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律政奶爸 作者:盤古混沌(已完成)

 
BloomCaVod 2018-3-21 18:12:3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88 185681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4-11 14:15
1352.毫無起色

    音:“啊哈……哈哈哈……這個……那個嘛……嗚……我在學校的成績只能算是一般……不過我唱歌很好聽哦~~我在大學的時候是我們合唱團的主唱!”

    法:“哦?難不成鑫情公司是因為音初小姐的歌聲甜美,所以才僱傭你來擔當行政主管一職的嗎?”

    賈:“反對,辯護律師能否直接切入重點?證人的職業和案件並沒有多少關係。而且這一點都不難理解,舉個例子,如果我是一個傳銷組織的首腦的話,也希望我的手下都是些沒有什麼社會閱歷的人。所以,能夠請你盡快詢問了嗎?”

    法:“呵呵,真是謝謝公訴方的表態。那麼我們開始吧,音初小姐,我這邊有你的一份在警局的筆錄。上面寫明了你看到了整個案件發生的過程是不是?”

    音:“嗯……是的。感覺挺可怕的。”

    法:“那麼能否請你再次描述一下在案發的5月22日晚上十點半左右,你所看到的場景?”

    音:“額……我真的要再次重複一遍嗎?我剛才說了……有點可怕啊。”

    法:“還是請你,一定要再重複一遍。而且,還要非常詳細,非常確切地重複一遍。”

    音:“好吧……事情是這樣的。我是公司的行政主管嘛,所以基本上每天都挺忙的,要安排各種各樣的事情。因此,我每晚都挺晚睡覺的。”

    音:“大概到十點半的時候,我起來離開房間走走,剛好走到蜜糖姐的門外時,就聽到裡面傳來吵架的聲音。”

    音:“我聽吵得聲音還挺凶的,我有些害怕。再加上蜜糖姐的房門並沒有鎖,是虛掩著的,所以我就偷偷開了一條縫想要看看裡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音:“結果一開門,就看到蜜糖姐的手裡拿著一把刀!然後用力地刺進老闆的胸口!”

    音:“看到這一幕後我嚇了一跳!然後我看到蜜糖姐轉過頭向我這邊看了過來,我就一邊叫一邊逃跑了。”

    “很快,大概也就幾秒鐘之後吧,蜜糖姐就滿身是血地從房間裡面走了出來。當時酒店裡面還有很多人都看到了,應該還錄像了吧?我說的沒什麼錯吧。”

    賈:“正是,音初小姐的證詞完美無瑕,沒有任何的破綻。辯方律師,你現在滿意了嗎?”

    法:“……是否滿意,要等我詢問結束之後才知道。”

    凌:“辯護律師,你開始詢問吧。”

    ——證人音初的詢問時間——

    法:“音初小姐,你為什麼會在當晚十點半的時間想到要出門?”

    音:“我就是想要出門吹吹風,怎麼了?”

    賈:“辯護律師,就現代人而言十點半並不是一個十分晚的時間,你對證人的自由行動有任何疑問嗎?”

    法:“不……我只是突然感興趣了而已。”

    賈:“你對少女的作息時間感興趣?”

    音:“變態!請不要隨隨便便對人家的作息時間感興趣啦!”

    法:“那麼……蜜糖……也就是本案嫌疑人的房門當時確實是虛掩著的嗎?”

    音:“嗯,是虛掩著的。”

    法:“可你不覺得這很奇怪嗎?如果是想要殺人的話,一般來說都是把門關起來的吧。”

    音:“…………你問我嗎?”

    賈:“辯護律師,你似乎搞錯了審訊的對象。如果你需要的話,你下次可以嘗試一下殺人時是不是會關門。”

    法:“哈哈!真會開玩笑。(這傢伙,一臉希望我犯罪的模樣……)音初小姐,你是確確實實地,看到了凶手把刀刺進受害人的胸膛嗎?”

    音:“是的,我看的很清楚。雙手握著刀子,狠狠地刺進老闆元起的胸口,一點都沒有湊。”

    法:“你……有沒有確認真的刺進胸口了?如果是刺進肚子,或是沒有刺中之類的……”

    音:“我說律師啊,你的肚臍眼長你胸口嗎?”

    法:“啊……不可能嗎?哈哈,不是經常有句話叫做‘脖子以下全是腿’嗎?”

    凌:“辯護律師,或許我應該推薦你轉職去說相聲。”

    音:“總而言之,我很確定那就是蜜糖姐姐!……嗯,肯定是!”

    法:“證人,你憑什麼那麼確定凶手就是本案的被告人?你難道就不會有看錯的可能嗎?”

    音:“喂喂喂,律師大叔,我就算眼神再差也不會差到這種程度吧?我看的很清楚,當時刺出匕首的人穿著一件白色的連衣裙,然後你也看到了,蜜糖姐穿的難道不是白色連衣裙嗎?”

    法:“嗯……音初小姐,我希望你能夠把這句話加入你的證詞中。”

    音:“沒問題啊,我看到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人,也就是蜜糖,用匕首刺進了元起老闆的胸口。然後呢?”

    法:“然後,你就退出來了嗎?”

    音:“是的,我就逃出來了。”

    法:“嗯……換言之,你並沒有看到嫌疑人把凶器從受害人的胸口拔出來的那一瞬間吧?”

    音:“是的。”

    法:“那你覺不覺得,被刺中心臟的時候人其實沒死,是之後的其他某個人把匕首拔了出來,這才導致被害人死亡的嗎?”

    音:“不,我很確定啊,拔出凶器的就是蜜糖姐。”

    法(拍桌):“你憑什麼這麼確認?你又沒有看見!”

    音:“因為血跡啊。我不是說了嗎?我逃出來之後,很快就看到蜜糖姐走出來了,而且還渾身是血的模樣。她的手上那個時候還拿著匕首,相信任何人都可以看得出來這是她拔的匕首吧。”

    賈:“雖然事實上的確是犯罪嫌疑人拔的,但事實上誰拔的匕首已經無關緊要了。打從嫌疑人用匕首刺入受害人胸口的那一刻起,她的殺人罪名就已經確鑿無疑了。”

    ——證人詢問結束——

    法者鴆咬著牙,雙手用力地按在桌子上,支撐自己的身體不要坍塌。

    這些證詞中有任何可以攻破的地方嗎?

    ……沒有。

    沒有任何一個地方有破綻,換言之,根本就沒有任何一個地方可以洗清蜜糖身上的殺人嫌疑!

    不,應該說不僅沒有能夠洗清,現在讓這個證人再親口說了一遍之後反而讓人感覺更加確鑿無疑了!

    就算凌峰那傢伙是自己的朋友,現在也不可能無視那麼明顯的證據,從而把法庭往自己這邊傾斜吧?

    所以,這場法庭……是真的已經輸定了嗎?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4-19 12:32
1353.暫時緩刑

    “辯護律師,你還有什麼想問的嗎?”

    凌峰開口。

    可法者鴆看著那個站在證人席上的雙馬尾女孩,絞盡腦汁之後,卻終究還是只能搖搖頭:“我……暫時沒有什麼想問的了。”

    “嗯,證人,你可以下去了。”

    待得音初離開之後,凌峰看了看手中的案件記錄,說道——

    “看起來本案的案件經過已經很明顯了,辯護律師,我看在你和你的委託人從前的情侶關係的份上,考慮到你可能會讓感情沖昏了你的職業道德的可能性。所以本庭現在問你,你是否願意更改你的辯護請求?”

    法者鴆很感激這個魔女控。

    因為他也知道,這已經是這個混蛋在這個法庭上所能夠給與他的最大幫助了。

    可話已經出口,他當然不可能再有任何的改變!這是他的承諾,是他給與她這一輩子,最大的承諾!

    “我……不會改變我的辯護主張。”

    凌峰眯起眼,臉上的神情已經充滿了失望和冰冷:“既然如此,那麼辯護律師是否還有其他想要提交的證據或證詞?”

    這個問題,卻是讓法者鴆咬牙切齒。他略微想了想之後終於還是下定決心,只能抬起頭說道:“目前,辯護方沒有更多的證據或證詞可以提交。”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

    尤其是旁聽席上的蜜律更是激動地直接站了起來!

    這等於什麼?這等於直接認罪了吧?!直接一個完敗,並且認罪的節奏嗎?!

    可當這個小丫頭一臉激動地望向母親的方向時,看到的卻不失蜜糖那張驚慌失措的臉龐。

    這個女人的眼睛始終都落在法者鴆的身上,嘴角略微透露出一抹微笑,卻沒有任何一點點的失望與緊張的色彩。似乎她更相信這場戰鬥還遠沒有結束,相信……現在,僅僅只是一個開始。

    “既然辯護律師沒有任何的證據或證詞可以提供,那麼本庭現在宣佈——”

    “等一下!”

    就在凌峰舉起法庭錘即將落下的瞬間,法者鴆卻是突然大喝一聲,伸出雙手,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

    “尊敬的法官,儘管辯護方現在無法提出更多更有效的證據和證詞,但還請法庭能夠給與一定的寬限時間!因為在開庭前辯護方根本就無法通過正常途徑對犯罪現場進行取證,因此,辯護方主張我的委託人的合法權益沒有得到完全、合法的保護!希望能夠得到更多的時間採集證據!”

    對於法者鴆的這個意見,賈公正倒是冷笑一聲,攤開雙手說道:“簡直就是胡言亂語。到了這時候竟然還要說什麼沒有證據想要拖延時間?哪有這種說法。”

    賈公正的話法者鴆一點都不擔心,他唯一擔心的就是上面的凌峰的態度!

    只見這個法官捏著下巴仔細思考著,沉默許久之後,他轉過頭看著那邊的賈公正,緩緩道:“公訴方,你這邊是否確認,在本庭開庭之前,案發現場始終都處於戒嚴狀態,除了相關警務人員之外外人沒有辦法進出?”

    還在高興的賈公正突然一愣,想了想後有些尷尬地說道:“那個……因為警方的證據採集之類的都早已經完成了,再加上現場的示威活動實在是……有些混亂,所以……”

    凌峰:“是,還是不是?公訴方,請給我一個確切的答案。”

    賈公正皺著眉頭,想了想之後還是有些無奈地點了點頭,說道:“是……的。現場進行了戒嚴活動,到現在恐怕還沒有撤回來。”

    “那麼請立刻和公安機關進行協調,保持必要的警戒活動就可以了。作為法庭上的法官,也作為一個法律工作者,法律程序的正義比法律的實體正義有時候要來的更為重要。既然辯護律師聲明其因為公訴方的原因而無法實行其正當權利,那麼本庭覺得有必要保護嫌疑人的這份權利。除此之外——”

    他看了看手中一份文件,說道——

    “關於那些銀行卡的審查過程怎麼樣了。”

    賈公正連忙拿起自己的手機說道:“是的,我剛剛得到消息,目前已經清理出大約五億的資金。一些外國的銀行卡現在正在抓緊核實中。此外,其中密碼記錄為856742,669204,970630,307820的總共百張國內銀行卡無法通過密碼讀取出其中的金額,也無法通過卡片上面的芯片來直接預讀卡片,推測應該是損壞了。現在正在聯繫銀行方面核實卡號來確認其中的金額。”

    凌峰點點頭,和兩邊的兩個助理法官商量之後說道:“鑑於本案中應該還牽涉到傳銷案,並且涉案金額十分巨大,因此本庭決定今天的審理到此結束,下次開庭繼續進行審理。希望公訴方能夠在下次開庭前整理好有關鑫情流動資金方面的調查資料,同時也希望辯護方能夠給出確切無疑的證據材料來支持你的主張,而不是一味地如同本次法庭那樣拖延時間。”

    舉起法庭錘——

    “現在,退庭。”

    砰——!

    ——庭審結束——

    離開法庭的法者鴆,整個人虛脫的如同剛剛跑完十公里馬拉松一樣。

    從事這一行當以來,這種徹頭徹尾的一面倒,甚至完全沒有一點點的逆轉機會的法庭這輩子他都不想再經歷第二次了。

    簡直太嚇人了!嚇得腿都要軟了好不好!

    不過,第一次庭審算是撐過去了,接下來自己可以去案發現場找找看證據,只希望能夠找到更多東西才好。

    在法庭門口,法者鴆迎來那對攜手走來的母女。看著她們笑得那麼開心,法者鴆卻只能感嘆自己那麼累死累活究竟是為了什麼?

    很快,蜜糖的目光也是落在了法者鴆的身上。她拉著女兒的手快步來到這個男人身旁,笑著說道:“我就知道,你一定會有辦法的。”

    法者鴆哼了一聲:“我都快被折騰死了!這只不過是第一次而已,下次庭審如果還拿不出什麼證據的話那就什麼都別說了,我們兩個都準備等死吧。”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4-19 12:33
1354.今晚,月色真美

    蜜糖笑著,她的笑容和蜜律的笑容有一種不同的感覺。看著這笑容,法者鴆突然感覺自己心中的某個地方似乎動了一下,連忙轉過頭。

    可看到法者鴆這樣迴避,蜜糖卻是一下子撲了上去,從後面抱住了法者鴆的腰。

    “你還記得對我的承諾啊。”

    被突然抱住,法者鴆有些意外。但他卻並沒有立刻掙脫,而是伸出手按在她的手掌之上:“有的時候我真的很想忘記。但卻怎麼也忘不掉。”

    “是嗎……?你有多想我啊~~~”

    “……有的時候,的確還挺想的。喂,孩子看著呢。”

    “有什麼關係?小律難道不想看到爸爸媽媽的關係好嗎?你說是不是啊,小律?”

    蜜律拉長了一張臉,那表情實在是說不出喜歡還是討厭,更像是一種糾結。這小丫頭就這麼糾結著一張臭臉,哼哼唧唧地別過頭一言不發,似乎不想再說什麼了。

    一行三人走出法庭,向著法院的出口走去。可就在這個時候,法者鴆突然看到了旁邊站著的一個人,看到他的眼神,法者鴆停下腳步,轉向這個人。

    “麥玉衡律師,在這件事情之前我還覺得,你應該是帝星裡面我最聊得來的一個人。”

    麥玉衡哼了一聲,腦袋上的魔術帽也沒有脫下來,只是舉起魔術手杖敲了一下地面,說道:“我可不記得和你之間聊得來。”

    法者鴆倒是不介意,雙手插在褲袋裡面冷冷地道:“還真有意思,我倒是很想知道,為什麼我們之間會突然間那麼聊不來?”

    麥玉衡依然只是冷哼了一聲。他抱緊手中的魔法手杖,就像是想要把自己最痛恨的東西徹底捏碎一般:“當你的女人成為殺人犯的時候。法毒,你最好做好你的思想準備,這一次你真的是無路可逃了。早點認輸投降,或許你還不會輸的太難看。”

    “這還真有意思。”法者鴆伸出手,一把拉住蜜糖的手轉身就走,“我倒要看看你們帝星究竟有多大的能量。小糖,我們走。”

    看著那一家三口遠去的身影,麥玉衡卻是抬起手杖,再次狠狠地敲擊著地面。他咬著牙,就如同要把牙齒全部咬碎,也難以消弭心中的這股憤怒……

    ————

    夏天了呢。

    空氣中的悶熱氣息開始變得濃郁起來,逐漸變成了一種粘稠的感覺,讓人的身體不舒服,想要盡情地投入水池之中暢遊。

    法者鴆洗完澡,一邊用毛巾擦拭臉上的水漬,一邊向自己的臥室走去。

    休息僅僅只是暫時的,明天的工作會如同山一般的多。而且,就算能夠進入犯罪現場,但能不能發現證據也僅僅只是理論上存在的推測而已。

    畢竟都過了那麼多天了,那些警察在裡面進進出出,也不知道還能夠留下多少證據可以給自己來蒐集。

    哎……如果明天睜開眼睛就能夠有一大堆的證據掉在自己面前的話就好了。

    推開房門,一股清涼的氣息飛撲而來。

    但,空氣中的氣息也不僅僅只有如此。那一股淡淡的芬芳……嗯,是香薰蠟燭的味道。還有這燭火晃動的光芒,以及那個身著睡衣的女人坐在窗前,姿態慵懶的模樣。無一處,不是散發著動人的香味。

    法者鴆只是稍稍愣了一下,但隨後嘴角就帶上了笑容,反手輕輕地關上了門。

    窗外,滿月的光芒顯得那麼的皎潔。在這略顯悶熱的夜晚卻能給人帶來些許舒暢的感覺。

    法者鴆朝著窗前的女人走去,張開雙手,準備一把將她抱住。

    但在雙手即將合攏的時候,這個女人卻如同泥鰍一般地轉了個身,從他的懷裡劃走,斜斜地靠在了床邊。

    她看著法者鴆,眼睛裡面充滿了奇妙的色彩。就如同在看待這個世界上最奇妙的東西,也像是在看一個極其欣賞的玩具,有些愛不釋手,卻又有些讓人膽寒的貪戀感。

    “你就這麼對待自己孩子的父親嗎?”

    法者鴆乾脆地坐在椅子上,手指輕輕拂過一旁的香薰蠟燭,笑呵呵地說道。

    蜜糖臉上的笑容逐漸平淡下來,她依然是笑著,但已經沒有了剛才的玩味。

    她靠在床板上,眼睛裡面充滿了柔情:“我記得,我們好像已經是互為前任了吧?”

    法者鴆倒是顯得很大方,他起身,用力地吸了一口空氣中的芳香氣息,順手一拉,將下半身上圍著的毛巾扯開,就這麼赤條條地站在蜜糖的面前。

    “你都多大了呀,還像個孩子一樣玩這種東西,不怕敗壞風紀啊。”

    蜜糖依然看著他,笑著說道。

    法者鴆加快兩步走到床邊,同樣看著面前的蜜糖,笑呵呵地道:“我很清楚地記得,我今年三十二了。如果兩個已經過了三十歲的男女之間接個吻還要被列為十八禁的話,那我真的只能對這個世界無奈了。”

    說著,法者鴆就要靠近蜜糖,可屁股還沒挪動一步,她的腳卻是立刻抬起,腳丫子抵在了法者鴆的胸口。

    “不要這樣啦,你看,我已經不是十三年前的那個我了……現在我老了,法令紋也出來了,皺紋也深了,都不好看了……”

    法者鴆輕輕地捧住蜜糖的腳,她的腳卻並沒有顯得多麼蒼老,肌膚柔嫩光滑,依然如同十八歲的少女時分。

    抱著腳,輕輕放下。法者鴆向著蜜糖挺進一步,伸出雙手摟著她的肩膀,順勢地將他壓在床板之上:“那又怎麼樣?你把我的親生女兒帶走了十年,讓我失去了過去十年的父女之樂。現在這算是你賠償我的。”

    蜜糖的臉上略微一紅,別過頭。她的目光流轉,呼吸也變得開始急促起來。可就在法者鴆低下頭,想要親吻她的臉頰之時,她的手卻還是保持著“掙扎”,輕輕地抵住了他的胸膛。

    “我只是想來找你聊聊天的,看你今天那麼辛苦,所以想來慰勞慰勞你……你反而就這麼撲上來了?小心我告你強姦哦。”

    法者鴆伸出手,輕輕地摀住蜜糖的臉龐,讓她轉過頭,能夠更加清楚地看著她的臉。

    四目相對,那一刻,時間彷彿陷入了永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4-19 12:33
1355.旅遊

    “你知不知道,在你消失的那一天,我究竟找你找了多久?”

    “我打你電話,可你電話關機。我去你的宿舍找你,你的舍友卻告訴我你已經退學。我報警,警察卻說我是個瘋子。呵呵……現在想想,當年的我還真的很傻。”

    “那麼多年來,我以為……以為自己真的已經逐漸、逐漸地淡忘了你。”

    “可我沒想到……你現在卻又出現了?”

    “你是在玩弄我嗎?玩弄一個曾經愛你的人?這很有趣嗎?”

    “如果這就是你的有趣的話,那我就要對你做些更加有趣的事情。”

    “我要在你身上再次留下我的印記。只屬於我的印記。讓你嘗嘗被我牽著鼻子走的滋味。這一次,我或許應該那根繩子拴住你,讓你再也不能從我身邊離開,對不對?”

    男人和女人互相看著對方,笑了。

    她笑的很甜,很美。似乎歲月的滄桑在這一刻已經從她的身上消失,彷彿重回那十八歲時最甜美的時代。

    而他也笑的很開心,開心的宛如一個孩子。

    當窗外的月光映襯進來的那一刻,他的嘴終於印上了她的唇……

    這個略顯悶熱的夜晚,也注定要變得更加火熱了吧……

    ————

    蜜律打了個哈欠,揉著自己的肩膀晃晃悠悠地走出自己的房間。她拖著天平熊,走到蜜糖的臥室前敲了敲門。

    過了片刻……

    門沒有反應。

    蜜律再次敲了敲門。

    門裡面還是沒有反應。

    “媽媽?你醒了嗎?要吃早飯了呀。”

    蜜律一邊敲門一邊喊,可裡面的媽媽卻像是睡昏過去了一樣,一點聲音都沒有。

    “媽媽?”

    小丫頭有些奇怪,可就在她想要推開房門的時候,旁邊法者鴆的臥室門卻是輕輕打開,從那裡面走出來,身著睡衣,髮絲凌亂的……不是媽媽蜜糖還會是誰?

    蜜律的嘴巴張大,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等確確實實看到蜜糖反手關上門,一臉躡手躡腳的模樣之後,她才終於醒悟過來,忍不住大聲喊了出來——

    “媽——嗚嗚!”

    “噓,別吵到你爸爸睡覺,他昨天很累,讓他多睡會兒吧。”

    蜜糖輕輕摀住女兒的嘴,笑著說道。

    過了許久,蜜律才算是回過神來。她上上下下打量著母親身上的這件睡衣……嗯,半透明的,很性感。而且看這模樣,這丫頭當然明白昨晚母親到底經歷了什麼!

    “媽媽!你……他……!可是……可是……”

    蜜糖蹲下身,輕輕揉著女兒的腦袋,說道:“怎麼,你還不能原諒爸爸嗎?”

    小丫頭漲紅著臉,一副強行讓自己氣鼓鼓的模樣:“當然!……這個,也不是說原諒……不原諒的事情啦……只是媽媽,你變得也太快了吧?你知不知道我這兩年多來撐得好辛苦啊。可你這麼一回來……就……就這樣……我很難做啊。”

    蜜糖笑了起來,一把將女兒摟在懷裡。

    被母親抱住,小丫頭也是不再埋怨,乾脆也不去想這種事,只是靠在母親身上享受這種安心的感覺了。

    過了許久,蜜糖才送鬆開手,輕輕刮了一下女兒的鼻子,笑道:“好啦,去吃個飯,換好衣服。媽媽今天送你去學校吧。”

    蜜律點點頭,但轉念一想就說道:“媽媽,你不會害怕嗎?學校裡面那些人……都說你是殺人犯。”

    蜜糖拉著女兒回到自己的房間,一邊換衣服一邊說道:“那麼小律呢?小律相信媽媽是殺人犯嗎?”

    這丫頭的腦袋立刻如同撥浪鼓一般地搖了起來:“絕·對不相信!”

    “所以嘍,現在他們想說就讓他們說去吧。反正媽媽絕對會得到清白的。”

    蜜律噘著嘴,兩條腿不斷地晃著:“媽媽,你還真有自信啊……我都不知道原來你那麼相信那個……相信爸爸。”

    “所以嘍,既然選擇了相信,那就一定會相信到最後。然後嘛……”

    換上一套普通的T恤和牛仔褲,蜜糖來到女兒面前拉著她的手,笑呵呵地說道——

    “等到這個案子結束了,媽媽也攢了一筆小錢了。小律,之後你就跟媽媽走吧,媽媽帶你去一個非常好玩的地方!”

    蜜律雙眼一亮,立刻拍手笑道:“好啊好啊!旅遊旅遊!我跟著爸爸的這段時間裡面幾乎都沒有好好旅遊過,每次出門旅遊都像是碰到瘟神一樣總是因為各種各樣的案件。啊!對了,能不能叫上咲夜姐姐啊?讓爸爸一個人在家裡好好待兩天。反正他也喜歡一個人待著。”

    對此,蜜糖臉上的表情卻是顯得平靜而認真。她只是輕輕地搖了搖頭,緩緩說道——

    “不,這不是旅遊。”

    “是我們母女離開這裡。”

    “離開你爸爸,離開燦天區,離開上京市。”

    “視情況,我們可能還可以離開華國。媽媽賺的這筆小錢足夠我們在另一個國家舒舒服服地過個十幾年了。媽媽在那邊也找到了新的工作,將來的前景也很廣闊。”

    “所以,等到這次的案子結束,媽媽就帶你離開這裡,我們母女倆好好地去過日子,你覺得怎麼樣?”

    儘管,蜜糖說著這些話的時候臉上還是帶著那一抹淡淡的微笑。

    可蜜律聽著這些話,她臉上的笑容卻是逐漸僵硬。

    甚至在許久之後,一直到咲夜上來詢問早飯的時候她都沒有能夠緩過神來,只是愣愣地看著媽媽,看著媽媽將她拖下樓,前往餐廳吃飯。

    在下樓之前……

    她突然回頭,目光望向法者鴆的房間。

    下一刻,這個房間就從她的視線中消失,似乎從來都不曾出現過一般……

    ————

    今天的法者鴆感覺自己簡直是戰無不勝!

    在享受完美味的早餐之後,他意氣風發地撩起自己的西裝,以一個自以為十分帥氣的姿勢向著身後的母女倆道別,大踏步地走向地鐵。

    嗯,這麼神清氣爽的感覺還真是久違了呀!上一次這麼舒暢的感覺是什麼時候來著?對了,上次首殺的時候吧?不不不,首殺的時候可能也沒有這麼爽快。

    這種從腳底板直衝腦門的通透感簡直就是如同請神上身啊!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4-19 12:33
1356.調查開始

    不不不,冷靜,冷靜一點法者鴆,你又不是昨天才剛剛擺脫小處男的菜鳥,你女兒都那麼大了,犯得著那麼激動嗎?冷靜,冷靜。

    深呼吸了好幾次,法者鴆總算是遏制住心頭的那種澎湃的感覺,讓自己再次恢復鎮定。

    他現在需要鎮定,更加需要一些冷靜的思索。

    眼前就是他的目標,他必須讓自己保持一個冷靜的頭腦才能夠安安靜靜地尋找自己所最需要的東西——

    證據。

    黃金大樓十樓。

    5·22命案發生的地方。

    檢察官那邊果然信守諾言,雖然門前依然聚集了些許抗議示威的人群,但現在看起來人數已經少了很多。門口警戒線後面的警察看到法者鴆來了,也是早就做好了準備,拉起警戒線讓他進來。

    “法律師!我們局長已經說了,早就等候你的到來了!”

    警察向著法者鴆行了個禮,一臉認真的表情。

    法者鴆也只是笑笑,說道:“還真是慶幸你們沒有把我繼續攔在外面。那麼現場的情況我能夠問誰呢?有沒有詳細的現場檢查報告之類的東西能讓我看看?”

    這個警察再次向著法者鴆行禮,繼續嚴肅認真臉:“是的!法律師!現場的勘查筆錄和詳細的搜查報告我們領隊會交給您!局長已經說了,我們警方對於現場的搜索已經完全結束,所以今天法律師想怎麼調查就可以怎麼調查,完全沒有問題!只是,還有個小問題!”

    法者鴆眉頭一皺:“小問題?還有什麼問題?”

    警察伸出手指著法者鴆的身後,大聲道:“請問法律師,您調查犯罪現場還要帶著孩子嗎?我不認為這是一個好主意。”

    不用回頭,用腳趾頭想都能想出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法者鴆回過頭,眉頭皺起,看著跟在後面那個抱著天平熊,一臉倔強的小丫頭。咲夜則是在警戒線外面向著法者鴆緩緩行禮,一副功成身退的模樣。

    “(輕聲)你跟來幹嘛?學校呢!”

    法者鴆埋怨了一句。

    “哼!這些人要判媽媽刑。我怎麼可能不來?再說了,這個時候學校這種東西還重要嗎?”

    這種心態法者鴆也算是理解。為了幫母親洗脫嫌疑嘛,小丫頭跟來也不是什麼出乎意料之外的事情。

    按照往常,法者鴆也就讓這丫頭跟著自己一起進入現場了。畢竟做的次數多了,這小丫頭也知道應該注意些什麼了。

    不過這一次……

    法者鴆注意到,這小丫頭的眉宇之間卻是洋溢著一種心神不寧的色彩?怪了,這小丫頭難道對於替她母親洗脫嫌疑沒有什麼自信……嗎?

    想了想後:“不行。”

    “為什麼?!”

    “今天的你不適合。咲夜,把這丫頭帶去學校。”

    “為什麼!為什麼你不讓我調查我媽媽的案子?!你不可以這樣做!”

    “廢話,讓你這個小丫頭跟著一起來調查才是荒謬。總而言之,咲夜,你立刻把這個小丫頭帶去學校,不准她再逃學。”

    警戒線外的咲夜向著法者鴆再次點頭行禮,以一聲無比恭敬的態度說道:“遵命,老爺。”

    下一刻,也沒看到她如何翻越警戒線,這個女僕立刻如同幽靈一般閃現到了蜜律的身後,伸出手將她抱起,再一個退步,轉眼間就到了警戒線之外。

    “小姐,我們去學校吧。”

    “不要!我要調查這個案子!我……我要調查犯罪現場!我想和你一起調查現場!我想……我想和……和爸爸……”

    咲夜極為順手地將蜜律帶離了黃金大樓,法者鴆看著她們兩人上了出租車揚長而去,心中卻是有些感慨。

    今天的丫頭,究竟是怎麼了?

    還有,這種突然湧上心頭的隱隱不安感……又是什麼?

    猶豫片刻後,他還是用力地搖了搖頭,轉身,向著大樓的消防通道走去。

    ————

    案件所在的樓層並沒有外面看起來的那麼寬敞。

    不,這裡所說的寬敞是指公共樓道,以及這裡的……住戶。

    站在十樓的樓梯口,法者鴆拿出手機看了看法庭上呈現的蜜糖渾身是血的視頻……嗯,拍攝視頻的人最後就是躲藏在這裡,一直到警察到來。警察到來的時間是……22:40,和法庭上的陳述一樣。

    走上消防樓梯,法者鴆深深地呼出一口氣,讓自己的體力能夠稍稍緩一下。

    這該死的樓梯……不管爬多少次都不會習慣。電梯啊……沒有那小丫頭帶自己,連電梯都沒法坐,累都要累死了。

    “給。”

    一瓶水遞了過來,法者鴆習慣性地接過,打開蓋子咕嘟咕嘟地灌了一大口。

    “啊,謝啦!我都忘記拿水過來——哇啊!”

    遞水過來的不是別人,正是蜜糖的債主之一,那個頭髮遮住整個臉的好像幽靈一樣的女孩!現在她身著一身警官服,說實話,那顯得寬大的警服穿在她那顯得十分幼小的身體上,還真是顯得不倫不類。

    “你……你你你……!”

    “法毒先生……這次……就讓我來……當您的助手……調查吧?以前……總是在電話中溝通……麻煩您了……”

    法者鴆一愣,想了片刻之後突然脫口而出:“小櫻?!”

    幽靈女孩輕輕地點了點頭,但隨即豎起手指抵在嘴唇前輕輕吹了一下:“請……不要那麼大聲……我用……警察的身份……接私活……是很嚴重的……違紀行為……所以……所以……”

    說實話吧,法者鴆實在是懷疑。這個看起來好像高中都還沒畢業的女孩會是一個警察?搞笑吧?

    可是仔細想想,好像也就只有這種才有可能性?這個小女孩……真的就是小櫻?

    ……所以,她才會有那麼多錢借給蜜糖嗎?

    “我去,我真覺得我的世界觀快被顛覆了!你究竟是什麼身份?不,你們這些債主究竟是誰啊?”

    小櫻再次豎起手指抵在嘴唇前吹了一下:“還請法毒先生盡快調查!證據可能隨時隨地都在減弱啊!”

    說的也是……好吧,那就開始吧。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5-15 23:29
1357.抽絲剝繭

    穿上鞋套,戴上橡膠手套,口罩,還有兜帽,法者鴆以一副即將進入化學實驗室的姿態小心翼翼地進入了十樓的走廊。

    身後除了小櫻之外,還有兩個民警也是一路跟隨。雖然知道這是規矩,可法者鴆還是有些懷疑這些人的真實性……

    算了,現在還是把腦子放在案件上吧。

    “十樓總共幾個房間啊?”

    “總共五個房間,法毒先生。”

    小櫻用那好像快要被微風吹滅的聲音輕輕地說著——

    “其中一間屬於豪華套房,另外四間屬於普通客房。”

    走到電梯前,法者鴆眺望著眼前的場景,捏著下巴點了點頭。

    電梯門打開後,前面大約三十米遠的地方就是總統套房的大門。走廊兩邊分別有著兩個大門。也就是說,除了在電梯旁邊的緊急通道之外,從電梯門可以一眼望到所有的房間門。

    同樣的,如果凶手想要從電梯逃跑的話,也必須從緊急通道前經過。可那個時候緊急通道擠滿了目擊者,根本就不可能逃得掉。

    “被害人的元起先生居住在總統套房,1001室。案發現場,也就是蜜糖女士的住所,是1003室,也就是1001室左邊這間房。”

    法者鴆跟著小櫻走到命案現場前,小櫻讓身後的警察去掉那警戒線,推開門。

    套房很大。

    前後分為一室一廳吧?真的可以說是十分豪華的居所了。

    但根本就用不著往裡面走,只需要站在門口,就能夠看到案發地點那可怕的痕跡。客廳的正中央,用白色膠帶畫出了一個人形,仰面朝天地躺在地上。在那塊地毯的周圍則是鮮血飛濺。一旁的桌子上,椅子上,牆壁上,甚至是天花板的吊燈上都被噴濺上了血液。由此可見,殺人現場的

    景象究竟是多麼的可怖而駭人。

    “元起先生就是躺在這裡死亡的。法醫過來的時候經過鑑定,應該是當場死亡。不過這也對,血噴出那麼多,幾乎就是短短幾秒鐘時間應該就失去意識了,甚至連痛苦的感覺都體會不到。”

    法者鴆別過頭,看著旁邊這個幽靈小姐:“我說……可愛的小警官小姐,你稱呼每個人的後面都要加一個先生之類的敬語嗎?”

    小櫻低下頭,乾脆不說話了。

    算了。

    “所以,案發之後這裡的現場就全都維持原樣,都沒有動過嗎?”

    法者鴆小心翼翼地走進室內,仔細觀察房間的各處。

    小櫻在後跟隨,輕輕點頭道:“是的,除了屍體移走之外,其他的一切都沒有變過。這一點還請放心。不僅僅是這個房間,整個十層樓都已經被我們封鎖了。”

    法者鴆倒是笑了一聲:“你們警方還真厲害啊?兇殺案都過去快一個月了吧?你們還能封鎖這裡?黃金大樓都不會對你們警方有意見啊?”

    “還好。這棟大樓得到了相應的補償,所以對我們警方的事情也沒有多大意見。”

    “補償?”“是的。在案發之後,蜜糖女士的閨蜜,糜棠女士就找到了警方,要求徹底封鎖黃金大樓的整個十層,一直到案件審理結束為止。在此期間如果說黃金大樓的管理人員有什麼糾紛的話,金額全都算在玄德集

    團的頭上。”

    對這一點,法者鴆還是佩服的。

    話說回來,自己這邊可是有全國首富夫妻的協助,甚至還有警方這邊的幫忙,這個案子想不贏也難啊!

    這麼一想,法者鴆不由得增添了一點信心。

    除去兇殺現場的客廳不談,法者鴆向著臥室的方向走去。

    臥室裡面的裝潢很標準,床上的被縟甚至還是凌亂的,沒有經過整理。

    他走到化妝台前,拿起桌子上一個香奈兒的口紅,不由得皺了皺眉頭。那個女人……她還說是被騙了來參加這個傳銷組織的?買起化妝品倒是十分的順手嘛!哼,現在仔細想想才想起來,當初大學的時候她花錢也並沒有多麼節約,雖然不是那種一天到晚不是名牌就不用的綠茶

    ,但那種簡簡單單就會透露出來的高貴氣息可是完全不是普通化妝品能夠比擬的上的呀。

    “蜜糖在這個房間裡面住了幾天了?”

    小櫻翻開手中的警察手冊。

    看她這樣翻閱的樣子,法者鴆真的有些擔心。她的頭髮難道完全不會遮擋視線嗎?這樣都看得清?

    “三天。包括兇殺案那一晚,住了三天。此外,法毒先生,您應該不會想要聞聞蜜糖女士的味道吧?雖然房間沒有整理過,可都快一個月了,被縟裡面沒有味道了呀。”

    法者鴆:“你把我想像成什麼人了?真是的。把你們的調查報告給我看看。”

    接過小櫻遞來的現場勘察記錄,法者鴆一項項地比對房間內的各個細節。

    說實話,還真的沒有什麼錯誤。

    血跡噴濺的痕跡完全符合科學規律,這還能夠搞些什麼?

    重新回到客廳,法者鴆蹲在白標旁邊,仔仔細細地審視死者的姿態。

    嗯……元起仰面朝天,躺著死的……

    看到法者鴆這樣的表情,小櫻立刻轉身和後面的警察說了兩句。那兩個警察出去,不消一會兒就拿來了一張大大的塑料布。

    “呵,你還真懂我的心啊。”

    “畢竟合作那麼多次了,我也算是瞭解法毒先生的想法了。”

    等到警察把塑料布鋪好之後,法者鴆依照著白線標的方式躺了下去。小櫻則是蹲在旁邊,雙手支撐著下巴,緩緩說道:“死者在死前最後一刻究竟看到了什麼?我們警方也想過這個問題。所以也不是沒有躺在這裡嘗試過。不過最後得出的結論就是——死者死前什麼都沒有看

    到。再說了,證明蜜糖女士是凶手的證據已經很多了,也沒有必要繼續思考下去。所以,法毒先生,您有看到什麼嗎?”

    法者鴆的臉上流露出遺憾的色彩:“真可惜,小櫻小姐,你如果穿的是裙子就好了。”小櫻:“如果我穿的是裙子,那我就不會選擇蹲在您的腦袋旁邊了,法毒先生。”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5-15 23:30
1358.這應該是證據吧!

    法者鴆:“切,漫畫裡果然都是騙人的。”

    小櫻:“還請您專心一點。您有看到什麼嗎?”法者鴆爬起來,搖了搖頭,說道:“除了看到天花板上那個被血減的到處都是的吊燈之外什麼都沒看到。對了,雖然你們的報告上已經寫了,可是我還是懷疑,血真的能夠噴那麼上面嗎?這吊燈距離我躺下

    來的地面差不多有兩米多高吧?”

    小櫻點了點頭:“2500毫米的距離,但是這個距離對於噴湧出來的鮮血並不是什麼大的問題。心臟被刺破後,泵出的血液噴到4米高的場景我都見過。”法者鴆有些抖,隨之呵呵笑了笑說道:“4米高……幹你們這行的還真是什麼都會見到啊。但我還是有些懷疑,黏在那吊燈上的血真的是死者的血嗎?那不會只是污漬吧?都發黑了。而地面上,牆壁上,其他

    地方的血明顯沒有那麼黑。”

    小櫻:“法毒先生,故意找茬的內容就沒有意思了。”

    她走向旁邊的開關,啪地一聲打開。嫩黃色的燈光就照滿了整個客廳。“案發當晚是十點半,這個時候燈光當然是開著的。而開著的燈的周圍溫度自然比較高,血液經過差不多一整個晚上的烘烤當然會與其他地方變得不一致。還請您認真地找點其他更有利的證據,而不是在這

    裡胡攪蠻纏。”

    這個女警官,以為自己不想嗎?他可能是這裡幾個人當中最想要找到證據的那個了。

    但看看這個案發現場,再看看手中的勘查筆錄,好像……還真沒有什麼值得懷疑的地方啊。要說證據方面也全都是不利於蜜糖的證據……

    “啊啊啊啊!”

    法者鴆用力撓了撓自己的腦袋,轉過頭盯著小櫻說道——

    “這裡我看到了!還能夠看其他地方嗎?我想看看被害人的房間。”

    小櫻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案發現場。

    1001室,也就是那位有著傳銷嫌疑的死者,元起的房間。

    推開房門前,法者鴆也是通過酒店的俯視圖知道里面的佈局。兩室一廳的總統套房,屬於裝潢非常別緻舒爽的那種。

    可真的當法者鴆推開房門的那一刻,卻是被眼前的景象給徹底驚呆了!

    映入眼簾的是客廳,可是這裡就像是剛剛爆發過一場小型颱風一樣!

    桌子椅子地板上,各種各樣的東西到處擺放,擺在桌子上的紙片飛的到處都是,旁邊的晾衣架也是倒下,眼前的一切全都顯得那麼的狂躁!

    “喂!喂喂喂!”

    法者鴆激動起來,他一手捏著拳頭,另外一隻手顫抖地指著房間內的這些凌亂景象,大聲叫道——“你們,你們別告訴我那麼明顯的地方你們也沒看到啊!你剛才說過吧?沒有人動過十層樓的各種擺設吧?這裡明顯是有過一場搏鬥!明顯這裡才是第一案發現場,難道這麼明顯的地方你要告訴我你們全都

    眼瞎嗎?”

    法者鴆當然要激動,因為現在案情可是產生了驚天的大逆轉!

    不過很快他就發現,自己似乎激動的太快,也把這些警員們想的太蠢了。

    “………啊……我猜錯了?”

    他的聲音不由得減弱下來,縮著脖子,向前指出的手指現在也是略顯彎曲,疲軟。小櫻輕輕點了點頭,伸出手指著客廳右邊的一扇下開式的窗戶,說道:“案發當晚,這扇窗戶是打開著的。一開始為了維持現場的環境,這扇窗戶是開著的。可大約十天前,上京市下起了雨,而且在這十層

    樓的高處風也很大,一晚上的風吹雨淋導致房間內變成了你現在看到的這副模樣。雖然我們也可以把現場恢復原狀,但是這樣可能會遺漏一些東西,所以也就沒有整理。”

    聽到這些,法者鴆的心情有些鬱悶。尤其是等到小櫻將一張案發當晚拍攝的現場照片給他看,看到上面總統套房內一切都是那麼的乾淨整潔之時,他更是鬱悶。

    照片中,客廳的小桌子上擺放著一杯紅酒和一小塊牛排……嗯,對了,紅酒和牛排現在已經被風吹到了地上,酒撒了,牛排嘛……味道也不怎麼好聞。

    可轉念一想,法者鴆走到那扇造成一切混亂的窗戶前看了看,隨後伸出手按下開關,輕輕地,推開了窗戶。

    腦袋探出去,窗戶下面是一條很窄的橫樑樓牆,雖然說不上能夠很順利的通過,但如果膽大心細一點,還是可以容納一個身材瘦小的人通過的吧?

    “小櫻,我突然想到,我可能找到了最重要的關鍵證據。”

    法者鴆的臉上浮現出笑容,他嘗試性地讓半個身子全都探出窗口,在確信沒問題之後,立刻轉過頭望著身後的那位女警員,張開口——“兇案現場還有一個人,這個人可能是在總統套房刺殺了被害人,然後從窗戶逃出去,對不對?法毒先生,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應該會詢問在總統套房右邊的那個房間住的是什麼人。因為既然案發當晚

    這個窗戶是開著的,如果這個窗戶被使用過,那個人唯一能夠逃向的也就只有右邊的1002號房。”

    法者鴆張著嘴,一副好像被定身術定住了一般啞口無言。他想要說些什麼來給自己撐撐場面,可一時間卻非常尷尬,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這個頭髮遮擋面部的女警倒是雙手交叉抱在胸前,緩緩說道——

    “法毒先生,這不是小說,警察並不會像小說中描寫的那樣僅僅充當偵探或是律師的襯托,是一種毫無頭腦的生物。您所想到的事情我們警方自然也早就想到了。而且,我們也早就讓人做過調查。”“窗戶在案發當晚的確是開著的。但很幸運的是,在案發當晚上京市曾經下過一場小雨。如果真的有一個凶手在這裡刺殺了某個人,並且想要從窗戶外逃跑的話,那麼肯定會在外面的這一個小小的落腳處上留下腳印。很可惜,案發當晚警察已經檢查過了,完全沒有任何人走過的痕跡。”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5-15 23:30
1359.先隨便找個嫌疑人吧!

    在法者鴆愣著無法說話的時候,小櫻繼續說道:“除此之外為了安全起見,我們也去隔壁的元末房間,也就是1002號房的住戶的房間進行了搜查。在窗戶和陽台外面都沒有找到有人經過的腳印。換言之,除非這個凶手被變異蜘蛛咬過,否則他的腳印一定會留在這條小小的通道上。只可惜,我們並沒有找到這方面的證據。”好不容易找到的一條生路現在卻被堵死,這讓法者鴆怎麼能夠心甘情願?他立刻攤開雙手,有些歇斯底里地堅持道:“這不可能吧?你們警方真的有做過詳細的調查嗎?你們打從一開始就認定了蜜糖是殺人凶手吧?在這種情況下你們怎麼可能還會認認真真地調查?再說了,從這個窗戶到隔壁房間的窗戶並不遠吧?只要用一根繩子用回型結構綁在窗檯上就可以拉著繩索過去,事後只要剪斷一邊的繩索就可以完全回收,完全不會留下任何的證據啊!可是這種拉扯很可能會留下摩擦的痕跡,但已經那麼多天過去了,痕跡可能也被風雨給消磨沒了!你們真的有做過詳細調查嗎?”面對法者鴆的糾纏,小櫻也顯得有些不耐煩,那張被頭髮完全遮擋的臉下傳來一陣陣如同陰森地獄一般的恐怖聲音:“法毒先生,作為蜜糖女士的債主,我有一千萬個理由希望她不要入獄服刑。你真的覺得她入獄了,我的錢就會自動飄回來嗎?再說了,你一直都在糾結說案發現場不是蜜糖女士的房間,那你能夠證明案發現場是在這裡或是其他地方嗎?”

    一句話,直接把法者鴆給問暈。

    想了想,雖然法者鴆還想著是不是要繼續糾結這個現在看起來傻到爆的問題,但想了想……還是算了吧。

    關上窗戶,法者鴆繼續在這間總統套房裡面轉悠,希望能夠找到哪怕一點點的證據。

    只可惜,因為那場風雨導致的混亂,如果說這裡真的有所謂的打鬥痕跡的話那應該也早已經被消除的乾乾淨淨了吧。

    不知不覺,天色已經變得昏暗下來。

    法者鴆掏出手機看了看,不知不覺時間已經到了傍晚。

    一直都在專心尋找證據,這讓他甚至忘了肚子的飢餓這種事情。

    “嗯,有沒有什麼吃的?那個……我不方便下樓。”

    要讓他下樓買好東西再上來,這還不如直接弄死他比較方便。

    對此,小櫻只能是搖了搖頭,轉身對身後的警察叮嚀了兩句。一名警察離開,過不多會兒,他就帶著一塑料袋的食物上來了。

    “我告訴你,我已經找到證據了,等我吃完,肚子填飽了我就可以展現我強大的邏輯能力了!”

    法者鴆掏出一塊三明治,撕開包裝。他打開客廳的燈,隨便找了張椅子打算扶起坐下吃東西。

    “等一下!”

    法者鴆彎腰正拿著一張椅子的時候,小櫻卻是喊了出來。

    “幹嘛?”

    “這是現場的證物,請不要亂動。”

    法者鴆皺著眉頭道:“喂,有必要嗎?你都說了這些東西都被風颳倒了,這張椅子也在照片上吧,照片裡這椅子站得好好的,現在倒下了也證明和案件無關,我扶起來有區別嗎?”

    說著,他扶好椅子,甚至比對著照片中的模樣好好地擺放好,讓這把椅子一模一樣地籠罩在白色的燈光之下,一切都顯得那麼的井然有序。

    “我是說,如果您想吃東西,請去外面吃。”

    法者鴆也就奇怪了,這個女警完全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態度?再說了,她也是從早上開始到現在什麼都沒吃吧?後面的那兩個警察現在也拿著三明治啃呢,她倒好,真的是滴水未進,她就不渴,不餓嗎?

    其實法者鴆倒想看看她吃東西時是什麼樣子……撩起頭髮嗎?還是連著頭髮一起吃?哈哈。

    來到走廊上,法者鴆終於可以啃一口三明治了。

    事實證明飢餓永遠都是最好的調味料,這便利店的東西現在嘗起來也如同美味佳餚一樣。

    他一邊啃著三明治,一邊轉過頭,看著旁邊的1002號房。

    想了想,他還是一把推開1002號房的房門走了進去。

    當晚,元起被殺。

    元起的屍體出現在了蜜糖的房間。

    看著這座和蜜糖的房間佈局幾乎一模一樣,僅僅只是左右顛倒的房型,法者鴆的心裡漸漸有了底。

    整棟10層樓就住了5個人,元起,蜜糖,元末,音初,還有一個客人檢察官的證據中並沒有提交,只是說那個人和案件肯定無關,但現在也沒有功夫去想那麼多了。

    如果說在這五個人中最有可能殺了元起的,那麼毫無疑問就只有元末這個所謂的妹妹了。

    可是……如果真的是這個妹妹殺的,她要怎麼殺呢?

    又要怎麼創造那麼多對蜜糖不利的證據,並且隱瞞的天衣無縫呢?

    仔細想想,那個元末現在正在被帝星所保護。如果自己真的想要找出對她不利的證據的話,那就等同於要和帝星……要和禍紫薇真正意義上的硬碰硬了。

    “不過……呵呵,這也正是我所期待的。”

    啃著三明治,法者鴆順手開燈,照亮眼前這個散發著暖色光芒的房間。

    和蜜糖的房間佈局一樣,僅僅只是相反,前面客廳後面客房,沒有什麼差別。

    房間整理的也非常乾淨,床鋪也是。

    地上、桌上幾乎沒有什麼瓜果碎屑之類的東西,看起來那個元末是一個非常自律的人?

    走到化妝台前,法者鴆拿起桌上的一排化妝品看了看,說道:“這些是那個妹妹的東西嗎?”

    小櫻跟在後面,輕輕點頭:“是的。”

    放下一隻眼影,法者鴆只能笑笑:“還真是便宜貨。和我的委託人還真是不一樣。她的一支口紅應該就可以換這裡所有的家當了吧?”

    小櫻默默地說道:“對於女性,法毒先生的言論有些刻薄。”

    “哈!我有預感,這個女人就是殺人凶手!”

    小櫻:“隨意指控他人嗎?那麼想必您一定有準確的證據。”“沒有!這不現在正在找嘛!嗯?等等。” 本帖最後由 其夏微涼 於 2018-5-15 23:33 編輯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5-15 23:30
1360.每個人的嫌疑

    法者鴆走進衛生間,掀開浴簾。接下來眼前出現的東西倒是讓他有些驚訝。

    “這是什麼?”

    法者鴆指著浴缸中一塊小小的白色布料——

    “有燒過的痕跡,很明顯是某件衣服燒剩下來的……而且和蜜糖的那件血衣的材質……好像一模一樣?我去!這麼重要的證據那個檢察官竟然提都沒有提過?”

    看到法者鴆指著那塊布料,小櫻並沒有顯現出很意外,說道:“這塊燒焦的衣服我們也確認過,從上面的指紋和生物痕跡來看的確屬於元末女士。”

    “我靠!這樣你們還不把她列為嫌疑對象?”

    小櫻:“元末女士解釋道這是她和蜜糖女士逛街一起看中的衣服,所以一起買了下來。在當晚她在房間中抽菸的時候不小心點燃了上面的毛球,所以急急忙忙脫掉扔在了浴缸裡。”

    法者鴆繼續等,可當他知道小櫻提供的僅僅就只有這麼一句簡短的話語之後,他有些瘋了。

    “怎麼,沒了?就那麼點?這還不夠可疑?”

    小櫻卻是搖了搖頭:“她的解釋不算多牢固,但也不算多麼弱不禁風。更何況,指證蜜糖女士的證據多的如同繁星,這個時候去指責一個僅僅只有嫌疑的人,怎麼說都不符合規定。”

    法者鴆有些無語……但無可否認,現在蜜糖的局勢還是處於強烈的不利狀態之下。

    來到窗戶前,法者鴆試探性地推開窗戶……嗯,可以推開。

    腦袋探出去,張望了一下旁邊的環境。果然,1001號房窗戶下面的通道和這扇窗戶下方是連接著的。如果用一條繩子,並且膽子再大一點的話絕對可以走過來。

    可偏偏問題是這個可能性已經被否決了呀……該死的。

    在這個房間內東張西望了一大圈之後,法者鴆終究還是有些疲倦地放棄。

    他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來到客廳看著守候在這裡的小櫻,嘆了口氣。

    “嗯……或許你可以帶我去看看音初的房間?”

    小櫻點點頭。

    1005號房就在蜜糖的1003號房隔壁,走進去一看,這一次就連左右方向都是完全一樣,可以說和1003號房完全沒有任何區別了。

    法者鴆相信,如果摘掉門牌號碼的話估計誰都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分辨出這是誰的房間。

    那麼,這裡會有自己想要的證據嗎?

    “音初的調查結果怎麼樣?”

    拉開燈,法者鴆問了一句。

    小櫻點點頭,說道:“就是一個很普通的女孩,在學校的時候就因為招聘信息過來應聘,之後就一直擔當這個所謂的行政總監。父母不在上京市,都在老家鄉下,現在和她的姐姐同住。”

    一邊搜查房間,法者鴆一邊問道:“她還有個姐姐?”小櫻:“是的,名叫音弱。現在是個在正式大氛圍下沒什麼名氣的舞蹈演員,經常跑各種各樣的場子跳舞賺取生活費。不過聽說她們那個圈子裡面她姐姐似乎還挺有名的,每天都要跑各種各樣的場子。我們警方想要約她見個面都顯得比較困難。”

    法者鴆捏著下巴,站在臥室的書桌前,緩緩說道:“生活不穩定的舞蹈演員嗎?嗯……這還真是有意思。話說回來,你們警方是否有查過這張桌子?”

    小櫻走進來,對著書桌張望了兩下,隨即說道:“桌子很正常,怎麼了?”

    法者鴆指著這張十分整潔的桌子說道:“你還記得這個音初當時的口供嗎?她說她是怎麼發現兇殺案的?”

    那張被頭髮遮擋的臉龐實在是看不出表情,所以法者鴆也只能通過她停頓的時間長短來猜測她究竟在想什麼。

    過了許久,這位女警才緩緩點頭,說道:“她說她當天晚上工作累了,就出門散步,結果看到了兇殺案的發生。”法者鴆點了點頭,伸出手,在這張乾淨的桌子上敲了敲,說道:“她說她是在‘工作空閒中’出門溜躂的。這樣的話,以我們正常人的思維來考慮,溜躂完之後應該是要回來繼續工作的吧?這樣的話,就沒有必要把所有的工作內容都整理的那麼好吧?而且,在發現兇殺案之後她就立刻和其他人逃到了緊急通道那邊一直到警方前來封鎖現場,也就是說她沒有任何時間可以收拾自己的書桌。”他點著自己的額頭,冷笑說道:“由此可見,所謂的工作完全是藉口。當晚的音初小姐可能根本就沒有在整理自己的工作內容。也因此,這些工作記錄才完全沒有打開。當晚,音初小姐完全是抱著某種確切的想法主動走出房間,然後向著蜜糖的房間方向走去的。至於為什麼嘛……”

    在敲了敲自己的太陽穴之後,法者鴆緩步來到這張床鋪前,冷笑著說道:“從這張床鋪完全沒有被使用過的跡象來看,我們的音初小姐恐怕早就成為了元起的——”

    “她是去匯報工作的。”

    “的……額?什麼?”

    小櫻取出自己的警察手冊,翻開查了一下,說道:“當晚10:30,她需要去向自己的老闆元起報告第二天的行程安排,並且做好記錄。所以,她才會在這個時候離開房間。”

    說實話,法者鴆真的有些受夠了這些人了。

    一個咲夜就已經很麻煩了,這個張口閉口蜜糖欠了她錢不還的小櫻又是一副怪模怪樣的感覺!

    “那個……等一下,你是說,你們警方早就知道那個女孩在撒謊?”

    小櫻毫無心理壓力地點了點頭:“沒錯。”

    “那你們為什麼不戳穿她?”

    “戳穿她的謊言不是你們律師的工作嗎?我們警方只要能夠拿到定罪的證據就行了。”

    小櫻依然是一臉的無所謂……不,那張完全被黑髮籠罩的臉哪裡看得出任何的表情?至少語氣上是完全的無所謂了。法者鴆還想說兩句,可小櫻卻是從自己的手冊中取出一張紙,交給了法者鴆。他接過一看,上面密密麻麻地寫著許許多多的時間表。 本帖最後由 其夏微涼 於 2018-5-15 23:32 編輯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5-15 23:31
1361.五個房間,五個住戶

    “案發當晚,我們找到了被害人的手機。更加準確來說,就是在音初的房間發現的。手機裡面記錄著第二天元起的行程。當我們就這個問題詢問那個證人的時候,她就說每天晚上幫被害人的手機中存入第二天的行程是她的工作內容之一。因此,上面也有當天晚上她之所以前往元起房間的理由。”

    法者鴆皺著眉頭,仔仔細細看著這張紙。

    的確,上面從5月3日起一直到5月23日,除了休息日之外所有的日期都寫滿了時間表,幾點幾分幹什麼,幾點幾分面見什麼人,上面全都寫的清清楚楚。

    在5月22日晚10:15,上面記錄了要和蜜糖見面瞭解財政事宜。然後10:30寫了要和音初見面瞭解行政事宜。

    看著這份行程表,法者鴆有些奇怪,抬頭問道:“所以?這個證據為什麼在上次開庭的時候不拿出來?尤其是被害人的手機,既然有這麼重要的時間表的話肯定要出示的吧?”

    小櫻:“因為足夠了。”

    法者鴆:“足夠了?”小櫻:“指控蜜糖的證據已經足夠了。目擊者,凶器,屍體,沾滿鮮血的衣服,等等這些都應該已經足夠了。這份行程表上只不過是更加可以確定蜜糖女士的嫌疑而已,幾乎可以忽略不計。除此之外,你看到上面有很多條抹黑的行程了嗎?”

    法者鴆晃了晃紙片,看著上面這些被故意抹黑的痕跡,說道:“所以,這些是牽扯進這個傳銷詐騙公司的銀行、企業、政府機關的名字?”

    小櫻點點頭,緩緩道:“這次的審訊畢竟是公審,堂而皇之地將‘傻瓜’的名字爆出來,上面終究會有人覺得面子上不好看。”

    法者鴆歪著頭:“所以呢?所以,這份證據就被檢察官隱瞞著不報了嗎?”小櫻略微抬頭,用低沉的聲音說道:“警察可不和你們這些律師,我們可是有各種各樣的‘規章制度’來制約的。在昨天的庭審中傳銷案既然已經曝光,再加上法庭要求給你這個法毒律師徹底的權限來調查案件,所以我們才不得不把這份文件給你。話說回來,光是這份文件你能夠看出任何的證據來嗎?”

    撒氣歸撒氣,證據還是要找的。法者鴆再次仔細研究起這份文件,看了許久之後突然拍著紙片說道——

    “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上面完全沒有這個人的名字?”

    小櫻:“你是指元末?”法者鴆立刻點頭:“對,就是元末!這個元起的妹妹!如果說這個元起完完全全是按照這份行程表來執行的話,那麼這上面怎麼完全沒有和元末一起行動的時間?話說回來,他這個妹妹到底在這個傳銷組織

    中擔當怎樣的職務?”

    對此,小櫻再次翻開自己的警察手冊查了查,說道:“據元末自己說,她對於哥哥的傳銷案件完全不知情。她只知道自己從國外回來之後就一直跟在哥哥身旁,由她的哥哥照顧。”

    法者鴆冷笑一聲:“她推得倒是干淨。然後呢?具體這是個怎樣的人?”小櫻收起警察手冊,緩緩道:“一個花錢大手大腳的大小姐。完全不像是一個沒有牽扯入傳銷組織的無辜孩子。不過由於主要責任人死亡,蜜糖女士和音初女士兩個人的證言都沒有可以直接指證元末牽扯入

    傳銷案的痕跡,所以現在無法對其採取措施。然後,除了你在這份行程單上沒有看到元末的名字之外,你還能找到其他證據嗎?”

    法者鴆覺得自己有些頭疼。

    他將文件放入自己的口袋,揉了揉太陽穴,仔細思考了一下後,終究還是搖了搖頭。

    “還有最後一個房間,我要去看看1004號房。”

    對於法者鴆的無奈,小櫻雖然沒有表現出什麼表情來,但她的肩膀卻是稍稍下沉,似乎……有些失望。

    十樓的最後一棟房間,1004號房。這個房間和1002的模樣完全一模一樣,分毫不差。床鋪的被子是打開的,顯然當時有個人的確在這裡。椅子輕微挪開,一旁的垃圾桶裡面擺放著各種各樣的紙片。取出來一看,上面全都是用英文寫的內容,詳細內容似乎是一封寫給父母的家書。

    “詳細查過了,這些家書和案件之間並沒有關聯。只是在描述對父母的想念之情。但可能寫信的人自己都覺得不滿意,所以寫了很多封,扔掉了很多封。”

    法者鴆拿出一封,展開,一邊看一邊說道:“住在這一層的是個外國人?”小櫻打開警察手冊,說道:“是的,一個楓葉國籍的人。但在警方到來之前就離開了,我們調取了前台的監控,拍到的形象比較模糊,只是一個背影。順便說一句,這一層的走廊監控在案發前突然失控,失

    控原因是被人用應急錘砸壞。錘子上沒有查到指紋。”

    法者鴆打了個響指(沒響):“我說小櫻警官,你……”

    小櫻:“事先說明一句,小櫻只是我在網上和你溝通用的代號,我有自己的名字。”

    法者鴆:“那麼,請問警官你的名字?”

    小櫻:“不告訴你。”

    法者鴆:“……”

    在四處搜尋一會,法者鴆的腳步停在壁櫥之前,打開。

    他的眉毛略微一揚,伸手,從裡面取出一個黑色的圓禮帽,帽子上插了一根羽毛,轉過身,看著身後的小櫻。

    而面對這頂帽子,小櫻則表現的無動於衷,似乎完全不關心一樣。

    然後……

    就是第二次開庭了。

    ————

    今天的天氣……呵呵,這種豔陽高照,是想要證明今天一定會旗開得勝嗎?

    法者鴆抬起頭,眺望著那如同君臨天下一般高掛半空的日輪。

    他深深地呼出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領帶,邁開腳步向著前方的法院大門走去。

    進入大門,蜜糖和蜜律似乎早就在這裡等候著了。那個女人看到法者鴆後臉上依然是一抹淡然的微笑。今天的她穿著一身比較樸素的土色衣服,顯得更加像是個中年婦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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