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律政奶爸 作者:盤古混沌(已完成)

 
BloomCaVod 2018-3-21 18:12:3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88 185697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4-3 17:27
1392.思緒不寧

    留言發出去,然後,法者鴆耐著性子等待這傢伙的回答。

    嗯……不知不覺動漫都看了一集了,切換過來看看這傢伙怎麼回答的吧。

    嗯?沒有任何回覆?

    怪了,以前給這個傢伙發信息他雖然不能說是秒回吧,但至少在很多時候還是不會讓人等太久的。

    難不成……他只是登陸了,然後就這麼掛著不下線,潛水嘍?

    這麼一想,法者鴆不免有些失望。他輕輕敲著桌面,又等了大概五分鐘。終究,他還是移動鼠標,打算關掉這個聊天界面。

    「今天忙死我了,長話短說。」

    突然間,凌峰跳出來的話語讓法者鴆不由得有些興奮!他哈哈笑了一聲,說道:「今天那麼忙你還有時間上線啊?看來我是不是把你帶壞了?」

    「去你的,我是昨天忙到忘記下線了!」

    言辭中倒是可以看出,這傢伙還真的是非常忙碌,並且心情並不怎麼好——

    「最近正在處理一樁殺人案,不管是案子裡還是案子外都挺嚴重的。你如果真的那麼空閒來幫幫忙,當個代理律師怎麼樣?反正犯罪嫌疑人現在沒有請律師。」

    什麼都好說,但是打白工這種事情法者鴆可沒空。他呵呵地笑了笑,說道:「可以啊!對方能夠出多少委託費?五百萬的話我保證給你一個滿意的無罪釋放!」

    「哼!乖乖來領你的法定律師的工資!不和你廢話了,最近一段時間我都上不了,這案子太麻煩,牽扯太多。等忙完了之後再和你說吧,幫我向公會的大夥兒道個歉,最近的活動我就不參加了。」

    說完,凌峰的好友標題就暗了下來。

    看著這個傢伙那麼忙碌,法者鴆倒是只有苦笑。

    他看看自己這安安靜靜的律師事務所,當律師嘛!身為一個社會精英,忙也要忙,休閒的時候也要儘量休閒。讓他像凌峰這個魔女控這樣整天睜開眼就是搞案子一直到閉眼,估計他都會瘋掉的。

    在遊戲中逛了兩圈,完成每日任務。看看公會列表,裡面除了自己以外所有人都是暗淡著的。玩了兩圈法者鴆也覺得很無趣,乾脆地關掉遊戲,走出房間伸了個懶腰。

    今天天氣不錯,要不……出門去轉兩圈?

    叮咚——

    門鈴響起,咲夜放下手中的掃除工具走向大門。過不了片刻,她拿著一份文件快遞走了進來。

    「少爺,給您的。」

    法者鴆愣了一下,接過文件袋撕開,從裡面倒出一大堆像是複印件似得東西。

    「這是什麼鬼?」

    法者鴆瞄了一眼這對複印件,再看看文件袋上的寄件人……滿月?

    滿月是什麼鬼?我還太陽呢!

    把文件袋放在旁邊,法者鴆拿起這些複印件看了看。

    文件是全英文寫就的,稍微掃了一眼,似乎是某種土地購買的產權證明,購買人的署名方面被塗抹了,只剩下一個S‧B的縮寫。

    「呵呵,現在的騙子真的是越來越誇張了呀。」

    法者鴆拿著這些複印件晃了晃,笑道——

    「這個叫S‧B的傢伙買了差不多一千多平方的土地?不用看都知道,接下來應該是要來一些傳銷之類的東西了吧。呵呵,S‧B?現在的詐騙都把人當SB了吧?」

    放下複印件,法者鴆對咲夜說道:「這幾天如果有什麼推銷土地房產的人來,直接轟出去就行了,別老是把不相干的人領進來。」

    「是,少爺。」

    「好了!小咪,我們出門逛逛吧!」

    「汪!」

    牽著狗繩,法者鴆一身休閒裝地走在街道上,不管從任何一個角度來看,這傢伙都是一個多金的霸道總裁吧?唯一可惜的一點就是牽著的狗不是什麼名種,顯得逼格不夠。

    拐過一個彎,法者鴆眯著眼左右看了看,見並沒有什麼女孩子對自己側目相看。他有些不爽,乾脆蹲在小咪面前,一手抓著它的下巴說道:「所以啊,那丫頭養什麼狗啊?養也養條好點的啊,怎麼就養了你這麼個光長肉不長腦子的傢伙?」

    「汪!」

    小咪開心地叫喚了一聲,可還不等法者鴆起身拉著它走……咕嚕咚,一坨狗屎就直接從這傢伙的屁股掉了下來。

    當下,法者鴆再次抓住這頭大笨狗的嘴巴,惡狠狠地說道:「喂,有沒有搞錯啊?我牽你出來是來散心的,不是來幫你鏟屎的!而且你能不能有一點身在精英家庭的自覺啊?在大街上隨地大小便,看起來很像是一個有名的大律師養的狗嗎?!」

    「汪汪~~!哈哈哈~~~」

    小咪可不管,它的舌頭倒是不斷地在法者鴆的臉上掃來掃去,一副十分開心的模樣。

    無奈,法者鴆只能清理了狗屎,用報紙包好後扔進垃圾桶。牽著小咪繼續往前走,可走著走著,他卻是不由得走了神。

    (如果,是蜜糖陪著自己遛狗的話……)

    這個念頭剛剛起來,法者鴆卻是猛地搖頭!

    這種想法實在是太危險了,真的是讓人難以理解自己怎麼會有這樣可怕的念頭?以前分手的時候她一聲不吭就走,這種女人還能要嗎?實在是太可怕了。

    不過,仔細想想,那丫頭也實在是需要一個女人來管管不是嗎?有時候想想,自己的律師事務所可能也的確需要一個女主人鎮一下。不然,還真是充滿了自己的宅男風格,可能就這麼一輩子持續下去了吧……

    「唉,又想到了,又想到了!我的腦子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滿腦子都想著那個女人?是因為今早的那個夢嗎?該死該死,這種不好的回憶還是快點忘記的比較好!不能再這樣沉迷下去了。」

    法者鴆用力地拍了自己的臉頰一掌,讓自己清醒一點。看看天色,這看起來就像是要下雨了。

    算了,逛完還是回家吧。

    說罷,法者鴆調轉頭,就想要牽著小咪回家。

    口袋中傳來一陣震動。

    法者鴆掏出手機看了一眼,不是別人,正是咲夜來的電話。

    接通,裡面立刻傳來咲夜那輕柔的少女聲線。

    「少爺。」

    嗯,聲音還是那麼好聽。

    「什麼事情?我正準備回去。」

    「有委託,而且,還是非常重要的委託。」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4-3 17:27
1393.不可拒絕的委託?
  
    對於法者鴆來說,最最重要的委託莫過於有錢。

    而且,還是有大量金錢可賺的那種!

    既然咲夜說的那麼認真誠懇,他自然是要慎之又慎!搞不好是一個可以一口氣賺上五百萬的大官司呢?!

    可當法者鴆牽著狗,大搖大擺回到家,想要擺出一副自己很牛逼的樣子來接見委託人的時候,出現在眼前的人卻是讓他傻了眼。

    「是你?」

    「是我,法律師。如果可以,我也不想來見你。」

    不是別人,而是賈公正這個檢察官現在正坐在自家會客廳的沙發上。

    看到這個檢察官後法者鴆不由得愣了一下,他揉了揉自己的眉頭,想了想後,說道:「我知道為什麼這個委託那麼重要了!你是來向我道歉的是不是?沒關係,我接受你的道歉了!」

    可是賈公正的表情卻沒有任何心悅誠服的意思,他甚至都沒有起身,而是直接從自己的公文包中取出一份文件放在桌上,緩緩道:「法者鴆律師,雖然我對你並沒有什麼好感,但工作上的事情我還是要做的。這次我處理的案子的犯罪嫌疑人指明要你來幫其辯護。還說,你曾經答應過幫她辯護,現在是時候兌現承諾了。」

    法者鴆皺著眉頭,對於擺在桌上的文件他看都沒有看上一眼,冷笑說道:「承諾?唯一能夠讓我兌現承諾的就是辯護費。怎麼?我曾經答應過哪個有錢的金主幫他擺平事情了?對方又犯了什麼事?」

    「故意殺人。」

    賈公正不緊不慢地端起咲夜送上來的茶,喝了一口,緩緩說道。

    法者鴆坐在自己的老闆椅上,面部表情依然是充滿了冷笑:「又是故意殺人。好吧,殺人罪委託費五百萬起,這個大佬是誰?看在錢的面子上,我當然不會拒絕出一下場。」

    這位檢察官放下茶杯,繼續說道:「沒有任何的委託費。犯罪嫌疑人是個一窮二白的打工婦女,也不知道哪裡聽說了你各種『寬厚仁愛』的傳說,所以執意要求你來擔任她的辯護律師。當然,我也知道這種小人物你一向不放在眼裡,可出於職責我還是來通知你一聲。」

    「職責?呵呵,職責啊。」

    法者鴆向後伸了個懶腰,笑著說道——

    「真應該來通知我的話也不應該是您這位檢察官吧?怎麼,你是想要提前來探討一下我的態度,好考慮一下你手上的這個案子究竟是要認真對待還是和稀泥嗎?」

    賈公正一語不發,只是看著法者鴆。

    見此,法者鴆依然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冷笑道:「沒有錢,案子就沒什麼好說的了。我最近幹了太多免費白工,也是時候為自己好好考慮一下了。」

    賈公正的眼睛瞟了一下那份文件袋:「你不看看具體的案件內容嗎?」

    法者鴆:「既然沒錢,那看了有什麼用?不管對方是不是真的指明要我來談這個委託,我都不會接的。你的任務完成了,心也放寬了吧?好了,不送!」

    既然法毒已經明明白白地這麼說了,賈公正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他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西裝,緩緩說道:「既然你不肯接,那我就回去轉告嫌疑人。根據職責我再提醒你一遍,犯罪嫌疑人如果在開庭前七天沒有指明律師,法院將會——」

    「好啦好啦,知道啦!你就回去告訴那可憐的勞動婦女,說我實在是太忙,檔期排得滿滿的根本就安排不過來吧!」

    話說到這裡,賈公正自然也是轉身,離開了事務所。

    不過在離開之時,可以很明顯地看到他長長地鬆了一口氣。這種小動作自然瞞不過法者鴆的眼睛,但他也僅僅只是看看,笑笑,不說話。

    至於那個擺在書桌上的案件嘛……

    他根本就不搭理,自顧自地打開電腦,繼續觀看心儀的動畫起來。

    時間過得很快,幾乎是轉眼間咲夜就去學校接回了蜜律這個小丫頭。

    光是聽小咪衝到門口的汪汪叫聲法者鴆就知道,自己白天一整天的「閒暇時光」結束了,接下來的時間將會變得無比熱鬧。

    不過嘛……比起以前,他也喜歡上了這種熱鬧的感覺。

    「咲夜姐姐,什麼時候吃晚飯啊?我肚子餓了。」

    「臭丫頭,沒吃午飯嗎?就想著吃吃吃,小心以後變肥婆哦!」

    蜜律哼了一聲,放下書包抱著小咪的腦袋坐在沙發上,說道:「要你管?我要喝牛奶,我要長大!」

    咲夜點頭,動手去準備下午茶。蜜律則是拿起新一期的時尚雜誌看了起來。

    在這間隙,法者鴆的視線從電腦前挪開,笑呵呵地說道:「小丫頭,回家就坐著喝茶看珠寶,我怎麼會把你養成這麼勢力的丫頭?作業呢?不做了?期末考試不考了?」

    「作業早在學校裡面就做完了。你以為我是你啊,整天懶洋洋的什麼都不干,就知道玩遊戲看動漫。」

    蜜律的小腳翹啊翹的,靠著小咪的身子更是顯得舒服之際,哪裡有那麼一點點大家閨秀的模樣?

    「哈!誰說我整天都在玩的?這不,今天又有工作找上門了。」

    咲夜端上一杯咖啡,法者鴆喝了一口,笑著說道:「只不過這是那個賈公正拿來噁心我的,我才不會接這傢伙給的工作呢。」

    聽到有案子,蜜律立刻放下手中的時尚雜誌,眼睛也是瞄到了桌上的文件袋上。

    「是什麼案子啊?」

    蜜律拿起文件袋,打開,取出其中一疊案件卷宗。

    「故意殺人案。事先告訴你啊小丫頭,就算你求著我我也不會去接這種沒什麼錢的案子了。」

    「我知道,和你住了那麼久,你真以為我是聖母心氾濫嗎?」

    蜜律一邊看一邊回答,這答案倒是讓法者鴆愣了一下。

    對啊,這小丫頭何曾聖母心了?她簡直就是個小惡魔好不好!

    這麼一想,他也是放寬心了。

    「故意殺人案啊……犯罪嫌疑人阿娟,被指控於半個月前的5月22日晚十點半左右,於黃金大廈的10層樓於許多目擊證人的面前刺殺了鑫情股份有限公司的老總元起……這案子恐怕沒法辯無罪,只能辯激憤殺人了吧。」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4-3 17:28
1394.誰打出來的廣告?

    要按照正常狀態,法者鴆也不會胡說八道說什麼案子都能夠無罪辯護。不過聽到這個小丫頭這麼一說他反而來了點興趣,伸手:「呵,這世界上有什麼案子是你老爸過不了的?拿來我看看。」

    蜜律哼了一聲,將文件遞了過去。

    翻開案件,裡面的內容倒也是直截了當。

    不過也因為保密,所以犯罪嫌疑人這邊寫了個很明顯的假名,具體名字恐怕要等自己接受之後去了看守所,才能夠真正弄清楚吧。

    但他法者鴆也不會去接這一窮二白的案子,略微掃了一眼這個阿娟的身份,就開始瀏覽案件卷宗起來。

    這案子吧,也的確簡單。

    一個女人不知道什麼原因捅了對方一刀,並且渾身是血的模樣出現在許多人面前。凶器上有她的指紋,凶器和死者的傷口吻合,行兇過程一刀斃命,沒有多餘的傷口。女人身上的血應該是凶器拔出來的時候濺出來的。

    這麼看的話,這案子恐怕還真的很難狡辯為無罪啊。

    「所以,你的腦子已經轉到『正當防衛』上面去了對不?」

    蜜律哼哼了一聲,法者鴆倒是冷笑,說道:「別想著激我,你如果想從我嘴裡聽到『哪怕不打正當防衛我也能夠把這案子給辯無罪!』這種話還是省省吧。死者是男性,凶手是女性,這種情況下打被性侵時的正當防衛是最方便的了。」

    蜜律別過頭,繼續看著自己的時尚雜誌。在抬起雜誌的那一刻,這丫頭嘰嘰歪歪的聲音又從中漏了出來:「還真是沒有新意,一點意外都沒有。」

    「臭丫頭,你以為法律辯護是什麼啊?新意?看電視劇吶?」

    這小丫頭也不接法者鴆的腔,自顧自的開始看書。法者鴆也不在乎,繼續一頁一頁地翻看案件記錄,審視後面的證物文檔。

    說實在的,這案子真的沒有任何能夠引起法者鴆興趣的地方。

    不過,越是看到這個案子那麼平平無奇,有一個疑問反而越是在法者鴆的心頭揚起。

    「為什麼這個犯罪嫌疑人會指明你來但當她的辯護人?」

    終於,這個問題卻是被小蜜律率先說了出來。

    法者鴆放下卷宗,眉頭皺著,顯然也是在思考這個問題。

    他法者鴆的名聲在法律界傳的響噹噹那當然是不用介意,可問題是隨著名聲傳出去的還有他的價格以及人品。不說人品吧,就光是價格這一項就已經可以勸退許多人了。所以從以前開始,有膽子指明要他來接受委託的人基本上全都是大富大貴。當然,這個丫頭來了之後給自己帶來了許多白工這種事情也要承認,可這種已經被關進拘留所的卻直接二話不說就遞來委託的「普通中年婦女」,卻是絕無僅有。

    「是不是你的廣告宣傳方面出了問題?」

    蜜糖問了一句。

    法者鴆捏著下巴,想了想,說道:「這個嘛……我不知道。天知道那些法庭記者究竟是怎麼寫我這個『法毒』的。難不成是他們中的某個記者腦子抽筋,把我描寫成了一個勝率又高,人又好,價格又便宜的聖母大律師?嗯……如果是這樣的話倒是麻煩了。」

    事情的確會比較麻煩。

    如果真的有這樣的宣傳擴散開來的話,那麼以後說不定天天都會有亂七八糟的委託人跑上門來,指名道姓的要自己接受委託。

    那些上門來的還好說,直接拒絕就行了。可如果像是今天這樣呆在牢裡的犯罪嫌疑人指明自己的話,自己還要一天到晚拒絕前來傳遞消息的檢察官和其他律師同行,感覺就有些太麻煩了。

    「咲夜,我最近一次接受採訪是什麼時候?」

    咲夜從女僕口袋中取出一本小冊子,打開,掃了一眼後說道:「三個月前,接受了《法與情》雜誌社的採訪。當時的採訪雜誌還在樓上,我現在就拿過來。」

    「不用了,那個採訪記者我認識,採訪過很多次了,不是這記者寫的。」

    想來想去,法者鴆還是覺得有些不放心。他搖了搖頭,終究還是按耐不住心頭的煩躁,乾脆起身,說道:「這還真是麻煩!唉,這個女人為什麼會指明我?這種問題竟然還要勞煩我直接跑過去問!如果可以打個電話解決多好!」

    這種抱怨當然無法解決問題,唯一可以解決問題的方式現在看來也僅僅只有這麼一種。

    咲夜遞來外套幫助法者鴆穿上,他接過公文包,檢查了一下案件卷宗全都放好,轉頭對那邊的蜜律說道:「丫頭,我去一趟看守所。你要來嗎?」

    「我不去了。」

    蜜律伸了個懶腰,顯得漠不關心——

    「陪你去看守所次數多了,情況也就那樣了。反正你是去拒絕的吧?這樣的話我還是在家裡待著吧。」

    「小姐,我建議您一起去。」

    出乎意料,以往都對於法者鴆的行程不發表意見的咲夜現在卻是提出了建議?

    看到這對父女以一副很驚訝的眼神看著她,咲夜頓了頓,緩緩說道:「馬上我要出門買菜,家裡沒有人。所以,為了小姐的安全起見,還是一起去吧。」

    怎麼說呢?咲夜的這個要求……還真是很合理。

    既然她都這麼說了,那麼法者鴆也沒有什麼理由好拒絕了。看看那丫頭,現在也是聳了聳肩,一副心不甘情不願地上樓換衣服,無精打采地跟著法者鴆走出房門。

    ————

    公交車穿過街道,外面的夕陽已經開始顯示出疲態。

    這種時候還要跑去看守所會面真的很不爽。

    或許是因為早上的夢吧,法者鴆顯得有些疲憊,一路上不怎麼說話了。蜜律這丫頭也是拿著手機自己玩自己的,對於法者鴆的安靜也並不在乎。

    很快,公交停站,看守所出現在兩人的面前。

    在表明身份,亮出案件卷宗之後,門口的警察很自然地放了這對父女進入會面室。

    隨後,這兩人就在那防彈玻璃前做好,耐著性子等待那個指明法毒的中年婦女的出現。

    很快……

    那扇門,開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4-3 17:28
1395.一家人

    門,打開。

    一個雙手上戴著手銬的女人緩緩地從黑暗之中走了出來。

    她的步伐略顯緩慢而笨拙,瘦弱的身體似乎無法撐起這寬大的囚服,佝僂著腰。

    一頭青絲紮成一團,但只要一眼就能夠看出其中夾雜著幾絲因為太過操勞而留下的白髮。

    不管是多麼美麗的人,歲月似乎都會在她的臉上留下痕跡。你可以憑藉化妝,憑藉打光,憑藉各種各樣的修圖方式來掩蓋老去的容顏,可一旦這些東西都被拒絕,那麼你真正的形態將會一覽無餘地出現在那些最關心你的人面前。

    看著法者鴆,看著蜜律。

    看著這兩人那兩張驚訝的說不出話的臉,也看著他們大張著的嘴巴。

    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些許的欣喜,也因為這樣一笑,眼角的魚尾紋也是顯得更加的清晰可見,嘴邊的法令紋也是深深凹陷,給人一種十足的滄桑感。

    或許,華聖校花是她曾經最美好時代的見證。

    但此時此刻,她的確正如同文件中所說,是一個「中年婦女」。

    而且,或許是因為平日裡大量的體力勞動吧,她的臉色看起來比她的年紀要顯得更加的蒼老一點。

    可即便如此……

    「媽……媽媽……?」

    「蜜……糖……?」

    這兩個曾經最親近她的人,卻還是一眼就能夠認出她是誰。

    坐在防彈玻璃對面的人,正是蜜糖。

    三十歲的蜜糖,臉上的輪廓還留著曾經美人的痕跡,只是那歲月的操勞卻是早早地磨滅掉了她的青春與朝氣,洗盡鉛華,只剩下那最樸實的容顏。

    法者鴆伸出手。

    蜜律伸出手。

    兩個人同時捏住了對方的臉,然後用力一擰……

    「哎喲!」

    「好痛!你幹嘛捏我?!」

    刺痛感讓兩人清醒過來,對面的蜜糖也是被這對父女的舉動給逗笑了。她抬起手捂著嘴,依然笑不露齒,顯示出良好的修養。

    法者鴆連忙按住蜜律的腦袋,指著對面的蜜糖一臉驚恐地說道:「丫頭!丫頭丫頭丫頭丫頭!這是你媽嗎?你真的確定這真的是你媽?!你的蜜糖雷達今天不會不准了吧?你確定嗎?!」

    蜜律也是不甘示弱,伸出手用力地拍著桌子,大聲道:「媽媽?媽媽!媽媽我找的你好苦啊!媽媽!媽媽啊!」

    女警過來,解開了蜜糖手上的手銬。也是這個動作這才讓這對父女回過神來,他驚訝地打量著面前的蜜糖……沒錯,的確是蜜糖!雖然變得老了點,但是她的臉的輪廓還是沒變,自己依然記得,這就是自己曾經愛過的女人!

    「你……你怎麼……怎麼?」

    太多的話想要說了,太多的問題想要提。法者鴆突然覺得自己對於這個女人似乎有著一輩子都說不完的話,有三生三世都沒有辦法提完的問題!她身上的謎題多到彷彿可以填滿整個宇宙!可是這個自己曾經以為多麼多麼有神秘感,似乎有著無窮無盡的能耐的女人……現在卻是無比真實地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而且……還是以如此「真實」的姿態出現!

    看到這對父女現在的語無倫次,蜜糖笑了起來,笑的還是那麼溫柔。她伸出手貼在防彈玻璃上,蜜律連忙抬手隔著玻璃貼著媽媽的手掌。

    「媽媽……媽媽我找的你好苦啊……媽媽……嗚嗚……媽媽……嗚嗚嗚……」

    再次看到媽媽,蜜律一下子遏制不住眼中的淚水,開始不由自主地哭了起來。

    「好啦好啦,我的乖寶寶,媽媽又不是不在了,媽媽就在這裡,不要害怕,不要哭了,知道嗎?」

    聽到媽媽的聲音,蜜律真的是恨不得直接撲過去!

    法者鴆則是繼續上下打量著眼前的蜜糖,仔細想想,如果以真正雙方打照面來說的話,可能這是大學畢業之後的第一次吧。

    「你……你怎麼……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聽到法者鴆的聲音,蜜糖回過頭看著他。她的眼神依然帶著光芒,但卻黯淡了許多。她低下頭看了看自己那雙略顯粗糙的手,搖搖頭,說道:「你喜歡十年前的我……對嗎?可惜,這裡不允許化妝……」

    「不是不是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說實話,看到蜜糖現在的模樣之後法者鴆反而並沒有多少失望。相反,他的心中反而升起了一股強烈的保護欲!他猛地站起來,雙手貼在防彈玻璃上大聲說道——

    「我的意思是你怎麼進去了?殺人?怎麼回事?你會殺人?不不不,這不對,這事情絕對有問題!你殺人?你怎麼,怎麼可能會殺人?!」

    法者鴆的語氣中充滿了不敢相信的口吻,蜜糖聽了,眼神中不由得有些濕潤。

    她揉了揉眼角,說道:「我也……不知道。當我看到警察來抓我的時候,我還以為他們是要抓別人……之後過了很久,我才意識到我好像變成了殺人犯……我……我殺了人……」

    「不對!媽媽是不可能殺人的!媽媽是絕對不可能殺人的!爸爸,爸爸!你救救媽媽,你一定要救救媽媽!救救媽媽啊!」

    這小丫頭真的是急了,不斷敲打著玻璃,小臉蛋兒急的通紅,恐怕就差在這裡直接嚎出來了。

    法者鴆剛剛還挺慌神的,畢竟突然間看到自己的初戀情人和女兒的媽出現在面前。這讓他有些手足無措。

    可看到蜜律現在更加慌亂的姿態之後,他突然想到自己除了是裡面這個女人的前男友之外,還是這孩子的父親。作為父親,現在必須冷靜處理。

    當下,他伸出手輕輕拍了拍蜜律的背,拿出手機撥通咲夜的電話——

    「咲夜,把我的銀行卡拿過來。對,全部!」

    掛掉電話,法者鴆起身:「有什麼話回家再說吧。我這就去幫你辦理取保候審的手續。」

    「爸爸!嗚嗚嗚……爸爸……!」

    蜜律回過頭,曾經如同白蓮花一般的小仙女現在卻是滿臉的鼻涕淚水,她完全不顧形象地抹了一把鼻涕,當看到法者鴆轉身離開會面室的時候,小丫頭連忙再次轉過頭,將手中的天平熊貼在玻璃上,毫無形象地哭著。

    「傻孩子,媽媽就在這裡,哭什麼哭啊。」

    蜜糖依然是笑著,她伸出手想要幫女兒抹去那些鼻涕淚水,可手指伸出似乎才發現,她觸碰到的是那冰冷的防彈玻璃,而不是女兒那柔軟的臉頰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4-3 17:28
1396.敵人不止檢察官

    法者鴆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

    說實在的,他開始覺得自己的腦袋瓜恐怕從來都沒有這麼混亂過。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現在拿著銀行卡究竟在幹什麼?也不知道在辦理這個取保候審之後自己究竟要怎麼做?

    這些他都不知道,腦袋裡面的一團漿糊讓他原本你的走一步算三步全都化為了泡影,現在只剩下滿腦子就那麼一個念頭——

    「我要給元始被殺案的嫌疑人蜜糖辦理取保候審!請盡快幫我申報一下!」

    站在辦事窗口前,法者鴆將手裡的卡套一口氣拍在櫃檯上,裡面厚厚的卡片硬生生在木質櫃檯上敲出了磚頭的質感。

    辦事人員明顯地嚇了一跳,在仔細看了看法者鴆,確認眼前這個人就是傳說中的法毒之後,嚥了口口水,終究還是操作起電腦起來。

    「咦?法律師?沒想到能夠在這裡碰到你啊。這次又遇到什麼好案子可以賺上一筆啊?」

    一個十分討厭的聲音卻是不經意地出現在腦後。

    法者鴆的眉頭皺起,轉過頭,看著站在自己身後的這四個人。

    他哼了一聲,繼續回過頭看著辦事窗口,說道:「我現在沒空和你斗,能讓我安靜一點嗎?算我謝謝你了。」

    「老法,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看起來怎麼那麼緊張?嗯……我聽說,你的前女友好像被抓了呀?莫非……你是來這裡幫她辦理取保候審的?」

    法者鴆猛地抬頭,轉身,再次看著面前這四個人!

    為首說話的這個不是別人,那張始終笑眯眯的表情,再配上這似乎不管什麼時候都讓法者鴆十分厭惡的神態,不是帝星律師事務所的BOSS——禍紫薇,那還會是誰?

    站在禍紫薇兩側的,分別是之前曾經和法者鴆對戰過的魔術律師麥玉衡,以及那個華聖的學妹白小喵。

    當然,除了這三個帝星的人之外,在他們身後還有一個看起來二十多歲的年輕女性,臉上掛著淚痕,長得還算漂亮,中等身材,只是不知道究竟是誰。

    法者鴆的警惕心一下子就提了上來,但是多年的律師生涯讓他的臉上卻是瞬間變成了笑容,說道:「哦?看來我們的老同學知道的還挺多啊?你從哪裡搞來的消息啊,律協主席那麼空閒,整天都在打探小道消息的嗎?」

    面對法者鴆的嘲諷,禍紫薇卻只是笑笑。

    倒是一旁的白小喵現在卻是踏上一步,臉上的笑容還是那麼的漂亮溫和——

    「學長,不好意思啊。那個……我……聽說了學姐的消息。學姐現在不要緊吧?聽說她最近幾年過的好像很辛苦的樣子啊。」

    法者鴆打量了一下白小喵,很顯然,這個學妹此刻的儀容經過精心的打扮和裝飾。一臉的淡妝給人一種十分清新脫俗的感覺,哪怕只是在這裡一站,就有一種天生吸引其他人眼球的能力。

    「聽說看守所裡面的條件不是很好,看在同樣的華聖校友的份上,我要不要送學姐一點保養品呢?能夠對皮膚有好處的。」

    法者鴆的眼睛略微眯起,嘴角的笑容漸漸變成了冷笑。他掃了一眼帝星三人,說道:「你們,見過蜜糖了?」

    麥玉衡:「of course,在收監之前,曾經見過一面。」

    法者鴆看著麥玉衡:「喂,我沒惹你吧?這和你又有什麼關係?」

    麥玉衡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法者鴆,和以前那種略帶玩味的態度不同,這一次他的眼神中卻沒有了以前的那種玩鬧和不正經。相反,法者鴆還從這雙眼睛裡面看到了一些……名為仇恨的色彩?

    但,這個麥玉衡終究還是沒有回答法者鴆的問題。

    法者鴆只能轉向禍紫薇,呼出一口氣,說道:「姓禍的,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我現在也沒空和你搞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如果你想鬥,下次我奉陪到底。」

    禍紫薇臉上那種如同彌勒佛一樣的笑容顯得更加濃郁了,他甚至笑的張開了嘴,露出那一口潔白整齊的牙齒:「老法,你在說什麼啊?我只是本著同窗的份來問候一下你。當然,如果你需要什麼幫忙的話,帝星隨時歡迎你。」

    對於假笑,法者鴆自然也只是回應一個假笑。

    就在這時,辦事人員將一張申請表從窗口表遞了出來,法者鴆接過申請表,瞪了一眼禍紫薇一群人後立刻帶著咲夜移步,向著法官辦公室走去。

    咚咚——

    「進來。」

    法者鴆推開庭長辦公室的大門,進去後一屁股就坐在了那張辦公桌的對面,把手中的文件交給裡面正把自己埋在一堆文件中的凌峰,說道:「什麼話都不用說了,簽個字,我繳納了保證金就去帶人。」

    凌峰的腦袋從電腦後面抬起,長長的頭髮之下,兩個巨大的黑眼圈依然映襯著那雙死魚眼。

    他接過申請表,粗略看了一眼,放下。

    可就在他張開口,想要說話的時候……

    咚咚——

    門外,再次傳來敲門聲。

    隨後,禍紫薇就以一副常客的姿態走了進來,笑著向凌峰行了一禮,在座位上坐下。

    「凌法官,真的很高興這次的案子能夠由您來處理。這對於我們律協來說也是一次很好的模範舉措。」

    凌峰看了看禍紫薇,淡淡地說道:「我只是在遵循我的職責。倒是禍律師,你上次介紹我的那家床墊的確不錯,我現在每晚都能睡個好覺。」

    禍紫薇依然笑著,擺擺手:「哪裡,哪裡。」

    凌峰看著手中的申請表,伸出手指略微敲了一下,對著法者鴆說道:「法律師,你希望對5‧22案件的犯罪嫌疑人蜜糖進行取保候審嗎?」

    略微停頓了一下之後,凌峰放下申請表,雙手交叉抱拳擺在身前,以一副傾聽的模樣說道:「取保候審必須要滿足的條件相信不用我和你再重複一遍。現在請你告訴我,你為什麼希望能夠為犯罪嫌疑人進行取保候審?」

    法者鴆不由得笑了起來,緩緩道:「理由?很簡單。因為她是我女兒的親生母親,之前失蹤了差不多兩年多的時間,現在突然再次出現卻是以這樣的狀況,我的女兒當然不能看著自己的母親在看守所中待著。她希望能夠和母親相聚,這就是理由。」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4-3 17:28
1397.法毒與帝星

    凌峰的面色看不出是喜還是怒,等到法者鴆說完之後,他緩緩道:「這麼說,嫌疑人的保證人就是你嘍?」

    法者鴆拉了一下自己的衣領:「除了是保證人之外,還是她的辯護律師。」

    凌峰:「既然你是保證人,也是辯護律師,那麼我希望你可以告訴我,我憑什麼相信一個在大庭廣眾之下,持刀行兇的嫌疑人在解除強制措施之後會沒有任何的危險性?更何況,你剛才親口說了這個嫌疑人曾經消失了兩年,那麼我又有什麼理由相信她不會因此潛逃?(作者註:取保候審的條件之一就是要讓法官或檢察官相信嫌疑人在獲得自由之後不會有危險性,也不會有逃離的可能。)」

    法者鴆的心突然間涼了一下。

    他知道,自己剛才實在是太過大意,竟然會犯下這麼低級的錯誤!

    這也讓他知道,自己的心究竟是亂到了怎樣的程度,會這麼的口無遮攔。

    既然知道了自己的弱點,法者鴆立刻調整心情,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領帶,重新讓自己的臉上浮現笑容,緩緩說道——

    「就危險性而言,我相信我的委託人一定不會再有危險。她是一個母親,是一個因為想要出外打工賺錢,而不得不將女兒寄養在我這裡的母親。我相信,在這個世界上她愛女兒勝過愛所有的一切,能夠陪伴在她的女兒身旁,怎麼可能還會有危險性和潛逃的可能性呢?」

    他抬起雙手,穩穩地壓在了桌子上,身子向前探出,以一種非常沉穩的聲音說道——

    「更何況,我以我法者鴆律師事務所的名義對她的人身行動進行擔保。以一整個律師事務所的名義擔保,相信份量足夠了吧?當然,除此之外相應的保證金絕對不會少。我這裡有五千萬的流動資金,都可以成為蜜糖的擔保費用。」

    凌峰並沒有對法者鴆的話立刻產生反應,他只是繼續低下頭看著手中的這份申請表,也不知道究竟是在猶豫還是僅僅拖延一點時間。

    可就在這個時候……

    「異議。」

    旁邊,禍紫薇的那一聲反對卻終究還是來了。

    凌峰抬起頭,看著禍紫薇:「禍律師,你反對什麼?」

    禍紫薇拉了一下自己的西裝,笑著說道:「當然要表示異議。因為,我現在正是以本案受害人,也就是元起先生的妹妹——元末的委託律師的身份在這裡說話。」

    法者鴆早該猜到……早在剛才看到這個傢伙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就應該猜到!

    「受害人家屬?」

    凌峰問了一句。

    禍紫薇點點頭,笑道:「受害人家屬現在就在外面等候。很不幸的是,受害人恰恰就是我的委託人在這個世界上最後、唯一的親人。可是這個自小就一直很疼愛她,照顧她的親哥哥,卻是被一個可怕的女人當著大庭廣眾之下殘忍殺害,這讓她的精神一直都不怎麼穩定。」

    「在這當口,她找到了我們帝星律師事務所,希望我們能夠成為她的受害人律師進行處理相關的法律事宜。」

    「既然成為了這個可憐孩子的委託人,那麼我自然要以委託人的立場說話了。請法官您仔細想一想,這個案件的受害人家屬迄今為止都還沒有能夠從痛失至親的悲傷中緩過神來,可相對而言,犯罪嫌疑人卻能夠大搖大擺地走出看守所,繼續回去享受美好的人生。這樣的處理會不會顯得太過傷害受害人家屬的心情?恐怕這對於維護法律界的形象,維護法院的公正面貌,也不會是一件好事吧。」

    一聽到禍紫薇開口,法者鴆就知道不妙。

    他緊咬牙關,渾身顫抖地等到他終於說完,猛地別過頭瞪著這個所謂的同窗,臉上的偽裝卻是早已經蕩然無存,只剩下最為赤裸裸的厭惡!

    「禍紫薇,你究竟是什麼意思?!你是想和我一直鬥下去嗎?既然是鬥下去的話那你能不能不要為難蜜糖?!好歹她以前也算是你的暗戀對象!你現在就這麼對她嗎?!」

    禍紫薇臉上的神情依然是那麼的輕鬆自若,他笑著,眼睛依然眯成了一條細線,緩緩說道:「法律師,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吧?我哪裡有什麼故意針對你?你是犯罪嫌疑人的辯護律師,我是受害人家屬的委託律師,就像是你在做自己的工作一樣,我也僅僅只是在做自己的分內工作,這有問題嗎?」

    一番話,硬生生地把法者鴆給逼的說不出半個字來。

    他的嘴角抽搐,咬了咬牙說道:「她根本就沒有任何威脅,你知道她!」

    禍紫薇卻只是搖頭,臉上的微笑始終都沒有減淡:「法律師,我感覺你或許不太適合擔當此次案件的辯護律師了。我覺得你已經十分主觀地認為你的委託人沒有殺人。當然,作為一個律師你的確是可以這麼辯護,可如果對自己的委託人投入太多的私人感情的話,可能會讓你反而看不到更多本來應該可以看到的東西。比如說……你的委託人,真的殺了人什麼的。」

    法者鴆沒工夫和這個傢伙辯駁,他扭過頭看著凌峰,大聲道:「凌法官!我現在正在執行我的權利!我申請對蜜糖進行取保候審,這個要求沒有任何過分的地方吧?」

    「異議。自從華國進入新世紀以來,對有可能判處死刑的死刑犯進行取保候審實在是少之又少。更何況還要顧慮社會人士的感想,從各種意義上來說,都不應該對其進行取保候審,法官先生。」

    凌峰的臉上透露出些許的焦慮……

    這可以說是第一次,法者鴆在這個鐵面無私的法官臉上看到那麼一絲絲的焦慮神情!

    他在猶豫嗎?不知道。

    但法者鴆很清楚,這個禍紫薇恐怕這一次算是和自己正面交鋒地槓上了!

    而自己的處境……恐怕,並沒有多麼良好啊。

    說穿了,自己這邊的局面簡直是弱爆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4-3 17:29
1398.力量

    凌峰的臉色一如往常的冰冷。

    法者鴆知道這個傢伙,他可不是那種會憑藉著兩人之間的關係而有絲毫私情的法官。

    可現在,法者鴆卻是完全無話可說,這也就意味著……

    「咳嗯,法律師。」

    凌峰開了口,再次拿起手中的申請表看了看,隨即放下,拿起筆,落在「不同意」這個選項上,準備勾選,說道:「我相信你應該知道殺人嫌犯的社會危害性。也應該知道,讓一個殺人嫌犯取保候審將會有怎樣的壞影響。所以……」

    法者鴆低下頭,雙拳緊握,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至於旁邊的禍紫薇,臉上的笑容依然是那麼的自然而優雅。

    「你的這次申請,我還是覺得——」

    「我覺得還是等一下吧。」

    就在最後關頭,門外卻是突然傳來一個爽朗的聲音。

    法者鴆轉頭,只見麥玉衡將頭上的禮帽摘下,一臉樂呵地走了進來,笑著站在法者鴆和禍紫薇的身後。

    相比於法者鴆的驚訝,禍紫薇卻是非常的淡定。那雙咪咪笑著的眼睛依然咪成了月牙兒。

    「尊敬的法官,我是您忠實的僕人,隸屬於帝星律師事務所的麥玉衡律師。」

    麥玉衡起身,將禮帽重新扣在頭上,手指一轉,雙手一拍,一把枴杖已經出現在這傢伙的手中。他低下頭,以一種並非刻意壓低的聲音在禍紫薇的耳邊輕聲道:「辦好了。」

    禍紫薇點了點頭,一臉微笑。

    其後,他再次拉了一下自己的圓禮帽,一臉玩笑地說道:「關於對本次案件的取保候審這一案件,我們帝星覺得還是不要太過為難他人比較好。」

    這下,法者鴆是徹底驚了。他看看麥玉衡,也看看禍紫薇,張大著嘴,卻不知道應該說什麼才好。

    凌峰也是有些奇怪,握著筆的手抬起,想了想後,轉向禍紫薇說道:「禍律師,你這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我經過仔細思考之後,還是覺得應該讓她們母女見見面,享受一下獨處的時光才好。」

    禍紫薇站了起來,以一副和剛才完全相反的意見笑道——

    「根據我這邊的調查顯示,犯罪嫌疑人的女兒已經長達兩年多沒有見過自己的親生母親。而剛剛見面就看到自己的生母身陷囹圄,對於孩子未來的成長可能會造成不利的影響。所以我還是覺得,從人文關懷的角度來講,我們還是同意這次的取保候審吧。」

    法者鴆坐不住了,立刻站起盯著禍紫薇。可惜,這張笑眯眯的眼睛卻是依然讓人看不出內含的真實想法。

    在互相瞪了幾秒鐘之後,法者鴆終於還是哼了哼,笑道:「禍紫薇,你在搞什麼把戲,我相信我應該很快就能明白。但我也要你知道,任何的把戲在我『法毒』的面前都不會奏效。這一點,你應該明白。」

    禍紫薇也沒有說話,只是笑著向凌峰和法者鴆點頭致意之後,就在麥玉衡的陪伴下離開。

    至於在走出房門之前,麥玉衡再次回過頭來看了一眼法者鴆。

    他的眼神裡可沒有了那些不正經,凶狠的色彩卻是顯得更深了一點。

    隨著房門關上,諾大的庭長辦公室內再次只剩下法者鴆和凌峰兩個人。

    也是過了許久,法者鴆才重新轉過頭,看著凌峰。

    凌峰也是看了看法者鴆,在猶豫片刻之後,終究還是提起筆,在「同意」的選項上畫了個圈,簽下自己的名字,並且蓋章。

    ————

    「媽媽!」

    當牢門打開的那一剎那,蜜律幾乎是無法控制住自己的腳步,如同箭一般地衝向母親的懷抱。

    蜜糖也是連忙蹲下來,緊緊地保護自己的女兒,感受著這場長達兩年的分離所帶來的溫柔,激動地,甚至落下了淚水。

    法者鴆站在旁邊,等到蜜糖終於站起來之後,他的眼神卻是突然有些不知道應該聚焦在她身上的什麼地方才好了。

    十三年前,她是華聖的一朵校花,甚至是整個上京市,整個華國都無人能夠出其右的傾世美人。

    可是十三年後……法者鴆不知道自己現在的這種感覺是不是因為開始嫌棄她的容貌被歲月侵蝕而變得醜陋了?只是實在不知道在隔了那麼多年之後,自己究竟應該用怎樣的表情再看她……

    看這個當年一言不發就離開了自己,卻在兩年前扔給自己一個女兒……扔給一個自己這一生最珍貴的寶物的女人。

    「回家吧。」

    明明千言萬語都卡在喉嚨口,可要說出口的時候卻偏偏卡在了喉嚨口,倉促之間,只說得出這麼一句話。

    蜜糖也是看著法者鴆,她的雙眼中閃爍著略顯驚訝的色彩。在猶豫了片刻之後,她卻是默默地向後退了半步:「我……我的家在永夜村……」

    「媽媽,和爸爸回家吧,求求您了,回我們的家吧~~」

    蜜律搖著蜜糖的手,一雙大眼睛帶著渴望。

    見此,蜜糖顯得有些動搖,法者鴆連忙上前,他在伸出手的瞬間稍微猶豫了一下,可在片刻的猶豫之後……

    他,還是緊緊地握住了蜜糖的手。

    和十三年前相比,她的手已經顯得如此粗糙。

    可即便如此,法者鴆還是更緊地握住,認認真真地說道:「蜜糖,和我回家吧。至少這一次,你不能再亂跑了。」

    「……嗯。」

    輕輕地,她點了點頭。

    看到她臉上漸漸泛起的笑容,法者鴆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有了無限的勇氣一般,拉著她,向著法院的出口走去。

    不算將來究竟還會遇到什麼事,也不管接下來的這場官司究竟有多難打。在這一刻,法者鴆突然有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充實感!

    一種……讓他打從心底裡產生強大力量的感覺!

    「喲,法學長,恭喜您成功將蜜學姐保出來啊。」

    法院大門前,白小喵就像是早就等候著的一般,亭亭玉立地站在那邊。她的笑容溫柔而又自信,美麗而又堅強。身著職業裝的她在夕陽的照耀下,真的宛如女神一般的動人。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4-3 17:29
1399.暴風雨

    看到白小喵,蜜糖輕輕拉了拉法者鴆的袖子,說道:「阿鴆,這位是?」

    法者鴆並沒有機會回答,因為白小喵已經踩著高更鞋先一步地走了過來。她儀態萬方地伸出手,看似落落大方地伸向蜜糖,笑著說道:「您好啊,蜜學姐。您可能沒有見過我,但是你的大名可是傳遍了華聖呢。哪怕是在您失蹤的三年後依然是不絕於耳。傳說中年,華聖千年難得一遇的絕世校花,一出場就將世間所有絕色都羞的自慚形穢,無人可以超越,也無人可以媲美的蜜糖大美人學姐。今日一見,我這個做學妹的也算是能夠目睹您當年的光彩了呢!」

    法者鴆注意到,自打蜜糖出現之後,這個學妹的眼睛就再也沒有落到過自己的身上。

    對於白小喵那帶刺的話語,蜜糖笑了笑,也是伸出手:「什麼校花不校花的,都是同學們讚譽了。我就是個普通的農村來的姑娘,哪來那麼多傳說……」

    可就在蜜糖的手即將觸碰到白小喵的手的時候,白小喵卻是突然縮回手,繼續以一臉微笑的表情上下打量著蜜糖。

    「蜜糖學姐,您現在的這副模樣……如果再次出現在華聖的話,恐怕會讓傳說瞬間垮掉吧?您都用些什麼化妝品啊?我最近買了一些很好的美肌水,不如送您一點吧?哎呀!我差點忘了,您很快就不能化妝了呢,真是抱歉啊。」

    這樣一連番帶刺的話語讓蜜糖顯得有些尷尬,蜜律更是氣不過,就要跳出來!可在這個小丫頭即將跑出來之前,法者鴆卻是先一步地站在了她們母女的面前,臉上也是帶著笑容——

    「白學妹,越是擔心皮囊的人,就越是會失去美好的皮囊。美肌水你還是自己留著吧,如果覺得還不能遮掩你的醜陋的話,學長可以多買點送給你。學長別的錢沒有,給學妹買遮瑕膏的錢還是給得起的。」

    白小喵的頭終於從蜜糖的身上轉了過來,她的笑容依舊,臉上帶著勝利者的高傲,只是語氣依然是那麼的溫和而有禮貌:「學長,聽說您這次可是下了血本了呀。五‧千‧萬‧啊!您是把一家一檔全都交出來了吧?」

    她伸出手指,輕輕點著自己的嘴唇,以一種少女的可愛姿態說道:「那麼,學長您可是要小心嘍~~~聽說學姐在和您談戀愛的時候突然消失。之後把女兒送過來之後又突然消失。您這次可要把她看緊了,別讓學姐再次神秘消失了~~不然的話……呵呵,學妹的遮瑕膏倒是不用學長幫忙買了。只是學長的日常生活過得不夠寬裕的話,可以來帝星打打工哦,我可是很歡迎學長的到來的呢~~~」

    (編者註:取保候審,擔保人繳納一定量的保證金,用來保證犯罪嫌疑人不會逃跑,不會犯罪,不會隱瞞證據,隨傳隨到等,等到審理完畢之後這筆保證金會如期歸還。如果在取保候審期間犯罪嫌疑人逃跑、犯罪、隱瞞證據等,所繳納的保證金就會立刻被司法機關沒收。)

    法者鴆雙手插進褲袋,向著白小喵再次走上一步。他憑藉著身高,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個學妹,嘴角的冷笑顯得更甚,眼神中的冰冷卻也是如此的不加掩飾。

    「所以,當年我才沒同意你加入我的事務所。看起來,當年的我的決定還真是正確。」

    白小喵的眼睛笑的眯成了一條線,她緩緩地向旁邊讓開,卻依然帶著那種讓人不舒服的笑容:「是啊,我也覺得當初決定加入帝星的決定是正確的。如果早知道我們的校花學姐變成了這副模樣的話……哎,學長,之前給您的便宜,算是我白送了,您會開心嗎?嘻嘻~~」

    法者鴆板著臉,拉著蜜糖和蜜律母女快步走出法庭,將那個如同戴上禍紫薇同款面具的白小喵徹底甩到身後。

    「阿鴆,那個女孩……她究竟是?」

    蜜糖似乎還不是很明白白小喵的舉動,臉色有些難看,話語中也帶著疑問。

    法者鴆卻是一言不發,只是帶著母女向法院的前廣場出口走去。

    但當三人走到門口之時,也不知道哪裡傳來一個呼喊聲——

    「來了來了!」

    下一刻,原本站在馬路對面的大批記者立刻像是馬蜂一般地衝了過來!各種長槍短炮全都釘在了法者鴆一家人的身上!

    「法律師!聽說您這次是要幫您的前女友辯護對不對?可是您知道她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殺人凶手嗎?!還是說您覺得即便在鐵證如山的情況下也能夠幫您的前女友擺脫嫌疑?」

    「蜜糖女士!蜜糖女士!請您說說看殺人之後的體會!您真的殺了鑫情公司的老闆元起嗎?!」

    「元起老闆的妹妹元末上午才剛結束採訪,下午您就被取保候審,請問您是否在意受害人家屬的感受?」

    「法律師法律師!您的外號被稱之為『法毒』,請問您這次打算用什麼『狠毒』的方法來應對這場訴訟呢?」

    「小妹妹,有一個殺人犯母親和一個人人皆知的惡德律師的父親是一種怎樣的感覺?你覺得在學校裡面會不會有人議論你?」

    「法律師!蜜糖女士除了涉嫌殺人之外,還牽扯了有關傳銷組織的大型犯罪組織,請問您對此是否又有什麼評價呢?」

    「如果您打贏了這場訴訟,您覺得這對於您今後的律師生涯會有什麼阻礙和發展呢?」

    「法律師!請您說一下!說一下!請您說一下!謝謝!」

    閃光燈,在這傍晚時分卻是如同白晝一般地閃爍。

    面對著突如其來的「攻擊」,蜜律顯然是被嚇到了,只顧著抱著媽媽的腰,縮在母親懷裡。蜜糖現如今也是一臉驚恐,一臉不知所措地躲在法者鴆身後。

    而法者鴆,直到這一刻他才明白,為什麼禍紫薇會突然同意自己取保候審。

    可明白了又能怎麼樣?身為在場唯一的男人,也是身為一個父親,更是身為一個律師,他必須竭盡全力地保護自己身後的那對母女!保護這兩個……可以稱之為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女人。

    「請你們讓開,讓開!否則我不排除把你們告上法庭!」

    「法律師!請回答一下!回答一下!」

    「讓開!你們都給……都給我……讓開!」

    「法律師!法律師!」

    「讓……讓開……」

    但,伴隨著夕陽的漸漸消失……

    他的聲音卻是如此的無力……

    就如同暴風雨中的一聲咳嗽,輕易地,就被淹沒在那驚濤駭浪之中……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4-11 14:11
1340.討債的

    “抱歉,請讓一下。”

    在這洶湧的浪潮之中,一個清脆的聲音卻是如同一把利劍般切開這些吵鬧聲。

    就在法者鴆快要被這些包圍的人給搞得趴在地上之時,幾個人影卻是如同鬼魅一般閃爍進來,在他們三人周邊圍成了一圈,如同一堵最為高聳的牆壁一般將他們和這些記者隔離了開來。

    為首之人,正是他家的女僕——咲夜。

    “咲夜姐姐?!”

    咲夜略微點了點頭,輕聲道:“走吧。”

    隨後,她大踏步地向前,那瘦弱的身軀此刻卻像是蘊含著無窮無盡的力量一般,任由那些記者怎麼推搡都擠不過來,配合上她兩邊的一個中年男子和一個老婆婆,三個人切割開人群,將法者鴆三人送到路邊,上了一輛早就準備好的大巴。

    “開車,走人嘍~~!”

    上了車,一個看起來也不知道成沒成年的金發少年拉了一下腦袋上的帽子,笑呵呵地一腳踩下油門,這才帶著眾人擺脫了這裡的包圍,向著家的方向駛去。

    ————

    到家,已經是深夜。

    咲夜開了門,那個金發少年直接是一溜煙地鑽了進去,東看西看之後,衝著咲夜大聲嚷嚷道:“小姐姐,我餓了,有東西吃嗎?”

    咲夜並沒有理會這個金發少年,而是轉過身從法者鴆的手中接過公文包前往會客廳放好,之後才進入廚房,繫上圍裙。

    “老爺,小姐,夫人,請稍待片刻,我很快就會送上晚餐。”

    法者鴆剛想說話,可咲夜卻是一副完全不搭理的模樣徑直走進了廚房。過不了片刻,就聽到裡面傳來乒乒乓乓的炒菜聲和切肉聲,法者鴆掂量了一下,還是不去招惹她的好。

    至於現在的會客廳裡嘛……

    蜜糖和蜜律這對母女坐在沙發上互相抱著,這一點可以理解。

    可是,抬起頭看看四周……

    一個老太婆,一個以前見過自稱醫生的黑醫,一個金發少年,一個頭髮長的遮住臉的女孩子,還有一個穿著打扮簡直就是誇張到了極點的哥特少女……嗯,這五個奇怪的人突然不請自來地佔據了自己的家,不管怎麼說也應該問一下吧。

    “那個……”

    法者鴆故意咳嗽了一聲——

    “我很感謝諸位剛才幫忙擋住那些記者,並且送我們回來。不過……”

    他的目光再次環視這些人,同樣的,這五個人的目光也是同樣匯聚在了法者鴆的身上。

    說真的,被這五雙眼睛同時看著,法者鴆突然有了一種自己恐怕活不過今晚的感覺……

    “那個……你們幾位……究竟……是……誰啊?有什麼……可以……效勞嗎?”

    對於法者鴆的困惑,蜜糖卻表現得比較平淡,她只是繼續摟著女兒,輕輕點著她的鼻子,母女倆說著悄悄話。

    四周人見蜜糖現在這副不動聲色的模樣,那個看起來年紀最大的老太婆首先開了口,說道:“法律師,你也不用緊張,其實你也不用謝我們。我們幫你們並非出自真心,我們是衝著這個蜜糖來的。”

    法者鴆愣了一下,隨即說道:“所以……?”

    “實不相瞞,蜜糖女士欠了我們很大一筆錢。”

    黑醫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說道——

    “這件事不知道法律師瞭解不瞭解?如果不是因為我急著討回這筆錢的話,恐怕根本就不會來幫你們。”

    現在,法者鴆的表情真的可以用呆若木雞來形容了。

    “對啊對啊,蜜糖女士真的欠了我們很多錢,我這邊都有借據,法律師可以看一下。當然啦,法律師應該不會想要賴賬吧?”

    金發少年拿出一張皺巴巴的紙遞了過來,法者鴆粗略掃了一眼。的確,上面寫著蜜糖欠了這個叫威爾伯特·哈特利斯·諾肯挪威·斯坦·華萊士鄧布利多麥克白的傢伙四十九萬元人民幣。欠款日期是一年前,還款日期……嗯,剛好一週前。

    而上面寫著蜜糖的名字,也按著手印。法者鴆是不知道這個指紋和名字究竟是不是出自蜜糖,可看蜜糖現在一臉都沒有反對的模樣……所以,這張借據是真的?

    “蜜糖怎麼會欠你那麼多錢?怎麼會欠你們那麼多錢?她要那麼多錢幹嘛?”

    金發少年收回借據,笑呵呵地說道:“我聽說吧,她是為了給女兒一個良好的生活環境,所以希望能夠借多點錢去炒股票,買基金。為了以後能夠有更加美好的生活做準備。但是不知道法律師知不知道?最近的行情不怎麼樣呢,所以嘍,蜜糖小姐也就沒法償還我們的債務,我們也是迫不得已一直才跟著她,一直到她還清我們的欠款為止。”

    在金發少年說完之後,那個打扮的十分誇張的哥特蘿莉如今也是走了過來,她打著傘,眼神中透露出些許精神不正常的色彩:“小哥哥~~~還是說,你要幫蜜糖小姐還喲~~?”

    如果是以前碰到這種情況,法者鴆恐怕會直接來一句“要不要我用身體來還給你啊?漂亮的小姑娘?”。

    可是現在,他卻很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絕對不能開玩笑。眼前的這些人恐怕絕對不是他隨隨便便能夠開玩笑的類型……

    算了,既然不能去招惹,那還是說回正題吧。現在最最重要的事情不是那些欠款,而是有關於蜜糖的官司問題。

    就在此時,繫著圍裙的咲夜走了進來,光是往那一站就已經是晚飯的預告。既然如此,法者鴆讓自己定了定神,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後,說道——

    “蜜糖,我們先吃飯吧。我想要知道一下你最近幾年過得怎麼樣……然後,就是關於你殺人的這件事情,我更加想要瞭解清楚。”

    終於,蜜糖才從對女兒的寵溺中抬起頭來。她略顯呆滯地看著法者鴆,或許是沒有回過神,又或許是沒想好應該怎麼回應。良久良久之後,她才是輕輕地“嗯”了一聲。

    “吃飯去嘍~~~!小姐姐,我好久都沒嘗過你的手藝了,這次我可有口福啦!”

    當然,如果這些稀奇古怪的人不和自己一起吃飯就好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4-11 14:11
1341.完全不知道啊

    晚餐時分幾乎無法聊天。

    蜜糖就坐在法者鴆的對面,可她的身後卻是齊刷刷地站著包括咲夜在內的六個人!

    平時只有咲夜一個人就已經挺有壓力的了,現在面對這樣的狀況讓法者鴆怎麼可能問的出口?

    但法者鴆卻很奇怪……你們這些討債的怎麼一個個都像是僕從一樣站在蜜糖身後看她吃飯?如果這個世界上的討債人員全都是這麼畢恭畢敬的話,那麼他法者鴆也要去多借點錢了。

    “蜜糖,你最近過得怎麼樣?”

    法者鴆問了一聲。

    對面那個女人的視線從女兒身上抬起,望著法者鴆。片刻後,她再次露出那讓法者鴆十分熟悉的笑容:“日子過得很苦。你也知道吧?我為了能夠籌集讓蜜律能夠上最好的大學的錢一直在打工。可是……”

    她的笑容中流露出些許的難色,同時還帶著一點點的苦笑——

    “你也看到了,我身後那麼多的債主,有的時候我也真的覺得自己是債多不愁了吧。”

    法者鴆抬起頭,再次掃過蜜糖身後那一排……乖乖,一個個的全都對著自己笑!可是這笑容看著怎麼那麼可怕?

    果然……自己活不過今晚了吧?

    “好吧,既然你不肯詳細說,我也不問了。時間緊迫,我們還有一週的時間可以準備開庭。蜜糖,你先和我說說,關於你殺人的這個案件究竟是怎麼回事?”

    蜜糖的手略微一頓,臉上的笑容也是隨之消失。隨即,一抹痛苦的神色湧上了她的臉頰,淚水似乎也在眼眶裡面打轉,隨時隨地都要落下來的模樣。

    “你幹什麼啊?!”

    看到媽媽要哭了,首先叫出來的反而是蜜律這個臭丫頭。

    她一臉怨念地看著法者鴆,離開座位摟住自己的媽媽,說道:“媽媽之前受了那麼多的委屈,你怎麼一回來,連飯都沒有吃兩口就要問這問那啊?媽媽可不是你的犯人,可以讓你隨便問的!”

    這臭丫頭,說得好像你老子以前都在審犯人是不是?

    相比起這丫頭,蜜糖倒沒有顯得多麼抗拒。她放下碗筷,拿起紙巾稍稍擦了擦嘴,緩緩說道:“阿鴆,如果我說,我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會不會介意啊?”

    法者鴆的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

    “對不起啊,阿鴆。”

    蜜糖的眉頭皺了起來,顯得一臉無奈:“我遇到了這種事情,腦子有點亂……當時的我已經完全懵了,你真的要我說什麼的話……我可能唯一記得的畫面就是我被人抓起來,然後稀里糊塗地就被關進看守所的場景了。這些場景……有用嗎?”

    法者鴆開始覺得自己的頭有點痛了。

    他乾脆地從座位上站起,揉了揉太陽穴,深吸一口氣說道:“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忘了?那麼蜜糖,你至少能夠和我說說看那個死者吧?那個死者是誰?你又是怎麼和他認識的?”

    面對這些問題,對面這個女人依然是皺著眉頭,一臉搖頭模樣。

    這下,不僅僅是法者鴆,就連蜜律也開始擔心起來,伸手推了推媽媽的手臂:“媽媽,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嗎?現在外面可是都說你殺了人呀!你再怎麼說……再再怎麼說,也應該知道些東西吧?”

    蜜糖的臉上帶著歉意的笑容,伸出手,輕輕撫摸著女兒的腦袋:“抱歉啊,小律。媽媽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媽媽一直都想要打工,稀里糊塗地就進入了鑫情這個公司,然後稀里糊塗地就變成這樣了。所以你如果真的要媽媽說些什麼的話……媽媽真的是什麼都不知道啊。”

    砰——!

    終於,法者鴆忍無可忍了。

    他的雙手重重地拍在桌上,將桌面上的飯菜都給震得哆嗦了一下。

    剛剛還瀰漫在這個房間內的祥和氣息,也是在這一巴掌之下,變得煙消雲散。

    站在蜜糖身後的六個人……對,就是六個人。

    這六個人的眼神齊刷刷地掃向法者鴆,只可惜,法者鴆卻發現自己無法從這些人的眼神中看出來他們究竟在想什麼。但是這沒關係,因為現在他的心根本就不在這些亂七八糟的人身上!

    “蜜糖,我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大學生了。現在,我是一個律師。一個赫赫有名的超級大律師。”

    “你真的以為一句‘忘了’就可以把所有的事情都隱瞞起來嗎?我不知道你究竟在對我隱瞞些什麼,但我想要你清清楚楚地認識到這一點——你,現在是個殺人嫌疑犯。”

    “再過不到七天,你就要上法庭接受審判了。難道你就一點點的緊張感都沒有嗎?弄得不好……弄得不好的話,你的身上可是要背負一個殺人犯的罪名,在監獄中渡過一段非常漫長的人生了!”

    “蜜糖,你究竟知不知道這一點?如果你還知道這一點的話能不能不要再對我隱瞞?快點告訴我當日的情況!那麼是最為細微的線索也可以!你是不相信我嗎?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話,為什麼還要指明我為你的辯護律師?”

    法者鴆是真的急了。

    委託人一問三不知這種情況以前不是沒有過,可以前那些一問三不知的委託人可不是蜜糖!

    現在明擺著了,帝星那邊,禍紫薇那傢伙已經打算就著這次的審判出手,徹徹底底地和自己來上一場。有那個傢伙助陣的檢控機關可不是什麼輕輕鬆鬆就能夠解決的對手!可是自己這邊……

    她,竟然卻是一問三不知?

    “你……在擔心我嗎?”

    就在法者鴆急的快要跳起來的時候,蜜糖的臉上卻是顯露出一絲調皮的紅暈。她笑著,伸手將頭髮從耳邊撥開,以一種十分陶醉的眼神看著法者鴆。

    “還是說,你在擔心你那五千萬的家產不要被我給敗光啊?”

    說著這些話的時候,她的笑容依然是那麼的溫柔。似乎殺人嫌犯這個罪名和她此時此刻的心情完全不能媲美,甚至是完全不在乎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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