秦政捂著自己的額頭，點了點頭。

    祁煞隨即說道：「另外一方面，為了防備萬一，還請秦老闆和小少爺盡快出國。只要您兩位先出國，那麼有任何問題我們還能夠先拖延一段時間。王太太可以乘著這段時間變賣財產，一起前往國外。只要到了和華國沒有引渡協議的其他國家，那麼華國的警察就算手再長也是鞭長莫及。到時候，那個法毒也是什麼都做不了了。」

    「但如果什麼都搞定了，那麼兩位可以等到事件平息之後再回來。到時候，我祁煞，給兩位擺慶功酒！」

    聽到祁煞這些話，秦政和秦無暇兩個人互相張望一眼，終於，還是只能點了點頭，同意了。

    「這一次……能夠順利嗎？」王愛子依然護著自己的兒子，「我其他什麼都可以不要，但是我一定要我的兒子平安！」

    對此，祁煞則是嘿嘿笑了一聲，咧開嘴，露出那一排排如同鯊魚一般的牙齒——

    「請放心，絕對……沒問題的。」

    ————

    當然，沒問題啦！

    今天的天氣那麼好，那就更沒問題啦！

    開庭日，法者鴆穿的一身西裝領帶，整個人顯得精神抖擻！

    雖然是今天凌晨4點才睡，但是現在卻是一點點睏意都沒有！

    他拎著自己的公文包，拍拍。然後再看看旁邊的咲夜，說道：「你們早上3點才回來，不用著急去把那丫頭叫醒。告訴她，醒過來之後聽我勝訴的消息就行了。」

    咲夜微微鞠躬，應了一聲。

    離開大門，法者鴆大踏步地走向那邊的地鐵站。

    看看時間，現在才八點半，距離開庭時間還有差不多一個小時，這時間足夠自己到達法庭之後安安穩穩地上個廁所看部動畫片，甚至還有時間去法院的餐廳嘗嘗看還有什麼其他法院美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