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律政奶爸 作者:盤古混沌(已完成)

 
BloomCaVod 2018-3-21 18:12:3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88 184385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3 21:13
992.三年前的案件

    而蜜律這邊也是打通了對面的電話,等到接通之後,立刻一改剛才的冷嘲熱諷,轉換成一幅天真活潑的聲音——

    「雪姐姐!最近過得好嗎?」

    電話那邊一聽到蜜律的聲音後也是顯得有些興奮,立刻說道:「小律?你真的是好久不給我打電話了呀!對了對了,我上次發你的那個網頁你點進去看了嗎?怎麼都沒有給我回應啊?」

    蜜律笑顏如花,揮舞著手臂笑道:「哪有空哦。我現在快要準備期末考了,事情忙的要死,根本就沒有時間啦。倒是雪姐姐,我告訴你哦,我們最近可是接了一個大案子!雖然詳細內容不能和你說,但是我還是要說,案子很厲害哦!我們可是——」

    「好啦好啦,怎麼一打起電話來就沒完沒了的。臭丫頭,不臭屁一天會死啊。」

    說著,法者鴆一把奪過蜜律的手機。這種行為讓蜜律有了一種想要立刻當著對面喬雪姐姐的面數落這個有毒廢棄物的缺點的衝動!但……算了,忍忍吧。

    法者鴆拿起手機,笑著說道:「小雪,叫你爸爸聽電話。」

    對面的喬雪顯然是一副沒有什麼好臉色的聲音,酸溜溜地說道:「不好意思,爸爸出去工作了。有什麼工作委託嗎?」

    這臭屁丫頭,和自家丫頭就是煲電話粥,和自己說話就是立刻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樣。實在是氣人!

    法者鴆呵呵笑了一聲,說道:「好啦,現在的情況緊急,是關於上次那個案子的事情。如果不快一點可能要壞事。下次你再和我家女兒聊天吧。」

    對面的喬雪聲音哼了一聲,但隨後說道:「好吧!看在你這麼照顧我們生意的份上。不過爸爸的確是帶媽媽去醫院看病了。有什麼事情嗎?我這邊可以調查的我就給你,不能調查的我等爸爸回來說說看。」

    法者鴆點點頭,將自己的手機拿起,翻看咲夜發過來的資料,說道:「我想你幫我查一下,有關三年前的大秦開發有限公司所涉嫌到的6‧6案件的詳細資料。我希望能夠搜索到的不僅僅是網絡上的各種花邊新聞,而是更加詳細的內容。」

    對面回了一聲:「好嘞!稍等,我馬上發過去給你。」

    關閉電話,法者鴆把手機還給蜜律。蜜律也是迅速在手機上查詢所謂的6‧6案件。在看到這個案件的報導之後,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6‧6案件……這個死傷一千多人的6‧6案件,就是那個大秦開發有限公司……就是那個秦政做的嗎?」

    法者鴆點了點頭,說道:「沒有錯。雖然後來大秦開發公司宣佈破產,但是其資產卻是大量縮水。破產的時候大量的資產不翼而飛,只能算作壞賬。隨後,作為大秦開發公司法人代表的秦政再次註冊商標美華開發有限公司。短短三年的時間裡面就做得那麼好,那麼大。呵呵,這轉移財產的手段,也只能算是他這種人的基本功了吧。」

    蜜律繼續看著手機上有關6‧6案件的描述。法者鴆領著她前往車站,看她還在那邊看,不由得說道:「好啦,不要看了。如果你想要知道的話我詳細說給你聽。比起網絡上那些真假不知的自媒體和新聞來說可能要可靠的多了。」

    走進地鐵站,坐在座位上候車的時候,法者鴆翹著二郎腿,整理了一下思路,緩緩說道——

    「網上傳的6‧6案件,基本上都是把死傷人數往大了說,動不動就死傷千人以上。但是實際上並沒有那麼多,總共三棟樓,全部六十戶中,失蹤3人,輕重傷12人,確認死亡96人。」

    蜜律放下手機,皺著眉頭說道:「即便是死亡人數不到一百,但是這個數字也絕對不是什麼好看的數字!這個6‧6案件究竟是什麼案件?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會那麼可怕?而且,我竟然沒怎麼在正常的新聞媒體上看到過?我住的永業村雖然偏遠了點,但是媽媽還是會要我看每週送過來的一週的新聞報紙的!」

    法者鴆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在三年前,也就是2035年的6月6日深夜大概兩點中左右,位於蓬萊省仙舟市的群星小區的A—15號大樓突然發生坍塌。整棟樓房傾斜著向旁邊的A—14號樓倒去。就如同骨米諾牌一樣,14號樓支撐不住15號樓的力量,也是向著旁邊的13號樓倒塌下去。幸好13號樓旁邊是一條河道,所以沒有其他的樓盤遭殃。」

    「這一次的事故由於發生在深夜,所有人都在睡眠的時候。所以這一次的三棟樓房倒塌事故造成的傷亡非常慘重。三棟樓總計60戶人家,從死亡人數上來你就應該能夠判斷出來,這幾乎就等於瞬間把好幾個家庭直接滅門。」

    「當時這件事情雖然說在民間鬧得沸沸揚揚,但是出乎意料之外的是仙舟市的官方媒體卻並沒有表現出什麼的熱情。而且蓬萊省也算不上什麼大省,再加上那段時期樓房倒塌事故可以說是頻發。就像是以前曾經有一段日子煤礦事故頻發一樣,既然官方媒體在短時間內沒有跟進,大約一兩週之後,網上的討論也就消失,轉向其他的熱門事件去了。」

    蜜律點了點頭,說道:「原來如此,難怪我覺得沒有看到過這個事件……那麼,然後呢?不會就這麼輕輕鬆鬆地解決了吧?近百條人命吶!就這麼結束了?」

    法者鴆呵呵冷笑一聲,雙手抱在胸前,看著那緩緩駛來的列車,說道:「結束?哪那麼容易?雖然這件事故中有很多人希望這件事情盡快過去,但是交代,總要給別人一個交代對不對?要不然省那邊怎麼說也過不過去吧?」

    法者鴆哈哈大笑,伸出手就要去摸那個小丫頭的腦袋,笑道:「傻丫頭,你也算是見過不少社會性事件了。但是你見過有多少社會事件在最後會把判決結果公佈在新聞報紙上大刺刺地刊登出來的?更多的時候,都是在熱門事件熱過一陣子之後就沒有下文了吧?」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3 21:13
993.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列車開過去,法者鴆卻並沒有上車。他抱著胳膊繼續坐在座位上,繼續表現出那種淡定自若的態度。

    當然,這也是為了耍帥。堂堂大律師在接受這種案子之後當然需要好好耍一下帥啦?不是嗎?

    「但是不管怎麼說,這案子總應該有一個結果吧?不可能什麼都沒有就結束了吧?」

    蜜律還在旁邊堅持,這種態度法者鴆很喜歡,但是喜歡和認同就是兩回事了。

    「小丫頭,案子肯定是下達判決了。但是這個判決究竟是什麼結果,網上不公佈,我們這種無關人員就算想要去查,面對網站裡面海量的信息要查詢的話那可真的是麻煩的多了。那些判決書表面上是公開的,但是你不知道案件號,不知道案件具體的審判時間,光是憑藉一兩個姓名就想要去查找簡直就是難如登天。更何況這些民事案件的判決書在網上刊登姓名的時候還會有『張某』『李某』這些『某』來代替人的名字,這樣的話就更別想查的清楚了。」

    蜜律皺了一下眉頭,看著這個傢伙現在這樣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樣,蜜律真的很懷疑這傢伙是不是吃錯藥了?剛剛還顯得那麼尷尬,現在怎麼變得那麼精神了?

    「所以呢?」

    就像是要回答蜜律的這個問題似得,她的話音才剛剛落下,她的手機就立刻響了起來。

    小丫頭拿起手機看了一眼,猶豫片刻之後接通,和對面說了兩句話之後,將手機遞給了法者鴆。

    「嗯,辛苦了。果然效率夠高。」

    法者鴆點點頭,關閉手機。過了片刻,手機上發來一份郵件,點開稍稍看了一眼之後,裡面出現的正是他所需要的資料。

    「雨雪風那些傢伙的效率還真不錯,而且價格便宜。小丫頭,這件事情上我給你點個贊。」

    蜜律湊過來看著自己手機裡面的信號,說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查到了什麼?」

    法者鴆也不回答,直接將手機扔給這丫頭。蜜律抱住手機,點開裡面的郵件附件。然後,一則新聞首先跳了出來。

    ————

    近日,之前的6‧6案件審理結束,作為事件主要負責人的劉錫國目前在逃,大秦公司因為督促管理不嚴負連帶責任。

    ————

    如果用一種感想來讓蜜律思考的話,她覺得,自己可能是看到了假新聞。

    這個小丫頭現在用一種絕對懷疑的目光抬起頭,看著旁邊這個混蛋,充分用眼神來質疑他是不是故意給自己看了這麼一篇不知道從哪裡來的胡編亂造的新聞?

    「幹嘛?還擔心我騙你不成?」

    法者鴆一副十分挑釁的表情,同時抬起大拇指指著自己。

    然後,小蜜律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這讓這個剛才還一臉自信的傢伙瞬間黑了臉,一副有些絕望的模樣。

    「喂喂喂!別搞了,我再怎麼說還是你爸,你看到我這雙明亮的眼睛了嗎?看到我沒有撒謊的可能了嗎?……好吧,丫頭,就算你不相信我,但你至少也要相信你媽吧,再怎麼說你這個小丫頭也是你媽的卵子和我的精子互相結合而產生出來的。你至少應該相信願意接受我的精子的那顆你媽的卵子吧?」

    蜜律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嘴角咧開,笑呵呵地說道:「知道嗎?就憑剛才的那番話,我就有理由告你性騷擾知不知道?」

    法者鴆終究還是揮揮手,一臉無可奈何的模樣。

    蜜律呼出一口氣,繼續看著手中這個在報紙上幾乎只有豆腐塊般大小的新聞公告,說道:「這就是結果嗎?再怎麼說,這也是一樁死了近百人的大案子,然後,這個案子就這麼結束了?甚至都沒有公佈案件的結束審理的日期,就直接用一個『近日』來搪塞。誰知道這個『近日』是哪一天?如果案件中的人名也全都是用『某』來代替的話,雖然說是在網上公佈,但是根本就無法查詢嘛!」

    法者鴆呵呵笑了笑,此時又來了一輛列車,這下,他終於帶著蜜律走了上去。拉著扶手,這個傢伙點頭說道:「這就是所謂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說三年前的仙舟市,哪怕是現在的仙舟市,那邊的政治生態也是……我只能用一個呵呵來形容。在那種情況下,如果這個事情真的要徹查到底的話,那麼會有多少官員會因此而辭職,多少人因此而要蹲監獄,毀掉自己的人生?」

    蜜律指著自己的手機:「所以,這就是那些官員為了保全自己的烏紗帽和那些人保護自己的人生,而對那些已經失去家庭,失去親朋好友的人的回答嗎?」

    法者鴆伸了個懶腰,看著窗外那些快速移動的場景。用一種幾乎讓蜜律覺得萬分殘忍的態度,重重地點了點頭。

    嗯,蜜律真的很想現在就砸手機!

    可惜,手機是自己的。砸了除了能讓這個傢伙繼續嘲笑自己之外好像也得不到什麼更加有效的結果。

    當下,蜜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心情稍稍平復一點。隨後,她重新抬起頭,用那張笑臉看著法者鴆,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所以……你是來消遣老娘的嗎?」

    夭壽了,真的夭壽了!小丫頭爆粗口啦!自己是不是應該快點拿個錄音機錄下來?讓這個小丫頭以後好好地聽聽自己曾經如此中二的言論?錄音機在哪裡?在‧哪‧裡!!

    法者鴆現在這種拿著手機,一臉嘿嘿傻笑,還將錄音功能打開湊到蜜律嘴邊的模樣看起來真的是和那些猥瑣大叔無疑了。如果不是因為現在車上沒有什麼人的話,蜜律真的很想大叫,讓這個傢伙再次嘗嘗被抓進公安局到底是一種怎樣的感覺。

    「夠了。」

    「好吧,夠了。」

    法者鴆十分識相地收起手機,在看了看自己手機上的資料之後,他呵呵笑了笑,說道——

    「6‧6案件其實造成的損害雖然看起來大,但是被害者,或者說被害者家屬卻是意料之外的少。」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3 21:14
994.倖存者

    「那些負傷的就不去說了,就說那97名死亡和3名失蹤者吧。由於當初群星小區建造的時候就是以一個養老小區為定位的,所以這百名失蹤和死亡者基本上全都是老人。而且,其中有很大一批都是孤寡老人。」

    「這就導致死亡和失蹤者他們的『受害者家屬』的身份比較難以確認。就算確認了一些,基本上也是關係十分遙遠的親戚。你能夠指望這些親戚對死者的事情非常努力嗎?在收取了一份所謂的『賠償金』之後,恐怕他們根本就不會再去在乎那些老人究竟是怎麼死得了吧。」

    地鐵靠站,法者鴆帶著蜜律下車,重新換乘另外一輛地鐵,在等候的時候繼續說道:「正是由於那些遺產受益人的懈怠,從而導致了這件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非常的容易。我甚至能夠想像出第一次開庭時候那一排的『被害人家屬』在收到錢之後全都異口同聲地表示『我沒意見』了。」

    列車再次駛來,兩人上車,這一次的車比較擁擠,法者鴆只能將這個小丫頭往角落裡面塞一下,自己擋住那些來來往往的人流,防止她被沖散。

    「接下來的事情就非常簡單了。既然受害者家屬都沒有什麼意見了,那麼還能夠有其他什麼意見嗎?這件案子也就是這麼稀稀拉拉地畫上了一個句點。以一個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總經理失蹤為由無限期地拖延下去。等到過了幾年之後再也沒有人想起這件事,那麼那百條人命,就可以這麼被悄悄地掩埋在那三棟廢墟之下,永遠。」

    哐啷哐啷之聲,從貫穿列車的空氣中傳來。

    蜜律抱著天平熊,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抽搐,也顯得有些無奈。

    她低下頭,看著懷中的天平熊。在沉默片刻之後,她終於再次抬起頭,開口說道——

    「你說過,希望永遠不會磨滅。」

    「換句話說,你現在能夠找到突破口嗎?」

    蜜律的聲音有些急躁,很顯然,這個小丫頭的正義之心又開始熊熊燃燒起來了。

    不過這一次法者鴆卻是非常滿意,這傢伙並沒有那麼大喊大叫地要求,而是表現出如同自己一般的淡定自若。嗯,這種感覺還真的很不錯!

    法者鴆賣著關子,地鐵靠站之後下車,隨後沿著街道沿線一路走。現在,時間已經到達傍晚時分,伴隨天色漸暗,街道兩邊的各種燈光也開始緩緩亮起,浮現出一套獨特的都市繁華光景。

    蜜律抬起頭,看著現在兩人面前的這棟建築物。沉默片刻之後,她再次轉過頭,看著法者鴆:「我說……你的突破口,就在這裡?」

    這個自信滿滿的法毒也是一副搖頭晃腦的樣子。他推開面前這棟酒吧的大門,大踏步地走了進去。在對門口那塊「未成年人不得入內」的牌子徹底無視之後,他走到吧檯前,打了個沒有響的響指。

    「一杯Cinderella(灰姑娘)。」

    那酒保看了一眼後面跟進來的蜜律後,再次看了看法者鴆。但是他並沒有說些什麼,而是自顧自地去調酒了。

    蜜律搖搖頭,爬上法者鴆旁邊的高腳座椅:「你懂雞尾酒?」

    法者鴆:「(輕聲)剛才瞄到一眼菜單,看起來十分屌。」

    論裝逼,蜜律只能佩服這個傢伙。

    很快,一杯放著陽光小傘的雞尾酒就遞了過來。法者鴆捏著酒杯邊緣,悄悄環顧四周。

    或許是因為現在還沒有到酒吧的熱鬧時間吧,這裡看起來並沒有什麼人。只有稀稀拉拉的兩三人在角落裡面說話。

    「6‧6事件中,雖然大部分的受害人的親戚都沒有表現出足夠的熱情。但是在這其中,有一對老夫婦卻是有一些特別。」

    「他們有一個女兒,在案發當時只有十五歲。這個女兒在案發前是華國留洋在外的小留學生,這次乘著暑期回來探望自己的父母。但沒想到天降橫禍。但是在案發之後,這個女孩的頭部卻是受到了重創,一度昏迷不醒。在案發三個月之後雖然醒了過來,但是她的記憶卻是受到了重創,完全忘記了自己的父母,在看到自己父母的屍體時也表現的像是看到陌生人的屍體一樣漠不關心。隨後,因為其他人和她說她是留學生,所以她也就遵循著自己案發前買好的機票出過了。甚至,就連那筆賠償金都沒有拿。」

    聽到這裡,蜜律皺著眉頭,再次抬起頭看了看四周:「然後呢?」

    法者鴆呵呵一笑,舉起雞尾酒喝了一口,笑道:「然後,才是這裡的關鍵部分!我聽說那個丫頭現在已經回來了!並且就是在上京市,同時也是在這個酒吧內打工。如果這是事實的話,那麼我們就可以以這個女孩作為委託人,對秦政的商業帝國進行重新起訴!雖然說之前的大秦開發公司已經破產,但是只要能夠證明那次的案件和秦政確實有關的話,那麼到時候絕對能夠把那個傢伙關進監獄!」

    如果,真的能夠那麼順利就好了。

    蜜律現在只能點點頭,對這個主意聽聽就好。

    想要顛覆一個已經被定案的案件究竟是有多麼困難?再說了,那個海歸的姐姐願不願意成為這一次的起訴人還是個未知數呢。

    不過,當蜜律剛剛想要把自己的懷疑說出來的時候,卻看到法者鴆現在卻是雙手抱著酒杯,不斷地摸索著杯子的邊緣。臉上的表情也沒有那種勝券在握的自信感。很顯然,這些話也僅僅是他的猜想,他目前也沒有絕對的把握吧。

    「想要打贏這個官司,恐怕需要兩三年的時間。」

    端起酒杯,法者鴆再次喝了一口——

    「但是,我絕對有信心,為艾娜討回一個公道。絕對……絕對!」

    看著這個傢伙現在突然收起的神經質臉龐,蜜律呆呆地看著,一時間,竟然覺得這個給了自己一半染色體的傢伙竟然有那麼一點點的帥氣?

    「喲~~!帥哥,請我喝一杯怎麼樣?」

    然後,一個十分嬌媚又低俗的聲音,卻是從兩人的身後傳來。讓蜜律心中的那一絲絲的感覺瞬間沖淡,一下子就「冷靜」了下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3 21:14
995.陪酒女郎

    這種聲音嘛……說不上很糟糕。但是只不過這樣聽一句,就立刻能夠感受到其中蘊含著的那種濃烈的煙花味。

    法者鴆轉過頭,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個穿著低胸裝,胸口的兩個球幾乎有三分之一全都暴露在自己面前的女人。

    看到法者鴆的視線和自己對上,並且毫不費力地瞄到自己的胸部之後,這個女人更是顯得大膽。她抬起那穿著高跟鞋的腳,上前,左腳輕輕鬆鬆地伸進法者鴆的雙腿中間。更是湊近,在他的耳邊輕輕說了一句:「請我喝一杯,怎麼樣?帥哥。」

    旁邊的蜜律眉頭早就已經皺了起來。她輕輕咬著嘴唇,雙手更是死死地抱著懷中的天平熊,顯然是一副想要發作,但卻強行忍耐的模樣。

    法者鴆對於這個女人也顯得有些意外,但是……沒辦法啊!這個女人那敞開的胸口實在是太有意思了呀!這種感覺真的很棒,對不對?

    「咳嗯,阿姨,你有些打擾到我們了。」

    終於,蜜律忍不下去了。她故意咳嗽了一聲,伸出手拉住法者鴆,同時將自己的天平熊塞進這兩個人的中間,讓這個女人往後面站一點。

    站遠了,蜜律才能夠更好地打量一下她的衣著。除了上半身那件露胸又露肚臍,顯得十分輕浮的衣著之外,下半身她更是穿著一條……幾乎不能算得上是褲子的熱褲。那短小的熱褲甚至是僅僅只包裹住了這個女人下半身最值得包裹的地方,兩條白花花的大腿踩踏著漁網襪,配合上那高跟鞋,盡顯嫵媚。

    「帥哥,這孩子是誰啊?你的嗎?」

    法者鴆的嘴角略微翹起,他伸出手,一把抓住女人按在自己胸口的手,微微笑道:「別管那丫頭了,你不是想要喝酒嗎?我請你喝一杯,怎麼樣?」

    女人的臉上立刻浮現出應酬的笑容。毫不客氣地往法者鴆的懷裡一鑽,拉著法者鴆的雙手環抱住自己,輕聲笑道:「帥哥,我酒量可是很好的喲~~你能請我喝幾杯呢?」

    法者鴆低下頭,看著女人那在自己面前盡顯的明晃晃的胸部,更是顯得呼吸急促,雙眼瞪大:「你想喝幾杯就喝幾杯!幾杯酒,我還請不起哇啊——!!」

    懷裡抱著妹子,身後忘了孩子。

    不過蜜律會讓這個傢伙想起來,自己還有一個未成年女兒需要管教呢。

    小蜜律伸出手,狠狠地捏了一下這個傢伙的後腰,法者鴆連忙轉過頭,用一雙憤怒的眼睛看著她。不過小蜜律也不慫,同樣瞪著眼睛,說道:「怎麼,工作不要做了?事情不要辦了?你不是應該就只是一個蘿莉控嗎?怎麼現在那麼起勁?」

    懷中的女人抬起頭,用那啊畫著濃妝的眼睛意味深長地看著法者鴆。

    而法者鴆則是大言不慚地說道:「小丫頭,那是在二次元,明白嗎?二次元!但是現在我不是一個蘿莉控,我只是一個喜歡有女人陪伴自己的鑽石王老五,所以我現在想要請這位美女喝一杯,如果你還有意見就可以直接出去了。反正這裡是未成年人不得入內的。」

    蜜律的鼻子抽了抽,她並沒有想哭,只是有一種很不服氣的感覺。自己的媽媽那麼漂亮,這個混賬竟然還整天想著其他女人?真的是有毛病,渾身上下都有毛病!

    法者鴆抬起手,叫來酒保。酒保看了一眼那在法者鴆懷中的女人之後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甚至不等法者鴆點酒,直接熟門熟路地調配起來。

    「帥哥,看起來你似乎很瞭解女人啊。」

    女人更加慵懶地攤在法者鴆的懷裡。現在只不過才是傍晚,但是這個女人給人的感覺卻像是想要一隻馬上就要睡覺的貓一樣。

    好吧,這或許並不重要,重要的就是這個女人到底是誰。

    蜜律:「我說這位阿姨,我們請你喝杯酒了,你至少也要告訴我們的名字吧?」

    女人回過頭,目光略帶著一絲好玩地看著蜜律,笑著說道:「小姑娘,你是這位帥哥的小情人嗎?這麼善於嫉妒,以後可不好掌控男人哦~~」

    蜜律哼了一聲,直接懟了回去:「放心吧,我知道自己有多少斤兩,以後會有很多男人圍著我求著我來喝他們的酒,而不是像你這樣纏著一個有毒廢棄物討酒喝。」

    法者鴆立刻板起臉:「死丫頭,你在說些什麼?不准喝酒。」

    這個小丫頭再次把鼻子抬了起來,雖然沒有出聲,但是很明顯地擺出一副「你管我」的態度。

    看到這種態度,法者鴆的心裡不由得咯噔了一下。糟糕,萬一這個小丫頭以後真的學會喝酒怎麼辦?自己是不是應該攔著她?可要怎麼攔著她?打她可不可以?該死的,蜜糖那女人難道就沒有教訓這丫頭不能喝酒嗎?

    「帥哥,問別人名字之前,你難道就不想說說看你自己的名字嗎?」

    女人轉過身,雙手如同一個環一般地纏繞住法者鴆的脖子。那雙傲人的雙峰更是毫不避諱地貼在了法者鴆的胸口上。

    感受到胸前的柔軟,法者鴆那張臉立刻變成了一張徹頭徹尾的猥瑣大叔臉。他嘿嘿笑著,眼神中的色狼情懷呼之慾出!蜜律現在甚至能夠聽到這個傢伙腦子裡面直接在發出狼叫了呢!

    「美女,這是,我的名片。」

    但,法者鴆卻是直接擺出一副十分紳士的模樣,從自己的口袋裡面摸出一張名片。可就在他想要給懷中的女人之時,他的動作略微一停頓,改成用兩根手指夾住名片,並且將其插入女人胸部的那條縫隙之中。

    女人也沒有反對,只是呵呵笑了一聲,用一個更加熟練的動作取出自己胸口的名片,掃了一眼之後,轉過頭,看著法者鴆的眼神中更是充滿了商業性的崇拜感。

    「原來您是律師啊!哎喲,大名鼎鼎的法律師,我曾經有個夢想就是想要當個大律師,然後我現在也正在努力學習法律,法律師~~您可不可以好好地教教人家啊?」

    這種膚淺的商業吹捧在蜜律的眼中簡直就是垃圾!

    但是,那個混蛋現在顯然已經是一副飄飄然的模樣,漲紅了臉,哈哈大笑起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3 21:14
996.受不了了!

    「教!教!當然教!年輕人好學總不是什麼壞事嘛!哈哈哈,美女,既然你想要學習我法者鴆的律師之道,那麼我總該知道美女的姓名吧?還有,小美人今年幾歲啦?夠不夠資格在這種地方打工?如果年齡不夠的話,小心律師叔叔向警察叔叔舉報哦~~」

    「人家叫小甜甜,今年十八歲啦~~討厭,想著法子騙人家的名字對不對?」

    「嗯!小甜甜!好可愛的名字,我喜歡,我真的很喜歡!哈哈哈哈!」

    蜜律覺得,如果換做在某種小說或是電影中的話,這個傢伙現在表現出這樣一幅急色鬼的模樣,怎麼說也是登場三分鐘馬上就要退場的角色吧?根本就不可能是主要角色吧?

    但是,真是可惜,這傢伙竟然會是自己的混賬老爹!唉……真的很想死……媽媽,為什麼你不能無性繁殖啊?如果你可以無性繁殖的話,自己豈不是就成了媽媽完美的女兒,而不會有這個垃圾的遺傳因子在身體裡面了嗎?

    在蜜律嘆氣的時候,法者鴆和這個花名小甜甜的女人互相摟著對方的腰,向著酒吧更加陰暗的角落走去。

    蜜律現在拿出手機看了看上面那個十五歲的目標女性。這張照片看起來應該是在6‧6案件之後拍攝的吧?所以這個十五歲的小姐姐看起來十分憔悴,面色也顯得很茫然。要根據這張照片找出三年後喜歡來這裡打工的一個十八歲的女性……看起來,還是有點難啊。

    沒辦法,既然那個陪酒女郎是在這裡工作的,那麼姑且相信那個有毒廢棄物是想要從她那邊找到點線索吧……希望是如此……切,那個傢伙,怎麼可能?

    懷著萬分的痛恨,蜜律走到那張幽暗的沙發旁。看到法者鴆現在正在和那個小甜甜互相摟摟抱抱,咬著耳朵,說著悄悄話後,蜜律嘴角一撅,二話不說地走上前,抱著天平熊插入兩個人的中間,坐下。

    法者鴆那張臉立刻變得好像別人搶了他最想要買的絕版手辦一樣,但是這種表情只不過才表現出那麼一瞬間,之後,這傢伙再次恢復原本的態度,伸出手,拉住那小甜甜的手掌,就算擱著蜜律也和那個女人互相聊天。

    「小甜甜,我和你說,我現在可是正在辦一個大案子,非常大你知道不知道?我可是要伸張正義的!這個案子辦好之後我可是會出大名的!」

    酒水輪流價地上來,酒保一瓶接一瓶地開,也不管喝不喝,反正就是開了。

    法者鴆繼續端著手中的雞尾酒,對於眼前那好像長城一樣的酒水視而不見,繼續自吹自擂:「所以,今天你遇到我可是我的幸運哦!要我給我們親愛的小甜甜簽名嗎?」

    小甜甜的眼中立刻綻放出光芒,商業性的笑容再次展現:「好啊好啊!法律師真的是太有氣魄了!能夠得到您的簽名真的是我三生有幸啊!」

    法者鴆哈哈哈地笑了起來,伸出手指,在她的胸部前不斷地搖晃手指,色色地說道:「那我簽在哪裡呢?要不,簽在這個又白又大的地方好不好?這麼白花花的地方,簽上我的名字一定會顯得更加可愛,更加漂亮,對不對?」

    「哎呀~~法律師您真壞,太討厭了~~」

    「那你喜不喜歡啊?」

    「嗯!小甜甜最喜歡法律師了~~!」

    「哎!別叫我什麼法律師,聽起來太生分!叫我鴆哥!」

    「好的~~鴆哥~~」

    「哈哈哈哈哈!」

    那又軟又糯的聲音聽得法者鴆真的是興奮至極!但是在兩人中間幾乎快要被夾成縫隙的小蜜律卻是皺眉忍耐,咬緊牙關。

    但是眼看著,這兩人之間的對話越來越無恥,越來越下流,小丫頭終於忍不住,伸出手,看準小甜甜的胸部,立刻抓上去,狠狠地捏了一下。

    「鴆哥~~你好壞哦~~人家會被你捏疼疼的啦~~」

    很好,這下子蜜律算是被挑釁起來了。怎麼?自己捏的有那麼小的力量嗎?不過,直接出聲去懟可不是這個小丫頭的風格。當下,她陰嗖嗖地說道:「阿姨,你的胸部怎麼那麼硬啊,頂的我真不舒服。」

    一句話,直接讓小甜甜的臉色有些抽搐。法者鴆也是愣了一下,隨即就瞪眼說道:「小丫頭,胡說什麼呢!」

    蜜律繼續變出一副天真無辜的臉龐說道:「不是嗎?感覺好硬,就好像有兩個鉛球頂著我的腦袋一樣。和媽媽的感覺完全就是天差地別。阿姨,你是不是故意在胸部藏了兩塊大鐵板啊?咯著我腦袋疼。」

    眼看,小甜甜臉上的那種商業笑容就快要憋不住了。不過這也難怪,畢竟這個小丫頭的聲音不算輕,這樣大聲嚷嚷直接說自己胸部是鐵板的感覺相信任何一個女人都忍耐不了吧?

    「小丫頭!你——」

    「實在是難受啊!我說法叔叔,我們難道就不能叫那個叫田馨的姐姐過來嗎?這個阿姨裝18歲也裝的太差了,明明都三十好幾了還在這邊裝嫩。我們還是叫那個之前見過的田馨姐姐來好不好?好不好嘛~~」

    蜜律壓根就沒有想要讓法者鴆說話的機會,既然這個酒吧裡面有這種活動,那麼借此找一下人想必也不是什麼難事。只是不知道那個田馨在這裡究竟是做什麼工作的?如果是正當的服務員的話,那可能會給她帶來不好的名聲了。

    但是在這一刻,旁邊的那個小甜甜卻是僵直不動。她看著法者鴆和蜜律兩個人,就像是在上下打量這兩個人一樣。

    法者鴆撇撇嘴,既然事已至此,那麼溫柔鄉也就沒嘍~~!還是乾脆辦正事吧。

    當下,法者鴆也是看著小甜甜。但他剛剛想說話,卻是立刻注意到了小甜甜現在的這幅表情。

    「啊……那,我去幫你們叫田馨。」

    說著,小甜甜就要起身。

    可是下一刻,法者鴆和蜜律卻是分別拉住了她的左右雙手,不讓這個女孩趁機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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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7.這個女人不簡單

    「業務不精啊~~」

    法者鴆將這個陪酒女郎拉下來,重新按在座位上。他端起那杯雞尾酒緩緩喝了一口,說道——

    「你多少也應該表現出一些被客人拒絕的沮喪感然後再去叫嘛。你這種演技,別說我了,就連我這個十一歲的孩子都騙不了。對不對啊?田馨小姐。」

    這個陪酒女郎聽到法者鴆叫出這個名字後,並沒有表現出立刻的反駁。她低著頭,表現出些許沉默。

    倒是旁邊的蜜律有些不耐煩地說道:「我說你也別說的那種好像什麼都瞭解了似得表情。你明明才剛剛發現,就不要說得那麼冠冕堂皇了。」

    法者鴆:「誰說的?誰‧說‧的!我可是早就知道她是誰,所以一直都在這裡和她周旋著呢!真的!」

    蜜律也沒有心情去搭理這個滿口胡說八道的律師,而是轉過頭來看著旁邊的田馨,上下打量,卻也並不急著開口。

    法者鴆倒是呵呵笑了一聲,說道:「田小姐,逃什麼啊?我長得有那麼嚇人嗎?說實話,你明明就只有十八歲吧?十八歲化那麼濃的妝,反而讓我以為你已經二十五六了呢。你說說看,女性化妝都是為了讓自己看起來年輕漂亮,你這樣一來看起來簡直就是蒼老的可怕啊。」

    終於,田馨有些耐不住了。她嚥了一口口水,輕聲道:「我……我會還錢的……所以……請大哥再寬限我兩天好不好?只要再過兩天……不!只要一天!我一定能夠弄到錢的!」

    「嗯,很好,那麼就多寬限兩天!但是如果時間到了還還不出錢的話我就要把你賣到偏遠的鄉村去給人家當童養媳!讓你知道真正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法者鴆用手指在脖子上比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同時惡行惡相的,還別說!看起來還真的有那麼點怕人!

    「你乾脆不要當律師了,去當小流氓吧。我發現這份工作至少比你當律師要來的更加有前途一點。」

    蜜律的嘲諷法者鴆早就已經無視。他呵呵冷笑了一聲,繼續壓著田馨的手,不讓她走。

    這個時候,田馨似乎有些從慌亂中醒悟過來了。他看看旁邊的蜜律,再看看這邊的法者鴆,小心詢問了一聲:「律……師?」

    至此,法者鴆再次流露出那種得意洋洋的笑容。抓著田馨的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說道:「所以呢?你以為我是哪個老大派來的馬仔?實話實說吧,田小姐,你的社會關係好像挺複雜的嗎?這樣的話我介紹給你的這份工作……呵呵,你是不是能夠完成呢?」

    或許其他很多話田馨都沒有聽明白,但是「工作」這兩個字,法者鴆相信她絕對聽的非常真切!

    這個陪酒女的表情從剛才的慌張開始慢慢地冷靜下來了。她從自己的口袋裡面摸出一根菸塞進嘴裡,隨後又掏出打火機,啪嗒一聲,點上。

    蜜律在旁邊看著她的動作,看到她全部都在用左手做這些動作後,她的目光瞄到了法者鴆那始終握著她的手上。

    當下,這個小丫頭立刻上前,一邊「微笑」,一邊將法者鴆的手給拉了回來,讓這個田馨能夠好好吸一口。

    「說吧,想要我幹什麼。」

    田馨就像是見怪不怪似得,將手中那僅僅只吸了一口的煙掐滅,說道——

    「仙人跳?作證?還是要我陪誰上床?」

    法者鴆哈哈大笑一聲隨後立刻轉過頭對旁邊的蜜律認真而嚴肅地說道:「小丫頭,我們律師可不是專門幹這個的,你要記住啊。」

    蜜律依然保持著微笑:「是啊,我當然知道。你們不是專門幹這個的,你們是『職業』的,對不?」

    不和這個小丫頭糾纏了,法者鴆拍了一下手,看著四周逐漸多起來的人流,輕聲道:「能不能找個安靜點的地方?這筆生意很大,希望能夠找個僻靜的地方。」

    現在的田馨,她的臉上終於完全放鬆下來。這個陪酒女郎翹著二郎腿,讓那條修長的長腿毫無保留地展現在法者鴆的面前。

    「法律師,你覺得……這生意能夠有多大?」

    法者鴆呵呵笑了笑:「看起來田小姐懂行啊?不少於這個數(法者鴆抬起手,張開五指)。」

    見此,田馨呵呵一聲冷笑,說道:「五千?你直接叫我包夜不就行了?」

    「五百萬。」

    說真的,法者鴆很喜歡這種彷彿給人施展定身法一般的感覺。看看現在的甜馨,自己一句話出口,她立刻完全定住,這種感覺多好?多麼精彩,多麼美妙?

    田馨的眼神開始閃爍起來,臉上的五官也開始互相不搭調地抽搐。

    法者鴆連忙伸手按住她,讓她冷靜:「所以,我麼你找個安靜的地方,怎麼樣?」

    田馨看著法者鴆,沉思片刻之後,她終於點了點頭,站起來,向酒吧內請了假。過不多會兒,一個看起來就像是在工廠裡面打工,穿著一條略顯老舊的背帶褲,頭髮在腦袋後面隨意紮了一下的女人提著一個明顯已經脫了好幾個線頭的香奈兒的包,從裡面走了出來,看了一眼法者鴆和蜜律兩人。

    離開酒吧,瓦面的天色已經完全漆黑下來。

    三人一前兩後地行走,搭上地鐵,一直向著鐵路的終點站駛去。

    伴隨著哐啷哐啷聲,終點站到達。而下了車之後,法者鴆和蜜律甚至一度以為自己是不是已經出了上京市的地界?

    看看這滿眼的耕地和農田,還有那些簇擁在一起的很明顯的違章建築。

    「田小姐,既然上班路線那麼遠,就沒有考慮過換個工作嗎?」

    一排排的違章建築堆積起來,只留下當中一條小小的只能夠兩個人側過身子擦身而過的道路。田馨沒有說話,而是藉著自己的手機光芒照亮前方。片刻之後,她終於在一扇看起來很低矮、法者鴆甚至需要低下頭才能夠走進來的房門前停下,掏出鑰匙。

    「進來吧。」

    田馨走進房間,招呼著法者鴆和蜜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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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8.同心協力

    蜜律點點頭,走上前。但是走了兩步,回過頭卻看到後面的法者鴆依然沒有動,不由得有些奇怪。

    「田小姐,你還真的放心把我們直接帶回你家來啊?」

    法者鴆的嘴角有些抽搐,雖然說的話還算穩當,但是肩膀明顯已經不搭調了。

    田馨剛剛想說話,但是蜜律卻是看出了什麼,她伸出手攔著田馨,直接開口道:「你怎麼了?直接說話啊,到底發生什麼問題了?」

    法者鴆知道,他可以騙法官,騙檢察官,但是他絕對不可能騙過面前這個小丫頭!嗯,雖然這樣看起來很沒用……但是……

    「那……那邊……田小姐,你們這邊,都這樣的嗎?」

    順著法者鴆的手指望去,只見在田馨家門口的斜對面右一堆的建築垃圾對方在那裡。當然,這並不是問題,關鍵的問題是,那堆建築垃圾的四周都是糞便。而且看大小……很顯然,都是人類的。

    看到這些糞便,田馨似乎一時間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才好了。但蜜律卻是熟門熟路地鄙視道:「所以呢?你想要我說些什麼?說『別見外了,這裡可是鄉下』?」

    法者鴆縮著脖子,要走進田馨的家門口,就必須在那些糞便前進過。他的臉色有些發青,更是哆嗦起來。

    見此,蜜律有些來氣了:「喂,夠了沒有啊?怎麼那麼沒種啊?」

    法者鴆縮著脖子:「誰說沒種了?你不就是嗎?」

    很好,現在輪到蜜律反而不想進去了。她只想現在狠狠地踹這個傢伙的屁股一腳!只可惜,媽媽告訴她,要當一個好女孩子,絕對不能隨隨便便踹人屁股。打人,也要有更加文雅一點的打法才行。

    不過幸好,法者鴆自己也覺得自己這幅樣子或許太過於孬種了,連忙抬起手阻止蜜律接下來要說的話,嚥了一口唾沫:「行了!別說了!我知道!我只是還沒有習慣!讓我習慣習慣!馬上!馬上就好!」

    說著,這傢伙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精神稍稍平淡下來一點之後,乾脆閉上眼,咬著牙,一個箭步地就衝進了田馨的家裡。嗯,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搶劫的呢。看著這模樣蜜律真的有一種想要把他的模樣拍下來,然後等見了媽媽之後好好和媽媽說說媽媽是不是選錯人了的問題。

    這房間並不大,就是一個小小的違章建築。四周的牆壁也不是什麼水泥牆,而是那種專門用在工地上的簡易房屋鋪起來,然後再在外面對著馬路的那一面刷一層水泥,看起來好像是磚瓦房一樣。

    頭頂上吊著的燈沒有燈罩,用一條線從天花板上彎彎繞繞地拉到牆角,顯得十分隨意。凸顯出這裡的主人也沒有想要好好地打理這裡。

    「租的?」

    法者鴆問了一句。

    那田馨點點頭:「兩百。」

    說完,她轉過頭去那邊燒了一壺水,在安排法者鴆和蜜律兩個人一個人在床上一個人在一張床頭櫃上坐下之後,她端著水壺過來給兩個人倒了一杯,自己坐在唯一的一張椅子上,抱著水杯。

    「現在,可以來聊聊了吧?到底是什麼事情?真的有那麼多?說實話,我現在開始有些後悔詳細你們了,你們應該是在騙我的吧。」

    田馨的臉上再次浮現出一絲不相信的色彩。很顯然她的確是有些後悔了。

    法者鴆倒是看了一眼那茶杯,沒有端起來,笑道:「田小姐,在三年前,你曾經失憶過一次,是不是?」

    聽到這個話題,田馨一下子就警覺起來。她那雙算不上漂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法者鴆,就像是在防賊一樣。

    「你……想說什麼?」

    法者鴆呵呵笑了笑,說道:「我想幫你打這場官司。我想要以你的名義,向曾經的大秦公司的負責人秦政進行人身損害賠償訴訟,要求其賠償你不少於一個人五百萬的金額。這個買賣,不錯吧?」

    在這顯得十分擁擠的房間內,田馨抱著手中的搪瓷水杯,看著法者鴆的表情就像是在看一個瘋子似得。她歪著腦袋,沉默片刻之後,她的嘴角突然翹了起來,用一種最為嘲諷的笑容回應了法者鴆。

    「法律師,你……腦子有問題吧?」

    法者鴆嘴角的笑容略微一收。

    田馨繼續笑道:「這都三年前的事情了。而且說實話,我真的一點點都想不起來三年前究竟發生過什麼事情。你現在想要我來提出損害賠償?喂,我就是個小小的陪酒女郎,你卻要我去賺一個人五百萬,兩個人一千萬的生意?開玩笑也沒有這麼開的吧。」

    面對田馨的無動於衷,法者鴆絲毫不以為意,笑道:「我知道田小姐可能會覺得麻煩。但是,難道田小姐就一點點都不想要追回以前的生活嗎?」

    這一刻,田馨的動作一下子停頓了。

    「我沒有記錯的話,在三年前的6‧6事件發生之後,田小姐就出國繼續留學了。但是從田小姐現在的經濟狀況來看……這留學歸來的結果未免也太過誇張了吧?要知道,你之前可是能夠出國留學的人。但是現在,你卻是只能住在這個門口有堆屎,月租才200的破爛房子裡。這裡甚至連一個洗手間都沒有。這個生活,你真的覺得無所謂,覺得可以忍受下去嗎?」

    田馨的嘴角再次抽動了一下,法者鴆知道,這個女孩現在有些鬆動了。

    他走上前,用雙手握住她的雙手,說道——

    「喂喂喂,說話就說話,動手動腳幹嘛?」

    法者鴆別過頭,狠狠地瞪了一眼旁邊那個不解風情的小丫頭。臭屁丫頭回去再好好教訓你!現在這種十八歲小姑娘最需要的就是自己這種帥氣大叔的溫柔安慰難道不懂嗎?臭屁孩子不懂,真沒辦法。

    手是不能握了,法者鴆一臉嚴肅地說道:「所以,我一定會幫你拿回自己應該有的生活。我現在唯一需要的,就是你的幫助和認同。田馨小姐,就讓我們一起努力奪回你,還有許許多多被秦家奪走的人的人生,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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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9.時間緊迫

    田馨坐在椅子上,那張臉上神情閃爍,似乎正在進行考慮。

    看她這樣一幅猶豫不決的表情,法者鴆笑著說道:「田小姐,你不需要擔心那麼多。這一次的委託我不收取你任何的費用。只要在打贏官司,拿到你的一千萬之後,給我一百萬作為酬勞就行。但是,如果我輸了,那麼我一分錢也不會要你。這對你來說可是完完全全的好事,還需要考慮嗎?」

    田馨臉上的猶豫之色稍稍減輕。她抬起頭,用一雙帶著些許警惕,又有一些混亂的眼神看著法者鴆,提出了自己的最後一個問題:「法律師,既然你不要我的錢,輸了的話你什麼好處都沒有。這樣的話,你為什麼要這麼幫我?為什麼?」

    法者鴆呵呵笑了一聲,點頭道:「誰說我沒有好處?贏了的話,那一百萬不就是我的報酬了嗎?」

    田馨:「那如果輸了呢?你不是一分錢都拿不到嗎?」

    法者鴆輕輕拍了一下自己的膝蓋,用一種更加自信,也更加裝逼的聲音說道:「輸?呵呵,可能嗎?」

    ————

    夜晚的燈光很昏暗,從田馨的家到達車站,然後再乘坐地鐵回家花了太多的時間。一直到外面的街景重新變成那種熟悉的燈光璀璨風格之後,法者鴆才算是鬆了一口氣,抹抹額頭上的汗水。

    「果然,我還是個城市人啊。」

    「不,你只是個廢物而已。」

    蜜律坐在法者鴆的對面,用一種十分鄙夷的目光看著他——

    「你說說看你,不會駕駛任何的交通工具,還有幽閉恐懼症,體力也不好,還一副那麼拽的模樣。現在,只不過是農村裡面隨處可見的一些東西就讓你變成現在這幅模樣,話都沒有說幾句就急急忙忙地跑出來。我真的很懷疑你這次的訴訟能不能贏了。」

    法者鴆哈哈大笑,乾脆在沒有其他人的車廂中翹起二郎腿,表現出一副更加拽的模樣:「怕什麼?今天只不過才剛剛碰面而已啦!這個案子需要的時間比較長,可能需要個兩三年的時間才行。接下來的時間多得是,不著急,不著急!」

    蜜律哼了一聲,說道:「花費兩三年的時間才賺100萬,如果不是知道查小倩姐姐死之前經常扮演艾娜的話,我真的懷疑你是不是腦殼壞掉了。」

    聽著那哐啷哐啷的列車行駛聲,法者鴆看著外面的街景,笑道:「不和你說了。話說回來小丫頭,我覺得,你最近好像越來越少說要我幫你找媽媽的事情了嘛。怎麼?是不是覺得我這邊的生活比起你媽媽來說更加輕鬆愉快?哎呀呀,放心,放心啦。我知道,我這個大律師這邊當然好過你媽媽那個可能是無業游民那裡啦!小丫頭,放心吧!」

    對於法者鴆現在的自我得意,蜜律突然覺得有些懶得再去搭理他了。就讓他在那邊繼續得意下去吧,天知道他這種得意還能夠堅持多久。如果可以的話,蜜律真的希望這傢伙輸掉一場官司。

    啊,只不過不應該是這個案子。

    回到家,時間已經過了午夜。

    法者鴆打著哈欠,敲了敲門。待得咲夜出來開門,法者鴆脫下身上的西裝扔給她,當先走進客廳:「我餓了,給我準備點宵夜。對了,給這個小丫頭也備一點。」

    咲夜點頭,目送法者鴆和蜜律走進房間。她關上門,抱著法者鴆的西裝同樣走進會客廳,看到法者鴆現在正坐在老闆椅上開電腦,就一邊擺放西裝,一邊說道:「少爺。」

    「嗯?什麼事?」

    「雨雪風那邊,來了一條訊息。」

    法者鴆端起桌子上早就備好的摩卡咖啡,喝了一口:「什麼訊息?」

    咲夜走到辦公桌前,維持著一個最為標準的女僕姿勢,雙手互相疊放擺在身前:「是關於田馨案子的正式調查委託書。」

    法者鴆呵呵笑了一下,說道:「哦,沒錯。白天的確是讓他們調查的。將錢款劃過去吧。」

    咲夜並沒有離開,等到法者鴆一口喝完之後,卻是再次說道:「此外,他們還附送了一條信息。」

    「附送?」

    法者鴆愣了一下,漫不經心地點開郵箱,看著裡面雨雪風偵探事務所發來的郵件。

    嗯,第一封郵件就是正式委託書,要求自己點擊同意以及支付款項的。

    關鍵在於第二封郵件。

    法者鴆點開第二封,依然漫不經心地看著上面的信息。但,當他剛剛掃過郵件上面的第一行字之後,他那輕鬆自在的表情卻是立刻變得緊張起來。

    越是看,他的表情反而顯得越是驚訝,越是焦慮!等到整封郵件完全看完之後,他甚至是連手中的咖啡都沒有端好,直接灑在了褲子上。

    「哇!哇嗚啊啊啊啊!!」

    聽到慘叫,蜜律連忙從浴室跑出來,略顯擔心地叫道:「怎麼了?出什麼事了?是不是家裡有老鼠把那個有毒廢棄物的嘴巴咬掉了?老鼠沒事吧?沒有中毒死亡吧?」

    「臭丫頭!我等會兒再來收拾你!」

    法者鴆大呼小叫地將咖啡杯放在旁邊,咲夜也是上前用紙巾擦拭他大腿上的咖啡漬。

    在大腿上的疼痛稍稍緩解片刻之後,他再次轉過頭,看著電腦上的郵件。

    當下,他狠狠地咬了咬牙。拳頭捏起,在辦公桌上用力一砸。

    「怎麼了?」

    蜜律揉著自己的頭髮,問了一句。但是這個小丫頭顯然沒想要聽答案的意思,直接轉過身繼續向著浴室走去。

    「我們,沒有兩三年的時間了。」

    蜜律的腳步,站住。

    「最多,就只有兩三個月的時間。甚至,更短。」

    小丫頭轉過頭,看著法者鴆。

    現在,她能夠非常清楚地看到這個傢伙臉上的那種焦急和無奈之色。沉默片刻之後,她也是走到電腦前,看了一眼那封郵件。

    看完,她的臉上也是流露出為難的表情,連忙抬起頭:「這下……怎麼辦?我們的時間足夠嗎?」

    「不管足不足夠,明天我們就要去提交起訴書。」

    法者鴆雙手按在桌子上,臉上的輕浮已經完全消失,只剩下那種異常認真的表情——

    「如果可以的話,最好在過年之前將這個案子解決。否則……可能就真的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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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0.訴訟時效

    上京市中級人民法院,第三庭審室。

    旁聽席上靜悄悄的,除了坐在這裡的蜜律和咲夜之外,這裡簡直安靜的像是沒有任何的庭審進行一般。

    但是在那法庭中,控辯雙方以及書記員和法官現在卻全都已經就位。

    田馨坐在原告人的位置上,顯得一臉茫然,似乎很不明白自己現在為什麼會在這裡。

    而法者鴆則是衝著她微微一笑,同時整理手中那些文件,隨時準備應對眼前的這場訴訟。

    伴隨著法官的法庭錘落下,這場突如其來的審訊,也是就此展開了。

    ——第一次庭審開始——

    法官放下法庭錘,看了看原告席上的法者鴆和田馨之後,點頭說道:「原告方,請你朗讀起訴書。」

    法者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站起來,看了一眼坐在對面被告辯護人席位上的那個人,開口說道——

    「尊敬的法官,我在這裡代表我的委託人田馨女士,就三年前的6‧6案件的被害人的身份,向原大秦房產開發有限公司提出損害賠償訴訟。在三年前的6‧6事件之中,我的委託人的父母全都在那場事故中喪生,就連我的委託人自己也是記憶喪失。因此,我代表我的委託人要求原大秦公司的董事長,也就是現任美華集團董事長秦政支付喪葬費,醫療補助費,精神損失費,死亡賠償費等等總計10251056.61元。」

    他說的很簡單,在簡單說明案件之後就提交田馨的有關身份證方面的證據。

    法官看著這些呈現上來的證據,微微點了點頭,轉過頭,面向被告席說道:「被告辯護人,請進行答辯。」

    伴隨著法官的說話,法者鴆的視線也是轉向那邊的被告席。

    在那邊坐著的……怎麼說呢?給法者鴆的感覺怎麼說也不像是一個正常的律師。

    他的面容中流露出凶光,不管任何時候似乎都在齜牙咧嘴,露出嘴裡那些宛如鐵鋸一般的牙齒。

    一頭板寸頭髮,身上的西裝因為下面那充滿爆發力的身軀而顯得一塊塊地突起。真的要說的話,法者鴆覺得這個傢伙不太像是一個律師,更像是一個即將上戰場進行廝殺的狂戰士。

    當然,最最讓法者鴆在意的,則是這個人的所屬事務所。

    帝星律師事務所旗下律師——祁煞。

    這個律師緩緩站了起來。

    嗯,看到他站起來後更加讓法者鴆確認,這傢伙絕對是選錯職業了。

    這到底是怎麼了?最近的律師執照那麼容易考嗎?怎麼什麼人都能夠來考一下?這下好了,前職業拳擊手現在也來當律師了?除了用拳頭教訓人之外還想要用嘴巴繼續教訓人嗎?

    「呵呵呵,呵呵呵呵。法官,我覺得這個案子,我們似乎根本就沒有討論的必要。」

    這個男人一開口,那說話的聲音就讓法者鴆有些渾身發慫。這傢伙,該不會是個瘋子吧?

    祁煞昂起頭,張開嘴,那尖銳的如同鯊魚一般的牙齒張開,就如同一頭即將吞噬獵物的猛獸。

    「這個案子是三年前發生的。而根據我國《民訴法》中第136條的規定,有關身體損害的賠償起訴期限只有一年。原告方,你們拖延了三年才來起訴,這個案子早就過了起訴期間!所以法官,你現在可以立刻判定他們輸掉了!」

    這個男人雙手抬起,重重地砸向面前的桌子。發出的聲響讓整個法庭似乎都為之一震。

    旁邊的田馨抬起頭,用一雙略顯猶豫的目光看著法者鴆。這個律師卻是表現出自己的淡定,拿起手中的文件看了一眼,緩緩說道:「沒錯,根據民訴法的規定,如果是身體傷害之類的賠償上的話,那麼這個案子的有效訴訟時限的確是一年。但是,我國《民訴法》中第137條卻是規定,訴訟時效應該從被害人知道自己受到損害或是應該知道損害的時候開始,而並不一定是在事件發生之時開始計算。」

    法者鴆伸出手,指向旁邊的田馨:「我的委託人在三年前的6‧6案件中就有過記載,她的腦部受到重創,記憶嚴重受損。在案件發生之後完全記不起來當時發生了什麼,也完全忘記了自己的過往。在這種情況下,我的委託人只知道自己的手提包中有一張自己前往國外的機票,所以就傻傻地前往登機飛往國外,一直到最近才回來。」

    「而我的委託人恢復記憶則是在半個月前。雖然還有些模糊,但是她終於明白了自己在那一晚遭受了什麼!因此,這個案件的訴訟時效只不過才剛剛開始了半個月而已,這又談何有效期呢?」

    主審法官微微點了點頭,對於法者鴆的言論似乎有些相信。但,還不等法者鴆坐下,那邊的祁煞卻是猛地抬起雙手,再次在桌子上重重地一砸!

    「呵呵呵……呵呵呵呵。法律師,我覺得,你似乎還沒有理解我的意思啊?」

    這個嘴巴如同鯊魚一樣的傢伙直起身,那西裝下面寸寸暴漲的肌肉真的是充滿了壓迫感——

    「你憑什麼認為,你的委託人就是在半個月前才恢復記憶的呢?難道她現在所知道的那些東西不可能是你刻意告訴她的嗎?請你出示證據來。如果沒有證據的話,你這算是什麼記憶恢復?」

    那一瞬間,法者鴆能夠感受到一股很強大的壓迫感。

    沒錯,這個傢伙真的有一種很強的壓迫感。就像是在直面某種猛獸一般,只要一不小心就會被其吞噬的錯覺。

    「再者,失憶?哪怕是失憶了,對於別人說的自己的父母已經死亡這件事情會無動於衷嗎?對於自己失去的記憶也會無動於衷嗎?若是正常人失憶了,那麼應該是會留在案發地點想要回憶起來才對,怎麼可能反而跑到國外去?呵呵,這種失憶的方法還真的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這個傢伙雙手抬起,再次壓在桌面上。無形中,就連旁聽席上的蜜律也能夠感覺到其中所散發出來的強大氣勢!

    「所以,原告方當年是否真的喪失記憶了?現在是否又真的恢復記憶了?如果不能證明這兩點,原告方的所有訴訟請求都是無效的!主審法官,可以請你立刻駁回原告方的所有訴訟請求,下達判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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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1.三條理由

    很顯然,這位主審法官現在似乎有些被嚇到了?

    面對這個顯然有些凶神惡煞的辯護律師,主審法官拿出手帕稍稍擦了一下臉上的汗水,吸了一口氣,說道:「嗯,的確啊,說的也是。原告方,如果你們沒有辦法提出這些證據的話,那麼庭審好像的確可以——」

    砰——!

    法官再次嚇了一跳,那個祁煞雙手重重拍在桌子上,嘴角裂開,露出裡面那可怕的尖銳牙齒,帶著野獸的笑容:「什麼叫做『的確可以』?沒有證據,判定他輸掉不是應該理所當然的嗎?這種事情還用得著去想『的確可以』這種根本就不用考慮的事情嗎?」

    終於,這位法官連連點頭,手中的法庭錘也是立刻敲了下來:「沒……沒錯!辯護律師,如果你這邊沒有任何證據的話,那麼本案的確可以就此結案了呀!」

    對於帝星,法者鴆真的很想好好地去找那個禍紫薇噴一下。

    有必要嗎?用得著嗎?每次都是那個混蛋,那傢伙是打算把手下的律師全都排出來被自己輪一遍之後才覺得高興是不是?

    當然啦,他也認同這次案子是帝星負責。畢竟上一次的案件就是禍紫薇親自出馬,這次繼續提供法律支援服務也是理所應當。

    法者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直起身子,看著那邊的被告席。

    現在,除了那個祁煞之外,被告人上沒有一個人。秦政甚至都沒有派出任何一個公司代表前來參加這次的庭審。看起來,那傢伙也是相當地不把自己放在眼裡啊。

    「主審法官,我在這邊可以提交我的委託人當時的醫療記錄。在這些醫療記錄上,可以很清楚上面記錄有我的委託人的完全功能性的記憶喪失症狀。」

    說著,法者鴆提交自己手中的證據,書記員接過,在大屏幕上發出來。

    主審法官看著自己面前的小屏幕,思索片刻之後說道:「嗯……看起來……的確是失憶了呀。」

    「哈!失憶?呵呵呵,這還真是笑話啊。」

    祁煞嘴角的笑容依然是那麼的輕鬆自在:「還是我剛才所說的,就算失憶,面對自己父母的死亡和自己的記憶喪失,怎麼可能對此無動於衷?所以,本次案件根本就不是《民訴法》137條中規定的『知曉權利被侵犯』的規定!」

    看到這個祁煞三番兩次的大嗓門,法者鴆也不招呼!他是誰?他可是法毒!在法庭上比嗓門大小他還不曾輸過!更何況是這種據理力爭的賭嗓門!

    「被告律師,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現在的這種提議就顯示出了你似乎完全不理解人情世故的一面。」

    法者鴆抬起一隻手,拍在桌子上——

    「雖然你剛剛口口聲聲說我的委託人應該知曉自己的父母死亡。沒錯!從客觀情況上來說,我的委託人也的確應該知道!但是請不要忘了,她當時可是一個失憶症患者,從醫療記錄上來看,其甚至對於正常的日常對話也顯得十分的吃力,語言系統也已經快要忘記!」

    「換句話說,對於那個時候的我的委託人來說,所謂的死去的兩位老人,別人口口聲聲說的父母,對於她來說完全就等於是死了兩個陌生人!」

    「我想要在這裡問一下對面的辯護律師,如果突然有個人跑出來,說你在一個完全不記得的小縣城裡面有你的真正的生身父母,但是那對父母現在已經不幸死了。這種情況下你會對那對『父母』的死亡表現出很傷痛的感情嗎?」

    「不會。只要是個正常人,都不會立刻有什麼悲痛的感覺。只會覺得很奇怪!在這種情況下卻強行要求我的委託人在記憶沒有恢復的情況下,對兩個她當時認為只是兩個無關者的死亡進行同情,並且對其進行權利的維護這本身就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所以,當時就算我的委託人得到了『你的父母死亡』這個消息,也不能認為我的委託人已經準確明白這條信息中的真正意義。所以,也不能當成是我的委託人已經在當時知曉自己和父母的權利被侵犯!相反,這應該是從我的委託人恢復記憶時開始計算訴訟時效,這才是法律的公平與公正之處!」

    主審法官看看法者鴆,再看看那邊的祁煞。面對這兩個看起來都顯得不那麼好惹得律師,這位可憐的法官的嘴角很明顯地抽搐了一下。在猶豫片刻之後,他終於點了點頭,說道:「總而言之……原告律師的話還是有些道理的。失憶了嘛,當然不能算啦……所以,被告律師,現在我要求繼續進行審理,你應該不會有反對意見吧?」

    砰——!

    祁煞的雙手再次拍在了桌子上。雙手張開,如同一頭即將撲食的老虎。在沉默半晌之後,他臉上根本就沒有流露出任何的痛苦與為難之色。他再次展露出笑容,露出那一排鯊魚牙齒。

    「法律師,法毒。很厲害啊!難怪我們會有那麼多人敗在你手上。」

    砰——!

    法者鴆也是不甘示弱,單手拍在桌子上,冷笑道:「沒錯,你們那麼多人都會敗在我手上。你也不例外。」

    「是嗎?我們可以走著瞧。」

    「好啊!走著瞧!」

    主審法官連忙拿起法庭錘敲下,說道:「好了好了,你們要保持法庭的秩序,不相干的話不要說那麼多了。嗯……我們現在繼續吧?」

    祁煞的腰一直都是彎著的,壓在桌子上。他呵呵冷笑起來,兩隻手看起來不像是正常人類的手,簡直就像是猛獸的爪子一般。

    ……怎麼?還要吃人不成?

    「主審法官!這次的案子,被告方還是認為應該宣佈撤銷,宣佈無效!其中,主要有三條理由!」

    「其一!就是訴訟時效的問題。不過既然法官認為訴訟時效現在目前不構成問題,那麼我先暫且不表。」

    「其二!就是這位自稱為當時不幸喪生的田伯和依林女士的女兒,那麼在事發三年之後,就有請這位田馨女士自證,你的確是在近期才剛剛恢復記憶,而不是在一年前,甚至兩年前就已經恢復記憶的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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