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律政奶爸 作者:盤古混沌(已完成)

 
BloomCaVod 2018-3-21 18:12:3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88 184359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3 17:39
532.激將成功?

    蜜律嘆了一口氣,露出一副十分可憐的眼神看著面前的這個傢伙。法者鴆見了,哼了一聲:「你幹嘛?」

    小丫頭搖搖頭:「沒幹嘛。我只是在慶幸我幾乎都是遺傳了媽媽的善良、美貌、溫柔。幾乎沒有從你這邊繼承任何東西。我為自己這種不幸中的萬幸而感到自我安慰罷了。」

    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法者鴆晃悠著自己的腿,嘿嘿了兩聲。

    隨即,他讓電腦再次重播畫面上的那場監控視頻,看著那個田鑼被對方追殺著逃跑的畫面。看一看,對於那個穿著大鬥篷還跑得飛快的傢伙笑了一下,隨即當作消遣似的繼續點開周邊新聞,看了起來。

    「小丫頭,你也別那麼得意。基本上來說,那個田鑼這十年的牢飯還是必定要吃的。啊,或許可以表現好一點減刑或是取保候審。但是基本上沒差啦。」

    蜜律一下子抬起頭來,用那雙充滿不滿的眼神盯著法者鴆,惡狠狠地說道:「你如果沒事情幹就去玩你的遊戲,不要在我耳朵旁邊嘀嘀咕咕說這些話。」

    這個大律師呵呵冷笑,在那個斗篷男衝過監控視頻的時候按下暫停,隨後放大到全屏,仔細觀察一下之後,繼續冷笑起來:「可不是嗎?沒有錢的人能夠被安排到的律師全都是新手律師,那些律師就算有這個熱情,又怎麼可能真的去追究裡面的那些細枝末節?」

    「但是的確可以這麼打!你不要一言不合就跑出來說那個田鑼注定要被判十年好不好?新聞你也看了,監控視頻你也看到了,這件案子裡面的確存在執法過嚴的情況。兩個路人就算因為口角而起爭執,但是一方率先拿出刀來這怎麼說也太過分了。要打個正當防衛是完全有可能的!」

    「切,怎麼可能那麼容易?沒有證人證明是對方先拔刀的,唯一能夠看到的也就只有這個雙方都是赤手空拳的追逐而已。如果是我出馬還說不定,一般的律師?哈!簡直就是開玩笑!」

    法者鴆越來越嘲諷,這讓蜜律也是越來越不爽。她乾脆地放下天平熊,直面法者鴆:「整天就只知道聽你在這裡自吹自擂說自己有多麼厲害,你真的那麼厲害的話幹嘛不出場?我看你就是因為這場官司太難了所以才以對方沒有錢為藉口而故意不想參與的吧?因為一旦參與了你就必敗無疑!」

    「死丫頭,在我這裡住了快一年了,還想著輕視我這個給了你一半優秀的遺傳因子的男人?」

    說著,法者鴆放下雙腿,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一旁的咲夜心領神會,拿來西裝,服侍他穿好。

    「呵呵,你不服氣是不是?好啊,我這次就來給你證明,我的實力可是真真正正地天下第一!這件案子結束之後,你必須要恭恭敬敬地稱呼我為『天下第一帥爸爸』!而且還要非常撒嬌地叫!懂了嗎?」

    蜜律依然一副鄙視眼神,冷笑道:「呵,這等你贏了之後再說吧。還要我撒嬌?你把我和你那些二次元的女兒搞混了吧?」

    「小丫頭,你給我等著!等著瞧!」

    留下這麼一句狠話,法者鴆提起咲夜手中的公文包,大踏步地朝著門外衝了出去。伴隨著大門砰地一聲關上,整個會客廳,立刻安靜了下來。

    說實話,蜜律驚呆了。

    她是真的驚呆了。在剛才的氣憤加嘲諷之後,現在這個小丫頭站在這裡,心中唯一的感覺,就是「難以置信」這四個字。

    那傢伙那麼容易就被激將嗎?

    以前蜜律也不知道有多少次幾乎是強迫半強迫地想要讓這個法毒去努力接案子工作,可不管是怎麼激將,他幾乎都是不為所動。

    但是這一次……他竟然那麼簡單就中計?還真的付諸行動?

    不過很快,蜜律覺得自己應該就發現答案了。

    這一次的被害人是個COSER啊……

    這樣一來,一切的謎題也全都解開了,對吧。

    ————

    大太陽火辣辣的烤,即便現在已經快要到晚餐時間,給人的感覺依然是那麼的炙熱。

    公交車站台,遠遠地,就能夠看到那個田菜花抱著她的那個小包,精神萎靡地坐在候車席上。那疲軟的狀態看起來真的像是已經絕望了。

    「喲!田女士。」

    走上前,法者鴆笑呵呵地打了個招呼,在她的旁邊坐下。

    「法、法律師?」

    看到田菜花那麼緊張的表情,法者鴆呵呵笑了笑,開口說道:「這件事情嘛我也已經想過了。你哥哥現在有委託律師打上訴官司嗎?」

    田菜花低下頭,唉聲嘆息:「沒有……家裡、窮。我們很、很窮。光是之前的打官司,我們、就花了差不多四五萬,錢、錢全都、用完了。哥哥也說不想打了……」

    「這樣啊~~」

    法者鴆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呵呵笑了一聲,突然轉過頭看著這位田女士,笑著道——

    「要不這樣吧,這件官司我來幫你哥打怎麼樣?」

    一旁的田菜花微微一愣,在接下來的五秒鐘裡面,她的表情開始用一種進階式的姿態從頹廢沮喪無力,變成充滿了希望的光彩模樣!

    「法律師!法、法律師!!」

    或許是太激動了吧,田菜花一下子撲上來抱住了這個傢伙。這一下倒是讓法者鴆嚇了一跳!

    農村的女人力氣好大啊,他除了律師之外充其量就是個死宅,怎麼可能和農村的女人比力氣?

    在幾乎快要被掐死的時候,田菜花終於放開手,法者鴆這才緩過一口氣,連忙從座位站了起來。

    「法律師!」

    「別!站在原地不要動!不要撲過來!」

    喝停這個女人,法者鴆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可這個時候田菜花似乎想到了什麼,再次開始表現出為難的表情,說道:「那個……法律師,你要收、收多少錢啊?我們沒……沒那麼多錢……」

    「你們能給多少就給多少。」

    法者鴆雙手叉腰,笑呵呵地說道——

    「這一次就當作是我做好事了!總而言之,刑訴案的上訴期是十天。等到下週一我會先去幫你哥哥辦理上訴,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我吧!」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3 17:39
533.我們要相互信任!

    「謝謝!謝謝你法律師!你真的是我們的恩人吶!」

    「別!別過來!別抱我!」

    看著田菜花現在這樣一幅淚流滿面的模樣,法者鴆也是不由得鬆了一口氣。要是再被她熊抱一次,說不定自己真的沒命了呢。

    公交車來,田菜花一步三回頭,那種好像看情郎一樣依依不捨的表情真的是讓法者鴆渾身都毛骨悚然。一直等到公交車開走之後,他呼出一口氣,轉過頭,然後,愣住。

    「如果不是知道你是個蘿莉控的話,我恐怕真的以為你和這個阿姨之間有一腿呢。」

    身後,是咲夜和蜜律。

    這個小丫頭抱著懷中的天平熊,毒舌已經如同上了膛一般的蓄勢待發。

    「一個COSER被殺案就能夠讓你免費工作?雖然我也很希望你不要整天呆在家裡,但是卻沒想過你會接這種等同免費的生意。」

    法者鴆揉了一下鼻子:「我想怎麼做,和你有什麼關係。」

    蜜律搖搖頭,抬起頭,眼睛裡面雖然沒有多少的善意,但是也沒有多少的敵意:「你別會錯意了。雖然我覺得你接這個案子的理由實在是太過幼稚,但我卻並不反對。相反,有用的著我的地方,我會幫——」

    啪。

    法者鴆的手指不輕不重地扣在這個小丫頭的腦袋上,在這個小丫頭抱著自己的腦袋後退兩步之後——

    「小丫頭,我還沒有墮落到每時每刻都要你來幫我處理這件案子的地步。而且,這件案子你不要參與了。」

    「為什麼?」

    蜜律踏上一步,義正言辭地吼了出來。

    「你這小丫頭的期末考試不要考了嗎?馬上就要期末考了,還想著跟著我跑來跑去?回去,這次的案子我已經決定了,你就乖乖地在家裡呆著,好好備考,聽到了沒有!」

    ————

    頂著那巨大的日光燈,法者鴆耐心地坐在會面室的這一邊等候。

    他看著手中的這些資料,資料並不是很齊全,就只是一些非常簡單的個人資料。不過,這也有助於他更加方便地瞭解自己的那個委託人大概會是一個怎樣的角色。

    田鑼,四十二歲,農民戶口,小學學歷。沒有孩子,十六歲開始就離開老家去各個大城市打工,大概在十年前開始定居在上京市。案發前似乎是為了排遣失去家人的痛苦似的打著三份工,但是到了案發前卻沒有什麼積蓄。

    曾經有一個老婆梅甘和一個女兒田芹,但是老婆在去年九月自殺了,原因迄今為止不明。警方曾經懷疑過他是不是殺害他老婆的凶手,但是他老婆死的時候他有絕對的不在場證明,而且現場看起來完全就是百分百的自殺,所以並沒有追究。

    他的女兒田芹很不幸,也和他的老婆一起死了,更加準確來說,是一起自殺的。十四歲的年紀,正值青春年華,結果卻是遭遇這樣的變故,光是看看手上的這份簡單資料,似乎都能夠感受到這裡面的折磨。

    除了這些之外,這個男人的檔案非常簡單,沒有什麼違法犯罪的記錄,過往表現也是一直都十分的良好。簡單來說,就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進城務工的農民了。

    哐啷——哐啷——

    伴隨著手銬的聲響,法者鴆將視線從這份卷宗上抬起,看著防彈玻璃的另外一面。

    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個身材略高,差不多超過一米八,身形消瘦,腦袋略微有些禿頂的男人。

    「田鑼先生是吧?」

    法者鴆放下手中的檔案,臉上掛著笑容。

    田鑼抬起頭,深陷的眼窩裡面顯現著疲憊和無助。

    「你是……誰?」

    對著這個男人的問題法者鴆覺得有些好笑,他拿出自己的名片貼在玻璃窗上:「法者鴆,是一名律師。你那個口吃的妹妹委託我來幫你打這場上訴官司。」

    看到法者鴆,田鑼那雙略顯空洞的眼睛裡面突然閃現出些許名為光芒的東西!但是很快,這一抹光芒一閃而過,十分無助地說道:「對不起……我……我可能拿不出錢來……」

    「我不收你們委託費,而且你也不用擔心我是那些剛剛出來的菜鳥。我這樣說你可以放心了吧。相對應的,我對我的委託人要求一般也不是很高,我只需要我的委託人完完全全地相信我,不對我說任何的謊言,對我說出所有的真相,只有委託人和律師互相信任,這場官司就等於已經贏了一半。所以……請相信我,這一點,你是否能夠做到?」

    到了這一步,裡面的那個田鑼似乎終於放鬆了一些。他的眼睛裡面再次閃爍出些許的光芒——儘管還是很低微的那種光芒。

    「沒想到,我那個妹妹竟然會幫我請一個這麼好的律師……法律師……那個,我……能夠相信你嗎?」

    法者鴆注視著他:「怎麼說?」

    田鑼搓著雙手,這雙顯得十分粗糙的手掌顯然代表了這個男人過去的生活過得並不好。他顫顫巍巍地抬起頭,小心翼翼地說道:「那個……我是不是能夠相信你?初審的時候,我一直在對我的律師說,我是無辜的……我應該是正當防衛。但是那個律師還是勸我說最好不要和檢察機關爭辯,這樣的話還能夠爭取十年。不然的話,可能就是無期和死刑了……」

    法者鴆點了點頭:「田先生,你平時有什麼興趣愛好嗎?」

    這種答非所問的對話讓田鑼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那張臉上顯現出些許呆滯的色彩。

    「法律師,你是……說什麼?」

    「我問你有什麼興趣愛好。嘛,我們先來簡單地聊聊天,不要那麼緊張。我知道你可能對我不是很信任……啊,不用急著想要分辯,我並不介意。你不信任我很正常,畢竟你初審的時候被菜鳥給坑過。」

    田鑼低下頭,雙手繼續互相搓著,顯得有些緊張。

    「所以,我們現在先來互相瞭解一下,先建立一下互相的瞭解。這樣吧,我先說我。我這個人呢,平時也沒有什麼太大的興趣,就是看看書,出去跑跑步。哦,對了,我還在鄉下有一塊租用農田呢。等到沒有工作的時候我就會去那塊農田裡面務務農,種種菜,感受一下腳掌踩在泥土上的感覺。」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3 17:58
534.日月光血案

    裡面的田鑼現在也是有些笑了起來,只不過笑得還有些尷尬。他繼續低下頭看著自己的雙手,搓了搓:「我……平日裡也沒有什麼興趣。就是看看電視,或者在外面走走……」

    「都看些什麼電視節目呢?哦,對了,你抽菸嗎?我可以給你弄點進來。嗯……不過你必須要做到不被發現,不然你的刑期就會更長了。」

    「有煙?嗯嗯嗯,如果有煙的話就好了。唉……真想喝點小酒。可是現在在這監牢裡面,喝不了酒也抽不了煙吧。」

    「先忍忍吧,我可以給你一點香菸口香糖先過過癮。」

    一來一往,兩個人就像是聊家常一樣地聊了起來。隨著聊的話題越多,田鑼的精神顯得越來越放鬆。他終於敢抬起頭來直接看著法者鴆,而不是像剛才那樣縮在那裡,如同一個犯了錯誤被老師責罵的小學生。

    「平日裡面出來逛逛也好,日月光廣場也算是一個週末休閒的好去處。我記得那個時候應該是元旦了吧?所以商場裡面很熱鬧呢。」

    田鑼笑了一下,點點頭:「是啊,那天是週六,商場裡面非常的熱鬧。我到現在還記得那些手裡捏著氣球的孩子在那邊笑著的模樣。還有許許多多的活動,剛好還有一場小型的演唱會,那兩個女孩子在上面蹦蹦跳跳,很可愛呢。」

    法者鴆:「是啊,如果沒有碰到那種可怕的事情的話,那麼事情就簡單多了。田鑼先生,我知道回憶當時的事情讓你很痛苦,但是現在你能再回憶一下,當時究竟發生了些什麼事情嗎?」

    田鑼抬起頭,望著天花板,略微出神地想了想後,開口說道:「那個時候,我記得好像是下午一點缺五分鐘的時候,我人正在商場裡面閒逛,逛著逛著我不小心迷了路,好像是走到了什麼員工通道還是什麼通道的地方,那地方人很少,看著也不像是商場。」

    「我想,反正都走到這裡了,就順便出去吧,我也肚子餓了,所以就繼續往前走看看有什麼地方可以出去。可在這個時候,我就碰到了……碰到了那個男人。」

    法者鴆開著手機錄音,同時也在自己的筆記本上書寫記錄。聽到田鑼的說話一下子停頓下來,他抬起頭,目光溫柔地看著這個男人。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之後,田鑼繼續開口說話道:「那個男人……他看到我,對我說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話。」

    法者鴆:「他說了些什麼?還能夠想起來嗎?」

    田鑼嚥了一口唾沫:「他對我說,是不是生活不幸?是不是感覺到活著很累?是不是想要更加輕鬆,是不是想要逆轉這悲觀絕望的人生……之類的話。」

    聽到這裡,法者鴆的筆在紙張上稍稍敲了一下。在略微沉默之後,開口說道——

    「聽起來這好像有些古怪啊。」

    田鑼點點頭:「我當時覺得很恐怖,就想要快點離開,但是他卻是上來糾纏不休,說他們現在修煉的是一種叫做神聖淒淒魯教的教派,還給我發一張傳單,說我可以去免費聽聽看。」

    「然後呢?你答應了嗎?」

    田鑼的雙手互相抱住,咬了咬牙,臉上露出十分嫌棄的表情:「當然沒有啦!這很奇怪的好不好?而且這什麼淒淒魯教是什麼東西?我完全不知道啊!」

    法者鴆點了點頭:「那麼後來呢?後來發生了什麼事情?」

    田鑼:「我不打算理睬他,結果那個人卻是一直對我糾纏不休,還說我最近生活過得不好,沒有錢,工作不順心這些事情全都是因為沒有遵循偉大的淒淒魯母神的庇佑,還說這個世界即將毀滅!馬上就會有一個另外一個層次的人前來滅掉我們這個低層次的人的世界,只有加入淒淒魯教才能夠讓我獲得新生,才能夠解決面前的一切問題!」

    「然後……我實在是被他煩的要死,所以就開口說了一句『什麼淒淒魯教?這種騙人的玩意簡直就是狗屁不如!』。當我說完這句話之後,那個男人突然間卻是火了,過來就要打我!」

    敲敲桌子,法者鴆表示贊同,說道:「看起來我是被騙了呢。我還以為是什麼動漫的『傳教』活動呢。沒想到真的是『傳教』。」

    一聽法者鴆這句「被騙」,田鑼瞬間變得緊張起來!他有些慌了神似的按在玻璃上,大聲說道:「那!那有什麼問題嗎法律師?你說被騙……是……是不想幫我打官司了嗎?」

    法者鴆呵呵笑笑,遙遙手指:「這一點您請放心,您的官司我絕對會繼續幫您打。那麼,你們就是這樣而起了衝突?結果就開始扭打起來的?」

    田鑼稍稍鬆了口氣,點點頭。

    法者鴆:「那麼在你們扭打的過程中,有沒有其他人看到你們之間的爭吵呢?」

    田鑼低下頭想了想,說道:「這個問題……那些警察也問過。但是……但是那條通道真的沒有什麼人,我和那個傢伙互相打鬥的時候也沒有看到旁邊有人。我們是在過道里面打的……那個過道,幾乎沒有什麼人。」

    法者鴆點點頭:「繼續說下去吧,然後呢?」

    田鑼:「然後,我和他互相打互相打……打到後面,那個男人突然掏出一把刀來!我看到這把刀子,然後嚇了一跳!我就……我就想到要逃了!我逃著逃著,那個人卻還是在追我!我嚇了一跳!我想他怎麼還在追我?是真的想要殺掉我嗎?我害怕了,所以我就一直逃,一直逃!我也不知道逃了多久……然後……然後……」

    這個人的話,戛然而止。

    法者鴆察覺到這裡面的問題,抬起頭來說道:「然後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了?」

    田鑼抱著自己的腦袋,雙手抓著頭髮,十分緊張地說道:「然後……然後我就記不得了……」

    「記不得了?」

    法者鴆哦皺起眉頭,問道——

    「記不得了是什麼意思?」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3 17:58
535.失去的記憶

    田鑼抬起頭,雙眼中佈滿血絲,萬分緊張地說道:「我……我真的什麼都記不得了!我說的是真的!那個時候我只感覺到大腦一陣眩暈,接下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請我全都不記得了!等到我回過神來的時候,我就只看到那個男人躺在我的面前,胸口血紅血紅的,一把刀插在那裡,血流的到處都是!而我……我手裡全都是血……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啊!」

    「別緊張,田先生,請不要緊張。」

    法者鴆從自己的公文包中取出一份筆錄的複印件,將其貼在玻璃窗上說道:「田先生,這份筆錄是你當天到達警局的時候所錄製的口供,上面這樣寫著『我從這個男人的手中奪過刀子,然後反手刺中了他的胸口。』這句口供是怎麼回事?」

    田鑼看著筆錄上的文字,嘴角抽搐。片刻之後,他精疲力竭地坐在了座位上,十分無力地說道:「那是警察讓我寫的……警察說,如果我不這樣錄口供的話,警方說很可能會發生他沒有拔刀,我卻從他的身上搶了刀來刺他的情形發生……而且,初審的律師也對我說,要我承認捅了他,然後叫我主張我不是故意的,是過失,這樣的話就不會被判死刑……說這樣比較好。」

    說完,他猛地抬起手按在了玻璃上,神情顯得十分驚恐地說道——

    「可是!可是法律師!我完全沒有任何捅了人的印象!我……那段時候的我可能真的是太過驚慌,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說我殺了人……可是我到現在還沒有任何的實感……我是真的殺了人嗎?那個人胸口的刀子真的是我自己插上去的嗎?我……我真的不知道!」

    法者鴆點了點頭,說道:「我大概明白了,總而言之,田先生您和這個淒淒魯教的邪教分子發生了口角,然後互相廝打。但是之後看到他拔出刀子就立刻逃開,結果在逃跑的過程中記憶出現了斷層,清醒過來之後就發現對方已經死亡,而您立刻就被其他路過群眾壓住了,對不對?」

    田鑼用力地點了點頭,看著法者鴆的時候,臉上充滿了那種信任和期待的感覺。

    法者鴆再問了兩句其他的細枝末節,確定的確沒有辦法從這個男人口中得到更多有關案件的信息之後,他才收拾起自己的所有文件,站了起來。

    「放心吧,田先生。您的這個案子我一定會盡心盡力的!這一點,請您放心!」

    田鑼現在也是連忙站了起來,衝著法者鴆深深地鞠了一躬。待的他被法警帶走的同時,依然能夠看到他一步三回頭地朝著法者鴆這邊張望,一副望眼欲穿的模樣。

    好啦好啦!老子又不是你的老婆,不用那麼緊張兮兮地看著老子!

    收拾起手中的資料,法者鴆轉過身,大踏步地走出拘留所。

    接下來嘛……就是去看看案發現場吧。

    ————

    日月光廣場,名為廣場,其實是一棟大型的商業中心。在上京市雖然算不上什麼超一流的熱鬧地點,但也算得上是一個商業娛樂中心。衣食住行各個方面的內容不會缺少,閒著來逛逛這裡,也算是一個非常不錯的選擇,陶怡情操嘛。

    平日裡這的人流量比較少,尤其是商場的一樓,這裡主要售賣各種各樣的香水和衣物,空曠的店舖裡面只有那些營業員在百無聊賴地聊天,一些食品店還算是有些生意,但是綜合看來並不怎麼樣。

    「嗯……案發地點在哪裡呢?」

    法者鴆拿著手中的案件卷宗,比對裡面的示意圖。

    在逛了一圈之後,他推開一扇略顯沉重的防火門,沿著過道走了兩步,轉過一個彎,站定腳步。

    抬起頭來看看前後左右,這條通道的確非常的人煙稀少,而且比較長,就算在這裡大喊大叫也沒有人會聽得到吧。

    然後……真是可惜,這裡並沒有監控攝像頭。就是一個一般性的樓道。

    「如果要和這個商場打官司的話,分分鐘就能夠讓他們以『防範措施不到位』陪個百八千萬的。」

    自言自語了一番之後,法者鴆再次看著眼前的場景。同時,在腦海中想想田鑼走到這邊,然後剛剛好碰到這個被害者的模樣。

    嗯,也難怪了。

    在這種沒有監控,也沒有證人的地方,檢察機關根本就沒有辦法取信這是被害人主動挑釁這一理由。換句話說,哪怕田鑼那個傢伙真的是在這裡發瘋,突然和對方主動廝打起來,然後又在自己面前裝腔作勢的話那也完全沒有問題。

    沒有證據,就沒有辦法推翻檢控方「互相鬥毆」這個大前提啊。

    法者鴆看著地圖,想像著面前的兩個人正在鬥毆。突然,穿著斗篷的那個傳教徒突然從懷裡拔出匕首。田鑼看到之後嚇了一跳,開始轉身逃跑。

    邁開步子,法者鴆加快速度跑向另外一邊的出入口。在拐過幾個彎之後,橫掠過一條過道,停下腳步。

    「嗯……從鬥毆地點過來這邊差不多也就二十秒的樣子。」

    隨後,他探出頭朝著過道另外一段的監控攝像頭望去。也就是那個監控攝像頭拍到了兩個人從這裡一躍而過的場景。

    之後,法者鴆加快腳步,跑向另外一個出口。隨後,推開防火門,重新來到商場內。

    是的,在案件卷宗中有提到過這麼一條,這兩個人互相追逐,重新衝到了商場內,然後在四周群眾的尖聲驚叫之中,那個被害者揮舞著刀子追趕田鑼,兩個人再次衝向商場另外一邊的防火門。

    跑完路線,法者鴆看了看時間。從這道防火門裡面出來再到進入另外一道防火門,花費的總計時間不超過十秒。就算當天這裡有很多的路人,那麼恐怕也不會超過二十秒的時間。

    之後,進入防火門,法者鴆拐了幾個彎,最後,到達被害人被殺害的地點。

    想像一下,地面上,躺著一個身穿斗篷,胸口中刀的人。而田鑼就在旁邊瑟瑟發抖,手中握著那把凶器。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3 17:58
536.案發當場

    法者鴆捏著下巴,眉頭略微皺起。

    看看案件口供上的時間,如果說是從下午1點缺5分鐘開始的話,那麼結束的時間就是下午1點10分鐘。換言之,在田鑼和被害人開始接觸之後,過了十五分鐘,被害人死亡,而他也被群眾制服。

    法者鴆揉著自己的腦袋,眉頭略微皺起。

    在這十五分鐘內,兩個人唯一出現在監控攝像頭中的時間就只有過道,以及商場內的總共不超過五秒的視頻。實際時間可能能短。

    而出現在其他目擊者眼中的時間最多不超過二十秒,這個時間也可能更短。

    嗯……要證明田鑼並非鬥毆,而是被迫自保就要想辦法證明那個淒淒魯教的人是一個毫無道理率先出手的人。但是現在除了田鑼自己的證言之外沒有任何的旁證。這一點的確比較困難啊……

    「喂!你在這幹什麼呢?」

    正在思考的時候,突然一個聲音從另外一邊傳來。

    法者鴆轉過頭,看到兩個警衛模樣的人出現在拐角處,臉上充滿嚴肅。

    「這裡不是遊樂場,如果是要去商場的話要往這邊走。」

    呵呵,是因為經歷了一場殺人事件嗎?所以看起來警衛很嚴格啊。

    法者鴆走上前,取出自己的名片,說道:「哎呀呀,兩位真的是辛苦了!這是我的名片,請笑納!」

    那兩個警衛看了看,隨即皺起眉頭:「律師?你有什麼事情嗎?」

    「如果不出什麼意外的話,我將會是田鑼先生的二審上訴律師。所以我不是什麼可疑人物啦。」

    兩個警衛互相望了一眼,說道:「就算你是律師,這裡是員工通道,不能隨便亂走的。」

    呵,員工通道?你告訴我消防門後面的道路是員工通道?嚇唬誰呢?

    不過表面上,法者鴆還是很樂意地點了點頭,走向這兩名警衛,同時說道:「好的好的,我知道了。對了,為了案件我正好也有些事情想要討教討教兩位。不知道半年前田鑼先生案發的時候,兩位先生是否已經在這裡做了呢?」

    看著這兩個人的眼神略微有些閃爍,法者鴆跟上一句:「來來來,我還有好些問題要好好向兩位請教一下呢!我剛才看到那裡有一家King咖啡店,我請客,我們去那裡好好聊聊,怎麼樣?」

    吃人嘴軟,拿人手軟。

    想要從別人的嘴裡套出消息,讓對方對你顯示出足夠的尊敬是一種十分快捷的方法。

    而有的時候,向對方宣揚你有足夠的錢,並且對他很好,那麼就足夠累計尊敬了。

    「法律師啊,真的是巧了!半年前我剛剛好在,所以那件事情我很清楚!」

    一個身材高大的警衛員笑呵呵地說道。而另外一個警衛員似乎也不甘示弱,也說道:「沒錯沒錯!我也知道!我——」

    「你知道個屁啊!你是兩個月前才進來的好不好?不要搗亂!」

    將自己的搭檔喝退之後,高大警衛員說道:「所以法律師,你想要問什麼?」

    法者鴆點點頭:「那麼首先,我想知道半年前你們這裡的消防門是經常有人出入的嗎?」

    高大警衛端起咖啡,似乎是有些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

    「好了,不用再騙我了。那是消防通道,根據法律規定來說是可以讓人自由出入的,你們不用那麼緊張,正常告訴我就行了。」

    高大警衛鬆了一口氣,說道:「也不能說是經常有人出入吧,這兩個地方其實挺偏僻的,有的時候十天半個月也不會有人從那裡面走過一次。」

    法者鴆拿著筆在筆記本上敲了敲,皺了皺眉頭問道:「這樣啊……那麼半年前出事的時候,是不是因為你們太忙,所以會出現有很多人在這些通道里面走來走去的狀況?」

    這個警衛撓撓後腦勺,皺眉道:「這個……應該不會吧。元旦那時候我也在幫忙,那個時候並沒有用到什麼消防通道。」

    法者鴆「哦~~」了一聲,想了想後,再次抬起頭,笑道:「這樣的話我覺得有些奇怪。據我所知,這個被害人身上可是穿著一套可以直接遮擋住整個臉龐,類似於中世紀的大鬥篷的人啊。這樣的一個人在你們的商場裡面走來走去,你們都沒有一點點的警覺嗎?這可是一個十分可疑的人物啊。」

    這個高大警衛一時間愣住了,倒是旁邊那個矮小警衛似乎是找到了話題,一下子衝了過來,大聲說道:「我我我!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是為什麼!」

    法者鴆轉過頭看著他,這個矮小警衛十分興奮地說道:「我看過元旦時候的那場演出!那個時候我來日月光廣場閒逛,雖然說我去的那一天不是出事的那天,但是那個時候舞台四周可是聚集著許許多多穿著奇形怪狀的衣服的人。所以這看起來一點點都不奇怪!哦,對了,我手機裡面應該還有照片!你等等啊!」

    這個矮小警衛打開手機翻看了幾下之後,將手機遞給法者鴆。

    只不過看上一眼,法者鴆就明白了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這並不是什麼演出團體,也不是什麼一般意義上的偶像明星的表演。更加準確地來說,應該是一場類似於COS表演展覽的活動。從這些照片上來仔細分辨的話,應該更準確地說是「宅舞」團體,來的更加準確一點。

    宅舞,簡單來說就是一群動漫愛好者以動漫音樂為背景音樂,或是跳一些和動漫有關的舞蹈的一種舞蹈形式。現在的宅舞團體已經非常強大,有些也上過電視,出過節目。更有一些在網絡上的點擊量輕鬆破億,算是一種二次元的周邊文化。

    而既然是跳宅舞,那麼大部分的情況下都會穿著一些動漫化的服裝或是COS服裝。從照片上來看,穿著奇形怪狀的女孩子們也不在少數。這樣看來,也難怪不會對那個身著斗篷裝的人感到奇怪了。

    「原來如此,這下我就瞭解了。」

    法者鴆將這些照片傳到自己的手機上後,繼續問道:「請問這位先生(指向高大警衛),您覺得當初的那場打鬥情況是一個怎樣的情形呢?是雙方誰在打誰?」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3 17:59
537.這對律師不公平!

    高大警衛捏著下巴想了想,皺著眉頭說道:「其實吧……當天我剛好也在這裡執勤,所以也算是看到這場騷動的目擊證人。後來按住那個男人的人當中也有我一個。」

    「雖然這樣說對死者可能會有些不好對付吧……但是從我的角度來看,真的應該是那個穿著打扮奇怪的男人在追打那個田鑼吧。畢竟那個時候不管怎麼看都是一種單方面的追殺。」

    法者鴆看了看自己的檔案記錄,說道:「原來如此,我現在才看到原來警衛員先生您是當時出庭的證人之一啊?但是為什麼後面您在法庭上沒有這樣說呢?」

    高大警衛顯得有些惱火,抬起手重重地拍向桌子,大聲道:「我怎麼沒有說?我說得很清楚了!雖然說的確是我指揮將那個男人給壓制住,然後報警的,但是我看到的的確是那個穿怪衣服的傢伙在追打人家!我在法庭上說了!但是那個檢察官卻說這沒有證據證明之前他們之間並沒有發生鬥毆,這場追逐只是鬥毆的延續而已。你叫我還能夠怎麼說?」

    至此,法者鴆的問題也算是問完了。他點點頭,說道:「原來如此,我明白現在的狀況了。那麼謝謝兩位,這一頓咖啡我請。如果有需要的話,可能還是需要警衛員先生在二審的時候再次上庭一次呢。」

    這個高大警衛十分爽朗地拍著胸口,笑道:「沒有問題!一審的時候那個律師簡直就是個水貨!唸完申訴書之後就沒看他說過一句話!但是如果是法律師的話,我絕對相信你!」

    法者鴆點點頭,露出一個微笑,轉身離開了日月光廣場。

    「可愛的魔法~~擊穿你的心~~」

    突然,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法者鴆拿起來看了一眼,不由得冷笑一聲。一邊等公交車一邊按下接聽鍵,放在耳邊。

    「……」

    那話那頭一陣沉默,沒有開口說話。

    法者鴆也不惱,抬起頭看著已經漸漸被晚霞染紅的天空,笑著說道——

    「放學了?打給我,是想要問問案件的進展情況嗎?」

    「……你的態度,很不正常。」

    電話那頭傳來小丫頭的聲音,聽起來充滿了戒備和警覺。

    「這不像是你的正常作風。就算本案的被害人是一個COSER,但是你也不會一分錢不收地表示要幫其打官司。」

    法者鴆呵呵,不回話。

    「你到底在想什麼?這件案子究竟是怎麼了?你想到了什麼東西對不對?」

    遠處,公交車已經過來。法者鴆笑了一聲道:「小丫頭,你平時不是叫我多做點好事嗎?我現在就是在做好事啊。更何況政府每年要求的一次任務,我這次心血來潮要完成掉而已。你這小丫頭,與其想那麼多,還不如多想想期末考試的成績吧!」

    電話那頭再次沉默了片刻,等到法者鴆上了車之後,蜜律的聲音才從聽筒中傳了出來——

    「你放心,我不會讓你丟臉。但是這件案子結束之後,你一定要好好地給我解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說完,也不等法者鴆這邊回話,她就立刻掐斷了通話。

    呵,這丫頭,還真的是一點點都不坦率,老是裝出這種凶狠的表情有什麼意思?

    收起手機,法者鴆坐在座位上任憑車輛開啟。伴隨著這一陣陣的晃動,他的目光落向窗外,也不知道究竟在思索著什麼……

    ————

    車輛顛簸,半個小時之後,終於到達了目的地。

    下車,看著眼前這一片住宅區。雖然說這裡比不上燦天區的繁華與高檔,但是也算得上是中高檔住宅小區了。門口的保安很嚴格地檢視著任何來來往往的人,表現出一副十分認真工作的模樣。

    進入小區,沿著路到達被害人的居家前面。

    房間門號1208,算是個好數字。

    敲敲門,裡面沒有人應門。想了想後,法者鴆回到小區的物業管理處,亮出了自己的律師執照。

    可是,就在物業管理員表現出些許猶豫的神采的時候,另外一夥人卻也是走進了物業管理處,同樣開始索要1208房間的鑰匙。

    「徐隊,是你?」

    「嗯?這不是法律師嗎?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出現在眼前的正是刑偵一科的徐隊,旁邊跟著他的一個小跟班。那個年輕人看到法者鴆之後立刻行禮微笑,閒得很有禮貌。

    「初審已經結束了,徐隊怎麼還出現在這裡?這是有什麼事情嗎?」

    說老實話,警察和律師之間的關係其實並不能算好。那種影視劇裡面表現出來的警察律師一家親的場面實在是太過荒謬了。

    畢竟,警察可是要跟著檢察院吃飯的呀。

    「法律師?你現在出現在這裡……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田鑼那傢伙是要準備上訴了?他竟然會有錢請得動你這位大律師?」

    徐隊沒有回答,而只是拉了拉自己腦袋上的帽子回應了一聲。

    法者鴆也是抱著雙臂,呵呵笑道:「初審結束,警察竟然還會再次出現在這裡……看起來,十年的有期徒刑好像還不能滿足檢察院的各位大爺,你們是還想著抗訴嗎?」

    徐隊哼哼了兩聲,不回應。而是直接向著物業管理出示了自己的警官證,要求1208的鑰匙。

    哎~~要不怎麼說對律師不公平呢?現在人啊!很多時候都會防著律師,卻對警察網開一面。好像律師是什麼小報記者似得,用得著這麼防著嗎?

    算了!反正這個世界上還沒有能夠難住本律師的地方!任何的困難在本律師的面前都是紙老虎!本大爺稍稍呼一口氣,就如同龍息一般,可以把這些困難全都吹得一乾二淨!

    電梯直達,待得電梯門打開後,徐隊和他的手下兩個人站在1208房門前耐心等待。等了差不多十分鐘之後,伴隨著一陣陣氣喘吁吁,好像馬上就要被掐死的豬玀發出的慘叫聲一般的聲音從樓梯口那邊慢慢傳了過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3 17:59
538.淒淒魯母神教

    緊接著,消防通道的大門打開,那個傢伙已經不像是一條龍,更像是一條快要僵死的蟲子從外面爬進來,一副馬上就要翹辮子的模樣。

    「我沒有幽閉恐懼症,所以我恐怕無法理解你這種寧願爬12層樓也不肯坐電梯,然後累成這副模樣到底是一種怎樣的感覺。要幫你叫救護車嗎?」

    法者鴆趴在地面上,一動都不動了。在喘了大半天的氣之後,這個傢伙萬分艱難地直起身子,靠著牆壁。隨後,擺出一個自認為非常帥的靠牆姿勢,單手撩著自己的頭髮——

    「呵呵,所以說,窮人才會住高樓大廈,真正的有錢人只會住別墅。」

    徐隊白了他一眼,拿出鑰匙開門。而法者鴆也不客氣,伸出手,腆著臉笑道:「既然你們出現在這裡了,那麼我也順便省得麻煩。你們有關一審的案件證據方面的東西能不能給我看一下?」

    徐隊瞥了法者鴆一眼,沉默片刻之後,還是點點頭。在旁邊的新人警察給法者鴆的手機上傳輸資料的時候,他開口說道:「你說得對,反正你也會去警局要。而且這已經是二審了,許多證據在一審的時候已經公開呈現過了,給你也沒關係。」

    接收到資料,法者鴆興致勃勃地看了起來。既然現在這裡是被害人的地址,那麼首先就先看被害人的資料吧。畢竟,自己還需要繼續在這裡緩一會兒,腿肚子還在抽筋呢。

    被害人,槐流連,男,未婚,身材比較矮小不到1.6,小學文化水平,並非上京市人,三十三歲,無業。在五年前到達上京市開始打工,但是在兩年間差不多換了十份工作之後,不再工作,而是開始游手好閒。

    此時,徐隊戴上手套打開槐流連的房門,打開燈。瞬間,眼前的場面一下子衝擊著法者鴆的雙眼。

    地面上,鋪著一條和那個斗篷上的花紋一模一樣的花紋的地毯。牆壁上掛著一幅黑色的六芒星陣!走進房間,幾乎每個角落都擺放著各式各樣的有關那種花紋的裝飾物品。在臥室的牆壁上卻是掛著一副身穿案發時的那種斗篷的美豔絕倫的美女畫像。而這個美女畫像的腦袋後面卻是配備著聖光和白鴿,一副美麗聖潔的模樣。

    「這還真是個狂熱的信徒啊。」

    法者鴆一邊張望,一邊點頭。戴上手套之後,他從桌上拿起一本有著那個美女畫像的書本,翻開。

    「遺缺之神,諸魔滅卻,唯善美存。末日將臨,唯禱者生。」

    後面的新人走過來,看著書本第一頁上的這四行字,皺著眉頭說道:「這聽起來還真是一種稀奇古怪的宗教。」

    「不僅僅是古怪的宗教吧。」徐隊抬著頭,在房間裡面巡視,「這傢伙是一個無業游民,但是無業閒晃了三年之後,反而有錢可以把這麼高檔的房子買下來,這充分可以說明這個宗教不簡單。」

    法者鴆翻看了幾頁這本手冊,不由得讀了出來:「本教派擁護的神靈為萬萬千神靈之母,宇宙之母,萬物的造物主,淒淒魯母親聖上大尊者。淒淒魯為萬物之母,不可言喻,不可視,不可說,不可見,此名也為化名,代表其憐憫我等可憐世人,而降下的福祉。」

    「淒淒魯母神為宇宙真神,其誕下上帝,再讓上帝創造人類,為的是傳播其母愛,拯救這個過於死寂的世界,賦予其活力,傳播美好與善良。」

    「但,人類卻是接連犯下了滔天大罪,違背了上帝的意願偷吃禁果。上帝大怒,意圖殺死人類。但是由於母神的寬容與善良,才只是驅趕人類離開伊甸園,希望能夠彌補今後的過錯。」

    「可是,人類卻並沒有牢記母神的恩澤,反而變本加厲的腐壞。母神一遍又一遍地原諒人類,但是人類一遍又一遍地辜負其善意。」

    「終於,母神對人類感到了疲倦,卻不忍親手毀滅人類。所以讓其子女,也就是現如今世界上的各種神靈,耶穌基督,佛祖等為人類降下厄運。」

    「可淒淒魯母神的善良終究大過其失望,故此賜下宏遠,給予一部分真心希望向善的人類以龐大法力,並警告自己的兒子子女,只要世上還有一人有善心,便不可毀滅世界。」

    「因此,這個世界之所以還沒有被那些可怕的預言家的預言所毀滅,完全是因為我們教派的善良與美德。我們侍奉偉大的淒淒魯母神,也就是在執行著偉大的拯救全人類的行為。」

    「我們,在拯救著全人類。」

    「但是,因為我們拯救全人類的行為,那些神靈子女們卻感到無比的憤怒。他們因為我們干預了他們所創造的宇宙法則,成為了他們眼中的垃圾。所以,對我們這些戰士賜下災禍。」

    「這些神靈讓我們貧窮,讓我們身纏疾病,讓我們夫妻不和睦,讓我們子女不孝順,干擾我們的工作,讓我們諸事不順。」

    「為的,就是希望我們能夠在這些折磨中放棄拯救全人類的心願而墮落,滿足他們毀滅世界的願望。」

    「他們不敢直接與母神對抗,因為母神的力量是無窮大的。所以他們只能偷偷摸摸地給我們降下災禍。可是一旦我們的戰士知道了怎麼對抗他們,投入到侍奉母神的懷抱之中,受到母神的眷顧了,那麼那些神靈就不敢再對我們怎麼樣了。相反,他們為了顯示出對母神的愛和孝順,還會拚命照顧侍奉母神的戰士們。」

    「但是,還是會有個別的神靈膽大包天,在我們還受到母神眷顧的時候大著膽子來給我們降下苦難。只能說,這些苦難母神是看在眼裡的,但是偉大的母神還是在對我們進行考驗。淒淒魯母神不希望看到我們之中有那些僅僅希望躲災避禍,生活愉快就投入母神懷抱中的人。偉大的祂希望的是我們心中能夠懷有拯救全人類的心,所以才會對我們降下考驗。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3 17:59
539.這就是邪教

    「有些時候,這些考驗還會降臨在你的家人身上,卑微的神靈通過折磨他們來折磨你。這個時候,唯有讓他們一起來接受母神的懷抱,讓他們成為母神的戰士才能夠擺脫。」

    繼續看下去,這本手冊簡直就是讓法者鴆覺得頭皮發麻。其中不僅完全不要臉地大肆讚揚這個所謂的淒淒魯母神的強大力量,還說什麼有誰誰誰生重病了,藥石無靈,最後因為侍奉淒淒魯教而突然間痊癒的狀況之類的。

    「喂,這算是邪教嗎?這已經算是邪教了吧?」

    徐隊聽完法者鴆的唸誦,不由得發表觀點道——

    「我國刑法中明確規定了這種吧?這絕對算是邪教了吧?」

    法者鴆甩了甩手中的手冊,笑道:「你說的是刑法第三百條第二款,阻止病人正常進行醫療的這種行為嗎?嘛,如果讓我來幫這個所謂的邪教打官司,我完全可以說『這只是宣揚一個奇蹟的故事,就好像耶穌也宣揚過他的手觸碰之下就可以治病救人之類的事蹟』一樣。而且,三百條第二款中除了有說阻止病人正常就醫,還說必須因此造成死亡才會承擔責任。在沒人死或是沒有證據證明有人因此而死的情況下,用這一點判其為邪教就不要想了。」

    徐隊皺了一下眉頭,不說話,繼續在這裡逛來逛去。

    法者鴆則是東看看西看看,想了想後,突然對著那個新人警員招招手:「嘿,警察兄弟,過來搭把手,幫我把床翻一下。」

    那個新人警察愣了一下:「床?」

    發愣歸發愣,這個警察還是來到這張床鋪旁,轟隆一聲,整張床鋪都被抬了起來。

    「這樣!可以!了嗎?」

    「好!堅持住!」

    法者鴆腦袋伸進床鋪下面摸索了一下,過不了片刻,就從中取出一本筆記本。

    「等一下,法律師,這東西屬於證物,你不能隨便拿走。」

    看了一眼那邊的徐隊,法者鴆呵呵一聲:「你們這半年來都沒有怎麼好好搜查過這個房間,現在反而對我吆五喝六的?放心,我就只是看看,沒有什麼別的意思。」

    說著,法者鴆翻開筆記本。但是下一刻,上面的那些亂七八糟的符號就讓這一個律師和兩名警察全都皺起了眉頭。

    6

    ZC4.2

    QWY5.0

    SS SS2.3

    MG MG0.5

    7

    ZC2.3

    QWY QWY

    SS BMN1.5

    MG TQ

    PYX PYX

    MG TQ1.0

    ZC4.4

    8

    MG MGTG

    ZC2.9

    SS SS7.0

    QWY5.6

    PYX3.8

    HZW6.6

    後面的基本上都是這些亂七八糟的數字,完全看不懂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些到底是什麼啊?某種邪教儀式的暗號嗎?」

    新人警察問了一句,法者鴆也是同樣捂著自己的額頭,不知道應該怎麼去思考。

    「誰!站住!」

    可就在這時,徐隊卻是突然間叫了出來!還不等法者鴆轉過身,那兩個警察立刻如同離弦之箭一般地衝向門口,瞬間消失!

    「哇!不要!不要打我!求求你們不要打我!」

    「我們不打你!但是你不要跑!不要亂動!」

    「好好好!我……我不動……求求你們不要打我……」

    伴隨一陣爭吵聲,兩個警察再次回來。而在他們的中央卻還是夾著一個看起來五十幾歲的老太婆,三個人一起走了進來。

    「你是誰?為什麼在門口偷偷摸摸地偷窺我們?」

    面對徐隊的詢問,這個老太婆則是顯得有些畏畏縮縮。她的背馱著,看起來顯得有些狡猾。

    法者鴆上上下下地掃了一眼這個老太婆,沉思片刻之後,突然開口道:「遺缺之神,諸魔滅卻,唯善美存。末日將臨,唯禱者生。」

    那個老太婆一愣,隨後立刻看著這邊的法者鴆,眼神中浮現出一抹近乎狂熱的親近感。

    「徐隊,放開這位老阿姨吧。我們說不定可以從她嘴裡得到更多的諮詢也說不定呢。」

    徐隊和他的搭檔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後,終於還是鬆開手。這個老太婆呵呵笑著,也不拘束,直接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阿姨,您身上的這件斗篷……也是淒淒魯教派的斗篷,對吧。」

    面對法者鴆,這個老阿姨嘴角翹起,臉上的皺紋擠成了一堆:「是啊是啊!小夥子,淒淒魯教是一個崇尚善與美的教派哦!淒淒魯母神大人會拯救我們於水火之中的喲!不管你的人生中有任何的苦難,只要加入淒淒魯母神的懷抱,就全都能夠得到解脫喲!」

    法者鴆雙眼放大,笑著道:「真的?那麼厲害啊!」

    老阿姨用力點頭:「對的對的!母神是仁慈的,是博愛的!祂可以拯救任何信徒,幫助我們這些勇士!呵呵呵。」

    法者鴆的臉上浮現出躍躍欲試的色彩,但是這一抹表情卻是一閃而過,重新展露出為難的表情。

    「哎……母神那麼好,就不是不知道現在加入還可不可以啊……阿姨,我應該怎麼稱呼您啊?」

    這個老阿姨揮了揮那乾枯的手臂,咧開嘴,一口的黃牙:「呵呵呵,老太婆叫甘哲妹。小夥子,如果你想要加入的話,我可以做你的引薦人的!」

    一旁的年輕警察有些警覺地看著法者鴆,但心地說道:「法律師,你——」

    法者鴆抬起手,止住了這個警察的話。他繼續笑道:「甘阿姨,我現在真的是越來越相信淒淒魯母神了。你看!這個房子半年來都沒有人來過一次,但是你這次一來,卻是立刻看到了我這個全身心想要入教的人。但是啊……可惜,可惜。」

    甘哲妹的目光中流露出些許的期盼:「可惜什麼?」

    法者鴆:「可惜,作為我們偉大教派中的一員,槐流連勇士卻是在拯救他人的過程中身先士卒,投入了母神的懷抱……」

    一說到被害人槐流連,這個老太婆剛剛那副很激動地表情立刻開始變得鄙夷起來。

    她哼了一聲:「槐流連?這個人老太婆最看不起了。什麼東西啊?哼!」

    法者鴆露出一副很驚訝的表情:「怎麼了?甘阿姨。」

    甘哲妹抬起頭,繼續說道:「這個傢伙,和一些大祭司走得比較近,聽說最近因為拉信徒的速度很快,所以也快要榮升為大祭司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3 18:00
540.教義之人

    這個老太婆撥弄著那雙乾枯的手掌,滿臉怨憤地說道:「什麼嘛,這個傢伙性格那麼卑劣,脾氣那麼暴躁,根本就不像是偉大的母神淒淒魯所崇尚的那樣的善良和美麗,這種人如果侍奉母神祇會讓母神震怒!他只配下地獄受到業火的焚燒!」

    現在,就連徐隊也明白了這裡面的問題,連忙問道:「甘阿姨,槐流連的脾氣很暴躁嗎?」

    甘哲妹抬起手,十分自信地說道:「何止是暴躁,那個人根本就是那些子神派過來的臥底!是違背淒淒魯母神教誨的人!平時稍稍有些不爽心就會隨意地打罵教徒,教徒們供奉出來的納金他會從中扣除很大的一部分自己留下!他根本就一點點都不善,一點點都不美!這樣的傢伙完全應該下地獄!被詛咒!然後永生永世都不能翻身!」

    突然間,這個老太婆一下子從沙發上跳了下來,開始張開雙手在半空中揮舞,同時不斷地跺腳轉圈,好像是在跳著某種奇怪的舞蹈。身後的斗篷也是伴隨著她的舞步晃動,但是別看跳的劇烈,斗篷的底部卻是一點點都沒有觸碰地面,這倒是讓法者鴆突然揚了一下眉毛——

    「這種斗篷都是統一規格的嗎?都要遮住臉?」

    甘哲妹停下舞步,她回過頭看著法者鴆,突然拉起背後的帽子將自己的整張臉全都遮住!

    「愚蠢的凡人!這不是斗篷!這是淒淒魯母神賜予的羽翼!在末日到來之前,我們可以憑藉這些羽翼庇護自己!」

    原本這個老太婆的聲音就有些奇怪了,現在扣上帽子遮住臉之後,聲音顯得更怪,完全聽不出是男是女了。

    法者鴆打開手中的筆記本,笑著道:「甘阿姨,總而言之,槐流連好像是一個會對教派假公濟私,脾氣暴躁,動不動就會打人的傢伙是不是?」

    甘哲妹停下跳舞,摘下帽子後用力地點了點頭,表現出一副十分肯定的模樣:「那個混蛋就是這樣的一個壞人!一個背叛者!那個傢伙褻瀆了母神!他的罪孽實在是太過深重,所以我必須每隔一個禮拜就過來為他的房間驅魔,免得他的污穢玷污了母神大人的純潔!」

    「這樣,那麼甘阿姨,如果說下次法庭審判的時候我希望您能夠出席,不知道您願不願意呢?」

    「出席法庭?」

    甘哲妹的臉上顯現出些許的抗拒——

    「我為什麼要出席法庭?這對我又沒有什麼好處。」

    法者鴆:「當然有好處啦!好處就是您可以在法庭上光明正大地揭露出槐流連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為了母神的偉大,也必須要讓更多戰士知道,這個傢伙是一個污穢,這樣才能夠讓民眾對我們的信念更加堅定,對不對?」

    一番話,直接讓這個老太婆的臉上浮現出名為希望的光芒!她一臉激動地點了點頭,大聲道:「對!有道理!我,我要為母神揭露這個混蛋的人品,要讓更多的戰士看到!母神,淒淒魯母神在上!永恆時間中唯一缺少的母神,願您的存在能夠填補這個世界上所有的善良與美麗!啊啊啊啊……」

    說實話,看著這個老太婆再次在這裡開始跳大神,法者鴆還是挺樂呵的。

    原本只是想要來這裡看看有沒有什麼其他的證據,沒想到反而多了一個證人。嗯……雖然說這個證人的口供起作用的功效可能比較低,但只要有一點點的突破口,能夠更好地說服法官這個槐流連就是一個人渣,是一個動不動就要對別人動手的傢伙,那麼這場官司的勝算也是就此多了一點。

    至於徐隊,這個警察現在很顯然也瞭解到了這一點。他在自己的筆記本上記錄了一些,隨後看了看法者鴆,卻是沒有說話。

    「好了!那麼接下來……就讓我們看看這場審判的結果吧。徐隊長,謝謝你今天的寬容,還讓我能夠得到這麼好的一名證人。」

    一行四人離開槐流連的房間,徐隊關上門,冷冷地哼了一聲:「你也別太得意。這一次不僅僅是你這邊得到了許多新證據,我這邊掌握到的東西也不少。」

    法者鴆歪了歪腦袋:「是嗎?」

    徐隊:「而且,你可別以為上訴案子那麼好打。相信只要我今天回去把你的名字和檢察院說一聲,對方一定會打緊十二萬分的精神來和你對抗的吧。」

    法者鴆:「哈哈哈!真是不好意思,看我不爽的檢察官在檢察院裡面一抓一大把!想必每一個檢察官都是要必須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才不至於在我這邊輸的太過難看吧?哈哈哈哈!」

    伴隨著法者鴆這一陣自信的笑聲,徐隊哼了一聲,帶著他的手下離開。

    等到電梯門關上之後,法者鴆才是哼了一聲,轉過頭,來到那樓梯通道,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所以說,我恨高樓層!」

    ————

    深呼吸,法者鴆按著自己的心臟,讓自己的精神稍稍穩定下來。

    坐在上訴辯護人席位上,抬起頭,看著眼前的一切。

    庭審即將開始,旁聽席上稀稀拉拉地坐著幾個人。看起來不像是雙方的親友,更像是記者。

    在被告人席位上,田鑼張著一雙求救的眼睛看著這邊,那副表情已經完全說明了他相信著自己吧。

    對此,法者鴆呵呵笑了一下。

    隨後轉過頭,就是那邊的檢控方,抗訴人席位。

    果然啊,這個小子怎麼到現在都不理解呢?年輕人,有的時候要學會放手,而不是死乞白賴地纏著人家窮追不捨!

    當然,如果是個可愛的合法蘿莉也就算了,但是這傢伙卻是一個男的。感覺真是倒胃口。

    和法者鴆這邊略顯不爽的注視不同,那邊的賈公正卻是一臉的正義凌然,看著法者鴆的時候滿臉都是戒備加嚴肅。

    呵呵,徐隊說這傢伙打算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來對付自己,看來還真的是沒有胡說呢。

    (震動)

    打開手機,是來自那個丫頭的短信。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3 18:00
541.保安的疑點

    (我不知道你究竟在想些什麼,但是這次我選擇相信你,所以完完全全不對這一次的審判插手。你也答應過我,會在事件結束之後好好地和我說明的。有毒廢物,你可不能食言啊!)

    看著即便是在短信中也不忘嘲諷自己一句,法者鴆不由得哼了一聲。他隨即回了過去——

    (死丫頭,放心吧!法家的人可從來都沒有失敗這回事!你也別老是關注我的庭審,你的期末考試呢?還沒開始嗎?還是說你已經準備放棄考試逃掉了?)

    過了幾秒鐘,手機再次震動。

    ( (十 ̄皿 ̄)凸,不要你管!蜜家的女孩才沒有逃跑這個選項呢!你就看著吧,我會拿一個讓你絕對不能再用成績不好這個藉口來要我強行聽你義正言辭地訓斥,你就給我等著瞧吧!)

    看看時間,考試時間也快要到了。現在那邊應該是關手機了吧?

    待得九點鐘一到,法者鴆再次發了一條短信過去——

    (嘿嘿,死丫頭,考試結束之後就想著開手機嗎?哈哈!不想我在耳朵邊訓斥你就給我加油!)

    發過去,隨後放下手機。此時三名法官也已經走了進來,伴隨著書記官的一聲起立,這場審判,就此正式開始了。

    ——上訴庭審開始——

    「犯罪嫌疑人田鑼,在2037年1月3日,和被害人槐流連在日月光廣場內因為瑣事發生爭執,在爭執的過程中,犯罪嫌疑人拔出被害人槐流連隨身攜帶的刀具刺向被害人的胸腹部。經法醫鑑定,總計七處刀傷,其中三刀為致命傷。」

    「一審法院判處此案為互相鬥毆案件,判處犯罪嫌疑人有期徒刑十年。但是檢察機關認為,犯罪嫌疑人在明明可以擺脫被害人糾纏的情況下依然與其纏鬥,根據犯罪嫌疑人的口述前後長達十到十五分鐘之久,這很明顯已經不再是被害人的單方面糾纏,而是一場雙方互相攻擊導致的不斷升級的攻擊事件。」

    「而在這起事件最後,犯罪嫌疑人拔出刀子,十分凶狠而殘忍地戳刺被害人胸腹部多達七刀,這很明顯,其是意圖直接奪取被害人的性命,是一件故意性質嚴重的殺人事件。犯罪嫌疑人用自己的行為主動導致了被害人死亡,主觀惡性強烈。且案發當地是1月3日,正逢元旦假日,商場內人來人往十分的熱鬧,犯罪嫌疑人的公開殺人手段嚴重引起了社會恐慌,社會影響極其惡劣。所以公訴方要求抗訴,對犯罪嫌疑人嚴懲,以保證法律的公正性和維護社會的穩定性。」

    唸完這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東西,賈公正坐回自己的座位。那雙眼睛依舊死死地盯著法者鴆,一副馬上要把他給生吞活剝了的表情。

    法者鴆拍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拉拉衣領,緩緩站了起來:「上訴方認為,此次案件完全就是由於被害人單方面的挑釁而導致的一場絕對不應該判處為鬥毆事件的一個意外事件。我的委託人之所以失手殺人完全是因為被害人自身的過錯而導致的。因此十年的有期徒刑判罰實在是太過沉重,希望法院能夠從輕發落。」

    三位法官微微點頭,算是聽明白了雙方的抗訴詞。而接下來,這場戰爭才算是真正開始。

    「請法庭再次看一下這一次的監控錄像。」

    法者鴆指證那監控錄像頭,待的畫面中播放出兩個人一前一後地橫穿鏡頭前的畫面時,他分別按下了暫停鍵。

    「請法庭再仔仔細細地觀看一下這些錄像,可以非常明顯地看出來,畫面中出現的是本案的被害者在追打我的委託人的場景。在這樣的一個畫面之中要怎麼樣才能夠得出雙方之間正在鬥毆的證詞呢?除此之外,我這邊還有許許多多的證人證言可以用來佐證。希望法庭能夠允許證人出庭。」

    三名法官點點頭,法者鴆笑了一下,讓自己的第一個證人出庭。

    法庭的邊門打開,在法警的陪同下,那個高大警衛一臉喜笑顏開地走了進來。他在證人席上站定,衝著法者鴆這邊笑了一下。

    「證人,你是否能夠告訴我們在案發當天你所看到的情況?」

    這個高大警衛在自報姓名職業年齡之後,立刻忙不迭地說了起來:「哦,我看到的情況啊!我看到的情況就和許多人看到的情況一樣!那天我正在巡邏,畢竟那天商場的一樓正在舉辦活動,燈光很絢爛,聲音又吵,人也多,那些表演的女孩子雖然有些打扮的像個怪獸一樣,但有些還是穿的挺暴露的,所以我們需要很多的安保力量。」

    「然後,具體什麼時間我也不是很清楚,總而言之,我就是看到那個人(指著田鑼)一下子從我的眼前穿了過去,我那個時候還以為這只是一個在這裡亂跑的顧客呢,但是沒想到那個傢伙一下子開口大喊『殺人啦!救命啊!』這樣的話。還不等我反應過來,又有一個人,就是那個穿著斗篷的人從我面前穿了過去,追著那個人進入另外一邊的消防通道。」

    法者鴆點點頭,說道:「那麼從你的視野來看,這算得上是一場鬥毆嗎?或者說,你能否告訴我,當時看到這個場景的第一眼,你作為一名合格的保安,第一感覺是發生了什麼?」

    警衛歪著腦袋想了想後,說道:「我覺得……應該是那個穿斗篷的人在追打那個人(再次指向田鑼)吧。」

    法者鴆:「那麼警衛先生,身為一名保安,你多多少少也算是聽到了對方在喊『救命』。既然聽到了救命,你為什麼不立刻出手阻止呢?從屍檢報告上來看,被害人身上被捅了足足七刀。而你們在一審時候的證言卻是說在聽到尖叫聲後才衝了過去,然後才看到我的委託人的時候,我的委託人就只是呆呆地坐在那裡什麼都沒有干。」

    他將手中的時間表和口供按在桌上,繼續說道——

    「所以,你為什麼沒有第一時間前去阻止?還要聽到尖叫聲後才去看一下?這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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