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懸疑】末代捉鬼人 作者:途中的旅人 (已完成)

 
regn13 2018-4-7 22:21:33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67 70065
regn13 發表於 2018-4-7 23:40
第四百零一章 山村往事

    坐下來以後,中年婦女扭身到後面伙房報菜了,強順狐疑地看了看她的背影,小聲問我:“黃河,你說的那個胸大的女服務員,不會就是這個老娘們吧?”

    “昂。”我立馬兒認同的點了點頭。

    強順騰一下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劉黃河,我今天非掐死你不可!”

    我趕忙給自己澄清,“我剛都說我是騙你的,你還要跟過來。”

    “啊,非掐死你不可……”

    說著,我們兩個打鬧起來。

    正折騰的起勁兒,那中年婦女又打伙房回來了,我們兩個趕忙把臉色一正,各自坐回了各自位置上,不過強順還是氣憤不下,用嘴唇不發聲的衝我忿忿說了一句,“這事兒跟你沒完!”

    我把臉一扭裝作沒看見,若無其事的朝飯店裡瞅了瞅。這飯店不大,只有三四張桌子,我們這張桌子,距離櫃檯最近。這時候,中年婦女又坐回了櫃檯後面。

    我跟中年婦女搭訕道:“老闆,俺們的菜多大會兒能上來呀?”

    中年婦女抬頭看了我一眼,熱情的回道:“很快的,一會兒就好了。”

    我順勢又問:“你們這裡是不是生意不太好呀,咋冷冷清清的沒啥客人嘞?”

    中年婦女回道:“晚上是沒啥客人,俺們村裡的人晚上一般都不出門。”

    “為啥呀?在俺們那裡這時候飯店裡可熱鬧咧。”

    中年婦女一笑,“不為啥,養成習慣了。”中年婦女旋即打量了我跟強順幾眼,反問道:“聽你的口音不像是我們這一片兒的人,你們是哪兒的呀?”

    強順冷不丁回了一句:“俺們是新鄉北站的。”

    我看了強順一眼,又補充道:“俺們在你們西邊一個村子上幹活兒,聽說你們村裡晚上有好玩的,專門來你們村裡玩兒的。”

    中年婦女頓時一愣,一臉莫名其妙的問道:“你們倆……大晚上的專門來俺們村裡玩兒?”

    “昂。”我立馬兒露出一個孩子似的稚嫩表情,繼續說道:“前兩天聽俺們工友說你們村裡晚上有好玩兒的,俺們倆今天專門跑過來看看,就是、就是也沒見著有啥好玩兒的。”

    說完,我死死盯著中年婦女的臉,就見中年婦女的臉色變了變,這叫我更加確定他們村子有問題,不光村子有問題,村裡的人也有問題。

    中年婦女小心謹慎地對我說道:“小兄弟,俺們村上可沒啥好玩的,你們的工友騙你們呢,吃完飯你們趕緊回去吧。”

    “真的沒有麼?”我傻不拉幾抬起手撓了撓頭,轉臉對強順說道:“咱工友為啥要騙咱嘞,不是說晚上這個村裡能看見好玩兒的麼,為啥要騙咱嘞?”

    強順看了我一眼,居然不配合,可能還在生我的氣,沒搭理我。

    中年婦女見狀又說道:“小兄弟,俺們這裡真沒有好玩兒的,我說的都好意,以後你們倆晚上可別再來俺們村子了。”

    中年婦女這麼一說,似乎給我找到一個突破口,當即露出一個又單純又稚嫩的小孩子表情,看向中年婦女問道:“為啥呀大姐?”

    中年婦女旋即一頓,欲言又止,賠笑說道:“不為啥不為啥。”

    我也是一笑,出其不意說道:“我聽工友說你們村裡總鬧鬼,俺們是專門過來看鬼的,你們村裡真的有嗎?”

    “啥?”中年婦女頓時一激靈,估計打死她都想不到我會這麼問,臉色都變了。

    我緊追不捨追問道:“你們村裡鬧鬼,是不是真的?”

    中年婦女驚駭的看了我一眼,戰戰兢兢從椅子站起來,顫聲說道:“我、我到後面看看你們的菜好了沒有……”說完,很狼狽的逃向了伙房。

    等中年婦女的背影看不見了以後,我把臉上單純跟稚嫩的表情一掃而空,臉扭過來正色對強順說道:“看來他們村子真有東西,待會兒我再問啥的時候,你配合我一下,別跟個啞巴似的坐哪兒不說話。”

    “我說啥呀?”強順沒好氣的斜了我一眼,“你管人家村裡有啥哩,礙著你啥事兒咧。”

    我說道:“咱們的倆泥水匠師傅胳膊都摔折了,你說礙著我啥事兒了,趕明兒要是還有人出事兒咋辦呢?”

    強順沒吱聲兒。

    我繼續說道:“沒給我遇上,就沒礙著我啥事兒,既然給我遇上了,那就礙著我的事兒了。”

    強順頓時又斜了我一眼,“你不是發過毒誓不管這些事兒了麼,你咋又管上了,你就作吧,早晚作死你!”

    我旋即半開玩笑說道:“你不是也發了一個毒誓麼,我的毒誓都應到你身上了,我還怕啥呀。”

    “你、你真不要臉!”

    我反駁道:“你才不要臉呢,上次田田給鬼上身,你咋那麼挺積極呢,這次反倒牽著不走打著倒退。”

    強順叫道:“要你管,我上次是為了小雅,我是有目的的,你現在是為了啥?”

    我咬了咬下嘴唇,對呀,我是為了啥?為了那兩個摔斷胳膊的工友?說真的,我跟他們倆的交情,還沒到我給他們強出頭的份兒上,那我到底是為了啥?

    為了啥?為了現在一邊寫過去這些經歷,一邊唉聲嘆氣唄。

    沒一會兒,中年婦女把我們點的其中一個熱菜炒腐竹端上來了。

    我趁勢又問她,“你們村子北邊有座房子,聽說蓋了很長時間還沒蓋起來,那是為啥呀?”

    中年婦女看了我一眼,沒說話。

    我又問道:“那座房子是不是換了好幾波蓋房班兒了,是不是那些蓋房子的泥瓦匠都會打架子上摔下來摔斷胳膊?”

    中年婦女看樣子不想再理我,本要離開的,聽我這麼問,她停下來反問我:“你到底是干啥的,老打聽這些干啥呀?”

    我頓時把臉色一正說道:“我們家祖傳的驅邪驅鬼手藝,你只要告訴你們村裡到底有啥,我保證能把那東西給你們攆走。”

    中年婦女聽了衝我一笑,是那種聽到玩笑話給逗樂的那種笑,顯然對我的話一點都不相信。估計在她看來,一個二十一二歲的毛頭小子說出這樣的話,恐怕是剛從非正常人研究所裡跑出來的。

    中年婦女轉身就走,我趕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哎大姐,我說的都是真的。”

    中年婦女回頭衝我一笑:“你們還有個菜,我到伙上看看好了沒有。”

    中年婦女走後,強順嘿嘿嘿幸災樂禍笑了起來,學著我剛才一本正經的樣子說道:“俺們家祖傳的驅邪……”

    “去死吧你!”我抓起桌子上的筷子照他腦袋砸了一下。

    倒上酒,強順端起酒杯敬了敬我,“黃河,我看這事兒咱別管了,回去睡覺吧。”

    我也端起酒杯,回敬了他一下,說道:“要是不弄清楚,明天咋辦呢,要是明天咱們再有人出事兒咋辦呢,要是輪到咱倆頭上咋辦呢。”說著,我燜了一大口,“要不這樣吧,你把你的陰陽眼弄出來看看,啥事兒都解決了。”

    強順一聽差點兒沒把嘴裡的酒吐出來,“別想!”

    我長長嘆了口氣。我們家這些手藝裡面,就欠缺了最關鍵的一部分,知根知底,我們沒有辦法知道這些東西的根底來歷,然而不弄清來龍去脈,你又沒辦法對症下藥,就因為這一點,導致我們必須瞭解當事人很多難以啟齒的*,有些當事人不願意說,給你故意一隱瞞,你立馬兒就走歪路上了,舉個例子說,死者生前是給人勒死的,當事人偏偏告訴你是上吊死的,你按上吊的法子處理了,不管用,最後還給當事人說你沒本事,你沒處理好。

    幹啥都容易,幹啥都沒有表面看的那麼簡單。

    喝了幾口酒,另一菜又上來了,中年婦女把菜放到桌子上以後問我們:“你們想吃啥飯,現在一起給你們做了。”

    我看了中年婦女一眼,說道:“飯先不著急做,咱們能再聊幾句嗎?”

    中年婦女一聽轉身就走,我趕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大姐,您先別走,您聽我說完行嗎?”

    中年婦女霍然轉回身說道:“你還想說啥呀,我告訴你吧,我們村裡是有不乾淨的東西,你們吃完飯趕緊走吧。”

    我尷尬的笑了笑,說道:“其實……我剛才跟您說的都是瞎話,其實俺們倆不在別的村裡幹活的,俺們就在你們村北頭那裡蓋房子,剛幹了兩天,兩個泥瓦匠師傅從架子上掉下來摔折了胳膊,你們村裡還有很多人到那村口看俺們的熱鬧,我就覺得你們可能知道點兒啥,俺們……俺們倆還小、俺們害怕……”說著,我一指強順,“他剛跟俺們那裡一個姑娘定了親,冬天就要結婚咧,要是胳膊也摔折了,那、那他還咋結婚咧。”

    強順聞言狠狠瞪了我一眼。

    我沒理他,繼續說道:“您要是知道點兒啥,求求您告訴俺們吧,不行俺們今天連夜跑回家去,求求您咧。”

    中年婦女見我說的可憐,可能是心軟了,嘆了口氣,示意我坐下,我坐下以後,她自己拉把椅子坐到了我們旁邊,小聲給我們說上了。

    “其實俺們村的事兒,也沒啥可瞞人的,俺們都不說,就是怕把你們這些蓋房子的都嚇跑了。”

    “為啥嘞?”我問道。

    “俺們村裡有股子邪氣,打六年前開始,每年都要死一個年輕人,死的還都是像你們這樣沒成家的年輕小夥子,晚上在家裡睡的好好兒的,第二天醒來就沒氣兒了,還都是在同一天死的。”

    我趕忙問道:“他們是在哪一天死的?”

    “立冬那天。”

    我立馬兒在心裡算了算,這時候距離立冬也就剩下二十來天,立冬這天,屬於是一個陰陽交替的日子,鬼門開半扇,索命鬼遊走陽間,很多老人或者是重病者,立冬後就會死亡,這就是給索命鬼帶走的,不過,年輕人、沒病沒災的人,在立冬死亡就有點兒不太正常了。

    我說道:“還有二十來天,這不是又快到立冬了麼。”

    中年婦女點點頭,“可不是麼,又快要死人咧。”

    我又問道:“那你們為啥著急蓋那座房子呢?”

    中年婦女又嘆了口氣,說道:“這是一個要飯瘸子叫蓋的,一開始村裡死年輕人的事兒我們也沒在意,就在去年這時候,村裡來了個要飯的瘸子,逢人就說俺們村的人鑽瞎了龍姑娘的一隻眼,龍姑娘要帶走俺們村裡的五十個童男賠她那隻眼,那時候已經死了四個了,要飯瘸子就說,每年一個,還得四十六年,說完沒幾天,立冬了,又死了一個……”

    “瘸子那時候還沒走,村裡人圍著他問,瘸子就說,五年前你們村裡的人在北邊打了一口井,最後從井裡汲上來水是紅的,那口井剛好打在了龍姑娘的眼睛上,汲上來的水是龍姑娘的血……”

    中年婦女說到這兒,我問道:“從井裡打上來的水真的是紅的嗎?”

    中年婦女點了點頭。

    感謝“水月軒”的百元紅包,感謝“蘭止”的打賞的皇冠。

    (微信號、qq群號,我這次再說一遍,別在書評區裡問了,第173章裡面有群號,加群回答你在的名字。第378章裡,有我的微信號,都在文章最下面的“作者的話”裡面,但凡正版讀者都能看到。對了,現在我的微信好友一百七十多人,微信群裡一百四十多人,我現在已經不再主動往群里拉人了,想進微信群的,在微信裡跟我說一聲,現在進群還得綁什麼銀行卡,別問我為啥,我也不知道為啥。)
regn13 發表於 2018-4-7 23:41
第四百零二章 夜半哭聲

    “那為啥要飯瘸子叫你們在村北邊蓋房子呢?”我又問道。

    中年婦女說道:“瘸子說了,蓋幾座房子就能鎮住地下的龍姑娘,誰知道別的都蓋好了就差這一座,地基打好以後只要一壘磚就出事兒,後來事出的太多了,附近蓋房班都不敢再來了。”

    我說道:“所以你們就跑那麼遠把俺們這些人找來了。”

    中年婦女點了點頭。

    強順頓時冷哼了一聲,“那你們不是坑俺們麼。”

    中年婦女旋即面帶慚色的看了強順一眼。

    我趕忙示意強順別再說話,又問道:“那口井現在還在嗎?”

    中年婦女點了點頭,“在,就在村子北邊兒呢。”

    村子北邊?我一愣,不會就在我們蓋那房子附近吧,我又問道:“為啥不把井填上呢?”

    中年婦女一臉驚悚的回道:“填不上,不管往裡面填多少土就是填不上。”

    “那你們為啥要打那口井呢?”

    中年婦女說道:“也不是俺們村裡人要打的,是鄉里人的讓打的,原來那裡是俺們村的墳地,各家各戶的祖墳都在那裡,後來鄉上來人叫把墳地平了種糧食,村幹部就帶頭把墳平了,鄉上出錢請人給俺們打了這口井,打井的時候打井隊就死了一個人,後來井打好以後汲上來的水全是紅的,鄉上的人一看啥也沒說就走了,村裡人都說這塊地不吉利,後來也就沒人管了,一直荒到現在。”

    聽中年婦女說完,我在腦子裡理了理她的話,旋即問道:“一開始你們打了一口井,後來你們村裡就開始出事兒,再後來,來了要飯瘸子,他叫你們在村北邊蓋房子,然後只剩下一座房子一直蓋不起來,蓋房班的人總出事兒,是這樣吧?”

    “對。”中年婦女點了點頭。

    我又在心裡合計起來,要這麼說,這事兒還真有點怪,墳地、井、紅水、蓋不起來的房子,還有那個什麼“龍姑娘”。要說那地方有鬼,那井水又是咋回事兒?要說那裡有妖,妖不可能躲在幾十米的地底下,還有一種可能,鑽井的鑽頭打進了地下水裡,地下水裡面有東西,剛好打到那東西身上,不過這也不太可能,把地下水都染紅了,那東西該有多大呢?

    我又問道:“那口井到底在你們村北邊哪個位置?”

    中年婦女立馬兒狐疑底看了我一眼,說道:“你不是想去看那口井吧,千萬別去。”

    “為啥?”

    中年婦女臉色變了變,說道:“那口井裡一到半夜就有哭聲,村裡人都說那是龍姑娘的哭聲,有時候她也跑出來到俺們村上哭,哭得可慘可嚇咧。”

    “還有這事兒,那個要飯瘸子知道嗎,他咋說的?”

    “他不知道,他來的時候還沒有哭聲,等他走了以後才有的,就是……就是打去年冬天開始的,俺們村裡有人說,要飯瘸子讓蓋的那幾座房子壓著龍姑娘了,疼了她才哭的,只要能把最後那座房子蓋好,龍姑娘以後就不會再出來了。”

    中年婦女停了一下,壓低聲音又說道:“那龍姑娘怕狗,狗一咬,哭聲就沒了,後來俺們村上家家養狗,不過夜裡再也沒人敢出門了。我看你們倆吃過飯就趕緊回去吧,跟你們包工頭說說,這活兒別幹了回家吧,不回去早晚你們全都得出事兒,還有啊,你們可別說是我說的。”

    我點了點頭,強順這時候冷不丁問了一句,“你們村裡人晚上都不敢出門了,你們的飯店為啥晚上還要開著咧?”

    中年婦女看了強順一眼,說道:“我們在等人呢,外村有個女孩,每天晚上都會過來給他爸買一肉絲麵,那女孩說了,他爸身體有病下不了床,不過就喜歡吃我們這裡做的肉絲麵,她每天都會過來,颳風下雨都沒耽誤過,俺們就每天晚上等著她。”

    “那她這時候還沒來麼?”

    我這話剛問出口,房門響了,打門外走進來一個長相清秀的女孩兒,看年齡跟我們差不多,二十歲出頭,中年婦女趕忙從椅子上站來沖女孩說了句,“你來了?”

    女孩衝她點了點頭,隨後朝我們看了一眼,我跟她一對眼神,她趕忙把眼睛挪開了,好像我是個不良青年似的。

    中年婦女隨即又對我們倆說道:“你們倆吃啥,我叫伙上一起做了吧。”

    強順立馬兒把嘴一捂,含含糊糊說了句:“俺們也吃肉絲麵。”

    我扭頭瞅了他一眼,小聲說道:“你要點兒臉吧你。”

    中年婦女點了點頭,轉身招呼女孩:“閨女,你先坐這兒等一會兒,面馬上就好。”

    女孩沖中年婦女靦腆的笑了笑,走到離我們最遠的一個座位上坐下了。

    強順這時候還在捂著嘴,眼神跟蒼蠅似的在人家胸口亂瞟,這一刻,我感覺跟他坐一塊兒分外丟人。

    我拿起酒瓶子把杯子給他填滿,小聲說道:“別捂著了,一直捂著還咋喝酒呢,說過你多少回了,給自己長點兒臉吧,跟你出來都丟人!”

    強順不樂意了,把手放下說道:“你沒看麼?”

    我說道:“我看是看了,也沒像你這德行,你要是真想看,把你的陰陽眼弄出來,看看她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

    強順頓時一愣,“你啥意思,你說這女孩不是人麼?”

    我朝那女孩看了一眼,女孩坐在那裡低著頭,規規矩矩的一動不動,壓低聲音說道:“肯定不是人!”

    強順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那女孩,猛地大聲說道:“你算了吧,又想騙我,現在是你求著我,等我把眼睛弄開了,就該著我求著你了,我可沒那麼傻。”

    我撇了撇嘴,“你不信就算了,咱走著瞧吧,這女孩兒看著像是給啥花鬼附身了,你剛才一直看她,她今天晚上肯定會去找你,到時候我可不管你。”

    “要你管!”

    我一點頭,“中,算你狠。”

    十幾分鐘後,三碗肉絲麵一起出來了,我們的兩碗中年婦女給我們端到了桌上,女孩那碗,中年婦女給她用兩個塑料袋兜上了。

    女孩走後,我本想問問中年婦女那女孩到底是那個村子的,轉念又一想,別再給人誤會了,把話又嚥了回去。

    吃過飯,我們離開飯店直奔住處,沒一會兒,出了村子走上了那條通向我們住處的小路。

    這時候,我想起件事兒,對強順說道:“還是忘了問那老闆井口具體在哪兒了。”

    強順一聽問道:“你不會是想到那井邊看看吧?”

    我看了強順一眼,說道:“要不說咱倆這麼好呢,我想啥你都知道。”

    強順立馬說道:“要去你去,我可不去。”

    我立馬兒停下了腳步,“那你自己先回去,我一個人去。”

    強順也停了下來,說道:“那你也得把我先送回去你再去。”

    我說道:“你自己沒長腿呀。”

    強順急道:“我跳不過那牆!”

    強順的個頭不光比我矮一點,身體素質也沒我的好,再加上這傢伙惰性太大,想當年在學校的時候,我體育每次都是第一,他每次都是倒數第一。剛才翻牆出來的時候,是我把他托上牆的,這時候叫他自己一個人回去,他自己不可能翻過牆去。

    我說道:“跳不過那牆你自己想辦法吧。”

    “你、你……”強順“你你”了兩聲又跟我並肩站在了一起。

    來到我們住的地方以後,我把周圍這片房子數了數,加上沒蓋好的那座,由東向西總共七座,這七座房子間隔的距離差不多,不過,沒在一條線上,忽前忽後,特別是我們蓋的那座,就像甩出去的一個大尾巴。

    圍著幾座房子轉了幾圈以後,我忍不住問強順,“你看這幾座房子排列的樣子,像不像天上的北斗七星?”

    強順這時候估計還在生我的氣,沒吱聲兒。

    我又說道:“我記得道家裡面好像有一個北斗天罡陣,也可能叫天罡北斗陣,鎮妖用的。”說著,我又朝幾座房子看了看,“不好,那口井在咱們蓋的房子那裡,怪不得老是出事兒呢。”說著,我就要往我們蓋的房子那裡走,強順從側面一把拉住了我,“咱白天一直在那裡幹活,你看見有井了麼?”

    我說道:“肯定給他們村裡人蓋上了,咱找找就行了。”

    “就是你找見了能咋樣兒,還不如明天白天再找呢。”

    我點了下頭,說的沒錯,萬一那井裡有個大傢伙,這大晚上的,搞不好我們倆都得著道兒。

    翻牆回到住處的時候,已經十一點了,這時候,就隱隱約約聽見外面路上有動靜兒,聽不太清楚,飄飄忽忽的好像有人在哭。

    強順的臉立馬兒就白了,慌慌張張把衣服一脫,很狼狽的鑽進了被窩裡。

    我一屁股坐到床上,屏住呼吸閉上眼睛聽了一會兒,確實有哭聲,而且還是個年輕女人的哭聲。

    我不動聲色把燈關了,從床上站起身,輕手輕腳走到了外面,等我走到院子裡的霎那間,哭聲曳然而止,周圍靜的可怕。

    站在院子裡等了一會兒,還是一點兒聲音都沒有,轉身回到屋裡,剛坐床上要脫衣服,哭聲又傳來了,這一次似乎離我們這裡近了一點兒,那女人的哭聲聽上去就跟貓的慘叫聲似的,特別淒厲。
regn13 發表於 2018-4-7 23:41
第四百零三章 紙人吃飯

    我又把燈關上走到院子裡,哭聲立馬兒又沒了動靜兒,好像那哭聲長著一雙我看不見的眼睛正在暗中窺視著我。

    外面到底有啥,看了才知道,輕手輕腳爬上牆露頭朝外面一看,黑漆漆的,遠處的景物看不清楚,就見近處,離院子這裡不遠處的小路上好像蹲著個啥東西,很像一個人蹲在那裡蜷縮成一團,下面是黑的上面是白的,很像一個滿頭白髮身穿黑衣的老婆子。

    我不動聲色的爬上了牆,整個身子趴在牆頂上等了一會兒,那東西沒動,又等了一會兒,還是沒動,旋即一翻身,貼著牆出溜下去來到了外面。

    從我這裡,距離那東西也就二十來米遠,不過因為天黑,看不清那到底是個人還是個別的啥東西,朝那東西走了兩步,還是一動不動。我一尋思,別是條從村裡跑出來的大狼狗,待會兒到了跟前,這黑燈瞎火的我可弄不過它。

    低頭在路邊找了找,給我找到兩塊半截磚,我身邊除了草就是石子跟半截磚。抄起其中一塊半截磚朝那東西砸了過去,二十多米遠我當然砸不中它,我也不是真想砸它,就是想叫它動一下看看它到底是個啥東西。

    磚頭“噗通”一聲落在了那東西身前四五米遠的地方,不過,那東西連動都沒動,我又輕手輕腳朝它走了幾步,把手裡另一塊磚頭也扔了出來,這塊半截磚更近了,落在了它身邊兩三米遠的地方,不過,這東西還是一動不動。

    我又在路邊找見兩塊半截磚頭,一手拎一個,給自己壯了壯膽,朝那東西走了過去,眼看快到跟前的時候,我故意咳嗽了一聲,這東西,居然還是一動不動,不過我心裡倒是鬆了口氣。

    很快的,我拎著磚頭小心翼翼走到了那東西跟前三四米遠的地方,打眼仔細一瞧,頓時倒抽了一口涼氣,這東西是個啥呢?

    紙人!

    五六歲小孩兒的高度,一顆腦袋白乎乎的,身上裹著一件大黑棉襖,整個兒圓滾滾的,看著上去十分臃腫。

    看著紙人的就納了悶了,之前我跟強順回來的時候,路上啥都沒有,這時候,咋就憑空多出了一個穿棉襖的紙人呢,肯定是有人放這兒的,誰放這兒的呢?時間應該不長,應該在我跟強順跳進院子裡以後放這兒的。

    我抬頭朝周圍看了看,黑漆漆的,遠處是他們的村子,路兩邊是麥地,不過整個兒除了我,一個人都沒有。剛才的哭聲是從哪兒傳來的,眼前這紙人又是咋回事兒?

    拎著磚頭我圍著紙人轉了兩圈,大半夜的,一個紙人放在路中間,這到底啥意思呢?是一種祭祀儀式?還是有別的啥用意?難道剛才的哭聲,跟這紙人有關係?

    我把手裡磚頭扔掉,把紙人身上的大衣扣子解開了,大衣穿在紙人身上這麼臃腫,大衣下面肯定有東西。

    拿開大衣,紙人直接側翻在了地上,我低頭一瞧,在他腳前還放著一隻瓷碗,之前瓷碗給大衣蓋著,拿開大衣才能看見。

    瓷碗上放著一雙筷子,碗裡面好像還有東西,我蹲下身子掏出打火機一照,愣住了,這不是剛才在飯店裡吃的肉絲麵麼……

    買面的那個女孩兒,難道是她放這兒的?

    在飯店的時候,那女孩看我的眼神躲躲閃閃,看著像是眼生,不過我感覺她是心裡面有鬼,一般給啥東西附身的人,看見像我們這種人就會出現那種眼神,而且會遠遠的躲開。我當時讓強順弄出陰陽眼看看,並不是空穴來風騙他的,不過我也不能說十拿九穩這女孩就是有問題,一半兒也是想把強順的陰陽眼哄出來,不過他被我騙的次數太多了,沒上當。

    蹲地上尋思了一會兒,我把紙人扶起來,大衣又給他披身上。一轉身,朝我們的住處走去,來到院牆根連停都沒停,直接翻牆進了院子,不過,我可沒回屋睡覺,到屋裡搬了兩把椅子摞一塊兒放牆根,站椅子上朝外面看了起來。

    紙人不是自己走過來,一定是有人放這兒的,看樣子待會兒可能還會過來再拿走,我只要躲起來等著,一定能弄明白是咋回事兒。

    一轉眼,我已經等了一個多小時了,四下里整個兒靜悄悄的,連那女人的哭聲都不再傳來,不過就在這時候,叫我沒想到的事情發生了,就見披在紙人身上的大衣忽地從紙人身上掉了下來,這在我看來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我明明親手給它披回去的,大衣的扣子還是我一個一個給它扣好的,紙人能把大衣從身上脫下來麼?

    緊跟著發生的事兒,都叫我這個祖傳的捉鬼人瞠目結舌了,那紙人動了,動也就罷了,紙人這東西就容易給那些玩意附身,不過,它居然還端起地上那碗肉絲麵吃了起來,我都納悶兒它是咋吃下去的,最後還一仰脖,似乎把裡面的湯水都喝了乾淨。

    看到這一幕,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雖然我是干這一行的,千奇百怪的事早就見怪不怪了,不過,紙人吃飯這個,真的沒法兒叫我接受,這根本就不合常理了。

    紙人把飯吃完以後,碗放到腳前,撿起大衣自己又披上了,再次一動不動,姿勢跟剛才的一模一樣,就好像從一個活紙人又變會了一個真紙人。

    我壓著心裡的驚駭又等了能有一個多鐘頭,隱隱約約的,我就看見村外好像出現了一個什麼東西,看不清楚,一團黑,不過那東西在動,速度還不慢,

    又等了一會兒,那東西順著路徑直過來了,我仔細一瞧,是個人,身材瘦小,像是個女人。

    那人走到紙人跟前連大衣帶紙人,一股腦拎了起來,跟著彎腰去拿地上的碗筷。

    見狀,我一邁腿,翻到牆上,不過因為動作稍微大了點兒,把腳下的椅子踢翻了,啪嚓一聲,遠處那人頓時一個激靈,朝我這裡看了一眼以後,撒腿就跑。

    我一翻身跳到牆外,衝她喊了一聲,“哎,你別怕,我沒有惡意。”

    不喊不要緊一喊,跑的更快了。

    我撇了撇嘴,也沒看看我是干啥的,想當年在學校裡的長跑冠軍,還沒見著能有幾個跑得過我的,我撒腿就追了起來。

    前面那人因為懷裡抱著個紙人,跑的跌跌撞撞並不是很快,我心說,就這速度,用不了十秒我就能攆上了。

    心裡是這麼想的,不過我也有馬失前蹄的時候,沒追出去多遠,腳下不知道踩著個啥東西,踩上去以後猛地一滑,身子“噗通”一聲重重摔在了地上,這下摔得我,感覺五臟六腑都挪位了,躺地上直抽抽。

    等緩過來勁,從地上爬起來一看,那人早跑沒影兒了,吐了口嘴裡的泥,回頭朝身後地上一看,就見身後一米多遠的地方口朝下扣著一隻瓷碗,就是紙人腳下那隻。一想,我剛才肯定是踩這玩意兒上摔倒的。

    我罵了一句,走到瓷碗跟前踢了一腳,這一腳踢下去不要緊,踢的鞋子上全成了面條,我頓時又納了悶了,碗裡的面不是都已經給紙人吃掉了嘛。

    我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靜了下來,仔細理了理頭緒,明白了,這裡原本都是墳地,陰氣重,我在不知不覺中給陰氣影響了,我剛才看見的,並不是紙人真的在吃麵,而是鬼附在了紙人身上,我看見的其實是鬼在吃麵,人吃的是食物的實體,鬼吃的是食物裡面的靈氣。

    甩掉鞋上的面條,嘴裡說了句真倒霉,一瘸一拐回到牆根底下,忍著疼翻過牆回到了屋裡。

    打開屋裡的燈一看,身上全是土,手背也磕破了,左腿膝蓋上還磕出個指甲蓋大小的窟窿,所幸是條廉價褲子,還不到十塊錢,回家讓我媽縫的時候也不會過分數落我。

    脫掉衣服躺到床上,一邊抽菸一邊鬱悶,我就想不明白了,這麼個小村子咋這麼多怪事兒呢,又是井又是哭聲,現在又多了紙人,不行明天就回家吧,這裡事兒恐怕真的不好管。

    想著想著,我也不知道咋就睡著了,感覺睡了還沒三分鐘,一睜眼,天居然亮了,從床上坐起來扭頭朝對面強順床上一瞧,強順還在睡著,也不知道幾點了,抬手去看手腕上的電子錶,電子錶居然不見了,我記得睡覺的時候沒把它摘下來呀,看看床頭、床下,都沒有。

    撩開被子剛要穿衣,突然感覺有點兒不對勁兒,這房間裡靜的可怕,特別是強順那張床上,打心眼兒裡叫我覺得瘆得慌,好像那床上躺根本不是強順而是一個死人。

    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我立馬兒警惕起來,快速穿好衣服走到強順床邊,輕輕推了推他,沒一點兒反應,拉開被子一看,頓時倒抽了一口涼氣,就見強順頭上已經沒有了頭髮,半張臉都腐爛著,有些地方露著白森森的骨頭,那些爛肉上面烏烏泱泱的蠕動著無數白乎乎的蛆。

    我趕忙一捂嘴,差點沒吐出來,把被子又給他蓋了回去。

    我也時候也不知道咋回事兒,也顧不上強順了,快步走出房間來到院子裡,就見這時候院門居然四敞大開著,猛然間,門口出現了一個佝僂的老頭兒,衣著打扮很奇怪,頭上頂著個圓圓的瓜皮帽,身上穿著黑色的長衫,白白的山羊鬍子,咋看咋像清末民初的財主。

    我頓時一愣,老頭兒上下打量的幾眼,停了一會兒,語氣不算客氣的衝我說道:“年輕人,這閒事兒你管不了,天亮就回家吧。”

    說完,老頭兒扭頭就走,我喊了一聲,“哎,你這話啥意思?”

    老頭兒沒理我徑直往前走,我拔腿就追,幾步追到他身後,伸手就去拉他的肩膀,不過還沒等我拉上,就感覺自己兩根手指頭像給啥東西燙了似的,趕忙收回來把手一甩,緊跟著,“騰”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渾身冷汗。

    原來他娘的是個夢,朝窗外看看,天還黑著呢,屋裡的燈亮著,同時,鼻孔裡鑽進一股子焦糊味兒,好像是棉花套之類的東西燒著了,低頭朝自己身上蓋的被子上一看,一個菸頭正在被子上燒著,被子都冒了煙了,趕忙一抖被子,把菸頭抖到了地上,這時候感覺右手上有點疼,一看,右手食指跟中指上分別給燙出了一個大水泡。

    我苦笑了一下,明白了,剛才我抽著煙睡著了,煙燒完以後燙到了手指頭上了。

    又摔跟頭又燙手,這到底是鬼在捉弄我,還是我今天真的很倒霉,又或者,是這裡的玩意在警告我什麼。

    (謝謝“景瑞寓藍灣”打賞的皇冠。)
regn13 發表於 2018-4-7 23:41
第四百零四章 怪夢深井

    原來他娘的是個夢,朝窗外面看看,天還黑著呢,屋裡的燈亮著,與此同時,鼻孔裡鑽進一股子焦糊味兒,好像棉花套之類的東西燒著了,低頭朝自己身上蓋的被子一看,一個菸頭正在被子上燒著,被子都冒了煙了,趕忙一抖被子,菸頭抖到了地上,不過這時候就感覺右手上有點疼,低頭一瞧,右手食指跟中指上分別給燙出了一個大水泡。

    我頓時苦笑了一下,明白了,夢裡給燙了手,其實是我剛才抽著煙睡著了,煙燒完以後燙到我手指頭上了。

    我揉了揉腦袋,又摔跟頭又燙手的,這到底是鬼在捉弄我,還是我今天真的很倒霉,又或者,是這裡的什麼玩意在警告我。

    又點著一根菸,抽了沒幾口,下意識扭頭朝強順床上看了一眼,這一眼看下去不要緊,心裡又是一跳,強順這時候睡覺的樣子跟我夢裡夢見的一模一樣,心說,他臉上這時候不會真的爬滿白乎乎的蛆了吧?

    我也沒穿衣服,撩開被子下床,趿拉上鞋子,走到他床邊心驚肉跳的掀開被子一看,頓時大鬆了口氣,還不錯,強順還是強順,大活人一個,而且睡的還挺熟,真像個熊孩子。

    被子給他蓋回去,扭身往我自己床那裡走,走了沒兩步,就聽強順在我身後大叫一聲,“別走!”

    冷不防一個激靈,手裡的煙差點兒沒掉地上,不過還沒等我回頭,就聽強順又喊道:“小雅,你別走!”

    我又長鬆了口氣,這熊孩子,原來在說夢話,嚇了我一跳。

    回到自己床上,怎麼也睡不著了,半躺半坐著,一邊抽菸一邊想剛才我自己那個夢。

    那夢太真實了,不會真的有啥東西在警告我吧?要是真的有,那我明天是去找那口井呢,還是跟領班的師傅商量商量回家呢?又一想,要真是回家吧,到家裡跟我奶奶一說這事兒,奶奶會不會罵我呢,會不會拿著拐棍指著我的鼻子罵我:咱家這本事我白傳給你了,叫鬼給嚇回來了,老祖宗的臉都叫你丟盡了!

    唉,我嘆了口氣。

    就在這時候,強順跟睡癔症了似的,“忽”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人嚇人才能嚇死人呢,他這一下猝不及防,嚇得我差點沒把手裡的煙掉床上,扭頭朝他一看,就見他臉上滿臉是汗,很快,他揉了揉眼睛,抬頭看了看亮著的電燈,隨後扭頭朝我看了過來。

    不等他回過神兒,我就問他:“是不是讓小雅拿刀給捅了,一驚一咋的。”

    強順頓時一臉迷茫的反問我:“你也看見小雅了?”

    我撇了撇嘴,“沒看見,聽見你喊她了,我以為就我一個人是痴情種呢。”說著,扔給他一根菸,接著又問:“都夢見啥了?”

    強順一把接住煙,伸手去摸枕頭邊兒的打火機,我這時候發現他的手居然在哆嗦,似乎夢見了啥可怕的東西。

    強順把煙點著以後,狠抽了一大口,可能因為抽的太猛,嗆著了,劇烈咳嗽起來,等咳嗽完了擦擦眼角說道:“我夢見小雅了,小雅說要跟我走,後來又不跟我走了,她在前面跑,我就在後面追,追著追著,路上突然冒出個老頭兒,把小雅抓走了,後來老頭兒把小雅帶到一個水井邊上,一下子把小雅推井裡了,我跑到井邊想拉住她,還沒拉住就醒了。”

    水井?老頭兒?我心裡頓時一沉,忙問:“那老頭兒是不是頭戴瓜皮帽,身穿黑長袍,下巴上還有一撮白白的山羊鬍?”

    “你咋知道嘞?”強順疑惑地看了我一眼。

    我一擺手,“算了別說了,睡吧,明天找見那口井看看。”

    強順當然不依不饒,“你把話說完唄,你咋知道嘞?”

    我把手裡的菸頭捻滅扔掉,躺床上背對著強順說了句:“我也夢見了……”

    這一夜,我幾乎沒闔眼。第二天,天還沒亮,就聽見外面的大鐵門響了,我心裡很清楚,這是那個做飯的婦女來給我們做飯了,每次做好飯以後她會在院子裡喊我們起床。不過這一次,沒等她喊我就起來了,穿好衣服,不動聲色站到房門口看著她在院子裡忙活著生火做飯。此時此刻我已經能確定門就是她鎖上的,她肯定知道點兒啥,肯定比飯店老闆知道的多。

    這個婦女估計也就三十歲出頭,不過我們農村的婦女家裡家外田間地頭的,看著特別顯老,不像城裡人細皮嫩肉的,三十歲看著跟二十五六似的。

    婦女這時候已經把鍋台裡的柴禾點著了,用水舀一下一下往鍋裡添水,水添的差不多了一轉身,冷不丁瞅見了門口的我,頓時打了個激靈,“哎呦,嚇了我一跳,你咋這麼早就起來啦?”

    因為彼此都不熟,兩天來我們都沒說過幾句話,再說也沒啥好說的,每次她做好飯也只跟我們說一句,飯好了,吃飯吧,然後就躲到一邊兒去了。我們幾個裡面,只有昨天摔斷胳膊的老胡喜歡盯著她看,還老不正經的跟我們倆說,這娘們兒屁股大,能生兒子,以後你們娶老婆就得娶這樣兒的。

    就沖這句話,我感覺這老不要臉的摔斷胳膊也活該。

    我沖婦女笑了笑,說了句:“餓醒了。”

    婦女也客氣的衝我笑了一下,“等一會兒吧,飯馬上就好了。”說著,婦女蓋上鍋蓋,把手裡的盆子放進廚房,搬條凳子坐到鍋台前給灶膛裡添起了柴禾。

    我幾步走到她身邊,蹲下身子撿起一根柴禾扔進灶膛裡,隨口問道:“你做的飯比我媽做的飯都好吃,你是不是經常給人做飯呀?”

    婦女立馬兒笑了,看來奉承話誰都架不住,婦女說道:“可不,我都給村上大隊幹部做了好幾年的飯了。”

    我一聽,緊跟著問道:“你們村上的幹部都不回家吃飯嗎?”

    婦女說道:“平常都回家吃,有時候上邊兒來領導了,就喊我給他們做頓飯,上邊兒的領導也喜歡吃我做的飯咧。”

    我笑了起來,“那俺們幾個搬磚和泥的不是跟領導一樣的待遇了。”

    “你們可比他們金貴。”婦女跟著也笑了起來。

    停了一會兒,我又問:“在我們之前是不是也有人在這裡住過,他們是不是也是來蓋房子的?”

    婦女頓時一愣,含含糊糊說道:“這個我不知道,你們來了我才過來做飯的。”

    婦女眼神閃爍,明顯是在撒謊,這裡至少已經住過好幾波蓋房班了,飯可能都是她一個人做的。

    她不說實話,我只能換了個話題又問:“讓俺們過來蓋房子的這個主家,我看挺有錢的,他是干啥的呀?”

    婦女說道:“在外面跑生意的,家裡是挺有錢。”

    “那咱現在呆的這個房子不會也是他出錢蓋的吧?”

    “是呀。”婦女點了點頭,不過口氣明顯變了很多,說道:“這裡幾座房子都是他一個人出錢蓋的,你們只要把那座房子蓋好了,他一分工錢都不會少給你們。”

    我又笑了笑,“那就好,不過,他在這野地裡蓋這麼多房子幹啥呢?”

    婦女立馬兒頓了一下,我朝她眼睛一看,眼神亂動,腦子裡好像正在編瞎話,婦女很快說道:“這是俺們村裡的一個項目,他承包了。”

    “啥項目?”

    婦女說道:“這我就不知道了。”

    我心說,你不知道才怪呢,蓋房子擺北斗陣,還說是項目。不過這個主家為啥要出錢蓋這些房子呢?要蓋也是村裡人湊錢一起蓋,這主家是真的有了錢想給村裡人謀點福利,還是有別的啥不可告人的企圖,而且他好像很著急把房子蓋起來,這裡鬧鬼啥的,不會跟他有啥關係吧?

    我還想再問點兒啥,不過就在這時候鍋裡冒出了熱氣,婦女起身掀開鍋蓋看了看,水開了,鍋蓋蓋回去轉身到廚房拿要煮的食物了。

    我從鍋台前站起身朝大門那裡看了看,大門緊緊關著,似乎生怕外面的人知道這裡住著人似的,幾步走到門口,抬手剛要拉門,身後傳來婦女的聲音,“你要上哪兒去呀?”

    我回頭看了她一眼,就見她手裡拿著兩筒掛面,她接著說道:“飯馬上就好了,別出去了。”

    我衝她一笑,說道:“昨天晚上我開過這個鐵門,沒開開,像給人從外面鎖上了,我想看看這時候是不是又給人鎖上了。”

    我這話一出口,婦女臉色頓時變了變,不再說啥,走到鍋邊收拾起了那兩筒掛面。

    我拉開門走了出去,這時候,東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天色濛濛亮了。

    走到昨天晚上我摔倒的地方看了看,地上還零星散落著那些面條,再往路邊的麥地裡一看,昨天給我踢飛的瓷碗斜著躺在麥叢裡,這說明抱走紙人的那個人沒再回來過。

    原地轉了幾圈以後也沒啥發現,只能證明昨天晚上我看見的紙人不是我做的夢。

    等我回到住處的時候,飯已經做好了,婦女正扯著嗓子喊屋裡的人起床,等我從缸裡舀了盆水洗過臉以後,強順跟老賈從屋裡出來了。

    吃飯的時候,我問老賈,“老賈,今天這活咱還幹不幹了?”

    老賈看了我跟強順一眼,說道:“就剩咱仨了還幹啥呀,想叫我也從架子上摔下來呀?”

    吃過飯沒一會兒,領班的師傅從醫院回來了,對我們三個說,今天咱先停下吧,我回家找頭兒商量商量,這裡怪邪性哩,不行這活兒咱就不干了。

    領班師傅前腳走出門,做飯的婦女後腳跟著也出了門,而且“咣當”一聲,我趕忙走到門邊一拉門,娘嘞,又給鎖上了。

    老賈見狀在院子大叫一聲,大白天鎖門幹啥嘞!不過沒人搭理他,他看了看我們兩個,轉身回屋接著睡覺去了。

    我看了強順一眼,強順一扭身也要回屋,我一把拉住了他,“你回屋幹啥呀,跟我去找找那口井。”

    強順扯掉我的手說道:“黃河,咱別管這閒事兒咧,說不定咱今天就要回去了。”

    我說道:“不行,昨天我就說過了,沒叫我遇上也就算了,既然叫我遇上了,非弄清楚不可。”

    強順一百個不樂意,不過也沒有反對,這次我用椅子給他墊著腳,兩個人一起翻到了外面。

    書說簡短。來到我們蓋的那座二手房那裡,可著整個兒房子裡用鐵釺捅上了。

    據我判斷,那口井應該給啥東西蓋著,上面又鋪了層黃土,土都是軟土,只要用鐵釺在地面上挨著捅,一定能給它捅出來。

    我們兩個從院裡一口氣捅到屋裡,又從屋裡的前牆一直捅到後牆,當我捅到後牆東北牆角的時候,地裡傳來了金屬碰撞聲,我趕忙招呼強順一聲,兩個人一齊動手,用鐵釺把牆根這裡的土刨開了。

    淺淺的一層黃土下面埋著一塊鐵板,方桌桌面大小,一公分的厚度,上面多少有些鏽跡,看樣子埋在這裡有一段時間了。

    隨後,我們兩個各抓住鐵板的一角,隨著鐵板慢慢被我們掀起,一個黑洞洞的井口打地面露了出來。

    鐵板掀到一邊,我們倆探頭往井裡一瞧,井裡黑漆漆的深不見底,似乎還有冷風從裡面吹出來,我頓時渾身起了層雞皮疙瘩,下意識朝後退了兩步。

    (感謝“景瑞寓藍灣”打賞的皇冠,不好意思,昨天那章就該寫的,這兩天腦子反應有點兒遲鈍,給漏掉了。)
regn13 發表於 2018-4-7 23:41
王思河去世

    強順的父親王思河去世了,我現在心情很不好,更新呢,這兩天我儘量吧,對了,還有郵寄桃木劍的事兒,也要往後推一推,原本打算今天晚上祭煉明天郵寄的,看來是不行了,再說,就我現在這狀態,也沒法兒祭煉,我也不想說啥了,腦子裡一片混亂,各位多體諒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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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4-7 23:41
第四百零五章 疑雲重重

    強順回頭狐疑的看我一眼,很快,他似乎想明白了一件事,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黃河,我想起來了,小時候你愛哭,你媽經常抱著你往井裡扔,你現在看見井還害怕對吧,叫你來,該!”

    我深吸了一口氣,說了句,你少廢話。又回到井口朝裡面看了看,黑咕隆咚的,扭頭在身邊來回一找,從地上撿起個半截的廢磚,強順在一旁趕忙拉住了我,“你想幹啥呀?”

    “看看井有多深。”

    “不行。”強順說道:“萬一這裡面真有東西咋辦嘞。”

    我說道:“大白天的你怕啥呀,再說還有我呢,天塌下來我頂著。”說著,也不管強順的阻攔,抬手把磚頭扔了進去。

    幾秒鐘後,我跟強順愕然的對視了一眼,磚頭扔井裡居然一點兒動靜都沒有,就連落水的聲音都聽不到。

    我又在身邊找了找,從地上捏起一根廢線繩,蹲下身又拿過兩塊半截廢磚,旁邊倒是有囫圇的好磚,不過當時一兩毛錢才能買一塊囫圇磚,往井裡扔好磚,我可沒那麼敗家,把兩塊廢磚用線繩捆一塊兒,又扔了下去。

    這一次我蹲在井邊豎起耳朵仔細聽著,大概過了能有三四秒鐘,井裡傳來“噗通”一聲,因為井裡攏音,緊跟著傳來幾個恍恍惚惚的回聲,等回聲徹底落盡以後,我從井邊站了起來,看了強順一眼,強順這時候一臉擔心,我對他說道:“我看這井沒啥問題,那飯店老闆不是說井水是紅麼,咱找個東西弄上來一點兒看看。”

    強順一聽立馬說道:“黃河,算了吧別弄了,再說聽聲音這井深著咧,你有那麼長的繩子麼?”

    我笑道:“只要你想它就有……”

    “你啥意思?”

    我一拉他胳膊,“走,回咱住的地方。”

    很快的,我們又回到了我們住的房子裡,在這座房子裡面,有一間房子裡放的是菸酒,這個早就說過了,其實裡面不光放著菸酒,還放著一些我們幹活要用到的工具,在這些工具裡面,有一兩捆絲線繩,這個一般是用來拴吊墜或是在牆上掛線用的,用書面標準的話來說就是準繩,壘牆蓋房子,都得掛繩吊線,沒有準繩管著橫平豎直,本事再大的泥瓦匠師傅也跟閉著眼睛走夜路似的,壘著壘著就把牆壘斜了。

    這種絲線繩一般都是尼龍的,比鉛筆芯細一號,別看細,特別結實。一捆絲線繩看著感覺上沒多少,不過展開以後長度能達到上百米,拴個東西扔井裡打水綽綽有餘。

    拿上一捆嶄新的線繩,我讓強順幫我展開了,然後對折,對折後也有幾十米的長度,兩股繩擰成一股,這樣就更不容易斷了。

    跟著,我把一把瓦刀遞給強順,讓他把絲線一頭纏在瓦刀把兒上,我到院子裡拿了個我們之前喝空的酒瓶子,用線繩另一頭牢牢拴住,這樣,一個放井裡打水的工具就算完成了。等強順把線繩全部纏到瓦刀把兒上以後,我們拿著瓦刀又回到了井這裡。

    這時候,我蹲在井邊拽著線繩,一點點把瓶子往井裡順,強順站在我身後拿著瓦刀放著繩子。

    也不知道線繩放了多長,最後我感覺繩子一輕,到底了,扯著線繩上下顛了兩下,跟著就是一沉,從線繩上的手感可以判斷出來,瓶子給我顛翻以後進水了,其實我們要不了多少水,一點就夠了,我趕忙招呼強順收線,我這裡小心翼翼往上拽,強順那裡一點點把線繩往瓦刀把上纏。

    折騰了一會兒的功夫,瓶子終於給我從井裡拎了上來,打眼朝瓶子裡一瞧,我跟強順兩個頓時都愣住了,強順問我:“黃河,飯店那女老闆不是騙咱倆的吧?”

    看著酒瓶子我搖了搖頭,瓶子裡灌了能有三分之一的水,不過並不是紅的,清水,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普通清水,清亮透徹。

    我抬手揉了揉太陽穴,這事兒,咋越來越叫人琢磨不透了呢?難道真的是那飯店老闆在騙我們?看著不像啊。

    難道是……

    我把酒瓶子從線繩上解下來扔到了一邊,強順見狀說道:“黃河井你也看過了,水你也看過了,咱該回去了吧?”

    我看了他一眼,“先把井蓋好再說吧。”

    隨後,我們兩個把之前的鐵板蓋了回去,鐵板上面又鋪了土,用鐵釺拍實,撒上些廢磚頭疙瘩啥的,做的就跟從來沒挖開過一樣。

    出了的宅子來到路上,強順說我:“這下你看見棺材落淚了吧。”

    我看了他一眼,說道:“還沒到黃河呢,今天晚上再去那酒館一趟,再問問那老闆,順便跟蹤一下那個買肉絲麵的女孩兒……”

    “跟蹤那女孩兒?”強順眼睛裡冒出一絲光,不過嘴上卻說:“劉黃河,你啥時候變的這麼不要臉咧?”

    我冷瞅了他一眼,“都是跟你學的。”

    ……

    中午,做飯的婦女把門開開又來做飯了,不光她來了,那個主家中年人也來了,中年人手裡還拿著一條十來塊錢一盒的好菸。

    這時候,老賈早就睡醒了,拿著他的破收音機坐院子裡聽著戲,我跟強順兩個百無聊賴的在屋裡用撲克牌算命玩。你們也想學用撲克牌算命呀?這個可以教給你們,只要別當真,用來打發時間消遣娛樂還是挺好玩兒的,不過那都是好多年前的東西了,我現在都忘的差不多了,改天等強順來找我玩了,我問問他還記不記得。

    中年人把煙放到了客廳大桌子上,招呼我們過去,等我們到了客廳以後,中年人把煙拆開每人發給我們兩盒,中年人還問我們:“你們今天怎麼沒上工呀?”

    我看了看手裡的煙,中年人這不是明知故問嗎,要不然也不會給我們發這麼好的煙了。

    我跟強順都沒說話,因為我們是搬磚和泥的小工,等級不夠,沒資本說話。

    老賈回道:“俺們領班的叫俺們先停下,他回家找俺們頭兒商量咧。”

    “商量什麼?”中年人問道。

    老賈一搖頭,“這我就不知道咧。”

    中年人笑了,說道:“這樣吧,我每人給你們五十塊現錢,你們吃過中午飯以後,接著幹。”說著,中年人從兜裡套出個皮夾子,從皮夾子裡抽出三張五十的,先遞給老賈一張。

    老賈看著錢愣了一下,隨後看了看我們兩個,把錢接過了去。中年人又把剩下的兩張遞給我跟強順,我沒著急接,疑惑的看了老賈一眼,心說,這老小子,掙錢不要命了,咋啥錢都敢接呢?

    就在這時候,強順也伸手把錢接了過去,還偷偷扯了一下我的衣角,我扭頭一看他,又給我使了個眼色。

    “拿著吧老弟,你看人家主家多好,五十塊錢夠你幹兩天了。”老賈在一旁說道。

    我又看了老賈一眼,總感覺這老小子今天咋這麼反常呢,就不怕自己也從架子上掉下來?轉念一想,五十塊錢呢,夠我買五條新褲子了,管它呢,跟著下不害怕,幹就幹唄,他不怕摔折胳膊,我們怕啥。

    接了錢吃過中午飯,休息了一會兒,我們來到了幹活的地方。

    幹過泥瓦匠的應該都知道,幹活之前先和上一泡灰,然後往架子上備磚,灰和好了磚備齊了,師傅最後上架壘牆。

    不過老賈今天挺奇怪,拿著個鐵釺跟我們倆一起和起了灰,平常他根本就不會幫我們的忙,灰和的慢了還對我們吆五喝六的。

    老賈一邊和著灰,一邊問強順,估計覺得強順看著比我老實吧,老賈問道:“強順,想不想學壘牆當師傅呀?”

    強順看了老賈一眼,說道:“當然想學啦,我早就想當師傅咧,誰願意一直搬磚和灰當小工呀。”

    老賈笑了,說道:“就是,搬磚和灰都是娘們兒干的活兒,壘牆才是爺們幹的,今兒就咱們仨,沒人管咱,你上架壘牆吧,我在底下給供磚供灰,教你咋壘。”說著,老賈又看了我一眼說道:“黃河,你也上去吧,這可是你們學壘牆的好機會。”

    我看了老賈一眼,心說,你個老傢伙,原來在這兒等著我們呢,怪不得接錢接的那麼利索呢,趕忙一臉單純的搖了搖頭,“我、我就不學了。”

    “為啥呀?”

    “我、我有恐高症。”

    我這話一出口,強順扭頭看了我一眼,看樣子想要說啥,我趕忙瞪了他一眼,強順扭過頭對老賈說道:“我也有恐高症。”

    老賈頓時一噎,看看我,又看看強順,估計察覺出我們倆沒有他想像的那麼好騙,把鐵釺放到一邊,自己灰溜溜爬到架子上去了。

    老賈這老小子今天壘磚壘的特別快,天還沒黑,把北牆跟東牆壘的跟南牆西牆吃平了,他一個人再壘的話就得重新搭架子,轉著圈兒壘,不過這時候,老賈從架子上下來了,衝我們一招手,“灰別和了,收傢伙兒下工。”

    強順抬頭朝天西邊看了看,說道:“太陽還沒落山咧,這時候就下工呀。”

    老賈說道:“咱今天干的活兒不少,早點兒下工主家也說不出啥。”

    我暗暗點了點頭,我心裡明白,老賈心裡肯定也明白,兩次出事兒都在天色擦黑,他現在早早把工趕出來,避開那個時間段,可能也就不會出啥事兒了。

    果不其然,這一次,我們還真的沒出事兒。回到住處,院門鎖著,因為這時候還不到我們下工吃飯的時間,那做飯的婦女還沒過來開門。

    老賈領著我們倆又回到幹活的地方,用水缸裡和泥的水洗了把臉,隨後纏著我們倆非要我們倆請客,他可能覺得我們倆今天拿的這五十塊錢,拿的太便宜了吧,不過我也正想再到那飯店裡問問,多老賈一個也不多,於是我們三個就一起去了。

    等我們到飯店的時候,太陽剛好下山,天色暗淡了下來。

    走進飯店,跟我們上次來時一樣,冷冷清清的,那個女老闆坐在櫃檯後面手裡翻著啥,可能是賬本之類的,我們一進門,她抬頭看了我們一眼,跟著就是一愣,我示意老賈強順坐到我們上次坐過的地方,沒等女老闆反應過來,走到櫃檯前拿起菜單點了兩葷兩素四個菜。

    女老闆這時候慢慢從椅子上站起身,低聲問了我一句,“你們還沒走呀?”

    我笑了,小聲回道:“事兒還沒弄清楚咋走呢。”

    “是沒給你們工錢麼?”

    “不是,對了,你說的那口井我們找到了。”

    女老闆臉色頓時一變,壓下聲音,驚聲說道:“你們咋這麼大膽子呢?”

    我又說道:“我們還把井裡的水打來一點兒看了看。”

    女老闆的臉頓時又變了變,我接著問道:“從那口井裡打上來的水你親眼見過嗎?”

    女老闆點了點頭,一臉驚魂未定,“親眼見過的,我們村好多人都去看了,水打上來跟血一樣紅,可嚇人咧!”

    我又問道:“是放水桶打的,還用潛水泵抽的?”

    “潛水泵抽的。”

    我點了點頭。其實當我看見那口井的時候,我腦子裡就冒出了一個想法,那口井屬於是一口鑽井機鑽出來的機井,口直徑還不到五十公分,這種井要是把水桶順到裡面根本打不上來水,因為水桶到裡面根本就翻不過來個兒,只有下潛水泵往外抽,不過這問題就來了,要是有人在潛水泵裡做點手腳,在潛水泵的壓力室裡放點兒染料啥的,抽出來的水跟染料一混合,水就變顏色了,要說紅色的井水是龍姑娘的血啥的,真的不太可能,只有這個解釋是最合理的,不過,要真是有人在潛水泵裡動了手腳,那他的目的又是啥呢?
regn13 發表於 2018-4-7 23:42
第四百零六章 跟蹤女孩

    這兩天挺忙的,心情也不好,這兩天,每天早上一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吃藥,要不然,我怕熬不過這一天,現在,心情很大程度上決定了我胃病的輕重。今天這一章呢,還是草稿,明天有空會修改的。

    下面是正文:

    潛水泵這個,我在玻璃絲廠見過一次,當時玻璃絲廠也有一口機井,有一次裡面的潛水泵壞了,廠長就開車到總廠拉來個二手的,拉回來以後,上面鏽跡斑斑的,也不知道閒置了多長時間,放到井裡以後,抽了老半天,水是抽上來了,不過全是暗紅色的,廠長說,這是潛水泵壓力室裡生鏽了,抽出來的水混合了鐵鏽,抽一會兒就好了,最後,抽了好一會兒,水才變透徹。

    之前聽到女老闆說汲上來的水是紅色的,我就聯想到了玻璃絲廠那個潛水泵,不過當時沒見著井,不敢確定。

    眼下,飯店女老闆這裡已經得不到啥有價值的信息了,我笑著跟說讓她趕緊炒菜,都著急喝酒呢,女老闆點點頭,到後面伙房報菜去了,我走到強順他們那裡跟他們一起坐了下來。

    等了一會兒,酒菜上來了,我給強順使了眼色,意思是讓他灌醉老賈,省得待會兒這老小子礙我們的事兒。

    強順平常沒啥本事,不過一到酒桌上本事就大了,不但能喝,還最會給別人灌酒,半個小時候後,老賈已經臉紅脖子粗了,又半個小時候左右,遞給老賈一根菸,老賈晃晃悠悠接住,把帶過濾嘴兒那頭點著抽上了,前後不到一個小時,這算是給強順徹底灌傻了。

    最後上來上三碗肉絲麵,老賈吃了兩口就吵著要回去睡覺,這老賈酒風還算不錯,有些人喝多了,大喊大叫還來回亂跑。

    我問老賈,行不行,不行把你送回去。老賈一擺手,沒事,我沒喝多。

    老賈晃晃悠悠走了,剩下我跟強順兩個,把飯碗往旁邊一推,不緊不慢的又喝上了。

    一直喝到將近十點鐘,飯店的房門響了,昨天那女孩推門走了進來。女老闆打櫃檯後面站了起來,問女孩:“閨女,你今天咋來的這麼晚呢?”

    女孩朝我們這裡看了一眼,然後怯生生回道:“我爸今天不想叫我來。”說著,又看了我們一眼。

    女老闆說道:“你先坐下等一會兒,我叫伙房馬上給你做。”

    女孩點了點頭,又坐在了離我們最遠的那個位置上。

    強順這時候呢,喝的也差不多了,一雙眼睛更不老實了,盯著人家亂瞟,我低聲提醒他,“別看了,小心打草驚蛇。”

    強順把雙醉眼挪我身上看了一眼,小聲問道:“咱為啥要跟蹤這女孩呀,是不是你看上她啦?”

    我沒回答,扭頭又朝那女孩看了一眼,剛巧那女孩也在看我們,見我看她,趕忙把頭扭了回去,我順手拿起杯子抿了半口酒,有鬼呀,這女孩心裡有鬼,昨天在路上放紙人的*不離十就是她,看今天她這樣兒,搞不好已經懷疑昨天追她的人就是我們其中一個。

    女孩的肉絲麵很快做好了,女孩付了錢以後拎起來就走,我趕忙給強順使了眼色,強順醉醺醺站起來跟著她出了門,我隨即招呼了女老闆一聲,結賬。

    等我結過帳出了門,強順已經跟著那女孩朝西走出去十幾米遠,不過沒看見那女孩。我把腳尖踮起來不發出聲音快速跑了幾步,追上了強順,緊跟著朝前面一看,前面路上真的沒那女孩,可以說連個人影都沒有。

    強順不是喝多追丟了吧,我剛要問強順人呢,強順抬手一指,“那女孩往南拐進一條胡同裡咧。”

    我說道:“還不快追。”

    兩個人撒開腿一溜小跑追了過去,拐進胡同,就見前方十多米多有個窈窕的身影,正是那女孩,我們連忙放慢了腳步。

    一邊尾隨,強順一邊低聲問道:“黃河,咱倆男生大晚上跟著一個女生,是不是變態呀,你說你到底為啥想跟著她,就是看上她了也不用這樣吧?”

    “誰看上她了?”我說道:“昨天晚上的哭聲你也聽見了吧。”

    強順點點頭,我接著又說:“你聽見哭聲就躺床上裝睡了,我可沒睡,跳牆外又轉了一圈兒。”

    “啥?”

    “別啥啥的,這個等有機會了再給你解釋,我現在懷疑晚上那哭聲就是這女孩弄出來的,咱今天跟著她看看到底是不是她。”

    我們這裡小聲說著話,那女孩又朝西一拐,又拐進了另一條胡同裡。

    我們兩個趕忙又加快腳步追了過去,不過,等我們再次追進胡同以後,那女孩的真的不見了,胡同裡黑漆漆空蕩蕩的,我頓時有點兒納悶兒,不應該的,那女孩距離我們不遠,她一拐進胡同我們就跑著追了過來,她就是在這胡同裡第一家住著,進了胡同就開門進家,我們也能看見她的。

    我立馬提醒強順,“小心點兒,有點不對勁。”說著,我先邁腳進了胡同,剛一進去,就感覺陰森森的,猛地不知從哪兒刮來一陣風,身上一冷,心裡暗叫一聲了不好,回頭朝強順一瞧,強順居然站在胡同口沒跟著進來,而且站在那裡左右搖晃,就好像真的喝多了似的。

    我趕忙回到他身邊一瞧,他居然閉著一隻眼睜著一隻眼,臉上面無表情,樣子說不出的怪異。

    “強順,你沒事吧?”我小聲問了句。

    強順突然把閉著的那隻眼睛睜開了,嘿嘿笑了兩聲,說道:“你是黃河邊兒劉家的,白仙姑的孫子?”

    我頓時一個激靈,沉聲問道:“你是誰?”

    強順又嘿嘿笑了兩聲,“我還想問你呢,跟著我孫女你想幹什麼?”

    強順這時候明顯是給什麼東西附身了,聽口氣對我們家還不算陌生,而且強順身上有我的血,一般的東西不能近他的身,能附到他身上的東西肯定不簡單。

    我客氣的說道:“那女孩原來是您孫女呀,我沒有惡意,只想弄明白一件事。”

    強順立馬兒把臉一繃,“我已經跟你說過了,這事兒你別管,從哪兒來回哪兒去吧,把我惹急了,你祖上都護不住你。”

    我頓時一愣,“你是我夢裡那個老頭兒?”

    強順沒說話,不過臉上的表情立馬兒變得痛苦了,我又問道:“您能不能告訴他們這個村子到底出了啥事兒?”

    強順猛地大叫一聲,身子一抖,整個人癱在了地上。

    我趕忙蹲下身子,掐著他的人中喊了兩聲,強順悠悠轉醒,揉揉眼睛從地上坐起來,對我說道:“黃河,我又看見那個老頭兒了。”

    我忙問:“哪個老頭兒?”

    “就是我夢裡把小雅推井裡那個。”

    我皺了皺眉,又問:“你剛才都看見些啥?”

    “我看見有人把那老頭兒從我身上拽出去了,那人跟你爸長得很像。”

    “跟我爸長得很像?”我一愣,難道是我太爺?這也不對呀,我們跟陳輝流浪的那幾年,步步凶險,最後逼的我太爺都出來幫我們,不過我太爺為了救我們,不是已經煙消雲散了麼?

    強順從地上站了起來,這時候我見他似乎一點兒醉意都沒有了。強順四下看看,問我:“我剛才咋躺地上了?”

    我趕忙回神,一擺手,“你喝多了摔了一跤,要不是我喊你醒你就睡著了。”

    強順撓了撓頭,朝胡同裡看了一眼,又問:“那女孩兒呢?”

    我趕忙也朝胡同裡看了一眼,胡同裡還是黑漆漆的,不過沒剛才那種陰森森的感覺了,“追,肯定還沒走遠。”

    我們兩個撒腿鑽進了胡同,追出這條胡同以後,來到了村子西南方,這時候也就算是出了他們村子,遠遠的,就見前面一條西南方向的小路上有條身影,我們兩個再次加快腳步追了上去。

    很快的,前面的身影在一座孤零零的房子跟前停下,一會兒,推門進去了,我跟強順小心翼翼湊到跟前一看,這房子好像是一座廟,看樣子香火不怎麼樣,處於半荒廢狀態,一會兒功夫,那人又從廟裡出來了,我們趕忙躲到了廟牆的一角,就見這條身影確實是那女孩,女孩懷裡還抱著個大棉襖,跟前昨天看見的那個棉襖一樣,這棉襖裡面不用說,裹的肯定是那紙人。

    女孩抱著棉襖直接返回我們所在的那個村子,看樣子,又到把紙人放到那條小路上。

    我這時候一拉強順,我們兩個一左一右,突然出現在女孩兩側,把女孩堵了嚴實,女孩嚇了一跳,看了看我們兩個,怯生生問道:“你、你們想幹什麼?”

    強順看了我一眼,我說道:“你別怕,我們沒有惡意,我就是想問問你,為啥每天晚上要把紙人放路中央呢?”

    女孩扭臉看向了我,我又說道:“昨天晚上追你的那個人就是我,我真的沒有惡意,你也別害怕,你聽我把話說完。”

    女孩站著沒動,我把我們怎麼來到的這裡,泥瓦匠師傅怎麼摔折胳膊的,我從飯店女老闆那裡聽到些什麼,甚至把我們找見井的事兒,一口氣跟女孩說了一遍。

    最後我對她說道:“我叫劉黃河,家在新鄉市北站區,我們家祖傳的驅邪驅鬼手藝,遇上這種事兒,我不能不管管,你要是知道點兒啥,你看你能不能告訴我,他們村子一年死一個跟咱們年齡差不多的年輕人,你也不希望他們村裡一直死人吧。”

    聽我說完,女孩上下打量了我幾眼,不過她並沒有露出像飯店女老闆那種神色,看了我幾眼以後,問了我一句:“你沒收徒弟吧?”

    我眨了兩下眼睛,反問:“你這話啥意思?”

    女孩說道:“其實他們村裡這些事情,都是我爺爺的徒弟干的,他把我爺爺也害死了……”

    (感謝“咚咚耳朵”的百元紅包。
regn13 發表於 2018-4-7 23:42
第四百零七章 大師韓忠

    我頓時一頭霧水,眨了兩下眼睛反問:“你這話啥意思?”

    女孩說道:“其實他們村裡這些事情,都是我爺爺的徒弟干的,他把我爺爺也害死了……”

    “你爺爺……”我剛想問你爺爺是干什麼的。し

    女孩話鋒一轉,反問道:“時間快到了,我得給我爺爺送飯了,你們、你們能不能放我走?”

    我尷尬一笑,“你別誤會,我們沒有想攔著你的意思,你還是去昨天那條路上嗎?”

    女孩點了點頭,我趕忙說道:“我們也住在那裡,咱反正都是順路,能跟你一起走嗎,順便你再給我們說說你爺爺的事兒,行嗎?”

    女孩聞言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強順,我趕忙又解釋,“相信我,我們真的沒有惡意。”

    強順接著說道:“大晚上你一個女孩走夜路多不方便,俺們哥倆給你當保鏢,誰敢動你一根手指頭,叫他下半輩子生活不能自理。”

    女孩噗哧一聲笑了,點點頭,我們三個一起朝我們住的方向走去。

    路上,我們彼此又介紹了一下,我又問了女孩一些問題,女孩看似靦腆文靜,人倒也挺爽快,估計在熟人面前是個愛說愛笑的開朗女孩。

    這女孩呢,名叫韓小燕(化名),這年整二十歲,她不是本地人,去年這個時候跟著她爺爺來到了這裡,她爺爺名叫韓忠,是一位在他們那裡很有名氣的風水先生,也算的上是一位傳奇人物,天生的陰陽眼,不是過是單眼,右眼能看陰陽,左眼正常。

    韓忠十六歲那年,給過路的一個要飯花子相中,要飯花子覺得韓忠天賦異稟,收他為徒,傳授了他一套看風水的本事。

    韓小燕五歲那年,韓忠給人看了一座老墳,是個凶墳,據說那老墳建在了死煞位上,棺材下葬以後就不能再動,除非全家都死絕了。

    那家人把韓忠請了過去,韓忠看了看以後,給想了法子,把棺材從死煞位上移了出來。

    棺材從死煞位移出來以後,那家人沒事兒了,不過,韓小燕他們家倒了黴了。一年後,韓小燕六歲,有一天,韓小燕的父親趕著毛驢車,載著韓忠、韓小燕、還有韓小燕的母親,一大家子去走親戚,結果在路上給一輛大卡車撞上,韓小燕的父親當場死亡,韓忠折了一條腿,韓小燕的母親折了兩根肋骨,全家只有韓小燕沒事兒。

    韓小燕的母親傷好出院以後,害了怕了,因為在她還沒嫁給韓小燕父親之前,就聽他們村裡人說,韓忠洩漏天機太多,導致他老婆早早就過世了,誰家姑娘要是嫁給韓忠的兒子,恐怕也得早死。不過韓小燕的母親當時不信這個,硬嫁給了韓小燕的父親。

    這時候,一出這事兒,韓小燕的母親認為一切都是韓忠洩漏天機造成的,撇下六歲的韓小燕,一聲不吭改嫁了。

    韓小燕呢,打六歲起徹底跟著她爺爺,爺孫兩個相依為命。她爺爺這時候呢,也因為車禍瘸了一條腿,後來村裡人都喊他韓瘸子。

    一轉眼,四年過去了,韓小燕十歲了。這一年,韓忠收了一個徒弟。試想,一個瘸子,帶著一個小女孩,農活重活韓忠也幹不了,就憑著看風水這點本事餬口,不過,誰家能天天死人呢,而且給人看風水收錢也是隨緣的,從來不會張口要價,真正幹我們這行的都懂這個規矩。

    這裡插一句,今天我把我老婆的大也請來給王思河看墳了,最後嬸子塞給我老婆大也二百塊錢,我伸手又從我老婆大也手裡奪過來一百塊錢。我對嬸子說,要不了那麼多,一百塊錢就行了,之後,我把一位讀者郵寄給我的“珍稀白茶”送給我老婆大也一盒,其實早想給他送了,一直沒空。這種事兒,要的錢越多,倒的黴越大。

    言歸正傳,主家給多少是多少,真是不給,那也就算了,韓忠爺孫倆的日子過的可想而知,韓忠當時就尋思著,收個人品好點兒的徒弟將來能照顧小燕,等他將來嚥了氣給他送送終、哭兩聲。

    韓忠收的這徒弟姓陸,大名叫陸二喜(化名),跟他們算是本村的,自小父母雙亡,也是他爺爺奶奶給養大的,當時陸二喜已經二十歲,比韓小燕整整大了十歲。

    一轉眼,韓小燕十五歲了,陸二喜這年出了師,這時候陸二喜基本上就跟韓忠的兒子一樣了,吃住都在韓小燕家,平常下地干活,有這種活兒的時候,跟著韓忠一起去,給韓忠打打下手,順便給他自己闖闖名氣。

    有這麼一天,陸二喜背著韓忠接了一個活兒,到底是啥活兒,韓小燕也不是太清楚,反正就是個家宅風水方面的,是個凶宅,陸二喜就跟人家主家說了,要想破這種凶宅,就得用童男女,往屋裡備齊食物跟水,把一對童男女送進去,讓他們在宅子裡呆上三天三夜,期間任何人不能進去打擾。

    韓忠的名頭在那裡擺著,他徒弟陸二喜說的話,這家人當然相信了。

    這家人呢,有個閨女,長的挺漂亮,那年才十六歲,可以當童女,陸二喜呢,說童男就不用再去找了,自己就是童子身,之後又說的天花亂墜,這家人就把他閨女跟陸二喜鎖進了房間裡。

    三天後,陸二喜跟那閨女出來了,倒也沒發生啥事兒,他們家呢,煞氣也給破了,一家人對陸二喜感恩戴德。

    陸二喜回到韓家,韓忠就問他這三天你去哪兒了,咋連個招呼都不打一聲,陸二喜撒謊說,自己在山裡接了個活兒,回來的時候迷路了,在山裡轉了三天三夜才出來。陸二喜在韓忠面前表現的一向老實,韓忠也就沒多想。

    三個月後,請陸二喜破煞的那家人找來了,堵著門跟韓總鬧,鬧得韓忠莫名其妙,最後一問,說陸二喜跟他們家閨女在房子住的那三天三夜,陸二喜哄著她家閨女,把他家閨女的身子給要了,一開始也沒發現啥,他們閨女也沒說,不過現在他們閨女懷孕了。

    韓忠一聽,猶如五雷轟頂,自己徒弟居然幹出了這種事兒,其實那房子裡的煞根本不用童男女,只要給屋裡放一對雞關上三天三夜就行了。

    韓忠這人非常耿直,直接跟陸二喜斷絕了師徒關係,陸二喜呢,想娶那家人的閨女,不過人家不同意,陸二喜當時已經二十五歲,他們家閨女才十六歲,再說了,人家閨女長得如花似玉,陸二喜長的就寒磣多了,非要陸二喜賠錢,陸二喜呢,連夜跑了,最後這個債,給韓忠挨到了身上,韓忠東拼西湊,賠了人家二萬多塊錢,緊跟著,這事兒也不知道給誰傳出去了,韓忠在當地的名聲也臭了,當地的老百姓背地裡都說韓總,能教出這樣的徒弟,這瘸子估計也這樣禍害過不少姑娘了,有的人甚至說,韓忠把韓小燕,他的親孫女也早就禍害過了。

    人就是這樣,捕風捉影、空穴來風,人言可畏,唾沫星子真能淹死人,韓忠聽說了以後氣的差點兒沒吐血死掉,無奈之下,瘸著一條腿帶上十五歲的韓小燕背井離鄉離開了家,他們要是不走,韓小燕將來恐怕在當地連個婆家都找不到了。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吶。

    韓忠這就開始帶著韓小燕四處流浪、風餐露宿,大多時候都是給人看風水維生,算是走上了他師傅當年流浪要飯的那條老路。

    一轉眼,四年過了去,韓小燕十九歲了,有這麼一天,韓小燕突然做了夢,夢見了她母親,醒來以後,纏著韓忠,非要韓忠帶著她找她母親。

    韓忠沒辦法,帶著她來到了我們幹活的西邊那個村子,韓小燕的母親就改嫁到了那個村子裡,不過,韓小燕跟韓總來了以後,並沒有跟她母親相認,韓小燕也就守在她母親家門口偷看了她母親幾次,其實這個可以理解,韓小燕就是想填補一下心理空缺,她並沒有打算真的跟她母親相認。

    這時候呢,韓忠沒事兒轉悠到了我們幹活的這個村子,一進村子,韓忠就發現他們這村子裡的地脈氣不對,很像是有人破壞了這裡的風水,後來韓忠到村子北頭一看,也就是我們現在給他們村蓋房子的地方。

    在那裡,韓忠發現了那口井,當即大驚失色,因為這口井把他們整個村子的氣脈全給破了,而且這裡之前是墳地,村子氣脈一破,墳地裡的死人也不得安生,有些沒走的跑出來鬧事兒了,後來韓忠又跟村裡人一打聽,村民說,他們村每年立冬就會死一個年輕人。

    韓忠一聽,整個人都快傻了,因為這種打井破風水氣脈的手法,是他師傅傳給他的,屬於是獨家秘術,他師傅這時候恐怕早就不在了,現在懂這種手法的人,除了他自己,就剩下那個不肖徒弟陸二喜了。

    後來又跟人一打聽,說是鄉上下來的領導讓打的這口井,又一問,幾個鄉領導鄉身邊還跟著個人,那人跟他徒弟長相很相似,這讓韓忠越發坐實了出主意打這口井的就是他那個不肖徒弟,不過他這徒弟這麼幹是為了啥,不清楚。

    韓忠當然不可能讓這種事兒發生,立馬在他們村裡喊叫上了,他當然不敢說實話,他要是說,這是他自己徒弟干的事兒,那他這當師傅的還得跟著倒霉,就編了套瞎話,說他們村那口井把龍姑娘的眼睛打瞎了,龍姑娘要他們村每年出一個童男賠她那隻眼,最後,村裡人全信了,按照韓忠說的,在村子西邊蓋起了房子,那就是那什麼“北斗天罡陣”,主要是為了鎮住那口井裡的氣脈,防止氣脈再次流失。

    七座房子,剛剛蓋好五座,韓忠就一命嗚呼,按照韓小燕的說法,是叫他徒弟陸二喜給氣死的,加上年齡也大了,氣火攻心吐血而亡。

    就在韓忠臨死的前幾天,他帶著韓小燕,在山裡找了地方,告訴韓小燕,這就是我的葬身之地,我快不行了,我死以後,你不用管我,去找你母親,不管用什麼方法,至少讓她收留你在這裡住一年,從我死那天開始,你每天晚上在他們村子北邊的小路上擺個紙人,用大衣裹著,大衣下面給我放一碗麵條,只要供一年就行了。

    韓忠的這些本事,丁點兒都沒教給韓小燕,韓小燕不明白爺爺為什麼要這麼做。韓忠說,就算我死了,也要把那個不肖徒弟拉上,不能再叫他禍害人了!

    (鄭重感謝:“花花”為王思河附的200元禮錢、“溪溪cc”的100元禮錢、“賈嘉林”的100元禮錢,謝謝你們,今天我已經把你們錢送到了禮賬上,不過,我也不知道你們的真實姓名叫什麼,寫的是我的名字,你們這份心意真的很難得,聯繫地址給我,也別嫌寒磣,每人送你們一把桃木劍。)
regn13 發表於 2018-4-7 23:42
今天

    今天下午,我把要郵寄的桃木劍煉製了一下,從來沒有一下子煉過這麼多,精力消耗過大,導致頭暈眼花的,睡了一覺,剛醒,今天這章我看又寫不出來了。

    現在除了準備郵寄出去的,還剩下十六把,這十六把,我打算等書快寫完的時候再公佈名單送出去。

    這個桃木劍,我早就說了,不賣,一是,我們家是用這個的,不是賣這個的,再說做工粗糙,拿不出手。二呢,這些行器真的不能用來買賣,給金錢玷污了,就沒靈氣了,換句話說,這是對行器的一種侮辱、大不敬。

    就現在這種送出的形式,味兒其實已經變了,我不知道算不算在變相出賣它們。不管怎麼樣吧,希望老祖宗們在天有靈,能原諒我這不肖後輩。對了,在我祭煉完桃木劍以後,我原本打算給每把劍上都抹上我自己的血,這樣我能幫你們擋下一部分霉運呀煞氣呀,不過,等我把手指頭紮破以後,正在燃燒的那捧香突然冒出了黑煙,我頓時心驚肉跳,老祖宗不同意我抹血,所以呢,我也就沒抹。試想,幾十個人的厄運全加我一個人身上,我不死也得脫層皮。
regn13 發表於 2018-4-7 23:42
第四百零八章 捕捉厲鬼

    韓小燕說到這兒的時候,我點了點頭,韓忠叫韓小燕這麼做,其實是一種拜魂儀式,這個我也懂,不過不能再詳細寫了,只能說,這種儀式是為了強行留住死者魂魄、供養死者鬼魂的,換句話說,就是養鬼,不過這麼強留魂魄,對死者是一種莫大的折磨。

    韓忠讓韓小燕這麼做的目的,就是為了找到他那不肖徒弟,要他徒弟的命,不過,眼下我的出現,對於韓忠來說,是殺出來的一匹黑馬,這是在他意料之外的,我們家是干啥的?驅邪驅鬼的,對付的就是他們這種流連在陽間的鬼魂,之前他給我跟強順託夢,就想叫我別管閒事,不過他可能又好面子,不願意給我一個小毛孩子說軟話。

    韓小燕這時候暫時寄住在她母親家裡,她母親在附近還給她找了活兒干,不過,供養韓忠鬼魂這件事,韓小燕跟誰都沒說,就連到飯店買肉絲麵也說是給他父親買的,她父親在她小時候就已經去世了,其實這是給她爺爺的鬼魂買的。

    隨後,我又問韓小燕,他們村裡半夜那哭聲是怎麼回事,是你弄出來的嗎?

    韓小燕連忙搖頭說道:“不是我,這是他們村氣脈破了以後從墳地裡跑出來的厲鬼,那厲鬼是個枉死的年輕寡婦,我爺爺每天一邊找他徒弟,一邊還得壓著那隻厲鬼,不叫它上村裡害人。”

    我點了下頭說:“以後那個寡婦厲鬼就不用你爺爺壓著了,我來處理她,叫你爺爺安心找他徒弟就行了。”

    我這話剛一出口,我身邊的強順“噗通”一聲翻地上了,我趕忙去扶他,誰知道強順抬起頭衝我一笑,“小兄弟,那我韓瘸子謝謝你了……”緊跟著,渾身一抖,強順把頭又趴回地上了,等我拉著他胳膊的時候,強順醒了,問我,“黃河,我咋又摔翻咧?”

    我說道:“以後少喝點酒就不會摔了。”

    進了村以後,從他們村大路穿過,剛往北一拐,韓小燕加快了腳步,我下意識看了下手腕上的電子錶,十一點多了,估計是時間要到了,趕忙招呼強順跟上。

    沿路來到村北頭,出村走了沒幾步,韓小燕停了下來,一手夾著大衣,一手往自己兜裡摸,我一看,就見她從兜裡摸出一些紙錢,忙問,“你這是要干啥呀?”

    韓小燕看了我一眼回道:“撒過路錢呀,我爺爺說,打點好路上的孤魂野鬼,別人就不跟他搶飯吃了。”

    說著就要撒,我趕忙一把拉住了她,“這個不用撒,都浪費了。”韓小燕看了我一眼,我又說道:“你要是相信我就聽我的,把這些紙錢給我,有了這些錢我能把那隻厲鬼制住。”

    韓小燕半信半疑的又看了我一眼,把錢遞給了我,我拿到手裡一數,只有六張,問道:“就這幾張嗎?”

    韓小燕點了點頭,“爺爺叫我出了村以後,走六十步,每走十步撒一張。”

    “那接著走吧。”我把紙錢塞進了自己兜裡。

    又走了五十步,韓小燕停了下來,看了看我跟強順,我立馬會意,一拉強順,“走,咱迴避迴避。”

    我們兩個來到了我們住的地方,沒翻牆,站在了牆根底下。

    就見韓小燕這時候把紙人放好,衝著四下喊了幾聲,低聲喊的,只能聽見有聲音,聽不清喊的是啥。

    韓小燕剛剛喊完,莫名其妙的哭聲來了,一個女人淒厲的哭聲,忽遠忽近的,感覺應該在我們附近,我打眼朝四下一瞅,啥都沒有。這應該是什麼呢,女鬼之前給韓曉雅的爺爺鬼魂壓著,這時候她爺爺的鬼魂要到紙人那裡吃飯,就把女鬼給放開了。

    我趕忙吩咐了強順一聲,站著別動。我自己貓身在附近撿了八塊半截磚,幾步走到路口,在路口按照東南西北八個方位,擺了一個直徑約五十公分的八棱形,在八棱形裡面我又畫了四個帶缺口的圓圈,最外面的第一圈,口朝西,第二圈口朝北,第三圈口朝東,最後一圈,也就是最裡面的一圈,口朝南,然後,掏出火機跟紙錢,點著一張紙錢,放在第一圈圈口的後面,朝哭聲的大致方向大喊了一聲,“別哭了,來收你的錢吧。”

    喊聲一落,哭聲跟著也落了,我趕忙朝後退了幾步,眼睛盯著地上燃燒的紙錢,沒一會兒,就見紙錢燃燒的速度加快了好幾倍,就像給風吹上了似的,不過沒等它燒完,我又點著了第二張,放在了第二圈的圈口後面,同時,把第一圈的圈口封住,等第二張快燒完的時候,點著第三張,封住第二圈圈口,就這樣,點了三張黃紙以後,那厲鬼鑽進了第四個圈子裡,我把手裡剩下的三張黃紙全部點著,扔進圈子中間,封住圈口,同時,從身上掏出針,在手指頭上扎出血,圍著外面的八棱型,分別在那八塊半截磚上點了一滴血。

    血點完,圈子裡的紙錢也燒完了,這時候,女鬼就要從裡面出來,不過我不可能再叫她出來了,上衣脫掉,在衣服後背上快速寫了一個“禁”,雙手托著,猛地摁在了圈子中間的那團紙灰上,在我摁上去的同時,衣裳下面就跟給風了吹了似的,鼓了起來,很明顯能看見一顆腦袋形狀的東西從地下可勁往上拱,力道還挺大,跟它僵持了一會兒,眼看兩隻手是摁不住了,把身子一撲,兩條腿也用上了,雙腿跪在衣服上,把衣服所有拱起來的地方一邊用手往下摁,一邊用血抹。

    就這麼的,也不知道反覆折騰了多久,衣裳下面的厲鬼終於不動了,我把腿慢慢挪開,攏著衣裳把地上那堆紙灰捧了起來,隨後一擰,衣裳擰成一個死疙瘩,把紙灰緊緊擰在了裡面,最後用手上的血把擰住的那口子繞著抹了一圈。

    這就算完事兒了,等我從地上站起身的時候,就感覺兩條腿又酸又麻,麻的都快沒知覺了,臉上身上不知道啥時候全成了汗,好像我跟這厲鬼折騰了許久似的,不過,我感覺只有十幾分鐘。

    這時候看看手裡的衣裳,暗鬆了口氣,這次算是僥倖了,僅用六張黃紙就逮著了一隻厲鬼。

    不過,咋覺得有點兒這麼不對勁兒呢?扭頭往身邊一瞧,身邊多了兩條人影,我頓時一激靈,仔細一看,又鬆了口氣,是強順跟韓小燕,兩個人這時候看著我全是一臉愕然,也不知道他們啥時候站在到了我身邊,

    沒等我我開口,強順先問道:“黃河,你跪地上幹啥呢?”

    這話問的我反倒莫名其妙了,回道:“抓鬼呀,怎麼了?”

    強順說道:“我以為你在逮蛐蛐呢,衣裳蓋地上又是捂又是摁的,俺們倆喊你都喊都不理。”

    “不是吧,你們喊我了嗎?”我茫然地看了看他跟韓曉雅。

    強順又說道:“人家小燕的事兒早就弄完了,站在這兒一個多小時了,就等你逮著蛐蛐呢。”

    我下意識看了一下電子錶,頓時愣住了,原來都快一點了,感情我跟那女鬼折騰了一個多小時,怪不得兩條腿又酸又麻呢。

    我一笑,沖強順他們兩個晃了晃手裡的衣裳,說道:“我剛才在逮那厲鬼,感覺只有十幾分鐘,誰知道都過去一個多小時了。”

    韓小燕問道:“那厲鬼逮到了嗎?”

    我點了點頭,“逮到了,不過這種鬼不好送,我手邊也沒東西,改天準備些東西再說吧。”

    強順說道:“都一點多了,人家小燕明天還要上班呢,你得把人家送家裡啊。”

    我看了強順一眼,這狗熊孩子,分明你自己想送她,還想往我身上賴,小燕小燕的,喊得都這麼親熱了,有異性沒人性。

    我擦了把臉上的汗,“走,送你回去。”

    路上,我問韓小燕,“你每天大晚上出來,你媽不管你嗎?”

    我也小燕吧,多打個韓字挺彆扭的,小燕回道:“家裡還有一個弟弟跟一個妹妹,只要把家裡的活幹完了我媽就不管我了。”

    活幹完了就不管了,我在心裡暗嘆了口氣,真是個可憐又苦命的女孩兒呀。

    然而,我當時並不知道,更苦的還在後面等著她呢。前兩天王思河下葬,我們兩個見了一面,她哭了,瞬間淚流成河,我也哭了,心如刀絞,我就跟她說了一句,好好兒把強順的孩子養大……

    言歸正傳。

    把小燕送回家以後,我們兩個也回去睡覺了,那件包著厲鬼的衣裳暫時是不能穿了,我把它當枕頭枕在了頭底下,當然了,這是個極度危險的做法,就算是專業人士也千萬不要去模仿,我敢保證你們的命沒我的硬。

    第二天,我們包頭兒來了,吩咐我們收拾傢伙兒回家,活兒不干了,不過,老賈一聽,把包工頭拉到了一邊兒,兩個人嘀咕了好一會兒。

    據我估計,老賈可能要跟包工頭邀功,告訴包工頭,這活兒能幹,只要干活兒的時候避開傍晚的那個時間段就不會出事兒。

    兩個人剛嘀咕完,那個主家中年人來了,中年人又拉著包工頭嘀咕上了,我估計,中年人不想我們走,很可能會給我們加錢。

    果不其然,包工頭跟中年人嘀咕完了以後,吩咐我們再幹一天,每人每天加十塊錢,要是還出事兒,那就立馬兒走人。

    書說簡短,一天下來,不到天黑收工,還真是一點事兒沒出,包工頭跟主家中年人臉上都露出了笑意。

    中年人趁著包工頭在這裡,晚上沒讓那婦女做飯,帶著我們幾個去了他們村上那家飯店,也就是我們跟強順去的那家。

    中年人、包工頭,領班師傅、老賈、還有我跟強順,六個人。中年人一口氣給我們點了十個菜,上的是店裡最好的酒,簡直把我們待為上賓了。

    中年人不但有錢還豪爽,而且酒桌上灌酒的本事比強順厲害的多,強順跟他一比,那就是大巫見小巫了,沒一會兒,他把我們五個全灌醉了。

    又喝了一會兒,中年人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手錶,對我們說道:“都八點多了,該回去了,咱別喝了,誰要吃飯的趕緊報飯。”

    包工頭聞言,硬著舌頭說道:“啥、啥八點多,才才八點多,還早著咧,喝,今天不喝痛快,誰都別、別想走。”說著,一把扯住了中年人。

    中年人臉上頓時露出一絲著急,“不行啊,不能再喝了,我們家裡還有事兒呢。”

    我們包工頭的酒風不是太好,喝多了愛跟人家打架,扯著中年人不放,“啥、啥事兒也不行,喝!”

    中年人臉上更著急了,我這時候嘿嘿笑了起來,我也喝多了,說道:“頭兒,你、你不知道,他們村裡鬧鬼,他們村裡的人,一到晚上全鑽家裡都不敢出來,所以主家不叫咱喝了,叫咱早點兒回去。”

    我這話一出口,中年人頓時一個激靈,臉色大變。

    (感謝“鄭微”的百元紅包,謝謝。)

    (公佈一個對外的微信號,昨天剛申請的:zhuoguiren1也就是“捉鬼人1”,名字是“途中的旅人2”。讀者別加這個號,不然就混淆了,讀者加“第三百七十八章”裡面公佈的那個,別加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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