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律政奶爸 作者：盤古混沌（已完成）

862.永遠都還不清的債

    劉傅蘭卿也知道這一點，所以，他也更加不敢看她的臉，害怕每次一看到她，就會想起姬遙，就會想起那個曾經躺在自己懷裡，已經變成了一具屍體的妻子。

    「我……對不起……你姐姐……也對不起……你……」

    聽到這句話，姬銘宣一下子感覺更加憤怒！她猛地將劉傅蘭卿往座位裡面推去，伸手指著他大聲喊道——

    「你！你這個懦夫！姐姐嫁給你……嫁給你是她這一生所做的最大的錯誤！」

    「我到現在還記得……我記得在你和姐姐的婚禮上，那個時候我好開心，好激動。看著你們兩個人……我……我就覺得好幸福！姐姐穿著婚紗，滿臉幸福的樣子站在你的身旁，那個時候我就在想，為什麼姐姐嫁給你這種人會笑得那麼快樂，笑得那麼開心？你又為什麼能夠奪走姐姐的心？又為什麼能夠讓她無時無刻都那麼開心？」

    「我一直在想，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最後我知道，是因為姐姐喜歡你，姐姐她……姐姐她無論任何時候！我相信哪怕是在姐姐去世的最後一刻，她都絕對不是在埋怨你沒有救她，而是喜歡你！希望你能夠安全！能夠振作！」

    「可是你呢？看看你，看看你現在這副樣子！你現在是什麼樣子？」

    「在姐姐過世之後你都幹了些什麼？你整天沒日沒夜地工作，似乎就想要把自己給按死在工作崗位上！小遙是你的女兒，你真的以為我這個阿姨能夠從你這個父親手中把你女兒搶過來嗎？不，我根本搶不走！是你自己放棄的！」

    「我曾經不止一次地想要把小遙送回來，但是你呢？你整天都是在工作，工作，工作！你一點點都不管小遙！從來不關心她想要什麼，從來不在乎她想說什麼，想做什麼！你就整天都只會沉浸在那些殺人犯的案子裡面，然後處心積慮地，像是一個惡魔一樣要把所有人都送上斷頭台！你到底什麼時候有關心過小遙？到底什麼時候還有關心過其他人？」

    她的手重重地拍在檯子上，也不知道是不是情緒顯得太過激動，兩行淚水突然間從她的眼眶中落下，劃過臉頰。

    「我給你寄過演唱會的票子，讓你來看看小遙。我甚至讓你請個假，給你買了飛機票去我拍廣告的地方度個假陪陪小遙！我……我……我甚至還在那麼忙的時候，每年都抽空帶著小遙不接工作，回來休息休息。可是你呢？你有哪怕一次主動來我家看看小遙嗎？你沒有！你什麼都沒有！你只顧著去指控那些殺人犯！你只顧著沉浸在為姐姐報仇的快感之中！你從來都沒有想要來看過我們……你從來都沒有！！」

    這位天后……同時，也是一個只有二十二歲的女孩。

    她抹去眼角的淚水，那些化了的妝讓她的臉看起來有些幼稚，但她卻絲毫不管不顧，只是在這邊不斷地宣洩自己的情緒。

    「你以為姐姐喜歡看到你整天沒日沒夜的都這樣嗎？你以為姐姐死了那麼多年之後，你還是這樣一幅冷血無情什麼人都敢接近的模樣真的是姐姐最希望的嗎？你這個卑鄙……無恥……冷血的混蛋！什麼美狴犴，什麼死神，這些稱號真的是姐姐希望得到的嗎？你每天晚上睡在床上，難道會夢到姐姐對你說『這樣很好，把那些殺了我的人全都扔上絞刑架，然後我就會很開心』嗎？你到底打算這樣做到什麼時候？你要到什麼時候才肯停下這種一個人往前走的腳步，然後停下來看看其他你應該關心卻沒有關心的人？比如說……小遙！你打算什麼時候開始才去關心她？她可是你的女兒……是你的親女兒啊！」

    劉傅蘭卿愣住了。

    他呆呆地看著姬銘宣那張已經哭花了臉的樣子，她不斷地抹著眼淚，知道自己的妝容已經化了卻依然氣惱地大罵的樣子。

    轉過頭，劉傅蘭卿看著那邊縮著脖子，一臉無辜，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情況的劉傅遙。

    這是他的女兒，也是姬遙的女兒……

    但，他卻突然發現，自己竟然真的沒有好好地和女兒相處多少時間。

    所以，她才會對自己顯得那麼的陌生嗎？

    「小……遙？」

    劉傅蘭卿伸出手，再次想要去觸碰劉傅遙的小手。

    可是看到父親伸過來的手，劉傅遙卻是顯得更加害怕，縮著脖子。

    而姬銘宣看到劉傅蘭卿第一次將手伸向女兒，也是不由得再次大怒！她轉過身直接抱起劉傅遙，大踏步地走向餐廳的入口。在大門打開之後，她轉過頭重重地哼了一聲：「劉傅蘭卿，你給我等著！姐姐的賬我們算不清了，你記住了，你欠我的！你這輩子永遠都別想還清你欠我的東西！這一切，在天上的姐姐都會記在心裡，你‧永‧遠‧都‧還‧不‧清！！」

    砰地一聲，大門關上。

    伴隨著那個門鈴不斷晃動發出的叮鈴聲響，劉傅蘭卿再次呆滯地站在原地，卻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案件結束，某論壇新聞——

    《震驚！檢察官為了業績無論如何也要陷害無辜者入獄！》

    網友A：這種檢察官還是人嗎？所以說我根本不相信這個國家的法官啦檢察官啦律師啦警察啦之類的人，當官的一張嘴，想說你有罪你就有罪，你沒有罪構建偽證也要說你有罪！

    網友B：樓上的，說話乾淨一點。文章通篇都沒有說這個檢察官用了偽證吧？只是說他對證據保管不力，在工作中多次失誤造成證據無效化。不過看到這裡我就要笑了，原來檢察長這份工作那麼簡單啊？這種垃圾也能夠在這個位置上坐那麼久，這麼看起來我也能夠當檢察長了。

    網友C：我在這裡強烈抗議！為什麼還判人家米共田三年刑？難道這不可能也是那個檢察官偽造的嗎？應該立刻無罪釋放才對！明明沒有證據證明人家殺了人還要關人家三年，簡直可笑！我要求米共田出來之後立刻申請國家賠償！

    網友D：拉倒吧，國家怎麼會鳥你？關你三年客氣客氣算好的了，也算是給法律人士臉上留一點面子。說起來就是「我們可沒有說你沒有罪哦，我們只是暫時還沒找到證據，但是人的確是你殺的，所以先關你三年再說」。哼！這個國家的冤假錯案還少嗎？所以說根本就比不上人家大米國的法律，這根本就是這個國家的體制問題，不徹底顛覆一下然後學習人家大米國的先進經驗是好不了的了！

863.那個曾許諾給與幸福的男人

    「吶！姐姐，你就那麼喜歡那個長毛怪嗎？雖然他那張臉的確比較漂亮，身材也不錯，但是姐姐你看起來不像是一個顏控啊？」

    姬銘宣的手裡抱著捧花，坐在座位上看著那邊正在化妝台前化妝的姬遙。

    如今的姬遙，身上已經是一襲白紗。悠長的魚尾裙款式盡顯這位姐姐的好身材，同樣的，也是讓她看起來是那麼的幸福。

    化妝師小心翼翼地將那頂桂冠放在姬遙的頭上，再拿起唇膏幫她涂允嘴唇。

    這位美麗的新娘子轉過頭，看著現在只有十五歲的妹妹，笑道：「以後不准這麼說你姐夫。我老公可是一名新任檢察官，前途可是無可限量的呢！」

    姬銘宣臉上閃過一抹嘲諷，說道：「姐，你別和我開玩笑了。你也不是那種看別人工作好就要和對方結婚的人。好姐姐～～快點告訴我嘛～～告訴我，為什麼你會選擇姐夫這一類型？以後我找男朋友的時候也好有個參考啊。」

    這麼一說，對面的姬遙卻是忍不住笑了出來。她戴上白手套，從妹妹的手中接過捧花，笑道：「你這個小丫頭，如果讓你的那些粉絲知道他們的偶像那麼小年紀就想著要找男朋友的話，那可不得了，會出大事情的呀！」

    兩姐妹說笑一番，終於完全穿戴好的姬遙站起來，將自己的一席頭紗交給了姬銘宣的手中。

    「銘宣，以前我們兩姐妹相依為命，我們在這個世界上只有彼此才是最親的親人。」

    「但是從今天開始，姐姐除了會得到更多的親人之外，還會得到我這一輩子最喜歡的人。」

    「你問我為什麼會想要和蘭卿在一起？嗯……因為他帥？因為他有前途？這些原因恐怕都有。不，應該說，有這些原因實在是錦上添花。」

    姬銘宣抱著那一席頭紗，愣愣地看著姐姐。

    「但是啊，蘭卿卻是一個比這個世界上任何人都要關心我的人。他溫柔善良，擁有很強的上進心，還有許許多多我說得出來或是說不出來的優點！可我要說，我之所以選擇他，其實只要有一個理由就足夠了。」

    姬遙略微蹲下身，讓妹妹將那一襲頭紗戴在她的頭上。落下白紗的那一刻，姐姐那美麗的身姿就如同一副定格畫一般，永遠地定格在了妹妹的腦海之中。

    「我愛他。」

    「而且我相信，我可愛的妹妹在將來的某一天，一定也會找到這麼一個深深愛上的人。願意和他在一起，願意用盡所有的力量去和他在一起，一起天長地久，慢慢變老。」

    姐姐，笑著。臉上儘是幸福。

    而妹妹的臉上卻還是顯得十分的懵懂，似乎還不怎麼理解這裡面的這種感覺。

    「所以啦，今天好好地祝福姐姐得到幸福，好不好？」

    看到姐姐如此幸福的笑容，姬銘宣自然也是沒有任何話好說了。

    伴隨著隆重的音樂，她牽著姐姐的手，帶著這位全世界最美的新娘走進大廳。

    抬起頭，姬銘宣看到了那個有著些許緊張地站在那邊，同樣身著白色晚禮服的姐夫。

    他的眼中充滿了柔情，充滿了期待，充滿了對未來生活的無限期望。

    那一刻，姬銘宣突然有些呆住了。

    甚至在鬆開姐姐的手的時候，她也沒有留神，只是呆呆地看著那個俊朗而溫柔的男人，上前，接走了和她同父同母的姐姐。

    然後，看著這兩個人站在那舞台上，那一刻彷彿整個世界上的所有幸福都匯聚在了他們兩人的身上。

    一直過了許久，姬銘宣才突然察覺到了這麼一件事。

    她，不再是和姐姐相依為命的女孩了。

    她有了另外一個親人。

    一個稱作為「姐夫」的親人。

    一個只要她前去做客，就會十分熱情地對待她，照顧她，甚至是寵著她，幫她做許許多多的事情的姐夫。

    她也漸漸地開始以各種理由要姐夫來接送自己去試鏡，要姐夫陪著自己，享受著這種受到無微不至的寵溺的感覺。

    隨著年齡逐漸增加，這個女孩自然也是明白了自己的感情。

    姐夫依然如同寵著妹妹一樣寵著她。

    但是她，卻是越來越難受。每當看到姐姐的笑容的時候，那種強烈的負罪感都會不由自主地湧上心頭。但卻像是吸毒一樣，繼續享受著姐夫的關懷……

    可是……

    她終究也是知道，自己的這份感情將會永遠地埋在心裡。

    恐怕永遠，都不會兌現了……

    ————

    「嗚……我的……頭……」

    一陣陣的抽搐一般的痛感不斷侵蝕著劉傅蘭卿的腦海。

    他掙紮著站起來，睜開眼，眼前卻是一片模糊。

    他緩了兩口氣，讓自己維持這種動作。過了片刻之後，血液終於流進雙眼的血管，讓他眼前那模糊的一切開始漸漸恢復正常。

    努力讓視線適應這裡的狀況之後，劉傅蘭卿抬起頭，想要看清楚眼前的一切。

    但是，這裡很黑。

    雖然隱隱約約還是能夠看到一些家具，但卻沒有辦法看清楚全部的狀況。

    不過至少，他確定了自己人在室內，這一點應該沒有問題。

    「好痛……怎麼回事？」

    劉傅蘭卿慢慢地爬了起來，可起身的時候，他那漸漸恢復的觸感讓他察覺自己的手上黏黏糊糊的。再低頭一看，自己的手上好像捏著兩樣東西……錘子？還有一把尖菜刀？

    嗚——！嗚——！

    聽覺也是漸漸恢復，不遠處，他能夠聽到一些警笛聲。

    同樣逐漸恢復過來的，還有嗅覺。一股腥臭的味道現在卻是湧進了他的鼻子。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劉傅蘭卿左右看看，試探性地在牆壁上摸索著。終於，他摸到了類似開關的東西，按下。頃刻之間，剛剛還顯得無比黑暗的世界立刻重新被光明所填滿。

    然後……

    他站在這裡，伴隨著窗外不斷閃爍的藍紅警燈和刺耳的警笛聲，木訥地看著面前地板上的這幅光景。

    姬銘宣，躺在地上，渾身是血。

    她的下半張臉似乎是遭到了某種強力的撞擊，整個下巴全都被打飛，還帶著血肉的下巴撞擊在那邊的牆角，默默地流淌鮮血。

    在她的胸口……那裡，卻呈現著一個極為可怕的傷口。

864.法者鴆後悔的東西

    嗚——！嗚——！嗚——！

    警笛喧鬧，劉傅蘭卿似乎一直到現在這一刻才終於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猛地低下頭，看著自己手中握著的這把鐵錘和尖刀，又看著那姬銘宣被打掉的下巴和明顯被刺傷的胸口。

    「不……不！銘宣……銘宣！！」

    終於，劉傅蘭卿發瘋似地扔掉了手中的鐵錘和尖刀，上前一把抱住早已經一動不動，變成冰冷的姬銘宣。或許是由於情緒太過激動，他甚至想要動手去拔出那插在這個女孩胸口的刀刃！

    可就在這個時候，另外一聲尖叫卻是突然刺破了他的耳膜，讓他轉過頭。

    「嗚嗚……嗚嗚嗚……」

    在這間看起來十分巨大的客廳的那條連接二樓的樓梯上，一個膽怯的小女孩蜷縮在那裡。

    那是劉傅遙，是他的女兒。

    看到自己的女兒渾身蜷縮著，明顯一副受驚過度的模樣，劉傅蘭卿手足無措地放下姬銘宣的屍體，向著自己的女兒走去。

    「小遙……這……這是怎麼回事？你知道嗎？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

    看到劉傅蘭卿逐漸走近，劉傅遙的表情卻是顯得更加的驚恐！她不斷地蜷縮著身子，小腦袋更是不斷地左右搖晃！

    看到女兒那麼害怕，劉傅蘭卿更是擔心，連忙向著女兒走去，張開雙手，準備將女兒抱起來：「小遙，別怕，別怕！是爸爸……是爸爸！爸爸會保護你的……爸爸一定會——」

    「不許動！」

    突然，一股強大的力量猛地將劉傅蘭卿壓在地上，讓這位父親還沒有意識到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的時候，劉傅遙就突然被兩名身著警服的人抱走，從自己的眼前消失。

    一直以來被壓抑著的感情，現在卻是因為眼前的這幅鮮血而被刺激的重新揚起，看到女兒再次從自己的眼前被奪走，劉傅蘭卿幾乎是如同崩潰一般地大叫起來！

    但是就算他再怎麼掙扎，再怎麼大喊大叫！他那一身鮮血的模樣，再加上旁邊那具慘死的屍體，終究還是讓那些警察拿出手銬，毫不留情地拷在了他的手上。

    「劉傅蘭卿！現在以殺人嫌疑的罪名對你實行逮捕！你有權利聘請律師和自我辯護，也有權利保持沉默！但你所說的一切都將成為證詞，帶走！」

    鮮血，依然在這看似寬廣，但卻無比冰冷的客廳中擴散。

    刺耳的警笛聲撕裂了這個原本應該寧靜安詳的夜晚。

    周圍的鄰居紛紛起身，走出門來看著這邊的警車圍堵，也是看著那個現在依然不斷瘋狂叫嚷著女兒的男人被壓上警車，毫無妥協之地。

    這個夜晚，或許比起以往，都要來的更加深沉了吧。

    ————

    如今，法者鴆正在後悔。

    他有點後悔自己當初的心態太過平和了，更是後悔自己當日怎麼能夠忍得下這口氣的？

    就為了這個小丫頭能夠對自己好一點？就為了她能夠對自己多笑笑，多開心？

    為了這些，就要付出所有存檔完全損壞，遊戲主機破損，購買的諸多遊戲全部被砸碎，許多手辦和周邊都變成了廢品賣掉那麼巨大的損失嗎？

    是的，現在的法者鴆真的很想狠狠地抽當時的自己幾個大耳刮子。

    開什麼玩笑！積攢了那麼多的老婆就那麼沒了三分之一究竟是一種怎樣的感覺？想想這個丫頭將來長大之後買了許多化妝品，然後自己這個老爸一口氣扔掉她三分之一化妝品和名牌包包以及首飾的時候是什麼心情？

    當日的自己實在是太好說話了，好說話的簡直就是一種恥辱啊！

    越是想越是氣，而且越是想，法者鴆突然就越是覺得那個小丫頭似乎總是給自己惹了很多麻煩，原本的那種喜歡的心情一下子全都蕩然無存！

    嗯，果然還是應該好好地教訓一下那丫頭，果然只有好好教訓才是最正常的父女關係，對不對？

    嘩啦——

    聽到門口傳來的聲音，法者鴆立刻知道是那丫頭放學回來了。當下他立刻衝到大門口，看著那個正在脫鞋子的小丫頭，立刻就張開口——

    「臭丫頭！你——」

    「你看你看！演唱會的門票啊！怎麼樣？厲害吧！」

    還不等法者鴆真正開始說話，小丫頭突然將三張門票遞到他面前，一臉興奮的模樣。

    法者鴆一愣，拿過門票看了一眼。

    「聖誕夜，銘宣與你一同度過。姬公主聖誕演唱會，唱出對大家最深沉的戀情。」

    讀一遍上面的字，法者鴆反過來看看上面的詳細說明，隨後皺了皺眉頭，說道：「姬銘宣的聖誕節演唱會門票？還是VIP座位？小丫頭，你怎麼能夠搞到這種東西的？」

    蜜律脫掉鞋，走進走廊，一把從法者鴆的手中奪回票，有些炫耀地說道：「當然是姬銘宣姐姐送的啦～～！不過雖然說送有些誇張，是喬雪姐姐給我三張的啦。但是這也等於姬公主送的對不對？」

    和蜜律一起走進客廳，法者鴆哼了一聲：「以前我可沒怎麼覺得你會喜歡姬公主，怎麼現在那麼興奮？」

    蜜律當然興奮，畢竟那個姬公主在上個案子之中敢愛敢恨的態度感染了這個小丫頭，而且那麼獨立自信的女性更是理所當然地成為了這個小丫頭的偶像！

    坐在沙發上，蜜律抱著這三張票，興奮地說道：「你知道嗎？姬姐姐在每年的11月開始到12月為休息的時間，這一個月裡面她不接任何工作，屬於完全地放假。然後，伴隨著聖誕演唱會的開始，將會重新拉開工作的序章！這一個月也算是姬姐姐好好休息的一次爆發吧。所以，這場聖誕晚會一定會超級棒的！」

    棒又怎麼樣？法者鴆現在還在心疼自己的遊戲機、存檔和周邊產品呢。他苦著臉，一副沒好臉色的樣子坐在自己的老闆椅上，哼哼道：「棒又怎麼樣，不就是三次元一個每年都會增加年齡的女人在台上撕扯著嗓子唱歌嘛。你那麼喜歡看，你自己去看，我要在家裡看我的《聖誕特輯》。」

865.期待中的事物

    法者鴆在鬧彆扭。

    蜜律當然也看得出來，畢竟兩個人一起生活也算有些時間了，這不難分辨。

    「哼，不想看就不看，我又沒有強迫你。」

    坐在沙發上，蜜律抱著手中的這三張票美滋滋地看著。與此同時，她的手機響起，看了看來電顯示之後立刻興奮地按下通話鍵。

    「雪姐姐！謝謝啊！下次我請你吃飯！」

    電話那頭的喬雪也顯得十分的爽朗，笑道：「哎呀呀，沒關係沒關係！我這邊也算是借花獻佛。不過能看到你現在精神不錯我就放心了。」

    蜜律將三張票舉高，乾脆地躺在沙發上，一點都沒有了那種大小姐的安分，說道：「放心啦，我的精神狀況好得很呢。我也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不隨人願的，但是我也會好好調整啦。對了對了！既然這次小雪姐姐你請我看演唱會，下次我請你看姬姐姐的電影怎麼樣？首映式！有見面會的那種！」

    對面的喬雪：「你這丫頭，這算盤打的可真夠精明的。不過電影只是小意思，有空的話我們去看姬公主拍電影的場景怎麼樣？放寒假的時候就要開拍了，我這邊有人脈，到時候可以讓我們兩個去當一下群演，哪怕不要錢我們也能夠看到姬公主啦！只不過……來回的路費有點遠。」

    蜜律：「在哪？」

    喬雪有些不好意思，摸摸頭，笑笑：「花都。」

    蜜律還以為對方會說什麼呢，當下一口答應：「我知道啦～～！來回路費我出！不就是往返兩張飛機票的事嘛！對了雪姐姐，姬姐姐下一次要拍的是什麼電影啊？我太興奮了，還沒有查過。」

    喬雪：「告訴你哦！姬公主下一次要拍的可是一個好X塢大片！不是那種在別人的鏡頭中一晃而過的可有可無的角色，而是真真正正的女二號！姬公主在其中飾演一個特工，只可惜，後面死了。但是即便是死了，姬公主可是非常努力的！努力的程度甚至都把導演給嚇壞了！」

    蜜律越聽越來勁，連忙睜大眼睛：「怎麼了怎麼了？怎麼回事？」

    喬雪洋洋得意地說道：「根據我這邊得到的八卦消息，姬公主為了演好這個角色不光是努力健身，學習開槍，甚至還為了能夠演好被槍支擊中的那一刻，專門穿上防彈衣讓別人對自己開槍體驗被擊中的感覺呢！」

    蜜律兩眼放光：「不會吧？姬姐姐真的去品嚐被子彈擊中的滋味？很危險的啊！」

    喬雪笑道：「嘿‧嘿‧嘿，做演員這一行的，其實很多時候的確很危險。聽說姬公主這一次專門從BB彈開始，然後加強到橡膠彈，最後到達實彈，充分感覺被槍支擊中後的衝擊力！為了演戲，真的是不要命啦！所以這一次的電影出來之後，哪怕單單是為了姬公主我也要三刷！」

    這邊，聊天聊得還真是愉快。

    但是那邊的法者鴆卻是顯得十分不愉快。

    看著這個小丫頭現在一臉興奮的模樣，法者鴆心中早就已經打好了小九九。

    哼，想去花都當群演？呵呵呵，到時候一定是問本大爺要路費和旅費吧？但是，做夢！這是不可能的！老子才沒有那麼多錢讓你請別人出去到處遊山玩水的錢呢，別想了！

    法者鴆在這邊暗暗抱怨，雙手抱在胸前，一副等著那個小丫頭過來要錢然後一口拒絕。想著等會兒能夠看到這個小丫頭那一副完完全全絕望的眼神，哈！那感覺還真的是太棒了！

    所以，他等著。

    然後一直等著。

    等著……

    然後，就到了吃晚飯的時間。這個丫頭一直都沒有放下電話，聊得風生水起，甚至在吃完晚飯之後也是立刻抱起手機撥打喬雪的電話，跑回房間興沖沖地聊了起來。

    法者鴆愣在餐桌旁，呆呆地看著對面蜜律吃完的餐盤，還在精神恍惚。

    一直到咲夜過來收拾這些餐盤的時候，他才回過神來，放下手中的筷子，一把站了起來。

    「少爺，如果您是想要跑到小姐的房間去然後和她說您不準備出旅費的話，建議您沉默。」

    法者鴆腦袋一歪，立刻就有些想要耍性子起來：「為什麼？那可是我的錢！」

    「您並不是心疼錢，而是想要和大小姐作對，讓她難受。但是讓大小姐難受的結果，只會讓大小姐對您原本已經有些改觀的態度再次變的惡劣起來。」

    嗯，很好，法者鴆現在真的是想要打人了。

    但是也不可否認，咲夜的話說的真的沒有錯！但是相比起來，自己的那些手辦，遊戲，還有存檔怎麼辦？就因為要哄這丫頭開心，做父親的威望就全都沒有了嗎？

    「除了出旅費之外，我還建議少爺您陪著過去。」

    「為什麼？我還要當保姆嗎？」

    「這樣，可以體現出少爺您是多麼關心大小姐，讓大小姐對您的態度進一步改觀。大小姐並非不能明辨是非的孩子，到了拍攝現場之後她難保不會做出過分的事情，但是如果少爺能夠適時地阻止她，訓斥她，大小姐雖然一時半會兒可能覺得不舒服，但她還是會聽從您的教導的。」

    一番話，讓法者鴆瞬間茅塞頓開！對啊，有道理啊！到時候那個小丫頭一定會像許許多多的迷妹一樣衝著那個女明星大喊大叫！那個時候自己就擺出一副做父親的尊嚴好好教訓教訓她，讓那個丫頭知道自己錯了，任憑自己教訓還不能還口！這感覺多爽！

    「很好！咲夜，你的主意很好。就這樣！給我留意機票的事情，到時候我們三個一起去！」

    「少爺，我不去。」

    簡單一句話，直接把法者鴆給踢了回去。

    「啊？為啥？」

    「我需要享受一下你們父女都不在的時間，算是給我自己的假期。」

    收拾完餐碟，咲夜冷冰冰地丟下這麼一句話，十分爽快地轉身，離開了餐廳。只留下法者鴆一個人在這裡發愣，似乎還沒有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當然，他很快就會想明白，可即便是想明白了，也沒有什麼用了。

866.驚變

    吃完飯，離開餐廳。

    法者鴆坐在老闆椅上，打開電腦，收看最新一期的《俏皮小魔娘》。很快，剛才滿腦子的不爽就全都被他拋到腦後，笑聲層出不窮，一切都顯得十分的美妙。

    過了幾個小時，咲夜端上咖啡和當做宵夜的甜點，這更是讓法者鴆盡情品味著這個充滿歡樂的動畫之夜！

    生病的時候積攢下來的那麼多動畫，今晚就乾脆全都消化掉吧！就當做是犒勞犒勞。另外，新買的遊戲機明天就回到貨，他決定了，這一個月裡面全都要用來玩遊戲看動畫，然後徹底填補之前生病時候沒有娛樂的那部分！

    咚！

    突然，二樓傳來了一個可怕的聲音。

    緊接著，就是一連串的腳步奔跑聲，從二樓一股腦兒地向著樓梯這邊跑來。

    「不要跑！咚咚咚的像什麼樣子？」

    看到急吼吼地從上面跑下來的蜜律，法者鴆十分得意，但卻裝出一副很生氣的樣子呵斥了一聲。

    但是那個小丫頭看到法者鴆呵斥卻並沒有叫嚷，反而向著這邊衝了過來，兩隻手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

    「給我……給我錢！快點給我錢！」

    法者鴆心中一樂～～！雖然說咲夜讓他不要太折騰這丫頭，但是看著這丫頭那麼著急的樣子還是有些高興。

    當下，他揉了揉自己的鼻子，笑道：「我可以給你一張信用卡，但是——」

    「誰要你的信用卡！給我交通卡或是一百元錢！我要出去！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蜜律現在的表情真的是急死了，法者鴆也是有些意外，愣了一下，說道：「怎麼了？」

    此時，咲夜也是從二樓走了下來，穿著睡衣，披著披肩站在旁邊。

    「姬姐姐死了！那麼大的新聞你都不知道嗎？姬姐姐死了！死了！！」

    一時間，法者鴆似乎還沒有搞清楚這裡面的關係。但是蜜律不管，眼看法者鴆不動，她立刻衝向那邊的咲夜要錢。咲夜瞥了一眼這邊的法者鴆，轉身回自己的臥室拿出一個皮甲，取出一百元錢給了蜜律。這丫頭拿到錢之後立刻飛也似地衝向門口，穿鞋後就要跑出去。

    「少爺。」

    咲夜那冰冷的聲音聽得法者鴆渾身一縮！他立刻回過神，也是跟著一起衝出了房門，看到那邊正在跑著的蜜律，連忙追了上去。

    「出租車！」

    「坐什麼出租車？坐什麼出租車！現在還沒有多晚呢，給我坐公共交通！」

    蜜律看到法者鴆追了上來，雖然有些心裡不爽，但還是咬了咬牙，停下手。兩人來到地鐵站，剛剛好一輛地鐵駛入，兩人上車，向著目的地飛馳而去。

    「究竟是怎麼回事？」

    拉著扶手，法者鴆一臉困惑的表情。

    而蜜律則是搖了搖腦袋，將手機遞給法者鴆：「出大事了，真的出大事了！姬姐姐死了！如果不是雪姐姐突然間告訴我的話我還真的不知道呢！現在雪姐姐也正在向事發地點趕過去呢！」

    法者鴆拿過手機，看著上面彈出來的一條微博。

    內容很簡單，就是說在上京市郊區的一棟山頂別墅之中發生了一起兇殺案，被害者正是當紅的世界天后姬銘宣。上面還給出了一張類似於現場的圖片，現在上面全都是警察，黃色的警戒帶圍了一圈又一圈，似乎事情鬧得很大的樣子。

    「姬銘宣……被殺了？」

    法者鴆看著這條新聞，然後翻了翻下面的評論。當然，這些評論裡面說什麼的都有，參考價值不大。

    至於這位天后是怎麼被殺的，現場情況怎樣，凶手究竟是誰則沒有任何的調查報告。不過通過網頁查找，最先公佈這條新聞的是今天傍晚，而兇殺案應該是發生在昨天晚上或是今天凌晨，多多少少也算是延後了差不多一個白天的時間。

    地鐵帶著這對父女如同風一般地趕往目的地，在這接近晚上十一點的時候，越是靠近目的地，上車來的人反而越來越多。到了後面甚至有了一種接近上下班高峰時候的感覺。

    毫無疑問，整輛地鐵上都是在討論姬銘宣被殺的事件，每個人都可以互相聊的很起勁。

    有些人看起來很痛苦，一副死了至親一般的表情。有的人則是十分的好奇，帶著八卦的心態問東問西。

    但是就和網絡上的討論一樣，沒有一個人能夠得出一個準確的結論。

    下地鐵，換車，然後再下車，繼續換車。

    一直到了過午夜，法者鴆才算是抵達此次事件的案發現場——那棟矗立在山區之中，挺拔魁梧，如同一座小小皇宮一般的建築物。

    傳說中，是那位姬銘宣在上京市的住宅。

    果然，和微博上的照片一樣，這裡已經是人山人海，別說看個究竟了，就連往裡面擠一下都顯得十分的困難。

    法者鴆嘗試踮起腳，但是並沒有顯得特別高的他在人群中根本就別想看到前面有什麼內容了。

    嗶——嗶——！

    很快，警哨吹響，一大批的警察在前面攔路，同時拿著擴音器向這邊喊話：「請各位市民現在退回去，並且迅速離開！前方是警方的辦案現場，你們什麼都不會看到，為了各位的安全起見，請各位立刻離開這裡！重複……」

    警察喊了半天，但是很顯然，沒有人千里迢迢跑到這裡來之後是為了聽警察這麼喊兩句話就立刻掉頭走人的。

    人群中更是直接冒出一句：「被殺的究竟是不是姬公主？你們警察給我們一個交代！」

    擴音機中再次傳來警方的聲音：「目前案件正在偵破過程中，詳細細節請恕我們無法告知。請各位市民速速離開這裡！」

    「我們不走！姬公主是不是真的遇害了？傳說這裡是姬公主的別墅這究竟是不是真的？凶手是誰？給我們一個交代！」

    人群開始沸騰起來，由此可見，那位姬公主還真的是非常受人們的歡迎。但是這樣一來，也是對警方的辦案壓力非常的大。

867.趕往兇殺現場

    法者鴆一直都拉著蜜律的手，生怕在這人群中走丟。他抬起頭，看著遠處那個閃爍著警方探照燈的建築物，不由得吹了一聲口哨：「這別墅，還真的是比我們家大上不少啊。當明星還真有錢。小丫頭，要不你以後也別當法官了，當明星去吧？哈哈哈，開玩笑的。」

    低下頭，看到蜜律那張繃著的臉，法者鴆知道自己玩笑開過了頭，連忙收起臉上的笑容。

    不過他也不理解了，死掉的那個姬銘宣是這丫頭的什麼人？值得這丫頭那麼緊張嗎？弄得好像親媽死了似得。

    對了，這丫頭的親媽現在在哪？論美貌，蜜糖絕對可以力壓這個姬銘宣，如果真的是走上明星這條路的話，她現在是不是在國外的某個地方也在當演員撈金呢？

    四周的喧囂聲實在是太過煩人，法者鴆想了想，還是決定拉著這丫頭離開這裡再說。

    一路走，蜜律突然拿起手機放在耳邊，聽了一會兒之後，她反過來拉著法者鴆的手向著人群的另外一邊走去。

    「小丫頭，怎麼了？」

    蜜律不回答，只是對著電話應了幾聲：「嗯，我知道了，我會把他帶過來的。」

    一邊說，蜜律一邊往前走。法者鴆沒辦法，只能跟在後面。

    穿過人群，進入旁邊的一條林蔭小路再走了差不多五分鐘，就在一個遠離那邊人群喧囂的半山休息處，蜜律突然掙脫了法者鴆的手，向著那邊一邊揮手一邊跑了過去。

    「雪姐姐！」

    法者鴆抬起頭，只見那個喬雪現在和蜜律抱在了一起，兩個人顯得十分開心。

    而在這個喬雪身旁，則是一個中年男性。而那個男性的手上，牽著一個和蜜律差不多年紀，身著黑色蕾絲長裙的女孩。夜晚的路燈之下，這個小女孩的眼睛竟然有些許海水的顏色。

    「我來介紹！」

    等到法者鴆走過來，喬雪立刻當仁不讓地站了出來，拍著自己的胸部向法者鴆正式介紹：「我叫喬雪，是雨雪風偵探事務所年紀最小的員工。法叔叔，我們之前見過面。」

    法者鴆點點頭，目光看著那個同樣對著自己微笑的中年男性。

    「這是我爸爸喬風。爸，這就是我和你說過的，小律的爸爸，法者鴆律師事務所的所長，法者鴆叔叔。」

    喬風伸出手，一臉微笑。法者鴆雖然有些疑惑，但也是伸出手，和對方握了握手。

    之後，喬雪再指著那個黑裙小女孩，說道：「這是我媽媽，夏雨。媽媽，這是法者鴆叔叔和蜜律小妹妹。」

    這個名叫夏雨的小姑娘甜甜地笑了一下，露出絕對純天然而不做作的表情，向著法者鴆和蜜律點了點頭。

    法者鴆和蜜律兩個人則是一臉懵逼，但是兩秒之後，法者鴆立刻彎下腰，在蜜律的耳邊說道：「我很驚訝！丫頭，這個世界上竟然有比你還會演的女孩子。你的笑容讓我看起來還是有些假，但是這個女孩的笑容真的是太單純了！簡直純潔的如同一張白紙啊！」

    蜜律原本想要懟回去，但想了想，還是算了：「（輕聲）總之，我們就姑且讓雪姐姐這麼玩下去吧。」

    這對父女倆同時點頭認同，隨後分開。

    法者鴆笑笑，說道：「喬風先生，還有夏雨女士。之前我就聽我女兒多次提起過你們，這次終於見面，實在是榮幸。你們也是因為姬銘宣的案子而來的？」

    喬風這個男人的臉上逐漸收起笑容，換上一副誠懇而認真的表情，點頭道：「是的，我家女兒很迷姬銘宣，所以我們夫婦就被她拖過來了。沒想到能夠在這邊見到法律師。你的名字我也多有耳聞。」

    法者鴆呵呵笑了笑，雙手插進褲袋：「哪裡哪裡，同行賞口飯吃。不過話說回來，我們現在在這邊待著也沒有用啊，我們進不了案件現場，在這裡好像純粹是浪費時間啊？而且時間……也接近凌晨一點了，孩子們都應該要睡覺了吧？明天還要上學呢。」

    喬風揉著夏雨的小手，看得出來，這個小姑娘現在的確是有些犯困了。法者鴆還真是無法理解，這個大男人為什麼要把那麼小的小姑娘也一併帶出來？家裡沒人照顧了嗎？而且，竟然還變態到和這麼小的小姑娘互相稱作夫妻？這個喬雪也真是的，沒看到你爸爸正在猥褻未成年幼女嗎？自己是不是應該盡快報警比較好？

    「法律師，事實上，今晚除了來看看熱鬧之外，還有一件事，希望你能夠幫幫忙。」

    「幫忙？」

    「是啊，那就是……啊，正好，人來了。」

    正說話間，喬風的視線望著山路的另外一邊。法者鴆轉過頭，只見兩個便衣從那邊緩緩走來。其中一個法者鴆認識，正是那個姓徐的警官。

    「徐警官！這裡有個蘿莉控！快點把他抓起來！」

    嗯，法者鴆真的很想這麼說，並且這麼做。

    但是他也確定，如果自己真的那麼喊出來了，這個看起來五大三粗的喬風估計下一刻就要把自己一巴掌拍死了吧？而且現在是怎麼回事？警察已經默認和幼女之間互相稱為夫妻不犯罪了嗎？

    徐警官走了過來，看到法者鴆之後，那張臉顯得更加嚴肅起來。他看著喬風，說道：「你把我們叫來是什麼意思？現在正在辦案中，請你不要給我添麻煩。」

    喬風呵呵一笑，說道：「報案人是誰啊？這裡可是山區，平時都沒有什麼人的，結果今天凌晨死了人，你們還偏偏在凶手都沒有來得及逃走的情況下就趕到了，還真是迅速啊？」

    徐警官別了喬風一眼，儘管看起來一臉不情願，但還是說道：「報警的人是個攝影師，聽她說很喜歡拍攝夜景，所以開車前來這種山區轉悠，想要拍點照片。到達這房子前看這房子漂亮，就在房門前拍照。結果透過那邊窗簾，剛好看到窗簾裡面有人拿著刀子攻擊的模樣。之後，一個人倒下，另外一個人站著。再過了一會兒，燈光就滅了，這個攝影師看不到裡面的狀況，擔心之下就報了警，然後我們就來了。」

868.來自雨雪風的委託

    蜜律湊到喬雪耳朵旁，輕聲道：「這個徐警官和你們家什麼關係啊？看到你爸爸好像很討厭的樣子，但是對於案件細節問題卻又說的那麼清楚？」

    喬雪聳聳肩，笑笑，不說話了。

    這邊的喬風則是點點頭，說道：「老徐，我並不打算惹麻煩。事實上，我希望能夠做一些事情能夠儘量彌補我們一家過去犯下的錯誤。」

    說著，喬風指著法者鴆，對徐警官說道：「老徐，我希望你能夠儘量協助這位法律師。」

    隨後，他把頭轉過來，看著法者鴆：「此外，法律師，我希望你能夠成為此次案件的辯護律師。」

    「什麼？」

    同時，法者鴆和徐警官同時叫了出來！兩個人幾乎都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徐警官：「喂喂喂！等一下等一下！瘋狗，你是真的瘋了嗎？這傢伙肯幫他辯護才怪了！你忘了嗎？那傢伙現在之所以被停職可全都是這傢伙的投訴信啊！找他還不如找花若見那個混蛋！」

    法者鴆：「沒有錯！我憑什麼就這樣要幫別人辯護？而且如果是殺人案的辯護委託的話，我至少要五百萬！你們給得起嗎？等一下，什麼投訴信？」

    喬風的笑容顯得有些憂傷，繼續說道：「老徐，我想你應該清楚。比起花律師，法律師和他對決的次數更多，更瞭解他，而且經驗更加豐富。更何況花律師現在是其他公司的法務，沒有空也沒有時間打刑事官司。」

    說完老徐，喬風再次轉向法者鴆這邊：「法律師，我知道你或許有很多的不願意，但是……以我對那個混蛋的瞭解，他絕對不可能是殺人凶手。他肯定是被冤枉的！我們欠了他妻子一條命，而這起案子，我們這種不是律師的人根本就沒有辦法進行調查……至於這筆委託費……我們會想辦法湊齊給你。只希望你能夠幫幫他……算是我們一家，求你了。」

    遠處的山頂上，擴音器依然在廣播讓人們離開的聲音。

    紅藍交錯的警示燈似乎還要在這裡亮很久，很久。

    法者鴆站在這裡，看著面前這個一臉誠懇的男人。然後再看了看旁邊的徐警官，在沉默了許久之後——

    「那個殺了女明星的混蛋，是誰？」

    ————

    哐當。

    拘留所的大門打開，再合上。

    聽著這刺耳而空曠的聲音，劉傅蘭卿顯得更加茫然，腳步也是十分的沉重。

    他低下頭，看著自己手上的這幅手銬……很冰冷，很沉重。

    此前從來都沒有想過，原來一副手銬竟然會是這麼的沉重？

    他抬起頭，看著眼前身旁這個正在引領他往前走的刑警，張開嘴，用有些嘶啞的聲音說道：「是誰……要見我？」

    旁邊的刑警有些不太耐煩地說道：「是你的委託律師要見你。剛才不是和你說過了嗎？」

    「委託……律師？」

    劉傅蘭卿低下頭，喃喃自語：「我沒有委託過律師啊……啊，是官派律師嗎？」

    「等會見了你就知道了。」

    說著，前面的大門打開，一道刺眼的白光投射進劉傅蘭卿的眼睛，讓他不由得閉上眼。等到被按在座位上，打開了手上的手銬之後，他才能夠勉勉強強地睜開眼睛。

    「喲～！這不是我們那鼎鼎大名的美狴犴，劉傅檢察長嗎？我可是來這裡看我的委託人的，怎麼會在這裡看到你呢？」

    等到眼睛適應了光線，劉傅蘭卿終於看清了眼前的這個人。

    「剛才那一刻我還真的希望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看起來，是我眼前的人出了問題。」

    面對劉傅蘭卿那張冷冰冰的臉，法者鴆一點點放鬆的意思都沒有，繼續嘲諷道：「哎呀！這麼說來，我沒有見錯人嘍？我是來這裡看看那位殺害了當今世界級天后，格萊美金獎獲得者，所有人心目中的公主——姬銘宣小姐的凶手的呀！而劉傅檢察長現在在這裡……難道說，您就是那個殺人凶手嗎？」

    法者鴆雙手捂著腮幫子，做出一個十分誇張的動作。他原本以為對面的劉傅蘭卿會立刻暴走！但是……

    換來的，卻是這個傢伙的一片沉默。

    「喂，我問你話呢。」

    劉傅蘭卿看了看這個傢伙，說道：「我沒有興趣和你說話，我也不需要你擔當我的辯護律師。你可以走了。」

    說完，他站起身，轉身似乎就要離開。

    對此法者鴆也表示無所謂～～！他接下來要好好地享受之前生病而沒有能夠玩痛快的遊戲時間和動漫時間，能夠不打這場官司最好。

    「劉傅檢察官！你真的殺了姬姐姐嗎？姬姐姐……你亡妻的妹妹！你真的在你女兒的面前殺了她嗎？」

    聽到亡妻和女兒這兩個詞，剛剛準備離開的劉傅蘭卿一下子鎮住！他猛地回過頭，一雙略顯疲憊的眼睛狠狠地瞪著坐在法者鴆旁邊的蜜律！

    蜜律也不害怕，更是直接凝視著對方，等待著他的回答。

    「丫頭，別再搞了。這傢伙根本就不想要我幫他辯護。再怎麼說都是白搭～～更何況他身上還被搜出『那種東西』，這傢伙的人生根本就是完了！」

    法者鴆顯得十分輕鬆，表情更是輕描淡寫。但是話剛剛說完，蜜律立刻別過頭，緊緊地盯著他：「你覺得是他殺的嗎？」

    小丫頭伸出手指，指著玻璃對面的那個人，用力地點著玻璃，再次大聲說道——

    「你覺得，現在站在我們面前的這個人，會是一個殺害自己最愛的妻子的妹妹，甚至是在自己的女兒面前做出這種事情的人嗎？」

    那一刻，法者鴆臉上的表情凝固了。而在玻璃對面的劉傅蘭卿現在也是渾身一震！連忙回到玻璃前，雙手拍在玻璃上，大聲道：「你……你剛才說什麼？我在小遙面前……面前殺了人？」

    蜜律回過頭，十分認真地點頭道：「沒有錯。作為凶器的錘子和菜刀上都檢查出了你的指紋，你身在案發現場。而且你的女兒劉傅遙，做出了相當不利於你的證詞。說是你殺害了姬銘宣姐姐。」

869.不否認犯罪的嫌疑人

    聽到這些，劉傅蘭卿的臉一下子變得煞白。他愣了一下，呆呆地坐在座位上，不斷地喃喃自語：「我殺了人……我真的……殺了人？還在小遙的面前？我殺了人……殺了銘宣？」

    就如同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更像是突然間被扔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之中。他表現出來的迷茫看在法者鴆和蜜律的眼裡，也是讓這兩個人的心中有了底。

    「你知道他是無辜的。」蜜律指著劉傅蘭卿，「但是，現在警方的證據卻是那麼的不利。除了我們之外，可能全世界都認定他殺了人。」

    法者鴆哼了一聲，雙手抱在胸前：「那又怎麼樣？你難道不想想可能是他的演技太好了呢？別忘了，這個人可是給你爸爸的工作帶來了多大的『麻煩』。」

    蜜律哼了一聲：「雖然我很看不起你，但是我知道，在這個世界上如果只有一個人能夠證明他無罪，那麼那個人就只可能是你。」

    一下子，法者鴆的鼻子就翹上了天：「哈哈！小丫頭，你很會講話嘛！」

    之後，這傢伙帶著洋洋得意的表情看著蜜律：「你真的那麼相信他？相信他不是殺人凶手？別忘了，在上個案子裡面你也是這麼信任自己的委託人，結果到最後卻是哭著鼻子在爸爸的懷裡扭來扭去哦～～！」

    很可惜，法者鴆的玩笑再次沒有讓蜜律笑起來。這個丫頭一臉認真地說道：「所以這一次，我真的很確信一個人究竟有沒有罪。要我看著一個無罪的人就那麼被關起來，這絕對不是我想要看到的結局！」

    她很認真。

    因為她的認真，法者鴆也是慢慢收起臉上的笑容，轉成嚴肅：「死的，可是你的偶像，姬銘宣。你現在卻要我，為一個可能殺死你偶像的人辯護？」

    蜜律重重地點了點頭：「他沒有殺人。如果他被判刑，那麼就代表真兇逍遙法外。那反而是真正愧對姬姐姐的在天之靈！」

    法者鴆看著這丫頭，看著她那雙認真而嚴肅的眼神。

    沉默片刻之後，這位律師終於轉過頭來，看著防彈玻璃另外一邊那張充滿了痛苦與哀愁的臉，冷笑一聲：「戴著手銬的滋味，怎麼樣？」

    劉傅蘭卿抬起頭，極為迷茫地看著法者鴆：「我……我不知道……我現在腦袋一團亂……一團亂……」

    法者鴆再次冷笑：「我覺得你真的應該在這裡面好好待上一會兒。體驗體驗那些曾經被你因為偽證而關進牢裡的人究竟是什麼感覺。身為檢察長，你卻做出了最不可饒恕的事情。」

    劉傅蘭卿閉著嘴，依然捂著自己的頭，顯得十分迷茫。

    「但是，這一次，我會來幫你。我會把你從這個該死的地方撈出來，然後讓你欠我一份天大的人情。啊，還有，五百萬的委託費。你這個『前檢察長』應該賺了很多錢吧？呵呵，我不管你將來是貪污也好，受賄也好，作姦犯科也好。這筆錢，我要定了。」

    蜜律：「你這個傢伙，一定要這樣嗎？」

    法者鴆：「一‧定‧要！明碼標價，五百萬起跳！五百萬換一個自由之身，已經很便宜了！怎麼樣？劉傅檢察長？來，說說吧，說說看你是怎麼被陷害的，然後讓我們來想想對策吧！」

    法者鴆表現的非常囂張，也非常的猖狂。

    不過他自然有囂張的本錢，他也相信，這裡面的那個人真的是無辜的。既然不是他殺的人，要證明起來就比那些真正殺過人的傢伙要容易太多了。

    所以接下來，只要組織一下情況，找找對應的證據就行了。

    「我……我不知道……可能……真的是我……殺了銘宣……」

    那一刻，法者鴆嘴角的笑容，僵住了。

    在玻璃對面的那個人依然還是捂著頭，十分痛苦地說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討厭這個妹妹……討厭她一直以來都不停地折磨我……捉弄我……因為她姐姐的事情不斷地恨我……」

    「說不定……說不定真的是我殺了她？就連小遙都說是我殺的……是我……是我……可能真的……是我……」

    曾經高傲的美狴犴，現在，卻是低著頭，痛苦地扭曲著。

    看著這頭曾經象徵著公正與執法的猛獸如今卻是底下了那高傲的頭，如同一頭即將臨終的老狗一般，法者鴆和蜜律互相望了一眼，終於，還是不再說話了……

    ————

    「這太開玩笑了吧？醫生！現在可是人命關天的時候啊！」

    醫院內，蜜律抱著天平熊，一臉驚訝加無法理解的表情。

    面前的這位主治醫生也是一臉無奈，說道：「你這麼跟我說我也沒辦法啊小姑娘。沒錯，病人的大腦的確是遭遇過猛烈撞擊，但是經過CT掃瞄之後發現他的大腦裡面並沒有什麼異常情況發生啊。」

    蜜律依然不依不饒：「沒有異常情況？那麼為什麼他說自己完全不記得當晚的事情？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姬姐姐的家裡，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去？這話說出來也太可笑了吧！」

    這位醫生苦笑一聲：「你和我吵也沒有用。這種短期記憶障礙現在還沒有很好的方法去解決。而且說不定他根本就沒有失憶，只是假借失憶的名義不想回答警方的問題也說不定。事實上我也遇到過好幾個這樣的嫌疑人，在被逮捕之後謊稱自己沒有記憶，甚至假裝精神病想要逃脫法律的制裁。」

    雖然蜜律很想現在拍台子喊上一句「劉傅檢察長不可能做這種事情！」但是她知道，和這個醫生發火基本上沒什麼用處。

    沒辦法，她只能鼓著腮幫子默默地退了下來。等到旁邊的法者鴆再向這名醫生問了幾個問題之後，父女倆悻悻然地退出診療室，站在外面。

    「怎麼樣，我沒有騙你們吧。」

    門口，徐警官雙手插在褲兜裡面，看著這對父女，一臉冷漠。

    法者鴆揉了揉鼻子，說道：「那麼徐警官，你也相信是他殺了人嗎？」

870.兇案現場

    徐警官抬起手，做了一個阻擋的手勢：「我是警察，我只相信按照證據辦案，絕對不會主觀說出信不信之類唯心的話。而且全天下幾乎所有人都知道姬銘宣搶了她姐夫的孩子不還，並且最近一次案子他之所以失敗也是因為姬銘宣的證詞，再加上最近劉傅檢查……劉傅蘭卿被停職，心情不好，一怒之下真的殺了人，也不是不可以理解的。」

    說完這些之後，徐警官再次拉了拉額頭上的帽子，似乎是想要找一個台階下似得：「但是，根據法律的規定，在職責範圍之內我會全力幫助你們。有什麼需要幫忙的話就請儘管說，不用客氣。」

    聽到這句話，蜜律一下子笑了起來，甜甜地說道：「謝謝你，警察伯伯～～」

    徐警官看著這個小女孩，那張嚴肅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些許的笑容。

    既然這位徐警官這麼說了，那麼法者鴆也不客氣，當下立刻說道：「徐警官，我希望能夠盡快看一下犯罪現場。並且拿到關於本案的刑偵資料，這應該沒有問題吧？」

    這位徐警官轉過頭，很顯然，看著法者鴆的表情就沒有那麼和善了。但他還是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新人。」

    跟在徐警官後面的那個年輕警官立刻走上兩步，將手中的一疊資料遞給了徐警官。而這位徐警官並沒有直接交給法者鴆，而是低下頭，把資料交給了蜜律，讓旁邊的法者鴆一下子又有點不爽起來。

    ————

    開庭的日子，很快。

    比起以往的案子，感覺僅僅幾天之後，法庭就要宣佈開庭。

    速度如此之快，想必公檢法那邊也是承擔著不小的壓力吧。

    世界級的天后被害，消息傳出去恐怕全世界都會盯著這場審判吧？而本案的凶手，恐怕也會在很短的時間內就被宣佈判處極刑，處死吧。

    經過幾天的時間之後，這棟山間別墅前的人群終於算是消退了不少。至少，不會再有那種讓人那感覺如同窒息一般的人流湧動了。

    法者鴆帶著蜜律，兩個人走到那拉起的警戒線前，向著那邊負責執勤站崗的守衛出示了自己胸口的律師徽章和委託書。

    那兩名警官看了看，隨後通過對講機進行確認。在得到肯定的答覆之後，有些猶豫地看著蜜律。

    「法律師，你進去沒有問題。但是這個孩子進去不好吧？未成年人看這種東西對心理會造成陰影的。」

    法者鴆呵呵一笑，伸出手就要去按蜜律的腦袋。只可惜，這個小丫頭再次習慣性地讓開了。

    「沒關係沒關係，這丫頭是我的助手！放心吧，她的神經可是強壯到連一頭大象都比不過，不會有事的。好了，讓我們進去吧。」

    雖然半信半疑，但是那兩名警官終究還是放行。

    戴好手套，穿上鞋套，戴上兜帽和口罩。等到一切都準備完畢之後，父女倆終於能夠進入這個兇殺現場。

    一進入現場，法者鴆立刻就感覺到一股昏暗的氣息。要知道，現在可是白天，但是眼前的這個大約五十多平米的客廳竟然是那麼的灰暗？感覺十分的壓抑。

    左右一看，這間客廳並不是有什麼設計問題，坐北朝南，方向很好。之所以那麼灰暗，是因為這裡的窗戶全都被拉了起來，阻擋任何進入這裡的陽光。

    「案發時候，這裡就是這幅樣子的嗎？」

    法者鴆問了一聲旁邊駐守的警官。

    那警官點頭道：「是的，因為當時是晚上，所以窗簾拉起來很正常。徐隊吩咐我們一定要保證現場的模樣，不能亂動。」

    一旁的蜜律呵呵笑了一聲：「這個徐伯伯，雖然看起來很嚴肅的樣子，但是實際上很想要幫幫那個檢察長的嘛～～」

    法者鴆不置可否，笑道：「我才不管什麼口是心非呢，純粹多事的傢伙。哎，把燈打開總沒問題吧。」

    開了燈，這裡的光線終於清晰了許多。法者鴆看了看窗簾，點點頭。如果是晚上，室內開著燈的話，從外面的確是可以通過窗簾看到裡面的人影。

    伴隨著光線同樣清晰起來的，則是這個客廳內那略顯驚悚的場面。那四處飛濺的血液，地上用白線描繪出來的受害者姿態，無一不是顯現出當晚發生在這裡的一場可怕的兇殺案。

    法者鴆粗略掃了一眼這間客廳，大約是正方形，百平米左右。客廳的中央擺放著茶几和沙發，靠東邊的地方是一個壁爐，壁爐旁邊擺放著一個打開的儲物櫃，裡面有許許多多的維修工具。南邊則是大門的位置，也是法者鴆現在站著的地方。西邊是一條通往二樓的L型樓梯，樓梯兩邊還有兩扇門，分別通往其他兩間客房。北邊則是通往廚房的位置，連帶著餐廳一起，是一個不亞於客廳的巨大空間。

    從地上的受害人標記的狀況來看，姬銘宣是倒在中間靠東一邊的位置。仰面向上，胸口被刺了一刀。地上有一排血跡，從壁爐前一直延伸到她現在倒下的位置。

    她那個被砸飛的下巴則是在南邊的大門附近被發現，血液濺到牆壁上，顯得觸目驚心。

    蜜律拿出手中的案件資料，看了一眼後，開始朗讀起來：「根據屍檢方面的資料來判斷，被害人姬銘宣是先在活著的時候遭遇強大的力量撞擊下巴，導致整個下巴直接脫離頭骨飛了出去。然後因為疼痛，姬銘宣向後倒退了幾步，然後在現在我們看到的這個位置後被凶手拿出尖刀一下子刺中胸口後倒在地上，斃命。」

    「警方根據現場調查顯示，劉傅蘭卿身在犯罪現場，他的手中拿著用來敲飛被害人下巴的鐵錘，以及用來殺死姬銘宣的尖刀。兩樣東西都是屬於姬銘宣本人所有。兩樣凶器經過鑑定，上面只有嫌疑人劉傅蘭卿一個人的指紋。」

    「根據別墅門口的監控顯示，在劉傅蘭卿進入兇案現場的當晚十點至十一點警方到來之前，只有劉傅蘭卿一個人來過別墅，並且進入大門之後一直都沒有出來。除此之外，監控中並沒有出現第三人離開的身影。」

871.律師不是偵探

    「此外，本案還有人證。被害人的侄女，也就是嫌疑人的女兒當時也在現場，並且親口指認了嫌疑人就是殺人凶手的證言。」

    「至於殺人動機，推測是因為近期工作不順，再加上女兒被挾持所引發的仇恨。此外，還懷疑劉傅蘭卿本身就有些許精神失常。其證據就是在案件發生當晚逮捕他的時候，從他的身上搜出10克名為『水晶美人』的新型毒品。推測其在作案時應該是有過吸毒行為，目前正在對其血液進行檢測。另外說一句，這種毒品據傳是來自於印尼地區，近年來傳入華國境內。而通過調查嫌疑人的手機，發現在案件發生前的五個小時，他的手機中有一通來自印尼的電話，聊天時間長達一個小時之久。但是對於這通電話，嫌疑人表示完全沒有印象，拒不配合。」

    法者鴆一邊聽，一邊點頭。他走到房間的西南角，蹲下身，看著地毯上標註出來的兩個印記。

    這是兩個很獨特的血液痕跡。從形狀上來看，非常像是染了血的錘子和尖刀擺放在地毯上後，上面的血液滲入地毯後形成的痕跡。

    「警方認為現在的證據已經非常足夠，而且劉傅蘭卿目前也沒有表現出完全否認罪行的態度。雖然嫌疑人一直以來都以沒有案發當晚的記憶為由拒絕陳述，但是警方還是決定將劉傅蘭卿送上被告席，將殺人罪與非法持有毒品罪併案處理……喂，你有聽我說話嗎？」

    法者鴆抬起手，制止蜜律的說話。他的視線集中在那兩個印記上，伸出手，稍稍比劃了一下。

    兩個印記之間的距離差不多只有一米不到，確認這件事情之後，法者鴆不由得呵呵起來：「有意思。這還真有意思。」

    蜜律皺了皺眉頭，說道：「你發現什麼了？」

    法者鴆直起身，聳了聳肩膀：「只是發現了一些『有趣』的地點。不過我並不是偵探，所以這些事情我目前還不知道究竟意味著什麼。」

    蜜律撇撇嘴，繼續說著手中的這份案件資料。法者鴆則是在這個客廳中逛了起來。很快，他的視線就集中在了客廳中央擺放著的那些沙發之上。

    三張沙發呈凹字形，面向壁爐。中間和右邊的沙發上面擺放著一張毯子，但是左邊的沙發上卻沒有毯子，顯得很單調。

    法者鴆拿出自己備好的相機，拍下照片，然後走進廚房，看了看擺放菜刀的地方。這個廚房裝潢的也非常考究，各種專業性的廚具一應俱全，旁邊甚至還擺放著一排書架，架子上擺放著好幾份菜譜。其中「美味的面條」這種講究如何做面的烹飪書看起來顯得尤其多。同樣，法者鴆也是拍下了照片。

    拍好照片之後，他走到餐廳的落地窗戶旁，打開，探頭往外看了看。後面是一片山景，空氣很清新。想了想後，他信步走下階梯，踩在石子路鋪成的小道上，欣賞著這個別墅庭院，走了一圈後，他看了看那些充當籬笆的等身高的灌木叢，試著從裡面穿出來。

    嗯，雖然費了點勁，但並沒有那麼困難。他拍拍身上的樹葉，信步小路走到了外面的大路之上。

    「辛苦了。」

    重新繞回大門口，法者鴆笑著重新走進客廳，看到蜜律之後拍了一下手，笑道：「大致上我瞭解了。」

    「瞭解那個檢察長不是殺人凶手了嗎？你是不是知道凶手是誰了？」

    「小丫頭，第一，那個傢伙現在早就已經不是檢察長了。第二，我又不是什麼腦袋後面經常飛閃光的某些偵探，動不動就知道誰是凶手？我可是律師，我不需要證明還有其他凶手，我只需要證明我的委託人不可能犯罪就可以了。第三，現在那個傢伙自己的記憶都一塌糊塗，根本就指不上他所說的任何話。再說了，他身上不是還帶著毒品嗎？天知道他是不是吸毒之後產生幻覺真的殺了人也說不定。而且檢控方不是還有證人嗎？這個證人還剛剛好就是那個傢伙的親生女兒。」

    說實話，蜜律的表情現在真的是要多難看有多難看。這丫頭板著臉，一副不爽的模樣，哼哼道：「你能不能認真點？現在他可是我們的委託人。」

    「看在五百萬的份上，我會幫他的。」

    法者鴆點著自己的腦袋——

    「但是我必須要說，這個案子雖然有很多疑點，但現在還沒有達到能夠直接把他從現在這個死局裡面救出來的地步。為了能夠找到我需要的證據，我需要一些人來幫我進行各種各樣的調查。」

    蜜律一下子雙眼發光：「我知道了！你想要動用他們一家子對不對？」

    「錯！我要用的是我自己的情報機構，小櫻組織！我好久都沒有聽聽小櫻那可愛的聲音了，我也該是時候去聯繫聯繫他們了！」

    剛剛還放光的眼睛，現在一下子就黯淡了下來。

    法者鴆知道，自己的這個玩笑可能開得有點過，連忙咳嗽一聲，說道：「不過話說回來，小櫻的確是價格太高，全都委託他們的話可能根本就賺不了幾個錢。嘛，就當做是為了幫那個劉傅蘭卿，我想那個偵探社應該也會免費幫忙的，對不對？」

    蜜律：「你這傢伙究竟算是吝嗇還是紈袴？在那些沒用的東西上面花錢就大手大腳，其他人的委託費上面你就那麼坑？算了，反正就這一次，下次如果還有其他案子的話記得找他們啊，委託費也是要給足的！」

    法者鴆笑笑，不置可否。下一次？下一次天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動用到那一家子偵探。而且這種一個三十多歲的大男人帶著一個高中女生一個小學女生的組合能夠探聽到些什麼東西？算了，姑且一用吧，如果實在不行，那就再換，反正不用花錢～～

    看著蜜律那樣一副生氣地打著電話的樣子，法者鴆也是繼續保持著這種微笑的態度。

    但是在內地裡他卻知道，這件案子絕對不簡單。至少，要讓自己臉上的這種輕鬆態度讓這個小丫頭能夠顯得開心一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