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文明】大仙官 作者:暗黑茄子(全書完)

 
V123210 2018-5-2 19:13:25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72 810689
V123210 發表於 2018-10-27 19:02
第三百七十九章 找上門來

    「我說洛勇,我和你妹妹都是師父的徒弟,學本事那是天經地義,你又不是,你學個什麼勁。」楚三這時候瞪眼說道,估摸也是早覺得不對勁,他是拜了師的,師父教本事,那自然沒說的,可洛勇根本沒拜師,稱呼楚弦也是楚大人,所以他是早覺得不好,早想說了,現在忍不住,終於說了。

    洛勇估摸沒想到一向憨厚的楚三會說這個,當下是道:「那都是形式,在我心裡,楚大人早就和我師父沒什麼兩樣,得了,我也拜師,師父,你就行行好,收了我這徒弟,把那身法教給我得了。」

    說完,洛勇還真的要下跪。

    楚弦頭大。

    他之前一直沒有收洛勇當徒弟,是因為夢中那一世,洛勇與他稱兄道弟,楚弦是心裡有這麼一道檻兒,不過話說回來,現在洛勇這一身本事,大部分都是自己教的,而且洛勇之前是拜師戚成祥,所以楚弦便道:「我與戚刀長親如兄弟,算你是師叔,那麼教你也是天經地義,行了,這些都只是形式,不要過於講究,都是自己人,我有什麼都會教你們。」

    洛勇一聽,歡天喜地的叫師叔。

    只是楚弦這門蛇翻蟾躍還不完善,楚弦花費了兩日,天天靜思參悟,這才將蛇翻蟾躍這門超凡身法完善,更是書寫成冊,交給洛妃等人修煉。

    當然,這看上去,楚弦只是用了兩天,實際上,楚弦在神海書庫之內是仔細推演過的,花費的時間可是超過兩月,這才將這門身法完善。

    這次參悟神拳極境,楚弦終於可以開始鑽研崔煥之的『陽神鍛金訣』,這門術法,在楚弦看來,要更加強橫,畢竟是直指大道的功法,修煉下去,可直接踏入陽神道仙之境界,但現在的陽神鍛金訣,有很大的弊端,這一點,已經是在崔煥之的身上有了體現。修煉這門術法,雖晚威力強橫,哪怕隨手抓起一塊鐵,都可以凝練刀劍飛針,隨意傷人,可同樣,對肉身和元神的傷害極大,如雙刃利劍而無劍柄,傷人時,也傷己。

    楚弦要做的事情很簡單,也很難,那就是研究這門『陽神鍛金訣』,想方設法,在這一把利劍上,加裝一個『劍柄』。

    至少這樣,可以不傷己身。

    思路很容易想通,但如何做,難度極大,崔煥之算是一代奇才,要不然也無法從天玄子那點金化神功中參悟出陽神鍛金訣來。

    可就算是崔煥之,也想不出解決之法,而且一旦開始修煉,對於自身的損傷就已經開始,所以楚弦現在要做的,不光是將陽神鍛金訣當中的弊端去除,還得想法子,加入療傷之法,將崔煥之體內的銳金之氣中和。

    所以很難。

    可是再難,楚弦也要想法子解決,因為這陽神鍛金訣本就是一門厲害無比的功法,楚弦也想修煉。

    這一路修煉,在術法上,楚弦是從分神御金決開始,踏入出竅,以大洞真經,凝結內丹,入神關大境,眼下要入法身,甚至再往後的境界,就可以選擇陽神鍛金訣。

    前幾日,楚弦又見了一次紀紋,不過這一次紀紋是光明正大的來拜訪,和洛妃甚至李紫菀也是相談甚歡,不過她也是找了一個私下的機會,單獨與楚弦相處,而且直接是撲入楚弦懷中。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所以楚弦也不好說什麼,只能是任由她來,好在紀紋也知道輕重,或許只是為了體驗那種背著李紫菀和洛妃而與楚弦相處的那種刺激,有時,她自己分明也很害怕和緊張,卻依舊不放手,搞的楚弦感覺自己心都彷彿要跳出來,但在關鍵時刻,她也會收手,而不是真的給楚弦難堪,這一點,可見她知道輕重。

    除了刷小女人的脾氣,紀紋還帶來了很多消息,有些,楚弦都不知道,就例如楊家和王家曾經的婚約,以及楊家單方面撕毀約定的事情。

    楚弦聽到這個,立刻是明白為何那日王燕蟬會和李紫菀起衝突,估摸是遷怒到李紫菀身上。

    說起來,都是楊克那王八蛋搞的事情。說到楊克,紀紋告訴楚弦,楊克最近動作也很多,因為距離巫族十三巫族來訪聖朝的日子越來越近,所以楊克不斷在培養他的勢力,拉攏人手,只是楊克並沒有再次踏入官場,現在的楊克,依舊是無官無權。

    這一點,也好理解,這說明,上面對楊克還是有些懷疑,畢竟被擄,當做人質好幾年,這種情況下,實在不適合再次任用在官場,尤其是高官。

    當然,這也不是說楊克就沒有機會,只要熬過一段時間的觀察期,被上面的仙官認為楊克沒有問題之後,那麼,楊克還是可以進入官場,等到那時候,楊克的仕途,必然會一帆風順。

    這也是需要提防的。

    當然眼下,楊克在官場上的力量,還只能依託於楊家的勢力。

    又因為楚弦偵破了十年前仙宮失竊懸案,所以在朝會上,就算是楊真卿也沒法子攻擊楚弦,所以之前楊克要調走楚弦的陰謀,自然是只能擱淺。

    「不過千萬不要掉以輕心,楊克已經是將你當成必殺的大敵,不光是因為李紫菀,還因為他知道你潛力很大,既然將來必然為敵,那就要及早將敵人滅殺在萌芽狀態,這個道理,楊克很清楚。此外,他雖沒有證據,但已經開始懷疑,當年他被巫族人擄走,是因為有人在暗中做手腳。」紀紋這時候小聲說道,語氣當中也是存了一絲擔憂。

    楚弦笑道:「他也只能懷疑,此事,沒有任何一處漏洞,無論是他還是楊真卿,都找不出蛛絲馬跡,除非是我去查。」

    楚弦這句話是玩笑,紀紋也是白了楚弦一眼:「說的你自己好像成了斷案之神一樣,提醒你一句,提刑司雖然權勢不小,但終究不是棲身之所,你要對抗楊家,想要和你那紫菀娘子過上神仙羨慕的生活,就必須往高爬,只有足夠的權勢,才能確保有足夠生存的空間。」

    說道這裡,紀紋眼中也是閃過一絲期待。

    也不知道她想到了什麼,居然是俏臉微紅。

    紀紋走了。

    楚弦卻是有些發愁,知道自己和李紫菀的婚約之後,紀紋看似是不爭不搶,但實際上用的是最高明的手段,那就是只對你好,不求回報,而且維持那種頗為曖昧的關係。

    這是最麻煩的,雖說聖朝之內,男子娶妻納妾那是常事,尤其是聖朝官員,那更是普普通通的事情,可楚弦不想委屈李紫菀,但也難以退卻紀紋的好意。

    別說她們兩個,洛妃那丫頭成天纏著自己,也是讓人不知該說什麼,好在楚弦再世為人,做事,只求無愧於心,其他的只能是順其自然。

    ……

    提刑司內,楚弦低頭翻閱卷宗,這段日子,楚弦處理事務已經是得心應手,而外出查案的孔謙也終於是回來了,有孔謙在,楚弦也是放心不少。

    兩人商議,便將吳居正,柳世元和杜龍星當成提刑司重點的培養對象,尤其是柳世元和杜龍星,都是今年剛入提刑司的新人,考取榜生也沒有多長時間,若是培養得當,將來足以主檔一面,會成為提刑司的接班人。

    所以這段日子,楚弦也是有意鍛鍊兩人,只要是辦案,都會將兩人帶在身邊,將推案之法,揣摩兇徒心態,分析細節,這些都是經驗之談。好在兩人也是聰明無比,知道這是上官在提點他們,也是學的極為認真。除此之外,一些簡單的案子,也會讓兩人單獨去處理,這樣的鍛鍊,顯然提升更大。

    這麼一來,楚弦這幾天要辦的事情反而沒有最開始那麼多了。

    下午的時候,一個護衛來報,說是有人來訪,而且是點名找自己。

    「什麼人?」楚弦頭都不抬,問了一句。

    那護衛臉色古怪道:「是王家小姐,王燕蟬。」

    楚弦一愣。

    怎麼是她?

    仔細一想,前日這王燕蟬好像還給自己送了封信,只是當時事務繁多,後來才看,當時王燕蟬是請自己赴宴。

    不過在楚弦想來,估摸這王燕蟬不單單是請自己,所以也就沒有在意,更沒想到回信,今天王燕蟬居然來提刑司,而且還專程找自己,對方這是要幹什麼?

    楚弦第一個反應就是王燕蟬有圖謀,這女子說起來也是一個被楊克欺騙的可憐人,雖說楊家和王家有婚約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也沒有宣揚出來,但畢竟是存在過的事情,而且肯定有人知道。

    楊克這麼一悔婚,等於是在打王家的臉,估摸王燕蟬已經是將楊克當成了生死仇敵,又因為楊克是因為李紫菀才與她撕毀婚約,所以,正常來說,都會遷怒過來。

    那她來找自己,是做什麼?

    楚弦想了諸多種可能,但顯然,楚弦的出發點都是站在男人的觀點,就算是他,也難以代入一個女子的怪異想法。

    所以楚弦猜來猜去,居然就沒有猜到王燕蟬真正的意圖。

    「既然她肯定意圖不軌,那就不見是最好。」楚弦思考再三,然後吩咐護衛:「去告訴王燕蟬,就說,本官不在。」

    護衛目瞪口呆,但還是遵命去傳話。
V123210 發表於 2018-10-27 19:03
第三百八十章 女人的心思

    王燕蟬此刻氣的渾身顫抖。

    「不在?居然用這種理由來搪塞我?」王燕蟬一肚子氣,不知道該衝著誰發,而且現在是大庭廣眾之下,她也不能任性的發脾氣,只能是忍著怒氣,咬牙笑道:「哦,既然楚大人不在,那我,改日再來拜訪,對了,等楚大人回來,還請務必告知楚大人,就說我王燕蟬明日還會來拜訪,請他務必騰出時間。」

    說完,王燕蟬深深的看了一眼提刑司之內,隨後轉身離去。

    這話,當然是帶到了楚弦那邊。

    楚弦十分納悶,自己與這王燕蟬沒什麼交集,更沒有交情,她幾次三番,要麼宴請自己,要麼主動來尋,這裡面當真是有古怪,莫非是真有什麼要事要商量?尤其對方身份不一般,乃是二品仙官王神齡的孫女,這般家世,在京州來說,也是上上等了,找自己,能說什麼事?

    楚弦猜不出,只能是明天再看,若是這王燕蟬再來,見她一次也無妨。

    而到了第二天,王燕蟬還真的來了。

    這一次,楚弦沒有再躲著,而是見了對方,說起來,楚弦也是做了很多準備,就看王燕蟬要說什麼,可結果是讓楚弦十分意外。

    王燕蟬一臉笑容走進來,手裡拎著一個食盒,道:「楚大人,上次相見,雖然鬧了一些不愉快,但那並非燕蟬的本意,燕蟬知道楚大人事務繁多,聽聞有時忙碌都忘了吃飯,所以自己燒了一些小菜,還有我自釀的梅子酒,請大人閒暇時吃一些。大人事務繁多,燕蟬不便打擾,告辭。」

    放下東西,也不等楚弦說什麼,王燕蟬居然就這麼走了。

    楚弦愣了半響,看著放在桌子上的食盒,然後叫來楚三,讓楚三打開看看。

    楚三不疑有他,打開食盒,卻是眼睛一亮。

    「師父,都是好吃的,還有酒。」楚三吞了吞口水。

    「沒別的了?」楚弦不信。

    楚三翻了翻,點頭:「沒別的了。」

    楚弦不解,思謀王燕蟬這番舉動的用意,楚三估摸是餓了,盯著食盒裡的飯菜一個勁的流口水。

    「不會下毒吧?」楚弦這時候冒出了一個不靠譜的猜測,但顯然,這不可能,一來王燕蟬和自己沒有深仇大恨,二來就算是下毒也不可能這麼明顯,所以肯定不是這個,是有其他用意。

    楚弦這時候邁步往裡走,楚三忍不住問道:「師父,這東西怎麼辦?你不吃嗎?」

    楚弦搖頭:「你師父我早已辟榖,不吃了,你想吃你就吃。」

    楚三得了允許,當下是興高采烈,端著食盒下去,不一會兒就菜盡酒干,吃的那叫一個美。

    「我明白了。」內堂當中的楚弦這時候也是冒出了一個猜測:「王燕蟬大張旗鼓來送吃的,而且只是說了一句話,其目的,不在於那話,而是在於這個動作,莫非是要故意讓紫菀知道,挑撥我們之間的關係?」

    也不怪楚弦想岔,實在是他只能想到這裡,這種可能性最大。

    當下楚弦一笑,暗道這手段就有些幼稚了,不予理會便罷了,若是紫菀來問,講清楚便好。

    所以楚弦講這件事,又丟在腦後。

    只是讓楚弦詫異的是,接下來的一段時間,王燕蟬居然真的是天天都來,要麼就是送食盒,要麼就是送水果,還有送筆墨、送衣衫。

    吃的,基本都便宜了楚三,其他的東西,楚弦也不能丟,只能是放在書房一側,時間長了,居然是堆了一大堆。

    最開始來,王燕蟬都只是簡單說幾句話,並沒有任何要求,而來的時間長了,也就多說了一些,也就是一些學識上的東西,她問,楚弦答,有時還得講解一二。

    可想而知,如果只是一兩次,還不會有人在意,次數多了,就有各種版本的傳言誕生了,說的最多的,自然就是王燕蟬和楚大人是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之類的。

    楚弦有一次問吳居正,這種好笑的傳言會有人信嗎?肯定不可能有人相信的,但吳居正一臉古怪,就說楚大人年輕有為,英俊瀟灑,有官家女子喜歡那也是正常。

    看著吳居正那一臉欠打的模樣,楚弦反應過來了。

    這吳居正不光是信了那些傳言,估摸,其中有幾條就是這老小子編排的。

    但楚弦知道,王燕蟬看上自己,那是不可能的。

    京州的官家女子,那也是分了三六九等,就像是馬上要和沈子義成親的趙顏真,那就屬於中上的家世,但就算是趙顏真要找男子,也不會考慮自己。

    這是很簡單的道理,這種官位的官家女子,要找的必然是『門當戶對』的親家,自己雖然也是六品,但說實話,在京州當真不算個什麼,門不當戶不對,所以楚弦才說不可能。

    至於李紫菀,那是特例,是楚弦與她情投意合,有過諸多經歷,再加上楚弦主動示好,人家李附子李醫仙也沒有任何的門戶之見,所以這件事才能成。

    拋開這些特例,就說之前楊克的爺爺楊真卿,就是找了王燕蟬,為什麼?因為王燕蟬在京州,那是最頂級的官家女子,所以要找,絕對也得找和楊家類似,或者說是稍微差一點的,但怎麼說,也得是三品以上的仙官家世,怎麼可能看上自己?

    所以這一方面,楚弦從一開始,就壓根沒考慮過,也沒想過。

    哪怕到現在,楚弦也沒有想過。

    但王燕蟬如此堅持不懈的跑來給自己送東西,這也不是個事兒,畢竟自己和她也沒什麼交情,而且前幾日見到紫菀,紫菀已經是旁側敲擊,開始詢問這件事。

    所以說,哪怕是像紫菀這樣知書達理,聰慧過人的女子,在男女之事上,也是相當敏感的,不能掉以輕心。

    楚弦這時候心頭一驚,暗道這或許就是王燕蟬的目的。

    「好厲害的心機,以前還真不知道她城府如此之深,她最高明的是,送了東西,寒暄兩句就走,這才是最讓人無可奈何的。」楚弦斷案入神,與人斗,從沒有膽怯過,哪怕是和楊家明爭暗鬥,楚弦也是遊刃有餘,但偏偏碰上這不按常理出牌的王燕蟬,楚弦一時之間想不到應對之法。

    最後楚弦去找紫菀,將情況和他的猜測一五一十的道出,誰知李紫菀聽到之後,仔細一想,當下是眉頭一皺,面帶怒氣。

    「這個女人,我知道她的打算了。」李紫菀這時候說道。

    楚弦自然是好氣無比,就問怎麼回事,李紫菀白了楚弦一眼,突然問道:「我問你,若是那王燕蟬看上了你,你會為了她而放棄我嗎?」

    楚弦頭皮發麻,知道這問題若是回答不好,那肯定是要出大事,當即是正色道:「紫菀你說什麼呢?我既找李太醫提了親,便不會辜負於你。」

    李紫菀面紅一笑:「當真?那王燕蟬可是京州豪門,她爺爺可是正二品的仙官,比我爹高了好多品級,你若是攀上她,將來飛黃騰達,那不是輕而易舉,指日可待。」

    楚弦立刻皺眉:「我楚弦飛黃騰達那是一定的,但不會依靠王家。」

    見到楚弦面露不悅,李紫菀知道適可而止,當即笑道:「只是試試你,看你認真的,不過說起來,那王燕蟬,的確是在做這個打算。」

    楚弦不解,李紫菀笑道:「你啊你,謀算無雙,卻偏偏忘了女人的心思,這個,你就比不過我了,你之前與我說過,王燕蟬與我敵對,是因為楊家毀了她的婚約,轉而找我提親,我想,她就是因為這個記恨上我。王燕蟬這個人,我接觸不多,但瞭解她這種官家女子,那必然是什麼事都想爭個上游,說白了,就是爭強好勝,也是她們從小優越慣了,一旦在某件事上被人壓過去,就會不服氣。你想啊,楊克為了我,與她悔婚,她會認為,是我搶走了楊克,所以那天她才會說我喜歡搶東西,這女人呢,報復心極重,被人搶了東西,當然就會想著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說完,故意止住,笑臉盈盈的看著楚弦。

    楚弦目瞪口呆,現在他若是還聽不明白,那他就是真傻了。

    李紫菀見楚弦表情,就知道他懂了,所以繼續道:「就是這樣,她覺得我搶了楊克,所以她就打算從我手裡將你搶走,所以啊,她不是真的看上了你,而只是報復我而已。」

    楚弦無言以對,又覺得太合情合理了,饒是他兩世為人,這女人的心思,他依舊摸不清,猜不透。

    如果不是李紫菀為他『答疑解惑』,楚弦估摸都能想到更多的陰謀詭計,卻沒想到,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小女人要強報復『情敵』的小心思。

    「這樣的話,以後她來,拒之門外便可。」楚弦覺得很無聊,所以這時候說道,至少這麼一來,他能圖個清靜。

    「別啊,每天有免費的東西拿有好吃的吃,幹嘛不要,你看楚三,這段日子都吃胖了。」李紫菀說完,楚弦腦海中浮現出楚三的樣子,還真是如此。

    「那怎麼辦?就任由著她?」楚弦問了一句,李紫菀想了想,道:「暫時先如此,說起來,我和王燕蟬並沒有什麼太大的矛盾,更何況,若是因為楊克而結交這個敵人,不值,我打算過些日子,去找她談談,在此之前,該怎麼做就怎麼做,說起來,她也是受害者,唯一的惡人,就是楊克。」
V123210 發表於 2018-10-29 18:04
第三百八十一章 沈子義大婚

    楚弦覺得李紫菀在這件事上,表現的絕對是深明大義,絕對是睿智無雙,她能放下成見,要主動去找王燕蟬講和,這就不一般。

    當然,至於李紫菀到時候會怎麼和王燕蟬說這件事,楚弦不知道,也不會參與,女人之間的事情,就讓女人去解決。

    楚弦這邊還有大事要做。

    這個大事,也是楚弦進入提刑司後思謀的一件事。

    當初楚弦並沒有打算進入提刑司做推官,只是因為李紫菀無意當中捲入了兗州觀海城鹿家的案子,所以楚弦為了救人,情急之下才入了提刑司做推官。

    當然,什麼事情都是既來之則安之,既然入了提刑司,楚弦就不可能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既然來了,就得做出一些事情來。

    往大裡說,是要對得起這官位,往小裡說,不做出一些事情,如何陞官?

    但只是破幾個懸案還遠遠不夠。

    楚弦要做的是,以他現在提刑司總推官的身份,強化和提升整個聖朝刑司斷案推案的能力。

    如何做?

    小道,開壇講座,將經驗、學識、方法講述,教給眾人。大道,出書立著,將所有的東西,以筆寫出,以文載道,如此,不止造福一世之人,還能澤濟後世。

    而且這方面,楚弦那都是有經驗的,但楚弦一個人,份量和學識還不夠,想要有更大的影響力,楚弦打算將孔謙老推官拉入夥。

    孔謙那是公認的刑部推官,很有威望,數十年來,斷案無數,不知懲戒多少惡人,給多少無辜之人洗刷罪名,給死者一個公道。

    所以楚弦找孔謙,將想法這麼一說,居然是一拍即合,孔謙立刻是同意入夥。用孔謙的話說,他早就有這心思,只是一直騰不出手來,而且,他雖然經驗豐富,但如何能寫出一部教科書一般的推案著作來,那就有些困難了。

    實際上,孔謙這些年,閒來無事時也寫過一些推案的著作,只是在小圈子裡有名,不是特別出彩。

    這次有楚弦這位文人表率牽頭,孔謙也是興趣極大,摩拳擦掌,要好好的幹一場。

    但出書立著,不是一日之功,當年楚弦寫《江山河志》可是耗費了不少時間,這一次要寫推案類的著作,在楚弦看來,至少得一年以上才有可能寫完。

    如此一來,接下來一段時間,楚弦和孔謙都在做準備,收集大量之前的推案著作,然後分析,精簡,取其精華。

    光是這件事,就得耗費數月時間。

    而不知不覺,沈子義大婚的日子來了。

    ……

    楚弦聽說,沈子義的父親沈敬宗和母親蕭平萱已經從隋州鳳城趕到了京州,親自來操辦沈子義的婚事。

    按理來說,楚弦是應該早點去拜見的,但那幾日,成天都和孔謙在一起研究典籍,所以是沒有抽出時間來,只是在成親之日的前一天,抽空去拜見了一趟。

    那沈敬宗在隋州做軍府司馬也有些年頭了,軍府司馬,那是正五品,修為也是堂堂宗師一級,據說有可能更進一步,調到京州任官,到時候肯定也會官升一品,至少都是從四品。

    至於蕭平萱,那是蕭禹中書的親妹妹,地位自然不低。楚弦去拜見兩人,這兩位也是專門和楚弦說了不少話,不外乎就是要楚弦好好約束沈子義,幫他們盯著。

    要知道在年歲上,沈子義還要年長楚弦,可沈子義有蕭禹這位中書令舅舅的扶持,到現在也不過是八品,且得打磨呢。楚弦呢,已經是提刑司的總推官,正六品,而且誰不知道楚弦早已經積累到足夠的政績,說不定只要在提刑司待上兩年,就會升到五品。

    五品官位,便和沈敬宗這位軍府司馬相當了,可見楚弦的潛力有多大。

    「楚弦啊,你和子義那是兄弟,以後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若是可以,就多多提點一下子義吧。」沈敬宗和蕭平萱說的最多的就是這句話。

    楚弦自然恭敬點頭。

    在禮數上,別人挑不出楚弦的毛病,他面對沈敬宗和蕭平萱,不是以官員的身份,而是以一個小輩的身份,這一點就特別討喜。

    從屋子裡出來,楚弦就被沈子義拉到後院了。

    沈子義氣色不錯,只是看他的樣子,有些忐忑。

    「你這新郎官看上去很清閒啊。」楚弦打趣,沈子義立刻是叫苦:「別人都以為我忙,實際上,事情都是下人去做,我反倒是無聊的很,而且家裡也不讓我出門,成天窩在這院子,我都快發霉了,本來想著去府衙躲躲清閒,結果府衙那邊放了我長假,躲都沒地方躲,還好你來了,你再不來,我都要翻牆出去找你了。」

    楚弦哈哈一笑:「沒事,等明日,你就不無聊了。」

    明天當然不無聊,明天就成親了,成親之後就是洞房,基本上,無聊才怪。

    沈子義也是久經沙場,一聽這個,立刻是聽出言外之意,當下深吸了口氣:「我怕,到時候還不如現在。」

    「別這麼悲觀。」楚弦拍著沈子義肩膀:「你年紀也不小了,既成家,就要在仕途官場做出一番事情,要知道不知多少人羨慕你,有蕭禹中書做靠山,又娶了兵部尚書的千金,將來仕途那是一帆風順。」

    沈子義一聽這個,來勁了。

    「對了,我老早就想請教,楚兄你能在官場這麼如魚得水,陞官速度那是一年一個台階,這究竟是怎麼做到的?我若是要陞官,又該怎麼做?」沈子義此刻是虛心求教。

    楚弦倒也是正色,仔細思考,才道:「想要混日子,你留在京州,日子肯定過的不賴,上頭有人照料,但想要真正在官場殺出一條血路,你成親之後,便主動去找中書大人,就說,你要調離京州,選一處外州之地,這樣一來,你就可以從一縣主官做起,別小瞧縣官,那積累可不一般,一年半載,你就可以靠著積累,陞官,而且你記住,你要在至少三個州地做滿五年時間,這樣才有足夠的積累和資本,再加上中書大人和你岳父給你鋪路,說不定過幾年,我見了你,都得行上官禮了。」

    這話,楚弦是掏心掏肺的說,沒有藏著掖著,沈子義也是一臉嚴肅,仔細一想,便知道楚弦是真為他好。

    「好,就這麼幹,不就是苦點,累點,那算什麼,等將來咱們也混個五品四品的調回京州,這也算是不給我老沈家丟臉了。」沈子義說完,又問:「那我去了縣地,又該做什麼?如何才能有政績出來?」

    楚弦道:「簡單一句話,想百姓之所想,還要記得,若是邊界之地,修築邊防,鞏固軍力,這是首要之事,若是在富饒之地,引水築渠也是一計妙方,再不濟,殺幾個貪腐,行正道,也能凝聚人心。」

    沈子義聽的是連連點頭。

    而他和楚弦都沒有注意到,在門口,兩人站立,卻是沒有推門而入。

    其中一個,是沈子義的父親沈敬宗,另外一個,赫然就是中書令,蕭禹。

    顯然,裡面沈子義和楚弦的談話,兩人都聽到了。

    沈敬宗想要進去,卻被蕭禹阻攔,兩人身形一閃,到了遠處,沈敬宗這才道:「大哥,您這是……」

    蕭禹一笑:「妹夫,子義他有意在官場大展拳腳,那是好事,而我沒想到,那楚弦居然能說出那番一針見血之言,子義,交了一個好朋友啊。」

    沈敬宗也是連連點頭:「不錯,楚弦對子義,那的確是不錯,說起來,我們沈家還欠他一個人情,當年若非楚弦,子義怕是會被人栽贓陷害。」

    蕭禹點頭:「這次來,本想和子義說一些話,但有些話,楚弦已替我說了,且摯友之言,總比長輩之言順耳,所以這話楚弦來說,更合適,子義會聽的,倘若是我說,怕是這小子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所以,我就不進去了,明日子義大婚,妹夫可是要與我好好喝上幾杯。」

    沈敬宗大喜:「哈哈,那是自然,大哥若願意,便是喝盡窖藏之酒又如何。」

    到了第二日,沈府那是張燈結綵,沈子義和趙顏真的大婚之事,顯然是驚動了整個京州,畢竟,這關係到兩位聖朝的重量級人物。

    蕭禹和趙恆

    一位是中書令,一位是兵部尚書,可謂都是位高權重,修為通天,所以一大早,各路賀禮就已經將沈府的院子塞滿,門口的石頭,都快被踏平了。

    好在蕭禹早已用術法,在沈府之內開闢一個乾坤之界,如此一來,才能容下這各方來客。

    哪怕是在朝上與蕭禹敵對的官員,今日要麼是差人送上賀禮,要麼是親自趕來,總之,今日只有喜慶。

    沈敬宗夫婦在門前迎客,後來,蕭禹和趙恆也來了,這一下份量就大了。

    楚弦昨夜就沒走,被沈子義拉著,探討了一晚上的為官之道,後來說著說著就跑偏了,扯到男女之事上了。

    「娘的,都說趙顏真武道非凡,我是怕到了洞房時,被她欺負。」沈子義有些擔驚受怕,楚弦一臉鄙視:「子義啊,你身為男子,怎能如此膽怯?別的時候,你可尊她敬她,但在洞房時,一定不可墮了男兒的威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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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二章 簡單推術

    沈子義一聽,大笑:「說到這個,楚兄你就不如我了,想我當年在隋州鳳城,那也是夜夜笙歌,風流快活了幾年,官場上,楚兄你是前輩,是高人,但在男女之事上,你就不如我經驗豐富了。」

    「未必!」楚弦冷笑。

    「別裝!」沈子義再笑:「誰不知道,平日裡你身邊雖然女子也不少,但你楚兄卻是一個沒吃,就說紫菀,你將她如何了?還有洛妃那丫頭,我早看出她對你有意,可你卻成天擺師父的架勢,真是看著都讓人著急。」

    楚弦繼續冷笑,心說那是你不知道我夢中那一世的風采。

    當然,這種話不能說,自己心裡偷著樂就行了。

    「對了,楚兄你和紫菀什麼時候辦喜事?」沈子義坐起身問了一句。

    「這個……」楚弦實際也不知,按說年齡,他也到了成親的年紀,而且家中娘親也是經常催促,可這種事,得兩家長輩坐在一起定日子,說起來,母親還沒有和李附子談論過這件事。

    沈子義道:「要趁早啊,我聽說,楊克那小子還憋著壞水兒呢,你得提防他。而且,今天楊克也會來,就以這小子的尿性,到時候肯定會想方設法給你難堪,不過沒關係,他真敢不給我面子,我就當場懟他,看他如何。」

    楚弦搖頭:「你這新郎官,大婚之日要圖吉利,就算楊克要幹什麼,你也別摻和,而且你是知道的,我向來是不吃虧的,尤其,是不吃他楊克的虧。」

    這時候,外門已經是喧鬧聲起,聲樂悠揚。

    沈子義被下人帶走了,肯定要拾掇拾掇,穿上新郎官的衣服,今天可是有他忙的。

    楚弦,則是自己走到前面賓客堂,他的賀禮,早就交給沈子義了。

    先去拜見蕭禹和沈敬宗夫婦,隨後楚弦坐著等李紫菀來。

    這時候走近一人,坐在了楚弦對面,抬頭一看,楚弦愣住了。

    對面的,是王燕蟬。

    說起來,經過前面十幾天每日的接觸,楚弦和王燕蟬也算是熟人了,所以不像原先那般,如今見了面,楚弦是笑著打招呼。

    只是心裡卻是想起前日李紫菀的分析,這王燕蟬,居然是打算靠倒追自己,從而報復李紫菀,這奇葩想法,楚弦是真沒想到,但究竟是不是,也不可能直問。

    王燕蟬剛才看到楚弦,便自己走了過來,前段時間,她天天去找他,送吃送喝,可以說是施展了所有的手段,在王燕蟬看來,已經是很有『成效』了。

    而且接觸的時間長了,王燕蟬也是被楚弦的學識所折服,此外,楚弦沒有其他男子那種趾高氣揚的姿態,這些,反倒是讓王燕蟬自己不自覺的沉淪了下去。

    她有時候,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經真的看上了楚弦,只是覺得,這一天最快活和最放鬆的時候,就是見到他,哪怕,只是聽他說說話。

    「楚兄,來的好早。」王燕蟬此刻聲音輕柔,一看就是大家閨秀。

    楚弦也是回應道:「昨夜在沈家住了一夜,自然是第一個到的。王家小姐,怎麼不去看看今天的新娘子?」

    楚弦這麼問也是有他道理的,就像是李紫菀和秦老虎她們,就去了趙顏真那邊,這些楚弦早就知道。

    王燕蟬則道:「我昨夜已探望顏真,今天就直接來這裡了,她那邊也是人多,亂糟糟的,所以今天就直接來沈府了。」

    楚弦點頭,沒有繼續吭聲,王燕蟬則是沒話找話:「怎麼不見楚兄戴我前幾日送你的玉珮?」

    楚弦一想,王燕蟬送來的東西里,的確是有一件玉珮,而且玉質還是相當上乘,很是不錯,但有紫菀在,楚弦哪裡敢戴,所以呵呵一笑:「玉器貴重,就收在家中了。」

    王燕蟬哦了一聲,道:「還是要戴著的,玉可養人,還可趨吉避凶,再好的玉,若不戴,也和石頭沒什麼差別。」

    楚弦點了點頭,就說回頭戴上,如此,王燕蟬才微微一笑。

    「楚兄,聽聞你斷案如神,推術無雙,燕蟬很是仰慕,只是我對這推術沒什麼認知,楚兄可否與我講解一二?」

    王燕蟬想了想問道。

    說到推術,楚弦自然是十分瞭解,而且王燕蟬既然問了,不回答也不好,所以便將推術的學識道出一些。

    「簡單來說,便是觀細微之處,推未知之事,所謂舉一反三。」楚弦總結了一句,但王燕蟬還是搖頭:「我還是不懂。」

    楚弦想了想,然後上下看了王燕蟬一眼,道:「打個比方,我說今日王家小姐乃是騎馬來的,是也不是?」

    王燕蟬眼睛一亮,卻是笑道:「你怎知道?說不定我是乘車而來,或者是直接走來的,」

    楚弦搖頭:「這便是推術,王家小姐你腳踏之鞋乾淨無塵,說明不是步行二來,常人會認為王家小姐你是乘車而來,但如果仔細觀察,剛才在外等候的下人腰間帶著兩幅馬鞭,其中一個製作精美,不是下人所用之物,想來就是王家小姐之物,那麼若是乘車而來,自然無需用馬鞭,再加上外面幾條街因為沈家大婚,肯定是車馬眾多,騎馬來,更加方便,所以可得王家小姐乃是騎馬來的。」

    王燕蟬恍然大悟,顯然是極為好奇,回頭看向外門自己的隨從,的確是如此,當下是佩服無比。

    「原來,這便是推術,楚兄果然是學識非凡。」

    這句話,很是推崇。

    楚弦急忙擺手:「只是小道而已,仔細觀察,耐心思考,人人都可掌握。」

    「當真?我也能學?」王燕蟬來了精神。

    楚弦點頭。

    「那我要學,楚弦你教我!」王燕蟬這時候趁機將『楚兄』,升級為『楚弦』,直呼名字,這顯然要更親近一些。

    楚弦自然聽得出來,不過因為早知道王燕蟬的打算,所以也沒有在意,只是也不能再給王燕蟬這種機會,因為楚弦不想繼續陪著王燕蟬演戲。

    所以楚弦搖頭道:「推術,說白了便是觀察入微,這個沒有特定的捷徑,前提是學識淵博,且心細如髮,做到這兩點,推術自成。」

    這話,實際上也沒錯,但顯然,楚弦是在推脫。

    王燕蟬何等聰明,自然聽得出來,當下是神色一黯。

    「如此,我自學便好,若有不懂之處,請教你,到時可別再推脫。」

    說完,居然是上上下下打量楚弦,楚弦被看的渾身不舒服,知道王燕蟬是在『練習』,所以也只能忍著。

    只是看了許久,她似乎都沒有看出什麼,反而是盯著楚弦臉看的時候,自己的臉突然紅了。

    另外一邊,賓客陸續到達,有的是坐下品茶休息,有的是互相攀談,人多了,周圍的聲音也就嘈雜了一些。

    那邊走進來幾個人,其中一個看到楚弦,立刻走過來坐在一旁。

    「這人可真多,說起來,這成親也太麻煩了,所以啊,我就不成親。」說話的是潤良辰,這小子坐下之後,先是發牢騷一般說了一句,隨後就看向楚弦和王燕蟬。

    「這不是,王家小姐麼?」潤良辰顯然十分『吃驚』,王燕蟬笑著回應:「潤公子好。」

    潤良辰點了點頭,又看了一眼楚弦,然後湊過去小聲道:「楚兄,你和王家小姐認識?」

    楚弦點頭。

    「熟不熟?」潤良辰再問。

    楚弦想了想,道:「還行。」

    潤良辰還想說話,楚弦已經知道潤良辰要說什麼,急忙制止,這潤良辰要說的估摸和王燕蟬有關,應該是楊克和王燕蟬曾經的婚事。

    但這種事,心裡知道就好,如果到處亂說,那就不好了,尤其人家王燕蟬就在旁邊,便以潤良辰的嗓門,便是小聲說話,估摸隔壁桌子的人都能聽的清清楚楚,到時候,不就是給王燕蟬難堪麼。

    所以,楚弦才阻止。

    這時候,楚弦看到外面又有賓客進來,這當中,有一個人,正是楊克。

    楚弦看到楊克的同時,那楊克也看到了楚弦,注意到楚弦這桌子上的人後,楊克露出一絲驚訝,隨後冷笑一聲,沒有理會楚弦這邊,而是跟著其他人走到了另外一個桌子上。

    楊克身邊的人有不少,坐下之後,一邊和旁邊的人說話,一邊看過來,眼中帶著冷笑,不懷好意。

    王燕蟬顯然也注意到楊克進來,當下是臉色一冷,帶著恨意。

    換做是誰,被對方悔婚,顏面盡失,都會生氣,尤其王燕蟬還是女子,哪怕這件事捂的再嚴,也是有人知道的。

    自從楊克一來,王燕蟬的神情就不對勁,也不說話了,只是坐在那邊,面帶恨意。

    賓客陸續到達,且基本都已經入席。

    楚弦這桌子,人不多,也是李紫菀和秦老虎還沒來,不過這兩人不經念叨,剛想到這裡,李紫菀和秦老虎就走了進來,四下一看,找到楚弦,走來坐下。

    看到王燕蟬也在這桌子上,李紫菀一愣,不過她微微一笑,不動聲色的坐在楚弦旁邊,秦老虎則是大大咧咧,坐在旁邊,直接拿起茶壺就往嘴裡灌。

    估摸是渴了。

    喝完,秦老虎扭頭看到王燕蟬,當下驚道:「燕蟬,你怎麼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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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三章 巫族佳釀

    秦老虎那一嗓子吼的周圍之人紛紛側目,弄的王燕蟬頗為不好意思,只能是小聲道:「沈子義大婚,中書大人請了我爺爺,我來,很奇怪嗎?」

    「不奇怪,不過咱們好長時間沒見了,我聽說楊克那小子居然悔了你的婚,你別生氣,有機會,我一定好好替你教訓一下楊克那小子。」秦老虎,直腸子,想到什麼說什麼,這話一開口,便是不知道悔婚這件事的,此刻也都知道了。

    當下王燕蟬臉色一變,有些怪罪的盯著秦老虎,後者估摸也是反應過來,當下捂嘴,只是說出去的話,又豈能捂回去。

    楚弦一臉無奈,防得住潤良辰,防不住秦老虎,這兩個就沒有一個是有心眼的,那腸子一個比一個直,基本是想到什麼就說什麼,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當下,這氣氛就有些尷尬了。

    王燕蟬此刻居然有一種無地自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這實際上不是她的性格,按照她以前的性格,要麼爆發,要麼臭罵,可此刻,她心中居然是有些患得患失,更是有一種羞愧。

    楚弦無奈嘆了口氣,而李紫菀更是狠狠瞪了秦老虎一眼,後者一臉我也沒說錯啊的表情,但可能是自知理虧,所以也是不吭聲了。

    但楚弦分明從秦老虎眼中看出了一絲狡猾之色。

    當下,楚弦明白了。

    這個秦老虎啊,簡直亂來,她肯定是知道前段日子王燕蟬和李紫菀起衝突的事情,所以她這是故意這麼說,是為了替李紫菀出氣。

    想不到啊想不到,秦老虎居然也懂得用計了。

    楚弦有些愕然,顯然,這幫官家子弟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或許有的人真傻,但真的就是傻嗎?也未必,人家故意裝,也是有可能的,而且這種裝傻的,更厲害。

    楚弦現在是有些哭笑不得,秦老虎怎麼說也是替李紫菀出氣,出發點是為了幫忙,但現在這情況,實在沒有必要。

    這會讓人以為,是李紫菀故意授意她這麼說的,倒是顯得李紫菀小氣了。

    好心辦壞事啊,所以,這秦老虎還是傻。

    因為秦老虎大嘴巴,所以周圍不少人都偷偷看向王燕蟬,這讓王燕蟬更是十分的難受,但偏偏她也不能說什麼,但她好歹也是王家小姐,怎麼說也是有一些定力了,此刻是強忍著。

    宴席開始了。

    不得不說,沈家這婚事置辦的相當的排場,據說仙官都來了好幾位,不過是不在這裡,這裡都是一些官家子弟和普通官員。

    酒過三巡,等到主家敬酒離開,那邊楊克突然是帶人走了過來,而且看到楊克手裡,還拎著兩個酒罈子。

    酒罈子漆黑如墨,看上去很是沉重。

    楊克走到近前,似乎很是隨意,先是藉故和潤良辰說話,這說著說著,就將矛頭指向了楚弦。

    這個,楚弦也早有預料。

    從剛才開始,楚弦就觀察過這楊克,對方明顯是憋著一股氣,十有八九是要想法子發作一下。

    但楚弦會怕?

    畢竟,這也不是頭一次了,所以楊克有什麼招數,接著便是,因為楚弦已不是數年前在春江城侯府時的楚弦了。

    「這個,不就是最近屢破大案,風頭正勁的提刑司,楚弦,楚推官嗎?」楊克笑道,倘若不知情的,還以為他和楚弦關係不差。

    潤良辰眉頭一皺:「楊克,今天是沈家大喜之日,你搞事情不合適!」

    楊克再笑:「良辰,你放心,我是來賀喜的。」

    說完,看了一眼那邊的李紫菀,楊克眼中閃過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神色,隨後,又看到了王燕蟬。

    他嘴角閃過一絲冷笑。

    就像是楚弦在用紀紋隨時監視楊克的一舉一動,楊克也有人來幫忙盯著楚弦。

    王燕蟬連續十幾天都去提刑司找楚弦,送吃送喝送衣衫,這些,他焉能不知?所以是認定,楚弦和這王燕蟬已經是搞在了一起。

    剛知道這件事的時候,楊克很惱火。

    王燕蟬雖然是他不要的女人,但轉頭就和他的大敵楚弦『勾搭』在一起,也是讓楊克感覺面上無光。

    所以他今天說白了,就是來搞事情的。

    便見楊克笑道:「楚弦,你還真是個人物,以前倒是我小瞧你了,光是你接盤的心胸和氣度,那就不是常人能及的,本公子不要的衣服你都穿,而且穿的還挺帶勁,就沖這一點,我敬你一杯。」

    說完,將手中一個酒罈直接丟了過去。

    他這是要故意給楚弦難堪,那酒罈他丟的很突然,若是接不住,必會砸在身上,酒罈若碎,肯定是淋一身酒水。

    只是楚弦動作極快,看都不看,反手一抓,就將那酒罈抓在手裡。

    再看楚弦,此刻面無表情。

    熟悉楚弦的人知道,楚弦這是動了真怒。

    剛才楊克那番話,明顯是意有所指,別說其他人,就是秦老虎和潤良辰都聽出來了,世人都說,女人如衣服,所以楊克是將王燕蟬比作衣服,他不要的衣服,剛才楊克就是在譏諷二人,雖然不帶一句髒字,但卻是極端惡毒的言語。

    楚弦倒是無所謂,這件事李紫菀知道,不會誤會,所以沒關係,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這件事,王燕蟬身為一個女子,那面上就掛不住了。

    可偏偏,楊克沒有提名字,而是隱射,倘若王燕蟬發怒,那就是對號入座,到時候,更丟人。

    但當眾被人如此羞辱,王燕蟬畢竟是女子,一下子眼眶就紅了,她銀牙緊咬,死死盯著楊克,顯然就要動手。

    不過下一刻,一隻手按在她的手上,卻是李紫菀攔下了她。

    「燕蟬,你若是發怒,那楊克大可推脫,但你的臉面就掃地了。」李紫菀小聲說道,王燕蟬眼眶含淚,心裡卻是明白李紫菀說的沒錯。

    若是自己『對號入座』,那正中了楊克的奸計,到時候對方大可推脫根本沒提名字,是你自己如何如何,就算是鬧大了,楊克也不會怕,反倒是她和楚弦,會引來流言蜚語。

    不得不說,楊克這一招,不光是歹毒,而且,陰損的有些過分了。

    那邊李紫菀攔住王燕蟬,這邊楚弦卻是哈哈一笑:「楊克,你這酒量當真不行,不然也不會說話顛三倒四,聽說你還是榜生,居然說話驢唇不對馬嘴,也不知你當年是如何考過的,不過你放心,我不會笑話你,你要喝酒,我楚弦奉陪,今天乃是大喜之日,多喝幾杯也無妨。」

    幾句話,既反擊了楊克,也保護了王燕蟬,更是不墮威風,剛才周圍不少人都注意到這邊的情況,此刻一看,高下立斷。

    有人搖頭,暗嘆楊家後輩不行,也有人讚嘆,楚弦名不虛傳。

    楊克剛才看到李紫菀攔著王燕蟬,就是大吃一驚,他本以為楚弦和王燕蟬『勾搭』在一起的事情,李紫菀必然是不知道的,但看樣子,情況和他所想的根本不一樣。

    「這楚弦,究竟是走了什麼狗屎運,居然能得紫菀如此青睞,還有王燕蟬,此女雖然被我退婚,但也是京州難得的美人,又怎麼會和楚弦搞在一起。」楊克此刻居然是生出了嫉妒之心。

    他不光是嫉妒楚弦和李紫菀,也嫉妒楚弦和王燕蟬。

    更嫉妒,李紫菀和王燕蟬,居然都向著楚弦。

    憑什麼?

    我楊克要家世有家世,要手段有手段,要能力有能力,要相貌有相貌,我哪一點不如那楚弦?

    為何李紫菀選他不選我,為何連我看不上的王燕蟬,居然也靠到了楚弦那邊。

    為什麼?

    楊克心中憤恨無比,而且楚弦剛才幾句話,看似說笑,實際上卻是在罵他,楊克又如何聽不出來。

    如此,楊克心中的怒火是再也壓不住了。

    不過他看到手裡的酒罈和周圍的環境,隨後慢慢的冷靜下來,今天的日子特殊,有中書令和兵部尚書的面子在裡面,如果自己大鬧一番,就算爺爺能將這件事壓下去,自己包括楊家也會顏面盡失。

    所以不能動怒。

    而且他早就有計畫來給楚弦難堪,所以此刻也是咬著牙,哈哈一笑:「楚弦,你說得對,今天是大喜日誌,理當喝酒慶祝,我來,也是來敬酒來的,其他的話,咱們不說了。你手裡的是我專門從巫族帶回來的佳釀,那是價值不菲,而且一般人喝不了,不過我聽說你楚弦本事了得,今日可敢與我對飲?當然,你若是不敢,我們也不會看不起你,最多就是認為你和沈子義關係很一般,因為他大婚之日,你連與人拼酒的膽量都沒有,乃是表面兄弟而已。」

    這話是在激將,楚弦自然看得出來。

    實際上從剛才,楚弦就注意到手裡這一罈酒了。

    因為,這一罈酒太重了。

    尋常酒水,加上探子,也就是二十來斤,撐死不過三十斤,可此刻自己手裡拿著的酒罈,至少百斤向上。

    這顯然不只是酒罈的重量,裡面的酒水也不一般。

    此外,楚弦也認出這是什麼酒,這的確是巫族的酒,但絕對不是什麼佳釀,而是冤魂之酒,巫族高手以怨氣煉製的酒水,

    這酒原本是巫族高手修煉時所用,一般人哪怕是喝上一口,都會怨氣入體,起初看上去像是喝醉一樣,但時間長了,弊端就出來了。

    怨氣如毒,卻不是腐蝕肉身,而是腐蝕神魂,這玩意若是一個不慎,被怨氣將神魂腐蝕一空,到時候,這人便彷彿痴傻一般,成了廢人。

    所以楊克這根本就是居心不良,只是楊克此人,肯定是想到以後推脫之言,因為他喝的同樣是巫族怨魂之酒,到時候就會說自己喝了沒事,你喝了瘋傻,那與我何干?

    也就是說,楊克必然是有克制這種怨魂之酒的法子。
V123210 發表於 2018-10-29 18:08
第三百八十四章 一口喝乾

    楊克的盤算的確是打得好,因為即便是在巫族,這種怨魂酒也是十分罕見,少有人知,楚弦知道,是因為楚弦神海書庫當中有關於巫族怨魂酒的記憶。

    當初楚弦擔任東嶽州刺史時,就曾經見過這種巫族怨魂酒,那還是當年楚弦一個好友,還是一位劍修高手,功力深厚。在巫族領地遊歷時,被人算計,喝下了怨魂酒,這東西一旦喝下去,除非是有特殊的運用之法,否則會慢慢被腐蝕元神,最終成為行尸走肉。

    便是你修為再高,只要不達道仙,就算是法身境界的修士,或者是宗師境界的武者,也一樣難以抵擋。

    就像是一個慢性毒藥,而且是沒有解藥的毒藥。

    「這楊克倒是心狠手辣。」楚弦心中暗道,對方先是以激將之法激起這邊的怒氣,這麼一來,就會疏忽這酒的問題,到時候真的拼酒,那必然會落入楊克的算計。

    這酒不能喝,喝了必死無疑,哪怕是楚弦也是一樣,巫族的秘法,楚弦不會,可看樣子,楊克會。

    這讓楚弦心中生出一股狐疑。

    這種即便是在巫族也是極為罕見而且可以稱得上的秘術,楊克怎麼會?

    他在巫族,只是一個俘虜而已,巫族的高手,會將這種秘術教給一個俘虜嗎?

    不可能的。

    雖說楊克名義上是那第十三巫祖的義子,可這個,最多就是一個形式,只是一種手段罷了,一來可以拉近兩族的距離,二來也彰顯十三巫祖的胸懷,還有很重要一點,那就是誠意。

    兩族既然要緩和關係,當然要拿出一些誠意出來,聖朝這邊邀請十三巫祖來訪,就是誠意,而十三巫祖將楊克當成義子,也是一種誠意。

    所以說,不是當成義子,就真的成了義子了。

    楚弦心中有了諸多猜想,但表面沒有絲毫表露。

    而是道:「你這當真是巫族的佳釀?」

    那邊楊克觀察楚弦,聽到這話一愣,暗道莫非是這楚弦看出了什麼,但表面上依舊是激將道:「楚弦,你若是不敢喝就說話,這是不是佳釀你且自己來看看。」

    說完,楊克將他手裡的酒罈起開,然後一股濃烈的酒香飄出,隨後楊克仰脖,灌了一大口。

    「痛快,男兒喝酒,就應當如此。」旁邊,楊克的一個好友開口附言。

    楚弦看的清楚,楊克的確是將酒喝了下去了,過喉入腹,沒有作假。

    這時候,楚弦心中已經是有了一些猜測,楊克繼續冷笑:「楚弦,你敢不敢喝,給個痛快話吧。」

    楚弦看著楊克,心中暗道對方懂得化解怨魂酒的手段,可自己並沒有,所以這怨魂酒肯定是不能喝的。

    就在這時,楚弦感覺自己手腕上的護腕有些異動,低頭一看,那件黑髮護腕上,髮絲居然微微抖動,似是帶著一種渴望,彷彿狼見了羊一樣。

    楚弦心頭一動,明白了。

    這護腕可不是尋常之物,那是新任地皇墨琳的頭髮,墨琳是誰?那是陰府之主,深淵之王,任何厲鬼怨魂在她那邊,都只是紙老虎,不值一提,一戳就破。

    所以楚弦此刻冒出了一個念頭,直接伸手,將手裡酒罈起開,然後手指扣著壇口,這麼一來,手指就會不經意的探入酒水當中。

    同時,楚弦施展手段,護腕上的黑髮也是分出了幾根,在手指的掩護下探入壇內,只是呼吸之間,楚弦就感覺護腕上,湧入了一股暴虐的力量。

    若無意外,那就是酒中的怨魂了。

    再看,酒罈之內,已經是沒有丁點煞氣,原來已經是被地皇黑髮瞬間吞噬,等於是變成了普通的酒水。

    這些外人當然不知,所以楚弦此刻已經是放了心,然後也是二話不說,直接仰頭就灌。

    楊克不知情,還以為他的計畫成功了,看到楚弦喝酒,他心中那叫一個激動。

    「喝了!終於是喝了。」楊克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他這次也是心血來潮,突然想到用這麼一個法子,看能不能引楚弦上鉤,沒想到,還真成功了。

    「喝了我這怨魂酒,管你修為如何,只要不成道仙,終究是要慢慢被怨魂折磨而死。」楊克得償所願,臉上的笑容也是越發的得意。

    只是很快,楊克臉上的笑容就有些僵硬了,因為楚弦不是喝了一口,對方居然就一直咚咚咚的往嘴裡灌,不一會兒,居然是將一攤子怨魂酒都喝了下去。

    這一幕看的楊克眼睛都直了。

    要知道即便是他,一次最多也就只能喝三碗怨魂酒,喝多了,那是要出問題的,就算他有中和怨魂的秘法,但也不可能一次喝下一壇。

    「這楚弦,是自己找死,本來他喝一口,還能多活個幾年,但他一口氣將這一罈酒喝下去,三日之內,必然暴斃,雖說他死了是好事,但這個太容易引人懷疑了,萬一上面有人查下來,那就麻煩了。」楊克心中思索,楚弦那邊已經是將酒罈倒放,示意我幹了。

    抹了抹嘴,楚弦故意臉色一變,然後彷彿是用很大的力氣才將這不適壓下去,才道:「楊克,你要喝酒,我楚弦奉陪,現在我喝了一壇,怎麼樣?你是不是也喝乾,不然,我怕你旁邊的人笑話你。」

    剛才楊克身旁有人說,是男人就要如何如何,現在反倒是把楊克給裝了進去。

    這一下,楊克有些進退兩難。

    如果只是普通的酒,那也沒什麼,別說一壇,就是兩壇三壇,他喝下去那都沒有任何問題,可這不是普通的酒。

    裡面的怨魂可不是開玩笑的,因為一般人根本察覺不出裡面有問題,所以也不會懷疑。

    楊克剛才是親眼看到楚弦將一壇怨魂酒喝乾的,這一點做不了假,也就是說,這楚弦已經是強弩之末。

    就從剛才楚弦那難看的臉色就能窺見一二。

    那自己喝不喝?

    當然要喝,這麼多人看著,不喝,豈不是認慫?

    他楊克可以與任何人認慫,但唯獨面對楚弦,他不想認。

    想了想,不就是一壇怨魂酒,就算都喝了,大不了自己一會兒立刻吃一些中和怨魂的丹藥,雖說也會有些難受,但兩三日後,就可以恢復正常。

    可楚弦這傢伙,那就是必死無疑。

    想到這裡,楊克冷笑一聲,心中做出決定:「好,你能喝乾,我楊克自然也能。」

    說完,也是舉壇,仰頭灌了起來。

    咚咚咚!

    烈酒入喉,立刻是引動一片叫好聲,尤其是楊克那幫朋友,更是叫的聲最大。楊克受到鼓勵,也是強忍著那怨魂酒的冰冷和寒意,忍著難受,將這一罈酒喝了個精光。

    下一刻,他的臉色也是相當難看,他緩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雖然難受無比,而且已經是到了極限,但楊克很高興。

    因為他覺得楚弦死定了。

    所以哪怕他自己為此付出一些代價,也沒什麼,也是值得的。

    但就在這時候,楚弦那邊居然是將酒罈砸放在一旁,叫了一聲痛快。

    「楊克,果然是條漢子,都說楊家那是底蘊深厚,楊家的兒郎,更是一個賽過一個,以前我楚弦不信,今天見了,果然名不虛傳,既然如此高興,那喝一罈怎麼行,這樣,再去取幾罈酒來,咱們今天喝個痛快,不醉不休。」

    楚弦說完,楊克傻眼了。

    楊克心說,你這傢伙瘋了吧?

    這可是怨魂酒,比毒藥還毒,喝了幾乎沒救的東西,你居然還嫌不夠?

    要知道怨魂酒,一滴,重量就抵得上正常的一碗水的重量,這一壇重量得上百斤,喝到肚子裡,那肯定如飲重水,尋常人喝一口,直接就得蹬腿兒,就算是武者術修,喝這一壇,也是極限。

    「不對,楚弦這小子是在詐我,他自己定然是相當痛苦,已到極限,可是不能表流露出來,更不能露怯,所以必然是在裝模作樣,實際上已經是強弩之末,外強中乾,他這麼說,是想要讓我先退縮,這樣一來,他就勝了。」楊克心中暗道,臉上露出一絲冷笑。

    「可惜,你想得美,這一點小手段如何能唬得住我楊克?今天,我便和你槓上了。」楊克深吸了口氣,隨後笑道:「難得楚大人有這等雅興,只不過剛才那佳釀沒有了,其他酒卻是可以,咱們接著再喝,來人,取六罈酒來!」

    下面立刻有人送來六罈酒水。

    這酒,都是京州有名的佳釀,那都是普通人花錢都買不到的,自然是很是腥辣。

    「跟我玩,我玩死你。」楊克心裡發著狠,他想著,自己是有中和怨魂酒的丹藥,所以不怕,楚弦沒有,對方必是再強撐著,所以就看看對方能撐到什麼時候。

    於是兩人一人一壇,又喝了起來,這一次,楚弦同樣是一壇飲盡,看的周圍人是目瞪口呆,旁邊李紫菀心疼,想說話,卻見楚弦衝她偷偷打了一個眼色。

    李紫菀和楚弦早就是心意相通,一個眼神,李紫菀就知道楚弦那是一點事情都沒有,表面難受都是裝出來的。

    於是李紫菀也不吭聲了。

    楚弦顯然心裡有譜,那就由得他去。
V123210 發表於 2018-11-2 18:23
第三百八十五章 喝吐了

    王燕蟬沒有看出那麼多,此刻她看到楚弦和楊克在拼酒,心裡很是擔憂,但她擔憂的,不是楊克,而是楚弦。

    之前的接觸,她發現,楚弦學識極為淵博,不光是學識,無論人品還是能力,那都是屬於上上品,這樣的人物,唯一的短板那就是出身普通。

    可這樣,更說明楚弦的不凡。

    普通的出身,都能在這麼短時間裡坐上六品的官位,成為提刑司總推官,讓楊克恨之入骨卻又無可奈何,還能讓李紫菀這樣的女子死心塌地。

    這就是本事。

    也是魅力所在。

    王燕蟬發現,自己沒有成功的引誘到楚弦,反倒是楚弦將她一點一點的『拽』了過去,傾心的,反倒是成了她,接觸的越多,越能發現他的優點。

    此外,剛才楚弦為她解圍,再看當中以言語,將自己比作『衣服』,借此羞辱自己也羞辱楚弦的楊克,兩者一比,那高下立判。

    現在王燕蟬的心裡,楚弦就是一坨金子,而楊克,充其量,就是一坨刷了一層金粉的狗屎。

    這不能怪王燕蟬低俗,實在是她只能用這個詞兒來形容楊克。

    她擔憂楚弦,卻又不好說話,只能是眉頭緊鎖,欲言又止。

    至於秦老虎、潤良辰,這兩個心大,或者說是不嫌事大的人,在一旁那是可勁吆喝,楚弦和楊克喝完一壇,兩人立刻是遞上第二壇。

    楊克臉色有些蒼白。

    他費了好大的修為和真氣,才將喉嚨裡的酒和噁心的感覺給重新壓了下去,這種場合那當然是不能吐,若是吐了,那顏面盡失啊。

    楊克心裡唯一的依仗,那就是覺得楚弦還不如他,楚弦的情況,必然比他自己要更為嚴重。

    這是支撐楊克的基石,所以他喝完這一壇後,就一直在觀察楚弦。

    他看到,楚弦身形似乎有些搖晃,站立不穩,當下心中大喜。

    「果然是強弩之末,我就知道,先喝了一壇怨魂酒,又灌了一壇普通烈酒,就算是再猛的人也受不了,他果然是挺不住了,好,最好是讓他當眾吐出來,這麼一來,他這臉就丟大了。」楊克雖然難受無比,但心裡還是忍不住暢想,忍不住期待。

    「楊少,還行嗎?我看你臉色不太好,有些站不穩了,要是不行,就算了。」旁邊,楊克一個死黨湊過來小聲說了一句,顯然是有些擔心,

    「算什麼?不能算了。」楊克立刻小聲道:「眼下那,那楚弦已是強弩之末,我便要乘勝追擊,讓他今天出個大醜。」

    那死黨看楊克堅持,也只能作罷。

    「來啊,楚弦,敢不敢再喝。」楊克這次率先發起『攻擊』,他是在造勢,當然,是虛張聲勢,因為現在他,已經是當真有些撐不住了。

    肚子裡,那是翻江倒海,額頭,背後,已經是出了一層又一層的汗,最麻煩的是,酒勁上來了。

    怨魂酒和普通烈酒混著喝,那威力可想而知,但越是如此,他越是要叫陣,所謂『空城計』便是如此,明明自己已經是不行了,但還要裝作成竹在胸,後勁十足的樣子,這就是要故意嚇住對方。

    但楚弦顯然不會被他嚇住。

    這次,楚弦連廢話都懶得說了,頭一壇怨魂酒,那是最厲害的,好在有黑髮進入偷偷吞噬了裡面的所有怨魂,所以,酒勁已經減弱了七八成,對於楚弦來說,便如普通酒水,甚至,還不如剛才喝的。

    如此一來,楚弦所謂的強弩之末,所謂的臉色難看,那都是『演』出來的,就是為了拉楊克『上船』。

    而楊克絲毫不知,還自己賣力的『划槳』,楚弦自然是心裡偷著樂。

    所以這次,他不說話,因為說了反而會引起對方的懷疑,於是楚弦拎著第三壇,打開,往嘴裡灌。

    楊克看傻了。

    暗道這楚弦莫不是喝傻了,怎麼一言不合就灌酒。

    可人家已經喝了,自己剛才主動叫陣,哪裡有不喝的道理,所以楊克沒招兒,想著這次楚弦要麼醉倒,要麼狂吐,反正必然是最後一波了。

    所以楊克也是拿起一罈酒,先是運足真氣壓了壓,這才喝了起來,只是他這一次喝的就沒那麼快了。

    楚弦一罈酒喝完,楊克也才喝了不到一半。

    這時候楚弦故意哈哈一笑,面露鄙夷之色,這一下,楊克受不住了,當下是強忍著反胃、噁心和暈眩,加快了速度。

    但讓楊克萬萬沒想到的是,楚弦又拿起一壇,這一罈酒,是很有名的仙釀,號稱一杯倒,可想而知,有多濃烈。

    「他要幹什麼?」

    楊克心頭一跳,險些沒壓住一口噴出來,好在,他忍住了,這個時候,不能忍,也得忍,天唐聖朝,男兒拼酒,絕對不能認慫,尤其是這種時候。

    楊克有些心慌了。

    他不相信楚弦還能喝,按照他的估算,這楚弦現在肯定已經是痛苦至極,必然是被怨魂搞的欲仙欲死,怎麼還敢繼續喝?

    一般情況下,若是武道不差,修煉一門厲害一些的內功,要化解幾罈酒的酒氣那是易如反掌,根本不算個事。

    可喝了怨魂酒,那就不行了。

    這東西可以壓製法力,壓制真氣,偏偏還察覺不出來,就算是一些見識不高的道仙,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這也是為什麼,楊克敢在這種場合拿出怨魂酒的緣故。

    也就是說,楚弦現在應該和自己一樣,而且,肯定是不如自己才對,自己有秘法,剛才已經化解了一部分怨魂的力量,而且之前還偷偷吞下一枚丹藥,用來中和怨魂之力,即便如此,也是達到極限,難以化解酒氣。

    所以楊克再一次確認,楚弦必然是在虛張聲勢,正所謂越是弱小,越是要表現的強硬,這是政術上一門很高深的學問。

    楚弦能在官場混的風生水起,焉能不懂這個?

    再和楚弦對視一眼,楊克看出楚弦強硬眼神之下的一絲膽怯。

    「沒錯了,確認過眼神,這楚弦果然是已經到了最後關頭,我楊克距離成功,只差一步。」楊克此刻已經是醉了。

    畢竟喝了怨魂酒,他就算能中和怨魂,不會被腐蝕元神,但也不能化解酒氣,所以幾壇烈酒,那是結結實實喝下去的,換做一般的人,喝上幾碗已經是暈頭轉向找不著東南西北,楊克也是仗著修為和體質,這才能堅持到現在。

    於是這次,楊克也沒說話,悶著頭,抓起了最後一壇仙釀。

    兩人互相對視,都是誰也不讓誰,兩人都是面紅耳赤,這酒拼到現在,已經是意氣之爭了,所以周圍的人就算想勸,也知道肯定是勸不住的。

    這邊的消息,剛才有人已經通報了主家,當然,最先知道的是沈子義,他聽到這消息,先是一愣,隨後是急急忙忙往這邊趕。

    這個日子,這個場合,他是真怕出事。

    當然,不是怕楚弦出事,因為沈子義越是瞭解楚弦,越是明白楚弦的深不可測,所以說,他是怕楊克出事。

    「我的楚兄啊,你可悠著點,要整治楊克,也不急於一時啊。」沈子義一邊跑,一邊嘴裡嘟囔道。

    他跑過去的時候,正好楚弦已經將最後一罈酒灌了下去。

    「真,真喝下去了?」楊克瞪圓眼珠,實在是不信,他現在何止是翻江倒海,已經是有些迷糊了。

    但楊克還有一絲清醒,他知道,楚弦喝了,他就不能不喝,若是不喝,按照拼酒的規矩,便是主動認慫,認輸。

    前面說了,楊克今天是絕對不可能認慫的。

    於是,他也打開酒罈,仰頭開始灌,但顯然,楊克高估了他自己,這一次剛喝了幾口,終於是壓制不住,直接噴吐出來。

    這一刻楊克臉撅得通紅,額頭和脖子上的青筋暴起,那吐得叫一個暢快,叫一個昏天黑他,叫一個暢快淋漓。

    楊克是吐舒服了,周圍的人卻是都是眉頭一皺,捂著鼻子。

    這也太倒胃口了。

    就連楊克幾個死黨,此刻都是目瞪口呆,估摸沒想到這一次拼酒,輸得居然是楊克。

    要知道楊克體質特殊,又修煉過神功,可以說千杯不醉,以前與人拼酒,根本就沒有輸過,百戰百勝,沒想到今天居然是提到了鐵板。

    楚弦此刻也是醉得可以,只是李紫菀從楚弦已經迷離的眼神中,捕捉到了一絲狡猾之色,當下明白了。

    就見李紫菀起身,衝著楚弦道:「都說了今天是沈子義的大喜日子,讓你悠著點,別和人拼酒,你看,把楊公子給弄吐了,你也醉個夠嗆,走吧,和子義說一聲,我先送你回去。」

    說著,上前扶楚弦,這時候,那邊王豔蟬也不知怎麼的,居然也是走了過來,攙扶楚弦。

    楚弦的樣子看上去也是酩酊大醉,暈暈乎乎,這讓其他人看上去,就不會胡思亂想,因為楚弦雖然贏了楊克,但也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已經是昏昏欲睡。

    這麼一來,反倒覺得是楊克自討沒趣。

    原因很簡單,是你楊克自己跑來叫陣的,說要拼酒,而且不喝便如何如何,逼著別人和你喝,結果喝到最後,你楊克趴地上吐得和狗一樣,這怪誰?

    楚弦不也是喝得幾乎人事不知。

    於是不少官員看到這一幕,都是連連搖頭,當然,不是怪楚弦,而是覺得楊克有些過分。
V123210 發表於 2018-11-2 18:24
第三百八十六章 化敵為友

    沈子義這時候跑來,看到楊克吐成這樣,也是心裡好笑。

    暗道如果只是拼酒,那就沒什麼,只要沒打起來就行,現在這情況,不用問,楊克繼續吃癟,這是好事,沈子義那也是喜聞樂見。

    這種時候,不痛打落水狗,那也就不是沈子義了。

    所以他哎呦一嗓子,喊道:「楊少,你怎麼吐了……來人,快,快,拿溫水來,給楊少擦擦。」

    這是不嫌事大,原本其他幾個院子的人還不知道這邊的情況,如此一來,全知道了。

    楚弦酒醉,所以提早離場。

    李紫菀和王豔蟬一路攙扶,上了馬車,王豔蟬顯然不放心,想跟去,李紫菀也沒有拒絕。她早想找個機會和王豔蟬聊聊,今天這個機會那是再適合不過。

    等回了府,李紫菀讓洛妃和洛勇將楚弦送到屋子裡休息,她叫住準備離開的王豔蟬。

    「怎麼,你有事?」王豔蟬顯然對李紫菀還是有很大敵意的,此刻面色不善道。

    李紫菀點頭:「有事與你說,咱們去前廳。」

    王豔蟬也是冷笑:「去就去,莫非還怕了你不成?」

    說完跟了過去。

    李紫菀在楚弦這裡,地位很高,楚弦畢竟是六品人官,所以也有下人,下人們都知道李紫菀是誰,那是楚大人沒過門的媳婦,當然是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很快茶水沏好,李紫菀直接開門見山,直接道出她所猜測出王豔蟬的打算,這一下,讓王豔蟬頗為吃驚。

    「燕蟬姐姐,你長我一歲,我叫你一聲姐姐那是應當,你與我本沒有什麼仇怨,哪怕是互相看不順眼,也不至於當眾翻臉,這一切,都是因為楊克。」見到王豔蟬要說話,李紫菀急忙道:「燕蟬姐姐先聽我說完。」

    隨後,李紫菀繼續道:「楊克此人,心胸狹隘,心術不正,除了出身楊家這一點外,可以說一無是處,燕蟬姐姐雖然被楊克悔婚,看似丟了面子,但實際上卻是逮到了便宜,試想,若是姐姐你與那楊克成親,天天與這麼一個人朝夕相處,同枕而眠,那是多麼可怕的事情?」

    這話,顯然是戳到了王燕蟬的心裡。

    以前或許還不覺得,但經歷了今天的事情,王燕蟬算是看透了楊克這個人,聽到李紫菀的話,她居然也是感覺到十分的慶幸。

    李紫菀見她神色緩和,便笑道:「將來,燕蟬姐姐遇到他,便可以謝他。」

    王燕蟬一愣,好奇道:「我恨他入骨,憑什麼謝他?」

    李紫菀立刻道:「當然要謝,謝他,不娶之恩。」

    王燕蟬反應過來,當即是掩面笑出聲來。

    不得不說,王燕蟬也是難得的美人,這一笑,也是惹人注目,便是李紫菀也是心中嘆息一聲。

    藉著這個,王燕蟬和李紫菀的心結居然是被簡單的幾句話給打開了,兩人越聊越投機,說到最後,已經是姐妹相稱,嬉笑連連。

    「原來,京州那些紈褲子弟這麼怕你,是因為這個,紫菀妹妹你這毒術當真是神妙,居然可以用手帕,或者香粉下毒,這麼一來,的確是神不知鬼不覺。」王燕蟬此刻聽著李紫菀講述,開口稱讚。

    李紫菀也道:「我這個只是小道罷了,還比不得燕蟬姐姐的移形換位影身之術,這門術法才是高深,我聽人說,燕蟬姐姐的爺爺曾經在和妖族大修對敵時,以一人之力,抵擋數位妖族大聖的圍攻,居然是不傷分毫,所有的攻擊,全部都可化解,當真是神妙無比。」

    這話明顯讓王燕蟬很是高興。

    她也是急忙笑道:「我爺爺的確是將這門術法修煉到了極致,我就差得遠了。」

    李紫菀這時候點頭:「是啊,看得出姐姐你修煉必然是很用心,只是有些術法的確是很難有所成就,對了,燕蟬姐姐你可以請教一下楚弦,他對術法,很有心得。」

    話鋒一轉,李紫菀不留痕跡的將話題引到了楚弦身上。

    王燕蟬一聽楚弦的名字,臉上露出一絲紅潤,小聲道:「提他做什麼,我已知做錯,以後,不會再來找他。」

    李紫菀急忙搖頭:「燕蟬姐姐,我不是那個意思,楚弦他在聖朝之內根基尚淺,倘若有燕蟬姐姐幫扶,也不至於讓楊克欺負,就像是今天,若不是楚弦他酒量還可以,怕是就已經出醜了。」

    王燕蟬回憶起剛才的經過,也是連連點頭:「不錯,想不到,楊克居然是如此小人,不過他自作自受。」

    「可楊克必然會越發的記恨楚弦,以後還不知會用什麼手段,明的,暗的,都會使出來,楚弦他就算本事再大,也總有提防不住的時候。」李紫菀這時候臉色暗淡,顯然十分擔憂,王燕蟬對楚弦早有好感,居然是感同身受,點了點頭。

    李紫菀一看實際成熟,立刻故意道:「哎,只可惜,我只能教楚弦一些醫術,可醫術再高又有什麼用?強敵來時,難以反擊,更不能保身,不像燕蟬姐姐你的移形換位影身之術,有那般防身神效,若是楚弦會,也能多一個保身之法。」

    這話一說出口,王燕蟬就是一愣。

    她仔細一想,嘴角微微上揚,便道:「這有何難,我教楚弦就好了,他學了移形換位影身之術,楊克若是用陰招,也不至於被動挨打,至少能抵消對方的偷襲。」

    李紫菀大喜:「當真?可,可萬一神齡大人知道怎麼辦?」

    王燕蟬道:「不告訴我爺爺就行了,更何況,不是楚弦偷學,而是我教他的,這麼一來,就算是我爺爺知道了,也沒話可說,這一點紫菀妹妹你放心,有什麼事,我來擋著。」

    王燕蟬一臉自信。

    「那當真是好,這麼一來,就算是楊克要派人偷襲楚弦,也不怕了。」李紫菀興奮道。

    這時候,李紫菀主動給王燕蟬沏茶倒水,王燕蟬這時候虛榮心得到很大的滿足,想了想,道:「那個,紫菀妹妹,楚弦他真的給你提親了?」

    李紫菀眉頭一跳,還是點頭道:「算是吧,實際上,當時只是為了敷衍楊克,你不知道,楊克當時帶著他爹和他爺爺,祖孫三代一起跑來,逼著我父親答應,若不是楚弦解圍,當時就麻煩了。」

    王燕蟬這時候哦了一聲,神色當中帶著一絲遺憾,沒有說話,不知在想什麼。

    李紫菀這時候眉宇當中有一絲決然,這時候道:「不過提親什麼的,我沒有當真,還有啊,楚弦他現在心在仕途,所以肯定是要先立業再成家,更何況,像是聖朝的官員們,誰家不是三妻四妾,也沒指望一個人就霸佔了他整個人。」

    這話,說的是違心之言,但李紫菀說起來,卻是那麼的隨意,彷彿是無心之言,吐露心意。

    一直在注意李紫菀表情的王燕蟬一看,心中頓時火熱了起來。

    李紫菀這話,透露出了很多東西。

    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李紫菀不一定會成為楚弦正妻。

    這是很重要的,如果是這樣,那自己豈不是可以爭一爭?

    最開始,王燕蟬的確是為了報復李紫菀才接近楚弦,但她發現,她居然是不知不覺當中沉淪在其中。

    甚至於,從今天的事情之後,在她心裡,對楊克的仇恨,都不如對楚弦那麼在意。

    王燕蟬那是典型的官家子弟,她考慮的是,如果對楚弦有想法,那麼就要想法子幫楚弦提陞官位了。

    只有楚弦的官位坐得夠高,自己的爺爺才有可能答應他們之間的事情,至少,得是四品。而現在,楚弦是正六品,距離四品也只有兩個大等級,如果上面有人幫,數年時間裡,也不是不可能提升上來。

    心思活泛起來,王燕蟬眼中也是精光連連,而且她知道,她一定要和李紫菀搞好關係,因為很顯然的事情,將來她若要跟楚弦成就好事,就必然要和李紫菀一起分享。

    就像是她爺爺,她爹,甚至是家中的叔叔伯伯,哪個家裡的女人不是四五個,多的,十幾個,二十幾個都大有人在。

    這種時候,爭風吃醋就在所難免,現在能早一點拉一個強力的同盟,又何樂不為?

    不得不說,王燕蟬想的有些遠,但不可否認,任何時候,未雨綢繆那都是上上之策,肯定不會吃虧就對了。

    這一下,王燕蟬的心情好了,她知道,她得加一把勁了,先把移形換位影身之術教給楚弦是第一步,然後再想法子,幫楚弦提陞官位。

    這些,王燕蟬都沒有和李紫菀說。

    兩人相談甚歡,足足聊到半夜,王燕蟬這才告辭離去。

    等她走後,李紫菀也回去了,馬車之內,李紫菀神色黯淡,想到了什麼,卻是強打精神:「仕途之路,我一個人,甚至我爹都是能力有限,如果有王家相助,楚弦他必可平步青雲,這是好事,我又幹嘛要難過?我應該笑。」

    李紫菀自言自語,還真的笑了起來,只是笑眼當中,淚珠還是忍不住奪眶而出。
V123210 發表於 2018-11-2 18:25
第三百八十七章 內神金脈

    楚弦是裝醉,實際上回到屋子裡,他就清醒了,不過他沒有起來,因為他手腕上黑髮護腕,發生了變化。

    或許是因為吞噬了怨魂酒的緣故,黑髮護腕一直都很活躍,回到屋子裡,更是自行散開,變成漫天的黑髮。

    試問這種情況下,楚弦怎麼動。

    可以看到無數的發絲,每一根,都變得更加強韌,而且髮絲的數量,似乎比之前也要提升了很多。

    這讓楚弦冒出了一個念頭,這頭髮,在自己生長。

    就像是一件法器,正在經受淬煉強化一般,這黑髮護腕,也在自己晉級。

    如果只是如此,倒也罷了,最關鍵的時候,黑髮最後居然是凝結出十幾根散發銀光之色的發絲,猛的刺入楚弦周身大穴。

    瞬間,楚弦立刻是感覺一股渾厚的力量注入體內。

    這讓楚弦欣喜的他同時,也是立刻運轉他目前正在修煉的術法,陽神鍛金訣。

    這門功法的缺弦,楚弦還沒有完善,但也是補全了一部分,至少楚弦已經可以開始修煉了。

    結果現在楚弦就像是被人在後面猛推一樣,修煉的進度也是越來越快,本來陽神鍛金訣相對比較難以踏入的第一個門檻,也就是『鍛金氣』,按照楚弦原本的估算,他就算是最快,也得一個多月後才能掌握,如果事務多,修煉的不那麼勤,怕是得耗費三個月的時間才可以。

    但現在,不過是一夜時間,楚弦就踏入了這第一個門檻,『鍛金氣』。

    這一下,楚弦對金鐵的感知更強,甚至可以用最快的速度,操控一柄飛劍,或者,是一塊大鐵坨子。

    當年,崔煥之操控萬斤銅鐘,那神威歷歷在目,楚弦實際上早就可以做到,但現在,他感覺就算是十萬斤重的銅鐘,自己也能操控。

    這就是提升。

    當然,鍛金氣最神妙的,不在於此。

    而是對精鐵的改造,楚弦隨手從身上摸出一個銅錢,念頭一動,銅錢化作銅水,隨後,變成幾根銅針,懸浮在空中。

    念頭再動,銅針合併,成了一根銅釘,然後猛然打出,刺入牆壁,已經是消失無蹤。

    因為銅釘已經入牆數寸,當然是找不到了。

    最妙的是,楚弦發現,自己雖然踏入了陽神鍛金訣的第一個境界,但並沒有像崔煥之那樣,被金鐵之氣侵入五臟六腑。

    楚弦這時候突然茅舍頓開。

    「我明白了。」

    楚弦雖然早就有了化解這門術法弊端的法子,但還是有一些關鍵的地方沒有想通,但現在,他想通了。

    修煉這門術法,想要不受金鐵之氣腐蝕,就得另闢捷徑,簡單來說,得在修煉時,混合外力注入體內,這麼一來,那金鐵之氣便無法侵入肉身,等於是解除了弊端。

    楚弦沉思片刻,居然是二話不說,凝結正氣筆,開始書寫。

    這一寫,就寫到天亮,楚弦有所頓悟,所以下筆很快,天亮時分,他已經是寫了數頁功法口訣,包括詳解。

    收筆。

    楚弦深吸了口氣,又仔細看了看,然後是連連點頭。

    「想不到,我機緣巧合之下,居然是想到了陽神鍛金訣的弊端解決之道,這法子,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那就是要先凝練五臟六腑和全身經脈,先強己身,那麼再引金鐵之氣,就不怕了,只是用尋常的手段,根本沒用,只能劍走偏鋒,所以我創了這一門『內神金脈之術』,便可解決陽神鍛金訣的所有弊端。」

    楚弦喃喃自語。

    自創功法,這世上能做到的人,實際上有不少,但功法有好有壞,有強有弱,一些庸才,自認本事高,學識廣,所以學人自創功法,結果那功法威力不強,貽笑大方,甚至不光是威力不強,還會毒害自身,那就是自掘墳墓。

    當然,也有天資卓越之人,就像是崔煥之,他借鑑前輩高人天玄子的功法,自創陽神鍛金訣,可謂威力逆天,但卻沒有解決這功法的弊端。

    簡單來說,崔煥之並沒有將陽神鍛金訣徹底完善,而現在,楚弦等於是在天玄子和崔煥之的基礎上,進一步完善了陽神鍛金訣。

    現在的陽神鍛金訣,才算是真正的完美,也就是說,真正的陽神鍛金訣,一定要先包含這『內神金脈』才行。

    修煉內神金脈,便不懼金鐵之氣損害肉身,楚弦自己都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在一個晚上,機緣巧合之下,破解了這最大的難題。

    自然,楚弦成就感滿滿,而且他反覆確認『內神金脈』沒有任何問題,這才編造成冊,然後大早,直接去拜訪崔煥之。

    昨天沈子義大婚,崔煥之身為蕭禹中書的嫡系人馬,那自然是要去的,喝了聖朝最頂級的仙釀,就算是崔煥之,也是酩酊大醉,此刻還在酣睡。

    楚弦也是心急,所以沒有走,就等了一個多時辰,等崔煥之醒來,他才趕緊去見對方,然後極為慎重的將『內神金脈』的冊子取出來。

    至於如何與崔煥之說,楚弦顯然早就有了打算。

    他就說,回去之後,找李附子李醫仙研究陽神鍛金訣,所以看出其中的弊端,然後主要是李附子幫忙,楚弦協助,這才花費很長時間,將這『內神金脈』寫出來,因為這一片單獨的功法,的確更像是一種調理強化五臟經脈的功法,更像是一種醫術。

    所以崔煥之那是不疑有他,當下是取來研究。

    要知道崔煥之能自創陽神鍛金訣這等功法,其眼光和領悟能力自然是有過人之處,這一看,便看出內神金脈的厲害所在。

    倒不是說,這一篇功法有多麼的了不起,實際上,這功法,沒有任何攻殺神通,也不能讓人延年益壽,但偏偏,卻是可以中和陽神鍛金訣的種種弊端,簡直就是量身為這篇功法所打造的。

    「好,太好了,這一篇,才應該列為陽神鍛金訣的第一篇,有了這個內神金脈,我那陽神鍛金訣才算是完善。」崔煥之也是大喜過望。

    最重要的是,他身體因為修煉不當而導致的損傷,終於有了法子調理。

    楚弦告訴他,先別修煉陽神鍛金訣,花費時間,將內神金脈修煉好,什麼時候將身體調理的沒問題了,再去修煉陽神鍛金訣。

    崔煥之點頭,說是要親自去答謝李附子,楚弦急忙攔住。

    就說李附子在追殺一個叫做神語道人的邪修,並不在京州之地,而且這等小事,無需掛齒。

    崔煥之一聽,也是放棄了打算。

    楚弦出了門,卻是想到得早點找李附子先交待一下,免得到時候被扯破了謊言,那就不好收拾了。

    ……

    提刑司內。

    楚弦和孔謙兩人一起商討編撰推案之術典籍的細節,他們已經準備了一段日子,便打算近日正式動筆。

    當然,主筆者還是楚弦,編撰之事,還是楚弦相對來說比較精通,畢竟,楚弦是做過編撰的,更何況,大部分的思路,都是楚弦的,孔謙只是協助。

    既要編著書冊,當然是要有一個名字,不過這個名字,孔謙建議叫做《推案論》,楚弦一想,點頭同意了。

    於是在日後震動天下,成為流傳後世所有推官奉為必讀經典的《推案論》,開始正式動筆了。

    楚弦和孔謙也不是所有時候都是意見統一。

    有的時候,他們也會有分歧的時候,就像是寫法上,楚弦側重於用案例,講解推案之法,層層剖析,一層一層,慢慢的講解,這麼一來,可讓人更容易帶入其中。

    孔謙卻是想用傳統的法子來寫,便是直接寫方法。

    這個最後還是楚弦說服了孔謙,簡單來說,楚弦能寫出兩部傳世之作,光是經驗,就比孔謙要多,所以最後,還是孔謙讓了步。

    既然動筆,就要平心靜氣,慢慢積累,少則一年,多則三年,這一部著作才可問世。

    後來楚弦見到潤良辰的時候,聽到了一個消息。那日沈子義大婚之日,楊克喝酒當中嘔吐,可以說是丟盡的臉面,已經是有數日沒有出門。

    「換做是我,我也沒臉出門了,你說,喝不了那麼多,就別勉強,我就不那樣,真喝不了,認慫就行了。」潤良辰一本正經的說道。

    楚弦也權當聽笑話。

    楊克的確是沒臉出門了。

    那日之後,他是醉的昏睡不醒,等醒來的時候,發現已經被人抬了回去。

    結果想到之前的事情,楊克那是氣到了癲狂。

    他和楚弦拼酒,不光是輸了,而且當眾嘔吐,已經是在京州傳遍了,大早,因為這件事,楊克還專門被他爺爺楊真卿叫過去訓斥了一頓。

    楊克更氣了。

    他的確是不敢出門,心裡總覺得什麼地方不對。

    楚弦的酒量,也太誇張了,但酒量好又如何?喝了怨魂酒,那必死無疑,尤其是一口灌下一罈子,更是活不過三天。

    所以這三天時間,楊克故意沒出門,不斷的派人去打探,看楚弦有沒有突然暴斃。

    說實話,楊克是既期待,又有些忐忑,他當然想楚弦死,而且死得越慘越好,但楊克事後想過,楚弦如果在三天時間裡暴斃,也會有人聯想到自己身上。
V123210 發表於 2018-11-2 18:27
第三百八十八章 他怎麼沒死

    萬一查出來楚弦是死在怨魂酒上,那事情就有些麻煩了,所以楊克才又擔心,又期待,畢竟雖然怨魂酒認識的人鳳毛麟角,但終究是有人見識廣博,可能會認出來。

    好在,楚弦不是當場暴斃,三天時間,也算是給了楊克一個緩衝的時間,到時候就算有人懷疑自己,酒都喝乾了,誰又能找到證據?死不承認就對了。

    更何況,楊克敢在那種場合用怨魂酒,也是有他的依仗的,這酒乃是巫族當中一位大人物贈予的,當時那位大人物說,此酒極為特殊,就算是聖朝道仙,甚至是仙尊一級,也察覺不出端倪,如此,楊克才有這般膽量。

    只是等夠了三天,他滿心歡喜的想要聽到的消息,卻是遲遲沒有傳回來。

    這讓楊克有些納悶和不解。

    光是上午,他就派去出三撥人,三撥人打探回的消息都是一樣,那就是楚弦安然無恙,沒病沒災。

    「怎麼會這樣?」楊克疑惑不解。

    要知道,就算是他掌握化解怨魂酒的方法,甚至還有專門的丹藥來中和怨魂,也是難受了好幾天才緩過來,楚弦又如何能安然無恙?

    「莫非是時間還不夠,又或者,是有人替他醫治?」楊克感覺自己抓到了關鍵:「沒錯,肯定是有人在替他醫治,是李紫菀,甚至是李附子,這就對了,怪不得他還活著,該死,我倒是忘了這一點。」

    楊克面目猙獰,在家中來回渡步,顯得有些急躁。

    用怨魂酒對付楚弦的事情,楊克沒有和任何人說,而且也不能和別人說,包括他的死黨,包括他的爺爺。

    所以現在他也沒法子找人商量。

    慢慢的,楊克逐漸冷靜下來,自言自語道:「就算是有李附子和李紫菀為他治療,也意義不大,撐死多活個幾日,最終還是要死的,而且怨魂之力,不是毒物,普通的醫道如何能醫治?那我就再多等幾天,而且,楚弦晚幾天死,對我更有利,這樣,更不會懷疑到我身上。」

    楊克自我安慰,於是繼續等。

    只是一天天過去,他打探回的消息,都是楚弦屁事沒事,而且氣色還很好,最讓楊克惱怒的是,那王燕蟬,居然還是天天跑去找楚弦,不光是去提刑司,連楚弦家中,那也成了常客。

    「李紫菀眼裡揉不得沙子,王燕蟬更是大小姐脾氣,這楚弦同御兩女,居然還能如此和諧,怎麼會這樣?」楊克想不通,這幾日晚上都睡不著,整個人氣色很差。

    一直到了第十天,楚弦依舊是活蹦亂跳,這時候,楊克才意識到不對勁。

    怨魂酒居然無效。

    楊克不信,他在巫族的時候,可是親眼見過被怨魂酒弄死的人,有些還是修為不差,最後都是死的極為淒慘,而且除非是精通此道的人,否則根本看不出是怎麼死的。

    楚弦喝了那一壇怨魂酒,怎麼可能會沒事?

    不信邪的楊克專門去提刑司看了一眼,遠遠的,看到楚弦,的確是龍行虎步,沒有任何異常,甚至比之前似乎還要功力深厚了不少。

    楊克這一下不信也得信了。

    回去之後,楊克將他最喜歡的一個茶壺砸了個粉碎。

    「楚弦,我與你勢不兩立。」

    相對於憤怒的楊克,楚弦這邊的日子就要過的好多了,提刑司內,在他的管理之下已經是步入了正軌。

    甚至就在昨日,楚弦還專門對今年新考的榜生進行了一次篩選,往提刑司內招募了一批有潛力的好苗子。

    假以時日,這些人,哪怕有一半留在提刑司,成長起來,也能確保提刑司有可用的人才,這也是楚弦在給提刑司鋪路,說白了,就是楚弦在為他將來離開提刑司後,確保有足夠的可用人才而做的事情。

    這是一個,還有更重要的一個,就是撰寫《推案論》,這一部著作寫出來,必然可以推動整個聖朝刑案查辦的發展,甚至要遠超培養幾個推官,比這個還要重要百倍。

    所以楚弦接下來的重心,就是在撰寫這一部《推案論》。

    當然,除此之外,楚弦的修為也沒有落下,因為上次黑髮護腕吞屍了怨魂酒,提升了品質,連帶楚弦也是一日之內,增添了極強的功力,所以楚弦很想去找楊克,再去討一點酒來喝喝。

    不過想想,還是算了。

    還有,讓楚弦意外又驚訝的是,王燕蟬這兩日依舊是天天來找,而且不光是提刑司,家裡也是成了常客。

    只是這段時間王燕蟬來,也不避著李紫菀,甚至有時還會和李紫菀一起,說悄悄話,那樣子很是親密。

    這讓楚弦明白,李紫菀必然是已經找王燕蟬談過話了,雖然不知是怎麼談的,但顯然情況有些出乎楚弦的預料。

    按照楚弦的想法,李紫菀和王燕蟬說完話後,對方應該就不會再來了,怎麼結果是正好相反?

    偏偏楚弦去問,李紫菀不說,楚弦也不好直接去問王燕蟬,所以也就這麼著了。

    這還不算,王燕蟬這幾天來,居然每天都會拿來一張手抄的功法,向楚弦『請教』,楚弦一開始不解,也沒看出什麼,但時間長了,楚弦看出來了。

    王燕蟬向自己請教的是聖朝之內,極為神妙而且有傳奇色彩的術法,也就是王神齡的家傳之秘,移形換位影身之法。

    這是真正的大術,據說修到大成,也就是王神齡那個程度,近乎是無懼所有的攻殺之術,無論刀劈斧砍,都傷不到,任何攻擊,都會被移形換位躲開,要麼就是被影身化解。

    這就等於是立於不敗之地,可想而知,這門術法的厲害。

    雖說這門術法不是攻殺之術,只做防禦,可卻是聖朝之內,數一數二的防禦神術。不知多少人窺視,不知多少人想要一探究竟。

    想不到,王燕蟬會拿這門術法,來向自己『請教』。

    楚弦不傻,王燕蟬名義上是在請教,但實際上,是用這個法子,讓自己來學這門神術。可楚弦深知無功不受祿的道理,尤其是這王家的不傳之秘,怎能輕易去學?

    實際上,楚弦很想學,但他並沒有學,是怕將來惹麻煩,萬一學了,王燕蟬糾纏不休,如何是好?你學了人家的不傳之術,那就是理虧,吃人嘴短拿人手短,這話可不是白叫的。王燕蟬這邊還好,若是將來王神齡來找麻煩,那才是大麻煩,所以哪怕是為了不讓人抓這把柄,楚弦也沒有修煉。

    可沒有修煉,不代表沒有記住,尤其是楚弦這過目不忘,有神海書庫,十幾天過去,他已經是將這門神術全部記下,而且更是在神海書庫凝結出了記憶書冊,可以隨時翻閱。

    也就是說,楚弦想學,立刻就能學。

    這的確是一種誘惑,若是放在平時,楚弦真有可能抵擋不住這神術的誘惑,但他每天事物太多,修煉陽神鍛金訣幾乎已經是將他一點的空閒時間全部佔據,所以也就沒有時間去研究那移形換位影身之術。

    可無論怎麼說,這都是王燕蟬的一番心意,所以楚弦對王燕蟬的態度,也是緩和了很多。

    時間過的很快。

    沈子義大婚之後,明顯也是沉穩了許多,至少在楚弦看來,表面上沈子義那是將趙顏真這潑辣的官家女子給降服的,當然,背地裡是誰聽誰的,那就不得而知了。好在是趙顏真恨聰明,她知道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道理,既然做了沈子義的夫人,那就要處處都為沈子義著想,所謂一榮俱榮。

    兩個月後,沈子義夫婦就來找楚弦,趙顏真的頭髮也是梳成了人妻的發飾,居然是有了一絲端莊。

    沈子義來,是來道別的。

    楚弦知道,沈子義聽從了自己的建議。

    果然,沈子義道:「楚兄,我如你所言,前日已經去找我舅舅說了我想要外調,好好歷練,增加經驗和資歷,我舅舅很高興,當即就同意了,這幾天就是在籌辦這件事,若無意外,明日,我和顏真就要動身。」

    楚弦也高興,就問是去哪裡。

    沈子義道:「海州,牡縣。」

    楚弦沉思不語,沈子義想說話,卻被一旁的趙顏真拉住,趙顏真可是知道楚弦不簡單,聽到海州牡縣時,她注意到楚弦的眉頭一跳,便知道對方肯定是想到了什麼。

    所以她不讓沈子義打擾楚弦。

    片刻之後,楚弦開口道:「沈兄,我有一言和你說,但,只能單獨與你講。」

    說完,很是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趙顏真,後者氣結,不過也沒法子,只能是主動起身:「我出去走走,你們好好聊。」

    說完,邁步離去。

    楚弦看著對方離開,這才道:「沈兄,這趙顏真不錯的,有能力,有眼界,她能幫你很多事情。」

    沈子義也是點頭:「說的不錯,接觸的多了,反倒覺得她挺不錯,是個賢妻。對了,楚兄你究竟要說什麼,怎麼還非得單獨說。」

    楚弦暗道,我不單獨說行麼,接下來要說的,很可能會惹人猜忌,本來有些事情,楚弦作為一個『重生者』是不能講的,但關係到沈子義性命,有些話只能是說出來,好在沈子義沒那麼多心眼,不會多想,趙顏真就不一樣了,若是她,必然會有各種猜忌。

    楚弦這時候道:「我先問沈兄,這海州牡縣,你能不能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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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