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律政奶爸 作者:盤古混沌(已完成)

 
BloomCaVod 2018-3-21 18:12:3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88 185682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5-15 23:44
1370.這是怎麼回事?!

    “NO——”

    砰——!!

    扣動扳機,槍聲響起。伴隨著飛濺的火花,子彈帶著螺旋形的姿態從那槍管之中飛奔而出,劃破空氣,準確無誤地扎入這名酒店侍從的胸口,撞擊肋骨,撕裂其中的心臟肌肉,因為撞擊而變形的子彈在心臟這個軟弱無比的地方不斷翻攪,攪碎更多的肌肉,扯斷血管,掀出鮮血……

    這名侍從甚至都連叫都沒有能夠叫出聲來,血漿就從他的胸口噴射而出,整個人也是立刻失去了意識,向後倒地,再也不動了。

    警笛聲,陣陣。

    當警察衝進一間客房之時,剛剛好看到那個一臉慌亂,手足無措的女人。

    那把槍就放在梳妝台上,伴隨著這把槍一起出現的,則是冰冷的手銬再一次地扣在了蜜糖的手腕之上。

    然後……然後呢?

    蜜糖帶著頭套,被數名警方壓出酒店之時,她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或者說,她又是否真的明白,迎接著她的將會是什麼嗎?

    金色和血,還真是永遠都分不開的夥伴啊。

    ——第三次開庭審理——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法者鴆絕對沒有料到,現在的事情竟然會變成這種狀況!

    昨天才宣佈閉的庭,結果今天上午就收到通知說下午要開庭。這麼趕的進度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尤其是當他看到那個今天一早起床就不見了的蜜糖現在竟然再次坐在嫌疑人席位上時,這種不安的感覺就更加明顯了。

    旁聽席上,蜜律這個小丫頭也是急的哭了起來,她拚命地拉扯著旁邊咲夜的手臂,卻不知道現在究竟應該怎麼做才好了。

    而包括咲夜在內的六個人,現在卻也是面色凝固,一副完全不知道下一步應該怎麼走的表情。

    砰砰砰!

    凌峰不斷敲響法庭錘,今天的他面色明顯要比往日來的更加的嚴肅,更加的冰冷無情。就連以往只是敲一下的錘子今天竟然也是敲了三下。

    “辯護律師,請你安靜!本次開庭本來應該處理的是5·22案件的宣判程序。可是在今天上午,本次的案件卻是發生了一些非常大的改變。”

    說完,凌峰面向賈公正,同樣表現出疑惑的神色,說道:“公訴方,本次案件的具體情況法庭也不甚瞭解,請你立刻將所得到的情況告知法庭。”

    法者鴆的目光轉向賈公正,看得出來,賈公正的表情也沒有那麼輕鬆,他也是一副很慌亂的情緒,匆匆忙忙拿起手中的報告站起來,頓了頓,強行讓自己的精神鎮定,這才開口說道——

    “尊敬的法官先生,關於5·22案件的犯罪嫌疑人蜜糖,在昨天的審理結束之後因為又發生了新的犯罪事實,而被緊急逮捕。”

    法者鴆的拳頭捏得緊緊的,他的目光轉向那邊的蜜糖,可這個女人現在卻是完全不向自己這邊看上一眼!

    昨天……昨天自己因為精疲力竭所以早早就睡了,一早醒來找不到蜜糖,還以為她去市場買菜了呢。可誰能夠想到她竟然被抓了起來?

    凌峰點點頭:“請公訴方詳細敘述具體的犯罪事實。本庭將根據犯罪事實考慮公安機關無視取保候審程序而強行抓捕犯罪嫌疑人的正當性。”

    按照常理來說,如果蜜糖又犯了罪被取消取保候審,那麼就代表法者鴆的五千萬瞬間煙消雲散!他會從一個精英律師剎那間變成一個窮光蛋!

    可面對這麼大好的優勢局面,對面的賈公正看起來卻沒有一點點興奮的表情,反而顯得更加緊張,握著紙的手也有些顫抖,隔了許久才能夠說出來——

    “在今天凌晨……也就是6月30日的凌晨,犯罪嫌疑人蜜糖出現在了世紀豪庭大酒店的總統套房中。並且……使用經過改制的9毫米制式手槍,槍殺了一名酒店服務員,以及……以及……”

    他吞了口口水,似乎下面的案情讓他不知道應該怎麼處理才好。

    凌峰有些不耐煩了,大聲喝道:“公訴方!請你盡快說明!”

    被凌峰這麼一喝,賈公正終於回過神,一口氣說出——

    “以及米達可西亞的王子end·finish·termination!”

    這個消息……是不是在開玩笑?

    法者鴆一時間以為自己是不是聽錯了?或者說自己早上還沒睡醒,現在依然在做著一個顯得非常惡劣,並且還十分無趣的噩夢?他敲了敲自己的腦袋,略微呼出一口氣之後說道:“嗯……尊敬的法官,請允許我問公訴方一個問題。賈檢察官,你知不知道你剛才在說什麼?我覺得我可能最近太累了所以有些耳背。你的意思是說……坐在這裡的那位蜜糖女士,殺害了米達可西亞的……什麼來著?”

    賈公正再次看了一眼手中的文件,鎮定心神後,才說道:“殺害了最近前來華國進行外交訪問的米達可西亞國的王子——安德王子。”

    呵呵,這是個噩夢吧?

    如果是噩夢的話就快點醒過來吧!喂!這種玩笑可一點都不有趣,簡直就是開玩笑啊!

    “這簡直就是荒謬!”

    法者鴆抬起雙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大聲喝道——

    “這種事情簡直就是聞所未聞!簡直就是荒唐透頂!米達可西亞的王子?我的委託人殺害了米達可西亞的王子?”

    “確切無疑。”賈公正看著手中的文件,繼續說道:“我這邊拿到的是今天早上現場勘查的警方提交的報告記錄。在今天凌晨00:17分,警方接到世紀豪庭的報警電話,警方迅速出境後發現前來進行國事訪問的安德王子已經被射殺。”“隨後,警方通過監控視頻和證人的證言找到了正在一間房間內打算脫掉晚禮服潛逃的犯罪嫌疑人蜜糖,當場繳獲一把9毫米手槍。通過對手槍的膛線對比,確認這把槍就是殺害米達可西亞王子以及那名酒店侍從的手槍。搶上附著有嫌疑人的指紋,在她的衣服上也發現了明顯的硝煙反應。”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5-15 23:45
1371.無可辯駁的案子

    這一連串的證據幾乎讓法者鴆應接不暇。

    他以一種十分扭曲且怪異的目光看著那邊低頭不語的蜜糖。這個時候他多麼希望這個女人能夠開口否定一句?多麼希望她能夠不要再這麼裝出一副有著天大的秘密想要隱藏的姿態?

    可是,她依然保持著這種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好像她現在完全不知道事情究竟變得多麼嚴重?還是說她真的已經傻了?

    法者鴆別過頭,目光對上了旁聽席上的女兒。

    和媽媽比起來,蜜律卻明顯已經是急出血了。

    她的眼角掛著淚水,整張小臉蛋也完全喪失了往日的那種冷靜和自若。她看著法者鴆,幾乎都是跳了起來,跺著腳。如果不是一旁的咲夜拉著她的話,估計這小丫頭就要一口氣衝進法庭了吧。

    “僅僅憑藉硝煙反應……僅僅憑藉指紋,就判定我的委託人是殺人凶手嗎?”

    不管怎麼說,法者鴆還是需要表現出自己的強勢。

    “並不僅僅是這些。這一次,還有監控錄像。”

    面對賈公正的說辭,法者鴆卻是哈哈大笑,搖頭道:“監控錄像?又是像之前的5·22案件的錄像一樣,只是拍到我的委託人渾身是血的模樣嗎?哈!真是好笑!”

    這一次,賈公正卻沒有急著否定。他只是取出一份U盤交給書記官,讓其播放。

    很快,大屏幕上就浮現出一段監控視頻。

    視頻的畫面顯得並不是非常清晰,但還是能夠差不多分辨得出人臉。畫面拍攝的是一段過道,很快,畫面中一個酒店侍從模樣的人從過道中跑過,身形從拐角處消失。緊接著,就能夠很明顯地看到身著金色晚禮服的蜜糖從畫面中跑過,不夠她沒有一併進入拐角,而是站在監控最中間,向著拐角處舉起槍,緊接著,扣動扳機,可以看到她的手很明顯地因為手槍的後坐力而向後抬起。

    之後,一些血水就從拐角處流淌了出來。畫面中的蜜糖呆呆地看著自己開槍的方向,過了片刻之後她終於轉身,向著來的方向跑去,也是就此消失在畫面之中。

    再快進了大約十分鐘之後,警方到達現場,將拐角處封鎖了起來。

    看完這段監控畫面,法者鴆真的是張著嘴,已經不知道應該用怎樣的詞彙來形容自己的心情了。賈公正等到畫面停掉之後開口說道:“正如同畫面中所拍攝到的那樣,犯罪嫌疑人蜜糖在監控攝像頭前開槍,射殺了一名酒店侍從。這是確鑿無疑的事實,根本就沒有任何可以辯駁的地方。除此之外,在收

    繳的那把9毫米手槍中我們發現總共開了三槍,其中一槍命中酒店侍從,一槍擊中安德王子,另外一槍擊中王子屍體所在的房間的牆壁。這樣看來,應該是王子躲過了第一槍,卻沒有能夠躲過第二槍。”

    “以上,就是6·30案件的大致情況。因為本案的犯罪嫌疑人與5·22的犯罪嫌疑人喂同一人,同樣都是牽涉到殺人案件,所以公訴方希望法庭能夠併案處理此案。以上,就是公訴方的意見。”

    對於這樣的狀況變化凌峰顯然也是被嚇住了。他反反覆覆地看著手中的這些證據,目光卻是望向了法者鴆這邊。

    至於法者鴆這邊……

    這·還·有·的·辯·駁·嗎?

    他想死啊,他現在真的只想要死啊!

    這個世界上還有這麼坑的案件嘛?

    槍殺一個東歐國家的王子?之後再在監控攝像頭之前槍殺一個酒店侍從?

    這種情況要讓自己怎麼辯論?在這種情況下如果還能夠拿下無罪辯護的話,那麼自己可以不用做法毒了,以後就可以自稱為法神了!

    凌峰見賈公正這邊一副抱頭痛苦的模樣,也就不再問什麼了,隨之說道:“由於兩場案子的犯罪嫌疑人為同一人,且都為殺人案,所以本庭批准將這兩件案子進行併案處——”

    “反對!”

    可就在這時,一個嘹喨的女聲卻是從法院的後方傳來。

    眾人轉過頭,只見法庭大門打開,白小喵身著職業裝,一臉嚴肅而認真地走了進來。

    她走到柵欄旁,掏出自己的律師證亮了一下,說道——

    “不好意思,尊敬的法官先生。我是帝星律師事務所的律師,現在我以我的委託人的要求來拒絕對此案件進行併案處理。”

    凌峰眉毛一揚,說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帝星的委託人是5·22案件的元末吧?她和6·30案件沒有什麼關係。”

    “不,元末女士的委託人是我們所長禍紫薇。而我,是依另外一位委託人的要求前來。”她從包中取出一份文件看了一眼,隨即大聲說道:“我白小喵,現在以米達可西亞現任國王closure·termination的委託律師身份在這裡說話。根據米達可西亞現任國王的要求,強烈要求華國將安德王子被殺

    一案的審判權移交給米達可西亞!請華國的各司法機關予以配合,將相關的證據、證人、以及犯罪嫌疑人一併在限定時間內交由米達可西亞處理!”

    說完,她合上手中的文件,嘴角略微露出一抹冷笑,眼角瞄了一下法者鴆,隨即看著凌峰說道——

    “尊敬的凌峰法官,您辛苦了,這件案子米達可西亞的司法部門希望能夠接手。還請您做好案件移交的準備,謝謝啦。”

    法庭內,人並不多。

    或許也正是人不怎麼多的緣故,所以白小喵的聲音竟然可以傳開,產生了些許如同回聲一般的感覺。

    這一次,不僅僅是法者鴆愣在當場了。就連坐在上面的凌峰如今的臉色也說不上有多好看。

    他的神情嚴肅至極,長長劉海之下的臉龐緊繃,如同一尊冰冷的機器人那樣沒有絲毫“人性”的表情。

    過了許久,這位法官這才抬起頭,用一種居高臨下的目光看著這個白小喵,冷冷說道——“白律師,我不管你是否真的已經成為了米達可西亞國王的委託律師,也不可能你說要交接就交接。”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5-15 23:45
1372.管轄權

    他拿起手中的文件掃了一眼,繼續說道——

    “不管是5·22案件還是6·30案件,案發地點都是在華國的上京市燦天區。犯罪嫌疑人是華國人,所有的證據等物品全都在華國境內,所以根據國際法,這件案子怎麼說都不可能交由米達可西亞來處理。”對於凌峰的拒絕白小喵似乎一點都不意外,她笑著,翻開手中的文件掃了一眼,繼續說道:“我當然知道關於國際之間法律管轄方面的問題。凌法官,我這裡有一份米達可西亞傳來的法律文件。根據米達可西亞國家的法律規定,案件當事人只要是有屬於米達可西亞國籍的,那麼米達可西亞都將自動擁有案件的管轄權。”合起文件,這個女人的眼神卻是一點點都沒有要退縮的意思:“華國當然也有這方面的立法,照理來說,案件的發生地在華國,凶手又是華國人,當然以華國的法律進行判處才是最好,最恰當的。但,我這裡還是希望凌法官能夠看看這份案件的牽扯程度。”

    說著,白小喵推開柵欄,毫無阻隔地進入法庭中央,來到了嫌疑人座位前。她看著坐在這裡,低著頭的蜜糖,冷笑一聲——“這次案件的被害人,可是米達可西亞的王子!一個國家的王位繼承人,在我們國家被我們國家的人暗殺,這已經不是一個單純的法律問題了。而是一個政治問題,更是一個外交問題!在這裡,我倒是想要問一下凌法官,先不說您是否有這個權利決定本案是否一定要在華國、一定要在您手中進行審理吧。就說這個案子如果真的在您手上進行審理,那麼肯定是要公佈案發現場的照片的吧?”凌峰不說話,只是看著白小喵。對此,白小喵卻顯得很嘲諷,“您是打算將王子殿下全裸的屍體呈現在法庭上嗎?因為根據我國的法律規定,這種兇殺案好像是應該公開審理的呀?嗯,到時候全世界的記者都看到了王子裸露的屍體,您覺得,米達可西亞會乖乖地吞下這份委屈嗎?”

    砰——!

    聽到這裡,凌峰突然敲下法庭錘,冷冷說道:“白律師,我不用你來教我國際形勢。現在的華國可不是百年前的華國。”白小喵依然還是笑著:“當然不是。可我想我們的國家應該還沒有想過要通過這種方式來和東歐國家交惡吧?畢竟現在華國和一些東歐國家之間的貿易來往還非常熱絡,米達可西亞這個先例一開,天知道傳到那些歐洲國家眼裡會變成什麼樣。”

    “再說了,就算凌法官堅持不肯轉移案件的話……我倒是想要問問,這個案子有那麼複雜嗎?”說到這裡,白小喵突然轉過頭,看著這邊的法者鴆,笑著說道:“學長,您覺得這案子很複雜嗎?您是否能夠說出這個案子還有很多有嫌疑的地方呢?比如說吧,您覺得在槍上有指紋,身上有硝煙反應,膛線比對正確,甚至被拍下完整的行兇瞬間的錄像之後,您還覺得這個案子不是那邊的嫌疑人做的嗎?”

    這個問題,法者鴆真的回答不上來。

    他抱著試探的心情,目光望向那邊的蜜糖。

    此時蜜糖也同樣看了過來……

    雙方的眼神接觸,那麼……

    可惜,法者鴆真的看不透。

    他真的看不透這個女人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她的眼睛是如此的清澈,如此的無辜……可她真的是無辜的嗎?在面對這簡直如同振金一般的證據面前,難道……自己還能夠為她做無罪辯護嗎?

    法者鴆無法回答。

    既然他無法回答,那麼白小喵自然也是得到了心中想要的答案。她不在看著這個“可憐的輸家”,而是轉向法官席位處的凌峰,笑著說道:“凌法官,還請您做好案件移交的手續。相信用不了多久轉移案件管轄權的文件就會下達。到時候米達可西亞的司法部門就會前來接管案件。”

    之後,她轉向那邊早已經呆若木雞的賈公正:“對了對了,賈檢察官,請你這邊封存好所有的證據,準備適時轉移給米達可西亞那邊。還有犯罪嫌疑人,到時候也請你們做好轉移的手續。”最後,她再次來到嫌疑人席位前,看著裡面那一臉茫然的蜜糖,臉上的笑容顯得更加燦爛了,“學姐,其實您也不必太過擔心啦。按照您這種刀殺一人,在保釋期間又槍殺兩人的重罪犯,在華國境內判刑的話很可能就是死刑了呢~~~可是米達可西亞不同,這個國家沒有死刑,最多最多也就是無期徒刑。所以,您可以盡情享受您接下來的鐵窗生涯。這將會是一段非常~~非常~~非常漫長的時間呢~~~”

    說完,這個女人帶著絕對的自信轉身,頭也不回地走向邊門,離開。只留下整個法庭內依然還呆若木雞的法官,檢察官,律師,嫌疑人和旁聽人員。

    也是過了許久許久……

    “由於案件可能牽扯到管轄權的問題,本次庭審暫時閉庭,開庭日期之後會另行通知,退庭。”

    砰!

    法庭錘,落下。

    ——

    疑問。

    滿腦子除了疑問就是疑問。

    各種各樣的問題接踵而來,一個個的全都往腦袋裡面擠,可一下子卻又整理不出一個思路來。

    法者鴆邁開步伐,一邊儘量讓自己保持克制,一邊加速向著會面室走去。身旁的蜜律則是緊緊拽著他的衣袖,小丫頭早已經害怕的眼角掛淚,只是還差最後一口氣沒有哭出來而已。

    “爸爸……爸爸!媽媽……媽媽會怎麼樣?媽媽究竟會怎麼樣啊爸爸?”

    女兒一聲聲的詢問,換來的卻只有法者鴆咬牙切齒的搖頭:“別總是叫,現在可不是讓你叫的時候!回去,找你的咲夜姐姐去。”

    “我不!我要去看媽媽!我一定要去看媽媽!嗚……”

    她剛剛想要哭出來,卻還是立刻忍住了。

    兩人的腳步很快,而咲夜六人在他們的身後依然緊跟不捨。

    前後八個人終於來到會面室,如果不是門口的警察攔著的話,估計這八個人會一股腦兒地鑽進去吧。

    法者鴆和蜜律兩人坐在放到玻璃前,耐著性子等待。

    在這種時候,每一秒都如同一小時一般的漫長。也不知究竟過了多久,對面的門終於打開,那個煩惱之源現在終於走了出來,在這對父女的面前坐下。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5-15 23:46
1373.案發狀況

    冷靜。

    法者鴆告訴自己,現在一定要冷靜,絕對不能有任何衝動!更加不能讓自己產生動搖的情緒。

    問清楚……一切都問清楚再說。

    “呼……蜜糖。”

    他攤開雙手,儘量讓自己以一個辯護律師的客觀身份來客觀地看待這件事情。

    “嗯,阿鴆,怎麼啦?你看起來好可怕啊……有什麼難過的事情了嗎?”

    “哇啊————!!”

    這個女人不說話到還好,一開口說話,這種好像萬事全都和自己八竿子打不著的態度瞬間點燃法者鴆的脾氣,讓他一下子從座位上彈起,雙手和腦袋猛地撞在防彈玻璃上。

    這個動作顯然是把旁邊的蜜律嚇了一跳,就像是模仿一樣,對面的蜜糖也是如同蜜律一模一樣的動作,捂著胸口向後縮回半個身子。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你會殺人?為什麼你還會被人錄下開槍殺人的鏡頭?為什麼?為什麼?”

    “爸爸!你冷靜,冷靜一點啊!”

    法者鴆徹底暴走,在這種被逼入絕境的情況下他的大腦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不過幸好,看到法者鴆這幅暴走的模樣,旁邊的蜜律反而是冷靜了下來,伸出手拉著法者鴆的袖子不斷地勸說著:“你不能這麼胡來啊!爸爸你別忘了,你可是法毒,法毒是不會這麼暴躁的!你要冷靜下來,冷靜一點聽媽媽解釋啊!爸爸!”

    接二連三的“爸爸”總算是克制住父親的暴躁,法者鴆攤在座位上,感覺自己的腦門上冒著熱氣,一副已經運轉過度的模樣。

    看這傢伙不行了,蜜律搖了搖頭,拿過法者鴆放在桌子上的紙和筆,問道:“媽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為什麼你會開槍啊?”

    蜜糖低下頭,看著女兒這樣一幅認認真真的模樣不由得笑了起來,她伸出手輕輕地對著玻璃戳了一下,笑道:“小律,看起來你學的真的很不錯啊。”

    “媽媽,認真一點。現在不是可以開玩笑的時候了。你到底知不知道現在的狀況究竟有多嚴重啊?”

    蜜糖縮起脖子,略微搖了搖頭,笑道:“有多嚴重啊?我相信阿鴆,就好像他相信我一樣。所以,媽媽一定會沒事的啦。”是因為自己以前都住在農村,並且對記憶中的媽媽產生了美化的作用嗎?蜜律突然感覺自己的媽媽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天真,這麼單純?還是說是因為自己在城市裡面呆的時間太長了,所以漸漸地不那麼淳朴了?眼看蜜律那張小臉蛋變來變去起伏不定,蜜糖笑了笑,說道:“媽媽雖然沒有畢業,但好歹以前讀的也是法學吧。不管怎麼說,我都知道這個案子根據國際法的慣例一定會由華國來審理的啦。再加上媽媽很

    相信爸爸,所以小律,你不用擔心的啦,真的不用擔心。”

    蜜律放下筆,嘆了一口氣。

    沒錯,她知道自己已經不再那麼單純了。如果是以前的小蜜律,肯定也會這麼覺得,覺得既然法律上這麼規定了,那麼一定會這麼做,而不會有任何的意外發生。

    可在經歷了那麼多的案子之後她知道,現實的案件情況永遠都趕不上事件的可怕變化。“媽媽,如果我們再找不到任何一點點……哪怕只是一點點可以證明你無罪的證據,甚至是有那麼一點點讓你的嫌疑減輕的證據的話,華國的司法機構很可能會把你轉交給米達可西亞的司法機構,到了那個時候你就會被押解到外國去進行審判,在外國服刑。而你一旦到了外國,那麼就真的是完了呀!”

    蜜律豎起一根手指點著下巴,腦袋略微往旁邊歪了一下,似乎還是一臉似懂非懂的表情。

    自家媽媽很蠢。

    相信很多青春期的孩子或多或少都會有這種想法吧?

    可現在,蜜律真的感覺到自家母親的愚蠢……簡直愚蠢到了悲傷地地步啊。

    “呼……媽媽,你能不能把昨天晚上……也就是今天凌晨的案件過程說一遍?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你會槍殺米達可西亞的王子?”

    蜜糖放下手指,臉上的天真表情變得稍稍嚴肅了一點,一臉正經地說道:“小律,媽媽沒有殺那個王子。”

    這個回答讓蜜律稍稍放鬆了一點,在筆記本上記錄,接著問道:“那麼媽媽,當晚的情況究竟是怎麼樣的?”

    蜜糖抬起頭看著天花板,就像是在儘量回憶一樣。

    片刻之後,他輕輕地點了點頭,開始敘述起案發當時的場景起來——

    “嗯……具體情況是怎麼樣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啦。當時腦袋一片空白,就感覺天旋地轉,整個世界好像都拋棄我了一樣。”

    “我聽到一聲槍聲傳了過來,等我走進臥室的時候我就看到有人拿著槍指著我,當時我嚇傻了,可沒想到對方竟然真的對我開了槍!那槍聲響極了,嚇得我一下子躲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開槍的那個人丟下槍就跑了。我嚇壞了,看到那個人丟在地上的槍之後我就連忙跑過去把槍撿了起來,生怕還有人會對我開槍。”

    “等我稍稍冷靜一點之後我才發現,在我旁邊的那張圓床上,那個王子竟然已經胸口中彈,死在了那裡。”

    “這下子,我嚇得就更加厲害了。”

    蜜糖一邊說,蜜律一邊記錄。她點點頭,寫完之後眉頭卻是皺起,搖頭道:“媽媽,你怎麼……能夠隨隨便便去拿槍呢?”

    蜜糖卻是一臉正經的模樣:“小律,媽媽那個時候可是剛剛被人用槍襲擊過啊。就算媽媽再傻,也知道對付用槍的人應該也用槍來對付才最好不是嗎?”

    蜜律用筆撓了撓自己的額頭,皺眉道:“所以,這就是指紋的由來嗎?媽媽,這麼說你看到開槍的那個人嘍?那個人就是真正的殺人凶手吧。”很遺憾,蜜糖卻還是搖了搖頭,說道:“真的很遺憾,當時媽媽已經完全被嚇傻了,只顧著看那個人手中的槍口,完全忘記去看那個人的臉。等到一開槍,媽媽就躲了起來,更加不敢去看對方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5-15 23:47
1374.真的是飛來橫禍?

    蜜律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這表情和旁邊已經宕機的法者鴆還真有些許相似:“那麼……媽媽,對方是男是女,大概多少歲數,長發短髮,是胖是瘦,是高是矮,這一點總知道吧?”

    蜜糖依然認真嚴肅地說道:“對不起,小律,雖然你很正經地問媽媽,但媽媽也很正經地回答,媽媽真的不知道。當時媽媽已經嚇傻了,誰被搶指著的時候能不嚇傻啊。”小丫頭開始用力地用筆撓頭,咬著牙皺著眉頭,她很乾脆地把天平熊往旁邊一放,額頭上急出了些許汗水:“媽媽,那麼接下來呢?槍上為什麼會有你的指紋現在算是明白了,可為什麼你的手指上和衣服上還有硝煙反應?不不不,最最重要的是,你為什麼要殺那個酒店侍從啊?”

    蜜糖繼續歪著腦袋想了想,說道:“那個人……真的死了嗎?”

    蜜律一臉認真:“是的。”順便加了兩個點頭。

    “這樣啊……那就沒辦法了。他想要傷害媽媽,我對他開槍……也是情非得已啊。”

    蜜律的眼珠子一亮!立刻端正好座位,握住筆和本子,興奮地問道:“媽媽,是正當防衛嗎?是不是正當防衛?當時的情況究竟是怎麼樣的?說說,說說看啊!”

    蜜糖點了點頭,繼續回憶起來——

    “當時吧……我記得我已經完全被嚇傻了。我是第一次看到死人啊!而且還是那麼近距離地看到死人。我腦子裡面一片空白,就感覺整個人都在飄忽。”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服務生突然跑了進來,他看到了我,我也看到了他。”

    “當時我看到人來的時候心情其實是很激動的,我想,終於有人能夠來幫我了!”

    “可我沒想到,那個酒店服務生看了看我,再看看床上的屍體之後竟然臉色發白地轉身逃了出去。”

    “最開始的一瞬間我還沒明白,可我很快就反應過來,他看到我手上拿著槍,又看到這裡死了人!那麼他一定會去報警!然後我一定會被當成壞蛋抓起來的!”

    “一下子,我就急了。我想要把這個人攔下來,想要告訴他我不是殺人犯,這把槍也不是我的。慌慌張張中,我就拿著這把槍也追了出去,想要追到那個酒店服務生解釋。”

    蜜律明白,原來這就是監控錄像中拍到的蜜糖追逐酒店服務生的場景的原因嗎?

    “可媽媽你為什麼選擇開槍殺了他?”

    “因為他準備殺我啊!”

    蜜糖一臉激動地說道——

    “我好不容易要追上他了,可他卻突然你轉過身來,從旁邊的移動餐車上拿了一把叉子就向我撲了過來!那個時候我完全被嚇壞了!他想要殺了我吧?他一定是想要殺了我吧!”“這些個念頭就在腦袋裡面不斷地打轉!我情急之下也沒有多想,就抬起槍,扣下了扳機……之後的事情,你們應該也就知道了吧?還用我再多加解釋嗎?小律,小律?你怎麼了小律?喂,女兒啊~~~!

    媽媽在叫你啦~~~!”

    現在的蜜律丟下筆,雙手抱頭地趴在桌子上。

    現在的她如同一灘爛泥,和旁邊那個仰面朝天完全喪失心智的法者鴆剛好成為正反組合。

    真的難以相信,這竟然就是事情的經過?

    正當防衛,呵呵,這怎麼可能?

    當你看到一個剛剛殺了一個人的女人拿著槍對你狂追不捨的時候,你順手抄起旁邊的餐具叉子想要反殺,結果還是被槍殺。

    如果這種情況還能辯解出正當防衛的話,那麼這個國家的司法機關真的可以關門歇業,每天吃烤串也比審理這些法條來的強了!

    所以……絕望了。

    這個案子是徹頭徹尾的絕望了對吧?

    先不去管那個真正的殺死米達可西亞王子的凶手,就殺死酒店侍從這一點是怎麼都解釋不了的呀!只能用誤殺?情急之下的殺人?或是受到對方刺激才殺人之類的理由來爭取減輕刑罰?

    減個屁啊!如果案子沒有實質性進展的話那麼這個案子就會被移交給米達可西亞啊!這個國家怎麼可能會管你酒店侍從的案子是故意還是過失?肯定一併加起來算賬啊!

    “小律,怎麼了?是不是吃壞肚子了?身體不舒服嗎?”

    蜜糖那關心的聲音從玻璃那邊傳來,此刻聽來卻是如此的諷刺。

    蜜律真的不想回話,只希望這一刻的時間能夠永痕吧……

    “你昨晚為什麼會去參加這個聚會?”

    就在此時,一旁宕機的法者鴆卻是突然重啟,猛地拋出這個問題——“你不知道你是取保候審的身份嗎?為什麼你會出現在世紀豪庭酒店?你是穿著晚禮服出場的吧?為什麼你會有這套金色的晚禮服?又為什麼你會在這個時間點和米達可西亞的王子拉扯上關係?如果真的如你所說,你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打工婦女的話,就算米達可西亞的安保再怎麼垃圾,也不可能讓你出現在王子的身邊——哪怕是死了的王子身邊才對。”

    這些問題蜜律剛才沒想到,現在聽到法者鴆這麼問了,也是乾脆轉向對面的蜜糖,瞪大眼睛詢問。

    蜜糖的臉色顯得有些尷尬,她雙手抱在一起,大拇指不斷互相摩擦。猶豫了許久之後才開口說道——

    “這個……嗯……阿鴆,我說了,你能夠答應我不生氣嗎?”

    “說吧,如果我真的想要為這些事情生氣的話估計我十條命都不夠氣的。”“那……好吧。”她深吸一口氣,就像是下定決心一般地說道,“其實吧……我之前在酒吧做清潔工的時候,認識了一些外圍女。她們和我說,昨天晚上那個米達可西亞的王子要在世紀豪庭酒店召開生日派對。只要是個女的,並且穿著晚禮服去捧場了,那麼就可以得到一筆一千塊錢的酬勞。”

    蜜律皺著眉頭:“所以媽媽你就去了?”蜜糖猶豫了一下,但還是點了點頭:“我……想要多攢點生活費……也想幫你多攢點大學的費用……”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5-15 23:47
1375.女兒要相信媽媽

    不過蜜糖很快就連連搖頭連連擺手,有些緊張地說道:“不過!不過!阿鴆,小律,我沒有做什麼下賤的事情。你看,我現在已經是個大媽了,昨晚圍在那個王子和那些有錢人家少爺身旁的都是年輕漂亮的女孩子,我只是去捧個場的。我昨晚甚至連一口酒都沒有喝,就想著過完這個生日派對後快點回來。”

    她停頓了一下,縮起脖子:“我想……我想在早上之前回來……這樣你們就不會發現了……可沒想到……沒想到……”

    “撒謊,蜜糖,你又想要對我撒謊!你究竟要到什麼時候才不會對我撒謊?”法者鴆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咬牙說道:“你和那個王子完全沒有接觸?完全沒有接觸你怎麼會出現在他的房間裡?還一口酒都沒喝?警方逮捕你的時候有給你做過藥毒物檢測的吧?要我去看這些報告嗎? ”

    蜜糖縮著脖子,有些顫巍巍地說道:“我……這些我就不知道了……”

    “蜜糖!”

    法者鴆幾乎是忍無可忍,大聲喝道——

    “你究竟想不想我幫你?之前的5·22案件是這樣,這次的6·30案子也是這樣!你的行動完全沒有邏輯,完全沒有理由!而且你還什麼都瞞著我!這樣你讓我怎麼幫你辯護?”

    要是換成以前,蜜律絕對幫著自己媽媽朝著法者鴆大吼。可是這一次她卻閉上了嘴,一臉擔憂地看著玻璃對面的蜜糖。很顯然,這女兒已經和父親統一戰線了。

    對此,蜜糖終究還是閉上眼睛,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氣。

    隨後她睜開雙眼,看著對面這對父女,緩緩說道:“阿鴆,我知道,我的話可能真的很混亂,很沒有邏輯……所以,你是不打算再相信我,不打算為我辯護了嗎?”

    一句話,直接把法者鴆那原本已經要暴走到極點的情緒瞬間拉了回來。他愣在當場,卻是說不出話來了。“我真的忘記了……阿鴆,我是遭遇到了槍擊,不是被人拿著小刀威脅了兩下。所以我的腦袋到現在還是很混亂的……我只知道我那個時候就坐在派對大廳的角落等著拿錢走人,可不知道怎麼回事,那個外國人就叫他的管家來邀請我,把我帶到了那個外國人的房間。”

    砰——!

    法者鴆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所以你就去了?你……你就去了一個陌生男人的房間?”

    蜜律也有些緊張起來:“媽媽……”看到這對父女的表情,蜜糖連忙擺手道:“我知道你們想說什麼啦,但你們放心,沒有那種事啦,我又不是外圍女。而且我這麼一個三十多歲的老女人,就算想要潛規則人家一個堂堂的王子也不會潛我啊。”

    這話倒是說的在理。

    法者鴆知道蜜糖的身材現在還維持的不錯,但是臉的確已經有些人老珠黃,和同年齡的人比起來可能還有幾分優勢,可和那些十幾二十歲的小姑娘是完全不能比的。

    “進去之後啊,管家叫我在房間裡面等一會兒。然後我就到處逛了。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我聽到了槍聲,被嚇到了。”

    法者鴆撇撇嘴,一臉無可奈何的表情。

    他拿過蜜律手中的記事本掃了一眼,合起:“總而言之,你還是和上次一樣,並不能提供太多線索,對不對?”

    蜜糖歪著腦袋想了想,還是有些無可奈何地點了點頭:“所以……阿鴆,你還會幫我辯護嗎?你還……相信我嗎?”

    簡單說一句相信當然很容易,可法者鴆現在卻實在是說不出這兩個字。

    但看著防彈玻璃對面那個一臉天真模樣的女人,這個女人會是殺死三個人的殘忍凶手?哈!看起來就是一隻鵝都要比她會殺人,這樣的女人會是殺人凶手?

    “我的宗旨,就是要我的委託人對我完全的信任!律師和委託人之間的完全信任那就代表官司已經贏了一半。”

    他把文件放進包內,說道:“所以,我們現在的問題並不是我有多相信你。而是你,小糖,你對我的信任又有多少呢?”

    話音一落,他提起包就往外走。蜜律雖然有些戀戀不捨,但在看了一眼蜜糖之後還是抱起天平熊,跟著法者鴆跑了出去。

    父女走出法庭,看著外面那午後的豔陽。

    現在的天氣已經開始熱了,身上這件西裝穿著實在是給人一種十分煩悶的感覺。

    也就在法者鴆脫外套的時候,蜜律抱緊懷中的天平熊,說道——

    “爸爸,我們真的……能夠打贏這場官司嗎?你真的相信媽媽……媽媽她……是無辜的嗎?”

    小丫頭的聲音中已經有了些許的顫抖。

    這種顫抖來自於不信任,更是來自於對自己內心竟然會對母親產生不信任的感覺而恐懼。

    法者鴆當然聽了出來,他呵呵一笑,抬起手用力地揉了揉這個小丫頭的腦袋,笑著說道——“傻丫頭,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人都可以不相信你媽,甚至包括我。但你這丫頭卻絕對不能。她可是懷了你十個月把你生出來,還在沒有我的幫助的情況下一個人把你從那麼一點點拉扯到那麼大。甚至是在身上有官司的情況下還想著要幫你攢大學學費。這樣的媽媽怎麼可能會去殺人?簡直是笑話。”

    儘管明明知道這只是安慰話,可事實證明,父親的一席話有些時候對女兒實在是有著諸多的助力。小丫頭剛剛還凝固著的表情現在也是立刻開朗了起來,立刻蹦蹦跳跳地跑向後面走過來的咲夜,向著法者鴆揮手道:“嗯!說得對!媽媽絕對是清白的!那麼我們先回家準備晚飯,爸爸你調查完犯罪現場就回來,晚上我們吃好吃的!”

    看著女兒上了車離開,法者鴆心中那股甜甜的滋味倒是漸漸擴散開來。

    等到出租完全離開,他才揉了揉自己的肩膀,看著那已經落向西邊的餘暉,慘笑一聲——

    “調查犯罪現場啊……呵呵,只希望這個犯罪現場還會允許我調查才好啊……”嘆口氣,走向車站。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5-15 23:48
1376.不肯放手的理由

    ——法院院長辦公室——

    咚咚咚——

    “進來。”

    凌峰推開門,一臉嚴肅地走進院長辦公室。

    一進門,就看到那位老院長現在正站在窗檯前,看著外面的庭院似乎出了神。

    “院長。”

    凌峰來到辦公桌前站定。

    老院長則是伸了個懶腰,背著手緩步走了回來。他伸手讓凌峰入座,自己也是隨之就坐。

    “阿峰啊,相信不用我說你應該也知道我叫你來是干嘛的吧?”

    老院長摘下眼鏡,用眼鏡布擦了擦,帶著一絲笑容,緩緩說道——

    “案件資料都準備好了嗎?過會兒最高法的人就要來拿了。”

    凌峰沉默了片刻,但還是將手中的一個檔案袋放在了桌子上。

    可就在老院長笑了笑,伸出手來想要接過這個檔案袋的時候,凌峰卻是突然縮回手,將案子拿了回去。“院長,這個案子是我承辦的,再說的清楚一點,這是我們法院承包的案子。如果說,最高法覺得我的工作能力不足,業務能力不行的話,那麼最高法如果想要把6·30案子收回去自己進行審理,那我服從組織的安排。”

    他將檔案袋牢牢地拽在手裡,那張平日都以死魚演展現的表情如今卻是顯現出些許憤怒的姿態來——“但,明明就是華國的案子,案發地點在華國境內,犯罪嫌疑人已經被我們華國的司法機關控制,可我們為什麼要把案子移交給外國?現在難道還是一百多年前的那個華國嗎?根據我們華國的法律法規,這個案子就該由我們華國來進行審理才對!”看到凌峰現在情緒有些激動,老院長笑著抬起手,安撫他說道:“阿峰,我知道,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當然啦!上面絕對不會有人覺得你的業務能力不行。你這個庭長可是我欽點的,說你工作能力不夠不就等於說我這個老頭子眼老昏花,真的可以早點退休了嗎?呵呵,不要那麼緊張。”

    老院長看了一眼凌峰手裡的檔案袋,嘆了口氣,拿起桌上的保溫杯打開,喝了一口水,緩緩說道:“如今的華國當然不是百多年前的華國。但我相信,你應該也理解這裡面牽扯到了外交事務,牽扯到了政治的因素。而我們法官,最好的處事方法就是離開政治,以最客觀的態度來對待審判工作。這也是我力薦你這個孩子的原因,打從你進來我們法院之後,你就從來都沒有讓我失望過。”

    凌峰沉默不語,只是抱著手中的檔案袋。老院長再次喝了一口茶,他戴上老花眼鏡,笑著說道:“我啊,再過兩年就65了,也是快退休了。兩年之後,這個法院院長的位置就要空出來了,到時候就是你們這些年輕人的天下。我呢,我這個老骨頭就想著最後兩年的時間裡面清閒清閒,平平安安的退休,然後再從組織拿個獎章獎牌什麼的,往家裡的牆上一掛!然後讓我的孫子孫女過來,我就可以指著那些獎狀獎盃,得意洋洋地告訴我的兒孫們,你們爺爺以前可是上京市中級人民法院的院長!可是很厲害的呢!”

    說的動容處,老院長的眉毛也是飛舞了起來——“你就說我這個老骨頭喜歡談當年勇吧!這種感覺真的很不錯。我忙活了一輩子了,退休後享受幾年清閒,和我老伴出去旅旅遊,或許可以來個環遊世界之類的。等我死的時候嘛我就把遺體捐贈出去,之後就可以用一個非常榮耀的身份下葬,葬禮的時候許多我們的法律機構都會給我送來花圈,向我表達崇高的緬懷之情和敬意,讓我即便是下葬的時候也能夠風風光光。哈哈,阿峰你別笑,我是真的已經想好了!”一邊說,老院長嘴角的笑容漸漸淡去,只是留下最後的那麼一絲,對著凌峰說道:“所以,阿峰。我真的不想在最後的這兩年時間裡出現什麼差錯。當然啦,如果只是一般的刑事案件,哪怕你真的判錯了,哪怕你們這些傢伙真的有什麼‘粗心大意’的地方,我也可以幫你們。”

    “可是,這次不一樣啊……這次可是牽扯到外國的重要政治人物被殺啊。說的更加準確一點,應該就是下一任的米達可西亞的領導人在我們國家被殺。這個案子一旦出了什麼岔子,我的那些退休計畫啦,光榮啦,獎章獎牌啦之類的東西全都是小事。可你們呢?阿峰,你今年才三十四吧?在司法領域你還有大好的前程可以走,這個案子你如果弄好了,那麼你就只是完成了你的本職工作,沒有人會記得你做了什麼。”

    “可一旦……你在這個案子中真的出了什麼差錯的話……我真的不想看到你這麼一個好苗子就這麼毀了。你還有大好的前程,這種事情……真的不值得。”

    說到這裡,老院長臉上的笑容終於完全消失,轉而變成了關懷的神色。

    他見凌峰也不再說話和動彈,也是伸出手,想要從凌峰的懷裡拿走這份檔案袋。

    可他的手才剛剛接觸檔案袋,這邊的死魚眼突然像是觸電了一般向著後面縮了一下!

    “阿峰?你!”

    “院長,我想說些話,不知道您願不願意聽。”

    老院長猶豫了一下,但還是縮回手,眉頭皺著,說道:“我聽,你說吧。”

    凌峰閉著眼睛想了一會兒,終於開口說道:“您以前問過我,為什麼想要走法律這條路。”

    老院長靠在椅子上,聽他說。

    “在我十歲的時候,我父親因為盜竊而被判處了五年有期徒刑。這一點,您可能不知道。”

    老院長的面色略微一變,點頭說道:“我還真的不知道,對你進行政審的時候沒發現你的直系親屬有犯罪記錄啊?”凌峰:“當然沒有犯罪記錄,因為在我十八歲的時候,我們一家申訴成功,成功洗脫了我爸身上的冤假錯案,國家給與了國家賠償,並且恢復了我爸爸的名譽,撤銷了我爸爸的犯罪記錄。”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5-15 23:49
1377.為了公正

    這下,老院長才一副茅塞頓開的表情:“原來如此。所以……你就因為這才走上了法律的道路?”凌峰輕輕點了點頭,說道:“在我看到我爸爸被帶走,被判刑的那一刻,我在心裡發誓,我一定要洗脫我爸爸身上的冤屈,所以我一定要走法律行當,我一定要去當警察,找到證據救我爸。那個時候我也恨透了當時判我爸刑的那個法官,覺得天底下的法官沒有一個好東西。”

    “但,當我去監獄看我爸的時候,我爸卻對我說了這樣一番話。”

    “他叫我不能憎恨法官,反而,要我看清楚法官究竟是一種怎樣的工作。”

    “一個無能的,先入為主就在心中下達判決的法官,最後所導致的結果就可能是無辜的人蒙冤入獄。我爸爸只不過是一個個案,但如果這樣的糊塗法官變多了,又會有多少蒙冤入獄的無辜人?”“既然我想要走法律的道路,那為什麼不成為一個最後的守門員呢?爭取做到不讓任何一個人蒙冤入獄,不要讓我爸爸身上的悲劇在別人身上重演。這樣,才是對那些無能法官,只懂得僵硬法條的法官,以及完全不能自由心證的法官最好的報復。”

    聽到這裡,老院長不由得臉上浮現出崇敬之情,連連點頭說道:“您的父親是做什麼的?”

    凌峰:“一個保安公司的保衛科科長。現在已經退休了。不過,他以前參過軍,是一名老軍人。現在在鄉下退休享福。”

    老院長再次點頭道:“真是一位值得敬佩的好同志。我真想什麼時候登門拜訪一下。”

    凌峰:“所以,院長。您剛才說了那麼多話,無非就是要我放棄這份管轄權。但是您應該也知道,一旦管轄權交給米達可西亞,那麼他們對嫌疑人蜜糖的審判就只會有一個結果。”

    “可是反過來想想,院長,您難道不也是主觀上認定了蜜糖肯定就是殺人凶手,才要我移交管轄權的嗎?”“在沒有經過任何的審理之前,在沒有聽到辯護方的辯護之前,甚至在沒有看到全部的證據,在沒有聽過犯罪嫌疑人自己的辯解,在沒有經過許許多多法定的,用來保障嫌疑人證明自己無罪的程序之前,我們這些法官就已經在心中認定了她就是個殺人犯。那麼,我和當年判了我爸五年有期徒刑的法官又有什麼區別?唯一的區別就在於我把那個法官是親自判,而我,是交給其他國家的司法機關來判。”

    老院長不說話了,他起身,再次走到窗前看著外面的小庭院。過了許久,他才回過頭來說道:“那麼,你是相信她是無辜的了?”凌峰搖搖頭,沉穩地說道:“我不知道。她可能真的殺了三個人,罪無可赦,也可能這裡面有什麼疑問。事實上,您要我現在給出她可能沒有犯罪的證據我也一條都提供不了。我唯一能夠堅持的,就只有‘不用主觀判斷代替客觀證據’這一點而已。”

    “所以,院長,我懇請能夠留下這份案件的管轄權。就算……是我這個不聽話的學生的一點自作聰明吧。”

    老院長,喝了一口茶水。

    他臉上的表情顯得猶豫而深沉。

    在這個世界上恐怕也就只有愣頭青和完全不會考慮後果的傻子才會因為這麼一番演說而改變主意。畢竟這個世界是大人的世界,利益和名譽,種種問題都需要每個人深思熟慮,一點都容不得差錯。

    凌峰也有些緊張起來,他緊緊地捏著手中的文件袋,心中七上八下,那雙死魚眼現在更是變得猶豫不決,對自己的前路顯得模糊起來……

    咚咚——

    也就在這個時候,門,開了。

    “哦,歡迎歡迎,歡迎最高法的兩位同志的到來。兩位辛苦了,一路上還順利嗎?”

    老院長起身,一臉笑容地迎向進來的那兩名最高法的工作人員。

    凌峰迴過頭,看著這兩個大約四五十歲的法官也是心中咯噔了一下。

    最高法的工作人員也是面帶笑容,和老院長握手,說道:“唉,哪裡話!這有什麼順利不順利的?不都是為了工作嘛。院長,事情都處理好了嗎?”

    老院長一臉笑呵呵地點點頭,轉身將兩位最高法成員引向那邊的凌峰。

    凌峰此時也是站起,向著兩人點了點頭。

    “這個孩子叫凌峰,是我們這邊的一個庭長。在6·30案件發生之前,就是由他主要負責那個嫌疑人的案子的。現在進行併案處理,所以基本的信息也都是匯聚在他的手上。”

    一名最高法成員笑著走了過來,向凌峰伸出手。凌峰略微遲疑了片刻,但終究還是伸出手和對方握住。“凌法官你好,這次的案子辛苦你了,我們最高法知道,對於你們中級法院處理的案子突然出現了這樣的狀況當然非常為難,所以我們這次來就是要幫助你們解決這個案子的。那麼,凌法官,你手中的這份資料就是關於這個案件的詳細內容嗎?現在我們可以交接了吧?”

    眼看對方已經伸出手,凌峰也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任何退路了。

    儘管心中懷著太多的不甘,有著太多的不情願,可這形式終究還是比人強,不是嗎?

    “關於這個問題最高法的同志,我這個中級法院的院長嘛……還是有些話想要說的。”

    也就在凌峰即將交出手中的文件之時,一旁的老院長卻是帶著那一抹笑容,輕輕地,握住了他那準備遞出去的文件……

    ————

    “強烈要求凶手死刑!”

    “可惡的殺人凶手!不死不足以平民憤!”

    “凶手!還錢!”

    “殺人凶手!惡毒女人!”

    一大早就看到這些標語,法者鴆總感覺自己的背脊變得更加冷颼颼的了。這還真奇怪不是嗎?明明都已經夏天了,可那兩股冷氣還是時不時地從腳底往上竄,直透心房。這讓法者鴆有了一種整個人都鑽進冰窟裡面凍了個透心涼的感覺。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5-15 23:50
1378.最惡劣的法庭

    平心而論,法者鴆還真不覺得法院之前的這些抗議有多麼了不起。因為更加了不起的東西這幾天他早已經在電視上網絡上看夠了。

    因為蜜糖殺害了鑫情公司前董事長元起,所以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網絡上卻是突然掀起了一陣要蜜糖還錢的口吻。

    意思大概就是元起明明是在幫助大家投資,幫助大夥兒賺錢,可是蜜糖卻把這個人殺了!這下可好,導致那些投資人投出來的錢全都打了水漂,沒有辦法繼續去辦理房地產投資領域了!

    再加上這些錢目前全都被法院凍結,所以根本就拿不回來,這些人的怒火沒有辦法向死人發洩,自然而然就是要向凶手發洩了。

    “惡毒的女人!”

    法院之前,一個腦袋上綁著示威標語的男子高舉手中的旗幟大聲呼喊,隨著他的呼喊,一旁的群眾立刻像是提線木偶一樣一起大叫了起來——

    “惡毒的女人!!”

    “還我投資!”

    “還我投資!!”

    “殺人償命!”

    “殺人償命!!”

    吆喝聲此起彼伏,甚至給人一種愈演愈烈的感覺。

    而打頭吆喝的那個人現在看到了法者鴆,法者鴆也看到了他。在四目相對的情況之下,這個人卻是再次義無反顧地高喊標語,似乎完全不在乎法者鴆的感受。

    這個人,就是麥玉衡。

    他現在的模樣完全不像是什麼律師或是魔術師,一個街頭運動人物的身份可能更加適合他吧。

    對此,法毒無話可說,只能加快腳步盡快走進法庭的柵欄之內,讓自己鬆一口氣。

    “這個該死的魔術師。”

    法者鴆埋怨了一聲,對此卻無可奈何。

    鑫情公司是個詐騙公司這一點確鑿無疑,可這並不代表所有的被騙者都會對這個公司恨之入骨,或是對元起本人痛恨到底,大聲鼓掌說他死的好!

    恰恰相反,他死了,那麼他收到的錢可要怎麼辦?正是因為鑫情公司是個詐騙公司,所以那些卡里面的金額絕對不可能償還所有被騙者的本金。那麼,自己的投資可能因此而“縮水”,這對於正常人來說恐怕是完全無法接受的吧?既然無法接受,那位最好

    的方法就是讓這個公司繼續運轉下去。然後招來更多的被騙者繼續往這個公司裡面投錢,等到自己解套,甚至是小賺一筆離開之後再去管這公司到底是騙子還是正當經營。

    那麼現在最重要的做法,就是將殺人凶手蜜糖迅速就地正法!因為只要蜜糖這個殺人凶手的罪名確鑿無疑了,那麼元起就可以成為一個被害者,他的公司或許還可以以元末的持續經營來進行維持。這種做法現在正好有一個非常大的關注點可以進行放大!那就是殺害元起的凶手現在也殺害了米達可西亞的王子!只要把事情放大,放到更大!那麼就可以用更多層次的壓力來反制司法,將那頂死刑的帽子重重地扣在那個女人的腦門上,這輩子都別想擺脫!

    當然,以上這些可能都只是網上的一些猜測和想法。但很顯然,暗中有一股力量就是想要利用這股想法來對這場案件進行民意施壓!而這股暗中施壓的人,不用想,自然就是那個麥玉衡了。

    走進法庭,法者鴆看著自己的辯護人席位。隨後,他在再轉過頭看了看旁邊旁聽席上黑壓壓的一片。

    女兒和咲夜六人組依然在那邊坐著。

    可除此之外……呵呵,所有其他人,以帝星為首的所有所有人,應該都是過來看蜜糖是怎麼死的吧?這還真是……夠有趣!

    不管怎麼說,現在還是先調整呼吸,準備好迎接這場挑戰吧!

    不過話說回來,這次的犯罪現場就連進都不讓進,這案子自己還要怎麼辯護?

    簡直,就是個笑話。

    ——第三次庭審開始——

    砰砰砰!

    沉重的法庭錘再次敲響,讓整個法庭重歸肅穆。

    凌峰的面色依然保持著冷酷與無情,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目光和身邊的兩名助理法官稍稍交換,隨即放下法庭錘。

    “現在,本庭開始繼續審理犯罪嫌疑人蜜糖關於5·22案件和6·30案件的殺人一案。”

    法者鴆掃了一眼法庭,赫然發現有兩個身著同樣服裝的人正坐在旁聽席的角落,神色嚴峻地看著這場審判。

    他略微鬆了一口氣,但也是為了上面的凌峰捏了一把汗。

    “經過與米達可西亞方面的司法機構進行商議,本庭繼續擁有對6·30案件的司法管轄權。然後……”

    凌峰的目光轉向法者鴆,緩緩說道:“辯護律師,就你的委託人的案件事實,你有什麼新的證據和新的證言想要說嗎?”

    這個時候,法者鴆很想罵人。

    如果不是最高法的人在這裡的話他肯定立馬就罵出來了!嗯……當然,如果這場案件的被害人不是外國外交人員的話。

    他站了起來,深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尊敬的法官,尊敬的檢察官。關於本次案件,作為辯護方並沒有什麼好說的。”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不過法者鴆很快就接著說道:“理由很簡單,因為我作為我的委託人的辯護人,這一次依然沒有能夠成功進入犯罪現場。同樣的,也沒有辦法對犯罪現場進行調查。世紀豪庭酒店現如今已經全部封鎖,我甚至就連酒店的大門都沒有能夠走進去一步。因此,我要求法庭能夠保證被告方的正當合法的權利,再次給與辯護方足夠的時間蒐集證據。”

    面對法者鴆的要求,上面坐著的凌峰卻表現得並沒有那麼公正。

    他低著頭,只是在思考,卻並沒有向對面的賈公正表達些什麼,似乎還在考慮。

    而看到他現在這種猶豫的態度,法者鴆就知道,自己的這個要求恐怕是懸了。

    “辯護方律師,你的要求本庭無法滿足。”

    終於,凌峰還是給出了答案——“關於5·22案件本庭同意了你的要求,可是6·30案件你竟然還是以相同的理由要求進行延期審理?本庭顧念你是一個老律師,並且犯罪嫌疑人是你的前女友的份上對你此次的擾亂法庭秩序的行為不做追究,但請你記住,這絕對沒有下一次。”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5-15 23:51
1379.犯罪動機?

    話已經說到這份上了,法者鴆還有什麼好說的?

    擺明了這就是希望這個案子能夠盡快審理掉,然後給米達可西亞那邊交差!自己無法進入案發現場進行調查取證則是顧念外交和政治方面的因素吧?

    切,所以說死個王公貴族還真是TMD麻煩!“尊敬的法官,辯護方的確是沒有任何好說的。但鑑於上一次的開庭審理,公訴方對案情只是描述了一半就匆匆忙忙進行了閉庭處理,所以,辯護方希望對面的公訴方能夠再次對本次6·30案件進行詳細的敘述。”

    這是個合理要求,凌峰也是鬆了一口氣,目光轉向了那邊的賈公正。

    賈公正點點頭,拿著手中的文件站了起來——“犯罪嫌疑人在6月30日的凌晨槍殺了米達可西亞王國的安德王子,隨後槍殺了前來查看的酒店侍從initial。在案發之後,警方從犯罪嫌疑人當晚所穿的金色晚禮服以及她的手臂上檢測出了硝煙反應。現場發現的9MM手槍被證實開過三槍,三發子彈分別命中安德王子和侍從音乃肖,安德王子的臥室牆壁上。”

    “在音乃肖被殺的現場恰好有監控錄像拍攝到了犯罪過程,可以看到犯罪嫌疑人開槍的瞬間。除此之外,音乃肖的屍體旁邊還發現了一把餐叉,應該是他拿過來打算反抗所用,可惜沒有能夠用上。”

    賈公正一邊說,一邊將那些證據一件件地擺上來,投射在大屏幕上。槍支,晚禮服,現場的監控照片以及開槍的瞬間照片,還有兩張案發現場的照片。不同的是,音乃肖的照片是有屍體的,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這個侍從仰面朝天,胸口中槍地倒在地上。右手握著一把叉子,顯得死不瞑目。而王子的現場照片則沒有屍體,只是以白線標註。在床通往陽台的那一側牆壁上可以看到一個彈孔,那應該就是打空的子彈了。

    賈公正說完,凌峰略微點了點頭。他的目光向著旁聽席上那兩名最高法的旁聽者瞄了一眼,隨即說道:“辯護律師,對於公訴方的舉證你是否有什麼問題?或是你想要提出其他的證據或是證詞?”

    法者鴆深深地呼出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裝,站了起來。他望向那邊的蜜糖,這個女人現在卻是衝著自己傻笑,似乎她還沒有搞清楚自己的狀況吧?

    “公訴方,我想要知道你們是否確認了我的委託人殺人的動機?”

    賈公正起身,回應道:“關於動機,公訴方現在已經查證了。”

    法者鴆:“請你告訴我一下。”賈公正點了點頭,拿出手中的文件一邊看一邊說道:“在案發當晚,是本案被害人安德王子的生日派對。通過詢問當晚參加這場派對的一些外圍女得知,安德王子的派對上只要是單身女性參加,那麼就可以在派對結束之後領取一千元的現金。因此,本案的犯罪嫌疑人就這樣混入了派對之內,想要領取這一千元的現金。”“而在派對之上,安德王子見犯罪嫌疑人孤身一人,就想要前來以一個歐洲紳士的禮儀進行邀請,嫌疑人妄想能夠賺取更多的金錢,所以也就和被害人套了近乎。可就在被害人邀請這位嫌疑人進入自己的房間之後,嫌疑人卻是惡向膽邊生,想要奪取被害人擺放在房間中的大量名貴物品,因此開槍射殺了被害人。只可惜,她剛剛想要搜刮物品逃走就被本案另外一名受害人音乃肖發現,因此沒有能夠成功。”

    法者鴆閉上眼沉默片刻,等到賈公正說完之後,他才開口說道:“公訴方,這個犯罪理由未免也太過荒謬了吧。我的委託人如果真的想要盜取物品,有必要先開槍殺人嗎?”

    賈公正也是冷笑一聲,合起手中的文件:“嫌疑人可是一個殺人瘋子,之前的5·22案件中就已經殺了人,在她的眼睛裡人命恐怕根本就不值一提。”

    “反對!”法者鴆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5·22案件還沒有審理完畢,公訴方的口吻卻像是已經斷定了我的委託人就是殺人凶手!”

    凌峰點點頭,說道:“反對有效。公訴方,請你注意自己的言辭。”

    賈公正也不惱,他的嘴角依然帶著那種輕鬆的冷笑。看得出來,今天的他已經不像上次那樣緊張了。

    “嫌疑人的行為動機雖然在常人看來難以理解,但是毫無疑問,她的確槍殺了安德王子和音乃肖先生,這一點是絕對不會改變的。”

    凌峰再次轉向法者鴆:“辯護方,你還有什麼問題想問嗎?”

    法者鴆繼續說道:“那麼關於本案的槍支,還請公訴方進行一下介紹。”賈公正並沒有猶豫,拿起一份文件看了一眼,回應:“作案工具所屬的9MM手槍,是一把歐式製作槍械,這種槍支在歐洲許多國家都作為警方的防禦用武器。經過確認,這把手槍正是屬於安德王子本人的防身手槍。”

    法者鴆:“這麼說來,就是不能斷定我的委託人是有行兇的預期準備吧?就連凶器都是被害人自己的。”賈公正放下文件:“嫌疑人在一開始的時候的確並沒有想要殺人的衝動。但是這並不代表之後沒有。更有可能的情況是嫌疑人趁著被害人洗澡的時候想要偷竊,無意中摸到了這把被害人的槍支。之後被被害人發現,雙方爭奪過程之中嫌疑人開了槍,這一點都不矛盾。”這種攻擊只不過屬於試試手而已,可這種一連串的攻擊最後竟然全都被擋下來,多多少少也是讓法者鴆有些受挫。他再次望向那邊的蜜糖,這個女人依然是那麼輕鬆自然……拜託,能不能給一點證據啊!這可是你的案子,手頭一個證據都沒有這官司要怎麼打?

    一連串的詢問得不到什麼成果,法者鴆雙手壓著桌子,沉默不語。見此,上面的凌峰卻是一點都不肯給這個正處於絕境的男人一點點的緩衝時間,繼續說道:“辯護律師,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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