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校園] 重返十七歲 作者:老王牛 (連載中)

 
light206 2018-4-13 10:35:27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78 33037
light206 發表於 2018-4-14 21:59
玲瓏心思



    陳誌剛抬起手腕上的s市牌老式手表看了看時間,卻頗有點心不在焉。

    這位湖鄉縣的縣委書記已經在市長辦公室外等了將近一個小時了,他不明白為何向來守時的嚴市長會把他晾在這裏。

    這還是出自嚴市長的親自召喚。

    若是說要敲打他,那楊培安這個嚴市長的心腹秘書也斷不會陪他一起在會客室裏等著,而且瞧著楊秘書的表情,也是一副很意外的模樣,陳書記實在是有點琢磨不透了。

    跟了這位老上級快要接近二十年了,可還是猜不透他的心思,陳書記懊惱之餘,也不敢表現出過多的不耐煩,隻得繼續耐著性子等著。

    楊培安的確也感到很奇怪,他認識郝俊。

    作為市長身邊的心腹秘書,記人那是首要的功課,但能夠記住一個隻見過一麵的十七歲少年的模樣,也由此可見此人的不凡。

    他知道嚴市長對郝躍飛郝區長很看重,很信任,但這種看重,也不至於接見郝區長的公子超過一個小時的時間,更何況,這個公子哥還隻有十七歲。

    早就不知道過去多少個十分鍾了,他看了看沙發上依舊坐得筆直的陳誌剛,重新泡了杯茶,微笑道:“陳書記,聽說湖鄉縣幾個鄉鎮一起合作的生態養殖搞得有聲有色,成績斐然,嚴市長也多次提起過!”

    陳誌剛感激地一笑,他知道這是楊培安在暗示他嚴市長召見他的目的,不由地將心放下。

    “魯鎮養殖的品種黑魚就快上市了,改日一定請楊秘書嚐嚐鮮!”

    “那可就一言為定了啊!我還真有點懷念湖鄉縣酸菜魚的味道了!”

    “能讓楊秘書記在心裏,看起來我們湖鄉的水產還是很不錯的啊!”

    楊培安與陳誌剛不由都會心一笑。

    此時,市長辦公室的門卻突然開了,走出一個麵容清秀的少年。

    楊培安並未向陳誌剛透露嚴開順接見的人的身份,所以她並不知道。

    陳書記站起身子,有些狐疑和茫然地看了眼少年的身後,發現正是嚴市長親自把少年人給送了出來。

    陳誌剛先入為主地就把郝俊當成了嚴開順的子侄,瞧著老領導滿麵的笑容,他暗暗記住少年的相貌,不動聲色地迎了上去。

    “哦,小陳來了,讓你久等了,先在外麵坐會兒,等等我們再談!”

    陳誌剛的腳步一頓,乖乖地坐了回去。

    “郝俊啊,難得嚴伯伯跟你聊得那麼暢快,年輕就是好,也給我老頭子帶來了許多活力,記著,等有空的時候,和你爸一起到伯伯家吃飯!”

    嚴開順拍著少年人的肩膀,十分鄭重的交代著,一點都不似客套的模樣。

    郝俊恭敬地鞠了個躬,他此行的目的已經達成了一半,心裏間不禁輕鬆了幾分,在人前,他當然得表現出對嚴開順十八分的尊敬。

    “嗯,我記住了,嚴伯伯再見!”

    嚴開順此刻以長輩自居,顯然已經不同與在辦公室初見時的心態,郝俊樂得打蛇隨棍上,以示親近。

    “楊叔叔再見,這位叔叔再見!”

    郝俊禮儀十分到位,甚至連素未謀麵過的陳誌剛也沒有忽視,讓人挑不出一點毛病。

    目送著少年人離去,嚴開順的眼底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隨即他就招呼楊培安進了辦公室。

    嚴開順遞給楊培安一份資料,仔細交待了一番,道:“賠安啊,這件事你立即去辦,越快越好,盡快落實!”

    楊培安聽出了嚴開順語氣之中的鄭重,便立刻應了聲是。

    出了辦公室,卻被陳誌剛擋住了,“楊秘書,剛剛那個孩子是誰?”

    楊培安猜出了陳誌剛心中所想,便笑著回道:“那個少年叫郝俊,是鳳塘區區長郝躍飛家的公子!”

    陳誌剛一驚,他們這些老資格的區縣級一二把手,尤其是他,作為嚴開順的老部下,那是從骨子裏就看不起郝躍飛這個暴發戶似的同僚的。

    是的,暴發戶,官場上的暴發戶!

    若說顧凱凡,那可是顧氏嫡係,顧氏老大顧忠平的親侄子,年輕,有學曆,有能力,有背景,陳誌剛能夠勉強接受,但郝躍飛算是哪根蔥,居然一下子就和他們平起平坐,雖然級別上還查了一線,但好歹也是一方的封疆大吏。

    但此刻,陳書記滿腦子都是剛剛少年離去時嚴市長的親熱話語和慈祥的神態。

    這個郝躍飛看來果然如傳聞中所說,的確是很受老領導的看重啊!陳誌剛覺得有必要和這位新晉的鳳塘區區長打打交道了。

    他正想再多問幾句,卻看到楊培安已然腳步匆忙地消失在了辦公樓走道的盡頭。

    嚴開順似乎遺忘了被他招來的湖鄉縣縣委書記陳誌剛,略微恍惚地坐在椅子上想著心事。

    許久困擾他的問題似乎出現了曙光,那種猶如清泉般注入腦海之中,所有混亂全都消失無蹤的感覺,的確很美妙,會讓人上癮的。

    以至於他此刻甚至忽視了幫他找出關鍵所在的人隻是一個十七歲的少年,原本地位如此不對等的兩個人卻可以達成一項心照不宣的協議。

    若是在兩個小時之前的嚴開順顯然會認為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但此時除了真正的一絲輕鬆之外,他更多湧起的是對那個叫做郝俊的少年人的一絲絲強烈的好奇,不可遏製。

    隻是,他所說的真的能擋住龍騰集團,能擋住劉長水前進的步伐嗎?

    嚴開順突然有點拭目以待的感覺!

    這場在少年人身上的賭博,他不怕輸,但若贏了,那就等於是走出了迷潭,順利地將包袱甩掉。

    郝俊腳步歡快地從政府大院裏走了出來,略顯老舊的辦公大樓始建於八十年代初,雖然依舊莊嚴肅穆,卻早已顯示出幾分殘破和古板破敗。

    這時候政府大院還尚未正式納入城市規劃,縱使是嚴開順,也一直對於蓮花市市委和市政府辦公大樓的選址猶疑不定。

    郝俊微微一笑,目光望向南方。

    這一次與嚴開順的見麵遠比他想象的要順利得多,其實承包計劃並不是最重要的,畢竟他有很多種手段能夠讓劉長水在舊城區的改造項目上就範,隻不過是激進與平緩的區別而已。

    而能夠讓資格最老,年紀最大的蓮花市大佬之一的嚴開順以一種平等的地位來認真對待他,這才是他最為重大的收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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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ght206 發表於 2018-4-14 2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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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開順拍著少年人的肩膀,十分鄭重的交代著,一點都不似客套的模樣。

    郝俊恭敬地鞠了個躬,他此行的目的已經達成了一半,心裏間不禁輕鬆了幾分,在人前,他當然得表現出對嚴開順十八分的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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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辦公室,卻被陳誌剛擋住了,“楊秘書,剛剛那個孩子是誰?”

    楊培安猜出了陳誌剛心中所想,便笑著回道:“那個少年叫郝俊,是鳳塘區區長郝躍飛家的公子!”

    陳誌剛一驚,他們這些老資格的區縣級一二把手,尤其是他,作為嚴開順的老部下,那是從骨子裏就看不起郝躍飛這個暴發戶似的同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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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此刻,陳書記滿腦子都是剛剛少年離去時嚴市長的親熱話語和慈祥的神態。

    這個郝躍飛看來果然如傳聞中所說,的確是很受老領導的看重啊!陳誌剛覺得有必要和這位新晉的鳳塘區區長打打交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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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ght206 發表於 2018-4-14 22:01
爆發


   這是郝俊重生以來第一次以完全的心態和智慧來麵對一個強勢人物,過程雖然一如他所料那般曲折和刺激,但達到的效果卻遠遠的超過他的預期。

    郝俊的心情依舊微微激蕩,充實卻又讓人滿懷希望。

    畢竟這樣的麵對麵是他前世所不敢想象的,而今,他卻如此輕鬆和決然的走出了這一大步,不得不說這是他對他自己的一項重大突破。

    嚴開順雖然是一地之市長,但縱觀整個蓮花市金字塔最頂端的幾個權力人物,他的年齡是最大的,也是最值得郝俊投資和關注的人物,同樣也是最容易接受他,一個十七歲少年伸出來的橄欖枝。

    郝俊清楚的知道,年齡已經卡在所謂的線上,對他意味著生命,而他最需要的又是什麼。

    此刻的他,躊躇滿誌,一回到家,立刻展開了進一步的行動。

    秦梓已經以大股東的身份正式入駐森重,他並不幹涉服裝廠的具體運營,隻是簡單地以觀摩和學習為主。不過,當下,除了小額的生產之外,森重也實在是沒有太多的靠譜的生意。

    她按著照郝俊事先說好的意思,將一份份認真規劃好的計劃書擺放在了鳳塘區一部分服裝企業主的手裏。

    在這件事上,郝俊隻能幹脆地躲在幕後,不能扯上一點點關係,否則絕對會對父親的仕途產生許多不必要的麻煩,甚至連秦梓,他都提醒她,刻意地淡化她在此間的作用和影響,能夠讓孫老三出麵的盡量讓孫老三出麵。

    不過,盡管如此,美麗姐姐依舊每天充實地忙碌著,她似乎越來越喜歡這樣的一個身份,尤其是能夠幫到郝俊。

    事情進行的很順利,大部分陷入困境的企業在麵對這樣一份計劃書時,實在是想不出半點拒絕的理由。

    郝俊絞盡腦汁地盡可能完善著計劃,借用後世一個個的金點子,從而讓計劃書的可行性變得更高,更完善。

    但隨即他接到的一個電話,卻意味著郝躍飛和劉長水之間隱在暗處的鬥爭終於全麵爆發,似乎已經到了不死不休的局麵。

    電話是張興鑫打來的,想必是出自嚴開順的授意。

    “小俊,就在今天的例行常委會上,柯其觀和張曉鋒兩位常委同時提議,建議常委會重新考慮鳳塘區區長的任免問題!”

    張興鑫的語氣有些焦躁和不安,按照嚴市長的指示,他力挺郝躍飛,但太過明顯的站隊有大好處,但壞處卻也不少。

    他是郝躍飛到任之後第一個靠過去的,在執行郝躍飛的命令時也十分到位和強硬,這樣就很容易就得到了郝躍飛的信任和重用。

    但是一旦郝躍飛失勢,他就會被視為郝躍飛的死忠派而被徹底被入冷宮。

    郝俊當然清楚兩位市委常委發難的意義和力量及影響,心中自然也多了幾分緊張,不過是臨戰前的緊張,還有一種淡淡的刺激感。

    但是在電話中的語氣,少年人依舊顯得很平淡,仿佛他們兩人提到的不是關乎到他的父親仕途的大事,而隻是家常瑣事而已。

    “張哥,其他常委的反應怎麼樣,還有馬書記呢,他怎麼說?”

    張興鑫的語氣更顯沉重,“馬書記的態度很是模棱兩可,既不表態,也不支持和反對,隻是決定延後再議,而幾個親近顧氏的常委卻,嗨……”

    張興鑫頓了頓,語氣之中多少有些不忿和惱怒,畢竟郝躍飛在與顧氏和馬如龍鬥爭中解救顧凱凡那可是出了大力的,顧氏的一些人總是忘恩負義的太快。

    還是應了那句老話,這個世界上沒有永恒的朋友,隻有永恒的利益。

    不過,郝俊倒是並不感到奇怪,若是沒有預料到這種殘酷的現實,當初他也就不會一手把郝躍飛推到這個官場的泥潭之中。

    在郝躍飛和劉長水之間,支持劉長水似乎一點都不妨礙顧氏的利益,郝躍飛隻是一個新晉到顧氏這個利益集團中的小人物而已,實力也處在邊緣地帶。

    夠送給劉長水一個人情,未來在或者走出蓮花市的官場之後,想必會得到豐厚的彙報,隻是一想項沒有本錢的投資,何樂而不為?

    郝躍飛?就讓他見鬼去吧!

    “我舅舅第一個提出了反對意見,他認為常委會的決策可不是兒戲,能說改就改的,再者此刻鳳塘區正處於嚴峻的過度時期,剛出任幾天,區長就被重新換掉,這是會影響到鳳塘區的大局穩定的!”

    畢竟常委也不是顧氏的傀儡,他們也有自己的利益和訴求,顧氏不能因為一個郝躍飛而阻撓比他更重要的骨幹的一員的想法和行動。

    但郝俊卻一時猜不透馬如龍的想法。

    他並不懷疑馬如龍行事風格上的果決,以他的政治智慧,一定能夠看到柯其觀和張曉鋒的聯合出手必然是有劉長水的影子存在的,這已然是他所不能容忍的。

    更何況,劉長水還曾經以舊城區改造的項目威脅過他。

    這簡直是在**裸地挑戰他蓮花市一把手的絕對威嚴。

    即使是再重大的利益糾葛,也不能阻撓他越來越想要控製常委會的意圖和決心。

    若是讓劉長水成功了,那等於說是他馬如龍無法掌控一個常委會,而被一個官場之外的商人所左右了,這是官場上一把手的絕對大忌。

    郝俊比劉長水更加明白其中的道理,所以他才能夠在掌握到劉長水看似犀利的組合拳出擊的消息之後表現得遠比常人淡定自若。

    最實質的,是因為劉長水走了一招臭的不能再臭的臭棋,而這個老家夥肯定還在為此沾沾自喜。

    殊不知,他已經觸到了馬如龍的底線,一般的一把手都不能容忍的,更何況是他這種性格極其強硬的人物。

    但馬如龍卻可以慢慢來,慢慢提醒劉長水,他的權威不同挑釁,郝躍飛不能,他必須作出有效和迅速的反擊,郝俊真正有意的就是這一點。

    他細細詢問了每一個常委在此事上的態度,暗暗在心中記下,畢竟,從此可以判斷在未來的某些抉擇時刻,這些權力人物在對待郝躍飛相關事件上的傾向性態度。

    形式似乎對郝躍飛極其不利,這想必也與馬如龍的態度模糊有關。

    對於馬如龍來說,事情的結果可能都一樣,可對於郝躍飛來說,這就是冰火兩重天的命運,盡管郝俊堅信馬如龍最後必然所持的立場。

    又跟張興鑫聊了會天,盡量讓這位大胡子感受到少年人平靜的心境,郝俊才又順嘴提了一句:“張哥,上次的那個老虎哥,白所長可是處置了?”

    張興鑫頓了半晌,才似乎想起來郝俊口中的老虎哥是何許人也,“沒呢,老白說了,這小子這幾年在小吃街上一直得瑟慣了,趁這次機會好好給他點教訓!”

    郝俊想了想,才道:“張哥,找個時間把這老虎哥弄鳳塘區來!”

    “怎麼?”

    張興鑫暗道郝俊看起來要鐵了心整治這個老虎哥了,這小子惹誰不好,去惹郝俊這小妖孽的小女朋友,活該倒黴,隻是老白說了,這小子似乎還有點背景,關得時間太長,他也頂不住。

    郝俊當然並不知道張興鑫突然開始的遐想,他要趁勢扯一扯劉長水的夾在屁股裏的尾巴,如果能夠扳回一局,那就更好了。

    “張哥,這個老虎哥有個小姑姑叫周靜,你盯一盯!看看能不能挖出點東西來!”

    張興鑫眉頭一擰,似乎嗅到了一點點不同尋常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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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ght206 發表於 2018-4-14 22:02
丈母娘看女婿?


  有了楊培安出麵,承包土地的事情自然是極快的就落實了,相關部門一律綠燈放行,說不出地高效。

    隻是楊培安不知道協議上的侯三強究竟是何許人也,當他詢問嚴市長的時候,嚴開順卻是出奇地沒有給予任何指示,隻是讓楊培安保存在自己手裏。

    以劉長水的耳目,自然是在第一時間知道了西郊一大塊土地有主消息,大為興奮之下,就想當然地要派出專業團隊,以各種坑蒙拐騙的方式,將其納入自己的掌控之中。

    雖然是無奈之舉,隻能以這種蠶食的方式,但西郊對於劉長水來說,實在是太過重要,由不得他機關盡出。

    前來報告消息的小劉卻是一副有著難言之隱的模樣,想到近來自己的老板心情似乎不錯,就戰戰兢兢地講出了這塊土地新主人的名號。

    劉長水可早就不記得這“瘦猴”是從哪裏蹦出來的了,對於身邊的小年輕微微有些不喜,忍不住就教訓道:“你不要管他是‘瘦猴’還是‘胖猴’,老俞他們辦這個早就是輕車熟路了,還要你去cāo心嗎?”

    小劉覺得非常有必要給這位健忘的老板提醒一下,這可是真是屬於自作孽的典範,“老板,那個‘瘦猴’就是老早之前交待的,把他送入監獄的那個混混!”

    劉長水許是年紀大了,還是沒有關於“瘦猴”的一點印象,想必那位還在飽受著牢獄之苦的蓮花市狠人若是知道了這種情況,一定會感覺很沒有麵子,會很傷心的。

    “混混?”

    劉長水嗤地一笑,“現如今混混都要浪子回頭了,既然他在監獄裏,那就更好辦了,讓老俞告訴他,想出來可以,就拿他的土地承包權換!否則,就在裏麵呆一輩子吧!”

    “老板,恐怕沒有那麼簡單!”

    小劉心說,你這位老板也太想當然了,那“瘦猴”是誰,是蓮花市數一數二的猛人,您不把他看在眼裏,可也不能把人家真心治得服帖,人家可不一定甩你,硬扛著,最後肯定是自家吃虧。

    你沒瞧出來,這位待監獄裏都有人替他cāo作,明擺著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嘛!

    不得不說,這個小年輕的腦袋還是轉得很快的,立即察覺到了其中的不同尋常。

    但劉長水畢竟站得高,也沒太在意其中的貓膩,看著這平日裏機靈著的小年輕欲言又止的模樣,他拍了拍他的肩膀,“把事情一口氣給說明白了,越來越不會辦事了!”

    劉長水這幾日的心情的確不錯,雖然口中罵著,但麵上的表情依舊很淡定,很自若,還隱有一分笑意。

    “老板,聽說這次土地承包的事情是楊培安親自到相關部門一個個去辦的,那些政府裏的朋友們說,打聽來是嚴市長親**待的!”

    劉長水眉頭一皺,“嚴開順親自交待的,這‘瘦猴’是他的親戚?我就不明白了,多大歲數的人了,還跟我爭什麼爭,遲早要他好看!”

    一想到嚴開順處處掣肘,他的血壓就有點上升,這一次迫使馬如龍出麵,一定要好好削削這老頭的麵子。

    小劉不敢多說,雖然他心裏清楚著劉長水與嚴開順隻相差兩三歲的樣子。

    劉長水輕輕敲擊著桌子,隻是一小會就道:“就這樣吧,我給陳局長打個電話,你先去走一趟把人放了,咱們稍後再跟他談!能接過來就接過來,越早解決越好!”

    劉長水這個人睚眥必報,但至少有一點好處,那就是能屈能伸,在與嚴開順有關於新的土地承包一事上,他選擇了暫時地退讓。

    郝俊接到“瘦猴”會被放出來的消息之後就立即前往蓮花市區。

    如此一來,他也算是信守了承諾。

    來到小吃街的時候,正是午後,客人剛剛散去,侯翠萍正在廚房裏切菜,俞嵐兒則是忙著擦桌子。

    可能是桌子上的油漬太深太頑固的緣故,小丫頭虛趴在桌子上,俏臉都快跟桌麵親密接觸了,隻見她右手拿著抹布,雙眼放光地盯著某處,狠狠地用著力,一副咬牙切齒的凶悍模樣。

    郝俊剛踏進門口,視線多少就有點挪不開了,不是郝大叔猥瑣因子發作,主要是小丫頭這個動作實在是太有誘惑感了。

    郝大叔一直對小丫頭的一雙完美無缺的長腿讚歎不已,筆直站立並攏,幾乎與桌子其高,泛白的牛仔褲將少女修長的下半身包裹的極其完美,發育完好的小屁股挺挺翹翹的,已經有了成熟的誘人模樣。

    兩腿之間緊緊的縫隙,以及那微微的凸起,即使自認為見慣了世麵的郝大叔頃刻間也不免有點呼吸急促。

    這是男人的通病,不可避免,尤其是經曆過無數a片洗禮的後世大叔對這個動作的浮想聯翩實在是太過自然,太過順理成章。

    俞嵐兒隻覺得在一瞬間有股酥酥麻麻的感覺,有一道目光正在她的身上肆無忌憚地留連,讓她渾身的汗毛都不由自主地豎了起來,她突然轉過身來,把身後少年帶著強烈侵犯意味的目光全部看在眼裏。

    少女突然間就感覺自己的心跳在迅速地加快,不過也許是她“凶惡”的本性使然,隨手就把抹布朝郝俊扔了出去,嘴中輕聲罵道:“臭壞蛋,臭流氓,不要臉!”

    說著還啐了一口,狠狠拿出小拳頭地揮了揮,滿臉地惱怒,大眼睛瞪得圓圓的,威脅之意,不言自表。

    郝大叔眼疾手快,也漸漸習慣了小丫頭的出其不意,畢竟兩人可是有過並肩作戰的戰友經曆的。

    一把抓住飛來的抹布,見少女脖子依稀有些羞紅,郝大叔一點也不為自己剛剛的色膽包天羞愧,反倒是開口不滿道:“喂,俞嵐兒,好不容易才來一趟,這就是你的歡迎之道?真是太讓人失望了!”

    侯翠萍聽到了郝俊的聲音,急忙迎了出來,看到女兒一副惡狠狠地模樣以及郝俊手中的抹布,對於發生的情形猜了個大半,吧唧一下,當即賞了她一個小爆栗,“還不快去倒水,小丫頭怎麼就能這麼野!”

    郝俊朝著俞嵐兒揮了揮手中的抹布,咧著嘴犯賤似的笑,俞嵐兒不敢頑抗母親的霸權,隻好不依地再次瞪了郝俊一眼,隻是威力已然沒了多少。

    郝俊估計接下來這位小姑奶奶非常相當有可能會把茶水“很不小心”倒他手上,忙道:“阿姨,不用麻煩了,今天正好得空,我是來找俞嵐兒一起玩的!”

    “哼,誰要跟你一起玩,自作多情!”

    俞嵐兒一臉的不滿,心情卻有點小激動。

    侯翠萍聞言卻是一愣,雖然她有過郝俊與俞嵐兒之間的遐想,但是每一次郝俊碰到她們母女,都是以“救世主”的方式出現的,不知不覺之中,她已經把郝俊當成了一個完完全全的成年人。

    此刻,她才想起來,郝俊和她的女兒一樣,也都是十七歲,如花兒般的年紀。

    不過,以前從未見過郝俊來主動找過俞嵐兒,難道小家夥真是喜歡上了自家的女兒,侯翠萍心裏一想,越覺得是那麼回事,看著郝俊的目光也不由地有了那麼幾分丈母娘看女婿的意思。

    郝俊可不會想到一個母親的想法會這麼具有前瞻性和聯想性,不知不覺他的身份就經曆了三次完全不同的轉變,否則他一定會哭笑不得。
light206 發表於 2018-4-14 22:04
自行車上的少男少女


    俞嵐兒依舊扭捏著不想去,張牙舞爪地威脅著郝俊。

    郝俊笑嘻嘻地湊到長腿妹妹的耳旁,輕聲道:“哥又不是大灰狼,瞧你這模樣也不像是個嬌嬌弱弱的小紅帽,你怕什麼?”

    “鬼才怕呢!”

    小丫頭嘟囔道,少年鼻息間的氣息讓她耳朵根子都癢癢的,但她卻一點都不想躲開。

    “咱是要去接你舅舅去,不去的話,那咱可就走了!”

    “真的!”

    小丫頭眼睛一亮,略帶一絲小心翼翼,她就這麼直勾勾地盯著郝俊,眼睫毛悄悄的擺動著,壓抑著緊張激動的情緒的樣子可愛極了。

    郝俊料到俞嵐兒和侯翠萍對待“瘦猴”的態度想必是決然不同的,從這個小丫頭帶著幾分彪悍的性格中就能看出來幾分來。

    “瘦猴”若是看侯翠萍不理睬他,必然是會轉移戰線的,對這個外甥女才肯定是極其疼愛的。

    瞧小丫頭偷偷打量母親侯翠萍時最賊心虛的表現,郝俊就忍不住覺得好笑,“去不去啊,俠女,給句痛快話!”

    “去!”小丫頭斬釘截鐵,不過,她又不放心似地瞅了郝俊半晌,直到把郝俊看得毛骨悚然,才又道,“騙我是小狗!”

    “小狗說誰?”

    “小狗說你!”

    郝俊一副奸計得逞的淫笑,俞嵐兒一個粉拳毫不猶豫地砸在郝俊的胸口上,疼得他呲牙咧嘴的。

    侯翠萍看著兩個小孩子嬉笑打趣,偷偷咬耳朵,心中的猜測不由又濃了幾分,眼見俞嵐兒一拳打出,卻是急了:“這丫頭,怎麼就是沒輕沒重的,女孩子家家的,就知道動手動腳的,長大了以後還怎麼嫁人?看誰敢娶你!”

    “小俊,沒事吧?”她急急忙忙地詢問郝俊,生怕女兒不知輕重,少年人的氣性可也是不小的。

    郝俊隻是裝模作樣罷了,看到侯翠萍真個著急,忙露出一個萬分燦爛的笑容,“沒事,阿姨!”

    他又轉頭微微傲然地對著俞嵐兒說道:“幸好咱以前練過!”

    俞嵐兒撇了撇嘴,鄙視的意味十分明顯,隻是礙於母親侯翠萍的虎視眈眈,不敢輕舉妄動。

    最終少男少女並肩走出小吃店,身後還傳來侯翠萍不放心的叮囑:“妞妞,乖點,要聽小俊的話,知道沒有?”

    俞嵐兒不耐煩地捂住了耳朵,看向郝俊的眼神裏也惡狠狠地。

    “妞妞,咱騎自行車去吧,那邊公交車也不到!”

    郝俊看到俞嵐兒的自行車停在小吃店門口,她騎自行車時,一直是學校裏最靚麗的一道風景線,郝俊如何會錯過這一飽眼福的機會。

    俞嵐兒可猜不到郝俊的心思,隻是聽他叫自己妞妞,覺得別扭極了,“不許叫我妞妞,不然我再揍你!”

    小丫頭顯然對自己的武力有著很高的信心,小拳頭揮舞著,威脅起來似模似樣的。

    可郝大叔如何厚的臉皮,“那就叫小嵐兒?嵐嵐?……”

    俞嵐兒翻了翻白眼,一副被你打敗了的模樣,“算了,還是叫我妞妞吧!”

    盡管覺得別扭,但其實俞嵐兒心裏是歡喜的。

    俞嵐兒的自行車比一般少年的要高了些,她坐在坐墊上,雙腿正好能夠筆直地駕到地麵。

    隻有一輛自行車,俞嵐兒等著郝俊自告奮勇地載她,可厚臉皮的郝大叔就是不說話,俞嵐兒最終把自行車往郝俊懷裏一塞,“你騎!”

    不帶一絲商量的餘地。

    郝大叔笑哈哈地跨坐在自行車上,單腿支地,單腿架在踏板上,一副拽拽的模樣。

    俞嵐兒就坐在後座上,雙手小心翼翼地撫扶著坐墊的底部,不說話。

    “出發嘍!”

    郝俊輕喊一聲,腳一蹬,自行車就緩緩向前,可是小吃店附近人有點小多,郝俊這一腳力氣用的也不是挺大,剛動起來就重心不穩,像是要倒下去的樣子。

    他急急忙忙地用龍頭調節,自行車難免就變得扭來扭去。

    俞嵐兒抓在坐墊上的雙手根本就使不上力,眼看著自行車似乎要往後倒的樣子,急忙一把抱住了郝俊的腰。

    郝大叔可不是故意的,他多年沒有騎車,再碰上小吃街這條小道,是需要一個適應的過程的。

    少女胸前的柔軟就這樣和他的背緊緊地貼在一起,郝大叔對這意外之喜倒是來者不拒,繼續扭了一段之後,這才慢慢平穩下來。

    自行車駛向了大路,俞嵐兒還抱得緊緊的,許久才意識到了這個動作似乎有點過於親密,耳朵根子一紅,不動聲色地用雙手拽住郝俊的衣角。

    郝俊感受到了身後少女的動作,“加速了!go!”

    嘴裏一喊,便騎得又快了三分。

    俞嵐兒坐穩了,就一直盯著自己的腳下,平底鞋下路麵飛快的變換著,讓她有種格外夢幻的感覺,就好像在看著藍天裏白雲慢慢飄動的畫麵。

    微風吹來,襲擾了少女鬢邊的一縷長發,耳旁細細的絨毛也隨之擺動,就好似風中的精靈,有種別樣的美態。

    ……

    當然,這一切郝大叔是決然欣賞不到的。

    俞嵐兒的體重很輕,郝大叔絲毫感覺不到吃力,自行車很快就駛到了接近郊區的地方,野花開滿了路的兩旁,各色各樣,綿延不絕,連成一片。

    俞嵐兒的注意力已經從路麵來到了路邊,伴隨著花香,鼻子裏淡淡地少年的氣息,讓她仿佛有了種淡淡的甜蜜的感覺。

    隻是,突然,從邊上的小道裏卻竄出來一輛黑色的小轎車,橫衝直撞

    蠻橫的緊。

    郝俊急忙刹車,雙腳踩地,盡可能地讓自行車穩定地停下來。

    汽車卻不理會有點狼狽,腳底發燙的少年,甩著大把的尾氣,估計是踩深了油門,揚長而去。

    “你妹的!”郝俊忍不住爆了個後現代的粗口,剛剛若不是他眼疾手快,估摸著還真會一頭撞到了車子上。

    俞嵐兒正享受著這美妙的氣息,冷不防一個急刹,慣性使然,她又滿滿當當的撞到了郝俊的背上,胸口隱隱有些發疼。

    她把罪責都怪在了郝俊的頭上,伸手就去擰郝俊腰間的軟肉。

    郝俊來不及享受溫香軟玉,滿口地委屈:“俠女,這可不能怪我啊,是前麵那車違章!我非得追上他,揍他一頓不可!”

    少年人目露凶光,擺出了要飆車的架勢,俞嵐兒頓時哭笑不得,又隨手在他的腰間擰了擰。

    郝俊無奈,隻好憋屈地裝作放過那司機一馬的大度模樣,帶著一身地傷痛,繼續穩穩前行。
light206 發表於 2018-4-14 22:05
信守承諾

  “到了!”

    郝俊呼喊一聲。

    俞嵐兒還未待郝俊完全停下車來,她就從車後座上跳了下來,就像一頭輕靈矯健的小梅花鹿,輕盈地落在地上,蹦蹦跳跳的,心情顯然很是不錯。.

    小丫頭也有點微微驚訝,騎了這麼長的一段路,郝俊居然臉也不紅,氣也不喘,一副還很有餘力的模樣子。

    她忍不住拍了拍郝俊的肩膀,讚道:“真看不出來,沒想到你的體力那麼好,真棒!”

    猥瑣的郝大叔又開始想入非非了,盯著少女俏麗的臉龐和修長的身材一陣猛瞧,直到小丫頭好似要發飆的時候,才做了一個健美先生似兩臂高舉的動作,“那是當然,別看我瘦瘦弱弱的,肌肉可是很發達的,咱注重的一直都是內涵!”

    俞嵐兒隨即就撇了撇嘴,一副懶得與郝俊爭辯的模樣。

    “哎,哎,哎,你這是什麼表情,不信咱們就比一比!”

    俞嵐兒朝前走著,不理會叫囂的郝俊。

    “哎,這車怎麼這麼眼熟呢?”看守所的門前停著一輛黑色的小轎車,赫然就是那輛差點讓郝俊翻車,又吃了一肚子尾氣的罪魁禍首。

    少年人立刻怒發衝冠,卷起袖管,嘴裏還不停地嚷嚷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來闖,冤家路窄,好啊,先收點利息再說!”

    說著,少年人就抄起大腳,一下揣在汽車後座的側門上,勢大力沉。

    這時候的車子大多數還沒有報精器,郝俊踹的極是歡實。

    俞嵐兒卻是急了,一把抱住似乎已經暴走的郝俊,“夠了夠了,都快把車子踹壞了!”

    她和郝俊隻是兩個小孩子罷了,若是真的把人家的車子給搞壞了,恐怕連個輪胎都賠不起。

    郝俊被少女抱了個滿懷,心中愜意,便乖乖地停了下來。

    看守所門口走出來幾個人,卻把這一幕清晰地看在眼裏,當下有一個小年輕模樣的人急急忙忙地衝了過來,劈頭蓋臉地就罵道:“哪裏來的野孩子,怎麼跑到這裏來撒野!找死啊!”

    這可是劉長水辦私事時常用的車子,若是損壞一點點,他一定會吃不了兜著走。

    他順勢就推了一把郝俊和俞嵐兒。

    郝俊雙手正被俞嵐兒束縛著,不好維持平穩,眼看著要兩人一起摔倒在地,他忙轉過身子,很義氣地將自己墊在底下。

    幸好水泥路上沒有石子,但這一下卻也是摔得夠嗆。

    但懷裏卻滿抱了一個青春靚麗的少女,他能夠感受到少女胸前的一對小兔牢牢地擠壓在他的身上,彼此間的心跳有節奏地跳動著,直到身上少女的變得越來越快,溫香軟玉,不外如是。

    俞嵐兒一雙修長的雙腿就落在郝俊雙腿之間,少男少女最為私密的地方緊緊地接觸在一起,即使隔著牛仔褲,仿佛也能感受到彼此的溫度。

    郝俊抱著少女的小蠻腰,沒有衣服的阻隔,就撫在她嬌嫩的肌膚上,小手指觸在牛仔褲的邊沿,甚至能夠感受到腰身以下臀部向上開始漸漸隆起的曲線。

    郝大叔即使定力再強,這時候,原始的**也似乎開始要慢慢升騰,他連忙拍了拍俞嵐兒挺翹的小屁股,“妞妞,你倒是起來啊,這麼重,都快把我壓扁了!”

    俞嵐兒還在擔心少年人,卻沒想卻聽來這麼一句話,心中暗惱,當下又擰了他一下,迅速地爬了起來,俏臉都紅透了。

    郝俊好整以暇地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看著麵前氣急敗壞的青年人,不由的冷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你啊,怪不得開車都那麼囂張,果然有什麼樣的主人,就養了什麼樣的狗!”

    青年人待要回罵,郝俊已經一腳毫不客氣地狠狠地踢在他的小腿上,又快又準又狠。

    這一腳怕是疼到骨子裏去了,青年人幾乎歇斯底裏地大喊大叫道:“袁所長,這兩個小屁孩當著精察的麵實施暴力,還不把他們抓起來,還不抓起來啊!”

    袁所長是市看守所的所長,心裏罵了一句,但聞言還是招呼了兩個人,當下就要朝著郝俊和俞嵐兒衝去。

    “袁所長,我可是看到這個叫小劉的青年人先動的手啊!再說了,兩個小孩子你還真打算給抓起來?”張興鑫冷漠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袁銘頓了頓,似乎摸不清張興鑫的態度,道“這孩子好像在踹小劉的車子!”

    “你看到了嗎,反正我是沒有看到!”

    郝俊很少看到張興鑫這麼陰陽怪氣地講話的樣子,配合上他一臉的大胡子,震懾力實在是百倍。

    那袁銘遲疑了一下,招呼住兩個手下,示意先不要動。

    “舅舅!”

    俞嵐兒看到了站在袁銘和張興鑫身後的“瘦猴”,如乳燕投林般地飛了過去。

    “瘦猴”的精神狀態貌似不錯,隻是有點胡子拉碴,看到疼愛無比的外甥女,忙露出一個笑容,張開雙手把俞嵐兒抱在懷裏。

    郝俊雖然有點羨慕“瘦猴”,但還是不管不顧,仍舊如鬥雞似地盯著一臉怨毒的小劉,“怎麼?要打架,哥們隨時奉陪!”

    郝俊早就猜到了這個小劉是劉長水派來接“瘦猴”的,看來這位袁所長時間安排的真是很準,都是第一時間,兩方居然“恰好”碰到了,真是個小心謹慎的人。

    小劉自認是斯文人,心裏暗恨,早知道應該帶著老俞來的,不然就能好好地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了。

    他慢慢地靠在車子上,看到無法指揮得動袁所長,隻好精惕地盯著郝俊,卻沒有其他多餘的舉動。

    他知道這個少年人的身份,事情鬧開了對他沒有半點好處,隻得暫時忍氣吞聲,琢磨著以後再報,正事要緊。

    郝俊看到俞嵐兒一群人來到了車前,揚起手朝著張興鑫打了個招呼,笑道:“張哥,辛苦你特地來跑一趟!”

    張興鑫笑罵道:“小俊,咋還跟我客氣上了,咱倆誰跟誰啊!”

    他指了指身邊的袁銘,“哦,對了,這位是袁銘,看守所的所長!”

    “袁所長,這是鳳塘區郝區長的公子,叫做郝俊!”

    郝俊跟袁銘握了握手,“謝謝袁所長照顧‘瘦猴’舅舅!”

    張興鑫的眉毛跳了跳,顯然是被郝俊這個別樣的稱謂給嚇到了。

    “誰是你舅舅!”俞嵐兒大是不依,美麗的大眼睛狠狠地瞪著郝俊。

    少年人卻是爽朗一笑,衝著瘦猴說道:“我信守了承諾!”

    “瘦猴”當即卻是露出一個頗為牽強的笑容,拍了拍俞嵐兒的腦袋,“我也一定會信守承諾的!”
light206 發表於 2018-4-14 22:06
最合適的人選

    “不知這位小白臉先生杵在這裏,還有何貴幹啊?”

    郝俊看著皮膚白皙,對著“瘦猴”欲言又止的小劉說道,言語惡毒,一臉的挑釁和不屑。

    與劉長水撕破了臉皮,他也似乎拿出了骨子裏的傲然性子,逮著機會就要冷嘲熱諷一番,順便把這小劉趕離此地。

    小劉不理會郝俊,他有點怕了這個少年,反倒是衝著瘦猴說道:“侯三強,我們劉總請你去他辦公室坐坐,還安排我親自來接你,這點麵子你總不會不給吧?”

    瘦猴聞言卻是冷笑一聲,懶得理會。

    “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跟你家的劉總臉皮一樣厚,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來要麵子?”

    郝俊趁機又諷刺了一句,他看不慣這個辦事不牢,隻會狐假虎威,自認為高人一等的小年輕。

    小劉的怒氣已然滿值,終於將一雙怒火熊熊的眼睛對準了郝俊。

    郝俊就像是一個賣騷的激女,一臉地挑逗,似乎在說:“來啊,來啊!”要多欠抽,就有多欠抽。

    小劉看了眼嘴角噙著冷笑,目光陰沉的瘦猴,又看了眼似乎要跟自己來一場武力大戰的少年,猶豫再三,終於選擇了退卻,到了最後臨上車時,倒是不忘威脅一句:“侯三強,到時候劉總不高興了,那可就怨不得我了!”

    郝俊作勢一個前衝,那小劉嚇得一溜煙縮回了車子,急忙掉頭而去。

    “咳咳咳……丫丫個呸的,下回逮到他,還要再揍他一回!”

    郝俊站得近,又吃了一車屁股的尾氣,逗得俞嵐兒笑得前俯後仰的。

    郝俊卻在心裏嘀咕,是不是自己言語太惡毒了,遭了報應!

    張興鑫把郝俊三人送回到小吃街之後,也未曾多留,直接就開車回了鳳塘區。

    近來他的壓力也明顯開始增大,尤其是無形之間,許多算得上是頂頭上司的人總是不著痕跡地敲打,甚至是一些親近的長輩也在諄諄告誡他,千萬不要蹚渾水。

    言辭之中,好意和惡意不好揣之,但終歸都是讓他不要再任性妄為,畢竟,嚴開順在位的時間已經不長了。

    他也有了點遲疑,畢竟,這場賭博在別人看來,有些不成比例,隻是一想到最近舅舅幾次嚴肅的耳提麵命,他就立刻又堅定了決心。

    那個老虎哥已經被拿到鳳塘區了,是該好好地審審了。

    俞嵐兒一路上嘰嘰喳喳地一直說個沒完,宛如一隻快樂的小黃雀一般,郝俊很少看到這個總是酷酷的少女這麼說話沒完沒了的模樣,覺得有趣得緊,也沒有插嘴。

    小丫頭先是講了好長一段的家常,不知不覺的就把話題繞到了郝俊的身上。

    聽著少年人幾次救這兩個孤苦無依的母女與水火之中的時候,瘦猴看向郝俊的眼神之中,終於多了一點點感激,以及暖意。

    侯翠萍在看到瘦猴之時,眼底那一閃而逝的喜意當然終歸是逃不過郝俊的眼睛的,隻是他是旁觀者清罷了。

    而瘦猴看到的隻是這位姐姐那一臉的厭惡,聽到的隻是一聲默然單位冷哼,隻得苦著臉叫了聲姐,坐在小吃店裏最角落的位置上,陪著千般的小心。

    郝俊從未想過那個被道上的人物稱作是狠人的瘦猴居然也有這樣小心翼翼的一麵,終究還是那句話,如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

    俞嵐兒也知道母親在對待舅舅時的態度,此刻,她就像個乖寶寶似的不說話,卻拚命地朝郝俊眨著眼,示意他去解決問題。

    郝俊心道真當他是萬能的啦,不理會小丫頭吹胡子瞪眼的威脅,反倒是讓她去幫著她母親去準備吃食。

    瘦猴也說了一句,盡管不情不願,俞嵐兒也隻好扭著修長窈窕的青春身子,小跑進了廚房。

    瘦猴稍顯沉默,半天才道:“說吧,要我做什麼事,我既然已經答應了,就一定會辦到,決不食言!”

    郝俊從剛開始接到瘦猴時看到他那一臉牽強的笑,就知道他心中所想。

    估計這位蓮花市數一數二的猛人是把他當成了一個地地道道的一個紈絝子弟,救他,恐怕隻是為了讓他做一件見不得人的惡事,雖然這讓他很是無奈,還很悲情,但郝俊信守了承諾,將俞嵐兒母女保護地很好,他不能拒絕。

    郝俊突然有了種逗一逗這個陰沉漢子的惡趣味,聞言隻是裝著沉思的模樣,許久才道:“嗯,那就先從養魚開始吧?”

    “養魚?”瘦猴顯然不明白,臉上的表情很奇怪,難道養魚是他進去這段日子裏新出來的道上黑話,這是個什麼意思?

    也難怪瘦猴疑惑,郝俊當初想要承包土地,名目按上養魚,的確有點不倫不類,怪異之極。

    蓮花市屬於濱海小城,緊鄰大海,轄區內又多河流,各種海魚和河魚應有盡有,如果說承包農業用地來養魚,那是純粹的屬於腦袋鏽掉了,即使承包池塘或者河段的,多數人也會選擇養蝦養蟹,基本上無人選擇養魚,那是吃飽了撐的。

    郝俊當初如此選擇,隻是為了打打劉長水的臉而已,有那麼點賣弄風騷的意思。

    讓瘦猴作為承包土地的所有人,其實是最合適的選擇,郝俊不怕劉長水一切官麵上的手段,擔心的隻是暗地裏的無賴伎倆。

    土地承包多少有那麼點無理取鬧的意思,能陪著他玩的人實在是不多,而最能應付無賴手段的不正好是道上有大名氣的瘦猴,試問,哪個小混混吃了熊心豹子膽敢來威脅瘦猴?

    連入獄都入得那麼從容瀟灑的瘦猴,郝俊一想到妙處就暗暗發笑,仿佛就像是在劉長水的麵前放了一隻刺蝟,咬也不是,不咬也不是,當真有趣。

    “對,就是養魚!”郝俊的語氣重新多了一分鄭重,而不再是之前和俞嵐兒一起時嬉皮笑臉的模樣。

    “你今天應該看到了那個劉長水的人的態度,我用你的名義承包了一塊地,而這塊地龍騰集團很需要很需要,劉長水會不擇手段的想要得到它!”

    “瘦猴”目中精光一閃,喃喃道:“我明白了!”

    他是個聰明人,知道郝俊的用意,這就好比他已經拿住了劉長水的軟肋,至於到何種程度,就看這塊地對劉長水的重要性。

    被劉長水強勢地扔進看守所,瘦猴必然心存怨恨,如今有了報複的機會,想必他是不會放手的。

    而憑他的智商,他知道有些事情不該問就不問,至於郝俊為何要對付劉長水,少年人自然有他的章程。

    “養魚?”郝俊嘴角翹了翹,看著不遠處端著吃食,卻一臉不待見人模樣的侯翠萍,輕笑道,“就先裝裝樣子吧,想必阿姨知道了,也會很高興的!”

    瘦猴身子一震,看著麵前的少年,久久不語。
light206 發表於 2018-4-14 22:09
有人搞鬼?



    許是因為郝俊的緣故,侯翠萍並沒有像往常一樣驅趕侯三強,若是以往,侯三強怕是早就逃之夭夭了。

    都說一物降一物,侯翠萍對侯三強冷言冷語,蓮花市道上的一號猛人瘦猴哥居然連大氣都不敢喘。

    實在是讓郝俊感歎這個世界的奇妙!

    侯翠萍聽說瘦猴要幫著郝俊的一位長輩養魚,也沒有多想其中如此這般的不合常理情況,臉上倒是露出了幾分欣然,但也依舊帶著幾分疑慮。

    畢竟,瘦猴在她的影響下,下過好幾次決心想要改過自新,但似乎都不可避免的失敗了,事實上,類似於他這種性質,一旦陷進去,真的就很難再出來了。

    郝俊從未想過要去改變瘦猴,他並不認為現在這個社會一些表麵上的成功人士和街麵上的混混有什麼本質的區別。

    成功人士的原始積累沒有哪一個是真正死板地遵循著規矩和原則而來,隻是因為他們光鮮的成功之後,而掩蓋了一切。

    隻要讓瘦猴也變得成功,他也可以鮮衣怒馬,叱吒風雲,當然一切得需在郝俊為人的底線之上。

    想得有點多了,郝俊最後是和瘦猴一起離開的,少年人免不了又是細細交待了一番,讓瘦猴要掌握好其中的分寸。

    他看出來了,眼前陰狠的漢子的確如他所料,是個聰明人,跟孫老三一樣,隻是缺少一個合適的機會,否則他們都是會一飛衝天的人物。

    “那就讓我來當他們的救世主吧!”

    郝俊仰望著夕陽西下時那不甘的豔紅漫天,內心如此咆哮著。

    誰也不知道,就是這樣一個尚且稚嫩的少年的內內居然有著如此的野望。

    郝俊在雲林33號院中的小窩中舒舒服服地過了一個晚上,回到鳳塘區的時候,卻差點錯過了一場隆重開唱的好戲。

    郝躍飛前一陣子一直在忙著籌劃鳳塘區首辦的一場服裝洽談會,這也是當初他上任伊始就提出來的關於改製和規劃鳳塘區服裝產業的一個具體措施之一,算得上是極其重要的一環。

    他希望以此為模板,形成一個常規的,有效的洽談機製和形式,形成每年都固定召開的一個商洽服裝發展和改革的會議,逐漸擴大影響力。

    第一屆服裝洽談會自然是不能弱了聲勢的,否則會對日後的形成很多不利的影響。

    很多時候,郝躍飛都是以此為重,所以,他並不想破壞鳳塘區政府班子表麵上為此群策群力的氛圍。

    不過,這一次洽談會的規模卻是微微超出了郝躍飛的預料,除了蓮花市內鳳塘區發出請帖的服裝企業和相關企業的代表出席之外,一些沒有收到請帖的企業也來電詢問相關的信息,熱切地表示希望參加這個活動。

    這其中不排除抱著救命稻草心裏的危機企業,但同樣也包括了一些規模較大,資金充裕的外資和合資企業,甚至還有一些根本就與服裝擦不到邊的企業。

    對此,連郝躍飛在內的所有參與籌辦這個洽談會的工作人員都是信心十足,但由於郝俊和郝躍飛之間溝通時,發現的一些不和諧的聲音,以及可能來自上層的壓力,還是讓郝躍飛提起了足夠的精惕。

    但這個洽談會卻不得不開。

    就在郝俊回家的當天,第一屆鳳塘區服裝洽談會正式開幕。

    此次洽談會的規模還隻是局限在蓮花市,興城,滬城和新海四市之間,除了蓮花市本土的服裝企業之外,其他三市也有代表參加,還包括一些知名院校,設計院,知名品牌公司,原料經銷商,產品經銷商,進出口公司等在內的許多代表都有來參加。

    郝俊進場的時候,郝躍飛正在台上發表激情洋溢的演說。

    寫著“鳳塘區第一屆服裝洽談會”的巨大的橫幅和布置鮮豔萬分的會場,都預示著鳳塘區政府在這次洽談會上花的心思,以及對於洽談會的決心。

    不得不說,在經過了一番細心的修飾和打扮,再加上多日的權力洗禮,郝躍飛越來越有氣勢,同樣也似乎越來越年輕,散發著別樣的成熟男子魅力。

    他的演講與一般常見領導照本宣科的講話不同,具有很強的煽動力,同樣又使人油然而生一種相信他的感覺,想必這一切他已經準備了很久。

    郝俊笑嘻嘻的,仿佛是因為台上的父親而與有榮焉一般。

    也不知道母親餘芳有沒有時間來參加這個洽談會,否則一定會被老爹的風采給迷住的,少年人如是想。

    “小俊,小俊!”

    郝俊正兀自yy著,卻正巧看到一個美麗的身影在向她招手,是秦梓。

    今天秦梓一身修身的灰褐色小西服,將一頭飄逸的長發紮成了清新的馬尾,俏臉上略施淡妝,整個人看起來內斂含蓄。

    頭上一頂小小的黑色遮陽冒,大大的太陽眼鏡擋住了大半個臉,但郝俊還是一眼認出了她,那精致的下顎曲線和欺霜賽雪的肌膚,以及那溫潤如玉,動人心魄的聲音,無一不是她最為鮮明的特征。

    由於這次洽談會來了許多服裝相關的專業人士,秦梓的打扮雖然在鳳塘區還算時新,但在一些大城市來的人物眼裏,還是略顯樸素,再者因為她刻意地低調,沒有人太過注意到這個魅力滿分的大美女。

    旁邊的孫老三朝著郝俊點頭哈腰的,一副十足狗腿子的模樣,看到郝俊擠了過來,立刻騰出了一個位置,笑嗬嗬地讓給郝俊。

    郝俊道了聲謝,“姐,是孫老三搗鼓你來參加這個無聊的洽談會的吧?”

    “哎,俊少,這可不帶這麼冤枉人的,我孫老三再大膽,也不敢指使秦小姐,借我一百個膽子那都不敢啊!”

    孫老三立刻指天發誓,一副郝俊不信就跳大海的模樣。

    秦梓推起太陽眼鏡瞟了一眼郝俊,點了點他的額頭,“這個洽談會可是你爸辛辛苦苦辦起來的,要是聽到他兒子這麼詆毀它,還不打的你屁股開花?”

    郝俊嘿嘿一笑,不著痕跡地瞄了一眼秦梓包括在西褲裏的挺翹臀部,那曲線美極了。

    秦梓如何不知道他視線所及,腦海裏立刻浮現出數個讓她無比尷尬的畫麵,直覺的渾身都酥酥麻麻的,臀部上更是火辣得厲害,隻好無力地白了一眼搞怪的少年。

    自從幾次露骨的意外之後,少年人的眼神越來越有侵略性,越來越大膽,盡管她喜歡這種越來越親近的感覺,卻還是本能地感到害羞。

    二人之間的眼神交流自然避開了孫老三。

    老混混不敢搶白二人的對話,等到兩人把注意力又都投注到了前麵的郝躍飛身上時,才湊到少年耳旁說道:“俊少,這一次洽談會恐怕不會那麼簡單,我估摸著可能小日本那群家夥可能會有些小動作,就建議咱們過來看看!”

    “哦?”郝俊聞言看了一眼秦梓,後者麵色微微凝重的點了點頭。

    (跟劉長水的鬥爭寫的有點長,也偏重於郝躍飛,但不能收的太倉促,會盡快結束掉,希望大家給我多提意見!)
light206 發表於 2018-4-14 22:09
砸場子的日本人



    (感謝楓語逐月的打賞!對不住,讓你受苦了!)

    主辦方特意把這次服裝洽談會的形式徹底給變更了,一改以往的照本宣科。

    除了宣示主旨的開幕式之外,其餘的時間基本上都是各個與會者zi誘交談,或是由政府相關部門牽頭,成立就某個重點關注的問題展開研討的小組,而不再是冗長的領導發言和沒完沒了地念稿子。

    顧凱凡剪了彩之後就匆匆離去,似乎是有事情要忙,整個洽談會就由郝躍飛這個區長坐鎮,原本是打算要請幾個市委領導出席的,但由於常委會上柯張二人的突然對於郝躍飛的發難,而使得所有市領導在應對郝躍飛時都多了幾個心眼,所以基本上未有成行的。

    不得不說,這次洽談會,鳳塘區政府從上到下都是花了大心思的,尤其是以往一些很難請到的專家和業內人士的到來,為這個會議增添了不少專業的分量。

    會議上由政府出麵提出的幾項議題也切中要害,值得大家仔細商榷一番,然後付諸實施。

    政府表示願意為企業承擔相關必要的義務和責任,也受到了許多企業家的歡迎和支持,尤其是在這一種共赴苦難的時間裏,政府部門能夠主動走出來,讓企業主們的信心又振奮了不少。

    尤其是郝躍飛和其手底下經辦團隊的專業表現,以及那種為企業切身著想的態度,使得在郝躍飛發言之後,許多在蓮花市內,包括來自新海、興城和滬城的投資商都表示了一定程度上對鳳塘區部分招商引資政策的關切。

    這是個好現象,無論是對於此刻鳳塘區決心對單一的經濟模式的改變,或者是提升外界對於整個鳳塘區商業環境的信心都有著十分明顯的作用。

    郝躍飛發揮出十八般武藝認真應對著,讓人看到了一個知識豐富,見識廣博,實幹精神極強的政府官員形象,為他的執政風格和人格魅力畫上了一個極其濃重的符號。

    不過,就在郝躍飛就本地區的政策和資源優勢與一小部分企業代表商談的時候,一個聲音卻很是突兀地打斷了他那種發自內心的熱情。

    “郝區長,郝區長,我要抗議!抗議!”

    帶著奇怪別扭口音的中文,在略顯嘈雜的會場裏卻也顯得頗為刺耳,圍在郝躍飛身邊的眾人都不由自主的轉過身來。

    好奇心和八卦心理總是容易作祟,所謂的“抗議”想必並不是什麼好事,一些人已經起了看熱鬧的心思。

    郝俊看到一個身材矮小,謝了半個頂,卻依舊西裝筆挺的老者鑽過明顯都比他高出一個頭的人群,一臉悲憤地衝著郝躍飛發出他略顯尖銳的聲音。

    郝俊轉過頭問孫老三:“這就是你說的不確定因素吧?”

    孫老三點了點頭,“那家夥叫做野田,日本在蓮花市商業聯合協會的會長,也是咱們鳳塘區吉隆服裝有限公司的外資合夥人,在日本人裏威信很高!”

    “高?”郝俊撲哧一笑,“我倒沒看出來他高在哪裏?”

    孫老三沒有應和郝俊的嘲諷,隻是盯著此時突然冒出來的野田秋生,琢磨著如何能夠讓他的危害減小到最低程度。

    郝躍飛微笑著,耐著性子等著這位日本友人來到麵前,畢竟他還不知道這個矮個老者要抗議什麼,維持他所塑造的形象還是很重要的!

    “郝區長,我抗議,鳳塘區用政府官員對於我們日本商人的歧視,對於我們日本企業的歧視,舉辦這樣的洽談會,為什麼我們再鳳塘區的服裝企業一家都沒有收到邀請函呢?請您作出解釋!”

    野田的聲音變得更加尖銳,胖臉上的老年斑似乎因為憤怒而顫抖不已。

    郝躍飛心道,“你們這群不安分的日本商人都在密謀對付我了,我還眼巴巴地把你們請過來給你們造勢,我二啊,還是你二啊!”

    郝俊若是知道自己的父親此刻是這樣一副心態,肯定會笑著舉起大拇指,誇讚父親真是犀利啊,英明啊之類的。

    不過,郝躍飛臉上卻始終帶著讓人如沐春風的笑容,一點都看不出他展現出來的神情和他的內心的反差竟然是如此之巨。

    “野田先生,我們發出邀請函的都是一些外市的朋友和企業代表,對於本市,我們鳳塘區可是在蓮花市電視台和鳳塘區電視台做了將近一個禮拜的廣告,您別說您沒看見,鳳塘區用來的企業基本上都是經過自己報名的!”

    郝躍飛這話倒是不假,這次為了擴大影響,的確是做了時長很久的一個廣告,蓮花市的企業都是自發來報名的,隻不過郝躍飛沒有說明這個報名表是經辦的工作人員一個個地送到各個企業老總的手裏,請他們簽字之後就立即收回的!

    野田是個半中國通,講了一口流利的中文,所以以本心思考,認為這是同胞因為各種原因忽視了電視上的廣告,隻是他沒有想到會有幾個日本人能夠看懂蓮花市電視台的這一茬,卻是將心比心比過頭了。

    看著周邊諸人都點頭,很是認同的模樣,野田秋生一時語塞,不過很快就調整過來,道:“那麼郝區長,這一次您組織的這次會議,以及政府的相關政策,是否對我們日本企業同樣有效呢?”

    “當然!”郝躍飛爽朗一笑,“我們歡迎每一個為鳳塘區的發展已經做出了貢獻的朋友,也歡迎每一個來到鳳塘區追尋財富的朋友!鳳塘區的未來需要每一個人來共同創造!”

    看著郝躍飛大手一揮,豪氣萬分的模樣,野田秋生仿佛吃了一個蒼蠅般,難受得緊。

    “瞧見沒有,這就是日本人的臉皮,簡直比城牆還厚,比地殼還硬!”

    郝俊不由鄙視地對著身邊的孫老三說道。

    孫老三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他也未曾想到這野田秋生一開始怒氣衝衝一下子就變得笑容滿麵,還不知恥地尋求優惠政策。

    “請恕我冒昧!”野田秋生鞠了個躬,“我對於郝區長對服裝產業的熱心感到欽佩,但是我並不認為這一些舉措能夠幫助服裝產業徹底擺脫困境,更別不要說贏來發展的巨大動力了?”

    郝躍飛眉毛一動,依舊笑意濃濃,“哦?那就請野田先生賜教!”

    “就拿拓展國內市場來說,恕我直言,鳳塘區幾乎九成的服裝成品都是出口到國外,尤其是日本,幾乎占到了這個九成中的三成,而真正在你們中國內銷的還不到我日本國內的十分之一,而且多是以庫存以及尾單的形式出售的,利潤幾乎小的可憐,原本中國國內的消費水平就低,創造的經濟價值甚至還不到在日本市場的百分之一,請問郝區長,如此情況,請問您如何帶領您的部下,拓展您所謂的國內市場?”

    這老小子果然有備而來,郝躍飛麵色多了幾分凝重。

    郝俊卻是依舊穩坐釣魚台般地在孫老三麵前不停奚落著野田秋生,“瞧見沒,這就是日本人的傲,這個民族從出生就是眼睛長在頭頂上的,你得從頭頂上照著腦袋打下去,他才能看到你得厲害,明白嗎?”

    孫老三果然依舊狗腿似的不停應是。

    郝俊對著野田秋生指指點點,頗為不屑。

    秦梓盡管心中急切,看到郝俊這幅樣子還是不由好笑,尤其是孫老三還一個勁地配合著他表演。
light206 發表於 2018-4-14 22:10
會長大人(繼續求推薦票)


野田秋生的突然出現,滿口子的抗議,不得不說是這次洽談會開始之後的第一個唱好戲的主角,不過,郝躍飛心裏可就更不待見這個小日本了。

    雖然日本人的傲慢讓多數人都不喜,但若是仔細聽來,這個老頭說的話也並不是沒有道理,口號和目標都不錯,隻是似乎實行起來頗有難度,於是他們便靜等著那位風度翩翩,富有活力和激情,卻仍舊一直很有耐心的郝區長的正麵回答。

    “野田先生說得很有道理,但正是因為此種情況,我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強調擴張和占有國內市場的重要性,並努力去付諸實現。當下國內的大部分年輕人追求的都是阿迪和耐克這些世界頂級運動品牌,時尚青年更是能為擁有一件香奈兒,迪奧或者是路易威登而欣喜若狂,四處炫耀不已。仿佛一件名牌就是一種身份,一種地位,一種品位!恐怕日本國內同樣也是麵對如此的窘境吧,野田先生?”

    郝躍飛的一句反問,頓時讓野田有些迥然。

    “追求高級品牌並沒有錯,錯的是我們這些與服裝相關的從業人員,為什麼我們國家的青年人隻喜歡穿外國的奢侈品服裝,那是因為我們中國沒有自己的香奈兒、路易威登,我們國家沒有一個讓國人驕傲,世界崇拜的名族大品牌,世界性品牌!我們國家擁有十多億的人口,在這個國度的文化傳統裏,衣食住行,衣之一字卻是排在首位,人們曆來注重儀表風度,這已深入骨髓。所以,我相信,隻有通過我們不斷地努力,我們才會擁有讓國人驕傲的民族服裝品牌,享譽世界,而我們這些人需要做的,不是去畏懼前途渺茫,而是要迎難而上,勇於創造曆史……”

    郝躍飛此刻更像是一個富有恐怖煽動力和感染力的演說家,與會的企業代表和專業人員雖然層次不同,眼界不同,追求不同,但似乎都被他那種豪言壯誌所吸引,深深地為所謂的“民族服裝品牌”而沉醉。

    “太棒了!”

    孫老三很適時地送上了馬屁,郝俊心中也大喊了一聲讚。

    郝躍飛不僅很是從容地解決了野田秋生地口頭上的刁難,還漂亮地反擊了一次,甚至連帶著調動了整個洽談會的氣氛,從與會者遲遲不息的掌聲中就能判斷出一二。

    郝俊看著容光四射的父親,不由地感歎當初的選擇是這般的明智。

    他是如此的充滿智慧,如此的口才犀利,如此的激情四溢,不當幹部還不白瞎了他這一身純天然的天賦。

    野田秋生當然沒想到這個在他眼裏還很是年輕,經驗尚淺的官員手段居然如此高明和犀利,他發出的責難反倒成全了郝躍飛即興的演講,那種表露心跡時的信心,無疑讓他很有挫敗感。

    但他受鳳塘區日本服裝企業的委托,既然要為他們爭取最大的利益,自然不會就這麼善罷甘休。

    他趁著郝躍飛激起全場聲勢的同時,也帶著幾分動容問道:“郝區長的目的真是讓人感動和崇敬,鳳塘區服裝產業的發展也有我們日商的一份貢獻和努力,隻是我不明白的是,當初我們日商表示願意幫助有困難的本土企業的時候,政府為何會突加幹涉?”

    “你們那是幫助嗎,根本就是想要吞並我們的企業!不存好心!”當即有不甘心的鳳塘區企業主出聲反駁。

    野田秋生麵色一板:“不!不!不!這位先生,這是合理的商業行為,你們在脫離困難的同時,我們伸出援手的企業也獲得了一定的好處,這根本就是兩利的事情!您的說法實在是讓我無法接受!”

    日本人總是喜歡以冠冕堂皇地理由來掩飾他們自己卑劣的行徑。

    “那麼請問野田先生,您口中所謂的幫助,是以低廉的價格來收購我們正在困苦中的企業嗎?中國有句話,叫做趁火打劫,不知道您有沒有聽說過?”

    野田秋生眯了眯小眼,看著從人群中走出來的胖子。

    “哦!我知道你,你是陶,吉祥的老板!”

    陶照發冷冷一笑,“不錯,正是我!”

    野田秋生十分不理解地搖了搖頭,“陶,我記得當初吉祥遇到困難的時候,我是願意出手幫助的,我的助手也找過你商談過這件事情,我隻要超過百分之五十的控製權,但是你毫不猶豫地拒絕了,難道那就是你口中的收購嗎?那可是你自己放出來的消息啊!”

    當時,吉祥已經把股份已經下放到了全廠職工的手中,陶照發如何能夠再把它轉手給野田秋生,隻是這老家夥太過避重就輕了,一下子就找到了他的軟肋,讓他無話可說。

    郝俊看了眼許久不見的陶照發,發現他的大肚腩卻是小了許多,臉上的氣血也不是太盛,畢竟以往看見他,整日裏總是一副紅光滿麵的樣子。

    這一次,彌勒笑的形象卻是看不見半分影子了。

    “事情都辦妥了?”

    郝俊詢問身邊的孫老三。

    “都辦妥了,大多數人都是陶照發出的麵,現在他是我們商業協會的副會長!”

    “哦?那我可要稱呼你一句孫會長了,真是恭喜恭喜啊!”

    郝俊似笑非笑地看了眼身邊的孫老三,發現這個老家夥眉眼間的喜意似乎怎麼也抑製不住。

    “哪裏哪裏,全賴俊少栽培,全賴俊少栽培!”

    孫老三沒有理由不高興,這次由秦梓親自出麵,他為協助,一家家勸服鳳塘區的本土服裝企業聯合成立苦難時期的商業協會,他以發起者的身份當仁不讓地被推選為會長,一下子恍若鹹魚翻身一般,仿佛是香港街麵上的小混混一轉眼就成了出入高級場合的太平紳士一般,也難怪他如此作態,連最擅長的演戲都忘記了。

    “哼——”郝俊見不了他那副得意忘形的樣子,忍不住冷哼一聲。

    孫老三趕忙緊緊地閉住了嘴巴,生怕因為臉上過於燦爛的笑意把郝俊惹毛了。

    “這麼點小事就能把你樂成這樣,以後更進一步,那你就不得瘋了!”

    郝俊知道隻要是人,隻有那些純淨的理想主義者才會不被金錢財富權勢名譽所羈絆,而像孫老三這種在紅塵中摸爬滾打數十年的老狐狸一般的人,卻是最看不透其中,這樣一句輕描淡寫的話,會讓他更加歸心!

    畢竟,這是許了他更好的前程!

    何樂而不為?

    果不其然,孫老三聽了之後,當下就像打了雞血一樣越眾而出,朗聲道:“請問野田先生,您是否知道在整個鳳塘區企業麵臨萬分困境的時候,您的同胞做了什麼樣的齷齪事,如果不知道,是否需要我提醒一下您?”

    野田秋生身邊的隨行人員已經迅速地在他身邊耳語起來,老家夥聽得麵色漸變,看向孫老三的眼神裏也帶了一絲不屑以及濃濃的不善。

    孫老三拍了拍胸脯,大聲道:“所以啊,哪涼快就哪裏呆著去吧,抗議,抗議,我看你這老家夥抗了半天也沒放出個整屁來,別浪費郝區長的大好時光了!”

    老混混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你咬我呀的欠揍表情。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他吸引過來。

    郝俊頭疼的摸了摸腦袋,發現有些刺激地太過了。

    “這就是你找的會長大人!”

    秦梓咯咯地笑著,左手捂著肚子,右手不停地拍著飽滿的酥胸,全身都在發抖,整個人都花枝亂顫著,淩亂著。

    郝俊卻是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還真沒見過秦梓如此開懷的笑,不再如深穀幽蘭,卻似鄰家姐姐般讓人想要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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