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校園] 重返十七歲 作者:老王牛 (連載中)

 
light206 2018-4-13 10:35:27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78 33036
light206 發表於 2018-4-14 22:59
意外收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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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怪會在這裏碰到陽哥,原來您是來部隊了,老頭子若是知曉了,肯定會很高興的”

    李軍銳的聲音當即提高了八度,顯得很是亢奮。

    歐子陽淡淡一笑,卻也流露出了幾分無奈,雖然他一直表現得玩世不恭,天不怕地不怕的,可實質上,身在這樣的大家族,不可能隨心所yu。

    他本不願在軍隊裏廝混,可是父命難為,雖然他一直表現得讓老夫很是沒有威嚴。

    “家裏老頭子早就和李伯伯打過招呼了,想必他是知道的”

    歐子陽的眼神裏多了點似笑非笑的意味,讓李軍銳很是不習慣。

    他晃了晃腦袋,鎖著眉頭道:“蓮花市沒有駐紮什麼部隊啊,陽哥怎麼會被分配到這裏來呢?”

    突然間,他臉色一變,瞪大了眼睛,“難道是那支海訓部隊?”

    歐子陽點了點頭,心中也是驚訝,這時候的部隊番號大多也都是秘密,他們這支海訓部隊雖然沒有采取保密措施,但也不是什麼人都能夠知道的。

    由此可見,李軍銳在家中長輩心目中的地位。

    李軍銳看怪物一樣盯著曾經的那個混世魔王,心中的震撼無以複加。

    興許別人並不清楚,這支海訓部隊裝備和訓練條件都顯得很落後,但其編製卻比一般的王牌部隊都要高出一截,裏麵一個個都是怪胎之中的怪胎,隻論單兵作戰能力的話,任何一個人放到一支部隊之中都絕對是兵王級別的人物。

    他也是偶爾聽到家中老爺子感歎時才知道這個事實的。

    誰也不會想到,這個國家最神秘的某隻部隊,就在大庭廣眾之下,進行著訓練。

    李軍銳初聞,幾乎下意識地認為歐子陽在吹牛,但看著身邊這位外表依舊吊兒郎當,隱隱之中卻顯露出迥然氣質的年輕人,他相信了,因為他在少數人身上同樣也感受到過這樣的氣息。

    李軍銳見歐子陽並不想要詳談,心中更是了然。

    李軍銳搖了搖腦袋,眼中卻是流露出幾分憧憬和羨慕,這倒不是裝出來的,他喜歡部隊,尤其是王牌部隊,喜歡身為其中一員的那種驕傲和威風。

    不過,他知道這個話題,必須就此打住了。

    此時,歐子陽卻是往包廂的四周打量起來,目光幸好是繞過了三人,但郝俊也能夠清晰地感受到其中讓人無法逼視的銳利。

    很快,他的目光又恢複了平和,轉而聲音略顯低沉地道:“我很好奇,這在水一方究竟是誰的產業?”

    而郝俊,卻在這時候,豎起了耳朵。

    李軍銳疑惑地抬起頭,顯然沒有意識到這跳躍性極大的問題。

    說實在的,他知道在水一方麵上的那幾位管事隻是被推到台麵上的管理者罷了,也有傳聞直指滬城某位最頂層大佬,有鼻子有眼的,也不知是否可信。

    縱使算得上是滬城最頂級的二世祖之一,李軍銳也並不真正了解在水一方的構架。

    他納罕地搖了搖頭,黝黑的臉色卻也流露出幾分羞愧,畢竟一些對於普通民眾很有神秘感的地方,在他們的眼裏實在是算不了什麼。

    想必正是基於這一點,歐子陽才向他詢問的。

    這難免讓他感覺丟了幾分麵子。

    “陽哥,真是對不起,這在水一方曆來就喜歡玩神秘,遮遮掩掩的,我了解的不多”

    “把你知道的說出來就好,我隻是想了解一下,這在廄也有偌大名聲的聲色之地”

    歐子陽的語氣一直淡淡地,但郝抗是能夠從中聽出幾分憤慨和惱怒。

    “有人說,在水一方的後台是蘇伯伯,哦,就是滬城主管宣傳的常委,因為無論發生什麼事,在水一方一直都占據著輿論的最高度,曾經出現的跟其相關的幾次惡件,在水一方都是作為被同情的一方,從未被口誅筆伐過”

    “它的風評也一直好的出奇”李軍銳笑了笑,“不過,這都是一些人的猜測,蘇伯伯想必是不可能的,他才來滬城沒幾年,而在水一方卻是根深蒂固與滬城不知多少年了”

    “你是說,在水一方在輿論一方麵上很有能量?”

    正細心回搭著歐子陽的李軍銳冷不丁聽到身邊傳來的疑問,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待反應過來是郝俊的時候,不免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呲牙咧嘴起來。

    歐子陽瞥了一眼郝俊,輕聲道:“繼續說說看”

    “在水一方跟整個滬城的主要宣傳口都有很深的聯係,尤其是平麵媒體,大到滬城日報,小到街道板報,都幾乎被它左右,這還不算,由於滬城周邊地區的主流媒體的負責人或是骨幹,大部分都是出自滬城,所以在水一方在這一方麵上的影響力可以說輻射整個東南省”

    郝俊心中一動,孫老三動手的事情,在短短幾天時間內就在多家報紙上被刊登,而且是除去蓮花市的媒體在外,乘一種包圍的態勢,若是出自東湖園,那就可以解釋地通了。

    宋良可是坦誠,東湖園與在水一方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還有呢?”歐子陽挑了挑眉毛。

    “還有?”李軍銳歪了歪腦袋,其實還有傳言甚至跟他家老頭子也有幾分關係,隻不過多是些不怎麼好聽的,他自不會再歐子陽兄妹麵前說將出來。

    他的腦海裏忽然浮現出一張千嬌百媚的美麗臉龐,這該又牽扯到劉書記頭上了。

    少年黝黑的眉頭也緊緊地皺了起來,他隻是揀流傳最廣,自己認為最可能的傳言講了出來,但事實上,在水一方可以說是以整個滬城為後台都不為過。

    他的老頭子也一再地告誡過他,千萬別在這一畝三分地裏惹是生非,這也使得他對這個地方即充滿好奇卻也有著幾分隱隱的畏懼。

    郝俊不清楚歐子陽為何要詢問有關在水一方的事情,他也不在乎在水一方的所謂靠山的究竟,他卻是得到了又一個意外收獲,那就是在水一方龐大的輿論能量,那麼是否可以推斷出東湖園作為它的一部分,在這一方麵同樣強大呢?
light206 發表於 2018-4-14 23:00
省裏來人了


    郝俊的這種想法由來已久,並不是他對東湖園存在偏見,而是他將自己摘除在孫老三毆打季

    文武一事之外的時候,仔細推敲出來的,盡管他始終想不透為何神秘恒遠的東湖園會對一個

    鳳塘區新近得勢的老混混感興趣,而不擇手段地對付他,頗有點殺雞用牛刀的意味。

    歐子陽在詢問時,似是有意無意間避開了自己的情緒,但郝俊終究是捕捉到了,以他的身份

    地位,不免都存了幾分小心,那個從未有過耳聞的在水一方就更加引起了郝俊的興趣。

    若不是郝俊的突然插話,也引得吊兒郎當的歐子陽的不喜,他真的想要湊上前去跟他們暢聊

    一番,畢竟,為了能夠真正在以後走進歐子蘭的生活之中,他必須去接觸屬於他們的那個世

    界。

    歐子陽和李軍銳聊性正濃,包廂裏卻是十分突兀地闖進來一個女子,鞋跟太高,還踩了個踉

    蹌。

    此女一身黑衣,標準的職業裝,黑色半透明的絲襪裹在腿上,平添了幾分誘惑之美,眉目很

    是精巧,有種淡淡的柔媚充斥其間。

    最吸引人的還是她的眼睛,水汪汪的,好似會說話一般,看到誰的身上,就仿佛被她的目光

    勾住了一般。

    一眾人都詫異地望著這個女子,歐子陽和李軍銳的臉色極其不善,在廄,抑或是在滬城,

    絕不可能發生這樣的事情。

    郝俊的腦海裏卻是閃現出那天郝家家族聚會時的驚鴻一瞥,那超越這個時代潮流的黑色絲襪

    至今讓他印象深刻。

    女子似乎臉色很是慌亂,嬌喘籲籲,胸前的高聳劇烈地顫動著,好似就要脫衣而出一般,過

    了好一陣兒,她才拍了拍胸脯,像是炫耀似的撫摸著。

    成熟,豐腴,柔媚,這樣的女子,其實對於像李軍銳這個年紀的少年來說具有極大的殺傷力

    ,隻是幾個小動作,便使得見過大陣仗的李軍銳呼吸略顯急促。

    這的確是個不可多得的尤物。

    當然,郝俊自然是被排除在外的,不過,這並不妨礙,郝大叔以一種欣賞的眼光來看待這個

    時下來說很是與眾不同的女子。

    不過,兩個少年的表現,自然都被歐子蘭看在眼裏,郝俊的欣賞自然在女孩的眼裏,成了另

    外一種含義。

    隻有歐子陽的目光陰沉地幾乎快要滴出水來。

    他見女子折騰了半晌依舊自顧自地嬌喘著,忍不住出聲道:“你是誰?”

    眼神之中流露出來的,完全不似略帶邪氣的目光,而是讓人不敢直視的逼迫和威懾。

    也不知那女子是神經大條還是有恃無恐,一點都不在意這個身上氣質突然間轉變的青年的態

    度,轉而隻是在看向李軍銳的目光中帶了一絲奇異的光芒。

    怎麼說呢?

    就像是一頭狐狸看到了它理想中的獵物一般。

    郝俊的嘴角不有地微微翹起。

    歐子陽冷冷一笑,他卻是頭一次受到這種冷遇,若說心中沒有一點點芥蒂,那必然是假的。

    李軍銳正被外表上一點都看不出年紀的女人盯得渾身得瑟,並未注意到身邊他使勁想要巴結的歐子陽的臉色。

    突然間,那女子卻是展顏一笑,立刻讓小小的包廂亮堂了不少,不得不說,這個女人有著她獨有的魅力。

    “果然是軍少大駕光臨,宋良說起的時候,我還不信呢”

    李軍銳真是飄飄然了,以往受人拍馬的時候,並未覺得有何特別的感受,但今天,來到這偏僻的蓮花市,尤其是在歐子陽兄妹麵前,這東湖園裏的人真是漲足了麵子。

    尤其是眼前與滬城裏的女子不同,別具一番風味的女子,他此刻流露出來的一點點色授予魂,並不是太過突兀。

    不過,他也是見過陣仗的,很快便回複了往常的樣子,“你也認識我?”

    女子當機露出一副幽怨的模樣,直勾勾地看著李軍銳,把少年的心都快給融化了。

    “軍少真真是個負心的人兒,當初在在水一方,說的那些貼心的話,難道都忘了嗎?”

    女子泫然yu泣。

    李軍銳飄飄然的心態立刻就如同重物一般從高空掉了下來,這女人話語之間的曖昧,實在是讓人想入非非,甚至連他自己都想不起來究竟有沒有這樣一回事,是否真的碰到過這樣一個別樣的女子。

    隻因為,他見過的女子,也是不在少數了。

    不過,此刻歐子陽兄妹就坐在身邊,頃刻間就有種如坐針氈的感覺。

    若是往日,他真的不介意與這個讓他怦然心動的女子說說體己話。

    歐子陽始終冷眼旁觀,他並不介意往日李軍銳的做派,畢竟,他也是從那個年紀走過來的,可能當初的不羈行為,比之李軍銳更甚。

    歐子蘭依舊是那副古井無波的模樣,隻是淡然的眼光裏,有一絲絲的迷茫。

    李軍銳幹笑了幾聲,實在是不敢接這個女人的話茬,隻好避重就輕道:“那個,那個宋經理呢?”

    女子柳葉般的細眉一挑,撇了撇嘴,不屑道:“省裏來了個大人物,這不巴巴的跑過去獻殷勤了這才把軍少來了的消息告訴我,我才急急地跑了過來”

    說完,又拿水汪汪的大眼睛勾了李軍銳一眼。

    李軍銳慌亂間避開,心中大呼吃不消,卻也拿眼角的餘光,去觀察歐子陽兄妹倆的反應。

    “省裏的大人物?是哪位大人物讓宋經理撇開我們,我倒是要見識見識”李軍銳淡淡地說道,zi誘一股難言的威勢。

    紈絝做久了,自然也會有點所謂的“二世”氣場。

    女子卻是嫣然一笑,“軍少莫惱,我這不是巴巴地跑過來了嗎,難道人家在軍少的心裏還比不上一個傻裏傻氣的宋良嗎?”

    這女的端的也不是善與之輩,幾句話之間看似在維護宋良,實質上卻是一步步地將他推到了李軍銳的對立麵。

    李軍銳卻是恨不得在地上找個洞鑽進去算了,甚至有些惱羞成怒,不由大喝一聲道:“給我閉嘴,好好回答我的話”

    女子也是嚇了一跳,臉上流露出一副惶恐不安的神色,欲言又止。

    這時候,歐子蘭卻是瞪了一眼李軍銳,郝俊不由失笑,“李軍銳同學,你這是要這位阿姨究竟是說話還是不說話呢?”

    那女子卻是身子明顯的一抽,梨花帶雨之中也不忘狠狠地瞪了一眼郝俊,畢竟那一聲“阿姨”實在是有點震撼。

    李軍銳心中鬱悶,也不理會郝俊的插科打諢,隻想迅速接過這一茬,便繼續問道:“省裏來誰了,陣勢這麼大?”

    其實,他對於東南省的事情一點都不關心,更不會在乎所謂的省裏來的大人物,甚至沒有發作的紈絝性質,必定要比個高下的心境,此刻,他最想的,就是把眼前這個嬌媚的女子給請出去
light206 發表於 2018-4-14 23:01
第230章 席省長


    此女從闖進們來,一顰一笑之間的魅惑都是衝著李軍銳去的,但終究是表現得太過明顯和直接,即使是當事人,黑小子也頗為接受不了。)

    世上想要依附於權力的人太多太多,相對於男人而略處於劣勢的女人則更甚。

    女人通過征服男人來征服世界,其實並不簡單。

    郝俊卻是一直以旁觀者的角度看著這個女人做作的表演,若有所思。

    東湖園這一方好似神秘之中帶著一絲超然的仙氣的天地裏,真的不應該出現這樣的女子

    表象都是迷惑人的,誰知道呢

    女子口中的省裏來的大人物,自然不會聽在焦頭爛額的李軍銳的耳中,至於歐子陽兄妹,則更不會有耳聞。

    隻有郝俊長了個心眼,“席偉生”,若是沒有出錯,他便是那個經常和顧校長一起釣魚的威嚴老者,郝啃他席爺爺。

    歐子陽似是早就沒了吃飯的興致,放下碗筷,便翹起了二郎腿,看著自家妹子細嚼慢咽。

    歐子蘭瞪了哥哥一眼,自顧自地用鮮紅的小嘴喝著魚羹,微微露出上齒,聽不到一絲湯汁入嘴的聲音,當真是淑女極了。

    兄妹倆若無其事的樣子,更是讓李軍銳如坐針氈。

    眼看著隻有郝俊一個人繼續在那裏大快朵頤,便立馬提議道:“要不,咱們換個地方,聽郝俊的意見,去個有特色的地方?”

    歐子陽也不含糊,當即輕喊了一個“好”,撲騰就站了起來,卻是將郝客歐子蘭嚇了一跳。

    女孩子慢條斯理掏出手帕,將嘴擦幹淨,微微向後一靠,坐得直直的。

    李軍銳硬著頭皮,頂著那闖進來的女子幽怨的眼光,大步地就向前走去。

    路過那女人身邊的時候,卻是聞得一陣香風,緊接著就感覺右手被挎進了一處柔軟的所在。

    他向前的速度一滯,便被牢牢地拉住了。

    女子似是有意無意地用她胸前的峰挺來折磨少年的耐性,如撒嬌般撅著嘴道:“這事鬧的,軍少若是有不滿意的地方盡管責罵就是了,為什麼要離開呢,怠慢了貴客,難道狠心真的讓人家被東湖園掃地出門嗎?”

    李軍銳不由又是一陣頭大,繼續前進,卻是愣由右手被牢牢地抱住,嘴中說道:“沒你的事,就是想換個環境”

    興許是覺得自己語氣太衝,便又道:“宋良若是找你麻煩,盡管讓他來找我就是了”

    “人家就知道軍少是個體貼的人兒,不枉人家對你一往情深”

    “嘖,嘖,嘖……”眼看著李軍銳手忙腳亂,郝俊內心還真感激這個突然出現的女子,這回這黑小子算是在歐子蘭麵前丟盡了麵子。

    隻是唯一讓他遺憾的是,歐子蘭並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的嗤之以鼻。

    不過,這更說明了李軍銳在歐子蘭眼中一文不值的可能性,想到這裏,郝俊便釋然了。

    “這你儂我儂的,渾身都起雞皮疙瘩嘍”

    郝大叔笑嗬嗬地說著風涼話。

    李軍銳當即便要發作,他忍到現在,已經算是在同齡人之中城府極深的了,但一想到同在一起的歐子陽兄妹,他把這種情緒硬是給壓抑住了。

    他終於狠心甩掉了女子的糾纏,頭也不回的,幾乎是小跑了出去。

    女子跺了跺腳,卻是沒有再跟上去。

    郝俊三人正跟著李軍銳的往外走,卻聽到轉彎的地方傳來一聲悶響,隨即而來的就是一句下意識地粗口,“,的沒長眼睛啊不看道?”自然是出自已經跑過拐彎的李軍銳之口。

    緊接著,便劈裏啪啦地響起一陣腳步聲,原本安靜的走道立刻變得喧鬧起來,到處彌漫著“席省長,您沒事吧?”的問候。

    怕是李軍銳這黑小子走得急,一下子撞到這位席省長的懷裏去了。

    李軍銳這時候才迷迷糊糊地醒悟過來,當即便是臉色一變。

    被他撞倒的一個五十多歲的老者正被一幫人攙扶著起來,他的耳朵裏可是將“席省長”三字聽得清清楚楚。

    今天當真是流年不利,李軍銳真是快悔死了。

    一直小心翼翼陪在席省長身邊的嚴開順臉都黑了,看著身後一眾保駕護航的精察喝道:“都是幹什麼吃的,還不快把人弄走”

    李軍銳立即被兩個氣勢洶洶地精察給一左一右架了起來。

    席省長卻是擺了擺手,笑眯眯道:“老嚴啊,沒事,一個莽撞的孝子而已,不要把他給嚇著了,我又沒什麼事”

    嚴開順揮了揮手,示意兩個精察把李軍銳給放了,最後還不忘狠狠地瞪了一眼李軍銳。

    對於席省長的突然駕到,他是一個準備都沒有,馬如龍倒是好,回廄了,徹底把這個燙手山芋交到了他的手上。

    這位席省長是其他省份調過來的,新官上任倒也是馬蹄急,剛到任沒幾天,第一站就到了蓮花市。

    脾性啊,喜好啊,處事的方式啊,嚴開順都是瞎子過河。

    席省長麵相威嚴,至始至終都給人不苟言笑的印象,他並沒有接受市政府臨時的安排,在雷薩之中小住,反而是興致勃勃地來到了東湖園。

    據說,席省長是特意為了處理季文武一事而來的。

    當初聽到有關季文武被毆的這個消息的時候,嚴開順其實並沒有在意,但恰恰是省內的媒體用一種包圍的方式讓這個消息在蓮花市外圍迅速流傳開來的時候,他還稀裏糊塗的不知道事情的經過。

    這無疑是莫大的諷刺,尤其是省裏居然將新到任的常務副省長派了過來,可見這次事件,省裏一些大佬的重視程度。

    當外界喧喧鬧鬧,自己卻以為清淨無比的時候,來了這麼當頭一棒,的確讓嚴開順心裏不是滋味,甚至是一種震怒。

    席省長到了東湖園,不肯去雷薩,這就是表達省委對蓮花市的一個態度。

    不僅如此,他居然還卻被一個突然闖出來的冒失小子撞倒在了地上,這就是大大的失職了,嚴開順覺得自己的頭又大了一圈。

    若不是自己對於今後的仕途並不抱多大的希望,怕是早就該戰戰兢兢,如坐針氈了吧

    這時候的李軍銳卻是不說話了,眼前的老者這個級別的人物他不是沒有見過,倒是不怵,隻不過那句罵娘,他真怕老者聽了進去,若是他真要教訓自己,憑父親的關係,還真不一定能夠影響到了東南省。

    此刻,最明智的還是莫過於裝傻小子了。

    席省長當然也沒有要為難他的意思,但這些個人物表麵上一套,背地裏就是另一套,誰知道他暗地裏會不會有些手段。

    李軍銳此刻覺得自己還是越渺小越好些。
light206 發表於 2018-4-14 23:03
第231章 席省長很鬱悶


席偉生到任東南省已經有段時日了,偶爾與老友垂釣,倒也似是輕鬆閑適。

    但其中的苦悶,怕是隻有他一人知曉。

    東南省是沿海經濟大省,曆來曾主政東南一省的,多數都會更進一步,在這個國家的最高權力中心擁有一席之地。

    當初被zhongyāng點名,從q省調任到東南省的時候,席偉生躊躇滿誌。

    在q省時,他雖然也進入了常委班子,但隻是排名相對靠後的副省長,如今卻是在經濟大省出任常務副省長,若是硬要排出個先後來,他怎麼著也能排進這東南一省最有權力的前五人之一。

    可是,現實卻是狠狠地給他潑了一桶冷水。

    用委婉一點的話來講,他的執政理念還無法融進這東南一省的大環境之中。

    雖說,席偉生一直故作輕鬆省委的大部分工作人員都看在眼裏,都認為席副省長高屋建瓴,態度和藹可親。

    但工作開展不開,席偉生必然會給zhongyāng落下一個無能的印象,到時候,他的仕途就會徹底成為泡影,這對於還不到六十,就是副識高官的他無法接受。

    但他卻始終無法得到東南省這個班子的接受,甚至還隱隱被排擠。

    若不是垂釣養氣讓心境有所提高,想必與這個讓他琢磨不透的班子爆發衝突,隻是時日的問題了。

    一再地韜光養晦,似乎隻是讓隱隱之中的對手步步緊逼,這不,一個小小的地市局級一把手的風波,去讓他出麵政治,真真是過分了些。

    看著眼前雖是表麵上戰戰兢兢,卻沒有表露出多少敬意地嚴開順,席偉生心間的鬱氣就不打一處來。

    真真是反了天了,省委裏的人瞧不上他,現在連個下級市的市長也不將他看在了眼裏。

    這倒是席偉生冤枉了嚴開順,到了他這把年紀,這個位置,已然是將未來的仕途看得很淡了,即使是省委書記親自駕臨,想必嚴市長的態度也不會諂媚到哪裏去。

    當然,表麵上的文章,嚴開順一直在做,也沒有人去計較他是否出自真心。

    不過,看在初來乍到的席副省長的眼裏,可就不是那麼回事了,再者,那個城建局局長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嚴重影響了執政黨在人民心中的美好形象,這就是眼前之人的禦下不利,類似於這種事件,作為政府的一把手,早就應該將其扼殺在搖籃裏,居然會愣由他瘋狂傳播,這是典型的不作為行為。

    盡管席偉生始終保持著一臉威嚴,看不出他心中的喜怒,但實質上,他早就已經怒不可遏了。

    所以,他才會拒絕蓮花市市政府安排的酒店,轉而下榻到東湖園之中,這是他間接表明態度的一種方式。

    但似乎,嚴開順的領悟能力極其低下,或者說是他根本未曾將其當做是一回事。

    更讓席偉生鬱悶的是,斜裏居然闖出個冒冒失失的孝子,將他撞倒在地,嘴巴裏還不幹不淨的,大庭廣眾之下,他卻隻能裝作和藹無比的模樣。

    其實,就算是席偉生再好的修養,他的怒氣爆發值也已經處於無比危險的臨界值了。

    “嚴市長”略過了李軍銳,席偉生的語氣就變得有點高深莫測的意味。

    嚴開順心裏就不由咯噔一下,因為席偉生稱呼他的方式都突然間改變了。

    若說是怠慢,嚴開順也覺得有點怠慢席偉生了,隻是,這也不能全怪他,席偉生的到訪屬於突擊性質,又因為他也是才將將知曉季文武一事的嚴重性,此刻,他的腦海裏都是怎麼去出處理這件事,讓其的影響力降低到最小,卻是在不經意間將席偉生晾在了一邊。

    果不其然,席偉生的聲音立刻便提高了幾度,看著顏開瞬一臉迷茫的做作模樣,他的氣就不打一處來,“你是怎麼辦事的,手底下的人管不好,媒介也管不好,你們蓮花市政府不要這個臉麵,省委還要這個臉麵呢”

    席偉生本就威嚴十足,這一怒,可真真將一邊的幾個職位較低的隨從人員給嚇得瑟瑟發抖。

    李軍銳也下意識地縮了縮腦袋,頗有些後悔自己的口不擇言。

    席偉生突然的這一番訓斥,已然算的上是極重的了。

    嚴開順自然知曉席偉生所指,這事情若真要算到他的頭上,他也是無話可說,隻能怪自己太大意了。

    “叫那個季文武出來見我”

    席偉生冷哼一聲,一甩手,頭也不回地繞過李軍銳,繼續前進。

    這一瞬間,居然沒有一個人敢跟上去。

    隻有那滿頭冷汗的,胖胖的季文武季大局長,一手兜著額頭上的汗,一手扶著自個的大肚子,滿臉青紫色的從後麵的人群裏打著擺子慢吞吞地走了出來。

    “還不跟上”

    瞧他這沒出息的模樣,嚴開順血壓也微微上升,不由冷喝道。

    季大局長哪還有當日的霸氣風采,此刻怕是連腳都邁不開了,隻能拿求助的眼神看向自己的頂頭上司。

    嚴開順卻是冷著臉別開了頭去。

    已然走出包廂,看到了這一幕的郝俊,雖然並不知曉席偉生的具體職位,但看他被一眾人前呼後擁的陣勢,必然是個大人物了。

    眼看著席老爺子越走越近,郝俊便歡叫道:“席爺爺”

    往日裏,郝俊都是叫他席老爺子,而稱呼銀發老者為舒老爺子,很少叫他們爺爺,一來怕把他們叫老了,而來反倒是更顯得親切了些。

    不過,今日這種誠,想必席爺爺,可能更合適些。

    席偉生卻是未曾注意到前方的郝俊,這時候,看到少年一如往常的陽光的笑臉,倒是讓鬱悶的心情瞬間去了不少。

    這使得他不禁揚了揚嘴角,“哦,是小俊啊,來這裏吃飯啊,真是巧了,陪老頭子一塊吧,正好一個人寂寞”

    郝俊笑著應了,自然不會在意先前進肚子的那點小食。

    這一幕,幾乎被所有人都看在了眼裏,每一個人的心情自然是不同的。

    一直在前頭為席偉生引路的宋良,不禁心裏咯噔一下,看著郝俊少年的臉龐,眼神有些讓人捉摸不定。
light206 發表於 2018-4-14 23:04
第232章 玩火自焚

若是按著郝俊的往日的性子,是斷然不會貿然上前的。

    不過,這一次卻是不同。

    一來,他有別的成年人沒有的優勢,那就是他外表上隻是一個中學生而已,二來,這算是偶遇,沒有心機,他便也沒有心裏負擔。

    但是,這一聲“席爺爺”,卻是叫給有心人聽的。

    至於所謂的有心人,自然是他所希望能夠被他所借勢的,在場中的諸人其中幾位。

    當其衝的,自然就是嚴開順嚴市長。

    雖然嚴開順在郝躍飛身上投下了很大的一個籌碼,但實質上,這個在官場上摸爬滾打了幾十年的老官油子始終對他提不起太多的信心。

    抑或是,覺得這種投資隻是一種變相的蝕本買賣,認為郝躍飛的回報隻能是微乎其微,這樣的出發點,甚至連郝俊都略有感觸,雖然郝俊也很感謝嚴開順對郝躍飛一如既往,甚至是極其強硬的支持。

    郝俊這一聲“席爺爺”,正是想要激起嚴開順一點點的興趣。

    為官之人,最愛捉摸。

    如此,他們便在溜須拍馬之上高人一籌,所謂的揣摩上意,自然而是。

    當然,他們也能通過此番,將各種不可能想象為可能。

    他會聯想,會猜測,會認為郝躍飛不僅僅是因為為顧氏建功而受到青睞,同樣,他的背後也有著他不能忽視的力量和背景。

    郝俊從嚴開順昏沉沉的雙眼之中一閃而逝的精光之中,看到了他想要的東西。

    這同樣也隻是一顆種子,隻是為了投進嚴開順的心裏。

    當數顆種子競相發芽的時候,總有一株能夠長成參天大樹。

    興許在嚴開順的最內心深處,他也不甘願就此因為年紀的門檻兒退出他活躍了大半生的官場這個舞台。

    郝俊迎上席偉生,笑得有點甜。

    至於其他人的想法,例如宋良,例如季文武,例如李軍銳之類,則不是他的心思所及,他們愛怎麼想就這麼想了。

    “席爺爺,我介紹我的幾個朋友給您認識”

    郝俊笑著指了指站在身邊的歐子陽兄妹,這時候,他依舊是那個得閑的時候就會陪二老和顧校長一起垂釣的少年,隻是單純的將身份年紀都拋開在一邊。

    席偉生便停下腳步,轉而

    打量著這一對讓人眼前一亮的兄妹。

    “果然是一表人才,小俊的朋友自然是錯不了的”

    郝俊便撓著頭,很是受用的笑了。

    “席爺爺,那您不介意我帶上兩個朋友一起來蹭飯?”郝俊舔著臉,“主要是兜裏沒錢,剛吃了人家的手軟,不得不借您老人家的東風了”

    “這麼說來,你這是借花獻佛,你這小子,算盤倒是賊精”說完,便哈哈大笑起來,仿佛剛才心中的煩悶瞬間都煙消雲散了一般。

    剛剛躡手躡腳走進的季文武嚇了一跳,本來青白的臉上又灰白了幾分,頗有點“楚楚可憐”的味道。

    席偉生眼見歐子陽挺拔幹練,身上有股子這個年齡的青年人沒有的精氣神,而歐子蘭氣質優雅,如空穀幽蘭,卻不失少女的靈動俏皮,忍不住讚道:“好一對金童玉女,好,好,好,走,陪老頭子吃點飯,聽老顧說,東湖園的飯菜還是很對我的胃口的”

    郝俊就不由偷偷地笑,卻沒成想老爺子尚未轉過頭去,卻是發現了他的小動作,疑惑地問道:“你笑什麼?”

    “東湖園曆來就是蓮花市商賈名流,權貴政要的聚集之地,卻是他嗤之以鼻的,顧校長這麼說,想必是在諷刺您的身份呢”

    席偉生不免吹胡子瞪眼,“這老顧,愣的缺德”

    正跟在戰戰兢兢的季文武身後,內心不斷冷笑的宋良聞言,卻是暗暗上了心,也不知道這少年口中的顧校長是何許人也,居然敢詆毀東湖園,當真是可惡。

    與郝俊插科打諢一番,席偉生卻也是心情輕鬆了許多。

    宋良適時地走了出來,在前麵引著老爺子去往包廂。

    季文武始終墜在他們身後,席偉生並不理會他,他也不敢上前搭話,額頭上的汗水卻是不斷地在滲出來,他也顧不得去擦拭。

    至於郝俊,當時喝醉酒的他,早就將少年的臉龐忘了個一幹二淨。

    這時候的歐子陽並沒有表現出一點點的不耐煩,歐子蘭似乎與哥哥如出一轍,始終淡定地讓郝俊感覺到無比的蛋疼。

    不過,從其接受郝俊的邀請,陪老爺子一起吃飯來看,歐子陽並不排斥他的自作主張。

    雖然,郝俊並不奢望,僅僅憑他的小屁孩麵子,能夠讓歐子陽與席偉生產生一點點交集,但無疑已然投入到父輩事業當中去的歐子陽,很需要漸漸累積起來的人脈和關係,哪怕是一個臉熟也好。

    李軍銳已然成了過去式,這個礙於臉麵匆匆跑路的黑小子,似乎默契地被郝俊,被歐子陽兄妹所遺忘了。

    若是在叫上他,想必會讓這位席爺爺沒了個好心情。

    郝俊當然是巴不得他有多遠就給滾多遠,最好永遠都不要出現在歐子蘭的麵前,那才是老天最大的恩賜。

    四人落座,宋良照例做好細致地招待,便出門忙碌去了。

    這時候顯得空落落的大廳裏,之前闖進郝俊他們包廂的女子正抱著雙臂,翹著二郎腿,眼神卻有點恍惚。

    但這並不妨礙,一些低眉順眼地男服務生,偷偷地向她撇上幾眼。

    宋良冷著臉走了過來,眼裏似乎根本就沒有女子不經意間散露出來無窮魅力,那飽滿的酥胸,似是要破衣而出,交疊在一起包裹在黑色絲襪之中的美腿,倚在板凳上那慵懶卻又妖嬈的曲線,自豐臀以上,無一處不讓人浮想聯翩。

    “你闖進去了?”宋良壓低著聲音,臉色頗是不善。

    女子抬頭忘了他一眼,並不答話,皺著好看的眉頭,望著樓上某一處若有所思。

    “你當心玩火”

    宋良輕聲喝道。

    這時,女子卻是嬌笑起來,“你在害怕什麼,既然你已經不在乎了,那又何必來管我,或者說,是你那肮髒的男人的自尊心在不屈嗎?”

    “哼,你好自為之”

    宋良陰沉著臉,轉身離去。

    “小心玩火的是你”

    女子衝著宋良的背影嘿嘿冷笑。;_
light206 發表於 2018-4-14 23:04
第233章 靦腆

    李軍銳的身份,即使郝俊不能夠猜到詳細的,但至少心中是有幾分了然的。

    不過,男人嘛,在自己心愛的女人麵前,難免就會有點小性子,放不下平常心,所以,郝俊對於自己有失於常的表現,也沒有太過去自製。txtxiazai.

    看這黑小子的做派,怕是日後的從突,決計是免不了的。

    眼下讓他略微放心的是,李軍銳此人並沒有表現出太過分的紈絝氣息,反倒是有自己的一套遊戲規則。

    不過,畢竟還是個十七歲的孩子,他自己的規則是否能夠有效的去限製自己,這倒是個問題。

    在歐子蘭這一點上,郝俊是不會退縮一步的。

    席偉生與郝俊聊了幾句家常,便聽得一陣敲門聲。

    說來也有趣,這一陣聲響奇特,節奏也略顯詭異的篤篤聲,也能夠讓在座的人感受到一門之隔外人的內心感受。

    想必這時候的季文武,心中的糾結和忐忑,怕是不能用簡簡單單的畏懼來代替。

    人一旦失去了平常心,就會變得不能正常行事和說話,就如郝俊一樣,季文武這時候來敲門,怕又是敗了席偉生略微轉好的興致。

    郝俊猜測的不錯,季文武已經對著包間的門很久很久了,他的手抬起又放下,重複了無數次。

    最終是走道裏傳來的腳步聲,迫使他做出了決定。

    該來的總歸要來的

    抱著這種心理,曾經不可一世的季文武季大局長膽戰心驚地走進了郝俊四人所在的包廂。

    早已顧不得在做的郝客歐子陽兄妹三人,季文武一進來就果斷地開始承認錯誤,“席省長,我錯了,我請求組織給予我最嚴厲的處罰”

    席偉生看蓮花市的幹部,頗有一竿子打翻一船人的嫌疑,季文武的形象本就不佳,此刻一副要痛哭流涕的表情,這印象分就差了無數。

    他慢條斯理地放下筷子,用濕巾擦了擦手,饒有興致地打量了幾眼不敢抬頭的季文武。

    這時候,一個人身份地位的差距就能給很明顯地體現出來,若是郝俊此刻做這番動作,必然會有點不倫不類,但席偉生卻是如此自然閑適,還隱隱散發著一股讓人戰栗的威勢。

    所謂的官威,大概如是

    “說說看,你錯在哪兒了?”席偉生的視線並不固定在季文武的身上,這種沒有焦距的注視,反倒讓季文武更加不堪。

    許久,他才組織起言語來,“我沒有預判到事情的嚴重性,給省委省政府,市委市政府抹黑了,給黨抹黑了,我就是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好湯”

    歐子蘭喜歡喝魚湯,郝俊是知道的。

    她的胃口不大,早先的一頓飯就已經吃得差不多了,此刻,為了不至於不禮貌,她便在身前的碗裏盛了半碗的湯,在慢慢地品。

    突然間聽到季文武這話,歐子蘭輕“啊”了一聲,小湯匙剛送進嘴裏的一點魚湯,吐也不是,咽也不是,俏臉漲的紅紅的,別提有多可愛了。

    最後,女孩子卻是忍不住白了一眼雙股戰栗的季文武,很淑女的把湯汁吐在了碗裏,不過,她無奈地發現,季文武的注意力完全就不在她的身上。

    她這一番莫名地苦難和埋怨,都白費了。

    郝俊看得心癢難耐,很想去捏一把她故作淡定的小臉,但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很有誘惑力的想法。

    若真是辦了,先別提他在歐子蘭心目中的色狼形象就坐定了,單單就歐子陽的反饋,就怕他是受不了的。

    郝俊殷勤地將麵前的紙巾拆開,送到女孩的嘴前,笑得很溫柔。

    歐子蘭轉過頭,突然間發現這個有點小可惡的男生笑得很耀眼,心裏間突然有種暖暖的感覺。

    他的動作,是如此自然,仿佛他們兩個人之間,彼此這樣的動作已經重複過無數次似的。

    不得不說,這個小子,還是挺耐看的。

    歐子蘭接過郝俊遞過來的帕子,還不忘說聲謝謝,便低下頭擦起嘴來。

    季文武那裏已經開始口不擇言起來,他何時麵對過像席偉生這樣已然算是封疆大吏級別般的上官了,有時候甚至在麵對嚴開順的時候,都難免心中膽顫。

    他無非一直在重複著幾個意思。

    一、他有錯。

    二、他犯大錯了

    三、他很後悔。

    四、他非常後悔

    五、他請求處罰

    六、他當然也請求原諒

    總之,說了半天,還未曾說到想關的事情上來。

    席偉生冷不丁地喝斷了他神經質式的機械重複,“當時是什麼情況,你給我一五一十,

    一字不落的說出來,若是敢欺瞞,我第一個辦你”

    季文武哭的心都快有了,這領導一陣怒,讓他原本理清了點的頭緒也給弄亂了。

    他當時喝高了,哪還記得具體發生了什麼事,隻記得他自己被個老家夥給狠狠地揍了一頓,後來還是秘書經不住他的威嚇,才把事情遮遮掩掩地告訴了他。

    至於是不是真實情況,他還真不敢肯定。

    季大局長還有點自知自明,自己知道自己喝多了是個什麼臭德行

    但就這樣看似普通的一個五十多歲男子,閑適地坐在位置上,卻給他一種如山嶽般無窮的壓力,他隻好硬著頭皮,將自己所知道的事情講了出來,當然,避過了他調戲秦梓和其他一些不利於他的情況。

    席偉生暗自捉摸了一陣,臉上的表情並無太多的變化,他揮了揮手,說道:“你先出去,既然已經認識到錯誤,就暫時把工作放一邊,認真反省,到你們嚴市長那裏去領錯檢查去”

    季文武灰溜溜地退了出去,臨了,他還不甘心地看了一眼席偉生,卻未曾發現他一絲一毫表露出來的內心想法,不由又是惶恐又是不安。

    郝俊卻是發現,在季文武輕輕掩上門的那一瞬間,席偉生眼神之中流露出來的一絲惱怒。

    這惱怒顯然並不是衝著季文武而去,說句不太好聽的話,季文武的身份還不夠。

    否則,他不會簡簡單單地隻是在眾人麵前表露出憤怒,而隻是將季文武招進來,聽他辯解抑或是訓斥幾句。

    郝俊心中一動,“老爺子,您們說得那件事,當時我好像在場來著”

    說完,他便靦腆地笑了。
light206 發表於 2018-4-14 23:15
第234章 被占便宜了

   孫老三教訓季文武的時候,很多人都在場,圍觀了好一會兒,若是席偉生有心去調查,其實很容易掌握事情的真相。

    怕就怕,瞧著在席偉生麵前像隻鵪鶉似的季文武,在暗地裏使些見不得人的小手段,顛倒是非,欺上瞞下。

    郝俊不求先入為主,因為他看出來了,席偉生本身並不在意,反而是外力迫使他去重視這件事,而這些外力,恰恰是他極度反感的。

    那麼,很有可能,席偉生對於此事的態度會因為一點點客觀的因素而發生改變,而他,自然是希望這件事能夠朝著對孫老三有利的方向發展。

    不過,他卻不能太過明顯地表現出自己的傾向,這樣反而會適得其反,在這一方麵,他無疑做得很不錯。

    席偉生隻是饒有興致地聽著郝俊說話,就像是在聽一個有趣的童話故事一般,郝俊有理由去相信,他在一定程度上有講故事的天賦,一如他和貝貝相依為命之時,寶貝女兒喜歡貼著他,聽他講故事。

    這個想法來得快去得也快因為他看到了近在眼前,那張魂牽夢繞的俏臉,縱使她年輕了許多,麵對他的時候,就像是個陌生人。

    郝揩事情一五一十地講出來,不曾漏掉一個細節。

    郝俊知道這位向來威嚴,不苟言笑的老者,能夠露出這樣一種語氣,已經算是一種極其難得的了。

    到了席偉生這個位置,所謂的喜怒哀樂,已然是一種工具,向別人表述心情和態度的一種最直接的方式。

    否則,他是必然不可能一步一步走到讓季文武畏懼的高位上去的,要知道,在普通老百姓的眼中,季文武也是那高高在上的人兒啊

    所謂“神秘公子“,其實郝俊也有所耳聞,自從那日郝躍飛將幾份報紙扔給他看之後,他就一直有關注這件事,這個時代的媒體比之十年之後的媒體的健忘程度更甚,若是沒有背後推手的作用,此事不可能發酵到今時今日的地步。

    由此,郝俊才會去懷疑神秘的東湖園。

    了解席偉生的心境,郝俊倒是苦了臉,“老爺子,您也是知道的,咱家老爹也就那麼個小小的副處級別,和季局長不相上下,你說我一個小屁孩,還真能教訓季局長,我自己都不信”

    此刻,除了歐子陽兄妹倒也沒有了外人,郝俊便又恢複了往日對於席偉生的稱呼,也為此表明自己的態度,那就是沒把歐子陽兄妹當外人。

    席偉生顯然也意識到了少年“潛意識”裏的態度,不由地又多看了一眼歐子陽,這時候,卻突然間發現這英氣勃勃的青年,眉目之間居然依稀有幾分熟悉。

    不過,他此刻的注意力大半卻在郝俊那張苦瓜臉上,倒也沒去細想。

    “這麼說來,當時的情況,是有很多人親眼所見,做不了假的?”

    “他言語行為不幹不淨的時候,有沒有人看見我不知道,倒是他被教訓的時候,圍觀的人都湊成了一圈了”

    “還要有人看見?”郝俊不滿地嘟囔道,“他一個大局長和一個漂亮女生起衝突,鬼都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

    席偉生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他才不關心這件事誰對誰錯,東南省東北部的媒體都風雲而動才是他惱怒的原因,說白了,嚴開順嚴市長隻不過世受了池魚之殃。

    郝俊知道這是席偉生對於他這番話否定的一種態度,便不再多話。

    這也是他能夠受到席偉生二老喜愛的一個原因之一,既有少年人的天真,卻不似少年那般聒噪。

    歐子陽兄妹原本有些稀裏糊塗,但經過郝俊的一番繪聲繪色地描述,倒也對事情有了個大致的了解。

    雖然一度很長的一段時間裏,他們一直處於被無視的狀態,但多年的優秀教養,讓他們始終不急不躁。

    用郝俊的話來說,若是讓他們一個裝紳士,一個裝淑女,那就是教科書般的典範。

    席偉生也在不經意間點頭,他自家的小輩,像歐子陽兄妹這般年紀的,怕是絕沒有這般定力的。

    他便不去理會郝俊的苦瓜臉,向著歐子陽問道:“光顧著說話了,還沒問兩位小朋友的名字?”

    “席伯伯,您好,我叫歐子陽,這是我妹妹歐子蘭”

    歐子陽的年紀稍長,叫席偉生席伯伯倒也沒錯,不過,如此一來,卻平白比郝俊長了一輩,這便宜不知不覺就占了。

    郝俊一聽,自然而然翻了個白眼,但眼前之人是歐子蘭的親哥哥,他實在是拿不出太多的辦法,隻是苦瓜臉更苦了而已。

    聰慧的歐子蘭卻是因為郝俊的反應也想到了其中的關節,不由看了眼正經危坐的哥哥,心裏偷偷地笑。

    席偉生卻是已經皺起了眉頭。

    “姓歐?”

    記憶裏,有一個人似乎能和眼前的青年完全重合在一起。;_
light206 發表於 2018-4-14 23:18
第235章 歐家

“我瞧你身上有股子現在年輕人沒有的氣質,是在部隊呆過幾年的?”

    席偉生越看越覺得歐子陽跟心中那人相像,便忍不住出言試探著問道。

    “席伯伯火眼金睛,我現在還在部隊裏接受打磨,父親說了,玉不琢不成器,男兒的人生若是沒有軍隊這樣一番經曆,那就是不完整的”

    歐子陽此刻就像是完全換了一個人似的,言語之間,仿佛充斥著巨大的感染力,讓人忍不住信服他所說的。

    席偉生始終威嚴的臉上終於露出了幾分讚賞,“說得好,有股子豪氣”他撫了撫掌,臉上不由地露出幾分敬仰之色,“你的話啊,讓我想起了一個老人,一位老將軍,他還和你們是一個姓的,歐尚馬歐老將軍,號稱共和國唯一的馬上上將軍”

    他的臉上隨即便有了幾分追憶之色,“你們年紀小,可能不知道,這位有著傳奇經曆的共和國將領的英雄事跡,一度是我們小時候津津樂道的話題,我有幸見過這位老將軍一麵,他也說過這麼一句話,其人格魅力,深深地折服了我”

    席偉生的一番感慨,卻是讓歐子陽產生了一種由衷的自豪感,他不禁悄然之間揚起了自己的頭顱。

    而一旁的甌子蘭,一直頗為沉靜地俏臉上也露出了幾分激動的潮紅。

    郝俊自然知曉,席偉生口中的歐尚馬就是身邊這兄妹兩人的爺爺了。

    老爺子戎馬一生,身子骨一直很硬朗,作為碩果僅存的幾位元老,一度是這個國家最為位高權重的幾人之一。

    連帶著歐氏家族,也水漲船高,儼然煊赫的世家一般,老爺子雖然嚴厲控製,但經不專花轎子眾人抬,歐家也頗是尾大不掉。

    前世,郝俊與歐子蘭相遇之時,老爺子已經去世多年,歐家也早就成了眾矢之的,不負往昔,家中多數長輩也都早早地退了下來,依舊留在位置上的也隻是些清水衙門,隻有幾個早些年被視為不務正業經商的子弟才過得舒坦些。

    不過,即便是這樣,那樣的歐家也是當時的郝俊可望而不可即的。

    他不由地看了眼身邊腰板挺得越發筆直的歐子陽,心中卻是不免唏噓。

    因為這位未來的大舅哥的命運,似乎也不似此刻那麼耀眼和光華,雖然歐子蘭後來很少提及她的家族,但畢竟血濃於水,這種情感是斷不了的,尤其是從小感情極好的兩兄妹。

    想到此處,郝俊便深覺此生責任的更加重大。

    席偉生定然想不到他還在那邊試探著,身邊的少年內心已然是唏噓不已了。

    不過,以他的眼力,瞧這兄妹倆的反應,內心的猜測也已然肯定了十,他便不再遮遮掩掩,“你們也知道歐老爺子?”

    歐子陽挺了挺胸膛,能夠使得封疆大吏般的人物心中敬仰,他仿佛也與有榮焉,忍不住高聲答道:“正是爺爺”

    還未等席偉生回過神來,郝俊已然噗嗤一聲,生生地把嘴裏的湯汁喝進了氣管裏,麵色漲紅,不停地咳嗽起來。

    一眾人的目光都被他吸引了過來,頗有些不明所以。

    歐子陽許是說得急切了些,也怪郝俊思維太過跳脫,一下子就抓到了他話中的歧義,就好似歐子陽又占了席偉生的便宜似的,不過,這一回,他可是不敢明目張膽地表現出來,隻能以這種方式掩藏。

    席偉生不知就裏,卻是責備道:“慢點吃,沒人跟你搶,學學你子陽哥哥,怎麼就沒一點沉穩樣”

    這回,又開始輪著歐子蘭嗆住了,不過,女孩子微微漲紅的麵色就像是塗紅了的胭脂,反倒是替她平添了幾分豔麗。

    席偉生稀裏糊塗的,怎麼這文文靜靜的女孩也跟郝俊泛起了同一個毛病。

    歐子陽這邊,卻是瞪了一眼自家的妹妹,英氣的臉上露出幾分尷尬之色,顯然是認為這個哥哥並不是席偉生口中如此優秀的乖寶寶。

    席偉生沒有想到在東南梳遇到歐老爺子的孫子和孫女,心中驚喜不已。

    到了他這種層麵,所謂的陣營不陣營,勢力不勢力的,界限已經很熊小了,大多都是執政理念上的衝突,當然,若是真的嚴格來算,他是屬於歐老一方的。

    高層那一麵,他還沒有資格參與進去,歐老的孫子在東南省曆練,他若是照顧一番,至少在歐老麵前能搏個印象分,倒不是席偉生善於溜須拍馬,在他的意識裏,若是已然知曉了歐子陽的身份和情況,卻聽之任之,反而是不負責任。

    他便細細地開始打聽起歐子陽和歐子蘭的情況來心中暗暗打算,之前參加常委會的時候一直是與軍分區的司令點頭之交,下回一定要好好聊聊。

    而郝俊在此刻,則是完完全全地淪為了一個看客,與初始的情況完全顛倒了過來。

    不過,郝俊的定力顯然也是不能小看的,自顧自地吃吃喝喝,倒也自得其樂。

    席偉生好似全然忘記了之前心中積壓的不快,時不時地發出幾聲爽朗地笑聲,郝俊自歎,人比人果然氣死人,他與席偉生見麵多次,累加起來,怕是也沒有這一回聽到得多。

    席偉生倒是清楚幾分在鳳塘區駐紮的這支海訓部隊,聽聞歐子陽在裏麵擔任中隊長一職,更是由衷地感歎虎爺無犬孫。

    歐子陽的父親卻是與席偉生並沒有太多的交集,充其量算起來是真正的點頭之交,兩人之間的話題就大多圍繞與歐老爺子和歐子陽在部隊裏的生活展開,這使得,十分迷信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的郝俊,一直豎著耳朵,偷偷地打探著敵人內部的消息。

    為了以後

    郝俊偷眼打量了一下歐子蘭,心中給自己不斷地打氣

    正說得起勁的時候,席偉生的電話卻是想了起來。

    席偉生也是軍人出身,與歐子陽倒是有許多共同語言,這時卻是不得不停下來,因為手機響的那台是他的私人鈴聲,很少人知道他這個號碼,一般也不會有人撥打這個號碼。;_
light206 發表於 2018-4-14 23:31
第236章 該來的總歸是要來的

席偉生接起電話,隻是一味地點頭,嘴中重複著“嗯,嗯,嗯”,隻是麵色卻是越來越凝重。

    能夠讓這樣一位沉穩如山的老者悚然而驚,幾乎好似是從位子上跳起來一般的事情,怕是決計小不了的。

    郝客歐子陽下意識地極有默契地互相望了望,都屏息凝神。不敢妄言。

    偷聽別人通電話雖然是一個不禮貌的行為,但這並不妨礙電話之中那頭傳來的一些關鍵詞進入少年的耳中。

    郝俊分不清自己究竟是怎麼樣的一種心情,該來的總歸還是要來的,他突然覺得有點索然無味起來。

    誰也不曾料到,在98年的這一個夏天,一稱劫就這樣降臨在這片土地上,而又奪走了多少條無辜可憐的生命。

    無能為力之下的懊悔和沮喪,都早已在心底深深埋葬,這是一種早就知道結局卻隻能眼睜睜地等待著悲劇發生的挫敗感。

    郝俊並不埋怨自己,因為他知道,憑他此刻的身份和能量,無論如何去努力都不能去改變什麼

    他也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已然將自己能做的做到最好,隻是臨了,事情如期而至的時候,心裏很複雜而已。

    席偉生自然不知道身邊的孩子是個徹徹底底從未來世界回來的怪胎,對於他此刻心中所焦急的事情知之甚詳。

    無疑,此刻席偉生的心情是相當複雜的,他顧不得許多,直接就朝著包廂門外走,甚至忘了與郝俊三人打聲招呼,走到門口的時候,才又回轉身,道:“我有點急事,先走了,你們慢吃,能和你們認識很高興”

    他衝著歐子陽兄妹笑了笑,隻是這勉強擠出來的笑意倒是多了幾分讓人森然的意味。

    他也不待歐子陽他們的回答,風風火火地就往外走,郝抗是第一回看到老爺子這個模樣,這一次的事件,的確讓人措手不及又有些茫然無措。

    歐子陽皺了皺眉頭,忍不住問道:“怎麼回事?”

    郝俊翻了翻白眼,“你問我,我問誰去啊”

    他的語氣頗為不善,自然是還記得歐子陽平白無故占他便宜的事情,這其實倒是洶,歐子陽這樣一長輩分,連帶著歐子蘭也上了一個台階,這不是明擺著跟他作對嗎?

    歐子陽倒是愣了愣,因為離得近,他也聽到了一些電話的內容,不過不是太清晰,自然沒有郝俊心中那麼敞亮。

    郝俊語氣不善,他倒是頗為失笑,這小子脾氣倒是不小,想來想去,卻是沒有想到歐子蘭,否則當真就要將郝俊拾掇一頓不可。

    隻是,看席偉生行色匆匆的模樣,若不是發生了天大的事情,他斷然是不會這麼緊張的,能夠讓一省的常務副省長焦躁不安,歐子陽心中的不安的感覺就越發強烈起來。

    直到三人各懷心事散場的時候,郝俊終究忍不住對歐子陽說道:“這雨下起來沒完沒了的,怕是真出了大事,你還是早點做好準備”

    做好什麼準備,郝俊沒說,歐子陽也沒問。

    不過,郝俊不知道的是,通過今日這一次小小的接觸,他在未來大舅子的心中的觀感怕是比第一回初見麵時好了不少。

    郝俊卻是沒有立刻離開東湖園,而是在出了包廂下樓的時候,朝著正在收銀台位置臉色陰晴不定的宋良走去。

    宋良心情的確很差,很糟糕

    東湖園雖然曆來神秘以及,但也僅僅止步於蓮花市,像席偉生這樣級別的一省大佬,東湖園的矜持自然早就拋得遠遠的了。

    它就像是一個身價頗高,喜歡半遮半掩的秀,對於一般入不了她眼的客人自然不會給半分好臉色,高貴得就像是一國公主,但若是一旦遇到權貴名流,還不是心甘情願的扒開雙腿,比之蕩婦還要蕩婦。

    宋良本以為,席偉生突然駕臨東湖園,而不是下榻蓮花市政府的指定酒店雷薩,是對於東湖園一次天大的恩賜和機會,好心好意盡力伺候著,若是能夠由此在東湖園與這位新到任的副省長之間建立一定的聯係,他便算是立了大功了,卻沒想到臨了,席偉生卻是鐵青著臉從包廂裏急速走了出來。

    連迎上去的嚴開順都被他給無端訓斥了一頓,他自然不敢在上前。

    眼看著一大幫人行色匆匆地離開,宋良卻是無能為力,也不知道怎麼就讓席省長如此一副臉色,他當真是又驚又俱。

    而當少年慢悠悠地向他走來的時候,他第一次覺得這個他實質上一點都不喜歡的少年的微微有些順眼。

    他很想知道,那一間包間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而歐子陽兄妹顯然無心為他解答這個疑問

    “宋經理,有沒有電話,我想打個電話”

    “有,我給你撥號?”宋良笑了笑,拾起了話筒,卻是裝作不經意地問道,“席省長這是怎麼了,這麼著急就出去了?”

    他的演技實在是有些拙劣,興許是看輕了郝俊,他甚至不願意做一些過多的掩飾,連撥號的動作都沒有做出來。

    郝俊原本隻是為了再試探一下宋良,卻是未料到又被看輕了,便假裝未曾聽到宋良的問話,反倒是靠在收銀台上,等待著宋良講電話打出去。

    宋良卻是動作遲滯了許久,微微有些尷尬。

    郝俊便一臉疑惑地看著他,不得不說,有時候這副少年天真的模樣,真的很具有欺騙性。

    宋良隻好按照郝俊所說按下號碼,卻又是不甘心似的再次問道:“別是出了什麼大事,郝俊,你說是?”

    郝俊卻是死活就是不接這個茬,從宋良手裏“奪”過話筒,聽著嘟嘟的聲響,不理睬他。

    宋良是覺得這個少年越發的可惡和討厭起來,隻覺得自己當時處置的方法,那是極為正確和明智的。

    想必,眼前這位神秘公子,若是被調查出來,日子怕是不會好過

    他的父親,那個走了狗屎運的鳳塘區區長,肯定也會焦頭爛額。

    看著這個一臉笑意的沒禮貌少年,宋良這才覺得心裏不禁平衡了一些;_
light206 發表於 2018-4-14 23:34
第237章 警告?


    郝俊聽著電話裏的忙音,偶然間看到宋良雙眼之間的閃動,鬱結的心情便好了許多。

    這個男人雖然是宋辰辰的父親,但郝俊根本就在他身上找不到一絲一毫小妮子的影子,也感受不到本該有的那分親切。

    重生之後,郝俊變得越發重情,反倒是其他一切,都看得淡了些,這許是不同人生的感悟,讓他在為人處世方麵,頗有心得。

    他拿著話筒,仰起頭,突然衝著宋良說道:“宋經理,應該知道城建局的季局長的事情,報紙上登得到處都是那個季局長不會說話,席爺爺就大發雷霆了,嚇了我們一跳

    郝寇仔細地觀察著宋良的表情,這個英俊的中年男人對他根本就沒有太多的防範心理,想必從一開始,他的驕傲,他的自信,抑或是郝俊的年齡,都使得他狂妄地忽視了一猩能反噬他的因素。

    他臉上一閃而逝的苦笑,被郝寇容易就抓到了。

    不是迷茫,不是懊悔,不是無奈,而是一種苦笑。

    郝俊越發肯定心中的猜測,在這一次季文武引起的巨大風波裏,必然有著東湖園的影子,至不濟,也至少是起了推波助瀾的作用,這宋良若是沒有參與,也必然是知情者。

    隨即,宋良就進入了演技狀態,不得不說,在這種社會裏麵摸爬滾打過的人物,必然是有了幾分道行的。

    季文武的事情,由於蓮花市的媒體被詭異的繞開,所以幾乎隻有極少數人知情,若不是郝躍飛多長了個心眼,又有著在蓮花市一手遮天的顧氏的幫襯,想必也不會這麼早就知道孫老三一事。

    “季局長犯錯了?”宋良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自言自語道,“難怪當時他進門的時候,就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連帶著嚴市長都被訓斥了一通,真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嚴市長當初那麼提攜他,卻沒想到給自己提了個**煩”

    郝俊那一雙並不出眾的劍眉當即便擰了起來。

    季文武是嚴開順的嫡係?沒聽說過啊

    其實,郝俊一點都不擔心這一次沸沸揚揚的風波會影響到孫老三,這老混混如今春風得意,手裏的牌也是越發雄厚了,若是小覷了他,怕是會吃虧的。

    但若是嚴開順出麵,力頂季文武的話,局麵可能就會變得很複雜了。

    沒想到,那個腦滿腸肥的季文武居然是嚴開順的人,當真是匪夷所思,難道嚴開順老眼昏花了嗎?

    其實,郝俊有點想當然了,官場之上,當真是不能以常理來奪之的。

    嚴開順若是真的提攜季文武,那季文武必然在嚴開順眼中有著用武之地,若是想要將季文武拿下,那就必須讓這用武之地變得一無是處,抑或是有著可以輕易舍棄的優厚條件。

    郝俊甚至有點同情孫老三這老混混起來,似乎每一件事,隻要他一參與進來,就會越鬧越大,這算不算是頭頂上頂著一個方圓五公裏的黴運光環?

    宋良眼見少年沒有多少反應,感覺就好似拳勁打在棉花上一般,頗是鬱悶,但依舊假裝一副很是八卦的模樣問道:“那席省長是個什麼態度,季局長會不會就要倒大黴了?”

    郝俊翻了翻白眼,神秘兮兮地道:“這麼說,席爺爺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宋良的神情之中閃現出幾分幸災樂禍之意,這本也是題中應有,平頭老百姓自然最愛看熱鬧,尤其是掌權者的熱鬧。

    郝俊撂下電話,狐疑地看著宋良。

    宋良停止了自說自話,“怎麼,電話沒打通嗎?”

    “您就一點都不打算向我問問辰辰的情況嗎?”這個問題郝俊憋在心裏很久了,他實在是猜不透,那個家裏究竟發生了什麼,以至於作為一個父親的宋良能夠如此狠心,對於妻子女兒如敝履般棄之。

    想必這也是郝俊對於宋良沒有太多的好感的一個特別重要的原因。

    前一世,那個妖精般的女孩,一直不願意談及她的父親。

    而此刻,那個曾經有點天然萌的女孩縱然擁有著很強大的自我調節能力,但畢竟隻是一個十七歲的少女,從她到了星期六日的時候,隻是呆在學校裏,不願意回家的舉動就能看出一些不同來。

    她終究是傷心的,甚至可以說,她在逃避。

    郝俊所希望的,最理想的結局,自然是眼前這個還在與他虛以委蛇的中年男子能夠回心轉意,讓宋辰辰重新回歸以前的狀態。

    盡管記憶裏,那個喜歡穿著短裙,在他麵前露出一大段粉嫩大腿晃來晃去的妖嬈女孩很誘人,很誘人。

    腦海裏的畫麵感一充實,郝俊就有點口幹舌燥。

    “你不覺你管的有點多了嗎,這也是我不喜歡你的原因”宋良的態度急轉直變,顯然郝俊的話語多半是觸痛了他的神經,他開始直言不諱。

    郝俊攤了攤手,並不反感宋良的反應,“我隻是不理解,或者說,我是在幫辰辰問您”

    “嗬嗬”宋良笑得很慘淡。

    “你替她問我,你有這個資格嗎?”

    宋良此刻雙眼之中流露出來的,一度讓郝俊憤怒,甚至狂躁,是的,他眼中有曖昧,有理所當然,甚至是居高臨下的蔑視,以及那好不掩藏的不屑一顧。

    郝俊的神情越發冷冽了,“我看不起你”

    “我也是別把自己想的太偉大,少年”宋良默默低頭,開始忙碌起自己的事情,忽然,他似是想到了什麼似的抬起頭說道:“作為一個長輩,我想奉勸你一句,做人做事的時候,都不要太由著性子來,否則會給家人帶來很不必要的麻煩”

    郝俊皺著眉頭,若有所思。

    “哦,還有”宋良笑了笑,“少年人要有少年人的圈子,過了界,就不好玩了,這個世界有規矩,成年人的世界也有規矩”

    “這算是精告嗎?”

    郝俊微微一笑。

    宋良卻是看也不看少年一眼,“你很聰明”

    所謂的話不投機半句多,想必如是,郝俊無奈地一笑,隨即也轉身離去,這個世界上,最難的事情,恐怕就是想要去改變一個人。

    走出東湖園的郝俊,抬頭望了望始終灰蒙蒙的天,心道:“開始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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