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律政奶爸 作者:盤古混沌(已完成)

 
BloomCaVod 2018-3-21 18:12:3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88 184411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3 20:08
872.全國矚目的庭審

    很快,時間就到了庭審的當日。

    法者鴆不是沒有見過那種誇張到堵掉整條馬路的人群。

    但是當他乘坐的公交車在今天竟然不得不改道,讓他迫不得已多走了差不多十分鐘才能夠到達法院這一點,他才真正知道,原來自己所委託的人……真的殺了一個非常了不得的人啊!

    「啊!辯護律師來了,辯護律師來了!」

    遠遠地,那些記者看到法者鴆就像是蒼蠅聞到腐肉一般迅速地湧了過來!將一個個的話筒彷彿振動棒似得爭先恐後地往他嘴裡塞!

    幹嘛呢!幹嘛呢幹嘛呢!這是自己的嘴!不是什麼奇奇怪怪的地方!不要亂塞!

    「法律師!請問你對於今天的這場審判究竟有什麼看法?你是不是有信心呢?」

    「請問律師!嫌疑人曾經是一名檢察長,而且根據其記錄來看還多次與你正面對決!請問您這次擔當其辯護律師是不是為了公報私仇,故意輸掉這場審判?」

    「法律師!為這麼一個殺害了知名人物,並且還涉嫌使用偽證來贏得訴訟,滿手沾滿血腥的殺人凶手辯護,您會不會有有任何的心裡不安呢?」

    「聽說在好X塢拍片的演員都需要進行定期的體檢,並且全力杜絕涉毒演員的加入。鑑於被告人和被害人之間是親戚的關係,您覺得姬銘宣是不是也會有涉毒的可能呢?」

    法者鴆的表情十分淡定。

    他是誰?他可是超有名,超厲害的律師!所以這種情況早已經是見慣不慣了。他的臉上帶著微笑,十分自然地……用一連串的「呵呵」來表達自己的回答。

    什麼叫做「為手上沾滿血腥的殺人凶手辯護」?這些記者到底還懂不懂說話呢?

    不過算了,術業有專攻,反正現在的辯護律師基本上都會或多或少地遭遇到這種狀況吧。

    進入法院的大門,門口的保安以裡面的旁聽人數已經滿員為由,拒絕了其他人的進入。

    可是這樣就完了嗎?

    不,通往法庭的通道之上也有許許多多得到了旁聽權的記者。他們看到法者鴆之後再一次地湧了上來,看到從法者鴆這邊得不到答案之後,一些話筒甚至伸向了旁邊的蜜律。

    「小妹妹,你認為這一次的辯護你們有多大的幾率可以贏呢?」

    「現在因為姬公主的死亡,接下來的所有商業活動都被迫停止,許多公司也是為此損失了很多錢,你現在有什麼感覺嗎?」

    「你喜歡姬銘宣嗎?有打算去看她的演唱會嗎?」

    對於這些接踵而來的話筒,蜜律也是學著法者鴆的樣子,面露微笑,但卻閉口不談。終於,前面到達了辯護人員的休息室,法者鴆和蜜律進入,反手把門一關,把那些記者全都擋在了外面。

    「呼……這一次,我們真的可以說是背水一戰了呢。」

    蜜律在門上聽了聽外面的動靜,說道:「如果這一次我們輸了,那麼整個世界都會知道我們法者鴆律師事務所輸了。」

    她轉過頭,臉上的神情顯得依然泰然自若:「不過沒關係,因為我們知道,劉傅叔叔並沒有殺人,對不對?」

    法者鴆拍了一下自己的西裝,將律師徽章別在胸口,呵呵冷笑一聲:「你這丫頭還真的那麼相信他啊?上一次的虧真的還沒吃夠啊。」

    「就因為上一次吃了大虧,所以我才知道,這一次我絕對可以相信我們的委託人。」蜜律一點也不遲疑,十分爽快地開口說話。隨後,她走到法者鴆面前,向他揮了揮手,「蹲下來。」

    法者鴆愣了一下,但還是蹲了下來。

    這個小丫頭將手中的天平熊擺放在旁邊的桌子上,兩隻小手伸向法者鴆的衣領,幫他把衣領和領帶整理還,結束後稍稍拍一下,一本正經地說道:「就算我們不會輸,但是這一次可是面向全國的審判,形象要注意好。你剛剛擠人群的時候領帶都歪了。好了。」

    法者鴆呵呵站起,伸出手,稍稍撫摸一下自己脖子上的領帶,衝著這個小丫頭笑了一下。

    隨著時間到達,這位律師終於還是提著自己的公文包,走向法庭。而蜜律也是離開辯護律師休息室,前往旁聽席,在座位上坐好,靜候開庭。

    ——庭審開始——

    砰——!

    沉重的法庭錘,似乎比起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來的沉重。

    法者鴆坐在辯護席上,看著那三位法官,也是看著那位主審法官手中的法庭錘。

    看得出來法院這一次也是非常的慎重,特地將這最寬廣的第一法庭拿出來公審。可是即便這樣,這個可以容納五百人的旁聽席現在也是全都坐滿了人。除了媒體記者之外,還有一些很明顯是姬銘宣的死忠粉,每個人的腦袋上都綁著一條如同戴孝一般的麻布條,還沒有等開庭,就已經開始聲淚俱下。更不用提當劉傅蘭卿進入法庭的時候,一些人更是站起來大聲唾罵!可以想見,這一次的法庭秩序的維護,需要三位法官的強大威懾力啊。

    不過幸好,這三個法官也算是有著先見之明,並沒有允許在法庭上使用錄音錄像和實況轉播裝置。畢竟是那麼大的審查案子,如果實況轉播的話惹出事情來怎麼辦?

    然後,本次庭審,伴隨著那一聲落下的法庭錘,正式拉開了序幕。

    「現在,本庭宣佈開庭。首先由公訴方——」

    「反對!」

    還不等主審法官把話說完,突如其來的一聲反對立刻給這場本來就火藥味十足的庭審添上了一把火。

    所有人的視線全都集中在法者鴆這邊,而這位辯護律師則是緩緩站起,雙手輕輕地摸了摸剛才蜜律整理的衣領,笑著說道:「尊敬的主審法官,作為本次庭審的辯護方,我在這裡要求公訴方進行迴避。」

    那邊的公訴方坐著兩個人,其中一個男性檢察官現在緩緩抬起頭來,看著這邊的法者鴆。

    主審法官似乎有些不明白,問道:「為什麼申請迴避?辯護律師。」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3 20:08
873.殺人過程

    法者鴆背著雙手,嘴角帶著冷笑,說道:「根據我這邊知道的情況,本案的公訴方之一,也就是那位賈公正檢察官此前曾經是本案嫌疑人的名義上的『徒弟』。或者,我說的更加準確一點,賈公正檢察官,在你成為檢察官之後,是由我的委託人,也就是劉傅蘭卿先生負責帶教你,手把手讓你成為一個合格的檢察官的吧?」

    全場的視線立刻移動,轉到那邊的賈公正身上。

    這個檢察官不慌不忙地站了起來,他的雙眼中透露著冰冷與絕情,毫不猶豫地說道:「從形式上來講,沒有錯。」

    法者鴆呵呵一聲冷笑:「既然如此,那麼為了防止案件在審理過程中有任何的偏頗,辯護方這邊依照我國《刑訴法》第23和25條,要求賈公正檢察官進行迴避,脫離這個案子。」

    此話一出,後面的旁聽席立刻開始喧鬧起來了。

    稍微懂一點法的人都知道,如果檢察官和嫌疑人之間有什麼可能有友好關係的話,那麼很可能會導致檢察官的起訴變輕,導致嫌疑人罪行輕鬆而輕判。

    可是,這明明是一個應該對辯護律師這邊有利的事情,沒想到現在卻是由這個辯護律師率先提起,要求這個對自己明顯有利的條件進行迴避?

    旁聽席上的人開始熙熙攘攘,一些不是很瞭解法者鴆的人更是開始質疑這個律師的專業素養和辦案能力。

    但是沒有關係!法者鴆還是堅持自己的決定,如果能夠把這個賈公正給撤換掉,另外換一個對這個案子還不熟悉的檢察官上,比如說讓旁邊那個看起來像是助理檢察官的女生上場,自己欺負起來就方便快捷的多了~~!

    當然,這還是要在對方不申請延期審理的情況下。不過多半不可能……算了,只要不和這個明顯已經變得「危險」的賈公正對上就行。

    「我,表示反對。」

    可是,這個賈公正卻並沒有表現出驚慌失措的神情。

    他十分冷靜,隨手拿起擺放在旁邊的刑訴法,緩緩說道:「根據《刑訴法》的規定,我的確是和本案的嫌疑人之間有著一些名為『師徒』之間的帶教關係。但是這種『師徒』關係最多只能稱之為是一種熟絡業務,進行入門整理的行為。而且我從師父那裡學到了一個非常重要的一點,那就是在法律上一定要六親不認,一定要為被害者討回一個公道。所以,我絕對不會對本案的嫌疑人產生任何的偏袒。鑑於本案的證據和線索十分完備,殺人手法十分殘忍,社會影響極其惡劣,因此我在這裡申請法院判處犯罪嫌疑人死刑,立即執行。以表達我對法律的絕對忠誠,完畢。」

    坐在嫌疑人座位上的劉傅蘭卿抬起頭,目光中蘊含著些許五味交雜的感覺看著那邊的賈公正。他現在究竟是慶幸自己教出了這麼一個冷酷的死刑執行者?還是在後悔讓這個年輕人走上這條他自認為的「正義」之路呢?

    主審法官看了看賈公正的態度,稍稍猶豫片刻之後,轉過頭對法者鴆這邊說道:「辯護律師的反對無效。本庭已經確認公訴方並沒有任何偏袒徇私的態度。所以,本次庭審可以繼續。」

    法者鴆的眉毛略微揚了揚,坐下。

    說實話,會在這個小子手裡吃癟那還是挺少有的。

    很好,既然你想打?那麼就來吧!

    「……以上,基本情況介紹到這裡。現在進行案件陳述。本月的17日深夜10點,通過監控錄像可以看到,本案的嫌疑人於那個時間孤身一人前往本案被害人——姬銘宣位於郊區的山間別墅。我們調取了當時嫌疑人乘坐的出租車的記錄,顯示同樣的時間和嫌疑人。」

    監控畫面中,劉傅蘭卿走到別墅大門前。也就是在他的身影出現在畫面中之後,整個監控畫面立刻調整角度,將劉傅蘭卿擺放在了畫面的正中央。

    隨後,劉傅蘭卿抬起手在別墅的電子門鎖上按了按,別墅外面的鐵珊門打開,攝像頭一直跟蹤著劉傅蘭卿從門口穿過那條小小的走廊,到達大門前。隨後,看著他打開別墅的大門,走進去之後,監控攝像頭的鏡頭就一直看著大門處。快進之後,一直到警方到來,這個監控攝像頭才再次轉向大門口,跟蹤最先進來的一個警察拍動起來。

    主審法官:「賈檢察官,這個監控,是有人在控制嗎?」

    賈公正輕輕搖了搖頭,說道:「並非如此,這個監控內內置了一個熱紅線探測裝置。可以在捕捉到有人進入鏡頭之後就一直進行自動跟蹤拍攝。也正是因為如此,我們才能夠看到嫌疑人下車之後進入別墅的整個過程。除了案發當晚位於別墅後院的監控出了問題沒有進行拍攝之外,其他的監控都可以很好地觀察到整個別墅的周圍。」

    主審法官點點頭,示意賈公正繼續說下去。

    「在進入被害人的房間之後,嫌疑人和被害人之間發生了爭吵,爭吵的原因可能是因為毒品,也可能是因為嫌疑人的女兒被被害人搶走長達數年,以及在嫌疑人上一個經辦的案件之中因為被害人的出庭作證而導致敗訴等綜合原因形成的怨恨。」

    「在爭吵過程中,嫌疑人拿起被害人房間中的錘子砸中被害人的下巴,將被害人的下巴完全砸裂,飛出三米遠之後,撞擊牆壁掉落在地板上。」

    在描述的時候,法庭的投影儀逐步播放那些證據。在投影儀上出現那血肉模糊的下巴,以及姬銘宣那張看起來血腥味十足的臉龐的時候,在旁聽席上的一些粉絲再次激動地站了起來。

    「殺人凶手!你這個……你這個殺人凶手!!」

    「肅靜,肅靜!如果再不安靜我就要把你驅離法庭!」

    好不容易,旁聽席才安靜下來。

    賈公正繼續說道:「在打飛被害人的下巴之後,嫌疑人一不做二不休,拿出擺放在被害人廚房的尖菜刀,刺中了被害人的胸口,導致被害人心臟破裂,失血過多而死。」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3 20:08
874.戰鬥的開始

    「隨後,警方接到報警電話,衝進被害人家中,看到剛剛行兇完畢的嫌疑人。現在請看警方的錄像。」

    眾人再次將視線轉向投影儀,畫面中出現了一連串的畫面,簡單來說就是警方開著警車到達山間別墅,拿著DV的警察和另外一個警察互相談論了一下,說這裡聞到了濃郁的血腥味,在經過簡單的喊話之後立刻破門而入,剛剛好拍到雙手和身上都是鮮血的劉傅蘭卿。而劉傅蘭卿則是正在張開自己那沾滿血的手撲向房間裡的一個小女孩,警察立刻上前制止了他,為其戴上手銬。

    畫面中,那個凶神惡煞,披頭散髮,還想要撲向小女孩的劉傅蘭卿的形象真的是可怕到了極點。如果交給那些媒體來判斷的話,估計只需要看這段錄像就可以直接給這個前檢察長定罪了吧?

    賈公正對著還在播放的錄像,繼續說道:「在制服嫌疑人之後,警方控制了現場,同時還在嫌疑人的口袋中搜查出一小包十克重的名為『水晶美人』的毒品。根據我國非法攜帶毒品罪的定罪規格,攜帶等於或超過十克的水晶美人即為犯罪,因此要求併案處理。」

    「在歸案之後,嫌疑人對於自己所犯的罪名並沒有進行否認,並且經過調查,在凶器鐵錘和尖刀上全都發現了嫌疑人的指紋。同時,當時的那個即將被嫌疑人撲到的小女孩,也作為本案的關鍵證人做出了證詞,做出嫌疑人殺害了被害人的陳述。」

    「因此,本案的證據充分確鑿,懇請法院判處嫌疑人極刑,好還被害者在天之靈一個公道,謝謝。」

    終於,這傢伙說完了。

    不得不說,法者鴆覺得自己應該好好鼓鼓掌了。畢竟和自己第一次和他對上的時候,這個傢伙現在已經能夠圖文並茂地進行演講,十分擅長煽動情緒啊!看看旁聽席上的那些人,現在只不過聽了這些一面之詞,都已經覺得這案子已經完全定性了吧?

    「賈檢察官,我覺得你當一個檢察官簡直就是可惜了。你應該去當一個演說家,肯定非常的感人~~!」

    「反對,辯護律師在使用隱晦的說辭無故挑釁公訴方。」

    話才剛剛說完,這個檢察官立刻一個反對脫口而出!主審法官點點頭,落下法庭錘:「反對有效。辯護律師,請專心在你的工作上,不要有些奇奇怪怪的論調。」

    嗯,很好。現在開始,法者鴆覺得自己有些討厭這個賈公正了。

    他站了起來,稍稍吸了一口氣,緩緩道:「尊敬的三位法官,在這裡,我要代表我的委託人,完全否認此次案件的事實。換言之,我主張我的委託人,無罪!」

    嘩——!

    一下子,整個旁聽席再次喧嘩起來!一大段的嘲諷也是隨之而來!

    「這個律師腦子有病吧?這都主張無罪?」

    「那麼多的殺人證據還無罪?那我以後真的可以上大街上隨便殺人了!」

    「人證物證俱在,這個律師真的以為這是寫小說啊?最後來一個驚天大逆轉?」

    砰砰砰!

    法庭錘接連不斷地落下,主審法官更是大聲地喊著「肅靜!肅靜!」

    等到整個法庭的氣氛終於稍稍緩解之後,主審法官呼出一口氣,轉向法者鴆:「說說你的理由。」

    法者鴆微微一笑,點頭道:「就讓我們先從簡單的地方開始吧。首先,是剛才公訴方的起訴書內容。」

    「在起訴書中,公訴方是這樣表述的吧?『在警方破門而入的時候,剛好看到嫌疑人撲向另外一個在場的小女孩』。沒錯吧?」

    賈公正的表情冷漠,看起來,他並不在意在這個點上被揭穿問題。

    「但是我在這裡要進行澄清,當時在場的那個小女孩不是別人,正是我的委託人的親生骨肉,名叫劉傅遙的一個小妹妹!所以,公訴方所謂的『撲向』這個動作用詞很明顯不夠嚴謹。因為我的委託人更可能是要去安慰自己的女兒,抱抱自己的女兒!而不是公訴方所謂的『撲向』這個明顯帶有惡意的用詞!」

    對面的賈公正站起來,面色深沉地說道:「我們只通過錄像來分析情況。從錄像上來看,嫌疑人衝向自己女兒的速度明顯快於正常情況。」

    「那當然是因為當時並非正常情況!在一個有死人的地方,你難道還指望一個父親會去慢悠悠地抱起自己的女兒嗎?我在這裡要詢問公訴方,你有女兒嗎?如果你沒有女兒,你怎麼能夠理解一個做父親的這種想要第一時間用全身去保護女兒的這種衝動?當時在場可是有死人的!所以為了防止那個不知道潛藏在哪裡的殺人魔,我的委託人衝向自己的女兒,想要用最快的速度抱起她又有什麼問題?」

    賈公正沉默片刻,隨即坐下。很顯然,他並不想要在這個問題上做太多的深究。

    既然這樣,那就別怪法者鴆繼續借題發揮了。

    他走出自己的辯護席,來到嫌疑人座位前,用手輕輕地叩了叩劉傅蘭卿面前的桌子,轉過頭對著旁聽席,也是對著三位法官說道:「所有人都知道,我的委託人的女兒被被害人搶走了。」

    「什麼叫搶?明明是那個殺人凶手自己不會養!我們的公主幫忙照顧!你這個混蛋律師會不會說話?」

    「肅靜!肅靜!再不肅靜本庭真的要把你們趕出法庭了!」

    法者鴆點點頭,說道:「那麼,我換一個說法。我的委託人並不經常見到自己的女兒,但是我相信,他愛自己女兒的心情是絕對不容置疑的。拿我來說吧,我也是一個當父親的人了,如果讓我連續好幾年看不到我的寶貝女兒,我很可能會發瘋。如果我的女兒有哪怕任何一點點的危險,我就算是豁出我這條命也絕對要保護她周全。我想,我的委託人一定也是和我一樣的心情。」

    旁聽席上,蜜律嘴角略微一翹,輕聲道:「裝腔作勢,你就吹吧。」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3 20:09
875.現場試驗

    隨後,法者鴆再次指著劉傅蘭卿,笑著說道:「所以,在我的委託人當時的情況來說,他只想著要保護女兒。這也正是在警方錄像中播放出來的,在女兒被其他警察暴走之後,他那種近乎癲狂的舉動更加可以說明這一切。」

    首先,調整一下在眾人心目中關於劉傅蘭卿是無血無淚的殺人魔的印象。接下來,繼續!

    「然後,我就要指出公訴方的起訴書中的另外一個問題。那就是在我的委託人被逮捕之後,他對於警方的指控的確『完全沒有否認』。但是公訴方是不是漏了另外一點?那就是在『完全沒有否認』的同時,坐在這裡的這個父親也『完全沒有承認』!」

    「為什麼?因為我的委託人在案發之後患上了短暫性的失憶症。對於案發當晚的情況他完全沒有辦法複述出來。而他之所以會患上這種失憶症的原因,就是因為在當晚,他的後腦勺上承受了一次重擊!而造成此次重擊的凶器到現在也沒有被警方找到!」

    說著,法者鴆也是取出自己的證據,放在投影儀下。

    「從這份醫療報告上可以看出,在被警方控制之後,警方曾經對我的委託人進行過一次體檢。上面清晰地顯示出我的委託人的後腦勺上承受過一次重擊。」

    「這難道不正是案發當晚現場除了我的委託人之外,還有第三人,也就是真正的凶手存在的證據嗎?」

    要操控輿論,很簡單。

    只要調動一下情緒,讓人們覺得這是一個好人,然後再顯示一下他受的委屈,以及突出一點點現場的可能存在的異樣,就可以充分調動他人的情緒。

    不光光是旁聽席,那三位法官也是看著屏幕前的那份證據,沉默不語。

    「傷,的確是有。」

    只可惜,那個賈公正現在卻是十分冷靜地站了起來——

    「但,並沒有證據證明,那個傷是在案發當時由第三人造成的。也有可能是在他前往被害人的別墅之前就已經有了的。此外——」

    他拿起手中的文件,略微翻了翻,也不知道究竟有沒有看仔細,或許只是為了表示一下停頓?

    「根據醫生這邊的說明,嫌疑人的腦部的確是遭受到了攻擊。但是這種攻擊就目前的恢復狀況來看並沒有造成腦部有什麼影響。所以本案的嫌疑人究竟是真的患上了短暫失憶?還是只是一個藉口什麼都不知道,那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輕輕鬆鬆,文件合起。

    伴隨著那輕巧地「啪」的一聲,法者鴆幾乎都是要懷疑眼前這個傢伙究竟是不是真的磕了藥了?怎麼現在顯得那麼認真?以前那種隨隨便便打打的感覺哪去了?不會是覺得檢察長這個位置暫時空了出來,想要直接上任吧?

    主審法官也是看了看那份醫療報告,點點頭,再次轉向法者鴆這邊:「辯護律師,你這邊還有什麼需要說明的嗎?」

    有意思,真的是非常有意思!

    法者鴆之前還從來沒有想過這個賈公正竟然真扥能夠跟上自己的節奏?好吧,既然這樣,那就不用客氣了!

    「尊敬的法官,現在,我要求調取現場的照片,並且做一個簡單的描述。」

    主審法官點頭,讓書記員將投影儀上的畫面重新調回案發現場的照片。

    法者鴆看著這張照片後,點點頭,笑著走到法庭的正中央,說道:「此外,我希望能夠在這裡進行重複當晚發生的事情。為了公正期間,我希望邀請那邊的賈公正檢察官一起來和我做這個實驗。」

    主審法官看著賈公正:「公訴方,有問題嗎?」

    賈公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大踏步地走了出來,站在法者鴆的面前,那張表情顯得十分的認真,仔細看,他早已經沒有了當日剛剛見面時的那種自持正義而高人一等的眼睛,反而充滿了全神貫注的感覺。

    法者鴆冷哼一聲,大聲說道:「現在,就讓我們將這個四方形的法庭比作犯罪現場。而面向旁聽席這一邊就當做是大門的方向。嗯……這樣,很好。」

    法者鴆回到自己的座位,從公文包總取出一個消毒瓶子,從裡面拿出一個牙套,用無菌手套拿著。隨後又拿了一本文件捲起來,捏在手裡。

    他走到賈公正面前,將手中的牙套比劃了一下,賈公正沒有猶豫,張開口,含住牙套。

    「現在,請賈檢察官站在被害人第一次被攻擊的地方。根據現場的血跡顯示,應該就是觀眾角度看來的靠近右邊的方向。這裡是案發現場的壁櫥,請在這裡站好。」

    賈公正站好,法者鴆用右手拿著手中的文件卷,揮了揮,說道:「假如說這個就是鐵錘,而賈檢察官含著的那個牙套就是被害人的下巴。現在我用『鐵錘』打你一下,請你根據常理,將『下巴』吐出去。準備好了嗎?」

    賈公正點點頭,法者鴆舉起文件卷,輕輕地揮打在賈公正的左臉頰上,隨著法者鴆的動作,賈公正向右邊轉過頭,同時對著觀眾席的方向吐出牙套。

    牙套沒有飛出很遠,掉落在靠近隔離欄的方向。

    做完實驗,法者鴆點點頭,笑道:「賈檢察官,請問現在的牙套掉落的位置和案發現場是不是很相似?大致位置是不是一樣?」

    賈公正依然面色冷漠,點頭道:「沒有錯。」

    「是嗎?那還真是謝謝你。」

    說著,法者鴆高高地舉起自己的右手,大聲道:「剛才的實驗已經證明,這一錘子下去的確可以將下巴打到那個位置。但是,這裡面卻有一點點不對勁的地方!請各位看我的手,我現在握著『鐵錘』的手,是右手!」

    這一瞬間,那三位法官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似的,連忙翻看手中的案件記錄。

    「沒有錯,正如同三位尊敬的法官所看到的那樣,根據警方的辦案記錄,印在那把鐵錘上的指紋卻是我的委託人的『左手指紋』!而各位應該也可以看到,如果是使用左手揮舞鐵錘的話,那麼被害人的下巴應該是飛向廚房的方向,而不是飛向相反的大門方向!更何況,我的委託人並不是一個左撇子,這種行為完全就說不通!」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3 20:09
876.level提升後的賈公正

    說完這段話,法者鴆讓自己稍稍停頓一下。

    畢竟,自己的攻擊還沒有就此結束呢。讓這個傢伙先緩一下,然後還有更刺——

    「這並不難辦。」

    ——激的……啥?

    賈公正並沒有讓法者鴆繼續說下去,他從法者鴆的手裡拿過那把「鐵錘」,和法者鴆交換了一個位置,然後背對著他。之後,他左手拿著「鐵錘」,轉身一揮!

    輕輕地,但卻剛剛好地,打在了法者鴆的左臉上。就如同剛才一樣,法者鴆的腦袋也是往右邊轉去。如果他的嘴裡有牙套的話,應該也是向著觀眾席方向吐了過去。

    「在壁爐的旁邊是一個用來擺放各種雜物的壁櫥,這把鐵錘應該就是在這壁櫥之中的。當時嫌疑人正是背對被害人,打開壁櫥。然後從壁櫥中找到了這把鐵錘之後,直接用左手拿住,轉身敲打了被害人。」

    「至於是不是左右撇子並不重要,揮舞鐵錘並不是一件非常精密的操作,哪怕是右撇子也可以用左手揮出足夠打掉人下巴的力量。」

    說完,賈公正將文件打開,拍了一下,交還給法者鴆的手中,緩緩,說道:「所以,法律師,你還有疑問嗎?」

    坐在旁聽席上的蜜律不由得有些緊張起來。

    她緊張地摟緊懷中的天平熊,雙手不由得緊扣,輕輕地吸了一口氣。

    很顯然,在這場官司中賈公正絕對做了充分的準備。雖然不知道這傢伙會不會如同劉傅蘭卿那樣使用偽證,但是很明顯,他也是設想過很多的情況!

    所以,他充分遵守了他的承諾,絕對不會有任何包庇劉傅蘭卿的舉動。

    蜜律不由得哆嗦了一下,她總覺得,今天的這個檢察官顯得非常的可怕……有一種……很難纏的感覺。

    「(輕聲)小心啊……不要再大意了……現在的賈公正已經不是以前被你吊打的賈公正了呀……」

    小蜜律輕聲的祈禱,只希望自己的這份祈禱能夠傳進那個有毒廢棄物的心裡吧……

    場上,法者鴆十分驚訝地看著面前的賈公正。

    而賈公正則是看都不看法者鴆一眼,輕輕鬆鬆地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辯護律師,你還有什麼問題嗎?另外,請你先把掉在地上的牙套撿起來,看著挺噁心的。」

    噁心你妹!噁心的是那個賈檢察官的口水!不是牙套!!

    雖然這麼想,但是法者鴆也不能公然咆哮出來,只能憤憤不平地蹲下身,將那個牙套撿起來,用布包好擺在自己的辯護桌上。

    「雖然,公訴方提出了另外一種可能性!但是,這並不意味著這個案子就這麼結束了!我在這邊提交一份證物,請看這份證物!」

    法者鴆交出一張照片,投影儀播放出來,是現場的沙發。

    主審法官看了看這上面的沙發,問道:「沙發怎麼了?」

    「尊敬的法官,你們覺得這沙發有沒有哪裡不對呢?其中兩張沙發上面擺放著毛毯,但是另外一張沙發上的毛毯卻是不翼而飛!這些毛毯的價格不菲,而且我這邊諮詢過廠房,確認被害人姬銘宣小姐訂購這套沙發的時候的確是三套一起定,並且還有三條毛毯。並且由於姬銘宣小姐的身份,先不去管毛毯本身的價值,就是『姬銘宣坐過的毯子』掛在網上公開販賣,恐怕也能夠賣出一個天價!」

    「此外,公訴方一直在重複當晚只有我的委託人一個人經過正門進入被害人的別墅。但是根據的就只有門口的一台攝像機而已。我親自做過實驗,如果想要不通過正門而從後面的樹叢間穿過並沒有多大的困難!更何況案發當晚後面的攝像頭還都是壞了的!所以,這裡絕對不能排除有第三人潛入房間,偷取毛毯時被姬銘宣小姐發現,驚慌之中失手殺害,連忙捲了一條毛毯然後立刻離開的可能性!」

    砰!

    法者鴆的雙手重重地拍在桌面上,大聲說道——

    「我在這裡還是主張現場有第三人存在!因為這種可能性是存在的!不見了的毛毯就是證據!」

    面對法者鴆的攻擊,對面的賈公正卻是依然顯得十分的淡定。

    他略微閉上眼,微微呼出一口氣,再次睜開眼睛。

    「辯護律師,不如我們把事情弄得簡單一點怎麼樣?」

    法者鴆一臉黑人問號:「??」

    「你指出有其他人存在,那麼你不妨去把那個人找出來怎麼樣?省的我在這裡花時間來反駁你那些無聊的理由。」

    被嘲諷了?

    堂堂的法者鴆大律師,竟然會被一個小小的檢察官當面嘲諷?

    而且,這傢伙竟然連反駁都不反駁,直接丟一個嘲諷過來,就算是完全結束了?

    當下,法者鴆立刻把仇恨的目光投向那邊的劉傅蘭卿。如果不是這個傢伙教那麼多亂七八糟的東西,現在這場官司有必要打的那麼吃力嗎?

    不不不,冷靜,冷靜……不能在這裡出什麼幺蛾子。現在必須保持冷靜……然後才能夠反敗為勝,沒錯,沒錯,冷靜……不過打贏這場官司之後出去自己一定要踢這個劉傅蘭卿的屁股!不踢他這個美男子的屁股總感覺人生缺了點什麼!

    「呼……公訴方,你希望事情簡單點,那麼我就來點簡單點的。」

    法者鴆拿起手中的文件,裝作一邊看,一邊說道:「請問公訴方,按照起訴書中所說,我的委託人拿起鐵錘和刀子,對被害人進行了行兇行為。因此,兩樣凶器上有我的委託人的指紋。」

    放下文件,法者鴆抬起手,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但是,這不是很奇怪嗎?這兩樣凶器全部都是屬於被害人家裡的東西,並非我的委託人刻意準備的。照這樣說來,這兩樣平時應該都會經常使用的工具上竟然沾有,而且『僅僅沾有』我的委託人『一個人』的指紋,那不是顯得太奇怪了嗎?尤其是菜刀,這種東西應該會經常被使用,其怎麼可能『僅僅只沾有我的委託人一個人的指紋』呢?」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3 20:09
877.消失的指紋

    「而且更奇怪的地方在這裡,根據這份證物顯示,作為凶器的菜刀上除了有被害人姬銘宣的血液之外,還沾有好幾種其他的DNA血液組織,這些血液組織難道不應該進行一下鑑定嗎?」

    「所以,這難道不可能是因為真正的凶手殺害被害人之後,為了去除其自身的指紋而清洗了凶器,然後又讓我的委託人握住的證據嗎?」

    法者鴆覺得,自己的這個問題應該可以讓對面的那個傢伙猶豫一下……嗯,很好,那傢伙依然沒有任何的猶豫!

    「沒有指紋,很簡單。因為鐵錘這種工具平時本來就不經常使用。一年中可能用到一次的機會都沒有,而且使用時也可能戴上專用的勞工手套,檢查不出其他人的指紋並不稀奇。至於菜刀,被使用過後的菜刀需要經過清洗,這些都是常識。」

    賈公正的嘴角翹起,在進行這場庭審到現在,他真正第一次展露出笑容!似乎……也是奠定了他的自信心——

    「不過我不知道法律師是不是知道這個常識?因為聽說您的日常飲食全都是有女傭專門照顧。或許您出生到現在還沒有拿過鐵錘修理過東西,用菜刀做過菜吧?」

    「此外,刀尖上還有其他的血液組織也很好理解。這是菜刀,平時切肉的時候肯定沒有少沾到血絲。牛血、豬血、羊血、雞血、魚血、黃鱔血等等。上面的DNA組織除了被害人的之外多達幾十種。你是希望能夠查出這裡面那一頭動物呢?還是說,辯護律師是打算指控這其中的某一頭被殺的動物怨靈附體然後復活,拿著這把菜刀殺了被害人嗎?」

    砰——!

    法者鴆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抬起手指指著對面的賈公正,大聲道:「公訴方,我現在將你剛才說的話還給你!如果你想要證明你的主張的話就請你拿出證據來,而不是在這邊單獨的臆測!誰說菜刀就一定要洗握把的地方?誰說這把菜刀就一定切割過那麼多的食材?如果沒有證據的話,你的臆測根本就不能夠成立!」

    坐在旁聽席上的蜜律簡直就要立刻叫好了!

    這正是剛才賈公正擠兌法者鴆的地方,但是現在卻是被法者鴆反過來擠兌回去!哈哈,這下有好戲看了!看你怎麼證明!

    「我當然有證據。」

    誰料,賈公正卻是再次輕蔑地冷笑一聲——

    「而且,還是活生生的人證。」

    法者鴆的雙手壓在桌面上,讓自己的呼吸稍稍調勻一點。

    證人……終於來了嗎?

    這個賈公正,庭審之前自己也曾經去找過那些證人,但是每次要求詢問證人,這個檢察官都會站在旁邊不斷地對自己的問詢進行打岔,根本不讓自己問到任何想要的東西。為的,估計就是現在的這一刻吧。

    很快,第一號證人就走上台來,在證人席上坐好。

    ——證人暮大梅詢問時間——

    賈:「證人,請告知你的姓名,職業。」

    暮:「我姓暮,叫大梅。我現在屬於我們家小姐的經紀人兼助理以及秘書等等多份工作。」

    賈:「暮女士,姬銘宣小姐的逝世實在是一個遺憾。不知道你今後還有什麼打算嗎?」

    暮:「這個……說實話,還沒有想過……因為在每年的聖誕節前的一個多月都是我們家小姐的休息時間,所以現在短時間內還不會有太多我們應付不過來的問題……但我不知道之後應該怎麼辦……」

    賈:「好的,那麼暮女士,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的工作似乎挺多樣化的。那麼請問您日常工作中主要做些什麼工作呢?」

    暮:「基本上什麼都要管啊。小姐的工作日程,聯絡電視台,新聞,排行程,和各方面進行溝通,出門的梳妝打扮的建議,甚至是日常生活。打個比方吧,就好像是貼身服務人員一樣。」

    賈:「請放心大膽地說出來吧,現在任何工作都不會有什麼歧視性的態度。而且我們也知道,姬公主並不是一個會歧視他人的人。」

    暮:「這樣的話……那好吧。我們就像是女僕一樣,負責照顧小姐的日常生活中的幾乎所有方面。不過,小姐並不是那種跋扈的人,她對我們都很好的。」

    賈:「你剛才說……『我們』?換句話說,這並不是你一個人在做的工作了?」

    暮(笑):「瞧您說的,小姐的工作很多,日常生活也要十分精細,我一個人怎麼可能忙得過來呢?所以我們是一個經紀人團隊在進行運作。只是我身為陪伴小姐時間最長的老員工,知道的最多,最貼心,各個方面可能都會要涉及一點而已。」

    賈:「很好。那麼我想要問一下,姬銘宣小姐平時的日常飲食有專人照顧。換句話說,你們是有專門的廚師嘍?」

    暮(點頭):「是的。小姐僱傭了幾名廚師,分天數上門分別做菜。」

    賈:「那麼那些廚師在使用完廚房內的刀具之後,會做什麼處理呢?」

    暮:「還能有什麼處理?切完菜切完肉之後當然要洗乾淨啦。而且我們還對他們要求一定要洗的很乾淨,因為小姐是一個在乎事情細節的人,不希望聞到廚房間有什麼異味或是什麼骯髒的地方。」

    賈:「那麼在案發當天,你們是否有廚師過來做過菜呢?」

    暮:「應該是有的,所以,他們一定也是洗過菜刀的。」

    ——證人暮大梅詢問完畢——

    賈公正拍了一下手,轉過頭看著法者鴆,隨後望向法官席位:「我問完了。」

    主審法官點了點頭,很顯然,作為姬銘宣的貼身秘書,她提供的證詞應該可以當做確切無疑的真相了吧。

    這樣一來,法者鴆所謂的菜刀上只有劉傅蘭卿一個人的指紋這種事情就說圓了。

    等到賈公正回到自己的座位,法者鴆呼出一口氣,站了起來,走到這位暮大梅女士的面前。

    他看著這個身著女性西裝,頭髮在腦後盤起來,一舉一動都顯得十分正式的職業女性。不得不說,在這個秋冬時節她穿的還挺保守,挺多的。當下,法者鴆說道:「暮大梅女士,請不要緊張,我簡單地問幾個問題。」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3 20:09
878.隱秘的關係

    暮大梅點點頭,面對法者鴆那雙顯得有些不懷好意的眼睛,她明顯能夠感覺到些許的緊張。

    「暮女士,你剛才回答是否有廚師在案發當晚前去的時候,你的回答是『應該是有的』這種給人感覺不太肯定的答覆呢。請問,對此你無法確定嗎?」

    暮大梅抬起右手,縮著脖子摸了摸左臂,說道:「當晚我並沒有值班,所以在外面逛街。但是根據日程安排,應該是有廚師上門的……」

    「也就是說你無法確認究竟有沒有廚師上門嘍?」

    「反對。」

    聽到賈公正喊出一聲反對,暮大梅的精神才算是放鬆了一點。

    賈公正站起:「當晚的監控攝像頭可以很明顯地拍攝到廚師進入別墅以及離開的場面,在這之後就再也沒有人進入別墅,一直到本案嫌疑人的到來。所以辯護律師,請不要在這種無用的地方對證人施加精神壓力。」

    「反對有效,辯護律師,這個問題不用再繼續追究了。」

    既然主審法官都說了,那麼法者鴆也只能聳聳肩,進入下一步:「暮女士,根據你對被害人的瞭解,她平時是否有自己做菜的習慣?」

    暮大梅微微一愣,搖頭道:「不,小姐並不會自己做菜。而且她有廚師,想要做什麼都可以直接吩咐,就算一時間沒有廚師也可以叫來外賣,怎麼會需要做菜?」

    「是嗎?」他突然轉向法官席位,「尊敬的法官,我現在想要詢問我的委託人一個簡單的問題!」

    主審法官點點頭:「你問吧。」

    法者鴆走到劉傅蘭卿面前,笑著,問道:「劉傅先生,能不能告訴我你平時自己不高興做飯時去店家吃飯,最經常點的是什麼?」

    劉傅蘭卿現在顯得一臉的茫然,似乎完全不理解法者鴆的這個問題。但是在猶豫片刻之後,他終究還是說道:「我……經常點一道炸醬麵……」

    「各位記住了!答案是『面』!」

    突然間,法者鴆一下子把聲音放大!他回到自己的座位,從證據檔案中拿出一張照片,放進投影儀,讓整個法庭都能夠看清楚。

    「如同各位所看到的,現在這張照片拍攝的是本案被害人的山間別墅的廚房!大家可以看到,在廚房旁邊擺放著一排排的書架,書架上面還有一些烹飪書籍!而這些烹飪書籍中差不多三分之一的內容,全都是關於面條的烹飪書籍!」

    砰——!

    說完,法者鴆的雙手重重地拍在了證人席上,對著那個顯然已經被嚇壞的暮大梅說道:「正如同這位證人剛才所說,被害人擁有專門的廚師,還可以叫外賣。所以這些烹飪書籍根本就不可能是用來給那些專業廚師看的!而且,這些書籍中近三分之一的內容都是有關於面條的烹飪方法,可想而知這也不是用來隨意購買擺放著當成裝飾品的!只要稍稍調查一下就可以直到,這些書籍都有被翻閱過的痕跡,它們,絕對不是裝飾!」

    「暮大梅女士,我要問你。在姬銘宣的家裡,擺放著好幾本其他人根本就不會有人去翻閱的書籍,但是這些書籍卻都有被翻閱過的痕跡。你覺得,看過這些書籍的人究竟是誰呢?」

    暮大梅的嘴唇顫抖,面色發白,連連搖頭:「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答案很明顯!就是本案的被害人本人!姬銘宣女士在沒有其他人知道的時候,會自己翻閱這些烹飪書籍!而翻閱烹飪書籍,很明顯,就代表她有會想要做菜的念頭。而既然有想要做菜的念頭,自然就會去使用那些廚具!自然也會摸過那把菜刀!」

    知道什麼是大新聞嗎?

    這就是。

    這一刻,旁聽席上的那些記者和粉絲一瞬間全都炸了!

    這是什麼意思?

    當紅偶像,世界天后姬銘宣,竟然在家裡偷偷摸摸學做面條?而且,那邊那個殺了姬銘宣的男人,最喜歡吃的,竟然也是面條?

    雖然法者鴆沒有明說。

    是的,他故意沒有明說。

    但是他也相信,任何一個有著正常思維的人都會在這一瞬間聯想到這裡面所構建出來的那種「不純潔」的關係。如果姬銘宣還活著的話,恐怕這絕對會是一個世界級的大新聞!

    但,她現在死了。

    被一個她想要為他做飯的男人殺死了。

    這……可能嗎?

    場面開始變得有些失控,察覺到苗頭不對的主審法官連忙敲下法庭錘,大聲喝止旁聽席上那些想要喧嘩的人們。

    法者鴆則是很滿意自己創造的這個結果,默默地等待所有人閉上嘴,然後打算繼續乘勝追擊。

    「反對,辯護律師正在毫無根據地對本案的性質進行自我揣摩,卻並沒有相應的證據。」

    只可惜,那個賈公正卻是再次在這個時候站了出來。

    不過話說你這傢伙還真的是不會煩啊?老子每說一句話你都要站出來反對一下,你是反對機器人嗎?

    賈公正站起,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緩緩說道:「辯護律師想要通過描述本案被害人和嫌疑人之間和緩的關係來為其作案動機進行辯護。但是這完全都是臆測。或許,在那些烹飪書籍上的確能夠查詢到被害人的指紋,但是能夠查詢到指紋只能代表其有過翻閱,並不能代表被害人有想要做菜的心思。可能被害人只是覺得菜的照片好看,拿來看看呢?」

    法者鴆立刻就想要喊出反對。可還沒等他喊出來,這個賈公正卻是繼續說道——

    「再說了,就算被害人真的想要做菜,可能也並不是給嫌疑人做。別忘了,她還照顧著自己的侄女。作為代替姐姐照顧這個小侄女,她想要親手做一點東西給她吃,應該也並非不能理解的事情。就算書架上有三分之一的面條類食物的做法,那也只能說是一種無心的巧合。並沒有確鑿證據證明這裡面和嫌疑人有任何的關係。而最最關鍵的是,辯護律師並沒有證據證明在案發當晚被害人曾經做過菜,捏過那把菜刀!所以以上的種種言論,依然就只是辯護律師單方面的毫無根據的臆測而已。」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3 20:10
879.一個合格的領導者

    那些紛紛擾擾的記者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終於還是皺起了眉頭,停下想要寫報導的手指。

    那些粉絲們現在也是鬆了一口氣,即使是死了,自己的偶像也絕對不能去幫一個男人燒飯!但是為了小侄女,沒問題。

    主審法官看到法者鴆沉默下來,再次問道:「辯護律師,你還有問題要問這個證人嗎?」

    法者鴆想了想,決定還是開口詢問,說道:「暮女士,如果說你當天不在被害人身邊執勤,那麼當晚應該是誰在被害人身旁呢?」

    暮大梅皺了皺眉頭,說道:「是我們的一個小助理,名字叫做武小影的。」

    小影?

    這個名字旁聽席上的蜜律只不過剛剛聽到就立刻醒覺起來。

    在上一次的案子中,一直陪伴在姬銘宣身旁的就是這個叫做小影的女助理。印象上……好像應該是二十歲左右的年紀,很青春靚麗,也很乾練的那種。

    法者鴆點點頭:「主審法官,我現在希望能夠請公訴方讓我詢問這位武小影助理,問清楚案發當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主審法官也是認同,轉向那邊的公訴方。

    賈公正站起,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說道:「尊敬的法官,實在是很遺憾,警方現在還沒有發現武小影女士的消息。現在正在全力追查這個人的下落。」

    GET!

    那一瞬間,法者鴆突然覺得自己似乎抓到了這個案子的重點!

    他立刻拍案而起,大聲道:「下落不明?作為本案當晚唯一應該陪伴在被害人身旁的助理,在兇殺案發生之後到現在竟然下落不明?」

    說完,他立刻轉向法官席位,大聲道:「法官!我現在強烈懷疑這個叫武小影的女孩和本案有著十分重大的關係!在沒有抓捕到這個武小影之前,並不能確認本案的兇嫌只有我的委託人一個!」

    「我已經說過很多遍了,如果辯護律師想要證明些什麼的話,就請拿出一點證據來,不要總是在這裡空口說白話,這樣聽起來實在是讓人覺得有些疲勞。」

    很好,那邊的賈公正又開始說反話了。

    不過這一次法者鴆不慫,他呵呵冷笑,雙手拍在桌上說道:「公訴方似乎一直在要求證據啊?但是根據剛才的證言可以確認,這個武小影的的確確屬於本案的關鍵證人。作為公訴方,尋找這個武小影的應該是你們做到的事情才對!在案發當晚很有可能還有第三人在場的時候,你們就這樣撇除了另外一個兇嫌的可能,而一意孤行地將我的委託人扣在這嫌疑人的位置上,未免也顯得太過輕率了吧!」

    面對法者鴆的攻擊,那邊的賈公正依然是顯得十分的淡定加自信。他的手抬起,也是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回應道:「既然辯護方想要證據,那麼公訴方就繼續拿出證據來證明,本案的所謂的另外一位關鍵證人武小影和本案無關。尊敬的法官,我在這裡申請另外一位證人出庭作證。」

    法官允許,賈公正隨即召喚上了另外一名證人上庭。

    ——證人陳中慧詢問時間——

    陳:「我叫陳中慧,是小姐的隨行人員。我的工作基本上和剛才暮姐的差不多,只是我還負責化妝,是小姐的專職化妝師。」

    賈:「陳中慧女士,你跟著姬銘宣女士多少年了?」

    陳:「嗯……不多不少,也五年了吧。」

    賈:「那麼這個武小影女士是什麼時候進入你們這個團體的呢?」

    陳:「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應該是三年前吧。」

    賈:「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陳:「三年前小姐去華國和印尼的邊界拍戲,其中正好是小影和她搭檔演戲。一來二去,小姐覺得小影這個人很好,而且性格也討人喜歡,腦子也聰明,很靈活,很對胃口,所以就帶上她了。」

    賈:「哦?這麼說,武小影這個女孩對姬銘宣小姐應該是充滿了感激之情嘍?」

    陳:「是的。因為那個時候小影還在做一個群演,在工作的時候非常累,也賺不了什麼錢。後來跟著小姐之後就發達了,曾經多次私底下說要報答小姐的恩情,要一輩子都跟在小姐的身旁。剛才的旁聽我也聽了,說什麼懷疑小影要殺小姐?這怎麼可能呢?小影想要殺誰都不可能是要去殺小姐,小姐對她有知遇之恩。」

    賈:「嗯,我明白了。那麼能不能詳細說一下當晚武小影應該值勤的那個晚上是什麼情況?」

    陳:「一般來說,我們這些工作人員為了能夠照顧小姐,所以應該是一直陪伴小姐到第二天的。但是那個晚上我也不在,所以不是很清楚小影的情況。但是我可以肯定,小影絕對是不可能做出殺害小姐這種事情的。」

    賈:「那你知道這個小影現在有可能去了哪嗎?」

    陳:「這個我也不知道……小影曾經也有過好幾次離奇失蹤的狀況,但是每次小姐都說她知道情況,讓我們不用擔心。每次也都是過幾天她就回來了,時不時地,我們也就習慣了……」

    ——證人陳中慧詢問完畢——

    輪到法者鴆詢問,他離開自己的座位,走到這個陳中慧的面前。

    這是一位大約四十歲左右,留著短髮的女人,身上穿著一套簡單的休閒服,看起來沒有剛才的暮大梅那麼正式。法庭裡面的空調開的還挺足的,再加上這裡有那麼多人,所以她脫掉了外套,只是穿著一件普通的馬甲和襯衫。

    「陳中慧女士,你剛才說本案的被害人對你們很好?是嗎?」

    陳中慧點了點頭,並沒有發聲。

    「但是我相信,一個只會對下屬好的老好人並不適合做一個合格的領導者。而且我也相信,只要是個人就一定會犯錯!所以,你們肯定也會在工作或生活上犯錯。在這種情況下,姬銘宣女士依然對你們很友好嗎?」

    法者鴆的聲音很嚴厲,比起剛才的詢問來說更加嚴厲!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3 20:10
880.暫時的喘息

    每個員工都希望能夠找到一個好領導。

    但是每個好領導都知道,一味地對員工好並不能造就一支強大的隊伍。

    這是一個很簡單的道理,所以如果這個陳中慧現在繼續說什麼「姬銘宣從來不呵斥人」這種話,那就絕對是徹頭徹尾的假話!法者鴆也有信心,絕對可以戳穿她這滿口的謊言!

    「這個……這個……訓斥……有的時候……也有……」

    不過很幸運,法者鴆省掉了這一步。

    陳中慧繼續說道:「小姐對於事物的要求很苛刻,一旦佈置的任務下來,那麼就算是天塌下來她也一定要求我們把事情做到十全十美……我們之前就是有一個同事,因為小小地忤逆了她一下,結果直接被小姐給炒了魷魚……」

    啪!

    法者鴆的手再次拍在了桌子上,同時抬起手指著面前的陳中慧:「既然如此,那麼可以想見武小影雖然在表面上對姬銘宣大加歌頌,但是暗地裡實際上也受了不少氣對不對?這樣的話就對了!所以說——」

    「不對不對不對!律師先生,不是這樣的……真的不是這樣的。」

    真可惜,法者鴆才剛剛想要蹦跶呢。可還沒蹦跶起來,這個化妝師卻是先一步地擺了手。

    「小姐在有些事情上面對我們的確非常地嚴苛,但是並不是說在那種完全辦不到的事情上嚴苛。比如說我們上次被辭退的那個同事,那個時候小姐因為遭到了瘋狂粉絲的騷擾,有一場拍攝電影的戲份的時候小姐就對那個同事說,要他照看好小姐的水杯,化妝包等東西,並且要寸步不離,免得被那些闖進來的粉絲拿走,但也要保證小姐能夠隨時用上這些東西。。」

    「可是當時那場戲由於天氣的原因反覆NG了很多次,浪費了很長時間,我們那個同事有些憋不住,就帶著水杯和化妝包去了廁所,回來的時候也沒有被小姐發現。但是等到小姐拍完那場戲來拿水杯的時候,就發現水杯的位置被移動過,於是就很生氣地炒了那個同事的魷魚。」

    「小姐曾經告訴過我們,如果她提出來的要求我們覺得做不到,或是覺得需要做些準備可以事先提出來。但是一旦不提出來,然後又無法做到小姐的要求的事情的話,那麼後果就必須自己承擔。所以,被小姐訓斥的事情一定是有,但是每一次都是有理有據,小姐也絕對不會不講道理的。」

    「所以要我說,你說小影被訓斥,那我絕對相信。律師您剛才也說了,人嘛,哪有不犯錯的?但是我也相信,小影之前只是一個群演,因為有了小姐才有了現在的地位,她就算恨上自己的父母恐怕也絕對不會恨小姐的。」

    法者鴆的手捏了起來,轉轉拳頭,一時間似乎不知道應該繼續說些什麼了。

    那邊的賈公正抱著雙臂,嘴角再次笑了起來:「辯護律師,問完了嗎?還有什麼要問的嗎?可以繼續問啊。」

    問問問,問你個老母!

    法者鴆不是不知道察言觀色。很顯然,現在的主審法官很相信這個證人的說話,這個證人也給出了武小影絕對沒有殺害姬銘宣的動機。這樣看起來的話,這場案子還真的是一下子進入了僵局啊……

    陳中慧下去了,主審法官看了看法者鴆,見他現在沒有什麼問題之後,也是看了看時間,說道——

    「本案審理到現在,我們已經搞清楚了很多事情。因為時間已經接近中午,現在本庭宣佈休庭兩小時,等到下午再繼續審理。現在,休庭。」

    啪——

    不算聽幾次,法庭錘落下的聲音,都是那麼的充滿了質感啊。

    ——休庭——

    時間已經到了正午,法者鴆從法庭裡面走出來,免不了再次穿過那一排排的記者,好不容易才算是拉著蜜律走進法院的食堂,在角落裡面坐下來,緩上一口氣。

    「呼……這個賈公正,還真的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啊?不知不覺竟然變得那麼厲害啊!」

    點上一份普通的日餐,蜜律捧著飯盒走過來,放在法者鴆的飯盒旁邊,說道:「的確很厲害,他幾乎把你上半場的所有攻擊全部化解掉,擊破了你關於凶器上的指紋,劉傅叔叔的動機,第三人可能以及其他人的動機。從這方面來看,你上半場幾乎就是完敗啊。」

    法者鴆揉了揉自己的腦袋,拿起筷子吃了一口飯,搖搖頭:「不行,不能這樣下去。我堂堂大律師,怎麼可能輸在這麼一個臭小子的手上?」

    「你輸不輸官司不重要,劉傅叔叔的清白才最重要吧。」

    蜜律拉開天平熊背後的拉鏈,從裡面取出一包紙巾遞給法者鴆——

    「劉傅叔叔現在因為你的關係停了職,然後最愛的亡妻的妹妹卻一下子死在自己面前,自己還成了殺人凶手。並且他現在知道姬姐姐正在嘗試做他最喜歡吃的面,得知了這種感情的他現在才是最痛苦的一個吧……」

    「臭丫頭,你的意思是說我投訴他不好嘍?」

    「我沒有說你不好,只是希望你能夠瞭解一下其他人現在的心情。你輸不輸官司在我看來還真不重要,哪個律師沒有輸過官司啊?但是現在最重要的是人命,劉傅叔叔的性命如今就交在我們手裡,這可是最重要的一點。」

    吃著飯,蜜律說起這場官司來還真的是頭頭是道。

    但是法者鴆現在卻是腦袋疼,如果不是看在有五百萬和自己絕對不會失敗的記錄的話他真的恨不得直接扔掉這場官司回家打遊戲去!

    「唉,算了!」

    扒拉兩口飯,咀嚼,嚥下。

    吃晚飯,還是去和那個傢伙再聊上兩句,尋找一些出路吧。

    ————

    坐在會面室中,看到那個劉傅蘭卿的第一眼,法者鴆問的第一句話就是:「你的記憶恢復了嗎?」

    只可惜,他得到的依然是一個讓人無比失望的回答。

    「哎我還真搞不懂啦?你的腦袋到底是什麼東西做的呀?明明醫生都說你的腦袋應該沒事,可是你為什麼就是想不起來當晚發生的事情呢?」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3 20:10
881.同盟

    劉傅蘭卿抬起頭,現在的他終於戴上了那副眼鏡。

    他略微抬了一下眼鏡,緩緩道:「想不起來,就是想不起來。」

    法者鴆的脖子往前湊湊:「我說美狴犴,你是不是有些搞不清楚現在的狀況?剛才在法庭上你一直都在走神嗎?」

    劉傅蘭卿抬起頭,透過玻璃鏡片看著這邊的法者鴆,緩緩道:「法律師,我很感謝你是那麼急切地想要幫我的忙。」

    法者鴆也不客氣:「不用謝!五百萬,白紙黑字寫著的,事情結束之後我是不會少收一分錢的。你的家賣掉好像還值幾個錢吧?呵呵,我很高興看到你出來之後變成一個身無分文居無定所的流浪漢。那樣我會感覺很棒~~!」

    「是嗎?如果你要我的房子,你就拿去。你想要任何東西,你都可以拿去。」

    隨後,劉傅蘭卿突然將身子往這邊靠了靠,臉上的表情重新恢復成了一副十分嚴謹而認真的色彩:「但是,我要你把我從這裡拉出去。然後,我要找到殺害銘宣的凶手,不管他是任何人,我都一定要將他繩之以法!」

    這一刻,法者鴆倒是有些愣了。

    而蜜律則是開心地說道:「劉傅叔叔!您終於恢復了呀!」

    但是很快,她就重新耷拉著臉,傷心地道:「如果姬姐姐知道您現在終於明白她的心意的話,一定會很高興的……可惜了……」

    「銘宣……」

    劉傅蘭卿低下頭,嘴裡默默地唸著這個名字。

    看得出來,他也很傷感,很失落。

    但是作為一個前任檢察長,他並沒有讓自己就此沉浸在這片悲傷之中,而是迅速抬起頭,緩緩說道:「法律師,我希望,等一下的庭審中你可以讓我的女兒出庭作證。」

    法者鴆的雙手交錯,擺放在胸前:「看來,你也這麼覺得啊。」

    劉傅蘭卿呼出一口氣,緩緩說道:「在這個案子中,很多東西都很容易進行解釋,但是我女兒竟然親口指認我就是殺人凶手……這一點,可以說是最最可怕的指控。」

    這個前檢察官捂著自己的額頭,那張憔悴而帥氣的臉龐現在已經完全被他的雙手遮擋住,只有那略帶些許無力的聲音從手臂的縫隙之中傳來。

    「但是,想要我女兒出庭作證並不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法律師,我想,你應該會知道這裡面的難度吧。」

    法者鴆點了點頭,也是轉換成一張嚴肅的臉龐,緩緩道:「未成年人如果要出庭作證,那麼一旦來說就需要有法定代理人。但是對於小遙來說,現在的這種狀況顯然十分的困難。」

    「小遙的母親早逝,她之前幾年的實際照顧者姬小姐卻是在這一次的案件中被害。您作為她的父親,現在卻是身陷囹圄。所以,想要讓她出庭作證,所必須要得到的這個『監護人』卻實在是難找。」

    這個律師的雙手重新按在了桌子上,開口道:「那麼現在,我就要問一下您這位前檢察長。如果碰到這種情況,你們檢察官會怎麼做呢?」

    劉傅蘭卿終於放下雙手,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如果以往遇到這種情況,在幼兒的證詞明顯對檢控方有利的情況下,我們會以社會福利院為孩子的代理人。並且要求代理人做出『孩子現在精神狀況不穩定,無法作證』的陳述來拒絕孩子出庭作證。畢竟在案子的審理已經非常偏向於我們檢察官的時候,沒有必要再把孩子放到法庭上,讓一些無良的律師多多詢問兩句,找出一些雞毛蒜皮的事情來挑骨頭。」

    看著裡面那個劉傅蘭卿的雙眼,法者鴆也是冷哼一聲,說道:「所以,你覺得那個完全被你一手教導出來的賈公正,他會允許我詢問你女兒嗎?」

    「當然不可能。」劉傅蘭卿顯得十分冷靜,並且一點點也不迴避,「所以,你必須想辦法把我女兒逼上法庭,讓公訴方那邊不得不將這場案件最關鍵的證人提上來。只有讓小遙上了法庭,你才能問出來那個所謂的『我爸爸殺害了姬阿姨』這個證詞到底哪裡有問題。」

    法者鴆再次冷笑一聲,說道:「如果把她逼上法庭之後,我相信,你應該也允許我採取各種手段逼問這個孩子,讓她說出所有我們想要知道的事情,對吧?」

    「法者鴆,如果你敢在法庭上對我女兒逞兇,我一定會殺了你,你信不信。」

    法者鴆微微一愣,隨即張開雙手,笑道:「放心,放心!開個玩笑,不要那麼緊張好不好?呵呵,換句話說,如果有人在法庭上好像審問犯人那樣審問我女兒,我相信我也會發火的。」

    一旁的蜜律看著這兩個人,目光不斷地在兩個人的臉上轉移來轉移過去。片刻之後,擱著這塊玻璃,這名律師和他的委託人終於還是相視一笑,隨即迅速收起臉上的那種笑容。

    「不管怎麼樣,你還是要盡快找回你的記憶。你的記憶很可能在我們的案件中佔據了很重要的作用。不管怎麼樣,想起來。」

    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法者鴆站了起來。而劉傅蘭卿也是哼了一聲,抬起手,輕輕扶了一下自己鼻樑上的眼鏡,之前那位在法庭上曾經把法者鴆差點逼瘋的美狴犴,現在終於算是重新浮現。

    「放心,即便是失去了記憶,我也不會就這麼認輸的。」

    他摘下眼鏡,拿出布條輕輕擦拭——

    「但,如果我真的殺了人,我也希望你能夠乾脆利落地認輸,讓我接受法律的制裁。」

    「哈哈哈!剛好,我和你正相反!」

    法者鴆轉過身,單手提著那公文包:「就算你真的殺了人,我也有辦法讓你相信你沒有殺人!我法毒,就是有這種自信!」

    離開會面室,看看時間,現在距離下午開庭也差不多了。

    站在法庭外面,遠遠地,就能夠看到那邊圍著的一大圈的記者。他們的手中捧著盒飯,一邊互相聊天一邊吃,很顯然,他們並不想錯失任何一點點「有趣」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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