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律政奶爸 作者:盤古混沌(已完成)

 
BloomCaVod 2018-3-21 18:12:3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88 184222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5-15 23:51
1380.紳士

    說心裡話,法者鴆很感謝這個魔女控。現在這場案子還能繼續在華國,還能繼續在這個法庭中審理,那麼可想而知這個魔女控一定做了很大的努力!並且這種努力所帶來的壓力恐怕一點都不比自己所承受的要小吧?如果說自己承擔著的還是前女友的清白的話,那麼這傢伙承擔的應該就是自己的整個前途吧?呵呵……還真是難兄難弟。

    “辯護律師?”

    凌峰的聲音拔高了一點,法者鴆立刻抬起頭,開口說道——

    “尊敬的法官,其實從剛才開始我就在思考一個問題。”

    他挺直腰桿,儘量讓自己看起來顯得信心十足——

    “按照剛才公訴方所說,我的委託人之所以會出現在案發現場,並且還能夠槍殺安德王子,完全是因為安德王子邀請她了是嗎?”

    賈公正微微一愣,似乎還沒有意識到這句話中的陷阱:“當然如此,這有什麼問題?”

    “哈!問題就在這裡!”

    看到這傢伙上鉤,法者鴆還是有些開心——

    “誰能證明安德王子邀請了我的委託人進入她的房間?有人能夠證明嗎?還是有人能夠在這裡說出來?換句話說,沒有任何人能夠證明安德王子邀請了我的委託人!”“可是這樣一來就會出現一個問題,我的委託人竟然能夠越過重重的安保出現在被害人的臥室之中?這難道不覺得有些奇怪嗎?這裡可是一個國家的外交官,甚至還是一名王子留宿的地方。而我的委託人,這麼一個不起眼的打工婦女,怎麼可能有這個能耐穿過那麼多的安保力量到達被害人的房間?如果在這種情況下都能夠順利進入的話,那豈不是會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人物摻雜其中?”

    說實在的,聽到這個問題的時候賈公正的嘴角露出一抹冷笑,似乎完全不擔心回答不了這個問題。但事實上,法者鴆也正在等待他回答……畢竟說得越多,自己能夠掌握的證據也就能夠越多。

    “我還以為辯護律師想要說什麼呢,原來就是這麼簡單的事情。”

    賈公正顯得氣定神閒,緩緩說道——

    “當然有證人,既然我表示可以百分百確定嫌疑人,那麼當然可以拿出相應的證據來。”

    說著,賈公正轉向法官席位:“尊敬的法官,我希望能夠請出一位證人來作證,證明這個可怕的女人是如何進入被害人安德王子的房間,並且殺害他的。”

    凌峰點點頭,落下法庭錘表示同意。

    大約五分鐘之後,賈公正口中所說的證人,也就站上了那證人台,準備接受詢問。

    凌峰:“證人,你可以開始作證了。公訴方,請你詢問。”

    證人席上站著一個紳士。

    不,更加準確來說,是一個就如同各種動漫或是電影中會出現的那種歐洲特有的傳統紳士,老管家一類的人物。

    一頭白髮卻並不能遮掩這個老人的精氣神,他站得筆直,一身燕尾西裝襯托出這位紳士健壯的身軀,帶著白手套的手提在胸前,顯得非常得體而又不失尊重。

    只是看到這個紳士在這裡一站,彷彿整個法庭的BGM都要變成那種古代歐洲宮廷交響樂一般,給人一種肅穆的感覺。

    賈公正:“(英語)尊敬的start·begin先生。對於您能夠在百忙之中出席本次的審判,我在這裡表示非常的感謝。”這位老紳士不苟言笑,他只是側過身,略微低頭行禮,緩緩說道:“(英語)作為一名王室的僕從,我有義務處理任何與皇室有關的工作。但對於貴國執意不肯將此案移交給我國處理,我在這裡僅代表吾王,對此表示深深的遺憾。”

    說這話的時候這位史塔特先生依然沒有什麼表情,這種說話的感覺有點像是咲夜……難道管家類型的人都是這種模樣的嗎?

    賈公正:“(英語)鑑於本案本國的確擁有管轄權,所以這一點希望貴國能夠理解。既然史塔特先生願意出庭,想必也是知曉的吧?”

    史塔特抬起頭,閉上眼,以一種宛如騎士一般的高貴姿態緩緩說道:“那,就讓我們快點開始吧。吾王還等待著這場審判的消息。我不能讓他久等。”

    看到這位老紳士突然開口說漢語,這倒是讓法者鴆和其他旁聽者們微微驚訝了一下。

    賈公正也是一愣,隨即說道:“既然史塔特先生能夠說漢語那就最好了。那麼能否請您說一下,在安德王子逝世的那一晚,您究竟看到了什麼?”

    這位老紳士的目光銳利,稍稍向著嫌疑人席位的蜜糖瞥了一眼之後,收回目光,開始說了起來。

    ——證人史塔特作證時間——

    史:“現在想來,那真的是如同美夢一般的夜晚。但我卻怎麼也想不到,這竟然會變成噩夢。”

    史:“我的王子,安德殿下非常喜歡貴國的文化,所以在到達貴國之後除了開展外交工作之外,也希望能夠融入貴國的生活體驗之中。”

    史:“6月30日,這一天是王子的生日,我們邀請了貴國許許多多的商政兩屆的人物前來共同助興,同時為了能夠提升現場的歡快氛圍,也邀請了許多女士前來參加。”史:“在這其中,有一位女士的表現卻是讓安德王子十分的讚賞。她不僅才華出眾,甚至還非常精通我國的歷史與文化。幽默風趣的談吐和落落大方的儀表讓王子非常喜歡她。也就是在那個時候,王子詢問了她是否單身?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史:“身為王子,當然不可能堂而皇之地就邀請一名女士私下談話。因此,王子委託我邀請這位女士一同前往酒店的陽台,私底下再次談話。”史:“我十分忠誠地完成了自己的工作,邀請了這位女士前往王子所在的樓層。之後,我以一名管家的身份自然是應該退下。可如果我當時知道後面會發生什麼事的話,恐怕王子就算用槍頂住我的腦袋,我也絕對不會退下的。”——證人史塔特作證完畢——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5-15 23:52
1381.尋找細節

    聽這位外國紳士一句一句地說完,法者鴆心中還是有些驚訝的。

    凌峰開口說道:“辯護律師,你可以進行詢問了。

    法者鴆點點頭,緩步來到史塔特的證人席之前,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這位紳士。

    “史塔特先生,您的中文說的還真不錯?”

    史塔特略微低下頭,依然用那種居高臨下,但卻很穩重的聲音說道:“我是跟隨王子一同前來貴國做外交工作的。掌握貴國的語言是一種十分恰當的禮儀。”

    法者鴆點點頭,繼續笑著說道:“那麼說,王子也會說漢語嘍?”

    史塔特:“殿下的漢語說的比我還要好。另外,你就是那位女士的辯護律師嗎?真希望這次案件審理完畢之後,我能夠連同你和那位女士一起,帶回我的國家。我相信,吾王一定會想要好好‘款待’你。”

    還真是……嚇死人啊。

    法者鴆捏了捏鼻樑,讓自己的精神稍稍振作一點,隨即繼續問道——

    “史塔特先生,您作為米達可西亞王國的管家,那麼請問能否說的更加詳細一點?您是指……您的身份是皇室的私人日常生活的管家?還是王國的暫代管理者?”

    這位老紳士的臉上並沒有表現出絲毫柔和的色彩,他冷冷地看著法者鴆,沉默片刻之後才開口說道——“辯護律師,我知道你想要說什麼。現在,我可以明確無誤地告訴你,我的身份是皇室的私人管家。負責照顧皇室的日常起居生活。但是在一些時候我也能夠以皇室授權的身份行事一定的國事公務。就好比這次隨同王子一同出行,是以外交官的身份。”

    這位老紳士的聲音還真是沉重,給人一種壓住人喘不過氣來的感覺。法者鴆略微點點頭,算是讓自己緩和一下,繼續說道——

    “那麼能否介紹一下王子在6月29日和6月30日的行程?”

    史塔特的臉上閃現出些許的不悅:“這很重要嗎?我國的外交官的行事安排還需要向貴國的一個沒有政務職權的律師通報?”

    簡單一句話,就把法者鴆給頂了回去。

    這下尷尬了。

    外交豁免權這種東西,在這種時候真變得非常尷尬了。

    法者鴆只是呆呆地僵在現場,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麼才好。難道真的要扯開嗓門對眼前這個人發脾氣要求這個外交人員公佈王子的全部行程?

    “史塔特先生。”

    此時,凌峰倒是開了口,用同樣冰冷陰沉的聲音說道——

    “對於我國律師的莽撞行為,希望您能夠體諒。此外,如果真的沒有什麼不方便的話,還請您能夠如實描述案發前後的具體情況。”

    凌峰的話不僅僅是說給史塔特聽的,更是說給在旁聽席上的最高法的同僚聽的。

    一直到這位老紳士默默閉上眼,輕輕點頭之後,那兩位最高法的同僚才算是鬆了口氣。當然,凌峰自己也是暗暗鬆開了緊捏的拳頭。

    “作為友邦,我國當然會盡全力配合貴國的司法進度。”

    下一刻,這位紳士突然睜開雙眼!那雙銳利如同老鷹一般的眼睛如同傳說中的絕世高人一般散發出淒厲寒光!幾乎是硬生生的,就將這個夏日法庭內的氣溫唰唰唰地往下壓了幾度。

    “但,若是在這些拖沓的程序走完之後,貴國還是沒有能夠給與我國一個交代的話,那相信整個世界都會知道貴國的司法機制究竟是有多麼無聊了。”凌峰點點頭:“這是當然。我國也一定會盡全力進行審理。辯護律師,還請你盡快,用最簡單,最直白的話來詢問。如果你再如同往常一樣試圖拖延時間或是顧左右而言他,那麼本庭會視情況判定你藐視法庭罪,明白了嗎?”

    明白?明白個屁!

    哦,隨隨便便問兩句話你就要說我藐視法庭?你怎麼不說老子放個屁就有可能炸燬整個法院呢?但……雖然很想立刻就罵出來,可形勢比人強!法者鴆卻是開始有些後悔自己當初腦子究竟是出了什麼毛病,竟然會想要走律師這一行?為什麼自己不去當個法官?這樣的話就可以對著那些律師呼來喝去,

    尤其是可以壓那個禍紫薇一頭,這樣豈不是更好?是啊,自己腦子當年究竟是出了什麼毛病?現在轉行還來得及嗎?

    他撇撇嘴,搖了搖頭,讓自己的聲音儘量保持平穩:“所以,史塔特先生,還請您回答一下我剛才的問題。”

    ——證人史塔特詢問時間——

    史:“6月29日,白天我們結束了一天的外交活動,在下午五點左右回到留宿的酒店,世紀豪庭大酒店。”

    法:“然後呢?”

    史:“然後,王子就回到自己的房間稍事休息。而我在準備當晚的生日宴會。在大約8點左右,來賓們差不多都到了,我叫醒了王子,開始進入宴會場所召開慶典。”

    法:“能向我描述一下當晚的宴會嗎?”

    史:“沒有什麼可以描述的,如果你想看,可以看當晚拍攝的錄像視頻。在為王子操辦生意宴會這上面,我盡了全部的努力,試圖將其做到最好。只可惜,這場宴會竟然會以這樣的情況收場。”

    法:“您剛才說,在宴會上安德王子對我的委託人十分友好?並且還主動邀請她進行私會?”

    史:“是的,我的確這樣說過。”法:“很抱歉,我是不是可以這樣認為?您的王子對於一位見面只不過才不到四個小時的女性,事實情況可能還不到四個小時,因為宴會是八點開始,而在案發之前一段時間我的委託人還沒有和王子在一起。在這短短的四個小時之內,安德王子就邀請一名女性前往自己的臥室?作為一名外交人員來說,是否有些太過隨便了?”

    史:“看來這位辯護律師似乎誤會了什麼。你是想要貶低王子殿下的聲譽嗎?”凌:“辯護律師,注意你的言辭!”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5-15 23:53
1382.這種姿色不可能

    史:“沒有關係,我理解辯護律師的心情。尤其是在我得知了這位凶手竟然是辯護律師的前女友的經歷之後,我更加理解辯護律師的心情。只是希望你的這種心情不要讓你顯得太過‘業餘’才好。”

    法:“……史塔特先生,能夠請您回答我的問題嗎?”史:“可以。王子殿下的個性,用你們漢語來說,就是‘風流’。王子殿下的確很會討的女性的歡喜,不管是在歐洲還是在亞洲,王子的身邊總是圍著許許多多崇拜仰慕的女性。這些女性也並不僅僅是因為王子的身份和財富,許多時候,王子本人僅僅只是憑藉著英俊的外表和幽默的談吐就可以籠絡女士的心。在貴國的文化之中或許這不是什麼好事,可在我國的傳統風俗之中,這代表著男性的魅力,並不是一件需要掩飾的事情。”

    法:“這麼說,安德王子當晚的確是有著想要和我的委託人上床的想法嘍?”

    凌(法庭錘落下):“辯護律師,請你注意自己的言辭!不要讓法庭再三警告你!”

    (旁聽眾人:這男人還真有意思啊?哈哈,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麼追問自己的前女友有沒有被人上過的。)

    (旁聽眾人:可不是嘛!這個律師心裡現在一定窩了一肚子的火吧?看他對那個殺人犯餘情未了的感覺,聽到現在這些證詞想必殺人的心都有了。)

    法:“……尊敬的法官,請原諒,我只是希望能夠得到證人對本案細節的還原證詞。”

    史:“哼,辯護律師,我真的很想邀請你來我們國家。我國的司法制度一定會很適合你。”

    法:“……”史:“至於你的疑問,我表示無可奉告。男性約見女性就一定是為了上床?我都不知道,原來一直都自稱泱泱大國的華國,思想竟然如此的狹隘而齷齪。我的殿下只是因為和這位女士聊天聊得很愉快,所以

    才會邀請她前往自己的房間想要繼續在一個比較私人的地方繼續暢談。至於他們會暢談什麼,怎麼暢談,這就不是我這個管家所能夠管的了。”

    旁:(這律師在搞什麼啊?弄得我們在外國人面前都丟臉了!)

    旁:(哼,表面一副仁義道德,卻是一肚子的男盜女娼!律師?哼!)

    法:“史塔特先生,既然您剛才承認了安德王子很受女性的青睞,那麼安德王子對於女性的欣賞方面又是如何的呢?”

    史:“……辯護律師,我已經開始嚴重懷疑你是否正式對我國的名譽造成損害了。”

    法:“不,這是一個非常關鍵的問題。因為您剛才也說了,是安德王子主動邀請我的委託人的!所以我想要證實安德王子的審美觀究竟如何?”

    史:“這有什麼意義嗎?”

    法:“當然有意義!您剛才也說了,安德王子是看中我的委託人的談吐所以才邀請她私下幽會?但對於這一點我表示十分的可笑!”

    史:“可笑?”

    凌:“辯護律師!”法:“或許只有您這位大管家不知道吧?我的委託人可不是什麼談吐非常幽默風趣的社交名媛!我的委託人只是一個連正經工作都沒有,前一段時間還在風月場所當保潔阿姨,論文化甚至只有大學退學的一個打工大媽而已!而您剛才卻說安德王子看上的竟然是我的委託人的才華?換句話說,一個三十多歲,相貌普通平常,甚至學歷不高談吐也並不怎麼有趣,在我國隨處可見的保潔大媽,就是貴國王子眼中那個談吐風趣幽默的名媛嗎?”

    ——證人史塔特證言詢問結束——

    那一刻,整個法庭的氣溫再次降低了大約五六度。

    每個人都能夠感覺到現場氣氛的驟然冰冷,也能夠感受到這裡面充斥著的可怕氣息!

    這位管家依然筆直地站在證人台上,但卻低著頭,陰沉著臉。旁人都無法看到他的眼睛,但卻能夠充分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駭人氣勢!

    現在,就連凌峰也不知道應不應該敲響法庭錘了。面對沉默不語的史塔特,他也怕自己一錘子敲下去之後不僅不會幫上忙,反而會徹底激怒這名外交人員!到這個時候,恐怕就真的無法收拾了吧……

    “你竟然……懷疑王子的眼光?”

    終於,這個老紳士的語氣顯得有些不對勁了。

    他那一直放在胸前的手,此時此刻卻是按在了桌子上,整個身體向前微微傾斜:“所以,你竟然認為我們的王子,是一個如此低層次的人?”

    法者鴆則是攤開雙手笑道:“可不是嗎?”

    放在桌上的手,慢慢收回。這位管家以一種十分高傲的態度說道:“我的王子可沒有那麼糟糕的審美。在殿下的身邊始終不會欠缺女性,更何況有氣質的美好女性。對於殿下來說,其自身也不可能讓那些沒有教養,甚至都不知道應該怎麼打扮自己的女性靠近自己的身邊。辯護律師,我要求你現在收回你的污衊!”

    終於……終於等到了!

    歷經千辛萬苦,終於等到這一句證詞!

    他法毒沒有證據?

    是啊,的確沒有找到任何證據。

    可是這並不代表那些呈現在法庭上的證據他法者鴆不能使用!

    現在剛剛好,就是那反戈一擊的時刻!

    “尊敬的法官!請記住證人的這句話!證人剛才的言辭無異於說,安德王子絕對不會邀請一個姿色平平,並且還沒有多少文化素養的女性!”

    突然看到法者鴆這幅趾高氣昂的模樣,這或許也是讓史塔特有些驚訝,嘴巴也是隨之閉上。

    整個法庭全都看著這個緩步走到嫌疑人座位前的辯護律師,似乎想要猜測他接下來究竟想說什麼。

    “但,請看看我身邊你的這位女士,看看這位已經三十多歲,面容珠黃,年老色衰的女士。很抱歉蜜糖女士,雖然這些話可能不怎麼好聽,但這卻是事實。”蜜糖愣了一下,伸出手捂著自己的臉,眼神中有些難過。畢竟,每個女人聽到別人對自己越來越醜的評價總不會是什麼好心情。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5-15 23:53
1383.起色?

    法者鴆笑了笑,繼續指著蜜糖說道:“請看看,看看我的委託人。她今年已經三十二歲了,臉色蠟黃,眼角的魚尾紋也是歷歷在目,法令紋更是那麼的明顯。可以想見這些年來她一定是經常忙於賺錢餬口,根本就沒想到要好好的收拾自己的容顏。”

    “讓我們再來看看我的委託人的學歷!嗯,大學退學。換言之,就是高中畢業嘍?”

    “一個高中畢業的女性何來可以高攀得上一國王子的文化素養?”

    他毫不客氣地指著蜜糖的鼻子,用幾乎就是在謾罵的詞彙道——

    “這麼一個邋裡邋遢,姿色普通,甚至沒什麼文化的女性,竟然被這位證人說成‘文化素養極高,擅長談吐’而入了安德王子的法眼,從而邀請她進入自己的房間?哈!這種話在座的各位有誰相信嗎?”

    在普通人看來,眼前這個辯護律師明顯已經瘋了。

    但在這種什麼證據都沒有,甚至連犯罪現場都無法進入的審判現場, 不發瘋怎麼可能會有轉機?

    旁聽席上的蜜律現在緊緊抱著懷中的天平熊,幾乎是屏著呼吸聽著這場審判,小小的手心裡面早已經佈滿了汗水。

    “反對!辯護律師完全是在迴避現實!”

    對面的賈公正終於想起自己是公訴方的事實,在愣了足足一分鐘之後才終於想到站起來,大聲說道——

    “奪走被害人生命的子彈就是從嫌疑人的槍中檢測出來的,而且嫌疑人身上的硝煙反應和監控攝像頭也都已經拍的清清楚楚,這一點完全不容置疑!”

    “所謂的監控攝像頭也僅僅只有第二起酒店侍從被殺的錄像而已!辯護方這邊還要請公訴機關認清楚事實!”

    法者鴆一點點都不肯給這個檢察官絲毫回轉的餘地,繼續以自己的節奏大聲說道——

    “我的委託人身上的硝煙反應在監控攝像頭之下拍攝到,的確是開了槍。可最最關鍵的問題是,當我的委託人看到安德王子的屍體的時候,那個時候的她身上又是否有硝煙反應?”“如果那個時候她的身上並沒有硝煙反應,那也就意味著有其他人率先開槍擊殺了安德王子!我的委託人僅僅只是因為害怕而把槍撿起來了而已!並且用我剛剛已經說過的方式來說,我的委託人這種姿色根本就不可能被早已經閱女無數的安德王子看中!而在這種情況下我的委託人竟然還能夠經過重重安保進入安德王子的房間,難道各位不覺得這裡面本身就有著很大的問題嗎?”

    法者鴆就是要用這一連串的問題把節奏帶過來。很顯然,對面的賈公正此時此刻已經有些承受不住了,對於那麼多的問題他一時間甚至都不知道應該率先回答哪一個!

    此時,旁聽席上也是議論紛紛,許多人都被法者鴆的言辭所左右,心中也是產生了疑惑。

    一口氣奪得現場的氣氛主動權,法者鴆的嘴角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隨即他再次收斂心神,打算乘勝追擊——

    “相同的理由,在5·22案件的時候公訴方曾經認定我的委託人就是殺害鑫情公司老闆元起的凶手,作案動機是因為我的委託人是元起的情婦,因為分贓不均所以才下了殺手。”

    “可問題恰恰也在這裡,我的委託人在被捕的當晚就是這樣年老色衰的模樣,雖然事後在她的房間裡發現了大量的高級化妝品,但是很顯然這些化妝品並不能留住青春的尾巴。”

    “在這裡我還是要問一聲,一個看起來那麼土鱉的女人竟然能夠接連引動一個身價十億的老闆和一個歐洲國家的王子?請問現在的有錢人和貴族是完全沒見過女人呢?還是全都瞎了眼啊?”

    “反對!反對反對反對!尊敬的法官!對方辯護律師……對方辯護律師!”

    “肅靜,肅靜!”

    凌峰毫不猶豫地敲響法庭錘,伴隨著接二連三的乒乓聲響,這個剛剛被法者鴆炒起氣氛的法庭好不容易才再次安靜下來。

    待得整個法庭全部肅靜之後,凌峰再次看了看坐在嫌疑人席位上的蜜糖,對著這個三十多歲的女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後,皺起眉頭——

    “公訴方。”

    賈公正如同彈簧一般跳起:“是!”

    “嫌疑人的文化學歷是什麼程度?”

    賈公正一愣,慌慌張張地拿起手中的文件掃了一眼,這才確認地說道:“高中……對,就是高中畢業。”凌峰翻開手中記載著蜜糖學歷的文件,繼續說道:“賈檢察官,我想要請你確認一下,你,或者你的同僚,或者說在目前為止所有和嫌疑人接觸過的警方之中,無論男女,是否有任何一個人覺得這位嫌疑人很有魅力?”

    這一問,倒是讓凌峰有些尷尬。他張著嘴,啊啊嗚嗚了半天之後,他再次朝著那邊的蜜糖上上下下打量起來。

    而蜜糖看到這個檢察官看著自己,自然也是抬起頭,盡力地展現出一個笑臉。

    這一笑,眼角的魚尾紋和嘴邊的法令紋就顯得更加明顯了。

    “嗯……這是一位……嗯……非常……有氣質的女性,尊敬的法官。”這個答案已經很明顯了,凌峰微微點頭,但隨即用一股最淒厲的眼神盯著法者鴆這邊,說道:“辯護律師,法庭上只看重證據,嫌疑人的文化程度和外貌並不是分辨一個人是否犯罪的主要特徵,這一點希望你能夠明白。”

    法者鴆背著雙手,臉上終於能夠放鬆地展現出微笑:“這是當然,辯護方很清楚這一點。”

    隨後,凌峰望向證人席,緩緩說道:“史塔特先生,很感謝您的證言,希望你能夠知道一場辯論並不能夠左右我國的司法進度,辯護方的意見只能夠作為法院的參考。”史塔特依然陰著臉,這位老管家依然低著頭,讓人看不清他的臉。一直到凌峰完全說完之後,他才收回手,重新恢復到管家的姿勢,緩緩說道:“看起來,貴國的司法制度的確是充滿了漏洞。我會向陛下如實報告今日所發生的一切。”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5-15 23:54
1384.往日輝煌

    說完,這位老紳士這才離開了證人席,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了。

    說實話,看到這位管家離開,法者鴆的心中才稍稍有了一絲放鬆的感覺。這壓迫感實在是太強了好不好!真的給人一種好像下一刻這位管家就會衝上來用拳頭錘爆自己的腦袋的感覺……管家給人的感覺都是這麼強硬的嗎?能夠駕馭氣勢那麼強的米達可西亞國王,又是一個怎麼樣的狠角色?

    嗚……算了,不想了,越想越害怕。只希望這次能夠先拖延一下時間,好讓自己再想想辦法能不能進入犯罪現場蒐集證據吧。

    “那麼,公訴方和辯護方是否還有證人證據——”

    “請稍等一下。”

    就在凌峰整理手中的文件,打算進入下個環節的時候,旁聽席上卻是突然傳來一個柔和的聲音。

    蜜律驚了一下!只見前面帝星律師事務所的位置上,那位禍紫薇大律師此時此刻竟然慢慢地站了起來!

    當然,這次的驚訝不僅僅是蜜律以及法者鴆,甚至就連帝星的其他律師們現在也都用一種驚訝的目光看著自己的大老闆。

    “禍律師,現在應該還沒有到宣佈你作為證人出庭的時候。”

    凌峰的神情十分嚴肅。

    可禍紫薇卻是依然一臉微笑,眼睛眯成了月牙兒。他緩步走到柵欄旁,笑呵呵地說道——

    “很抱歉,但作為案件當事人元末小姐的委託人,我既然出現在這場審理之中就必須要代替我的委託人,保護她的權益,達成她的期望。”禍紫薇朝著法者鴆歪了一下頭,笑道:“剛才,這位辯護律師的言語中帶出了5·22案件的問題,所以我作為一名證人,現在希望能夠將一些不久前發現的,和案件有關的事實完完整整地‘展現’出來。請問是否可以?”

    有了禍紫薇這麼一出場,那邊早已經慌亂一團的賈公正立刻像是拉到救命稻草一般,急忙說道:“尊敬的法官!公訴方現在申請證人出庭作證!”

    既然有了公訴方的要求,那麼凌峰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他看了看這邊的法者鴆,甚至都不用取得他眼神中的同意,就敲下了法庭錘:“同意。”

    糟糕啊……

    真的是糟糕了呀……

    法者鴆雙手按在桌子上,實在是有種想要踩人的衝動!

    這個禍紫薇……不管什麼時候都想著要和自己作對嗎?

    眯眯眼天生就門縫裡看人對不對?

    說實話吧,自己已經記不清楚和這個傢伙究竟是因為什麼而開始逐漸分道揚鑣的了。

    是因為蜜糖嗎?嗯……當初的蜜糖的確算是校花,難不成這傢伙是因為自己成功和校花牽手所以氣了那麼久?這未免也太小氣了吧?

    該死的,現在這傢伙又準備幹嘛?實在是太可惡了!

    很快,禍紫薇就站在了證人席上。

    凌峰:“證人,你想要證明什麼?請你現在說出你的證詞。”

    禍紫薇卻是依然笑著,他抬起手,十分輕鬆地打了個響指——“尊敬的法官,尊敬的檢察官,尊敬的辯護律師。剛才的法庭上,辯護律師似乎非常想要證明一點,那就是他的委託人根本就不具有可以和王子單獨相處一室的條件。辯護律師絞盡腦汁地想要證明,他的委託人就是一個土鱉的鄉下打工婦女,一個滿臉皺紋,讓人見了一點點都沒有慾望的普通勞動女性。”

    他攤開雙手,頭卻是搖了搖:“不過,我在這裡卻是要提出一個‘否決’。”

    “因為法庭恐怕一點都弄不清楚,現在這位看起來僅僅只是打工農村婦女的嫌疑人,當年在我的母校,也是辯護律師的母校,更是在嫌疑人自己的母校中掀起了多大的波瀾!”

    禍紫薇的聲音起伏有序,宛如在講述一個精彩動人的故事一般——

    “當年,名為蜜糖的大一女生剛剛進入校園的那一刻,整個華聖政法學院都為之瘋狂。”

    “從來都沒有人想過,也沒有人期待過這個世界上竟然會有如此美麗的女性,更不會有人相信自己這一輩子竟然真的能夠看到傳說中實實在在的女神下凡。”

    “在入學的第一天,蜜糖同學就當之無愧地成為了我們華聖的校花,以前那些大二大三大四的校花學姐們在看到她之後只能自慚形穢,一點點比拚的力度都夠不上,只能主動認輸。”

    “嗯,說校花可能還只是謙虛,以當時蜜糖同學的容貌姿色來看,哪怕是整個燦天區的區花,甚至是上京市的市花,不,哪怕是上了電視,參加全世界的選美比賽恐怕都可以在世界範圍上排到名次。”

    “我這樣說可能還有些寬泛,太過誇張。那麼我們不妨來回憶一下當年的盛況吧。辯護律師和嫌疑人也可以一起回憶,如果我說的地方有任何差錯兩位可以立刻指正我。”“當年的第一學年裡,有好事的學長做過統計,光是找到學校裡面來希望和蜜糖同學簽約成為旗下藝人,並且保證三個月出道的經紀公司恐怕就不下上百家,其中更是有諸如藍雨,遨遊太空等等全國知名的經紀娛樂公司。”“而每天蜜糖同學的宿舍樓下都會排滿了前來告白的男同學,最多的一次……嗯,我記得好像是一天就有超過百人來告白吧?有些人還每天重複地來告白,甚至不乏其他學校的,更是有一些社會上的成功人士,直接將勞斯萊斯凱迪拉克等等豪車擺在宿舍樓下,就只為了能夠見上蜜糖同學一面。時間長了,蜜糖同學的女生宿舍樓直接形成了禁區,更是讓整個學校都為之苦惱。這一點,辯護律師,我有任何地方說錯嗎?”

    法者鴆不言語,任憑這個傢伙說話。見法者鴆不回答,禍紫薇繼續說道:“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嫌疑人和辯護律師確立男女朋友關係,並且在校內公開之後才算是有些遏制。嘛,雖然其中有更多的怒火是轉向了我的這位室友,也就是法律師的身上。不過情況的確是有些好轉。”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5-15 23:55
1385.真面目

    “之後,兩人的關係逐漸升溫,一直持續到嫌疑人某天突然從學校退學消失。至此之後,我這位室友的生活才算是恢復了正常。可是,華聖校花的傳說就這樣固定了下來,甚至是在隔了那麼多年之後我偶爾回母校,也經常會聽到同學們口中相傳的這個傳說,現在回想起來,能夠親眼見證傳說的創立,也算是我人生中的一大幸事了吧。”

    見禍紫薇終於有些說完的意思,法者鴆毫不猶豫地拍了一下桌子——“反對!這位證人,雖然你似乎喋喋不休地講了許多有關於我的委託人當年的‘輝煌事蹟’但這些卻和現在的案子一點關係都沒有恰恰只能證明十三年的歲月實在是太過漫長漫長到就連我的女兒今年都已經十二歲了這不正好證明了我的委託人在經歷了十三年的歲月蹉跎之後終究還是風光不再無法重回當日的巔峰了嗎?”

    法者鴆的回應可以說是一口氣就掀翻了禍紫薇的所有說辭。不管當年蜜糖多麼的風光無限,現在她也僅僅只是一個操勞的打工勞動婦女而已。

    但……接下來禍紫薇的行動,卻是讓法者鴆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

    “呵呵,十三年的歲月蹉跎啊……呵呵。”

    禍紫薇伸手,在自己的懷裡掏摸了一陣——“我不知道十三年是否真的能夠把當年風光無限的傳說級校花折磨成一個農村土鱉婦女,但我知道,我們的嫌疑人卻遠遠不如她看起來的那麼土鱉。嫌疑人,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我的調查報告中聲稱,你似乎精通化妝,對不對?”

    說完,禍紫薇的手從懷中伸出,將一個瓶子擺在了證人台上——“人們常說,女人可以用化妝來掩飾歲月的痕跡。那麼反過來想,女人也可以用化妝了哎增添歲月的痕跡。這位嫌疑人,我這邊有一瓶卸妝油,不是什麼特製的,是我手下平時化妝的員工從市面上能夠找到的,買到的最貴,最好的卸妝油。現在,能否請你當著現場所有人的面,用一下這瓶卸妝油呢?”

    “反對!”法者鴆雙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大聲喝道,“證人沒有權利,也沒有必要這麼做!我的委託人已經在拘留所內呆了那麼長的時間,即便是真的臉上化妝也不可能保持那麼長的時間!”禍紫薇卻是不以為然,笑道:“既然不害怕檢查,那麼用一下又有什麼關係?再說了,辯護律師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強調嫌疑人的容顏老態,那麼如果用了卸妝油之後依然維持原樣,那麼自然可以證明,要麼是安德王子的眼光實在是不怎麼樣,要麼就是嫌疑人的確不可能進入犯罪現場,剛才那位史塔特證人的證詞有誤。所以,不試一下,又怎麼知道呢?”

    看著禍紫薇現在那張滿臉微笑的表情,法者鴆真的是咬牙切齒地想要狠狠地揍他一頓!

    但,上面的凌峰卻是在思索片刻之後……

    “嫌疑人,本庭現在要求你使用卸妝油,你有沒有意見?是否有過敏源?或是其他不方便的地方?”

    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傻笑的蜜糖,這一刻,臉上的笑容卻是漸漸地收了起來。

    她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微微轉過頭,用一種十分神秘的目光看著這邊一臉焦急的法者鴆。

    四目相對,這一刻,她看到了他心中的焦躁。

    可是,他卻無法從這雙眼睛中察覺到任何可以察覺的感情……

    終於,卸妝油還是擺在了蜜糖的桌子上。除此之外,法警還端來了一盆水,一塊毛巾。白小喵這個時候甚至還端上了一瓶洗面奶,一瓶潔面乳,似乎生怕卸不乾淨似得。

    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中,蜜糖默默地注視著眼前這些卸妝物品。

    現在已經容不得她再逃避,也容不得她再有任何的推脫。

    這個女人默默地拿起毛巾,沾了水。在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之後,她終究還是拿起毛巾在臉上擦拭起來。

    整個法庭,都默默地看著現在發生在眼前的這一切。

    無關的旁聽者們看著,他們的目光從原本的看熱鬧,漸漸地化為呆滯。

    那些專注速寫的記者和畫師看著,從原本的臉帶微笑到笑容凝滯。

    蜜律瞪大眼睛,目睹著那個她稱之為媽媽的人在十二年來終於第一次將真正的面目暴露在女兒的面前。

    帝星的人看著,可除了禍紫薇之外,恐怕沒有一個律師能夠想像到眼前出現的這場景。

    呂青龍張著嘴,烏玄武瞪著眼,朱雀彷彿魂魄被抽離,渾然忘了自己還是個女人。

    至於白小喵,這位同樣的華聖校花的臉龐卻是從剛開始的得意冷笑,變成再也笑不出來,甚至還帶著些許悔恨與不甘的情緒起來。

    凌峰等法官看著證人席上那個逐漸褪去所有掩飾的臉龐,饒是這位法官見慣了這個世界上多少的虛情假意,此時此刻也不由得被奪走視線,無法挪開哪怕一秒。

    而……

    法者鴆。

    他愣愣地看著對面那名女性。

    看著他的委託人。

    看著她緩緩放下毛巾,放下卸妝油和洗面奶,用那換洗上來的乾淨熱水輕輕除去臉上最後的一絲掩飾。

    此情此景,輪廓,似乎還是剛才那個中年婦女的輪廓。

    可會有人相信嗎?

    相信現在坐在嫌疑人席位上的這個女性……

    這個櫻粉唇,凝脂肌,明眸一雙如日月,不苟言笑宛天仙的二八年華的少女,竟然就是剛才那個中年婦女?那個……普通的打工農村女性??

    蜜糖,卸了妝。

    她抬起手,略微捋了一下剛剛不慎被水打濕的頭髮。

    僅僅是這一個動作,就如同在這法庭之中落下了千萬噸重的炸彈。

    她依然靜靜地坐在原地,卻和剛才完全相反,臉上再也沒有一絲一毫的笑容。就如同一尊藝術家手中所能夠雕刻出來的最完美的雕像一般,只可遠觀,凜凜然不容侵犯。

    “小……糖?”

    法者鴆幾乎有些不敢相信地呼喚了一聲。

    說實話,如果不是親眼看著這一切的發生又有誰能夠相信?現在的蜜糖別說是三十多歲了,年齡看起來甚至要比白小喵都年輕個好幾歲!真真切切的宛如十八九歲那時候的青春年華!和蜜律比起來更不像是母女,反倒如同姐妹一般。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5-15 23:55
1386.少女

    聽到法者鴆的呼喚,這位少女終於回過頭,兩人的視線在這一刻接觸。

    然後,她笑了。

    輕輕的微笑,正如當年那月光之下宛如玩笑一般的誓言之時。

    “嫌疑……嫌疑人!”

    凌峰算是清醒的早的,他連忙開腔。蜜糖聽到聲音後也是回過頭,可當她的視線從法者鴆身上挪開之後,笑容也是隨之消逝不見,再次恢復成那種冷淡的模樣。

    “嫌疑人,你……真的……是那個蜜糖嗎?你真的……有三十多歲了嗎?”

    蜜糖略微低頭,緩緩道:“這個問題,法官先生您——是在問我嗎?”簡單的回答,帶來的氣勢卻是讓凌峰這個原本在法庭上不服任何人的法官,氣勢也為之一短。他略微沉吟片刻,目光迅速轉向那邊的賈公正:“賈檢察官!嫌疑人的身份是否確認準確?這位女……這位同學真的就是蜜糖本人嗎?”

    賈公正現在也有些慌了,他手足無措地翻看著手中的文件簿,似乎想從這什麼都沒有記載的文件中找到些什麼一般。

    “尊敬的法官,不需要如此驚慌。這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就在這個時候,禍紫薇卻是再次開了口。

    禍紫薇眯著眼,臉上始終都掛著微笑,緩緩說道——“這位嫌疑人的實際年齡應該不會小。不過她在已經過了三十的情況下竟然還如同高中少女一般的容顏的確是讓人有些驚訝,但這最多也僅僅說明了她很會保養自己而已。正如同我的委託人所經歷的5·22案

    件中,不是在嫌疑人的房間中發現了許許多多的名貴化妝品嗎?現在答案終於揭曉了。”在其他人,甚至是法者鴆和蜜律都有些就驚訝的情況下,禍紫薇的表現卻依然是那麼的淡定。他攤開雙手,繼續說道:“如今嫌疑人卸下了表面的偽裝,流露出了最最真實的面容。相信這張臉……呵呵,哪怕是不化任何美妝的臉,想要當一個拾億元老闆的情婦或是勾引一國王子都不是什麼難事吧?抱歉,史塔特先生,我只是實話實說,希望你不要介意。”那位老管家愣著,隨即搖了搖頭。說實話,如果以現在嫌疑人席位上的那個女人的樣貌,別說勾引了,哪怕只是走在路上米達可西亞王子也會主動上前搭訕了吧?說來也奇怪,他現在竟然完全不覺得自家王子如此鍾情於一個女子是一個非常愚蠢的舉動?反而像是理所當然的一般!

    禍紫薇繼續說道——“事實上想要證明這位少女就是蜜糖本人並不困難,我看到嫌疑人的女兒今天也來到了法庭之上,如果這位小姑娘及其監護人同意的話,那麼只要抽點血化驗一下,自然就可以確定這位犯罪嫌疑人的的確確就是蜜糖本人,不是嗎?”

    說完,他終於轉向蜜糖,同樣的,他也是迎接了蜜糖那冷冰冰的臉龐。

    “呵呵,只是沒想到,隔了那麼多年之後依然可以看到傳說再現?我們的校花,真不知道為什麼你高中時候為什麼如此的默默無聞?反而到了大學的時候才來給我惹出那麼多亂七八糟的事情。”

    法者鴆一愣,眉毛略微一揚。

    至此,凌峰也知道不能再繼續下去了,連忙敲響法庭錘,大聲說道:“肅靜,肅靜!鑑於本案的犯罪嫌疑人的身份目前不明,本庭需要暫時休庭!辯護律師,你和嫌疑人的女兒是否就在法庭?”

    法者鴆回過頭看著凌峰,一時間卻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才好了。

    “在!在在在!”

    可這個時候,小蜜律卻是從旁聽席上跑了下來,趴著柵欄上高高舉著手,大聲呼喝起來——

    “我在!媽媽!媽媽我在這裡!”

    看到女兒,蜜糖臉上的冰霜再次化為笑容:“乖,媽媽也在這裡。”

    莞爾一笑,儘管不是對著自己,可這笑容卻是如此的令人陶醉。用勾魂奪魄來形容恐怕也不過分吧。

    “我要和媽媽驗血!媽媽……媽媽一定是我的媽媽對吧?媽媽!媽媽!”

    終於能夠看到媽媽的真面目,小丫頭恐怕真的是興奮過頭了,連連跳著,神情激動亢奮。

    既然小丫頭都這麼說了,那麼法者鴆也沒有什麼好拒絕的了,只能點點頭,說道:“尊敬的法官,我同意我女兒和嫌疑人之間製作親子鑑定。”

    凌峰點頭,落下法庭錘:“既然如此,那麼本庭現在宣佈休庭,等到鑑定報告出來,確認嫌疑人的真實身份無誤之後再繼續審理。現在,退庭!”

    砰——!

    法庭錘,落下。

    ——第三次審理結束——

    抽完血,法者鴆和蜜律急不可耐地衝向會面室。不想,那位少女竟然早已經在玻璃的對面等候多時了。

    再次近距離地看到蜜糖,法者鴆還是有些懷疑自己的眼睛。

    畢竟,現在的蜜糖真的和十三年前她十八九歲的時候一模一樣!如果不是四周鐵窗牢籠的話,法者鴆恐怕真的以為自己穿越了時光,回到過去了呢。

    “你……為什麼要瞞著小丫頭,從來都不肯用真正的臉對她?”

    見面後的第一句話卻是劈頭蓋臉的質問,別說蜜律了,就連法者鴆自己都有些驚訝自己為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很顯然,就連對面的蜜糖也有些驚訝,她半張著嘴巴,沉默片刻之後才讚歎道:“我本以為,你再次看到我這個模樣會對我說些好聽的話呢。沒想到一見面,你就開始罵我。”

    “這不是廢話嗎?自己的親女兒,十二年來竟然一次都沒有見過親生母親的面!更何況這個親生母親甚至還和自己朝夕相處了十年!你難道還覺得這一點都不過分嗎?”

    蜜律驚訝地回過頭,看著如今顯得十分生氣的法者鴆。不知怎麼的,小丫頭突然有了一種莫名的依賴感,伸出手,輕輕地拽住了法者鴆的衣袖。可她卻不知道,法者鴆現在已經是豁出去了!剛才一不小心脫口而出,現在怎麼能再縮口說關心蜜糖呢?所以,乾脆什麼都不管直接懟上去吧!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5-15 23:56
1387.現在可不是談情說愛的時間

    驚訝之後,蜜糖的臉上重新浮現出笑容。她略微歪著腦袋,笑盈盈地看著自己的女兒——

    “小律,永夜村是個好地方嗎?”

    蜜律想了想,卻是搖了搖頭。

    “那麼,如果媽媽以這樣一張臉住在永夜村,人家看我們孤兒寡母的,你說,他們會沒有什麼想法嗎?”

    簡簡單單,再次用一個十分“合理”且“恰當”的理由解釋了法者鴆的疑問。

    對於這個回答法者鴆一時間更是語塞,明明感覺有些不太對勁的地方,可現在卻偏偏找不到任何的突破口。磨蹭半天,才支支吾吾地說道:“那你……為什麼不搬家?為什麼不來找我?”蜜糖依然還是那麼笑著,她笑得很恬靜:“別看我這幅樣子,我再怎麼說也是個三十多歲的老阿姨了呀。一個沒什麼錢的老阿姨能夠隨隨便便說搬家就搬家嗎?另外……偷偷摸摸生下前男友的孩子,等到過不下去才想到去找前任,很丟人啊,不是嗎?”法者鴆搖了搖頭,他長長地呼出一口氣,隨之說道:“你這個女人,讓我說你什麼好?當初一聲不響地就離開,現在……現在又這副模樣出現在我面前?你還真的是一點都沒有顯現出老態的模樣啊。相比起來,我們兩個倒像是完全不同年齡段的人了呢。”

    前面的話還顯得有些嚴肅,可到了後面,法者鴆越是說,口吻就越是顯得關懷備至。

    蜜糖也聽出了這裡面的音調,她的頭微微低下,一抹紅暈不期然地再次飄上雙頰。

    隨後,兩人四目相對,一時間卻像是忘了時間忘了空間,更忘了現在應該做些什麼事情了一般。

    “咳嗯!”

    小蜜律突然一陣咳嗽,這才讓玻璃兩側的兩個人回過神來。這個小丫頭眯著眼,故意裝出一副大人的模樣說道:“相親相愛是好事,可還請你們兩位別忘了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才好。”

    蜜糖收起視線,微微笑了起來。法者鴆倒是捂著自己的後腦勺笑了兩聲,隨即說道:“小糖,說回正經的。現在的狀況實在是說不上有多好,你能不能再想出一點,哪怕是一點點的細節來?只要有任何一點點關於兩個案子的細節也好,這些可能都很重要。”

    對此,蜜糖卻是微微閉上眼,一副不肯再說話的模樣。

    見此,法者鴆不由得又有些著急起來:“小糖!你是真的不相信我嗎?別再告訴我你是什麼都忘了,什麼都不知道!這些話現在連我們的女兒都騙不過去,你還想騙我嗎?”

    蜜律:“喂!我是詐騙測量工具嗎?”蜜糖睜開雙眼,緩緩笑道:“阿鴆,真的不是我不肯告訴你什麼。只是有些事情你自己去追究出來,遠遠比我告訴你要來的更有用處。如果你願意相信我的話,那麼我也相信你,一定可以將這兩場殺人案顛覆,救我出去。”

    看著玻璃對面的那張臉,這張曾經無數次出現在夢中的俏臉。法者鴆真的很想搖頭拒絕,可心中卻又有些不忍。這種狀況別說其他人,他自己都恨不得狠狠抽自己兩耳光。

    “你什麼都不肯對我說,而我偏偏又答應你要幫你解決這麼大個麻煩……哼,這是不是報應啊?報應上天因為我成為了華聖校花的男朋友所以故意來整我的呀?”對面的蜜糖卻是莞爾一笑,抬起手輕輕摀住嘴唇:“看你說的,華聖校花可不是什麼獎品,讓你們這些男人拿到手就顯得光華萬丈的。話說回來,那個叫白小喵的稱呼我為……學姐?我和咲夜這孩子聊過兩句,似乎……呵呵,你還真的和‘華聖校花’之間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啊?”法者鴆微微一愣,隨即裂開嘴笑道:“唉,前女友突然間離我而去,還把我最心愛的琦露露給帶走了。而且學妹的確很可愛啊~~又溫柔,又貼心,還非常的俏皮可愛。當然,如果不是那麼心術不正的話,可能小律早就要有一個妹妹了呢。”

    蜜律用力地哼了一聲:“我才不會要什麼妹妹呢!噁心。”

    蜜糖略微斜眼,目光所觸之處,這個小丫頭突然間像是看到猛獸一般地縮起了腦袋,腳步挪了兩步,卻是躲到法者鴆的身後去了。

    見此,蜜糖不由得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這孩子,在我懷裡的時候好好地,這才跟了你兩年,就學的滿口粗話髒話,就連罵人都學會了呀。”

    法者鴆卻是洋洋得意,一臉自信地說道:“哈哈!別看這臭丫頭一天到晚和我作對,一天到晚又很想你。原來你才是甩鞭子的那個?乖丫頭!走!今晚回家給你糖吃!”

    這下,蜜糖又一下子蹦了出來,氣急敗壞地說道:“誰……誰說我怕媽媽了?我討厭你才對!我最喜歡……最喜歡媽媽了!”

    看著這丫頭這副模樣,法者鴆突然覺得心情一下子好了許多。原本堵塞在眼前的一切事物現在卻是豁然開朗,變得那麼的清晰可見。

    雖然還不知道現在應該從哪裡去尋找證據,可只要看著蜜糖在對著自己笑,看著這個小丫頭面對自己這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

    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事情是搞不定呢?

    嘩啦——!

    身後的大門突然間打開,外面冷空調的氣息瞬間衝破了會面室內的溫暖,帶給人一種十分不舒適的感覺。

    轉過頭,只見白小喵現在正站在門口。她看到法者鴆三人之後也是一點都沒有迴避的意思,只是甜甜一笑,走了進來。

    “學長~~學姐~~你們好啊~~~”

    說罷,這名漂亮的女律師就大刺刺地走了進來。

    相比起法者鴆和蜜糖,蜜律倒是最先跳出來。她一下子蹦到白小喵的面前,一臉警惕厭惡地說道:“你想幹嘛?現在是我們的家屬會面時間!”白小喵也是露出微笑,彎下腰,輕輕點頭說道:“是啊,我當然知道現在是學長學姐的會面時間。不過嘛,也因為學長就是學姐的辯護人,所以我覺得與其分兩次會見你們兩個,還不如現在一次性來見個面比較好。”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5-15 23:57
1388.壞消息

    蜜律:“可我們不歡——”

    蜜糖:“小律。”聽到媽媽的聲音,這個小丫頭原本的氣勢立刻收斂了起來。她回過頭,再次看到母親那張“笑盈盈”的臉龐。雖然此時此刻看到媽媽的臉更漂亮,更年輕,可這個小丫頭卻一點點都沒有更加親熱的感覺。而是乖乖縮著腦袋,走到法者鴆的身後貓了起來。

    白小喵帶著笑容,緩步來到玻璃前坐下。她衝著法者鴆笑了笑,隨後再次轉向防彈玻璃那一邊的蜜糖。

    這次,她其實是有備而來。

    抹上口紅,塗上眼線,添上腮紅,打理髮絲。給自己一個淡雅素裝,盡顯自己的青春年華。為的,就是要來這裡不會輸人輸陣!可當白小喵真正和蜜糖面對面之時,她的心還是不由自主地被刺痛了一下。這種痛楚來源於自尊的崩裂,來源於想要修補卻完全不知道應該從哪裡開始修起,甚至有一種自慚形穢,想要摀住臉立刻逃走的挫敗感。

    突然間,白小喵突然有了一種“輸給這個女人,不冤”的感覺。可這種念頭才剛剛起來,就被她用力地趕出自己的腦海,重新填塞進自己身為華聖校花的驕傲,再次挑戰對面這個所謂的“華聖傳說”!

    “蜜糖學姐,這應該是我們第一次正式見面吧?實在是不好意思哦,您是我的學姐,如果可以的話我也不想這麼做的。真的是對不起啊~~”

    和白小喵的滿臉笑容不同,蜜糖臉上的笑容卻是再次收了起來,如同一個沒有任何感情也沒有任何情緒波動的冰山女神,默默地注視著眼前這個庸脂俗粉。

    而這種冷淡,卻是讓白小喵心中的那股不爽感覺再次擴大了一點。她克制住這種情緒,繼續笑道:“學姐,我從學長這裡聽到很多有關於您的傳聞呢。如果可以的話能問問您為什麼退學嗎?學長也時常覺得可惜,您大學都沒有讀完呢。我畢業的時候曾經去學長那邊實習過一段時間,學長對我關懷有加,我想,這也是學長在學姐這邊訓練的好,這才能夠對女孩子那麼溫柔的吧?”

    這話聽在法者鴆的耳朵裡怎麼說都不是個味兒,雖然說你這的確是事實,可這是在上演宮斗劇嗎?

    一旁的蜜律倒也是哼哼地跺了跺腳,同時一雙眼睛期待地看著自家媽媽,希望媽媽能夠用更好更棒的方式來宣示主權,把這個女人給氣走!

    但,蜜糖卻依然是一臉的冰冷。既不反駁,也不譏諷,只是冰冷著臉,聽著。這種冷漠的感覺就像是完全沒有把白小喵的話放在眼裡。不,可能她根本就連白小喵這個人都沒有放在眼裡,就像是面對一隻螞蟻在對著大象張牙舞爪一樣,何必去理睬?

    如果說唯一有什麼感覺的話,那恐怕就是對於白小喵現在打擾了她和前男友和女兒的聚會,而有些不爽吧。白小喵的嘴角抽了一下,見面前的蜜糖完全理都不搭理自己,臉上的偽裝笑容乾脆也是就此撕去,露出冷笑。她從懷裡取出一份全英文的文件貼在玻璃上,緩緩說道:“學姐,實在是不好意思,聊的太開心忘乎所以了。我今天來是有事情要告訴你的。嗯……不好意思啊學姐,我差點忘了你大學沒有畢業呢~~英語四級過了嗎?這份全英文的文件需不需要我翻譯給您聽啊?啊——!”

    嘩啦——

    法者鴆看不下去,一把扯過這份文件,掃了一眼後眉頭不由得皺起,大聲道:“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米達可西亞要求轉移蜜糖?我們國家的司法程序憑什麼讓其他國家的司法機關來干預?”

    蜜律一聽有些緊張,連忙拉扯著法者鴆的衣服。白小喵卻是輕描淡寫,一臉幸災樂禍的表情說道:“學長,正如同你看到的這樣。米達可西亞陛下……啊,也就是我的委託人,那位國王陛下已經向華國的司法機關提交了正式的請求書,要求在下次開庭之前,將犯罪嫌疑人移交給米達可西亞大使館進行監管。”

    “同時,在下一次的審判之時,國王陛下將會親臨審判現場。想必到時候整個華國的司法機構都會全力出動,對著唱審訊進行各方為,全方面的監督監控吧?學長,你明白這代表什麼嗎?”

    法者鴆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緩緩道:“華國怎麼可能同意轉讓犯罪嫌疑人的監管權。”白小喵捂著臉,再次冷笑道:“怎麼不可能?畢竟被殺的可是他國的王儲,國王陛下恐怕不得不懷疑這是一場政治暗殺吧?如果華國在審判的過程中對犯罪嫌疑人的監管有任何鬆懈的地方,那這場謀殺可就不僅僅是謀殺了,而要變成一場徹頭徹尾的外交事件!這個時候只要能夠讓外交情況稍稍緩解,轉移一下犯罪嫌疑人的監管地點又有什麼問題?”

    聽到這裡,法者鴆的牙關卻是不由自主地咬了起來。身後的蜜律也是有些不服氣,開口說道:“白小喵!你過分了呀!是不是你鼓動那個什麼國王把我媽媽關進大使館的?一旦媽媽被關進大使館,我和爸爸再想要和媽媽見面就必須要走外交程序!也就是說在下次審判之前我和爸爸再也見不到媽媽了!如果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想要告訴對方的話可怎麼辦?萬一媽媽想起什麼案件細節,又該怎麼辦?”

    對此,白小喵卻是流露出一臉幸災樂禍的表情,她眯著眼,攤開雙手笑道:“怎麼辦?問問殺了人家王儲的你媽去啊怎麼辦。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說著,白小喵將文件擺放在桌上,起身,樂笑道:“總而言之,今天或是明天,米達可西亞的人應該就會前來操作嫌疑人移交的手續。另外再提醒你們一遍,既然下一場審判米達可西亞的國王要求前來旁聽,再加上有那麼多的司法界高層人員要來。學長~~你應該知道下一場審判意味著什麼了吧?”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5-15 23:57
1389.這一別,或成永別?

    法者鴆當然知道這代表什麼。

    那麼多司法界的高層人士前來,再加上米達可西亞的現任權力執掌者到訪,換句話說下一次審判儘管沒有任何人明說,但所有人都知道下一場審判應該就是最後的決戰了吧!

    法庭一定會在下次的審判中得出最後的答案。也就是說,下一場審判將不會再有任何的拖延時間的可能!一旦在法院下班之前無法洗脫蜜糖身上的嫌疑……

    接下來迎接蜜糖的,究竟是徹頭徹尾的“有罪”判決了!

    “祝學長您的律師生涯,不要在下一次的庭審之後就此結束喲~~~!那麼學長,再見啦~~~”

    白小喵歡快地轉身,走了。那背影真的像是一隻得意洋洋的家貓一般。

    至於法者鴆這邊嘛……

    “呵呵,這還真有意思啊。”

    冷汗,不經意間已經從額頭滾落,在這7月的夏日,卻帶給了法者鴆一股難以言喻的冰冷感。

    “我要在無法和你會面,無法探尋犯罪現場,甚至無法詢問目擊證人的情況下,在下一次的庭審上一次性洗脫你兩件殺人罪名……”

    對此,蜜糖再次展開微笑,目視著她女兒的父親,目光……溫柔。

    “呵呵,真的,很有意思啊,小糖。”

    儘管心不甘情不願,但法者鴆和蜜律這對父女終究還是要看著檢察院的人到來,帶走蜜糖。

    在看到她的手上戴上手銬的那一剎那,法者鴆突然有了一種奇妙的感覺……

    這種感覺就像是一旦這一次和她分開,那麼這輩子,恐怕都不會再相見了吧……

    離開看守所,外面的天色早已經昏暗。

    赤紅色的晚霞在西邊的天空蕩漾著,宛如正在竭力嘲諷弱智的怪物。

    伴隨著警車的離去,法者鴆深深地呼出一口氣,目光也是有些迷離起來。

    此時,他的手掌心略微一動,那個柔軟的小手掌再次握住了他的手。

    也正是這一握,讓剛剛才從法者鴆心裡發芽的不安感瞬間消失。他低下頭,看著旁邊這個小丫頭,不由得,笑了笑。

    “老法,你還在這裡啊?想要聊聊嗎?今晚我請客。”

    只可惜,似乎這種好時光總是會有各種各樣的打擾。

    法者鴆抬起頭,只見禍紫薇此刻正獨自一人地站在那夕陽之下,眯起來的眼睛依然笑成了月牙兒。看著禍紫薇,蜜律的臉上當然不會有什麼好色彩。可當她剛剛想要發火的時候,卻是想了想,抬起頭來。只見法者鴆現在卻是依然一副笑眯眯的模樣。這麼一來,這個小丫頭也是不由自主地收斂起心頭的怒火,繼續用那種天真單純的笑臉迎接了上去。

    “喲!眯眯眼,你也是忙的呀?怎麼,眼屎太多黏住眼睛睜不開,所以正要去醫院開眼嗎?不瞞你說,我認識一些好醫院,整形手術做的不錯,絕對可以讓你小眼變大眼喲!”和法者鴆的開口閉口就是罵人比起來,禍紫薇顯然涵養要好很多。他依然只是微微笑著,臉上的表情似乎千百年來就只有這麼一種。讓法者鴆有些懷疑他是不是打算進火葬場的時候也依然保持這麼一個笑臉?

    “蜜糖同學的事情,我真的很遺憾。老法,我也知道,你心中有些不快。這些我都能夠理解。”

    他微微點了點頭,繼續笑道:“所以,希望你能夠繼續保持這種樂天的心情,下次庭審的時候可不要出什麼問題才好啊。”

    法者鴆上前一步,幾乎是和禍紫薇鼻子頂著鼻子!他的嘴角依然帶著笑,可眼角卻是帶著些許的狠意:“禍紫薇,我惹了你嗎?嗯,的確,我好想惹過你很多次。可最開始是你這邊先開始惹我的吧?打從大學的時候就開始了,我們本來還是好兄弟,好舍友。但我究竟做了什麼事情,讓你那麼多年來都一直要追在我屁股後面窮追猛打不放?你,累不累啊。”

    晚上,風也顯得有些涼了。

    小蜜律縮著脖子,眼巴巴地看著自己的爸爸和禍紫薇兩個人站在這路當中,氣氛顯得有些僵硬,大概下一秒就會直接打起來了吧?

    對於法者鴆的問題,禍紫薇卻並沒有一下子回答。

    他只是繼續這麼笑著,眼睛眯成一條縫。隔了許久……

    他那眯著的眼睛,現在卻是慢慢睜開,露出其中黑色而銳利的瞳孔。“法者鴆,你不知道,是嗎?嗯,你不知道這些年你究竟都做了什麼。啊……你很得意啊。大學的時候抱得美人歸,甚至還能夠繼續保持優秀,甚至一直以來都能夠以遊戲人生的態度對待整個人生。嗯……

    你說,為什麼?”

    法者鴆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隨即說道:“所以,這就是你針對我的理由?”

    “並不是我針對你。只是剛剛好,我是有能力針對你的人。”

    他重新恢復成眯眯眼,向後退了一步,臉上的笑容依舊,嘴角的溫和卻已經如同冬日的寒冰一般,驅散了這夏日的溫暖——

    “老法,我會很高興能夠在你最擅長的事情上戰勝你。雖然這對你的戰績來說可能不提一曬,但我還是會很高興。因為你將會永遠記住,有一個人,會帶給你人生中最大的失敗感。而那個人就是我。”

    正說著的時候,一輛轎車駛來,車上下來的不是別人,正是麥玉衡。

    這個魔術律師一看到法者鴆,眼中的色彩再次變得如同看到殺父仇人一樣。見此,法者鴆不由得指著麥玉衡:“所以,他也是你的復仇計畫中的一部分嗎?”

    “他?不不不,他只是一個意外。”走向轎車的時候,禍紫薇的嘴角微微抖動,“但,這個意外卻足夠成為對付你的殺手鐧。這是不是很意外呢?”

    眼看禍紫薇上了車,麥玉衡也要離開。法者鴆連忙上前,拉住這個魔術律師的肩膀,大聲道:“麥玉衡!告訴我,你又是搞什麼鬼?為什麼就連你也要做這種事?”感受到法者鴆的手,麥玉衡卻是突然甩開肩膀,一個轉身,一個魔術師的斗篷不知從什麼時候披上了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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