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律政奶爸 作者:盤古混沌(已完成)

 
BloomCaVod 2018-3-21 18:12:3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88 184325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1 23:27
312.火種

    對於朴河山的想法,法者鴆只是報以一聲微笑。隨後,才打斷了他:「我想溫暖心先生一定是很願意為了確認自己的弟弟而被掘墓的吧?不過可惜,您似乎忘了,我之前和您說過,純粹骨灰的話是沒有辦法檢驗出DNA的。而且,溫暖心先生採用的是海葬,響應祖國節約墓地給活人留位的號召,所以並沒有留下任何骨灰下來。」

    朴河山再次揉了揉自己的後腦勺,想了想後,說道:「那該怎麼辦啊……對了!我聽說我哥哥不是給很多人捐獻了遺體了嗎?那些人的身上有我哥哥的器官的吧?這樣的話不就可以了嗎?」

    法者鴆一拍手,驚嘆道:「是啊!這真的是個好主意!我們可以在那些被捐獻了眼角膜的人身上重新摘除眼角膜!或是找到被捐獻心臟的那個傢伙,讓他允許我們在他的心臟上稍稍切個片!其他的那些臟器也是一樣,只要麻醉了,打開他們的胸腔腹腔,然後稍稍割一點點下來就行了,對不對?」

    朴河山的表情顯示出些許的不悅,冷冷道:「法律師,你是在故意嘲笑我的是不是?」

    法者鴆連忙低頭:「哪裡哪裡,我哪裡敢對未來的藍天集團董事長,大股東開玩笑?嘛,這些方法的確不怎麼管用到是真的。」

    隨著車輛的移動,窗外的雨水在玻璃窗上劃出一條條的直線。朴河山看著窗外的雨水,說道:「這樣的話應該怎麼辦?對了!溫暖心好像有獻血的對吧?那些血液不就可以用來證明我的身份了嗎?」

    法者鴆點點頭:「雖然這是一個好方法,但是,溫暖心先生已經逝世十幾年了。我不認為他十幾年前獻的血到現在還沒有用掉。」

    這下,朴河山完全攤開手:「那你說應該怎麼辦啊?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能夠證明溫暖心和我之間的關係啊?我告訴你,你可是一定要幫我打贏這場官司!我的錢……我爸媽可是等著我完成他們的遺願呢!」

    法者鴆微笑點頭,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公交車終於在站頭停了下來。兩個人前後下了車,抬起頭,看著眼前的這棟白色建築物。

    面對這棟建築物,朴河山的態度顯得有些訝異。他轉過頭看著旁邊的法者鴆,而法者鴆則是一捋自己的大背頭,神清氣爽地說道:「這裡,就是我們將會得到此次審判中最關鍵證據的地方。朴先生,等會兒希望您能夠表現的悲天憫人一點。嘛,雖然說任何情況下都無法阻擋您繼承那些財產的正當權利,但還是請您不要說太多多餘的話,好嗎?」

    隨後,在得到了朴河山的點頭之後,法者鴆終於是面帶笑容,和這個人一起,走進了這家火種精子銀行的大樓。

    說實在的,這棟大樓還真是氣派!原來最近賣精子那麼賺錢啊?嗯,如果可以的話還真想要知道自己的精子能夠賣多少錢。與其擼管然後扔在廁所裡,當然還是用來換成錢顯得更加有意義對不對?

    不過,在前往前台之前,法者鴆首先帶著朴河山前往一旁的精子自我捐獻登記窗口。

    「這是干嘛?」

    朴河山拿著手中的這份報告書,顯得十分的一籌莫展。

    法者鴆哈哈笑了一下,說道:「不是說的很明白的嗎?精子自我捐獻。換句話說,這是給那些目前沒有時間精力生孩子,但是希望將來再次懷上自己的孩子的人提供的服務。將年輕時候的精子先儲存起來,等到以後功成名就,時間空閒之後再把年輕時候的精子提取出來進行受孕。服務內容有儲存精子和儲存卵子兩種。我們嘛,儲存精子就夠了。」

    聽到這裡,朴河山一下子就有了些許翻臉的表情。他將登記表和筆往桌子上一拍,嗓門也不由得大了起來:「法律師,你是在玩我是嗎?我都五十多歲的人了,現在還捐精?你是希望我七十歲了再來生孩子是不是?」

    法者鴆也懶得多說什麼,乾脆了當地說道:「朴先生,你就先做一次。這是我們的策略戰術中的一種,現在和您解釋的話其中有許許多多的法律術語,您可能聽不懂……總而言之!要想確認您和溫暖心先生之間的血緣關係,您就必須先捐精!明白了嗎?」

    果然有效!

    這個朴河山儘管有些疑問,但終於還是乖乖地填了表格,提交,法者鴆拿去交了錢。雖然那些護士看著這個已經五十多歲的老頭還來儲存精子顯得有些意外,但還是一臉微笑地招待他進去辦理「提供」。

    法者鴆在外面等著,一直等到完事之後,他才提著褲子,陰著臉,朝著法者鴆這邊走過來。

    「護士說七天後可以再來一次,提取其中質量較好的來。我就不明白了,這到底是為什麼?」

    法者鴆搖搖頭,一臉笑容:「請放心,一切都在我的計畫之內!我已經辦好精子保管手續了。那麼現在,我們就去見見這座精子銀行的最高管理者吧!」

    走到前台,一名漂亮的女前台站起來迎接兩人。當法者鴆自報名字之後,那位前台翻看了一下電腦上的記錄,點點頭,笑著招呼了兩人。朴河山和那位前台進入電梯,而法者鴆則是滿臉微笑地目送電梯門關上,之後,哼哧哼哧地開始苦逼的爬樓梯生涯……

    很快,一臉疑惑的朴河山和滿臉苦逼,簡直快要累成一條死狗模樣的法者鴆就進入了一間辦公室,和朴河山兩個人分別坐在裡面的沙發兩側,等待著。

    而過不了多久……

    一名身著白大褂,約莫四十歲出頭一點的男子從內側房間走了出來,看了看這兩個人之後,在辦公桌後面坐下。

    「兩位先生,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要再次重申一遍。我們這邊經營的是精子銀行,而不是福利收養機構。如果兩位是想要領養一個孩子的話,請去隔壁兒童福利中心。」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1 23:27
313.精子銀行

    法者鴆微微一笑,一下子從座位上站起來,晃晃悠悠地走到這個男人的面前,雙手按在了辦公桌上,笑著道:「楊威楊醫生,我們並沒有走錯醫院,也沒有走錯房間。我們現在是想要和您打聽一名捐獻者的信息。」

    楊威醫生一聽,眉頭皺了起來,立刻搖了搖頭:「先生,恐怕你是真的找錯人了。精子銀行的首要內容就是保密,我們嚴格保護捐獻者和接受者的個人信息,絕對不會有任何公開的行為。所以,你們還是請回吧。」

    法者鴆呵呵一笑,說道:「這點我當然知道!不過楊醫生,我們是真的有迫切的希望能夠請您幫忙。我是一名律師,這是我的名片(遞上名片),而這位就是我的委託人。現如今,我的這位委託人孑然一身,無親無故。他想要問一下自己的孿生兄弟是否有在這裡捐獻過精子?如果有的話,那麼我的這位委託人就決定將自身的遺產全部都捐獻給這枚精子。而既然是這枚精子的擁有著,你們火種精子銀行當然就是我的委託人的財產的最終受益者!」

    很高興,這位楊威先生拿起了自己的名片。看了一眼之後,他將名片扔掉了……什麼?扔掉了!!

    看著那被扔進垃圾桶裡面的名片,法者鴆幾乎是等同於要立刻炸毛了!

    「我是不知道這位朴河山先生有多少的遺產。」

    楊威的眉毛揚著,一臉的滿不在乎,緩緩道——

    「但是,保證委託人的隱私和私密性也是我們的工作內容。所以,如果你們是希望能夠從我們這邊得到任何我們嚴格保密的內容的話,那麼恐怕你們注定要失望了。」

    這個醫生拍了一下大腿,站起身來,說道:「我們火種企業是一家有信譽,有自身的名譽地位的企業。我們的職業道德要求我們盡全力地保護委託人的信息,以免這些信息洩露出來之後造成不必要的麻煩。如果就只有這些事情的話,那麼兩位還是請回吧。不送。」

    說完,楊威就打算轉身。可就在這個時候,法者鴆卻是立刻開口道:「楊醫生!我非常理解貴醫院的企業文化和職業道德!但是,您難道不覺得,保護委託人的利益高於一切嗎?難道你們願意看著能夠證明委託人血緣關係的證據,就這樣永遠躺在冷凍箱內,然後毀掉他的兄弟本來應該繼承的一切嗎?」

    楊威並沒有回過頭,他的腳步站住,在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之後,冷冷道:「隨便你怎麼說,我們的榮耀就是我們為了捐獻人所做的這一切。在這個世界上,唯有保護捐獻人是我們這一行人的最崇高道德。除此之外,哪怕這個世界下一秒就要毀滅,我們也完全不管。」

    說完,還不等法者鴆說話,楊威醫生就立刻轉身離開,連一點點想要讓法者鴆說話拜託的意思都沒有。

    ————

    「法律師,你說,這下該怎麼辦啊?我們接下來應該怎麼辦啊?」

    離開了火種精子銀行,一路上朴河山都顯得十分的緊張。他不斷地催促法者鴆,看起來就像是一隻快要被丟到油鍋裡面去的螞蚱。

    「請放心!這種事情早就在我的預料之中!到現在為止,一切都還在我的計畫之中!」

    看著法者鴆那副自信滿滿的模樣,朴河山的神情顯得稍稍鎮定了一點。他微微地呼出一口氣,說道:「那還好。那麼說,精子銀行的這條路,我們是走不通了嘍?」

    法者鴆想了想後,說道:「目前為止,可能是這樣。不過我敢保證,你的哥哥一定在這家精子銀行裡面存了精子。他可是一個十分注重奉獻的人,每年的獻血都不會缺席,這種精子捐獻的事情怎麼可能少的了他?更何況,在這附近的幾個省份之中,也就數上京市的精子銀行是唯一一家,因此他肯定在這裡有寄存。只要我們能夠成功得到精子銀行裡面的精子,那麼自然就可以做DNA鑑定,讓兩位的血型能夠成功配對上!」

    朴河山呼出一口氣,此時已經到了公交車站。他和法者鴆揮了揮手:「既然如此,那麼下一次的法庭審判就繼續拜託法律師了。只要能夠幫我成功爭取到我的錢……不是,只要能夠成功讓我和我的哥哥相認,那麼多少錢我都願意出!」

    法者鴆微笑,揮手道別,朴河山則是自顧自地打車,離開了。

    一直到朴河山的出租車完完全全地離開之後,法者鴆臉上的微笑才算是徹徹底底地鬆懈了下來。他掏出手帕,略微摸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渾身就像是有些虛脫似得,坐在了公交的候車椅上,雙目顯得有些無神地看著前方,等著公車。

    咔擦——咔擦——

    相機的聲音,悄悄地響起。

    然後,伴隨著這一陣陣的咔擦咔擦聲,著裝靚麗,身材高挑,面容姣好的朱雀,一臉自信滿滿地走進BOSS的房間,將手中的照片完完全全地擺放在了禍紫薇的桌子之上。

    「果然不出我所料,這個法毒把腦子動到了精子銀行的身上。」

    禍紫薇看著照片,照片上,法者鴆正在公交車前等車。照片背面記錄著具體的地址和時間。

    看了幾張之後,這位帝星的BOSS扔下照片,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個自信滿滿的手下:「這個傢伙並不好對付。小朱,如果沒有百分之兩百的把握,絕對不能和這個傢伙正面對上。」

    朱雀抬起頭,臉上浮現出些許的不屑:「BOSS,您是在看低我的能力?還是在刻意拔高這個法毒的實力?」

    禍紫薇沒有說話,那雙眯眯眼只是依然落在朱雀那張盛氣凌人的臉上。

    「我只是希望你能夠小心一點。」

    「我當然會小心。不過,我們帝星律師事務所自從創立以來還從來都沒有遭受過如此大的屈辱。鬼宿那個乳臭未乾的小子就不說了,就連呂青龍也敗在了他的手下,這口氣如果不找回來,我實在是嚥不下!呂青龍和鬼宿這兩個傢伙本來就是渣渣,但若是讓這個傢伙以為我們帝星的實力僅此而已,那豈不是讓這個法毒小瞧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1 23:28
314.氣勢衰減的徵兆

    看著朱雀如此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樣,禍紫薇雙手交叉,疊放在嘴巴前。那雙眯眯眼始終都讓人看不透究竟在想些什麼。

    在禍紫薇如此思索的時候,朱雀更加進一步地說道:「BOSS,我可是猜到了他會去精子銀行啊!而且我也料到了他絕對會失敗!呵呵,他的所有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掌握之中,我想,他所能夠掌握的技巧應該也就如此了吧?我完全能夠猜到他的所有舉動,所以請放心交給我吧!BOSS!」

    繼續沉默了片刻之後,禍紫薇終於開了口,說道:「小朱,你知不知道,這場審判的最關鍵點,究竟在哪裡嗎?」

    朱雀一臉洋洋得意地說道:「當然知道!最關鍵的就是DNA證據!只要不讓對方拿到DNA證據的話,那麼我們就贏了!」

    「錯。」

    在這個女律師一臉得意的時候,禍紫薇那平淡的聲音,卻是給了她一個當頭棒喝——

    「關鍵點,在於那個申請人——朴河山。至於所謂的DNA證據這種東西嘛……」

    那一刻,窗外的暴雨就像是突然間停止了一樣,四周圍的一切,全部,都顯得寂靜無聲了。

    ————

    早上起床,望著那始終緊閉的蜜律的房門,法者鴆站在房門前,顯得有些呆滯。

    不過在片刻的呆滯之後,他還是搖了搖頭,用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臉,轉過頭,穿戴好西裝,大踏步地走出房門,前往公交車站。

    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

    自己現在唯一所需要做的,就是去打贏這場官司!

    至於那個丫頭……一定會好起來的。

    最不濟,等到咲夜休假結束之後,有了那個女僕的調停,有了他來充當潤滑劑,那個丫頭和自己的關係一定會回到過去。回到那段互相爭吵,互相看不順眼,時不時地互相對上嘴的日子的。

    「切!我真的是腦子壞掉了!現在享受這樣安安靜靜的生活多好?就當家裡多了一隻會吃東西的幽靈不就行了?幹嘛還想著要回到過去那種動不動就吵架的日子?嗯嗯嗯,我的腦子真的是壞掉了!」

    沒有錯!雖然說沒有辦法趕走那個丫頭,但是現在這種日子也很好啊!那個丫頭不會在自己的眼前出現,可以把她當做完全不存在一樣,這樣的狀況只比把那丫頭送走差那麼一點點,對吧?對吧!對吧……

    撐著傘,聽著雨點在傘面上不斷噼裡啪啦作響的聲音,法者鴆抬起頭,看著眼前這片灰濛蒙的雨霧。

    已經不知道究竟下了多少天了,這場雨最多就是小一點,卻似乎從來都沒有想要停過。

    街道上濕漉漉的一片,明明已經是上班高峰時間了,但是車站裡面的人卻是出奇的少。進入地鐵車廂,給人的唯一感覺,就只有一個詞——

    空曠。

    法者鴆用力地搖了搖頭,再次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臉。他脫下自己背上背著的背包,抱在懷裡,坐在座位上。

    「我究竟……在做什麼啊。」

    車廂,哐當哐當。

    雨水劃過玻璃窗,拉出一條條細細長長,有不斷被割裂的細線。遠遠地,向著遠方拉去……

    法庭,也是如同往日一樣,早就已經坐滿了人。

    形形色色的記者早就已經翹首以盼今天的大審判!事實上,如果今天的審判藍天集團這邊的紀承沒有辦法拿出足夠強大的證據來反駁的話,那麼今天的審判其實就等同於最終審判了!

    雖然上面還有二審,但是這也意味著藍天集團的管理者地位開始動搖!隨之而來的股市震盪更是可想而知!

    到了二審之後,如果真的確定那個沒有什麼學歷,之前一直都只是當個打工仔的朴河山能夠繼承藍天集團的大部分股權的話,那麼可以想像接下來的股市將會是多麼的綠油油的一片了。恐怕就算好幾家公司就此破產,直接導致藍天集團徹底分裂,也是完全有可能的吧?

    如今,藍天集團的現任董事長和幾名董事已經再一次地出現在了第三人席位上。那位平淡法務也是滿頭大汗地走了進來,坐在座位上。

    不過,如今的第三人席位上卻是突然間多了一抹亮點!因為在那些老頭子中間,竟然坐了一名妙齡女子?如果不是那名女性胸口的律師徽章的話,恐怕就算認為其是某個女大學生也沒有問題吧。

    和藍天集團的那些董事,董事長,法務臉上的一臉嚴肅不同。這名女子卻是顯得十分的風輕雲淡,顯得十分的自信。

    這名女子為什麼那麼的自信,目前還不可知。不過此時此刻,這件案子的真正主角卻是已經走了進來。

    那朴河山的臉上洋溢著自信。身上的衣服已經不再是那種樸素的西裝,而是一套名貴的牌子貨!他的脖子上更是敲打著一條如同拇指一般粗的金項鏈,儼然一副財大氣粗模樣地坐在了申請人的席位上,臉上的笑容簡直就像是已經把所有的錢全都袋袋平安了一樣。

    然後,就是那個辯護人,法者鴆。今天的他背著一個背包,默默地走進了法庭,在辯護人席位上坐下。

    在稍稍感受了一下法庭內的氣氛之後,他重新站起來,打開背包,從裡面取出一樣東西,擺放在自己的辯護席上。

    這一刻,整個旁觀席全部都嘩然了起來!

    很快,凌峰作為主審法官也是走進了法庭。當他在法庭上坐下之後,朝著法者鴆這邊瞄了一眼。理所當然地,法庭錘立刻就落了下來。

    「法律師,請你給我解釋一下,你將這個東西擺放在莊嚴的法庭上究竟有什麼意思。你不會真的以為這只熊能夠保護你的勝利吧?」

    耳朵被拉扯下來的天平熊,默默地坐在辯護桌子上。它的那隻耳朵被玻璃膠十分粗陋地黏了好幾次,總算馬馬虎虎地貼上去了。

    法者鴆站起身,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後,說道:「尊敬的法官先生,我沒有任何侮辱法庭的意思。只是當做一個護身符吧,這是我女兒的東西,她一直都很喜歡看我的法庭辯護。但是因為她現在……不方便。所以我想,至少讓她最喜歡的這個玩具熊來代替她,看我的審判。」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1 23:28
315.朱雀的攻擊

    對面的朱雀翻開自己的資料本,很快就找到了一張照片。照片上,正是從學校出來的蜜律。她的手中抱著那個天平熊和桌子上的那隻除了耳朵有些壞掉之外一般無二。看到這張照片,朱雀不由得冷笑一聲。

    凌峰哼了一聲:「你的幼稚水準真的是讓我覺得驚訝,法律師。或許在今天的審判之後你可以去精神科醫院掛個號。」

    儘管嘴裡噴毒,但是凌峰終究還是沒有要求法者鴆把那天平熊放下去。

    至此,這場法庭審判終於再次拉開了第二回合戰的序幕。

    ——第二次法庭審判——

    「鑑於上一次的審理過程中,申請人提出了諸多證據。」

    那個御姐控權限狗繼續在上面裝模作樣。對此,法者鴆只能在心中對其比出一個大大的中指!當然,只能在心裡比劃。

    凌峰看了一眼這邊的法者鴆,稍稍停頓了片刻之後,繼續說道——

    「在上次的案件結束之後,請問第三人,你們是否有其他的證據用來出示?」

    法者鴆一臉微笑地看著那邊的席位。目光依然落在了那個平淡的臉上,笑容依舊。

    但,平淡卻並沒有就此站起。相反,另外一個聲音,卻是出乎意料之外地,闖入了法者鴆的耳朵。

    「尊敬的法官,第三人申請繼續詢問申請人方的證人。」

    凌峰瞥了一眼這邊的法者鴆,見他臉上浮現出些許的驚訝之後,點了點頭:「可以。請申請人證人出席。」

    說實在的,現在的法者鴆的確是有些驚訝。

    他驚訝的是,現在說話的竟然是一個女人?而且,還是一個看起來簡直就和大學生似得女學生?如果不是她胸口的律師徽章的話,恐怕自己真的會以為是某個大學法律系裡面的學生跑出來瞎搗亂呢!

    不過……

    法者鴆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讓自己顯得稍稍清醒一點。

    那個女人之前曾經坐在旁聽席上,自己竟然一直到現在才注意到她坐在對面?可惡,自己的注意力好像衰退的厲害了……都怪那個丫頭!沒有錯,一切都是那個丫頭的錯!否則的話,自己也不可能到現在才意識到有這個女人的存在。

    過不了片刻,陳大爺出席,重新站在了證人席位上。

    那個名叫朱雀的女律師微笑著向著法院眾人點了點頭後,走到這位陳大爺的面前,站定。

    「陳大爺,在上一次的審理中,您向我們展現了一個十分強大的記憶力。您真的很厲害啊,都五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您還能夠記得那麼清楚啊。」

    陳大爺呵呵笑了笑,臉上浮現出自豪的神情:「不是我自誇!記憶力這種事情,我還真的是非常有自信呢!」

    朱雀笑著點了點頭,繼續說道:「那請問陳大爺,您是否還記得您當時的門牌號碼?」

    陳大爺立刻自信地說道:「我當然記得!我住在十六號!呵呵,小姑娘,我知道你想要問什麼。你是想要問朴家和溫家人住在哪裡嗎?不用你問了,我直接告訴你!朴家的人住在十七號,溫家的人住在十五號。這種事情我記得清清楚楚,不用你來問我,我現在直接告訴你!」

    法者鴆呵呵冷笑,雙臂環保。

    這個女孩是想要從自己的證人的口風中探出點什麼嗎?真是可惜啊!自己的證人,防範措施可都是做的棒棒的!早在上庭之前,自己就已經把所有可能想像到的誘導性問題全都為這位陳大爺演練過一遍。所以,根本就不可能會出現什麼問題。

    「陳大爺,現在,請您看看這個東西。」

    說著,朱雀從自己的辯護席位上拿出了一份今年剛出的地圖,展開,指著地圖上聚集在一起的三棟房屋,說道:「當時,您和您的兩位鄰居的住所,就是如同這樣所示。您所居住的房屋在道路的南邊,朴家和溫家兩戶人家在道路的北邊。正是如此模樣,對不對?」

    陳大爺看了看後,認認真真地點點頭,說道:「沒有錯,就是這樣的!」

    啪——!

    就在陳大爺的證言剛剛落地的那一瞬間,朱雀突然將手中的這份地圖完完全全地敲在了證人席位上,發出一聲巨響!

    而伴隨著這一聲聲響,法者鴆也是猛地察覺到,可能出現問題了。

    「真是可惜啊,陳大爺。您雖然對您的記憶力非常的有保證,但是事實證明,您的記憶力和『事實』實在是有著非常大的差別!」

    那一瞬間,陳大爺的臉色一下子變了。他顯得有些慌亂,連忙搖頭。

    與此同時,朱雀從自己的桌子上再次拿起另外一份地圖,展開。投影機將這份地圖的影印本投射到法院的投影幕布上,出現在畫面中的,赫然是一個十分老舊的地圖手冊。

    「陳大爺,我不知道是不是您五十多年來逐漸逐漸記憶出現了模糊,還是因為某些人的刻意引導讓您以為事實真的如此。但是,在五十多年之前,房屋之間的佈局卻是和現在的困龍村有著極大的不同!」

    朱雀指著畫面,緩緩道——

    「各位可以看到,在這份困龍村五十多年前的地圖上,上面是一大片一大片的農田。房屋與房屋之間的距離更是十分的遙遠。十五,十六,十七號三戶人家之間的距離更是隔著大片大片的農田!光是走路的話恐怕也要十分鐘左右才能夠往返。相比起來,十三十四號,十八十九號四戶人家和這三家人家的距離反而更加近。」

    「在距離如此遙遠的情況之下,陳大爺,你竟然說你們三家人住的很近,並且還是隔壁鄰居?這實在是不能讓人信服吧。所以,我現在再次問您一聲,您所看到的收養行為,真的是朴河山的父母和溫暖心董事長的父母之間的收養關係嗎?而不是其他和您的房屋更加近距離的其他鄰居之間的收養嗎?」

    那一瞬間,陳大爺一下子啞然。

    看到陳大爺啞然,朱雀臉上帶著微笑,向著法庭緩緩鞠了一躬:「我問完了。」

    退下。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1 23:29
316.絕路

    法者鴆能夠感覺得到。

    能夠非常充分地感覺到,原本籠罩在這個法庭上,完全傾向於自己的那盞天平,現在竟然已經開始不再向著自己傾斜。

    他略微回過頭,看著桌子上擺放著的那隻天平熊,目光衝著它懷裡的那個天平稍稍瞄了一眼後,深深地,呼出一口氣。

    這個女人……叫朱雀?

    法官席位上,凌峰看了看手中的文件資料,繼續說道:「第三人,你們是否還有其他的證據可以提交。」

    此時,那個朱雀再一次地站了起來,微微點了點頭,笑著說道:「法官先生,我這邊還有一些證據需要提交。請准許。」

    在得到凌峰的點頭同意之後,這個女人開始打開身旁的另外一個公文包,將裡面的一疊資料完完全全地拖了出來。稍稍整理了一下之後,她取出其中的一份,微微一笑,開始朗讀起來——

    「去年1月12日,賭債3萬元。」

    只不過聽到這第一條,坐在法者鴆身旁的朴河山一下子像是觸電一樣地顫抖了一下。這個動作當然瞞不過法者鴆的眼睛,他立刻拍向桌子,大聲道——

    「反對!對方辯護人的語意不詳,讓人完全無法聯想到和本次案件之間的關聯!」

    朱雀立刻抬起頭道:「法官先生,這些證據能夠充分證明申請人的性格和背景,此次民事案件審理到現在,我認為法庭有這個權利知道申請人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

    凌峰點點頭,目光越過咬牙切齒的法者鴆,衝著那邊的朴河山瞄了一眼之後,說道:「反對無效。第三人辯護人,你可以繼續陳訴。」

    朱雀:「謝謝法官。去年3月7日,因為嫖娼而被警方的掃黃打非行動逮捕,拘留十五天。」

    「去年5月1日,信用卡刷爆,欠下銀行七萬元的債務,無力歸還。」

    「去年8月31日,因為工作經常遲到早退,同時還和社會閒散人員牽扯過多,被藍天集團開除。」

    「去年的9月10日,瞞著前妻,偷偷將妻子名下的房屋抵押貸款,因此逼的前妻生活孤苦無依,憤而離婚。」

    「去年9月17日,在和前妻離婚不到七天的時候,於地下賭場中輸掉了所有的賣房款,還倒欠了二十萬元的欠款。」

    「去年11月3日,賣掉了自己僅剩的那套位於金華路的一居室用來還賭債。開始天天住四星級賓館,出入娛樂場所。」

    「去年的12月31日,再次因為嫖娼而被警方逮捕,拘留十五日。」

    唸完這些,朱雀將手中的這一張薄薄的紙片往桌子上一放,臉上帶著那抹讓法者鴆一下子覺得極為熟悉的眯眼微笑,緩緩道:「朴河山先生,這些,僅僅是您去年一年的行為。如果您需要的話,我還可以將您前年,大前年,以及今年到現在為止的財務狀況和您好好地說一說。」

    朴河山捂著臉,趴在桌子上,渾身因為害怕而有些顫抖。

    法者鴆則是板著臉,看著那張顯得極為熟悉的笑容,一言不發。

    「您的名字真好聽,『和善』。嗯,我也相信,您在現實中是一個『和善』的人。但是,這樣的您又為什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呢?真是可惜,我這邊的調查顯得『並不充分』,所以我這邊沒有辦法分析出您染上賭癮的確切日期。但是,朴河山先生,我剛才念的那些東西,請問是否真實?」

    碰——!

    法者鴆拍案而起,大聲道:「反對!我的委託人是一個怎樣的人並不能改變他所應該得到保護的合法權益!」

    朱雀:「反對,法官先生,我在這裡不能妄斷這位朴河山先生究竟是懷著怎樣的心態來想要確認自己和溫暖心前董事長之間的血緣關係,但是到目前為止,朴河山先生及其代理人律師都沒有拿出確鑿的證據來證明兩人之間的的確確有真正的血緣關係!」

    法者鴆:「反對!對方辯護人只不過在一味地攻擊我的當事人的人格來試圖將我的當事人塑造成為一個社會敗類!就算對方律師說的再怎麼冠冕堂皇也無法改變這些事實和本案最關鍵的事實之間並沒有確鑿關係的事實!」

    碰——!

    終於,凌峰的法庭錘再次落下。那清脆的聲響頃刻間就中斷了法者鴆和那個朱雀之間的戰鬥。

    「第三人律師,我在這裡需要確認的是,你這邊是否還有除了申請人的劣跡行為之外的其他證據可以提供?」

    朱雀抬起頭,看了一眼那個有著黑眼圈的凌峰。她微微一笑,將手中的所有資料全部呈現了出來,說道:「事實上的確還有很多,我可以一項一項地列出。在這其中,有著朴河山先生充分——」

    「不用了,這些證據就先作為參考,你不用一一列出了。」

    不等朱雀把話說完,凌峰突然間再次打斷了她,讓這個女人愣在當場,一時間似乎沒有反應過來。

    不過馬上,這個傢伙就把目光轉向了法者鴆這邊,聲音依然是如此的冷淡,緩緩說道:「當事人,你們除了陳老大爺的證詞之外,是否還有其他的證人或證物可以提供?」

    這一次,倒是輪到法者鴆和朴河山兩個人沉默了。

    凌峰等了等,隨後舉起法庭錘,緩緩道:「既然沒有其他的證據,那麼本庭現在宣佈——」

    「請稍等一下!」

    就在那法庭錘即將落下的瞬間,法者鴆突然站了起來,雙手重重地按在了辦公桌上。

    他咬著牙,瞥了一眼旁邊依然埋著頭,一言不發,似乎已經沒有臉面的朴河山,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之後,望著對面的紀承。

    「紀承董事長……藍天集團的現任董事長。我在這裡,想要向您詢問幾句話。」

    剎那間,整個法庭中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全都聚集在了那邊的紀承的身上。旁聽席上的所有記者現在更是拿著紙和筆,仔細傾聽,隨時準備記錄下耳中所聽,眼前所見的任何事物!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1 23:29
317.失衡的狀態

    「反對,如果有任何的詢問可以由我這邊代勞,不需要麻煩我的當事人。」

    但,朱雀卻是很好地充當著守門員的角色。她單手按在桌子上,那張漂亮的臉蛋上儘是勝利的輕佻之色。

    法者鴆長長地呼出一口氣,說道:「紀承董事長,我如果沒有記錯的話,當年您應該是以『溫暖心前董事長的繼承者』的身份,接受了那些股份,成為了藍天集團的董事長的,沒有錯吧?」

    朱雀:「正是如此,沒有任何的錯誤。」

    法者鴆:「我現在詢問的是紀承董事長!如果董事長依然希望所有的話語全部都由您的律師來代替的話,那麼我這邊就沒有任何話好說了!」

    法者鴆的聲音突然間提高了八度。他的雙手再次重重地在桌子上一拍,大聲道——

    「但是,我還是想要誠心誠意地問一聲紀董事長!您對於溫暖心先生的初心,是否真的能夠很好地如同您的名字一樣,繼承下來呢?如果說在我身旁的這個委託人,並不是如這樣一般的爛人的話。如果說我的委託人擁有比您更強的商業能力,更機敏的商業頭腦的話,您又是否會退位讓賢?」

    「我是說……如果的情況下。」

    「更何況,如果溫暖心董事長真的視您為自己的真心朋友的話,難道他就沒有任何對自己的親人的想法對你表示過嗎?哪怕,任何一點點,這位善良而勤奮的藍天集團前董事長,都沒有說過嗎?」

    朱雀似乎還想要說話,但是在這一刻,卻是被紀承伸出手,攔住了。

    這個女律師似乎顯得有些緊張!她連忙想要拉住紀承,不讓他說話。但是,紀承還是站了起來。

    「第三人,作為本次法庭的主審法官,我在這裡向你明確一下你的權利。」

    此時,凌峰也是張開他那陰測測的嘴巴,用冰冷的聲音說道——

    「你有權利保持沉默,將這個問題的回答交給你的代理人。」

    紀承閉上眼睛,吸了一口氣後,點點頭,看著旁邊旁聽席上的那些記者,緩緩道:「作為藍天集團的董事長,我不能在這個時候退縮。所以,法律師,我來回答你的這個問題。」

    法者鴆的嘴角終於再次散發出一抹微笑。終於……終於!將這個傢伙拉進了戰場啊!

    「溫暖心,溫哥雖然和我差不多年紀,但是在我的心裡,他就是我的人生導師,是我的人生目標。是我的良師,益友,更是我這一輩子都在追求,都想要崇尚的人生信條。」

    這位董事長的聲音顯得溫厚而沉穩。他看起來沒有任何一點點的緊張感,長久以來的老練和聰慧早已經讓這位董事長善於應付各種各樣的狀況。

    更何況,此時此刻的表態,更是他的肺腑之言。

    「溫哥當初創立藍天集團,是為了能夠讓更多人過上好日子。為了讓員工們能夠賺更多的錢,能夠為這個社會做出更多的貢獻。他是一位偉大的人。而繼承了他遺志的我,理所當然地認為應該遵循著這樣的行徑前進。」

    「所以,藍天集團並不是我一個人的藍天集團。我要保護溫哥的意志,讓藍天集團繼續行走在一個正常的道路軌跡之上。法律師,我知道你究竟想要說什麼,你無非就是想說,如果你的委託人朴河山是一個優秀的商業家的話我也不會退位,我也會死死霸佔著這個位置不放,享受榮華富貴的人生,是不是?」

    「如果你是這樣想的話,那我只能說你錯了。」

    「一,你身旁的這個人並沒有顯示出多麼的優秀。」

    「二,就算他真的很優秀,他又要如何證明?證明他能夠比我們董事會的人更加懂得駕馭這艘藍天集團航母?」

    「三,溫哥的確對我表達過他有一個親生父母的家庭,也想要找到自己的親生父母的家庭,向他們道謝,謝謝他們讓他能夠誕生在這個世界上,能夠讓溫哥去幫助更多的人……但問題是,你根本就沒有辦法能夠證明,這個人就是溫哥的孿生兄弟。有這個資格繼承溫哥的遺產。」

    「你剛才一直在和我說如果,如果。但是法律師,你也是一個三十歲的人了,我想,你應該已經過了那種總是談論『如果』的年齡了吧?現實就是現實,現實沒有如果。以上的三條中的任何一條都足以讓我拒絕給與這個人任何的幫助。所以,你現在拿『如果』來要挾我,無非就是要對我進行道德綁架而已。這,就是你的行事風格嗎?我說完了。」

    言辭如刀,卻沉穩中不失鋒利。

    這位董事長那沉穩的聲線更加讓人感覺到他胸中的那股力量……那股突破了許許多多的艱難險阻,一直堅持到現在的力量!

    在這份力量面前,旁邊那個朴河山?呵,這條像是一條死蟲一樣的傢伙根本就是一灘扶不上牆的爛泥!根本就沒有一點點話好說!

    在紀承坐下來之後,就連朱雀都對其豎起大拇指,誇讚道:「紀董事長,您說的實在是太棒了!」

    紀承的臉上卻沒有笑容,有的,只有那一股真摯與穩重:「我只是說出了我心中所想。」

    朱雀:「這就足夠了!(回過頭看法者鴆)現在,這個法毒已經徹底沒招了吧?就算再祈求你的天平熊保佑你也沒有用了哦!呵呵呵~~~」

    事實上,法毒,現在也的確是蔫了。

    在接下來的審判之中,法者鴆沒有再說話。就像是完完全全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清楚的智障一樣,就那樣坐在座位上。

    一直到凌峰舉起法庭錘,宣佈休庭,伴隨著那啪地一聲聲響之後,他才像是剛剛回過神一樣地渾身顫抖了一下後,從座位上坐起,開始慢慢收拾自己的東西。

    「法毒,法律師。」

    就在收拾的時候,朱雀卻是在這個時候走了過來,臉上帶著微笑,依然是那樣一副大白腿的誘人模樣。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1 23:30
318.咆哮河山

    法者鴆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她一下後,同樣伸出手。

    但,在法者鴆打算去握手的時候,朱雀卻是突然抽回手,同時向後退了半步,臉上帶著微笑:「您今天的狀態看起來還真的是糟糕透頂了呢。也不知道,究竟是您心中有心事耽擱了呢~~還是您本身的實力也就這樣?之前完全是被人吹上了天了?」

    法者鴆的手露在半空中,顯得有些尷尬。隨後,他縮回手,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擦,隨即說道:「你是叫朱雀是吧?哼哼,真是後生可畏啊。」

    朱雀依然微笑,向著法者鴆略微鞠了一躬,禮貌性地。隨後,抬起頭來,伸出手輕輕撩開自己的頭髮,繼續說道:「能夠與法律師交手,實在是我這種後輩的一種榮幸。下一次就是審判了吧?希望到時候,我們雙方都能夠拿出全力,來全力以赴吧!」

    說完,她再次伸出手。

    看著這隻手,法者鴆稍稍猶豫了一下。見此,朱雀向前一步,臉上帶著友善的微笑,手也是輕輕晃了晃。

    見此,法者鴆才是同樣笑著伸出手:「嗯,那麼我們就在下一次的法庭上——」

    在手即將接觸的那一瞬間,朱雀卻是再次抽回手,同時就像是完全沒有看到法者鴆一樣,自信地大踏步走出,將身後伸出手的法者鴆再次晾在了那裡,讓那位法毒獨享此刻的尷尬。

    看著那個朱雀離開的背影,法者鴆卻是眉頭皺起,顯得有些無奈。隨後,當他轉過身,抱起擺放在桌子上的那個天平熊,想要將其塞進自己的背包的時候,卻是猛地,另外一隻手伸了出來,抓住那個天平熊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你這是什麼意思?你這是什麼意思啊!」

    天平熊落地,那個好不容易才用玻璃膠貼住的耳朵現在也是因為這一顫動而跌落下來。

    法者鴆愣著,看著這個跌在地上的天平熊。良久之後,他才抬起頭,望著身旁那個顯得憤怒異常的朴河山。

    「朴先生?你——」

    「你怎麼那麼沒用?你知不知道你到底有多麼沒用啊!你知不知道啊!」

    如今法庭裡面的人已經走得差不多了,朴河山終於開始發威!他大聲咆哮了出來,整個人甚至因為太過激動而發生了間隙性的顫抖。

    法者鴆愣了一下,立刻擺出一副笑臉道:「朴先生,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我可是盡心盡力——」

    「盡你媽的頭的力!盡心盡力!你竟然還有膽子和我說你盡心盡力?你他媽的在和我開玩笑對不對?」

    面對身子板顯然要比這個混跡賭場的老傢伙弱的法者鴆,朴河山倒是顯得十分的吹鼻子瞪眼。他大聲咆哮了起來,手則是用力地拍著桌子,發出砰砰砰的響聲。

    「你說說看,你到底要怎麼辦啊?你現在要怎麼辦啊?我花了那麼多錢,我花了那麼多錢請你啊!我花了三百萬請你啊!結果你就給了我這麼一個結果?你是在開我玩笑對不對?你說我要怎麼辦?我可是已經在最好的飯店預定了一桌酒席了呀!我可是把我賣房子剩下的錢全都付了定金了呀!如果輸了的話你要我怎麼辦?我的錢啊!我的錢怎麼辦啊!」

    法者鴆低下頭,將地面上的天平熊抱起來,拍了拍。之後,他極為寶貝地將這只絨毛玩具挪到身後,依然笑眯眯地說道:「朴先生,請你現在先冷靜下來,我們有辦法的,一定有辦法,您現在先冷靜下來聽我說——」

    「我不管!我可是花了很多錢的!我可是答應了要給麗麗和小雪買鑽石項鏈的!我還申請了許許多多的信用卡,我花了很多錢!錢,錢啊!錢啊——!」

    在一連串的咆哮之後,就連法者鴆現在也是不得不有了些許的不爽。他抱著天平熊,眉頭略微鎖起。

    「可是你呢?你到底都幹了些什麼?你現在唯一會做的事情就是抱著這個絨毛玩具在這裡裝幼稚嗎?我看外面隨便找一個律師都比你強!什麼叫做世上最強律師?如果不是看在你不會事先收費的份上我才不會找你呢!你除了抱著這個玩具,然後在法庭上接連不斷地拍桌子喊反對之外你還會什麼?你能夠把我的錢弄到手嗎?你能嗎?」

    法者鴆保持著自己最好的耐心,抬起手安慰道:「朴河山先生,我知道你現在很生氣,我也知道你現在的心情十分的糟糕。所以,我現在希望你能夠冷靜一點,仔仔細細聽我說。這場官司沒有那麼容易,我們需要先佈局,然後再一步一步地得到我們想要的答案,急不得的。」

    「你給我搞定!」

    朴河山拿起自己的包,惡狠狠地衝著法者鴆瞪了一眼,冷哼道——

    「我不管你究竟有怎樣的想法和計畫,我不管!反正,你必須幫我拿到錢!拿不到全部,少拿一點也可以,五百萬也可以!總而言之,我一定要拿到錢,我一定要錢!剩下的你就自己看著辦吧!否則,哼!別以為你可以逃掉,我花的那些錢全都是你欠我的,都是你對我說完全沒問題我才花的!所以如果你沒有辦法幫我弄到錢的話,這些帳就算在你的頭上!」

    說完,朴河山就像是一個氣勢洶洶的領導一樣,猛地推開法庭的大門走了出去。

    對於法庭中的法者鴆而言,現在,卻是半張著嘴,看著那個背對自己的傢伙,一句話都不出來了。

    「唉……真是個沒有耐心的傢伙。整天就只知道錢錢錢的。」

    把天平熊重新塞進背包裡面,整理好自己的東西,背起背包。

    法者鴆搖了搖頭,沒有覺得憤怒,卻只是覺得有些可笑。

    不過,算了!這個世界上可笑的事情那麼多,哪裡能夠管得了?反正,自己只要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就可以了。

    當晚,法者鴆估摸著這位朴河山先生是不是已經氣消了,給他打了個電話。結果很愉快,這場通話只不過持續了不到十秒鐘就掛斷。

    為什麼?理由很簡單。因為電話那邊的忙音聲讓他非常明確地知道,自己,可能已經被自己的委託人給拉黑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1 23:30
319.驟雨

    這真的是越來越可笑了,委託人竟然拉黑了自己的委託律師?這算是什麼鬼?那個姓朴的腦子是不是真的有病?

    過了半個小時,法者鴆再次撥打了這個傢伙的電話。每隔半個小時打一次,結果他真的很確定,那個傢伙好像真的把自己給拉黑了。

    沒有辦法,法者鴆唯有給他發了一條短信,詳細述說了自己接下來的方案之後,這才放下手機,伸了個懶腰。

    窗外,雨水依然在嘩嘩地下。

    轉過頭,看著小區裡面那昏黃的燈光之下的雨水景色,這猶如千萬根銀針從天而降的場景卻是不由自主地會給人帶來一種孤寂感。

    看了一會兒後,法者鴆回過頭,看著自己的客廳。

    客廳裡面,已經開始散發出些許的臭味了。

    那些堆積在角落裡面不知道多少時間沒有扔掉的垃圾袋已經形成了好幾個,茶几上的便當盒和易拉罐空罐子也是形成了一座座的小山。

    嗯,這裡真的是自己那個曾經無比亮堂整潔乾淨的客廳嗎?怎麼感覺像是一個廢物死宅居住的垃圾站一樣?

    法者鴆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想著動手,收拾一下。

    但是只不過剛剛搬起一疊便當盒,腳邊的垃圾卻是讓他有些挪不開步子,站立不穩,只能放下便當盒之後才能夠保持平衡。

    放下便當盒,拎起垃圾袋。但是想想,那似乎有點遠的垃圾站,感覺就有些不太高興。外面還在下雨,又是晚上,萬一摔一跤怎麼辦?所以,還是乾脆放下來,等天晴了以及自己高興了再出去吧。

    然後,就是廚房。

    離開會客廳,進入廚房。這間原本獨屬於咲夜的地盤法者鴆估計一兩年都不會進來一次。

    但是現在,廚房的地面上已經積了一層薄薄的灰塵,灶頭和廚具上也顯得有些污垢。再加上擺放在這裡的各種方便麵的盒子,廚房也是同樣散發著一股淡淡的惡臭。

    「真是夠了。法者鴆啊法者鴆,咲夜只不過是離開一個月而已,怎麼你就那麼的狼狽不堪?在咲夜出現之前你究竟是怎麼活下來的?那個時候也沒有這麼無精打采吧?」

    法者鴆覺得自己不應該這麼沒有精神,就算沒有咲夜,自己也不應該如此。

    那麼,為什麼自己會那麼沒有精神呢?

    猶豫片刻,他不由得抬起頭,望著天花板。但是,在片刻的恍惚之後,他卻是再次猛烈地搖頭,惡狠狠地道:「不不不,沒有的事!那個一點點都不聽話,一點點都不讓人省心的丫頭!真是的,真是夠煩燥的!如果沒有這個丫頭的話我現在絕對不會那麼煩燥!他媽的,都是這個丫頭!一定都是因為家裡還有一個人才會讓我這麼心神不寧!該死的。」

    在惡狠狠地咒罵了一通之後,法者鴆咬著牙,重新回到會客廳,打開電腦研究這次的案情。

    反正,他一定會贏下這場訴訟。

    至於那個和自己除了血緣關係之外,如今已經可以說是半毛錢關係都沒有的小丫頭,自己根本就不需要管她!

    而且,她也壓根就不需要自己管,對不對?

    ————

    曾經,法庭裡面的所有色彩,最起碼表面上,應該都是明亮的。

    哪怕這裡面有再多的污穢不堪,再多的罪惡籠罩。哪怕從這裡被宣判無罪的殺人犯堂而皇之地從這個地方離開,那麼最起碼,這裡的燈光也應該是如此的亮堂堂的。

    曾幾何時,法者鴆都是如此的堅信。

    這座法庭那厚實的屋頂可以阻隔外面那正在肆虐的狂風暴雨,這裡的燈光也可以讓他看清楚眼前所有人的嘴臉!

    但是現在……

    燈光,看起來卻是如此的黯淡。

    站在法庭上,他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哪怕是旁邊的朴河山不斷地對著他吼叫,不斷地向著他表達自身的不滿。哪怕站在自己對面的那個朱雀自己已經快要記不起她長什麼樣,那個名為平淡的法務現在根本就是一個弱到不能再弱的對手……甚至是自己的手裡已經確確實實地捏著最終的皇牌!

    即便如此,現在的他,卻是依然只能站在這裡,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如果想要你的寶貝女兒平安無事的話,這場審判,你知道應該怎麼辦——

    短信上的字體現在如同烙印一般,死死地鐫刻在他的腦海之中。

    轉過頭,唯一能夠看見的,就是那個依然平靜地被擺放在那桌子角落上的天平熊。

    斷了耳朵的熊,手中依然捧著那個因為受了太多的揉捏而變得有些傾斜的天平。

    如今,它卻是依然那麼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裡,審視著這場不知道應該走向何方的法庭……

    ————

    轟!

    「嗚!」

    一聲巨響,一聲呻吟。

    蜜律感受到了整個身體砸在地面上時產生的那股疼痛。她努力咬著牙,不讓自己叫出聲來。但還是不由自主地發出一聲輕哼。

    掙扎雙手雙腳,蜜律立刻知道,自己的手腳已經被綁住。眼前也被蒙上了一塊黑布,看不清任何東西。

    她憑著感覺,立刻蜷縮身子,如同一條可憐的蟲子一樣向著前方匍匐爬去,但是很快,她就觸碰到了一面牆壁。她依靠著牆壁翻過身來,努力想要憑藉氣息去感受四周圍的一切。

    「呼,這個丫頭就這樣放在這裡了?老大怎麼說?」

    黑暗中,一個聲音開始發話。聽起來似乎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

    「老大說了,就讓我們把這個丫頭關在這裡不用管。等到時間到了就可以放了。」

    另外一個說話的人聽起來也是這麼點歲數。但是,完全看不清眼前的所有東西。

    「就這樣?這樣就算完了?大哥,不會開玩笑吧?就為了綁這麼一個小丫頭,我們出動了那麼多人?就為了這麼一個小丫頭?我們甚至還特地去買了張電話卡給她爸發了條短信呢!哈哈哈,大哥,你一定是在開我們玩笑吧。」

    出聲的又是不同的人,顯然,對方有超過三個人。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1 23:31
320.毫不在乎

    那個被稱之為大哥的聲音發出一聲怒吼道:「他媽的你問老子老子問誰去?老大給的指令就是這些!你他媽的有意見就去找老大問去!」

    蜜律扭曲著身體,背過身,輕輕挪動手腕,希望能夠將纏繞在自己手腕上的不知道是膠帶還是繩子的束縛在牆壁上磨斷。但,還不等她做幾步,一支強壯而有力的手掌突然間卡著她的脖子,將蜜律整個人都提了起來!

    喉嚨口的呼吸瞬間就變得急促起來,蜜律難受的發出嗚嗚聲,卻發不出聲音來!

    「我說大哥,這會不會是老大看我們平時辛苦,所以特地給我們的兄弟們的賞賜呢?」

    另外一隻手輕輕地在蜜律的臉蛋上撫摸著,同時,蜜律能夠感覺到一股濃重的呼吸開始湊近自己的臉龐,一些唾沫星子伴隨著那急促的呼吸,開始噴在了她的臉蛋上。

    「呵呵,呵呵呵。這個小丫頭,看著好漂亮啊?呵呵,我長到那麼大,看過的可愛的小丫頭也不少了。但是這麼可愛的小丫頭,呵呵呵,還真是第一次,第一次見到啊!哈哈哈,老大,可以……可以享用一下嗎?可以嗎?可以的,對不對啊?哈哈哈?」

    緊接著,蜜律就能夠感受到一隻粗大而毛糙的手開始撫摸自己的臉龐。很快,這隻手就已經不僅僅滿足於摸自己的臉蛋,而開始要有更多的動作……

    「六兒,你的這個壞毛病還沒變嗎?別亂來。」

    就在那隻手即將伸進蜜律的衣服裡面的時候,突然,這隻手被拉開。而卡著蜜律喉嚨的手也是一下子鬆了開來。

    她從半空中跌落地面,再一次地摔得生疼。喉嚨中的呼吸如同得到一個宣洩口一樣,終於狂奔而出,大口大口地喘息起來。

    「這個女孩是老大指明要綁的。現在還不知道老大的目的,就說要綁著,持續到說時間到為止,之後是不是隨便我們處理也還沒定呢。你在上頭人喊時間到之前就隨隨便便弄了,萬一,啊,萬一老大也是看中這個小丫頭了,和這個小丫頭玩時間監禁遊戲,結果被你這頭豬給拱了,你是不是不要腦袋了?」

    伴隨著蜜律的咳嗽聲,大哥的聲音中帶著些許的鄙夷和慎重。

    但是聽起來,那個六兒卻是顯得十分的不爽:「我就是摸摸呀,怎麼了啊!這麼漂亮的小丫頭擺在面前,老大,你問問大夥兒,難道當初第一眼看到的時候都沒有動過心思嗎?再加上,這個小丫頭是從那麼大的一棟別墅裡面走出來丟垃圾的,一看就是個富家大小姐!兄弟們,大夥兒這輩子什麼女人沒有玩過,但是富家大小姐我們有玩過嗎?難道就不能讓大夥兒嘗嘗鮮嗎?」

    大哥:「這個嘛……嗯……」

    蜜律的心中略微一驚!渾身的汗毛冷不丁地完全豎了起來!她的身體再次如同尋求幫助一般地向後縮著貼著牆壁。

    當初,哪怕媽媽不見得日子,這種感覺也沒有出現過。

    哪怕是從鄉下一個人坐火車來到上京市,一個人住賓館,也從來沒有體驗過這種感覺。

    心臟,伴隨著呼吸的每一次的吞吐都會伴隨著劇烈的顫抖。

    她能夠感覺到體內血液的加速流轉,更加能夠感覺到手指尖和腳掌處的冰冷!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黑暗的前方,腳步聲卻是慢慢地靠了過來。聽著那漸漸靠近的腳步聲,蜜律更是能夠感受到渾身上下的僵硬!也就是在這個時候……

    「如果,大家只是隨便玩玩的話……其實,只要真的對她進展到『那個地步』,萬一大哥真的要人,我們也好交代,對吧。」

    這是大哥的聲音。

    可以聽得出來,這個大哥的聲音中,也開始帶上了些許淫蕩的笑容。

    ————

    「律師,法律師。」

    凌峰的目光依然冰冷異常。他在喊了兩次之後,終於失去耐心,舉起法庭錘,落下。

    碰——!

    沉重的聲響,比起以往來的任何一次都能夠讓法者鴆打從心底裡發出一陣顫抖!

    「是……是!我在這裡!」

    終於,法者鴆回過神來,抬起頭,看著法官席位上的凌峰。

    凌峰那雙鐫刻著黑眼圈的眼睛盯著法者鴆,久久。

    但,略微出乎法者鴆意料之外的是,這個死對頭雙眼中的冰冷卻並沒有持續多少時間。片刻之後,他略微點了點頭,緩緩說道:「令嬡今天早上被綁架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如果你現在狀態真的不好的話,你可以申請休庭,等令嬡的事情結束之後再重新開庭。」

    法者鴆看著凌峰,或許這是第一次,從那雙長到能夠遮住眼睛的頭髮之中,沒有看到那一絲彷彿永遠都自帶的嘲諷與冰冷。

    但是……

    「不,尊敬的法官!」

    碰地一聲,法者鴆抬起雙手,重重地拍向面前的桌子,咬著牙,目光緊盯著對面的朱雀美女,平淡法務,以及那個坐在席位之後,現如今,正靜靜地等待著這場審判結束的人,藍天集團董事長——紀承。

    「我才不會在乎那個小丫頭的性命呢。既然站在了這法庭之上,我的身份就不是一個父親,而只是一個合格的律師!」

    「所以,這場審判,今天就應該進入最終章了。沒有必要繼續拖,就讓我們快點繼續吧!」

    低下頭,重新抬起頭。法者鴆一捋自己的大背頭,臉上重新浮現出了那片陰險而卑賤的冷笑!

    「尊敬的法官先生,或許您完全會錯意了。我並不是因為那個丫頭被綁架而產生動搖。我只是昨天晚上玩遊戲玩的太晚,所以沒有休息好罷了。更何況,我完全不在乎那個丫頭的性命。她是殘了還是死了,是缺胳膊少腿還是被賣到山溝溝裡面和我完全無關!如果她真的死了或是被拐賣的話,那麼我還算是鬆了一口氣了呢!」

    這樣的發言顯然是讓旁聽席上的諸位記者全都嚇了一跳!他們紛紛拿起筆,開始記錄下此時此刻,這個瘋狂的辯護律師所說的每一句話!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1 23:32
321.最關鍵的證據

    法者鴆攤開雙手,一臉完全無所謂的態度,冷笑道:「或許很多人會以為我很疼自己的女兒?呵呵,請不要會錯意了。憑什麼是我生出來的東西我就一定要疼愛?就因為我給了她一半的DNA嗎?真的是沒有帶過孩子完全不知道帶孩子的痛苦。那丫頭整天除了會惹事,會讓我覺得心裡不爽,讓我覺得整天都沒有一天安穩日子過之後根本就沒有一點點的用處。如果她死了的話,那我還真的是要開心死了呢!」

    「所以——!」

    抬起雙手,再次重重地拍向面前的桌子——

    「這場審判,就讓我們繼續開始吧!」

    看到法者鴆如此的情緒穩定,甚至還帶著些許的小興奮的表情,除了凌峰依然是那副冰冷的臉龐之外,就連對面的紀承都顯得有些驚訝。

    同樣的,就在他的話音剛剛落下的那一瞬間……

    「你這個人究竟還有沒有人性?你女兒被人綁架了,你竟然還能夠說出這種話?」

    旁聽席上,一些記者已經忍受不住這種殘忍開始罵了起來。但是法者鴆完全沒有在乎,依然滿臉微笑自信地面對著眼前的法庭,鎮定的表現完全像是出自真心!

    沒有錯,這場審判必須持續下去。

    不能休庭,不能結束,不能另選其他日子,自己這個律師也不能從辯護席位上退下!

    必須……必須一直持續下去,一直到今天,這場審判的終結,得出那個一審判決,才能夠宣告結束!

    雙手,按在桌子上。

    心臟,卻是伴隨著口中吐出的每一個字句而跳動。

    此時此刻,明明不可能,但是法者鴆卻像是感覺聽到了外面那個世界的雨聲……

    是啊,那夾雜著巨大寒風的雨水。

    獨屬於這份冬天特有的雨水拍打在整個法院之上,用那陰沉厚重的雨幕將這個像征著人類正義與公平的法院,死死地壓在那地上,無力反抗的暴雨……

    現在,就迴蕩在法者鴆的耳中。伴隨著心臟的跳動,噗通,噗通……正如同一週前,自己再次前往火種精子銀行的那一天一樣。

    雨,下的是如此的大,如此的沉重……

    ————

    「哎呀呀,好大的雨啊。楊院長,那麼大的雨,空氣那麼潮濕,我們為什麼不來一點優美的音樂助興呢?」

    楊威走進辦公室,看到坐在沙發上的法者鴆之後,眉頭略微一皺。

    法者鴆倒是十分勤快地站了起來,笑著道:「我預約過了。楊院長,請給我一點點時間,讓我們好好地談談,怎麼樣?」

    楊威瞥了一眼那個擺放在茶几上的顯得有些髒兮兮,還有些破破爛爛的天平熊,哼了一聲,走回自己的辦公桌後面,說道:「今天就你一個嗎?那個姓朴的呢?」

    法者鴆哈哈哈地笑了一聲,說道:「我的委託人全權委託我來代為處理他的事物嘛,所以今天就由我來拜見楊醫生了。希望楊醫生不要見外。」

    如果可以的話,法者鴆真的很想把那個朴河山一起拉過來。但是可惜啊!不管是發短信還是打電話,那個傢伙都是一副完全不搭理自己的模樣。如果不是微信上可以看到他經常流連那些酒店夜市的自拍照,法者鴆還真的差點以為這位委託人已經懸樑自盡了呢。

    楊威看了看手錶,眉頭略微一皺,說道:「好吧,你快點說吧。其實你說再多也沒有用,完全就是浪費時間。我是不會同意洩露當事人的秘密的。這有違保護當事人的利益原則。」

    和楊威此刻的嚴肅表情相比,法者鴆微微點了點頭,臉上的笑容依然是如此的輕鬆。他挪動自己坐在沙發上的屁股,將擺放在茶几上的天平熊背後的拉鏈拉開,伸出手,在裡面鼓搗了一下之後,重新坐回座位,安心等待。

    不超過三秒之後,一個聲音,從這天平熊的肚子裡面發了出來——

    凌峰:「既然沒有其他的證據,那麼本庭現在宣佈——」

    法者鴆:「請稍等一下!」

    這兩句話從天平熊的肚子裡面發了出來,讓面前的楊威立刻流露出驚訝的表情。很明顯,他從原本靠在靠背椅上的動作直起身,向前衝著法者鴆這邊探了探身體。

    緊接著,這個天平熊就開始將昨天在法庭上之後的對話一字一句地全部述說了出來。

    那是法者鴆對那位藍天集團現任董事長,紀承的最後問題。而在這些問題之後,做出回答的,就是那位董事長紀承的聲音。

    「如果你是這樣想的話,那我只能說你錯了。」

    「一,你身旁的這個人並沒有顯示出多麼的優秀。」

    「二,就算他真的很優秀,他又要如何證明?證明他能夠比我們董事會的人更加懂得駕馭這艘藍天集團航母?」

    「三,溫哥的確對我表達過他有一個親生父母的家庭,也想要找到自己的親生父母的家庭,向他們道謝,謝謝他們讓他能夠誕生在這個世界上,能夠讓溫哥去幫助更多的人……但問題是,你根本就沒有辦法能夠證明,這個人就是溫哥的孿生兄弟。有這個資格繼承溫哥的遺產。」

    這些話說完之後,天平熊繼續複述著那位董事長的最後一些話語,之後,就是凌峰宣告法庭審判結束的話語,到這裡,錄音戛然而止。

    楊威很細心地聽完了這所有的對話,隨後,抬起頭,看著面前的法者鴆。

    在沉默了片刻之後,他開口說道:「雖然我不是很瞭解法律程序,但是,這樣採取隱蔽的方式錄製法庭上的對話,應該是觸犯了法律了吧?」

    法者鴆一點點都不避諱,直截了當,萬分坦白地說道:「隨便您怎麼想。」

    隨後,他伸出手,從天平熊裡面取出一個小型的錄音機,將裡面的記憶儲存卡取出,當著楊威的面,用打火機燒掉,扔進了一旁的菸灰缸裡面。

    「楊醫生,相信你也應該聽到了。而這,就是我最近正在打的這場官司中的對方口中所說的話。我不知道,您是否也有耳聞?」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BloomCaVod

LV:9 元老

追蹤
  • 984

    主題

  • 1008918

    回文

  • 34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