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文明】大仙官 作者:暗黑茄子(全書完)

 
V123210 2018-5-2 19:13:25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72 810726
V123210 發表於 2018-11-22 18:42
第四百三十九章 橫生變故

    再想想,這些年他的確是有些忘了本心,他成天說別人狂妄自大,說別人如何如何,卻不知道,他自己也變成了他口中那些最垃圾,最沒用的人。

    那個曾經為了真理,在朝會上敢和上官爭論的蔡柏青去哪了?

    那個曾經為了正義,在朝會上與強權勢力據理力爭的蔡柏青去哪了?

    現在想想,蔡柏青突然是驚醒,彷彿是被當頭潑了一盆冷水,他醒悟了。

    過去種種,他自己也是感覺羞愧無比,此刻便見他哀嘆一聲,衝著楚弦拱手一禮,隨後,轉身顏面而去。

    「這蔡柏青,倒還不是完全無可救藥,希望,他吃一塹長一智吧。」雲座上,大司空嘆息一聲。

    有的時候,官做的久了,就會迷失自我,這些,即便是仙官有時候也會如此,更別說下面的凡人官員了。

    「不過只是一部書,就能讓蔡柏青幡然醒悟,這說明楚弦這一部書,不簡單啊。」大司空修為高深,便劍他額頭突然張開一道豎眼,隨後一道金光掃過空中的書籍,當中的東西,已經是盡收眼底。

    「果然不凡,居然,還有學文潛質,怪不得蔡柏青會羞愧離去。」就算是大司空,此刻也是暗中點頭。

    因為楚弦已是文人表率,所以他寫的東西,自然沒有人敢小瞧,仔細一讀,便知道果然不凡。

    「好一部推案論,姑且不說推案內容如何,單單說開篇的推案千文詩,便了不起,此書我要以神念拓印一本,回去慢慢研讀。」一個高官開口說道。

    「我也正有此意,當年,我也在刑部待過,對推案追兇也是有所瞭解,光是粗看,我對此書已是驚為天人,這次回去好好泡茶品讀,必然會有巨大的收穫。」另外一位仙官居然也是如此說道,臉上居然還帶著笑意。

    當然有人覺得好,也不會說出來,說出來的,都是對楚弦有好感的,或者根本就是蕭禹這一系的官員。

    雲座上,蕭禹從始至終就沒說過話,但他臉上的笑容卻是從沒有停過。

    毫無疑問,楚弦太讓他滿意了,簡直是出乎了他的預料,這麼一來,楚弦要晉陞,得到提刑司事中郎的官職,幾乎已經是十拿九穩。

    想必這件事,就算是楊真卿,此刻也說不出反駁之言了。

    楊真卿臉上毫無表情,看不出息怒,便如平常一般淡然,彷彿朝堂上發生的這些事情,根本與他沒有半點關係。

    這時候蕭禹開口道:「這次刑部之內能出如此佳作,當真是讓人刮目相看,周尚書,你可是夠能撐住氣了,這一部書,怕是你是頭一個知道的吧?」

    這是在給刑部尚書臉上貼金呢。

    刑部尚書哈哈一笑:「本來是要再好好研究一下的,沒想到是被文聖院的諸位文聖給捅出來了,不錯,楚弦和孔謙弄完這一部書之後,就給我送去了,我看了,基本上可以確定,能向各州刑司推廣下去,讓所有刑案官員都仔細研讀學習,相信可以整體提升各州刑案的查辦效率。」

    嘴上雖然說一般一般,但看得出,刑部尚書對這一步《推案論》的認可程度,可以說是所有人裡最高的。

    甚至,高過了文聖院對這一部書的評價。

    只是一句可以提升各州刑案的查辦能力,就已經說明這一部推案論的價值。

    刑部尚書乃是真正的行家,他既然都說《推案論》在術業上的嚴謹和專業性毋庸置疑,那麼其他人就更沒有懷疑的道理了。

    「好了,這件事到此為止,繼續朝會討論,還是繼續說提刑司事中郎的官位。」蕭禹這時候笑道。

    下面刑部尚書已經是看向楚弦,現在這情況,誰還能爭得過他,基本上已經是確定人選了。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在蕭禹耳朵中響起,這是萬里傳音之法,只有仙人級別的高手才能施展。

    蕭禹聽到這個聲音之後,面色微變,準備說出口的話,也是直接止住,吞了回去。

    這聲音,只有蕭禹能聽到,其他人根本聽不到。

    此刻,刑部尚書已經直接道:「我還是說一下刑部這邊的意見,楚弦是提刑司總推官,而且能力出眾,更是著作《推案論》,所以我認為楚弦擔任提刑司事中郎,是可以的。」

    那邊提刑司郎中也是點頭:「周大人所言極是,提刑司事中郎為我的左右手,所以我也以為,楚弦合適。」

    這就是在表態了。

    孔謙這時候也說了話,不用問,依舊是在支持楚弦。

    那邊楊系的官員此刻都不好開口說支持鄭關傑,同樣,岳霄雲那邊的靠山,此刻也是暗中搖頭,知道這件事沒希望了。

    誰都知道,現在的楚弦,已經是成了勢,在爭奪提刑司事中郎的這件事上,已經是無人可以阻擋。

    不少人看向楚弦,都是面帶複雜之色,有的是嫉妒,有的是感慨,這麼年輕,居然馬上就要成為提刑司事中郎,雖然都是正五品,但這個官職權勢要比提刑司總推官大得多,坐上這個位置,等於以後的晉陞之路就算是打開了。

    楚弦那邊也是鬆了口氣。

    他自己也清楚,這件事基本沒跑了,不過就在這個時候,正準備說話,宣佈結果的吏部官員被蕭禹給阻止,便見蕭禹起身道:「提刑司事中郎這個官職,還是要慎重,今日暫不決定人選,吏部,再去甄選一些合適的官員上來,這件事,下次再議?楊太師,你覺得如何?」

    蕭禹這時候扭頭問了一下楊真卿,後者也是一臉驚訝,說實話,楊真卿是真不知道蕭禹在搞什麼,明明已經是勝券在握,為何突然放棄?

    搞不明白。

    但這件事對楊真卿當然是有利,所以楊真卿反應也是極快,此刻點頭道:「既然蕭中書覺得這件事應該再穩妥一下,那就下次再議吧。」

    一位是一品太師,一位是二品中書令,首輔閣內的兩位大佬都開口了,其他人還能說什麼。

    「司空大人覺得如何?」蕭禹問了一下,那邊大司空知道蕭禹不會無緣無故這麼做,所以雖然疑惑,但還是點頭:「我沒意見。」

    「好,這件事延後,說下一件事。」

    ……

    朝會結束的時候,不少官員依舊在私下裡討論這件事,畢竟今天的朝會開的邪乎,楚弦已經是勝券在握,可以說半個屁股都坐在了提刑司事中郎的官位上,居然在最後關頭被蕭禹給喊停了。

    蕭禹在這件事上,明顯是很強勢,但喊停楚弦上位這件事,對其他人也有好處,所以楊真卿那邊也是立刻痛快的同意,居然就硬生生的將楚弦的晉陞之路卡死。

    難道說,這楚弦出了什麼狀況和變故?

    當下,不少人看向楚弦也是帶著同情,不過這件事還不明朗,所以也沒有人多問,本著看看再說的態度,看看再說。

    但崔煥之和孔謙卻是忍不住了,朝會上他們不敢問蕭禹,朝會之後,也不敢問,但是可以跑去問楚弦是怎麼回事。

    楚弦顯然也不清楚。

    「麻煩了,肯定是出事情了,不然中書大人不會突然叫停,楚弦你再想想,真沒有別的把柄被人拿捏住吧?」崔煥之臉色都變了,他比誰都清楚這件事的嚴重性,如果不是出了特別大的事情,中書大人不可能在朝會上突然叫停官員選拔,

    孔謙也是在一旁著急。

    明明一切都好好的,怎麼突然會弄這麼一出。

    相對於兩人,楚弦雖然也急,但他多少還能沉住氣,這種時候,著急一點用都沒有,最先要弄清楚的是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或者說究竟是什麼事情,突然讓蕭禹改變了想法。

    楚弦能看出來,蕭禹的念頭是突然改變的,也就是說,當時朝會上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可楚弦早就在神海當中重新構築過當時朝會的所有細節,尤其是關注在蕭禹身上,可以說對方是在最後一刻才突然變色。

    那個時候,沒有人和蕭禹說話,也沒有人對他做過任何的動作和暗示。

    但蕭禹還是突然變色。

    說明,對方當時的確是遇到了什麼事情,楚弦能想到的只有一個。

    傳音。

    當時肯定有人給蕭禹傳音,這應該就是中書大人突然變卦的主要原因。

    楚弦也只能猜到這裡,至於傳音內容,他不知道,但肯定和自己有關,不然蕭禹中書不會突然改變主意。

    想到這裡,楚弦反倒是徹底的平靜下來。

    無論是什麼,中書大人應該很快就會來找自己,到時候就知道了,哪怕是退一步說,沒有別的原因,而提刑司事中郎的官位也沒有謀取到,楚弦也不會覺得太過於失望,以後的機會還有很多,無需急於一時。

    相對於官位,這一次朝會之後,楚弦和孔謙合作而編撰的推案論已經是眾人皆知,當然,大多數人都只是當做一部文學著作來讀,但偏偏這一步《推案論》最厲害的地方,就是同時也是一部教學之作,可以讓刑案官員、神捕來仔細鑽研,肯定對他們的推案和查案有很大幫助。
V123210 發表於 2018-11-22 18:43
第四百四十章 緣由

    走到朝會之外,楚弦看到外面有楊系的官員正與一個中年官員說話。

    楚弦心中一動,知道這個中年官員,應該就是鄭關傑。

    此人不簡單,楚弦感覺,用蜀州那件案子設套,應該就是此人的想法,而且京州的岳霄雲突然查辦羅文舉,或許,也和此人有關。

    之前有人說過,岳霄雲這個人,身為御史,作風還是相當公正的,為人也很正牌,並非是那種會做小動作,在楚弦看來,岳霄雲查辦羅文舉,怕是鑽入了別人的圈套,而且這個人,多半就是鄭關傑。

    因為所有候選的四個人裡,最後發現沒有任何負面消息的,就只有這個鄭關傑。

    此人是聰明,但有些聰明過頭了。

    回去的路上,楚三就問朝會上的事情,顯然也是關心楚弦能否謀求到新的官位,楚弦搖了搖頭,沒有和楚三細說。

    兩人是走路來的,現在也是走路回去。

    楚弦一邊走,一邊思索,剛走到半路,前面就有人攔住了他們。

    一看這人,楚弦心中懸著的石頭落下了。

    攔路之人,是軒月谷。

    ……

    京州一處隱秘的宅院之內,從外表看,根本看不出有任何特殊之處,就是普通人家的樣子,但此刻,在院子裡,除了軒月谷之外,還有好幾位仙軍衛。

    這些,都是道仙境界的高手,要麼是武聖,有的是拳法絕倫,有的是劍術無雙,一個個都是聖朝之內最頂級的戰力。

    楚三被安排在一個佈置了隔絕陣法的小屋子裡休息喝茶,顯然有些事情,楚三這種級別的是不能知道的。

    而在正堂屋子裡,也只有楚弦和蕭禹兩人。

    見到蕭禹,楚弦並不吃驚,恭敬行禮之後,蕭禹看了看楚弦,問道:「楚弦,你好像並不意外?」

    楚弦點頭:「下官知道中書大人必有要事吩咐。」

    蕭禹笑了,沉語一句:「你將來,會比煥之走的更遠。」

    這一句話帶著讚賞,楚弦沒說話,畢竟面對上官誇獎,認同和不認同都不對,微笑不吭聲,那是最好的應對之法。

    「朝會上,我突然叫停提刑司事中郎的選拔是有原因的,按照當時的情況,你必然會被選上,成為提刑司事中郎,我為了阻止,只能是叫停,因為臨時有一件事要交給你去辦,而且這件事,關係重大。」

    蕭禹接下來又道:「接下來我要說的,你不可洩露給其他人知道,如果你走漏風聲,只有死路一條。」

    楚弦正色,心裡暗暗叫苦,想著如果是太麻煩的事情,就別交給我了,好好陞官,做提刑司事中郎難道不好嗎?

    不過這話楚弦也只是想想而已,肯定是不能說出來。

    「涼州你很熟悉,對吧?」蕭禹這時候問道。

    楚弦點頭:「下官曾在涼州定海縣任職。」

    「涼州有皇族一位親王常駐,這個你知道嗎?」蕭禹又問。

    楚弦依舊是點頭:「皇族幾大親王,常駐涼州、疆州、兀州等邊界州地,這是聖朝慣例,下官自然清楚,常駐涼州的,應該是德親王。」

    「不錯。」蕭禹點頭,這些事情,大部分官員都知道,接下來,蕭禹壓低聲音道:「可就在昨天,涼州德親王,突然失蹤。」

    楚弦一驚。

    失蹤是什麼意思?

    一位皇族親王失蹤?

    這件事,有些意思了。

    因為楚弦兩世為人,洞悉未來一些事情,在他所知當中,涼州德親王可不是失蹤,官方消息是病故,可就是因為這件事,才讓皇族抓到把柄,引發了前世那一場橫掃聖朝的巨大變故和浩劫。

    可以說,損失巨大。

    不過那時楚弦只是一個連官都不是的小吏,上層的這些東西,楚弦自然是不知道細節和底細。

    原來,實際情況是德親王不是病故,居然是失蹤。

    轉念一想,楚弦明白了,自己的所知的記憶當中,最後聖朝肯定是沒有找到失蹤的德親王,所以只能對外宣稱是病故。

    畢竟相對於失蹤來說,病故更容易被人接受,可即便是如此,依舊是引發了皇族對首輔閣把控大權的不滿,引發了巨大的衝突。

    此外,楚弦還發現了一個驚人的事情。

    首輔閣居然是在皇族之前,發現德親王失蹤。

    這說明什麼?

    說明首輔閣早就開始暗中監控皇族的人。

    這可是驚天隱秘,若是被曝光出來,那事情可就大條了。

    雖然意識到這一點,但楚弦裝作沒察覺,反正這個時候,知道的越少,越安全,楚弦這邊心思電轉,那邊蕭禹繼續道:「德親王乃是皇族成員,太宗聖祖的後裔之一,關係重大,他突然失蹤,自然也不可大肆宣揚,所以需要暗中探查,而且要快,要查清楚這件事在我看來,非你莫屬。」

    蕭禹看著楚弦,等他回答。

    楚弦頭皮發麻,這差事很棘手啊,而且毫無疑問的是,蕭禹這位中書大人必然是有太多的事情隱瞞著自己。

    當然,這也無可厚非,自己的級別太低,只要負責找人就好。

    可問題是,楚弦覺得這件事就是德親王他自己玩失蹤,這自己玩失蹤,那玩法就多了,而且幾乎無處可查,也就是說,這個差事,不好辦,簡直就是一個巨大的坑。

    既然明知是坑,楚弦哪裡願意跳下去。

    所以楚弦沒吭聲,心裡想著的,卻是該如何脫身。

    這種麻煩的事情,一不小心,就可能陷進去,以自己現在的身板,真陷下去了肯定是出不來,所以楚弦不想去摻和。

    可怎麼拒絕,也是一門學問。

    而且看樣子,蕭禹中書明顯就是要趕鴨子上架,根本沒有讓楚弦拒絕的餘地。

    「對了,無論這件事是怎麼回事,涼州刺史都屬於失職,在他治下,居然發生了這種大事,他難辭其咎,我已經下令,將涼州刺史郭婿調回京州,先查查他,這麼一來,涼州刺史的位置,就空出來了,楚弦,你暫時去做代刺史,先去應急吧。」

    蕭禹說完,楚弦傻眼了。

    什麼?

    涼州刺史?

    雖然是代的,是臨時性的,但那也是刺史啊。

    掌管一州之地的最高官員,封疆大吏,百姓口中的土皇帝。

    這是不知道多少官員夢寐以求的官位,甚至聖朝之內絕大部分的官員,能做到刺史一級,已經是頂天了。

    說實話,楚弦當然是心動,哪怕只是代刺史,臨時的,那也是能行使刺史職權,但顯然,這世上根本就沒有這麼好的事情。

    楚弦比誰都清楚,這代刺史,就是一個誘餌,引誘自己入坑的。

    因為自己要去調查德親王失蹤之事,必須要隱秘,但如果自己去了涼州,難保會走漏風聲,惹人懷疑。

    所以,安插一個官職不就行了。

    那麼安插什麼官職?

    按照楚弦現在的官階,正五品,放到州地,那就只有三種位置,一個是軍府司馬,這個肯定不行,軍府司馬要求嚴苛,得是出身軍營的將領才行,而且得是上將軍和玉將軍還有大司馬來決定的。

    蕭禹是中書令,官位雖高,權勢雖大,但手還伸不過去。

    還有州長史,算是一州的二號人物,但相對來說,卻是不如提刑司事中郎,試問,明明楚弦能當提刑司事中郎,卻要跑去涼州當一個長史,更是惹人懷疑。

    唯一合適的,就是刺史。

    作為州地的一號人物,封疆大吏,至少在權勢上,還要比提刑司事中郎要高,雖說在州地,喪失了參加朝會的資格,但相對而言,還是得大余失。

    就是因為有了這個考慮,所以蕭禹才會決定臨時給楚弦安插一個刺史的官位,這樣一來,到了涼州,楚弦是一號人物,大權在握,要查辦一些事情也方便了很多。

    不過顯然,楚弦不這麼想,他明知道這是一個坑,肯定不會上趕著跳下去,所以此刻,楚弦求生欲強烈的道:「德親王失蹤,可調動洞燭司去查,這樣更容易查出真相。」

    蕭禹臉一沉,直接道:「你是打算違抗命令了?」

    顯然,蕭禹早看出楚弦的盤算,所以一句話就堵死了楚弦所有的迂迴之路,就是很明確的,這件事就是要讓你去辦,你辦不辦?

    辦,就是跳進坑裡,不辦,就是抗命不尊,估摸以後也得涼。

    楚弦額頭見汗,畢竟蕭禹的氣勢那可不是蓋的,很少有人能在蕭禹的質問下保持冷靜。

    這時候,楚弦一臉正色:「中書大人,我想好了,我什麼時候動身?下官覺得,應該越快越好,畢竟事情緊急,不可耽擱。」

    蕭禹笑了,一臉這就對了的表情:「給你一個時辰回去準備,然後會有人送你去涼州上任,對了,你的家人可暫時不去,這件事辦好了,可以把代刺史的代字去掉,辦不好……哼,哼!」

    最後兩個哼哼弄的楚弦有些忐忑。

    說起來,就算楚弦是兩世為人,那年紀也是差了人家蕭禹太多,更不用說是其他仙官了,蕭禹在仙官當中,就算是年輕有為的。

    所以跟這些老謀深算之輩打交道,的確是心累,尤其是權勢不如人家的時候,只能是被掐著脖子,讓你去哪,你就得去哪。
V123210 發表於 2018-11-26 19:28
第四百四十一章 傻眼了

    楚弦領了這麼一個麻煩的差事,灰頭土臉的出來,楚三也是被嚇的夠嗆,不敢多問,兩人出來之後,直接回家。

    因為楚弦只有一個時辰的準備時間,所以時間緊迫,他倒是沒什麼準備的,唯獨就是告知家人。

    去涼州擔任代刺史,這件事可以說,但去查德親王失蹤之事,這不能說。

    安撫楚黃氏,楚玄最拿手,所以兩三句話就哄的楚黃氏喜笑顏開,至於洛妃和洛勇,楚翔想了想,洛勇可以帶著,洛妃就不帶了。

    一來京州母親這裡,得有人照料,洛妃一個女子留下,那當然要方便很多,而且洛妃如今的修為,法身境界已經是達到裂丹不破這第三個階段,比楚弦要快多了,修為高深,留下楚弦也放心。

    楚三和洛勇跟在身邊,有什麼事情,他們兩個也能幫上忙。

    當然,李紫菀那邊也得說一聲。

    於是楚弦跑去找李紫菀,將他要去涼州做代刺史的事情道出,後者顯然吃驚無比。

    「不是說是要當提刑司事中郎嗎?怎麼又成了涼州刺史了?」李紫菀雖然吃驚,但明顯更是驚喜。

    因為一州刺史,明顯比提刑司事中郎要強不少,那是封疆大吏,權勢極大。

    「是代刺史,能不能轉正還是兩說。」楚弦心裡有苦,但不能說,憋的夠嗆。

    「那也是刺史,不行,你去涼州,身邊沒有人照顧不行,洛妃得留下照顧伯母,正好我沒什麼事,我陪你去?」李紫菀妙目生輝,此刻俏生生的看著楚弦,雖然是詢問,但很明顯,話中的語意那是毋庸置疑。

    楚弦本想拒絕,但看到李紫菀高興的樣子,也沒敢說,當然,一起去楚弦也高興。

    「吏部的官員,半個時辰就來接我。」楚弦說了一句,李紫菀那邊立刻一愣:「怎麼這麼急?不過沒關係,早點去也好,我這就去收拾準備。」

    準備的事情,匆忙,但不雜亂,楚弦這邊也只是來得及通知一下崔煥之和孔謙,吏部送他去上任的官員就已經到了。

    這位官員,官職不小,比崔煥之這司郎中都大一級,乃是吏部一位侍郎。

    吏部侍郎是達到從三品的官員,來送楚弦的這位,修為極高,那也是妥妥的道仙修為,而且幾乎不怎麼說話。

    這位吏部侍郎手裡,有首輔閣簽署的委任令,可以說,從這一刻起,楚弦就已經不是提刑司的總推官,而是成了涼州代刺史。

    有道仙護送,自然不用兩腿走路,也無需騎馬乘車。

    道仙行走,可用飛行法器,這位吏部侍郎所用的乃是飛舟一架。

    飛舟,有雲槳,舟體長有五丈,寬也有九尺,飛昇三千尺,如行雲海間。

    楚弦倒還好,楚三、洛勇還有李紫菀都是頭一次坐,一臉的新鮮感,一臉的激動。自然,有飛舟趕路,那速度當然是極快,趕去涼州,居然不到半日就到了。

    涼州。

    對於楚弦來說,自然是熟悉的不得了,對於洛勇來說也一樣,畢竟,涼州是洛勇和洛妃兄妹二人的家鄉。

    飛舟落下,直接落在涼州沙城的州府之內。

    便見吏部這位侍郎手指一彈,飛舟上金光湧現,州府之內的官員都是嚇了一跳,隨後,他開口問道:「郭婿何在?」

    那邊,走過來一個官員,躬身道:「涼州刺史郭婿,見過侍郎大人。」

    吏部侍郎沒有廢話,直接亮出手中的法令。

    「首輔閣有令,革去涼州刺史郭婿刺史官職,由楚弦暫代,行使刺史之權,統掌涼州,郭婿隨我返回京州,另有任用。」

    說完,一道金光從天而降,隨後楚弦的官符和那郭婿的官符都發生了變化。

    顯然,從這一刻起,楚弦已經是取代了對方的官職和官符,成為涼州刺史。

    不得不說,首輔閣做事,就是果斷和快速,更替一州刺史這種大事,居然如此的快速,實在是驚著了不少人。

    州府之內,不知道多少官員都是目瞪口呆。

    顯然他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一眨眼,他們的最高上官就換了人,尤其是原本郭婿那一系的官員,更是感覺天塌了一般,一個個不知所措,有的更是嚇的渾身顫抖。

    當然,這些都是小事。

    對於郭婿來說,他是刺史,自然知道上面為什麼要突然換人,不過這種事太機密,他當然不會和任何人講,而且這件事,他也早就得到消息,所以並不意外,很從容的接受,臨走的時候,他看了一眼楚弦,突然拱手行禮道:「楚大人,拜託了。」

    外人以為,他是將涼州託付在楚弦手裡,但實際上,這句話還有另外一層意思。

    楚弦懂。

    德親王失蹤,會引發什麼後果,楚弦比誰都清楚,所以說郭婿這是希望自己查出德親王失蹤之秘,查出真相。

    楚弦也是鄭重回禮:「楚弦必盡全力。」

    郭婿笑著離開。

    吏部侍郎也走了,就這麼簡單,就這麼突然,涼州這偌大的州地,以後就算是盡貴楚弦掌管。

    此刻楚三和洛勇如同左右護法,站在楚弦身旁,兩人也是不知道該做什麼,就等著楚弦吩咐,李紫菀則是好奇的四處打量,涼州之地不同於京州,這裡風景人俗是很有特色的,尤其是現在,涼州州府的眾多官員都還沒反應過來。

    楚弦咳嗽了一聲。

    終於有反應快的,急忙是上前行禮,尊稱刺史大人。

    有人帶頭,後面自然是都跑來行禮,雖說這事情來的太突然,而且也太刺激,但能在州府做官的,都不是善茬,就算是心中有太多的疑惑和不解,這時候也不可能去問,倒不如先對新來的刺史大人行禮,其他的事情,以後再弄清楚。

    楚弦這時候衝著眾官點點頭,直接道:「本官初來乍到,首件事情就是見見州府和城府的官員,半個時辰之後,所有七品以上的官員來州府,本官要認識認識。」

    說完,楚弦邁步踏入到剛才郭婿所在的書房。

    那是刺史辦公之所。

    楚弦要好好思謀思謀,他首先要做的,是瞭解情況,當然是關於德親王失蹤的事情,楚弦本以為那禮部侍郎是知情者,會在路上與自己說明情況,但顯然並不是如此。

    蕭禹中書在涼州肯定還有其他的人手,既然要讓自己暗中查辦這件事,作為刺史,尤其是初來乍到的刺史,肯定不可能大張旗鼓的去查。

    所以若無意外,楚弦可以肯定,很快就會有人來與自己接頭。

    當下楚弦吩咐楚三和洛勇一聲,若是有人來找自己,立刻來通報。

    趁著這半個時辰,楚弦將書房裡的各種卷宗簡單看了看,這裡的書架都有禁制,有特殊的官術加持,如果不是刺史,其他人來了,也無法翻看,而現在楚弦手裡有刺史官符,所以他要看自然是可以。

    半個時辰很快就過去,外門楚三通報,說是沙城之內所有八品以上的官員都來了。

    包括州長史和軍府司馬。

    楚弦點了點頭,整了整衣衫,邁步而出。

    外面,密密麻麻差不多得有兩百多名官員,帶頭的兩個,一個是長鬚文士,一個是如虎獅一般的武者。

    不用問,看他們身上的官符就知道,一位是涼州長史,一位是涼州軍府司馬。

    楚弦這時候無奈,他都沒有問蕭禹中書,目前德親王失蹤這件事究竟誰知道,這兩位是涼州的高官,是自己這刺史的左右手,不知道他們清楚不清楚?

    但楚弦肯定不會去問,蕭禹中書既然特意交代了,這件事絕對不能與任何人說起,那麼自己就不能問。

    誰都不能問。

    不過就在這時候,那邊有官員道:「按照官品來算,聖朝皇族德親王屬正三品,按照刺史大人的意思,德親王也來了。」

    「什麼?」

    楚弦傻眼了,好在楚弦心境穩固,即便是聽到如此震驚的事情,也是略微愣神,並沒有露出驚訝之色,更不會讓人察覺到什麼。

    再看,外面走進來一人,身著王袍,龍行虎步,器宇軒昂,楚弦哪怕是沒見過,也必然可以猜出來這個人是誰。

    「德親王!」

    這是怎麼回事?

    楚弦心中冒出了無數疑問,蕭禹中書不是說德親王失蹤了,所以才會特別緊急的派自己來查探,可現在德親王就好端端的站在這裡。

    是蕭禹中書撒謊騙了人?

    不對,德親王失蹤這件事,夢中前世楚弦也是知道的,這件事不會作假,再仔細想想,這件事是什麼時候傳出來的。

    好像是在祭奠太宗聖祖的時候傳出來的。

    這麼算算,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

    楚弦深吸了口氣。

    這種事,蕭禹中書不會作假,也不可能撒謊,而且按照自己所知道的未來發展,這件事也不會是假的。

    那麼如此來看,就只有一種可能了。

    眼前這個德親王是假的。

    只有這個解釋。

    楚弦不動聲色,按照正常的規矩和禮儀前去拜見德親王,雖說皇族沒有實權,無主管行政之權也無兵權,但畢竟地位尊貴,所以楚弦必須要去行禮,同時還得道歉,說自己之前疏忽了,不應該驚擾到德親王的休息。

    畢竟此刻天色已暗。
V123210 發表於 2018-11-26 19:30
第四百四十二章 冒牌貨

    德親王顯然很是和藹,哈哈笑道:「無妨,既是新來的刺史,我當然要見見,以後少不了要多多走動,而且我可是聽說楚大人你才學很高,你寫的那一本《江山河志》我可是百讀不厭,我一會兒還要專程請教一些這本傳世之作,還希望楚大人給我答疑解惑。」

    楚弦心頭一跳,暗道來了。

    雖然心中有了猜測,但楚弦演技也不是蓋的,此刻躬身道:「德親王既然有疑惑,楚弦必知無不言,還請德親王在書房之內稍等,楚弦這邊與涼州眾官見個面,認識一下,便來為德親王解答。」

    「好,楚大人先忙。」

    德親王說完,邁步走入書房之內,門外有德親王的護衛守著,楚弦看了看那皇室護衛,隨後走過去,與眾官認識。

    顯然,涼州突然更換刺史,這件事簡直是將涼州官場都震動了,畢竟,太突然了,簡直是毫無徵兆。

    有人甚至猜測,是不是之前的郭婿刺史犯了什麼大錯,被控制住了?

    當然,猜測是猜測,沒人會傻乎乎的問出來。

    至於這位新來的刺史,楚弦,那也是大大的有名,不少人都知道,楚弦早年還曾經在涼州定海縣做縣丞,而且還立過大功,所以此刻都是笑著打招呼。

    這時候,楚弦也知道了,現在的涼州長史叫做李季,軍府司馬是夏淵,都是在數年之前上任的,包括刺史郭婿。

    這件事還得追溯到之前妖族入侵的事件,當時楚弦還只是定海縣的縣丞,因為妖族入侵的事情,涼州三位巨頭,刺史蘇文正告老還鄉,實際上是鎮守邊界,長史顧輕舟和軍府司馬彭四海也是自降官職,做了縣令,去鎮守一方。

    就是因為這件事,當年涼州三位最高官員才換了人。

    沒想到,這幾年過來,刺史又是突然換人,相對於其他州的穩定,涼州這邊高官的更替速度,的確是太快了。

    李季和夏淵有著高官的臣服和穩重,和楚弦見面,而已是中規中矩,挑不出任何毛病,對於他們來說,刺史無論換誰,他們都會按照正常的步調來當差,不會有什麼特別大的變動。

    相對於這二位,其他官員就要忐忑得多。

    刺史是一州之地最高長官,對他們來說,那是有『生殺大權』的,尤其是之前郭婿提拔起來的官員,此刻更是心驚肉跳,生怕新來的刺史大人會將他們一個一個都換掉。

    若是那樣,之前一切的付出和努力就都白費了。

    好在楚弦根本沒有那種念頭,靠著神海神通,楚弦記下了所有官員的名字、官職和長相,連他們的反應都一一記下。

    「今日天色已晚,就不打擾各位休息了,都回去吧,我初來乍到,以後還得各位多多幫襯。」楚弦客套一番,眾官鬆了口氣,知道暫時是沒事了。

    送走眾官,楚弦深吸口氣,邁步走向書房。

    皇族守衛沒有阻攔,放楚弦進去,進去之後,楚弦看到了德親王。

    這位德親王,現在正在等自己。

    明明知道這德親王是假的,楚弦也不能直接表露出來,所以依舊是行禮,尊稱德親王。

    不過這時候,德親王擺擺手,隨後施展一種秘法,居然是放出一個隔絕法陣,將整個書房隔絕。

    隨後道:「楚大人,我奉中書大人之令,在此等候,並且將我所知事情來龍去脈,講給楚大人,還請楚大人儘早查明德親王失蹤真相。」

    聲音雖然還是德親王的聲音,但語氣語調已經不同。

    楚弦暗道,果然是假冒的。

    這就對了。

    德親王如果失蹤,那麼怕是立刻回引起軒然大波,畢竟一個大活人,怎麼可能說找不見就找不見?

    所以為了降低影響,上面肯定要想法子『掩蓋』。

    這法子,便是弄一個冒牌貨。

    還別說,這個冒牌貨果然是厲害,就是楚弦看上去,都看不出任何的問題,畢竟是蕭禹中書安排的,那說明這個冒牌者,肯定是極為熟悉德親王的人,否則不可能模仿的如此的惟妙惟肖。

    不過顯然,這個冒牌貨最對能騙一騙下面的人,如果真到了一個月後,祭奠太宗聖祖的皇家大典上,那麼如果這個冒牌貨去了,必然會露餡。

    也就是說,自己要查清楚這件事的時間,就只有這一個月,或者說,還不到一個月。

    假冒德親王的人,明顯也是一位道仙,而且用的應該是某種特質的面具,而非幻術,畢竟如果是幻術,有太多可能會被識破。

    這個人開始講述經過,雖然講述的很快,但卻是條理清晰,也很清楚,所以不過半個時辰,楚弦就已經知道了大概情況。

    「楚大人,這幾日我會想法子假冒德親王,不讓別人看出破綻,還希望你能早點根據線索,查出真相,告辭了。」

    說完,這『德親王』起身,隨後又想起了什麼,道:「楚大人若是有什麼事情找我,可直接差遣一個信得過的人來王府,我知道了,會想法子來見你,還有,德親王失蹤之事,整個涼州,就只有之前的刺史郭婿知曉,除此之外,就只有你和我,再無其他人知道,還請楚大人無論如何也要保密。」

    等到冒牌貨離去,楚弦坐在椅子上,一度是陷入到沉思當中。

    按照他現在所掌握的線索,德親王是在昨夜不見的,並非是在王府,而是在涼州一處極為有名的風月之地。

    皇族成員,因為沒什麼事情,空有爵位,所以有的也就養成了一些不好的癖好。

    這位德親王,五十多歲的年紀,正當壯年,卻是最喜歡流連風月之地,昨夜便是在那風月之地沒了蹤影。

    至於那個地方,早被冒牌者查了個底朝天,沒有任何可疑之處,也不存在任何暗室或者密道之類的。

    一位道仙,要確認這些事情自然是非常容易,神念一掃,別說是暗室密道,便是一直螞蟻,都逃不過神念之識,既然這位冒牌貨說沒有,那應該就是沒有,至於對方會不會說謊,楚弦也覺得可能性不大。

    很簡單,對方是中書大人的人,蕭禹是什麼人?

    如果不是特別信任,怎麼可能安插到這裡?怎麼可能會成為一個暗棋,監視德親王。

    「等一下!」楚弦這時候想到一個有趣的事情。

    「中書大人,為什麼會派暗棋來監視德親王?」

    楚弦之前就肯定,蕭禹中書肯定還有其他事情沒有告訴自己,估摸也是一些隱秘之事,這裡面就包括為何要監視皇族。

    監視,就代表著提防。

    蕭禹代表首輔閣,那麼,首輔閣在提防皇族。

    皇族和首輔閣之間的矛盾由來已久,這些楚弦是清楚的,但沒想到,雙方之間的矛盾,已經上升到這個地步。

    已經是很嚴重了。

    但偏偏,表面上,還得裝作和和氣氣,裝作天下太平,這就像是一個遊戲,叫做不能生氣的遊戲。誰先生氣,誰先翻臉,誰就輸了。

    皇族和首輔閣之間的秘事,楚弦暫時還插不上手,也沒資格插手,德親王的失蹤,有可能是一個陰謀詭計,也可能是意外,但無論是什麼,對於自己來說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查出這個真相,找出德親王,僅此而已。

    這件事即便是楚弦來看,也是極為難辦,極為難查,至於為何這個倒霉差事會落到楚弦頭上,楚弦自己分析,估摸還是自己在提刑司表現的太好了,包括《推案論》的問世,那簡直就是推案的法典,教科書一般的存在,估摸就是因為這個,蕭禹中書才會在朝會上得到消息之後,臨時決定,將這差事塞給自己。

    而且和上次查辦十三巫祖的事情不同,這一次,自己已經算是中書大人的主力軍了,除了蕭禹中書,怕是其他首輔閣的仙官,也同樣寄希望在自己身上。

    想到這裡,壓力巨大。

    可一個月時間,怎麼查?

    時間短,難度大,還不能大張旗鼓,就是查也得悄悄行事,更不可走漏風聲,光是想想就感覺頭大。

    而且剛才楚弦已經很明確的詢問過剛才那個『冒牌貨』,對方既然能假扮德親王而不被其家中之人發現,肯定是十分熟悉德親王身邊的圈子和德親王本人,楚弦就問,會不會是德親王自己走丟了?

    楚弦這麼問,也是有言外之意的,那個冒牌貨回答的十分乾脆:「就算是,也要將德親王給找回來,哪怕是抓回來,綁回來。」

    這意思已經十分明確了。

    當然具體尋找,楚弦無需親力親為,德親王據說也是修為高深,僅次於仙人境界,實力強橫,自己就算是要抓,估摸也沒那本事,楚弦要做的,其實就是推理分析,指明方向。

    只要找到方向,不用楚弦操心,首輔閣安插在涼州的暗中力量就會撲過去,別說一個德親王,就是十個,也擋不住。

    弄明白自己要做的事情之後,楚弦反倒是不想再探究更深層次的秘密,例如皇族和首輔閣的恩怨,例如內部的權力爭鬥。

    楚玄要做的,很簡單,無論德親王是自己躲起來了,還是被人擄走,最終只要將他找到就可以。
V123210 發表於 2018-11-26 19:33
第四百四十三章 觀月樓

    楚弦到涼州的時間是黃昏,如今也只是剛剛入夜,楚弦知道時間緊迫,想了想,直接帶著自己的人先離開州府。

    作為刺史,楚弦現在還沒有他的住所,不過這件事倒也不急,暫時可以住在客棧,或者直接住在州府之內也行。

    但楚弦要去一個地方,所以藉故離開,先是找了一家客棧,好說歹說,讓李紫菀先歇著,隨後楚弦說自己睏乏,躲在屋子裡,然後換了一身衣衫,悄悄打開窗戶,翻身而出。

    因為查辦德親王這件事,不能聲張,得隱秘行事,所以楚弦也只能如此。

    只是等到楚弦翻出牆外,在客棧門口卻是看到了洛勇和楚三早就守在哪裡。

    楚弦愣住了。

    「你們杵在這裡幹什麼?」

    洛勇和楚三對視一眼,後者道:「紫菀小姐讓我們在這裡等,說師父你肯定一會兒要出門,讓我們跟著,有事情也能照應一二。」

    楚弦聽完,回頭看了看客棧樓上,正好看到李紫菀在窗戶口,單手托腮,嘴唇微動。

    那是唇語,楚弦讀懂了,她說的是早點回來。

    楚弦有些晃神,點了點頭,急忙拉著楚三和洛勇離開。

    「倒是忘了,我那推案論,看的最多,研究最深的就是紫菀,我來涼州,或許能瞞過一些人,但肯定瞞不過她,紫菀肯定知道我是帶著任務來的,只不過不知道具體是什麼罷了。」

    楚弦喃喃自語。

    顯然,李紫菀知道自己專門從州府跑出來住客棧,肯定是意有所圖,更猜出自己這很少會睡覺的人,突然說是要休息肯定是有問題,結合這些,猜出自己要趁夜出去也就合情合理了。

    「以後可不能小瞧紫菀了。」楚弦心裡打定主意。

    沙城乃是涼州州府所在,自然是整個涼州內最為繁華之地,又因為又是一處交通要道,各路商販都會在沙城雲集,所以這裡更有一種異域風情。

    涼州之地,分佈的部族也有很多,模樣長相也與中土各州的百姓不同,所以走在路上,可以看到身材高大,眼深鼻高的人種,雙目碧色,赤色,棕色,乃至紫色的也不在少數。男子雄偉陽剛,女子更是魅惑難擋,白天的時候,沙城是客商雲集,入夜,這裡最熱鬧的地方當屬幾大風月之地。

    觀月樓是其中之一,而且是最大的一處。

    很多遠道而來的人來此處,那都是慕名而來,主要是因為觀月樓內有各種風情女子,江南之地小家碧玉型,北方之地溫婉淑女型,自然,更有異族風情的女子,甚至還有半妖血統的女子和半巫血統的女子流落此地。

    別看觀月樓是一個風月之地,但此處的檔次卻是一點都不低,甚至可以將大部分普通人都擋在門外。

    消費高,檔次高,很多人甚至以能踏入觀月樓喝一頓酒看一場舞蹈為榮,為談資,可見這裡的出名程度。

    楚弦不費什麼力氣,就找到了這裡。

    隔著老遠,就可以看到這裡燈火通明,熱鬧非凡。

    「德親王便是在這觀月樓失蹤,不見蹤影,最後那冒牌貨沒法子,這才冒充德親王,暫時穩定局面。」

    楚弦看著那足足有四層高的圓頂建築,心中暗道。

    在他眼裡,這通體白色,帶著涼州特有的異族建築,雖然燈火通明,但在夜色當中,也像個巨獸,可以吞噬一切。

    越靠近,越能感受到這裡獨特的風情,道路都是整塊石頭鋪成,乾淨整潔,不少女子都是赤腳,身穿頗為裸露的紗衣,帶著面罩,只露出一雙大眼睛走在兩側,看到楚弦這一行三人,一個個都是露出大膽的神色。

    當然,這些女子的目光大都是落在楚三和洛勇身上。

    這兩人,高大威猛,雄壯有力,最是符合涼州之地女子的審美觀。

    反倒是楚弦,雖然也不算瘦小,可和楚三和洛勇站在一起,明顯就矮瘦了太多。

    被這麼多身材暴露的女子用火辣辣的眼睛盯著,洛勇和楚三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了,走路都有些僵硬。

    「師父,這裡是什麼地方?怎麼這裡的女子穿著如此古怪?」楚三忍不住小聲問了一句,看得出,楚三黝黑的臉上,透著那麼一絲古怪的紅。

    楚弦一笑:「一會兒就知道了。」

    沿路也有一些小的風月場所,但明顯最闊氣的,就是對面的觀月樓。

    剛剛走進,就有女子邁著小碎步前來迎接,楚弦此刻一身普通的打扮,不奢華,但也不邋遢,乾乾淨淨,當然,楚弦本身氣質不凡,再加上還有洛勇和楚三這兩尊怪獸鐵塔一般的護衛跟在身後,立刻是給人一種低調不凡,實力雄厚的樣子。

    畢竟,能請得起這種護衛的,絕對不是一般人。

    「這位公子,頭一次來咱們觀月閣?」引路的女子身材不高,卻是凹凸有致,穿著近乎透明的紗衣,關鍵位置,只有一些金屬飾品遮擋,但行動之間依舊能窺得一些風景,一般男子,當真是受不了這個,不過楚弦心智之高,又豈能被這種東西吸引,更何況楚弦已經修煉到初入法身的境界,法眼之內,一般女子雖然貌美,但體內藏污納垢,便是用了香水之物,敏銳的嗅覺也能聞到身上的臭味,所以說,術修高手,往往不找伴侶,找了,那也是人中精銳,要麼也必然是經過高手洗髓閥體的女子。

    此刻楚弦目光不動,只是淡淡道:「你怎知本公子是頭一次來?」

    那女子對自己的身材美貌顯然很自信,沒想到這個年輕男子居然沒有看她一眼,心中也是不敢小瞧,急忙是恭敬道:「奴家記性好,但凡來過咱們觀月閣的,我都能記下七七八八,見著公子面生,所以才有此一問。」

    楚弦點頭:「對了,我聽人說,這裡不是叫做觀月樓麼,怎麼又成了觀月閣?」

    女子嘻嘻一笑:「一看公子便是來自中土之州,在外鄉人眼中,喜歡稱這裡為樓,就彷彿青樓就必須得有一個樓字,但在咱們涼州沙城,是稱之為閣的,公子第一次來玩,所以不知道,來多了也就知道了。」

    楚弦點了點頭,一邊說一邊走,就進了這個觀月閣。

    這裡都是光滑的石板鋪在地上,上面又蓋了一層毯子,踩上去感覺又軟又綿,可以看到很多身著紗裙,露著蠻腰的年輕女子或端著果盤,或端著酒杯,來回穿梭,此處大堂得有二三十個桌子,幾乎都坐滿了,中間一個圓台上,幾個貌美的女子正在舞蹈,舉手投足,誘惑力十足。

    在一個空桌子上,楚弦坐下,四下一看,可以看到來這裡的基本上是非富即貴,好在還沒有涼州的官員跑到這裡。

    至少楚弦剛才所見的官員裡,這裡沒有看到一個。

    就從著這一點,便知道上一任刺史御下的能力還是很強的,至少能管得住下面的人。

    楚弦來,那是帶著目的性的。

    果盤美酒一上,楚弦也讓楚三和洛勇兩人坐下,這兩個大高個站著,太引人注目了,除此之外,還得找幾個女子作陪,幫忙斟酒撥果皮,至於讓這些女子喂食就算了,楚弦還沒這麼放得開。

    楚三和洛勇平日裡就知道練武,雖然武道境界已經是極高,但說實話,還真應付不來這種場面,一個個手足無措,手都不知該往哪兒擱。

    楚弦倒也沒管他們,一邊假裝喝酒,一邊仔細觀察著這裡。

    便如那冒牌貨所說,這觀月閣雖然大,但說實話,還真不是一個藏匿人的好地方,可同樣,這裡魚龍混雜,卻是一個最適合潛逃之地。

    若是在這裡隨便化妝成另外一個人,就算是從大門離開,怕是也不會引人注目,畢竟這裡的客人太多了。而且樓上還有,據說二樓更加高檔。

    「你們兩個在這裡先吃先喝,我去去就來。」楚弦這時候起身,拍了拍楚三和洛勇的肩膀,也不等二人反應,便邁步朝著二樓方向走去。

    兩人叫苦不迭,不過楚弦讓他們待著這裡,兩人也不敢跟上去。

    楚弦上到樓梯,半路的時候就已經一抖衣袖,魚影閃動之下,楚弦身形逐漸模糊,隨後是消失無蹤。

    這種消失,只是在人眼中是如此,楚弦還在,只不過是加持了高深幻術而已。

    楚弦的幻術,完全是依靠陰陽幻神鯉這種神物,這些年一直養在神海之內,陰陽幻神鯉的體型也是增大了許多,比之前可是要大了兩倍還多,自然,神通更強,若是全力施展手段,道仙之下,武聖之下,應該是很難察覺出來的。

    作為德親王失蹤之地,楚弦自然是要仔細探查的,上到二樓,此處客人也不少,女子的質量更高,不過就在這時,楚弦突有所感,止住腳步,因為就在這二樓的幾個大柱子上,居然是掛著好幾個妖獸頭顱。

    當中便有九目獸。

    這九目獸雖說算不上是什麼特別厲害的妖獸,但其頭顱彷彿螃蟹一樣,是覆蓋著一層堅硬的外殼,樣子也是頗為好看,所以會被當成裝飾物。此外,九目獸的九隻眼睛可不簡單,任何幻術障眼法,在這東西面前都會現行。
V123210 發表於 2018-11-26 19:34
第四百四十四章 捉拿要犯

    楚弦沒想到這觀月閣內,居然還有九目獸的腦袋,而且上面的眼睛是完好無損,已經是被煉製成了法器,無奈,楚弦只能是退回一樓。

    暗中探查的計畫泡湯了。

    楚弦猜測,觀月閣的東家必然是有很大的力量,為了確保這裡的客人不被人窺視,也防止有人借助法術在這裡亂來,例如潛入偷窺這裡的客人尋樂,這種事情當然是要絕對的保密,所以才佈置了九目獸,可想而知,就連擁有陰陽幻神鯉的自己都不能依靠障眼法探查這裡,其他人肯定更沒有這種手段。

    除非用仙人神識,自然可以避過九目獸,說到底,一個仙,一個凡,不可相提並論的。

    同樣,德親王同樣不可能用什麼幻術障眼法逃離這裡,尤其是在一位道仙級高手的眼皮子底下。

    但觀月閣,還得查。

    冒牌貨也只是用仙人神識探查,雖說就算是藏著一隻螞蟻,都逃不過仙人神識的探查,但畢竟不如親眼去看親手去摸來的真切。

    暗中查探這一條路顯然是行不通了,楚弦重新坐下,思謀對策。那邊洛勇和楚三見到楚弦回來,一個個都是求救一般的眼神,尤其是楚三,此刻,憋的臉通紅,帶著怨氣小聲道:「師父,你幸好回來了,不然我剛才都有砸了這破地方的心思了。」

    看得出,楚三是被幾個身材暴露的女子撩的心境有些亂了,好在楚三明白不可沉浸女色,所以他才有砸了這個地方一了百了的心思。

    但楚弦一聽,突然一愣。

    「楚三,你剛才說什麼?」

    楚弦嚇了一跳,急忙擺手:「師父,我剛才說著玩呢,不是當真的。」

    「別廢話,你剛才說的什麼,給我重複一邊,快點。」楚弦眉頭一皺,楚三立刻是嚇的將之前的話重新說了一句。

    楚弦仔細一想,旋即舒展眉頭,笑道:「楚三,你倒是聰明,幫我想了這麼一個法子。」

    說完,楚弦拉著兩人起身,轉身離去。

    沒過多久,就有一個蒙面的黑衣大漢闖入觀月閣,這大漢身高九尺,蒙著臉,卻也能感覺到那渾身的煞氣,迎客的姑娘都不敢上前,因為這人一看就是來搞事情的。

    觀月閣能立身,自然也是有打手護衛的,此刻出來一些人阻攔,結果三下五除二,就被這壯漢打的是人仰馬翻。

    不光如此,這壯漢居然是拎著一柄黑漆漆的鐵錘,光那一個鐵錘,怕就得一百多斤,隨後蒙面壯漢闖進去,直接開砸。

    這一下,觀月閣裡算是徹底亂了,直接被鬧的翻了天。

    客人驚慌失措,紗裙女子們也是尖叫連連,當然,客人當中也不乏高手,可在這蒙面漢子手裡,幾乎都撐不過一招,就直接被幹趴在地上。

    好在這蒙面漢子雖然勇猛無敵,卻沒真的殺人,只是傷了幾個不開眼的。

    觀月閣自然是亂了,不過能在沙城開風月之地的,又怎會沒有高手坐鎮?

    就在客人嚇的四散而逃,砸完一樓已經跑到二樓開砸的蒙面漢子,這時候遇到了兩個高手。

    這兩個高手,一個是先天巔峰武者,一個,更是武道宗師。

    武道宗師,一個,就可以坐鎮一方,須知道即便是一州軍府司馬,也就是武道宗師的境界,可以知道武道宗師的厲害。

    守護一個風月之地,可以說已經是大材小用。

    當然,就算是宗師,也是分了三六九等,此刻站在蒙面巨漢面前的,雖然是宗師,但也只是三流宗師,還算不得當世一流。

    那個宗師此刻開口道:「閣下是何人?莫非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哼,藏污納垢之地而已。」蒙面巨漢聲音低沉,似是壓著嗓音說話,而且聽起來很不以為然。

    「有種的,報上名來。」那宗師眼中帶著怒氣,已經開始積蓄力量,作為宗師,他有他的傲氣和尊嚴,而且他吃的就是這一晚飯,若是任由對方砸了場子而不管,那他作為宗師的臉面也就丟盡了。

    所以今天肯定是要動手,不過動手之前,得弄清楚對方的來路。

    他旁邊的先天巔峰武者,此刻慢慢挪動身形,看樣子是要斷蒙面巨漢的後路,以防對方逃跑。

    蒙面巨漢冷笑一聲:「你算個什麼東西,還沒資格問你爺爺的名諱,識相的,立刻磕個頭,滾一邊去,不然打爆你這鱉孫的頭。」

    狂!

    實在是太狂了。

    那宗師自然是暴怒。

    「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今天我天缺老人是時候得教你知道知道什麼是人外有人,什麼叫天外有天。」

    這宗師說完,渾身氣勢爆棚,那無形的勁氣更是震的周圍幾個酒杯直接爆碎。

    逃出觀月閣的客人這時候都聽到二樓那邊傳來了一聲巨響,震的人耳膜生疼,便知道有高手在廝殺爭鬥。

    在觀月閣頂樓,一個奢華無比的屋子裡,衣衫華貴的觀月閣主正在悠閒自得的品著旁邊一個異族女子奉上的葡萄。

    異族女子身上衣衫極少,身材盡顯,讓人把持不住,而同樣的女子,在這個屋子裡足足有四個。

    四個女子,伺候一個人。

    這個人看上去年紀不大,渾身偷著一種懶洋洋的感覺,樣子也是俊朗無比,彷彿是大家公子。

    下面還躬身站著一個人。

    這人顯然有些焦急,若是有客人看到,便知道此人乃是觀月閣的大管事,也是明面上這裡權勢最大的人。

    「閣主,也不知哪裡跑來的莽漢,居然是來咱們觀月閣鬧事,而且此人武道極高,咱們十幾個手下都被他一招擊敗,屬下是生怕他闖到這裡,驚擾了閣主,還請閣主暫避一下,等收拾了那莽漢再說。」

    相對於這大管事的驚慌,對面觀月閣主明顯要放鬆多了。

    「白管事,不要慌,天缺老人不是在下面嗎?怎麼說都是咱們花大價錢請來的武道宗師,有他在,沒事的。」觀月閣主依舊是懶洋洋的,張嘴,旁邊有女子急忙將一個剛剛撥開的葡萄放入他口中。

    白管事一想,也是點了點頭,宗師之強,他是知道的,天缺老人也是涼州盛名已久的武道宗師,一手天缺拳法,那是真的厲害,可以說成名數十年來,幾乎沒有敗績。

    有天缺老人在,應該是沒什麼問題。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觀月閣二樓的一個窗戶被兩道人影撞開,隨後兩個人從那窗戶裡飛出,狠狠的摔在地上。

    這兩個人,已經是被揍暈過去,仔細一看,正是之前那個先天巔峰的武者和天缺老人,尤其是天缺老人,手臂怪異的彎曲,明顯是折了,而且臉上有一個巨大的拳印,鼻子都被打塌了,可想而知,是曾經遭受了何等恐怖的一拳。

    「這,這不是天缺老人麼?觀月閣供奉的高手,居然是被生生打的暈死過去,老天,剛才那蒙面莽漢居然如此兇猛,幸虧咱們跑得快,否則挨這一拳,必死無疑啊。」一個人驚呼一聲。

    這聲音很大,觀月閣頂樓的白管事這時候正好是從窗口探頭看下來,也剛好看到躺在地上,人事不知的天缺老人。

    「大事不好了,天缺老人被打死了。」白管事不知情,還以為對方死了,此刻臉色都變了。

    觀月閣主也是面色一變,他身形一動,居然是瞬間到了窗邊,也是探頭一看,這才道:「沒死,只是被封穴,暫時動彈不得,一會兒就好了,想不到,今天來鬧事的還是一個頂尖高手。」

    剛說到這裡,外面又是一陣嘈雜,一看,居然是有大批官府的軍卒趕來。

    觀月閣主一愣,扭頭問那白管事:「你報的官?」

    白管事急忙搖頭:「屬下一直就沒出去過,哪裡有時間報官,估摸,是哪個客人報的吧?」

    觀月閣主若有所思。

    下面,此刻至少有上百軍卒趕來,一個個都是甲冑明亮,涼州軍卒,一個個都是人高馬大,這次來的,更是高大威猛,那身形都在八尺向上。

    這時候一名校尉出列,開口道:「奉軍府之令,捉拿聖朝要犯,就是此人。」

    說著,展開一幅畫像,這畫像明顯是一個通緝令,上面畫著的人,蒙著面,不就是剛才闖進去的那個蒙面莽漢?

    當下就有不少客人點頭稱是,而且指著觀月閣,說那賊人就在裡面。

    「圍起來,給我搜,捉拿要犯。」校尉一聲令下,眾軍卒便行動起來,先是將這觀月閣圍了個密不透風,隨後超過三十名軍卒和那校尉一起進入觀月閣內。

    這時候,自然沒人敢阻攔軍府搜查要犯,而且,剛才那要犯他們所有人都是看的真切,所以就算是觀月閣的人,也不敢阻攔,只能仍由這些軍卒搜查。很快,就搜到了頂層。

    白管事出去應對,不過很快,就回來,還沒說話,門就被推開,那校尉帶著幾名軍卒走了進來。

    白管事這時候急忙道:「你們好大的膽子,這裡是我門閣主休息的地方,你們怎麼能亂闖?」

    校尉皮笑肉不笑道:「搜查要犯,職責所在,每一個屋子,都要搜,見諒了。」
V123210 發表於 2018-11-26 19:36
第四百四十五章 探查完了

    觀月閣主從始至終都沒吭聲,他似乎很是配合搜查,但一雙眼睛盯著這校尉和軍卒,顯然,被他盯著的人,都感覺很不自在,卻又說不出是什麼地方不自在。

    這屋子,裡裡外外,都搜了個遍,就差沒有鑿開牆壁和挖開地板搜了。

    那校尉搜查完畢,卻是一無所獲,外面也有軍卒回稟,說同樣沒有任何發現,這時候校尉直接道了一句:「奇怪,聽人說那要犯就是逃入這觀月閣,怎麼卻搜不到,這一個大活人,怎麼可能說不見就不見了?」

    說完,停頓一下,看向白管事和觀月閣主,突然道:「除非,是你們故意窩藏要犯。」

    白管事嚇了一跳,急忙否認,觀月閣主則道:「整個觀月閣,裡裡外外怕是這幾位軍爺都搜了一個底朝天,可曾見過那所謂的要犯?說不定,他已經跑了。」

    「跑?或許吧,也說不定就是藏匿在這裡某處。」校尉針鋒相對,觀月閣主連連搖頭:「窩藏要犯是重罪,這位軍爺可別冤枉人,另外,若是真窩藏,那要犯又為何會來砸場子,豈不是自相矛盾,還是說,軍爺你是有意為之,故意為難我們?」

    校尉眉頭一皺,但沒有說什麼,而是轉身對手下道:「再搜一次,若是沒搜到,只能是先將這觀月閣查封,畢竟,如果那要犯還藏匿在這裡某處,也是一大隱患,這也是為了你們好。」

    最後一句話,是沖觀月閣主說的。

    這一次,白管事也回過神來,當下是怒了:「查封觀月閣?好大的膽子,誰給你的權利,讓你敢這麼亂來?你知不知道,我們和軍府裡的幾位大人都是關係極好,隨便說幾句話,就可以讓你這小小的校尉幹不成。還有州府之內,我們也有能說得上話的官員,你這校尉還是想好了,想清楚了再做決定吧。」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顯然白管事平日裡也是囂張管了,畢竟能在涼州開辦這種買賣,沒有一定的後台和手段又如何能這麼長時間相安無事?

    所以他這話,倒也不是大話。

    那校尉冷笑一聲,沒有搭理白管事,只是吩咐手下:「一會兒若是搜不到,就派人查封此處,並且守在這裡,沒有本校尉的命令,誰都不可以進出,以免藏匿在此處的要犯趁機逃出去。」

    說完,也不理白管事和觀月閣主,直接轉身離去。

    白管事是氣的渾身發抖:「簡直是沒有天理了,這等軍卒又和蠻賊有什麼區別?我要去州府去告他們一狀。」

    觀月閣主搖頭:「算了,這件事我來處置吧,一個小小的校尉未必敢這麼做,估摸肯定是有人指使,這件事你搞不定的。」

    白管事急忙點頭:「屬下全聽閣主吩咐。」

    「行了,下去做你的事吧。」觀月閣主說完,白管事就退下去。

    這白管事知道觀月閣能在沙城開這麼久,肯定是有後台的,只不過就算是他這個大掌櫃,也不知道觀月閣的後台是誰。

    這件事只有閣主知道,看閣主全然不在意的樣子,白管事也是鬆了口氣,暗道以前觀月閣也出過幾次事情,哪次不是利利索索的就擺平了,這說明觀月閣後面的靠山很強,很穩,這一次估摸也是一樣,怕是不到天亮,這些兵卒就得撤走。

    不過說起來,也是奇怪,那個蒙面惡漢明明是進入觀月閣,怎麼會找不到呢?

    莫非此刻還藏匿在某處?

    想到這裡,白管事嚇的四下看了看。

    軍卒在觀月閣搜了個底朝天,就算是一些有名的舞女歌女花魁之類的閨房,也沒有放過,不過顯然,最後什麼都沒搜出來,那個蒙面的要犯彷彿蒸發了一般,蹤跡全無。

    搜不出來,按照那校尉的話,就得將這裡查封,繼續搜查,什麼時候找出來,什麼時候算。

    總之,這觀月閣從事發到天快濛濛亮,都是亂哄哄的,到處都是披甲戴胄的軍卒走來走去,很多身著暴露的女子躲在一旁瑟瑟發抖,當然也有大膽的,圍在一起看熱鬧,更多的是回房休息。

    天濛濛亮的時候,有官員來協調,估摸是觀月閣找來的,不過這邊的軍卒根本不給面子,後來來的官員級別越來越高,最後,就連正六品的官員都來了。

    這個正六品的官員是沙城府令,可以說是級別很高了,權勢也大,他這時候有些惱火,因為這搜查的事情,他身為沙城府令居然是絲毫不知,有人越過他,給軍府下令調兵過來。

    所以他一來了,就質問這些軍卒是奉了誰的命令來追查要犯。

    這時候,負責領兵的校尉也是神色凝重,不好做答,好在那邊有人道:「是我。」

    「你是哪根……啊,刺,刺史大人,您怎麼在這兒?」府令一開始剛想開罵,但看清說話那人之後,立刻是嚇了一個哆嗦。

    昨天新官上任的刺史大人,他還記憶猶新,此刻見到,當然是頭皮發麻,暗道自己今天出門沒看黃曆,這下事情有些麻煩了。

    楚弦這時候從一旁走過來,掃了一眼這府令,開口道:「昨夜閒來無事,聽說這觀月閣乃是沙城一景,就來看看,沒想到剛好看到一個蒙面惡漢來鬧事,我便叫人下令調兵過來,結果一查,這個人還真是一個在緝的要犯,既然是要犯,當然是不可懈怠,否則出了人命誰來負責?你嗎?」

    府令滿頭大汗。

    他年紀比楚弦大得多,但此刻,卻彷彿是一個做錯事情的小孩子,低著頭躬著身,想了想,還是如實道:「刺史大人,借一步說話。」

    楚弦點頭,跟著府令旁行兩步,後者這時候小聲道:「刺史大人,您剛來沙城,還不知此處情況,這觀月閣的後台,乃是德親王,涉及皇族產業,無論做什麼事都得慎重,實際上下官不是為了包庇何人,這件事若是惹來德親王質問,那也是個麻煩。」

    楚弦故作驚訝:「這觀月閣,居然是德親王的產業?」

    顯然,楚弦早就知道,冒牌貨之前與他已經說過這件事,當然,觀月閣是德親王的產業,這件事很隱秘,知道的人極少,所以他演戲當然是要演全套。

    此刻楚弦故作猶豫,皺眉沉思,然後才道:「既是德親王的產業,那更是不可馬虎,畢竟那要犯到現在都沒有抓到,現場可是有不少人親眼看到對方逃入觀月閣,到現在都沒有出來,說不定,對方還藏在其中,倘若放任不管,出了事情,不光是德親王,便是你我,都逃脫不了干係。」

    那府令一聽,想想,也是連連點頭,顯然刺史大人考慮的也對,沒有抓到逃犯,真出了問題那就麻煩了,更何況他可是知道,德親王是隔三差五就會跑來這觀月閣尋歡作樂,萬一正好德親王來的時候,那要犯出來搞事情,他有幾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想到這裡,府令也是一身冷汗,看向楚弦也是帶著恭敬和感激。

    這時候有人過來在楚弦耳邊說了一句,楚弦看向遠處一個僻靜之地,那邊停著一輛寬大的馬車,當下是邁步走過去,隨後是踏入馬車之內。

    裡面,冒牌貨坐在那邊,看著楚弦。

    放下車簾,佈置陣法,冒牌貨道:「楚大人動作當真是迅速,而且沒想到楚大人居然是另闢捷徑,用這種法子探查觀月閣,當真是高明,就是不知道有沒有收穫?」

    顯然,什麼追逃要犯,這些都是假的。

    那蒙面要犯根本就是楚弦讓楚三假扮的,以楚三如今的宗師手段,搞一些事情足以全身而退,後面的軍卒也是楚弦安排的,而楚弦自己,則是穿著普通軍卒的衣甲,進入觀月閣仔仔細細的探查一番,這是明查,不用藏著掖著,所以是查的十分仔細。

    至於蒙面的楚三,實際上早就施展縮骨功,穿著普通軍卒的甲冑,混入普通軍卒當中大搖大擺的走出來了,這麼一來,自然是什麼都搜不住來。

    楚弦的目的,就是要仔仔細細查查這個觀月閣。

    之前冒牌貨不敢,只能暗中查探,是因為如果大張旗鼓的查,肯定會惹人懷疑,但現在有了理由就不一樣了。

    至少這一點上,冒牌貨知道這位中書大人找來的楚大人,的確是有兩把刷子。

    楚弦這時候道:「觀月閣內,沒有任何問題,更無藏身之所,甚至於,我仔細看過裡面所有的人,包括那個所謂的觀月閣主在內,都對德親王的失蹤絲毫不知。」

    這時候楚弦突然停頓一下,然後小聲問道:「德親王,是不是,喜歡,男人?」

    冒牌貨一臉驚愕,楚弦一看便知道自己猜對了。

    「那觀月閣主,乃是一個極為俊美的男子,此人無根無基,居然能成為表面上觀月閣的東家,沒有德親王的支持肯定不可能,而且此人與德親王非親非故,憑什麼將這麼大的產業交在他手中打理?還有一點,就我所知,德親王經常來此尋歡作樂,但卻沒有留宿過任何女子,反倒是經常在那閣主房中過夜……」
V123210 發表於 2018-11-26 19:38
第四百四十六章 綁人

    剛說到這裡,就被冒牌貨打斷:「行了,你別說了,的確是如此,本來這件事是不打算告訴你的,想不到楚大人果然是驚才,居然連這件事都能推斷出來。」

    楚弦連忙擺手:「瞎猜的,倒是您,辛苦了啊。」

    一句辛苦了,一開始冒牌貨還沒反應過來,後來琢磨過來了,當下是怒道:「我雖然冒充德親王,但還沒留宿觀月閣,你可別想歪了。」

    楚弦搖頭:「那遲早也得去啊,這件事倘若三五日查不出結果,為了不惹人懷疑,德親王肯定要去一趟觀月閣,如果去了,難免得做一些事……」

    「住口!」這次冒牌貨是真急眼了,便見他渾身顫抖,似是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居然是嚇的一個哆嗦。

    難以想像啊,一位道仙,居然會有如此恐懼的時候,楚弦也算是長了眼了,不過這種事楚弦理解,換做是自己,那要死的心都會有,而且這種事還必須得去做,因為不做,就會惹人懷疑,為了大局,只能犧牲自己。

    想到這裡,楚弦看向冒牌貨,居然是帶著一絲同情,那冒牌貨領會了楚弦眼中的『同情』,當下是獰聲道:「所以楚大人你更要抓緊時間,不然,我難保會做出什麼不利於楚大人的事情。」

    楚弦一笑,急忙退出馬車。

    剛才那話,也只是冒牌貨的一時氣話,對方既是仙軍衛,那就是對絕對忠臣和可靠的存在,若真的要犧牲自己,他們也不會皺眉頭,說起來,楚弦只會敬佩,不會真的取笑他,所以即便是為了冒牌貨的『貞潔』,楚弦也得抓緊時間查出真相。

    觀月閣裡,的確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線索,但楚弦還是有所發現,就像是那個觀月閣主,必然和德親王關係密切,甚至就是德親王最喜歡的一個『小妾』,既然如此,就先從這個觀月閣主身上找線索吧。

    非常時期,得用非常的手段。

    楚弦也是一個膽子極大的人,他回去之後,就給楚三和洛勇下了命令,讓他們去辦一件事。

    天亮時,楚弦這個刺史當然要去州府辦公,而且州府那邊也是緊鑼密鼓的給楚弦這個新任刺史準備好了府邸。

    這個府邸是之前郭婿住的地方,很是排場,院落四進四出,後面有花園亭台,光是大小屋舍,就有二十多座。

    作為一州刺史,居住這種地方自然是應該的,楚弦也沒拒絕,當天就讓李紫菀進去佈置,一早上處置州府事務,楚弦也是遊刃有餘。

    他前世也是坐過東嶽州刺史的,所以對很多事情都是輕車熟路,這讓底下不少官員都是心服口服,暗道這位楚大人果然非同小可,新官上任,居然就將州府的事務處理的妥妥噹噹,一點都看不出是一個新手的樣子。

    果然,這做官也是看天份的。

    等到了正午,楚弦回到給他新準備的府邸,便看到了在屋子裡一個大黑布袋,裡面似乎有人在動彈。

    旁邊,楚三和洛勇正在喝茶,看到楚弦進來,兩人急忙起身。

    楚弦注意到洛勇手臂上有傷口,便道:「受傷了?」

    洛勇這時候氣的踹了一腳那黑口袋,然後才道:「這小白臉修煉的不知是什麼功法,簡直和泥鰍一樣難抓,一時不留神,被他斬了一刀。」

    楚弦看到洛勇手臂上的傷口頗深,便知道對方的手段不煩,要知道洛勇和楚三都有自己傳授的鐵衣功。

    對方手中利刃能斬破鐵衣功加持的衣衫,將手臂傷成這個樣子,的確是厲害。

    估摸,也有准宗師的實力了。

    楚三倒是沒受傷,也是因為楚三除了修煉鐵衣功,橫練的護體功法境界也是極高,說是刀槍不入都不為過,從他身上一些白色的刀痕就可以看出來。

    看到這裡,楚弦眉頭一皺,當下是訓斥道:「洛勇,若不是鐵衣功護體,今天你這一條手臂怕是都保不住了,我問你,平日裡讓你修煉護體功法,你為何不好好修煉?棍法雖然剛猛無比,殺伐無敵,但前提是你得能活到最後,若是半中間死了,再好的武技也沒用,所以護體功法,我教你的,必須一樣不落的去學,倘若你像楚三這樣,今天連皮都擦不破,何談受傷?」

    洛勇平日裡天不怕地不怕,不過在楚弦面前卻是一點都不敢造次,楚弦訓他,他只能是低著頭聽著。

    「還有,你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怎麼和洛妃交待?」楚弦黑著臉訓了一頓,這才讓洛勇趕緊去包紮。

    楚弦也是希望對方吃一塹長一智,這一次是傷了手臂,下一次就不知道要傷到什麼地方,萬一是致命之處,那真沒法子去見洛妃了。

    教訓完洛勇之後,楚弦才一揮手,撤去了禁制。

    剛才他說話,自然不想讓口袋裡的人聽到,所以加持了術法,此刻楚弦揮動衣袖,陰陽幻神鯉游出,就在空氣中浮現,隨後楚弦讓楚三打開口袋。

    口袋打開,裡面出現了一個人,這人正是那個英俊美秀的觀月閣主,此刻,這人也是被揍的夠嗆,臉上血污一片,饒是他也有准宗師的武道修為,依舊是敵不過楚三和洛勇兩大猛漢的聯手。

    觀月閣主眼上蒙著布,嘴裡塞著抹布,衣衫破爛,但饒是如此,也難掩他的『姿色』,楚弦搖頭,難怪喜好龍陽之好的德親王會迷戀此人,說實話,若是以男子的樣子來看,觀月閣主當真是算得上是『絕色』了。

    可惜,楚弦不喜歡這個口味,只感覺一陣惡寒。

    觀月閣主被打暈過去,用封**勁封了穴位,這不是楚弦教給楚三的,而是李紫菀,封穴之法,李紫菀才是真正的行家,說起來,楚三如今的武道修為,實際上已經是超過洛勇,甚至在某些方面,比楚弦都要厲害。

    楚弦感覺,或許楚三會比自己,還要更快一步踏入武聖境界。

    就像是洛妃對於術法的天賦一樣,楚三在武道上,絕對是頂尖資質,比洛勇都要強,自然,對於這種璞玉,楚弦一直都是悉心教導,因而楚三所修煉的,那都是頂級武功。

    「對了師父,這些是從此人身上搜出來的。」楚三這時候取出幾樣東西遞過來,楚弦剛想訓斥一下,說綁人就綁人,怎麼連東西都給搶上了,咱們不是搶劫啊好不好。

    不過這幾樣東西,楚弦看到之後,立刻是被吸引住了。

    準確的說,是其中一樣。

    那是一張已經泛黃的人皮,可以看出已經是年代久遠,可如果是一般人皮,時間長了早就干了,只要輕輕一折,可能就會斷裂。

    但是眼前的這個人皮,卻不是那樣。

    很柔軟,顯然是經過特殊技藝處理過的。

    上面密密麻麻寫著一篇功法。

    「葵花天玄功!」

    名字看上去就很厲害,楚弦沒想到楚三居然還弄來一個功法秘籍,略微一掃,楚弦便記下整篇功法內容,略微一分析,便知道這篇功法的不凡。

    「怪不得能傷到洛勇,這篇葵花天玄功講究的就是迅敏詭異,主身法的內功,修成之後,真氣屬陰,怪不得這人模樣如此俊俏。」楚弦這時候對這功法倒也不在意,當然這也是楚弦,換做旁人,得到這種高深功法,必然會當做至寶。

    不過對於楚弦來說,這葵花天玄功,比王家的移形換位影身之法那是要差了太多,相當於一個仙一個凡,沒有可比性。楚弦就連移形換位影身之法都沒學,又怎會學這種功法?

    正準備將人皮丟在一旁的時候,楚弦突然另有發現,停下了動作。

    楚弦這時候放出一股真氣,倘若是一般的人皮,立刻就能被楚弦這一股真氣攪碎,但手裡的人皮完好無損。

    楚弦又加了力量,這人皮才有些抖動,但依舊沒有破碎。

    「這人皮反倒是更有趣。」楚弦這次沒有再加力道,否則如果楚弦再繼續加持氣勁,這人皮遲早得被撕碎。

    既然發現這人皮的不凡,楚弦當然是要留下來仔細探查一番。

    至於其他東西,楚弦看都沒看,只是一些賬本一些金銀而已。

    「把他弄醒。」楚弦說了一聲,旁邊早就準備好的楚三直接在觀月閣主腦門上拍了一巴掌,解開封穴,同時洛勇一碰冷水澆下去。

    一聲悶哼,觀月閣主醒了。

    哪怕是被揭開了眼罩,但因為有陰陽幻神鯉佈置下的幻術,所以在這觀月閣主眼裡,楚弦三人是三個恐怖的鬼影。

    這裡沒有九目妖獸,所以楚弦的幻術要糊弄一個宗師之下修為之人的五感,簡直是易如反掌。

    楚弦讓楚三和洛勇兩人去辦的事情,就是將這個觀月閣主給直接抓來,然後由他來審問。

    作為德親王的男寵,可以說最瞭解德親王的,就是這個觀月閣主,冒牌貨不敢去觀月閣不光是感覺到惡寒,還因為如果是這個觀月閣主,很可能會發現冒牌貨是假的。

    與其如此,楚弦不如直接將這個觀月閣主抓回來。

    然後可以將鍋甩到『蒙面要犯』身上,這麼一來,可以解決很多麻煩,而且楚弦也的確是需要審問一下這個人。說起來,這個觀月閣主或許是無辜的,也沒有什麼過錯,可眼下形勢所迫,楚弦只能是將他綁來,除了挨了頓揍,被搶了東西,好好的審一審之外,楚弦也沒打算將對方怎樣。
V123210 發表於 2018-11-26 19:44
第四百四十七章 德親王不簡單

    涼州之地雖然地險,又臨近邊界,時見妖獸,但同樣也是一處人傑地靈的寶地,但凡這種寶地,都能孕育出一些絕世美人。

    曾經豔絕聖朝的樓蘭公主,那便是出自涼州,歷史上不少美女,也同樣是涼州之人,阮小樓也是涼州之人,同樣是一生下來,就是一副美女胚子,只可惜老天和他開了一個玩笑,他不是女子,而是男人。

    男生女相,有人說這是富貴相,也有人說,這是命薄之相,百張嘴有百種說法,對於阮小樓來說,他覺得他的命不好。

    少時,也是跟隨同村男女幼童讀書寫字,只是家窮,後來半途而廢,當然考取榜生是想都不用想的。

    在他們村中,十年都未必能考出一個榜生,家中父母也沒指望這讀書能出息了。

    因為男生女相,所以阮小樓自幼受人欺負,偏偏他不光是長的如女子,性格也如女子一般柔弱,受到欺負,也只會躲在角落當中獨自哭泣。

    不過有一日,村中來了一個人,這人初見阮小樓便問他,願不願意隨他離去,過錦衣玉食的生活。

    生性怯弱的阮小樓害怕搖頭,但這人說他拿了銀子給阮家父母,已經是將自己買下,所以不走也得走。

    後來他知道,這個買下自己的,居然是聖朝皇族的一位親王。

    接下來的日子,便如這位德親王所言,他過上了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日子,而且德親王還教他武功,為他開辦了日後赫赫有名的觀月閣。

    阮小樓知道,自己就是德親王圈養的一個『玩物』,而且這些年他也學會了如何取悅這位大人物。

    但這種日子,卻並非他所想的生活,有的時候,他想家了,想父母了,曾經託人回家鄉去探望,結果穿回來的消息讓他震驚。

    他的父母,早就在數年前死在山賊刀下。

    可阮小樓知道,自己家所在的村子,數十年都沒有山賊出沒,所以真相如何,他已經是猜出了一些。

    什麼拿銀子買下的,那根本就是搶來的,為此,對方還不惜殺人滅口。

    「所以,我偷偷遍訪名師,最後得一位雲遊武者所贈的功法,便是葵花天玄功,我本就想等學武有成,找機會去殺了這個害了我十幾年,又害死我父母的惡賊,沒曾想遇到你,若是你要去暗殺德親王,小樓也願助一臂之力。」

    阮小樓這時候說完,帶著忐忑之色,看著面前這一個鬼影。

    他知道,這不是鬼,而是有人以高強術法製造的幻覺,至於他如何被俘,阮小樓自然也是心知肚明,那是兩個蒙面漢子,潛入觀月閣,自己不是敵手,被封穴打暈過去。

    對面,楚弦聽完對方的講述,直接搖頭:「除了你叫阮小樓,剛才你講的其他事情,我是一件都不信,最後給你一次機會,給我說實話,不然,我會讓你知道什麼是生不如死。」

    聲音平淡,似乎不帶一絲波折,但偏偏聽上去十分滲人,給人一種說到做到的感覺。

    阮小樓有些心慌了。

    他咬牙切齒道:「我講的都是事實,更何況,你只說讓我說說關於德親王的事情,我說我仰慕他,你不信,我說我恨他,你也不信,你究竟要聽什麼,不如直接說出來。」

    楚弦依舊是道:「我就是想聽聽,關於你知道的,德親王的一切。」

    阮小樓心中更是忐忑。

    他自問不是普通人,所經歷的事情也是很多,心境更是過於常人,可是今天,他感覺自己撞到鋼板上了。

    面前這個鬼影,簡直是給人一種高深莫測,滴水不漏的壓迫感。

    而且更恐怖的是,對方似乎可以辨別出,自己哪一句話說的是真話,哪一句話是假的,這就有些可怕了。

    現在的情況人,人家對自己似乎已經是瞭若指掌,而自己對這個對手,還是一無所知,這種情況,他還是頭一次遇到。

    阮小樓深吸口氣,覺得不能這麼下去,再這麼下去,自己怕是得被對方榨乾,這個對手太可怕了,聽聲音似乎年紀不大,但這絕對是假象,對方必然是活了上百歲的老怪物,而且心思沉穩無比。

    「我有件事想問。」阮小樓開口。

    楚弦道:「可以,不過一個問題,一根手指。」

    剛說完,阮小樓就感覺手指劇痛,一看,自己一根手指居然不知被什麼個斬落,血流不止。

    「他來真的?」

    阮小樓驚恐無比,是又疼又怕,但他也是一個狠人,此刻咬牙忍著,開口問道:「你,你怎麼知道我之前是騙你的。」

    楚弦直接道:「雲遊武者為何要教你武功?德親王再怎麼說也是皇族後裔,親王之尊,若不是他特別信任的人,怎會安插在觀月閣做閣主,然後幫他打探情報?你當皇族後裔是傻子嗎?還是你當我是傻子?你說,我該不該信你?」

    阮小樓啞口無言。

    他此刻神色凝重,似乎想要憑藉肉眼看穿這一層幻術,但顯然,他做不到,對方的幻術境界太高,而且就算是心境和城府,他也只能是被玩弄於股掌之間,

    「你怎麼知道我觀月閣是用來打探情報的?」阮小樓還有些不甘心。

    楚弦一笑:「你這個,是第二個問題。」

    「啊!」

    一聲慘叫,阮小樓第二根手指無聲掉落,這讓阮小樓驚恐無比,對方究竟是怎麼動的手,自己為什麼看不到,就像是手指自己掉落的。

    對方這麼狠,這是阮小樓沒想到的,他現在不敢亂說話了,手指只有這麼多,說一句,就少一根,再猛的人也扛不住,更何況,阮小樓也不是那種猛人。

    「什麼都不說,也斬手指。」楚弦的聲音帶著一種惡意,讓人不寒而慄。

    阮小樓這下沒招了,只能是說話,若是說錯,手指直接掉落,這讓他不敢再撒謊,將所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說來也怪,只要說的是實情,手指便不會掉,阮小樓一開始只感覺到驚恐,感覺到對方手段高超,但最後,他突然意識到不對勁。

    對方的手段再高超,也不可能一點痕跡都不露,就算是道仙,也不可能悄無聲息的斬落自己手指。

    阮小樓這時候突然意識到什麼,當下是狠狠咬了一下嘴唇。

    血順著嘴角流出來,劇痛之下,阮小樓彷彿是從夢中新來一般,眼前驟然一亮,居然發現自己是在觀月閣的房間裡。

    看看手指,完好無損,哪裡有被人斬落的樣子。

    「好厲害的幻術,剛才那一切,都是假的。」

    可阮小樓依舊是面色慘白,他知道自己被人算計了,而且他已經是將他知道的東西全都吐露了出去,一點都沒留。

    這不能怪他,實在是對手太強悍了,到現在,阮小樓都不知道自己面對的是什麼人,對方的目的又是做什麼。

    深吸口氣,阮小樓思前想去,只能是打碎牙往肚裡咽,當做這一切都沒有發生,因為如果他說出去,德親王就算是再『寵愛』他,也會將他弄死,所以為了自己,還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好,對方能用超高的幻術來對自己,就說明沒有要加害自己的意思,否則他所見的一切,就不是幻覺了。

    這邊阮小樓驚恐忐忑,楚弦那邊則是在繼續思謀。

    阮小樓在陷入陰陽幻神鯉設置的幻術中後,就完全任由楚弦擺佈了,甚至這種高級幻術可以模擬疼痛,最後將該問的都問完之後,才讓楚三和洛勇將已經暈厥的阮小樓送回去。

    也就是說,阮小樓後面咬嘴唇的事情,是他自己在做夢。

    說實話,德親王給所有人的感覺是人畜無害,甚至沒什麼城府,成天就知道尋歡作樂,但誰能想到,這位德親王還是一個深藏不露的梟雄。

    這件事,怕是就連那冒牌貨都不知道。

    如果冒牌貨都被德親王給騙了,那麼不用問,首輔閣對德親王的真實情況也就所知甚少了,他們知道的,都是假象。

    德親王絕對是一個高超的騙子,如果不是用特殊手段審問了阮小樓,楚弦都未必能看出來,即便如此,很多事情,都只能從阮小樓的供述當中推測一二。

    但越是如此,越是看不清,越是能證明德親王隱藏的極深。

    「德親王很不簡單啊,甚至連一直在監視他的道仙都能矇騙,這說明,整個德親王府的人,包括德親王所謂最親近的王妃和子女,怕都不瞭解他是什麼人,唯一知道一二的,只有阮小樓,而在外人眼中,阮小樓也只是一個風月之地的東家,是德親王的男寵,一個無足輕重的人,可這一次德親王失蹤,就連阮小樓也不知情。」

    楚弦喃喃自語。

    繞來繞去,德親王的失蹤還是沒有找到知情人,反倒是弄清楚德親王的一些底細,對方不是表面上看的那麼簡單,至少他偷偷收集各路情報這件事,就沒人知情。

    甚至,監視德親王的冒牌貨也不知道。

    或者說,德親王早就知道這個冒牌貨的存在,只不過是故意裝傻罷了。

    「果然,太宗聖祖的後裔,沒有一個是蠢貨。」楚弦這時候反倒是很奇怪,德親王若是自己玩失蹤,居然是真的沒有一個知情者,他的夫人不知情,他的子女不知情,甚至連阮小樓這個德親王養大的男寵也不知情。

    又或許,德親王不是自己失蹤,而是被人擄走。
V123210 發表於 2018-11-26 19:47
第四百四十八章 將問題簡單化

    至於德親王的性命,肯定還在,皇族人員都有命牌,死了,肯定首輔閣會第一個知道。所以眼下,楚弦在沒有任何線索的情況下,只能運用排除之法。

    排除掉不可能的,剩下的就是真相和答案。

    回到州府,楚弦不動聲色的處置州府之內的事務,等到差不多了,便叫來州府的一個官員,讓他去通知一下,就說他這個新任刺史,要去拜訪德親王。

    這種事情無可厚非,做事新上任的刺史,來拜訪皇族親王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不會惹人懷疑,反而如果不去,才會惹人口舌。

    楚弦去,也是為了更進一步瞭解德親王。

    州府有專門的人處理這些事情,現在楚弦的地位已經是今非昔比,他是代刺史,相當於就是刺史。作為州府之內最大的官員,下面是專門有一幫子人服侍的,便如首輔閣下屬的內務府,裡面的官員,都是為了首輔閣官員服務的,當然,無論大事小事,他們都會負責,這也是高官才會有的特權。

    楚弦現在,便已經算是『高官』了。

    貼身護衛是楚三和洛勇,除此之外,楚弦身邊還有不少隨從,刺史出行,最少都有七八人跟隨,如果是平常,十幾個人跟著都是正常。

    不過去拜訪德親王,楚弦也只是帶了少數幾個人,而這幾個人裡,真正信任的也只有楚三和洛勇。

    到了德親王府,那冒牌貨早就得到消息,親自出來迎接,這也符合德親王平日裡一貫的作風,和藹,謙恭,更何況來訪的是刺史。

    冒牌貨明顯看出楚弦的打算,找了一個機會偷偷道:「我一會兒會帶你在四處看看,另外,德親王的夫人和子女我也專門召了過來,你也一併見見,希望能對你有所幫助。」

    楚弦點頭,冒牌貨能被首輔閣選中來監視德親王,當然也不簡單,不過在這種情況下,也只能仰仗自己。

    接下來的時間,就是楚弦和冒牌貨德親王合演的一場戲,在友好熱情的氣氛當中,楚弦知道了整個德親王府的佈局,也認識了德親王的幾位夫人和眾多子嗣。

    德親王雖然是喜好男色,但這也是背地裡做的勾當,表面上當然也得娶妻生子,他的這幾位夫人,一個個都是十分貌美,而德親王的子嗣當中,大的也有三十多歲,小的不過三五歲,一個十分巨大的桌子,居然都坐不下。

    楚弦將所有人都記下來,說起來德親王的子女當中,也的確有幾個極為出色的,無論才學還是眼界,都可讓人刮目相看,只可惜,就是因為是皇族子嗣,所以哪怕是考取了榜生,要入仕也是十分麻煩。

    讓人尊耀的身份,有的時候反倒成了一種阻礙,這是沒人能想到的事情。

    楚弦無意質疑當年太宗聖祖定下的皇族後裔不可入朝會議政的規矩,但嚴格來說,這個規矩的確是有些不近人情,當然,這也是怕皇族把權大權,破壞首輔閣掌權的制度。

    除此之外,首輔閣這邊派人監視皇族,似乎,也做的有些過分了。

    只是這種事情楚弦也理解,畢竟以前發生過皇族奪權的事情,而且還曾經釀成過一些大禍,所以首輔閣這麼做,也是防患於未然罷了。

    這時候一個妙齡少女起身衝著楚弦道:「早聽聞楚大人乃是文人表率,才學無雙,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便是不知楚大人書中所言,是不是真的是親眼所見?」

    說話的是德親王的三女兒,年方十六,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模樣也是標準的美人,此刻妙目頗為大膽的盯著楚弦。

    冒牌貨見狀,咳嗽了一聲,開口道:「涵兒,不得無禮。」

    楚弦擺手道:「無妨,涵兒姑娘說的是江山河志吧?」

    那叫做涵兒的少女急忙點頭:「楚大人這一部書,我讀了很多遍,這一部書當真是玄妙,明明是足不出戶,卻彷彿可以遊歷大江南北一般,讓人神往,當中描寫各地風情景色的詩句和文章,每一個都堪稱經典,更是精彩,外面盛傳楚大人年紀輕輕,比我也大不了多少歲,涵兒就想問,楚大人寫這一部奇書的時候,究竟是不是親身前往各地?」

    楚弦笑道:「這個問題好,以前有人想問,但不敢問,今日涵兒姑娘問了,那我就如實作答,江山河志當中,有一部分的確是我親自去看過的,當然,大部分都是參考各路典籍,收集各種游者的文章彙總而成。」

    那涵兒連連點頭:「楚大人,那涵兒知道了,有朝一日,涵兒必然會按照書中所言的地方,一個一個的都去一趟,領略我太宗聖祖所創聖朝江山美好。」

    這話說的其他幾個皇族子嗣都是連連點頭。

    楚弦倒是覺得這個德親王的三女兒性格不錯,至少敢說敢做,給人的印象也是最深刻的。

    天色漸晚,楚弦自然是適時的告辭。

    走在外面,楚弦暗中沉思,這德親王府,也沒什麼可疑之處,德親王的幾位夫人和子女,對冒牌貨也絲毫沒有察覺到有問題,可見冒牌貨模仿的絕對是惟妙惟肖。

    觀月閣的阮小樓不知道德親王的去向,甚至不知道德親王失蹤了,這王府裡的人也是一樣。

    這就怪了。

    德親王的失蹤,究竟是他其自己躲起來了,還是被人擄走?

    這裡面必然是另有深意,如果說是德親王故意躲起來,想要逼出冒牌貨,或許也有這個可能性,但他現在如願了,也應該適時現身,可顯然並沒有。

    如果不是自己躲起來,就是被人擄走,可誰能悄無聲息擄走德親王?

    依舊是毫無頭緒。

    接下來的幾天,楚弦除了做好州府正常的事務,便是探尋各種可能的線索,但收效甚微,冒牌貨雖然著急,但也只能耐著性子等待結果,當然,他也在暗中探查,可同樣,沒有任何發現,畢竟這種事情,不是誰修為高,誰武道強就能解決的,有的時候,絕對的實力也未必能應對所有的場合。

    「假設德親王是與其他皇族成員勾結,打算藉著失蹤,逼出冒牌貨,然後向首輔閣要挾,這也是我能想到的唯一一種可能,可在夢中前世,到最後,德親王都沒有現身,而且當時首輔閣對外宣傳,德親王是意外病故……」楚弦剛想到這裡,突然一愣。

    病故?

    皇族成員病故,可沒那麼簡單,至少要有屍首,除此之外,仙宮當中保存著所有皇族成員的命牌,這說明,當時德親王的命牌也必然破碎,否則,這種謊言瞬間就可以被揭穿。

    也就是說,前世的時候,德親王的確是『死了』。

    因為屍首可以偽造,但命牌沒法子讓它自己破碎。

    楚弦深吸一口氣,將自己之前所有的推斷都丟開,只是單純的考慮一件事。

    一個人,突然失蹤,家人不知,最信任的手下也毫不知情,就連監視這個人的人,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這種事看似能做到的,就只有失蹤的這個人他自己。

    可如果楚弦已經知道結果,這個人最後死了,那麼情況就不一樣了。

    所有人,包括自己,包括蕭禹中書,實際上心裡都覺得是德親王他自己玩失蹤,不可能有人能擄走他。

    可萬一,就是有人將德親王擄走,而且這個人不光是避過了德親王的家人、手下、親信,甚至就連監視德親王的人,對方也是瞭若指掌,經過精心策劃,避開了所有人,擄走了德親王,最後,殺了德親王,將其神魂俱滅。

    這個可能性,看似微乎其微,幾乎不可能,可或許,這就是唯一的真相。

    楚弦這時候憋得慌,叫停了馬車,然後跳了下來。

    「師父,怎麼了?」楚三過來問道。

    「我一個人走走,你們誰都別跟來。」楚弦這時候到了思考問題最關鍵的時候,所以他不想讓任何人來打擾他。

    楚三哦了一聲,歷來他是楚弦說什麼,他就做什麼。

    洛勇一看楚弦的表情,就知道楚大人正在思考重要的問題,這個時候,還是儘量別打擾,不然,肯定挨揍,所以和楚三,帶著其他護衛先行離開。

    他們不擔心楚弦,楚弦的本事極高,更何況這是在沙城,到處都有巡邏的兵卒,安全的很。

    楚弦一個人走在僻靜的路上。

    思謀,再思謀。

    「假設,有這麼一個人,他費盡心思做這些,最後殺了德親王,要麼是借這個機會,故意挑起事端,引發皇族和首輔閣的戰爭,可如果是這樣,還有更簡單更便捷的方法,而且與其找德親王這個在偏僻之地涼州的一個小親王,為何不在京州找一個份量更足的?所以這個可能性看似有,實際上並不大,那麼,就只剩下唯一的一種可能,那就是尋仇。」

    楚弦感覺自己最開始就將這件事給弄複雜了。

    因為失蹤的是德親王,因為牽扯到皇族和首輔閣,又因為感覺像是德親王自己失蹤的,所以探查方向就是德親王自己是不是偷偷躲起來了。

    但如果拋開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將問題簡單化一點,那麼尋仇,這個理由是最容易,也是最有可能發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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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