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文明】大仙官 作者:暗黑茄子(全書完)

 
V123210 2018-5-2 19:13:25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72 810515
V123210 發表於 2019-5-2 19:23
第七百六十九章 麻煩頻出

    當下郭縣令道:「你們平日裡胡鬧也就罷了,本官不與你們計較,但此番你們聚眾衝擊縣府,已經是觸犯聖朝律法,不過念你們觸犯,本官同樣網開一面,暫不與你們計較……」

    沒等郭縣令說完,悍婦就罵道:「我呸你個不計較,你敢計較嗎?姓郭的,你算個什麼東西,你以為誰吃你這一套?告訴你,別的地方我管不著,我家的地,你們一畝都別想收走,想都別想。」

    有人帶頭,後面一群悍婦也都是一起叫罵,至於幾個地主大戶的當家男人,都沒有出面,只是站在後面看戲一般,看郭縣令如何應對。

    眼看情況有些失控,郭縣令大吼一聲,直接給周圍的赤金軍卒下令道:「按聖朝律,擅闖官府者,入獄押十日,杖二十,誰敢亂來?」

    不過幾個悍婦明顯不理會他,繼續向前,只是顯然她們弄錯了一件事,或許郭縣令真的不好動手,但在場的赤金軍可不是吃素的。

    當下幾個赤金軍突然出手,幾個闖過來的悍婦就被直接拿下,後面有地主家奴要上前救主,這時候,赤金軍百夫長直接拔刀,一刀斬出,刀芒湧動,在地上劃出一道足足有一丈多長的刀痕,破地一尺,聲勢驚人。

    就這一刀,比任何說詞都管用,其他的人一看,立刻是老實了,要知道這些赤金軍那都是上過戰場的,殺過人,見過血,隨便一個都是殺氣騰騰,讓人毫不懷疑,如果他們再繼續鬧事,或者超過了官府的底線,這些赤金軍是真的會對他們不客氣。

    「官府殺人啦!」後面一人眼珠一轉,開始大喊大叫,不過現在,對於軍紀森嚴的赤金軍來說,無論對方怎麼喊,只要不越界,他們都不會有任何反應。

    「郭大人,都是鄉里鄉親的,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你做的這麼絕,真以為我們拿你這位縣令沒辦法了?」這個時候,幾個地主大戶的當家的也是不得不站出來說話了。

    那幾個悍婦都是他們的女人,若是就這麼被抓走,他們當地大戶的臉往哪兒擱。

    郭縣令看了這幾個人一眼,心中暗道,之前你們縱容家人亂來,現在又要放人,顯然是不可能的,畢竟這些赤金軍並不聽從自己的號令,更何況,都被人當眾指著鼻子罵娘,不按照律法懲處這些人,以後自己這縣令怕是也別想做了。

    所以郭縣令不為所動。

    今天,他必須挺住,將政令嚴格的貫徹下去。

    被按住的一個悍婦顯然死不悔改,此刻繼續叫囂:「你一個區區七品縣令,信不信我叫我家小叔摘了你頭上的帽子?哎呦,也不知道是哪個殺千刀的想出的這麼一個損主意,這是不給人活路了,想出這個損事的,絕對沒有好下場,他死無葬身之地他。」

    「我知道,聽說這個當官的叫楚弦,就是他想出來的這個缺德主意。」旁邊另外一個悍婦叫道。

    「楚弦?這個狗東西,他就沒個人樣,人就做不出這種缺德帶冒煙兒的事情,這種人都能當了官,簡直是蒼天無眼,若是蒼天有眼,早就劈死這個缺德東西了。」

    這悍婦開始罵,估摸是光罵郭縣令還不過癮,就連楚弦也一起罵了,而且是越罵越帶勁,越罵越難聽。

    郭縣令聽到這幾個無知村婦潑婦罵街,臉都嚇白了,渾身冷汗直冒。

    要知道楚弦可不是城府的府令,幾個村婦罵罵府令就罷了,現在居然連楚弦大人都敢辱罵,這簡直就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那楚弦大人是誰都能罵的嗎?

    那可是聖朝正三品,首輔閣仙官,乃是聖朝最頂級的掌權者之一,這是能隨便罵的嗎?

    果然,郭縣令還沒來得及反應,便有一個赤金軍卒上前掄起手掌,左右開弓,將那滿口髒話的悍婦打的是滿嘴流血,臉如豬頭。

    不光打了,之後立刻是拖走,關入縣府大牢。

    那悍婦的男人一看當下是怒了,就要上前,旁邊一人立刻是眼疾手快,將他拉了回來。

    「別去,依照律法,辱罵聖朝首輔閣級仙官,懲處是相當嚴重的,人家已經是手下留情了,那楚弦可不是小小的縣令,人家是正三品首輔閣級仙官,你家那婆娘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怎敢如此辱罵當朝仙官?這不是找死麼。」

    一聽這個,那地主老爺傻眼了,畢竟他們平日裡在縣地張揚跋扈慣了,辱罵一些官吏也沒覺得有什麼,可現實是律法裡有明文規定,辱罵官員是要處罰的,光是各種條例法規,就有十幾種。

    這地主老爺想了想道:「我那婆娘平日裡張狂慣了,有的時候我說話都不管用,讓她吃吃虧長長記性也好。但是這土地變革,是在割咱們的肉啊,這虧可不能這麼吃。」

    另外一個地主點頭,但還是嘆了口氣道:「鬧,當然是要鬧的,但問題是未必能達成所願,實不相瞞,你是知道我大哥是在京州做官,而且官位不低,正五品,所以知道不少情況,就在前幾日,他給我書信,告訴我的就是鬧,也要看情況,絕對不可亂來,且讓我做好準備,這一次上面不是開玩笑,是真的要變革,朝會上,楚弦一人便壓過戶部右侍郎,甚至是尚書令大人,推行新政,我大哥說,換做旁人絕對推不動這新政,但若是楚弦,他讓我見好就收,只留百畝田就行,剩下的,全部賣給官家,這才是最好的選擇。」

    那地主一聽,滿臉震驚,對方顯然沒有必要騙他,尤其是,他的確知道,對方的大哥是在京州當官,可以得到第一手的消息。

    就連人家那正五品的官員都這麼說了,那這件事,可能就真的沒有迴旋餘地了。

    這一下,他老實了不少,雖然還在對峙,但明顯他們這一方的氣勢,是一點一點的被消磨,同樣是看出了這一次官家的決心。

    同樣的事情在其他州地,城地和縣地也發生著,最開始幾天,沒人配合,而且各種抗議,謾罵,拒不配合。

    大家心裡都還抱著一絲奢望,覺得法不責眾。

    可在第三天,各地就有地主開始遵行新政,這麼一來有人帶頭,後面就有人跟隨了,更重要的是,這幾天,大家開始慢慢瞭解『金銀信票』這種新東西,在瞭解到這種東西在一年後或者三年後不光會兌換本金,而且還有一些額外的利息的時候,一些有遠見的人開始動心了。

    既然土地變革勢不可擋,那他們遲早要遵從新政,既然如此,何不早一點?多一天賣地,不光是價錢能多那麼一點,也能早一點得到『金銀信票』,能多一點利息,當然,他們都不是缺錢的人,因為就算是賣了大部分田地,手裡還能掌握百畝地,這對於他們來說,依舊是一個保障。

    當然就算是再怎麼說,和以前舒坦的日子比起來,依舊是吃了虧,是割了肉,但世人有一個毛病。

    不患寡患不均。

    只要所有人都是一樣,那他們也就心理平衡了。

    在各級官符的堅持之下,土地變革在渡過了最艱難的對抗期後,終於開始慢慢朝著好的一面發展了。

    大局是朝著好的方面發展,但也有一些問題,甚至大部分人都沒有注意到,但如果處理不好,會導致整個變革失敗的問題,也發生了。

    也是楚弦早有準備,所以第一時間封鎖消息,而且是親自趕到當地。

    這是在東嶽州匯林縣。

    在這裡出了事,簡單來說,就是百姓和官府對抗中,發生衝突,死了人,而且死了不少。

    楚弦到場的時候,之前在場的軍卒和洞燭內衛已經是將局面控制了下來,但這件事,明顯不可能壓的住。

    地面即便是經過清水清洗,但依舊可以看到一些紅色的血跡,那刺鼻的血腥味也是讓楚弦眉頭一皺。

    「怎麼回事?」

    楚弦詢問。

    對面站著的,是當地縣令和主簿還有典史,除此之外,戶部專員,監察御史,還有赤金軍校尉將領,洞燭內衛。

    那縣令已經是嚇的滿頭大汗,也不知道是因為之前的事情,還是因為見到了楚弦這樣的高官。

    「下官也不知怎麼回事,有百姓丟來石頭,辱罵,軍卒上前阻攔,不知怎麼就打了起來,最後是一發不可收拾,最後百姓死了二十幾個,軍卒這邊也是死了好幾個。」縣令哆哆嗦嗦的說道,明顯是嚇的不輕,更重要的是害怕。

    在他治下死了這麼多人,無論最後如何處置,他的責任都逃不了,這官位絕對是保不住了。

    楚弦看這縣令的樣子,就知道是指望不上,其餘其他的諸如主簿典史之類的,更是連問都別問,他們能在自己面前站穩都已經是不容易了。

    好在這裡還有洞燭內衛。

    這些洞燭內衛,都是紀紋直接調派過來的,具體發生了什麼事,這些洞燭內衛肯定可以給自己一個答案。

    當楚弦看過去的時候,那名洞燭內衛已經是上前躬身道:「楚大人,還請借一步說話。」
V123210 發表於 2019-5-2 19:23
第七百七十章 變革成功

    楚弦點頭,跟著對方走到一旁,這洞燭內衛便將事情經過仔細道出。

    簡單來說,這匯林縣發生的事情,並非是意外,而是有人蓄意策劃。也多虧是紀紋暗中派了洞燭內衛在各個縣地監視,所以才能及早的阻止,不然死傷的百姓會更多。

    官府的軍卒當中,有人藉著混亂,故意殺人,而且出手狠辣,根本就是故意為之,所以洞燭內衛才暗中動手,將那幾個有問題的軍卒斬殺,否則按照這些百姓的實力,怎麼可能讓軍卒死了好幾個?那都是洞燭內衛殺的。

    楚弦看了一眼這洞燭內衛,只是一句:「你做的好!」

    的確,這個洞燭內衛做的好。

    因為對方沒有聲張,而是悄無聲息,在別人沒有察覺的情況下將已經幾乎難以收拾的局面給硬生生的控制下來。

    雖說死了二十多個百姓,事情已經發生了,但幸好不是全面衝突,匯林縣內若是發生民變,那對自己的變革之路必然會是一次打擊。

    這種事情,已經是千防萬防,但楚弦自己也知道,不可能做到完美無缺,索性自己第一時間趕來,控制住局面。

    外面的百姓已經開始集結,所以說自己再晚來一會兒,情況就不好說了。

    可現在,既然自己來了,那這一場衝突和暴動,肯定是不會讓其發生的。

    「大人,這一次問題出在赤金軍內部,卑職已經查過,那帶兵的校尉問題應該不大,倒是幾個伍長有很大問題,卑職已經將他們和所屬十幾名軍卒控制,關押在下面。」洞燭內衛這時候說道。

    楚弦點頭:「帶我去看看。」

    當下,兩人到了縣府大牢,這裡還有幾個洞燭內衛把守,牢籠裡,是十幾個被卸了甲冑兵器的赤金軍卒。

    這些軍卒見到有人來,是大喊冤枉。

    倒是有兩個伍長看到楚弦,面色大變,然後是互相看了一眼,猛的一咬,隨後是倒地而亡,居然是中毒而死。

    不光如此,最恐怖的是,對方不知是中了什麼毒,那毒素將他們肉身腐蝕,就連魂魄也是腐蝕一空,丁點痕跡都沒有留下來。

    見到這一幕,楚弦也是一愣,他便是術法再高,也沒法子預料到這種情況,這兩個伍長在看到自己的第一眼就自殺滅魂,簡直不要太決然。

    這根本就是死士。

    只是為什麼?

    倒是可以推測一下,毫無疑問的是,這兩個伍長肯定是認識自己,而且知道自己的手段,所以為了不被人所制,不吐露真相,寧願第一時間自殺。

    就連魂魄都不留,這也是因為他們知道自己可以輕易拘魂,便是他們逃到陰界也沒用,所以才會如此決然。

    那他們究竟是什麼人?

    一般人會有這種決心嗎?

    楚弦心中已經有了一些猜測,但對方明顯沒有留下任何證據,而他們的目的,毫無疑問就是破壞土地變革的進行。

    這時候楚弦身形一閃,已經是進入牢房,剩下的十幾個軍卒已經是嚇的目瞪口呆,不敢說話,楚弦也沒問他們,這些軍卒只是聽命於兩個伍長,一些關鍵的東西,絕對是什麼都不知道,問了也白問。

    倒不如抓緊時間,看看這兩個伍長正在消融的屍體。

    首先魂魄是別想了,已經滅的什麼都不剩了,就是屍體,也只剩下一些骸骨和屍液,楚弦這時候施展了一門法術。

    不是仙法道術,而是巫道中一門『巫毒神印』,既然對方是用的毒,那巫毒神印就可以追尋同一種毒素氣息,而且因為咒術,所以能隔空施展。

    楚弦知道,這件事的幕後主使絕對是一個極為厲害的人物,對方是老謀深算,做事不留下一丁點痕跡和證據。

    但正所謂百密一疏,對方最大的失誤不在於這件事本身,而在於對自己的判斷上。

    也就是說,對方不知道自己精通巫道術法,而且已經是達到巫祖的級別。

    這件事整個聖朝,沒人知道,就算是對蕭禹太師,楚弦也沒有詳細說過,所以說,對方不知道那是正常。

    所以對方用的這種奇毒來消除一切證據,此刻反倒是成為楚弦順藤摸瓜的線索。

    不得不說,這是相當諷刺的一件事情。

    就在這個牢房,楚弦閉目感應巫毒神印,果然,只是片刻時間,自己的巫咒就找到了另外幾個有同樣毒藥氣息的地方。

    隨後楚弦用巫道秘法,再次施展巫術。

    若是對一些高手,這種巫術毫無效果,但對付一些實力不強的武者,那絕對是一用一個准,對方連反應都來不及就中了咒術。

    「一共三十一人。」楚弦能感應到氣息,此刻咒術下過去,即便是隔著千里,術法也能加持過去,到時候,這三十一人,便會如同『行尸走肉』,完全聽從自己的擺佈。

    整個過程,也只不過是片刻時間,在外人看來,根本看不出楚弦究竟做了什麼,這也是巫道術法的玄妙之所在。

    楚弦知道,自己用巫術控制的那三十一個人,絕對是一個極為重要的『證據』,很可能會指向那個幕後黑手。

    但楚弦不會繼續追查,甚至他不會去審問這三十一個人,有的時候,事情未必都要打破砂鍋問到底,楚弦要做的只是推行土地變更的政令,只要這件事做成了,其他的楚弦甚至不會再去追究。

    而且也沒有必要追究,對方未必就沒有反制手段,倒不如就此打住,將這件事通報上去,自己這邊還是專注於將土地改革政令推行下去,畢竟這是一項最少維持三年才能看出效果的政令,這個時間裡,楚弦的事務太多,根本沒有心思和精力顧及其他的事情,更懶得與人爭鬥。

    所以當天,楚弦留在匯林縣親自處置這邊的事件,同時寫了一封信給蕭禹太師,同時秘密調動洞燭內衛,將那三十一個他控制住的赤金軍將領一起押送回京州,具體如何查,都交由蕭禹太師定奪,楚弦是抽身而出,全力推行政令。

    匯林縣的事情雖然鬧的有些大,但對於整個局面,並不構成太大的影響,更何況楚弦親自到場處理,安撫死者家屬,終於是將事態平息下去。

    之後,楚弦便是馬不停蹄,在土地變革的這段時間裡,花費一年時間,將各州地都走了一遍,幾乎每一個州地,每一個縣地,都有楚弦的足跡。可以說為了這一場可以奠定聖朝後世數千年輝煌的政令,楚弦當真是全力以赴。

    這一年時間裡,楚弦光是處置各地因為官府回購土地而發生的衝突,已經不下百起,政令能順利的進行下去,楚弦這個締造者絕對是居功至偉。

    自然,接下來就是開始驗證楚弦『金銀信票』優劣的關鍵點,好在就在數月之前,戶部統計稅銀的官員已經是捷報頻傳,就如同楚弦他們之前作出的預測一樣,新的土地制度推行之後,果然是讓各項稅收翻了一倍,再加上動用了一些官銀來應急,所以終於是頂住了第一波兌換金銀信票的壓力。

    畢竟這一點,就算是一些官員心裡都是捏著一把汗,一旦這件事上出現問題,那聖朝官家的信譽掃地,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好在一切都是按照計畫進行。

    便如某地,在一年期限的金銀信票到期時,有人跑來官銀莊兌換,而且不是一個人,是一大群人,估摸都是怕來晚了,沒有自己的。

    可真正等他們將真金白銀拿到手的時候,他們才真正相信,這金銀信票當真和銀票一樣,是可以兌換到銀子的。

    官家和聖朝的信用自然是得到了鞏固。

    說實話,這個過程,楚弦還真有些擔心,擔心有人會在背後搞破壞,做手腳什麼的,不過好在,並沒有。

    一年之前那個偷偷指派一些軍卒搗亂土地變革的那個幕後黑手並沒有出手,這讓楚弦鬆了口氣的同時,也是明白,對方要麼就是收手,要麼就是自身難保。

    而無論哪一種,對於自己來說都是好事。

    戶部這邊,楚弦做的也是越來越得心應手,他所主管的諸多事務,也是逐步上升,一開始,戶部一些官員還會在他這位左侍郎和劉季溫那位右侍郎之間搖擺,但等到又是兩年之後,土地改革徹底顯露威勢和效果,金銀信票收攏更多百姓銀子的時候,劉季溫那邊已經沒剩下幾個支持者了。

    甚至於在戶部,楚弦擔任左侍郎的這三年,他的威勢和聲望,幾乎都要和戶部尚書相提並論,甚至有過之而不及。

    能力上,楚弦幾乎是可以碾壓同級官員。

    不過楚弦雖然在仕途上一帆風順,可這三年來,楚弦的修為卻是毫無寸進,除了增長學識,強化術法之外,修為是真的沒有提升。

    體內不死咒靈的影響,當真是非同小可,不過好在體內三個咒靈之間的平衡維持的相當好,倒也不會再出現吞噬楚弦壽元的情況。

    書房之內,楚弦活動了一下身體,長期高強度的處置各種繁瑣的事務,便是楚弦這種仙人也是感覺到有些疲勞,若是換成普通人,估摸早就累死了。

    這時候有人敲門,李紫菀端著一碗進補的湯藥走了進來。
V123210 發表於 2019-5-6 18:22
第七百七十一章 必須要納妾

    這段時日,都是李紫菀負責照顧楚弦起居,畢竟她是楚弦的正妻,那是應當的事情,更何況李紫菀乃是當世醫仙,醫術藥理無一不精,所熬製的進補湯藥,那放在外面都是無價之寶,就算是楚弦喝了,也能感覺到神清氣爽。

    換做正常的夫妻,所討論的事情,不外乎就是家長裡短,不過楚弦和李紫菀這一對有些不一樣,要麼討論醫道,要麼說一些當朝官場趣聞,而今天,李紫菀是來勸楚弦『納妾』的。

    正妻勸夫君納妾,這怎麼聽都覺得有些古怪和不可思議,可這偏偏就是事實,而且李紫菀這段時間已經是不止一次的勸了。

    「夫君,紀紋姐她已三十有九,雖然修煉武道,也吃駐顏丹,但她畢竟不是仙體,你還要耽誤人家多少年?還有洛妃,她年紀也不小了,你真打算等人家都白髮蒼蒼了,才要納她們過門嗎?」李紫菀怒氣衝衝的說道。

    楚弦一聽這個就苦笑,不過李紫菀說的也是事實,紀紋和洛妃的確年紀不小了,換做普通人家的女兒,孩子都十幾歲了,可為了自己,依舊是在苦苦的等,慢慢的熬。

    「這事,一來是沒時間去想,二來是怕委屈了她們,也委屈了你。」楚弦實話實說,不過說這話的時候,腦海當中總會不由自主的想到一個人。

    白子衿,她,現在又在何處,又在做什麼?

    楚弦這時候覺得,自己有些花心了。

    「什麼委屈,你拖著才叫委屈了我們,更何況這些年,我與紀紋和洛妃已經如同姐妹,咱們吃住一起,已是一家人了,你給他們名分,這才是負責。」李紫菀正色說道,看得出來,她是十分的嚴肅。

    說實話,這種事楚弦也想過,只是公務太忙,的確是抽不得空,如今李紫菀數次提出,楚弦明白,再這麼拖著也的確不好。

    所以點了點頭。

    李紫菀一笑:「我夫君是當朝正三品,首輔閣仙官,事務繁多,你呢就專心處置公務,這納妾的事情,就交給我了。」

    說完轉身出去。

    楚弦何等修為,早就能聽到外面焦急的等消息的紀紋和洛妃,還有李紫菀出去之後,三個女子的小竊喜和小歡呼。

    楚弦自嘲一笑,暗道自己何德何能,能得她們這般青睞,當真是自己幾世修來的福分。

    李紫菀辦事效率極高,定日子,得楚黃氏同意,置辦酒席,這一系列的事情不過就在幾天之內全部搞定。

    如此,楚弦也只是被她通知,下月初一,良辰吉日,一同納兩位妾回來。

    楚弦是哭笑不得,但說實話,心中居然是隱隱有些激動和竊喜。

    李紫菀已是醫仙,仙體難孕,這是天數,所以這幾年,李紫菀的肚子那是沒有丁點跡象,楚弦倒是不急,但楚黃氏急,急著要抱孫子。

    可就算是醫仙,也難以解決仙體難孕的天道法則,這些年李紫菀她給她自己熬製的藥,也不知喝了多少,幾乎沒什麼效果。

    這根本不是醫道所能解決的。

    李紫菀最後也只能隨緣了,可這種事情也不好一直幹等著,畢竟看看其他首輔閣級別的仙官,那都是家丁興旺,哪個沒有一兒半女的?就是孫子,曾孫子那也是一大把,所以沒有子嗣,對於楚弦的仕途來說,也沒有什麼好處。

    甚至李紫菀都聽人說過,楚弦若是想要在仕途上更進一步,那就必須得有子嗣,這一點她也找過李附子,找過其他人商議過,還的確有這個潛規則,所以她才會下定決心,幫助楚弦納妾,只要楚家有後,那楚弦在官場上的最後一點不足也就補齊了。

    而無論是紀紋還是洛妃,都不是仙體,她們有兩個,至少能生個一兒半女,反正李紫菀就是這麼打算的。

    當然這納妾和娶正室,規模是不可相提並論的,也不能弄的一樣,否則主次不分,那就是犯了忌諱。

    這一點,李紫菀也是清楚,但即便是沒有大家操辦,至少也算是風光,宴請親朋好友,那是必須的,只是楚弦的地位,比之當年迎娶李紫菀的時候是要高了太多,所以也不可能太低調,就說客人,到時候不請自來的肯定也會有很多,這些都得提早的預備上。

    當然這些事情楚弦根本無需親自過問和操辦,自然有下面的人去做,現在府上人多,下人和奴僕也有很多,而且楚弦無論對巫族還是妖族都秉持懷柔,所以也救治和買來一些異族奴僕。

    京州大富之家,幾乎都有一些妖族和巫族的苦力,一般都很悲慘,但在楚弦府上,他們倒是得到了最大的尊敬,雖然也是下人,但至少沒有人歧視他們。

    這個時候,一個容貌妖媚,卻是對楚弦恭敬無比的女子走進來,半跪在地上,若是仔細看,這女子膚色極白,雙目細長,那種狐媚姿態,很少有男子能把控,而且這女子明顯精於此道,可在楚弦面前,她明顯不敢有絲毫不敬,更不敢越雷池。

    「主人,都統她有封信讓奴婢轉交給您。」這狐媚女子開口說到,她口中的都統,自然是紀紋。

    說起來,自從李紫菀操辦楚弦納妾事宜,距離正式納妾的日子日漸接近的時候,紀紋反倒是不好意思來見楚弦,這段日子,都是讓人稍話過來。

    至於眼前這狐媚女子,實際上還真的是狐妖族,類似的狐女,紀紋買回來不少,親自訓練,又拉上府上的各路高手來做她們的老師,教授各種武技、法術,可以說每一個狐女的戰鬥力,都是超過先天一級,少數幾個,堪比宗師。

    而且她們從不正面廝殺,只擅長暗殺滲透,打探情報,最重要的是忠心耿耿,絕不會背叛。

    說完,狐女將一封書信遞給楚弦。

    楚弦打開一看,眉頭一皺。

    紀紋現在掌控洞燭司半壁江山,權勢頗大,也是瞭解不少官場內幕,只是按照規矩,她若是嫁人成婦,就得辭官。

    尤其是對於洞燭司來說,更是如此,否則以後洞燭司估摸就要姓楚了。

    之前她和楚弦沒成親,所以上面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如果正式成親,那這洞燭司副都統的位置,肯定得讓出來。

    所以在她最後還能發揮出一些權力的時候,她查了不少可能會對楚弦不利的官員,至少可以做到有備無患。

    而這一查,還真的打探出一些消息。

    只不過並非是和楚弦有關的。

    信上說的頭一件事,那就是尚書令李淵明,可能會在這幾個月內辭官歸鄉。毫無疑問,這個消息絕對是相當的勁爆,說實話,就是楚弦也沒有留意,但如果是紀紋打探出來的,那可信度還是相當高的。

    只是李淵明這尚書令當的好好的,在楚弦看來,就是繼續再坐五十年,甚至一百年都沒有問題,為何會要辭官歸鄉?

    而轉念一想,楚弦就想到了一種可能。

    三年前,土地變更過程中,各地先後冒出了很多麻煩,有的很有可能是有人在背後指使,就像是楚弦抓到的那三十一個有問題的赤金軍將領一樣,這件事背後必然是有一個大黑手,而且權勢不小,否則根本做不到這一點。

    楚弦當時就猜測,這件事就算不是李淵明指使的,也必然與其脫不開干係,而且當時楚弦實在是無瑕去弄什麼政治鬥爭,所以就將這一攤子事直接上報給蕭禹太師,由蕭禹太師處置。

    現在看來,當時的猜測或許是真的。就以蕭禹太師眼裡不揉沙子的性格來看,這三年來,和李淵明的明爭暗鬥肯定是少不了的。

    可以想像,就算是蕭禹太師抓到了李淵明的把柄,可按照李淵明今時今日的地位和影響力,還真不能對這種級別的高官採取什麼手段,最多就是逼迫對方辭官,這算是一個保留面子的法子。

    實際上,到了首輔閣這個級別,基本上都是一樣的處置方法,如果犯了很大的錯誤,那也不會像是下級官員那般直接扳倒,如何如何,到了這一級,多少要顧及一下整個聖朝的臉面,一般都是內部處置,對外就是說是辭官歸鄉之類的說詞。

    楚弦仔細想想,這段時間來,好像還真的是這麼回事,李淵明在首輔閣也是很少再出席各種會議,就算來了,也是陰沉著臉,不說話,可想而知,就算是楚弦也不知道具體原因,紀紋能打探出來,的確是相當了不得。

    而在信的最後一句話,看的楚弦是頗為無奈。

    紀紋的原話是,李淵明若走,尚書令一職空缺,楚郎可爭之。

    說實話,看到這一句話,楚弦心中也是忍不住一跳,要知道,那可是尚書令,正二品,自己現在是正三品,若是能謀求這個官位,那地位之提升,官位之提升,簡直是跳躍式的。

    毫無疑問,尚書令那在權勢上比自己現在的戶部左侍郎可是要高了整整兩大級,所以楚弦這個時候也是冷靜下來。
V123210 發表於 2019-5-6 18:22
第七百七十二章 朝局變化

    紀紋說讓自己可以去爭一爭,楚弦卻是知道,自己的確能去爭,但實際上,上位的可能性並不大。

    畢竟自己在戶部左侍郎這個位子上,滿打滿算也只有三年多一些,這麼短時間內就要連跳兩級陞官,這是在聖朝創立以來都沒有發生過的事情,更何況,自己的資歷,很難讓其他人信服,畢竟,那可是尚書令。

    所以激動之後,楚弦立刻就是歸於平靜,現在他不會去想那麼多,事情該怎麼做,就怎麼做,而且自己馬上就要納兩位妻妾,這對於自己來說,才是近期的一件大事。

    這幾日,聖朝一些高層之間,也慢慢有了一些關於李淵明要下台的傳言,雖然沒有任何人敢在明面上討論,但背地裡類似的話可是不少。

    可想而知,這件事首先是一個足以讓人震驚的事情,李淵明那是正二品尚書令,按照正常情況,李淵明最少可以在尚書令的位置上繼續待上五十年甚至更久,可現在提前辭官歸鄉,這就一下子打亂了目前的政局平衡。

    要知道,空出來的這個位子可是首輔閣級別,而且還是尚書令,這個位子極為重要,空出來,肯定是要有人填補上去的。

    顯然,目前首輔閣內,只要是有資格的,都在盯著這一塊大肥肉,有資格上位的,顯然也有好幾位,在知道了這件事之後,心思向著那邊去想顯然是不可能的。

    就算是一些欠缺資格的,此刻也都在思謀,看看有沒有可能可以一飛衝天。

    而實際上,眾人都知道,雖然這只是一個尚書令的位子,但就是這麼一個位子,所帶來的後續影響是相當大的,就算是謀求不到尚書令,但那接替尚書令之人走了之後,原本的位子也就空了出來,下面有人補上,那補上的人也就空出來一個位子,所以說別看只是一個人變動,那帶來的是方方面面,說不定很多人都可以在這件事上謀取一個好處,位子向上提一提。

    所以這幾日,京州官場活泛開了。

    至於李淵明好好的尚書令為什麼不做,這卻是少有人敢去探究,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這件事裡必然有文章。

    就看這段時間李淵明逐漸不管事之後,就已經可以看出一些端倪,而且消息靈通之人,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也慢慢弄清楚了一些緣由。

    這些年,李淵明做了不少荒唐的事情,當然,對於他這個位置的高官,這些小事情倒還不至於被盯上,甚至成為扳倒他的利器。

    關鍵,還是李淵明在三年前,動用過一些手段,阻擾過土地變革的推進,這才是關鍵點,只要是明白人都知道,這一次土地變革,對於整個聖朝來說都是相當重要的,甚至決定著今後聖朝的興盛衰落。

    若是一般官員,沒有這種覺悟,倒也有情可原,可李淵明,在分明知道這件事輕重緩急的情況下,依舊是為了一己之私,為了他那一點點的臉面,居然是在這件事大是大非的事情上做手腳,搞事情。

    顯然,這才是導致他不得不下台的主要原因。

    雖然大家都只是捕風捉影,但可以肯定的是,至少蕭禹太師那邊,肯定是掌握了確鑿的證據,甚至還聽說,就在不久之前,蕭禹太師專門召來李淵明,就兩個人密探了很久,估摸就是在那一次進行了攤牌。

    他們談了什麼,除了兩位當事人之外怕是沒人知道,但顯然,就是從那一次談話之後,李淵明開始逐漸淡出了權力中心,整個人也是頹廢了不少。

    所以說,一些人傳的,說是蕭禹太師讓李淵明自己體面的下台,這個猜測還是站得住腳的。

    隨著時間的推移,李淵明開始沒有出現在之後的首輔閣會議上,就連朝會也不參加了,而且這段時間李淵明的一些部下,有不少也被調職,或者是降職,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是逐漸清楚李淵明的『黨羽』和嫡系,這也從側面說明,李淵明的確是犯了大錯,不然不會被這般趕盡殺絕。

    同時眾多官員對於蕭禹太師這種殺人不見血的手段,也是敬畏無比,堂堂一個尚書令,就這麼悄無聲息,甚至是毫無抵抗一般的被扳倒了。

    所以說,首座還是首座。

    至於李淵明是不是就這麼順從的認命,沒人知道,或許李淵明反抗過,甚至想過更加瘋狂的反擊,但毫無疑問,從結果來看,最後都失敗了。

    李淵明失勢已是注定,京州官場也是風起雲湧,都在各自活動,都想在這一場上層的權力爭鬥當中,謀取到屬於他們的好處。

    轉眼,楚弦納妾的日子到了。

    這段時間有很多的傳聞楚弦都聽到了,而且也有不少屬於自己這一系的官員跑來拜見,他們所想的,楚弦自然是心知肚明。

    他們希望,自己能站出來,參與到尚書令官位的競爭當中,雖說楚弦在資歷和年紀上,都還和其他競爭者無法相提並論,但楚弦也有楚弦的優勢。

    他的能力,他的功績,尤其是這三年多來推行土地變革,將固有的地主地霸階級徹底消除,而且是用了一種近乎完美的方式,等於是給整個聖朝調理了一次身體,將已經積累的千年的頑疾根除。

    這份功勞,無人能及。

    就說現在楚弦的聲望和威望,整個聖朝能出其右者,沒有,一個都沒有。

    所以說在一些人看來,長能補短,楚弦總是能創造奇蹟,那麼這一次照樣應該可以,尤其是這些年歸屬於楚弦,或者是楚弦一手提拔起來的官員,更是對這件事相當上心。願意很簡單,雖然楚弦並沒有承認,但實際上,京州之內已經楚弦的『楚系』一派的聲音,這是事實,而且這件事在官場並不稀奇,雖說聖朝明令禁止搞所謂的派系和黨派之別,可人本就是類聚的,這一點無論怎麼禁止也不可能完全禁止,只要不過分離譜,一般從上到下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就連當年蕭禹還是中書令的時候,楚弦不也是被列為蕭系的領軍人物麼?

    在這些楚系的官員看來,楚弦上位,對於他們來說自然是只有好處沒有壞處,而且這不光是因為私利,在他們看來,楚弦若是擔任尚書令,對於整個聖朝都是有好處的,就說戶部這邊,楚弦自從成為左侍郎之後,戶部的變化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來。而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右侍郎劉季溫,這位劉侍郎在這三年,幾乎是被楚弦奪去了所有的光芒和榮耀,甚至整個戶部,只聽楚言而忽略劉語,這也是不少官員的共識了。

    當然,劉季溫也不敢和楚弦針鋒相對,做官做到這份兒上,幾乎也就到此為止,或者說沒什麼意思了。

    就是因為這些年聲勢浩大,所以楚系的官員才想要推楚弦上位。

    只是針對於下面官員的這些呼聲,楚弦實際上並沒有回應,就算是有,也是表達出沒有爭奪尚書令的心思。

    畢竟楚弦擔任戶部左侍郎的時間實在是不長,他也不好破了規矩。

    那些手下面的官員也不敢再多說,畢竟楚大人的大喜日子馬上就要倒了,在聖朝,官員納妾那根本就不叫什麼事兒,甚至有的官員,還以能納多少妻妾為榮。

    現在不少官員,除了必須要有的正妻之外,誰還沒有三五個小妾?

    這都算是少的,據說一位正五品的官員,在三十年裡,一共娶了十一房小妾,在這方面,聖朝倒是沒有約束官員,當然也有少數是從一而終的,不過這是少之又少。

    楚弦娶李紫菀為正妻,這麼多年,也只是要再納兩個妾,這並沒什麼,所以快到日子的時候,已經是有不少官員表示會來祝賀。

    楚弦自然是不想將這件事鬧的滿城風雨,所以對於一些關係一般的官員,楚弦是回禮婉拒。

    到了楚弦這個位置,他倒是不怕再得罪下面的官員,尤其是楚弦,他從一開始踏入官場的時候,就沒有懼怕過誰,當年不也是連楊真卿也懟過?

    即便如此,經過下面的人統計之後,當日要來的賓客也是相當的多,有的楚弦實在是沒法子拒絕。

    就說崔煥之,楚弦能不讓來嗎?

    還有孔謙,楚弦根本不可能拒絕。

    還有楚弦的好友,諸如沈子義,趙顏真,秦老虎,潤良辰,這些提前一天就已經跑來了。

    當然這些煩心事,楚弦不參合,全權交給李紫菀去打理,楚弦依舊是將大部分時間放在戶部的事務上。

    對於戶部的這些公務,楚弦現在做起來已經是相當的得心應手,前幾日戶部尚書還跑來找過楚弦,探楚弦的口風。

    楚弦看得出來,戶部尚書明顯是對現在尚書令的位置有所圖謀,但不知為何,卻是跑來旁側敲擊,看楚弦有沒有要爭奪的意思。

    這是很耐人尋味的,要知道按照官位序列上說,戶部尚書上位尚書令,接替李淵明的班那是順理成章的事情,實際上他的可能性是最大的,畢竟戶部尚書的官位擺在那裡,其他幾部尚書當然也有可能,但相對來說,都不如戶部尚書。
V123210 發表於 2019-5-6 18:22
第七百七十三章 楚弦的份量

    楚弦不太想去爭奪尚書令,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六部這幾位尚書對自己都還真不錯,而且人家官級比自己要高,就算是排隊,也輪不到自己,更何況,除了戶部尚書之外,首輔閣內距離尚書令更靠近的,怎麼都排不上自己,所以楚弦還真的沒打算去爭奪。

    如此,楚弦也是這麼回覆的,這是讓戶部尚書明顯的鬆了口氣。或許是因為高興,當時戶部尚書給了楚弦一個很大的暗示,那就是如果他戶部尚書能上位尚書令,就會舉薦楚弦,接他的班,來做戶部尚書。

    對於楚弦,能上位到戶部尚書,那也是突飛猛進了,正常來說,這侍郎不當夠三十年,幾乎很難再往上一級。

    就像是劉季溫,做侍郎也有三十年了,這不依舊是還在這個位置上窩著,他想動也動不了,和這個劉季溫比,楚弦陞官的速度,已經是堪比飛鳥上天一般。

    所以楚弦一聽這個,更是沒有爭奪尚書令的心思了。

    對於他來說,還是一步一個腳印比較穩妥,升的太快,並沒有什麼好處。

    將手頭的事情處理好,楚弦聽到有人敲門,楚弦說了一聲,戚成祥推門而入。

    戚成祥被楚弦和紀紋安排進入洞燭司也有好幾個年頭了,兵長一職做的也算是得心應手,而且顯然,相對於外面的官場,戚成祥更適合在洞燭司裡。不過因為和楚弦關係的緣故,所以這兵長應該已經是他的極限,曾經紀紋想要在離開洞燭司之前將戚成祥提為副都統,但這件事戚成祥自己就拒絕了。

    用他的話說,若是他當上了這個副都統,那對楚弦並沒有什麼好處,相反會惹人閒話,甚至被上層猜忌。

    這件事,戚成祥有他自己的打算,而且楚弦也認同和認可。

    要說手下面這麼多人,做事最為穩妥和沉穩的,戚成祥是第一,沒人敢說第二。

    所以說,這個時候戚成祥來,必然是有很要緊的事情。

    「大人,右丞侍中王神齡大人派人送來了賀禮,而且那人說什麼也要拜見大人。」戚成祥這時候直接道出原因。

    楚弦一聽,知道為何戚成祥會專門來說這個。

    右丞侍中王神齡居然派人送來賀禮,這實在是稀奇,天大的稀奇。

    要知道在數年之前,楚弦和李紫菀大婚的時候,當時楊真卿都像征性的送來賀禮,可那時候王神齡壓根沒有理會,要知道整個首輔閣內,唯一沒有對楚弦送上祝福和賀禮的,也就只有王神齡這一號了。

    不過這一點楚弦也理解。

    因為王燕蟬。

    雖然說有些事情並不怪楚弦,但不管怎麼說,王燕蟬到現在都不願嫁人,甚至是出家修煉,歸根結底,都是因為自己。

    所以換做自己是王神齡,估摸也很難嚥下這一口氣,估摸也會和王神齡一樣,不會搭理自己這個害了他孫女終身幸福的人。

    就是因為楚弦理解這一點,所以今天王神齡一反常態的派人送來賀禮,這才會讓楚弦詫異,也是因為這一點,戚成祥才會專門來通報,要聽聽自己的意思。

    是見,還是不見。

    「大人,若是不見,我與那人說一聲就好,大人放心,屬下知道該怎麼說。」戚成祥見到就楚弦沒說話,還以為楚弦在猶豫和犯難,所以開口道。

    楚弦搖頭:「見,讓那人進來吧。」

    戚成祥一聽,也沒有多問,他這個人最大的特點便是如此,不該問的,絕對不會多問一句話。

    所以沒過一會兒,戚成祥就引著一個人走了進來。

    楚弦看了一眼,認出了這個人。

    這個人,是王神齡家的老管家,雖然沒有一官半職,但絕對是王神齡心腹中的心腹,據說服侍王家已經上百年了。

    對於一個凡人之軀,近乎武聖境界的宗師級武者,這也不算是小年紀了,所以看上去,這老管家很是蒼老,但雙目有神,精神不差,應該也是有本事的人,不然不會被王神齡看重這麼多年。

    「老朽見過楚大人。」老頭很是有禮,並沒有倚老賣老,而是恭恭敬敬的行禮,楚弦與這位老管家也有幾面之緣,畢竟當年去王家做客的時候,或者是見王燕蟬的時候,都見過這位老管家,當時,對方並沒有因為楚弦官級低而有任何輕視,所以楚弦對其倒是印象不差。

    讓這老管家落座,後者也沒有浪費時間,直接道:「楚大人,我家老爺聽說楚大人要納妾,所以特意派老朽來為大人祝賀,並且奉上一些賀禮,雖然不怎麼貴重,但還請楚大人笑納。」

    王神齡送賀禮?

    楚弦知道,這件事裡面必然有貓膩,對於王神齡這個人,楚弦還是瞭解一些的,畢竟當年和楊真卿一起沒少找自己的麻煩。

    和楊真卿不一樣,王神齡的格局還是稍微有些小,楊真卿都能拉下臉來和自己緩和關係,王神齡卻沒有,這就說明問題。

    而這一次十分意外的主動緩和關係,必有所圖。

    楚弦稍微一想就明白了。

    顯然自己之前放出的口風已經很明白,無意去蹚渾水爭奪尚書令的位置,畢竟對於自己來說,只要是有某個尚書上位,那麼自己都有可能去上位,接替六部尚書的位置,這對於自己來說,反倒是更順暢,也更加合理一些,又何必吃力不討好,卻和那些大人物爭奪尚書令的官位?

    所以這消息傳出去後,王神齡必然也是知曉了,既然如此,對方派人跑來緩和關係,也就在情理當中了。

    顯然,王神齡這位右丞侍中,也有意爭奪尚書令這個位置。

    算一算資歷,算一算官品,說實話,王神齡可能是最為接近尚書令的,甚至比六部尚書都要靠前一些,也是因為尚書令的級別和權威,明顯是要比右丞侍中要高一級,所以王神齡這一次是想要水往高處流一下。

    不過就算是王神齡想要上位,也要面臨眾多的競爭者,自然是儘可能的拉攏幫手來支持他。

    現在楚弦在首輔閣的地位和影響力,已經是相當巨大,甚至有人說,楚弦在首輔閣影響力,甚至還超過那六部尚書。

    這不是說笑,也不是誇張,而是事實。楚弦最厲害一點,就是可以得到各方勢力的『認可』,蕭禹太師那一方,自然不用說,楚弦當年就是蕭禹一系的,到現在也是,但偏偏,無論是大司徒,還是大司馬,都對楚弦很是『看重』,這三位大佬實際上有的時候並非能尿道一個壺裡,可對待楚弦,卻是出奇的一致,那就是很器重。

    此外,在軍方,楚弦也是深得喜愛,和兵部尚書趙恆的關係就不用說了,金甲上將軍和玉將軍,這兩位聖朝軍神,也基本很喜愛楚弦。

    能讓這三方大佬都能重視和喜歡的,就整個首輔閣,整個聖朝,能挑出幾個?

    幾乎沒有,楚弦絕對是一根獨苗。

    也是因為楚弦的資歷尚淺,而且剛剛進入首輔閣都不滿五年,幾乎不可能被提拔成尚書令這種級別的高官,若非如此,怕是楚弦參與競爭,立刻就會成為所有競爭對手最為頭疼和恐懼的存在。

    所以,幸好啊幸好。

    既然猜出王神齡派人過來是什麼意思,楚弦也就知道該如何應對了。

    雖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但楚弦還真沒法子去幫助王神齡,倒不是楚弦小氣,還記得當年王神齡與自己作對的那些事情,只是因為楚弦若是幫助了王神齡,對於其他想要上位尚書令的人來說,就有些『不公平』了。

    所以說,王神齡派人送來的賀禮是要收下的,一來這是人家賀禮,不收不合適,二來收了也就算是化解了過去這些年來的恩怨。但楚弦卻是命人準備了一份頗為厚重的『回禮』,這也是從側面告訴王神齡,恩怨可化解,要說幫忙,就很難了。

    楚弦能做到的,也只有這些了。

    這般意思那老管家焉能看不出來,他這時候嘆了口氣,想要說什麼,但最後什麼都沒說,先是感謝,之後告辭離開。

    事後查看老管家送來的賀禮當中,有三樣東西很是『特殊』,乃是三件衣衫,看得出,都是出自手工縫製,一件男子,兩件女子。說這個特殊,是因為就算是府中的繡娘見了,也是讚不絕口,而且說製作這三件衣衫的人,必然是注入心血來縫製,此外,楚弦在賀禮當中,還看到了一封信。

    信上沒有署名,卻只有短短幾行娟秀的字跡。

    「彩絲成衣豔新妝,珠玉雙美印洞房,願求菩薩三千叩,化一福願伴君旁!」

    看完這個,別說是楚弦,就是李紫菀都知道這三件新衣是誰親手製作的了。

    便是李紫菀都嘆了口氣,想了想道:「那王神齡所求,也未必是讓夫君來支持他,可能,只是想要告訴其他人,他與你不計前嫌,已經和好,這是做給其他人看的,做給大司徒,做給大司馬,做給兩位上將軍,更是做給蕭禹太師看的。」
V123210 發表於 2019-5-6 18:22
第七百七十四章 納妾之日

    楚弦點頭,李紫菀聰慧無比,雖然對官場上的事情瞭解不多,但有的時候也能有獨到的見解。

    所以楚弦也做出了一個決定,那就是發出請帖,請這位右丞侍中前來赴宴,參加自己納妾喜宴。

    這件事只要傳出去,王神齡親自一來,就等於是告訴所有人,王神齡和自己已經和好,甚至給人一種他們之間結成同盟的感覺。

    而且楚弦可以肯定只要自己邀請,這一次王神齡必然會到,因為到時候,首輔閣內的官員,大部分都會前來,王神齡就是要做給這些人看的。

    既沒什麼深仇大恨,便與人方便好了。

    因為楚弦沒想過去爭奪尚書令,所以這幾日官場上的明爭暗鬥,楚弦是完美的避開,而且還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見證了這一場『廝殺』。

    可以說,這是一場雖不見血,但實際上卻是相當慘烈的爭鬥。

    首先是把柄。

    涉及到真正的利益和權柄,所以這個時候,哪怕是平日裡關係不差,這個時候也要當成政治敵人來對待。

    有的人尚且保持的是正面對決,以實力定勝負的想法,而有的人,卻是不這麼想的,因為只要挖出一些對手的劣跡,或者翻出一些可以影響對方聲望的事情,哪怕這些事情在平日里根本不算個什麼事,但在這個關鍵的時候,就成了足以影響到平衡的因素。

    所以整個京州,在這段時間裡都是氣氛古怪,各自都在提防,不過卻有一個很世外桃源的地方,那就是楚弦這裡。

    今日,便是楚弦納妾之日。

    對於百姓來講,他們甚至都不知道,也不會去咸吃蘿蔔淡操心的去關注這種和他們生活沒有任何關係的事情。

    但是在官場上,楚弦納妾,那可就是『大事』了。

    作為首輔閣級仙官,正三品戶部左侍郎,地位只比戶部尚書低了一些,自古這左侍郎就有半個戶部尚書的稱號,那權勢和影響力,是在右侍郎之上的,尤其是楚弦這三年多來,主導變革,整個聖朝蒸蒸日上,官員不是傻子,都能看得出楚弦的『潛力』,所以上級要拉攏楚弦,下級要巴結他,自然這種好機會,誰都不會放過。

    只是楚弦在這件事上做的到位。

    那就是只邀請了極少數官員,首輔閣之外的,除了崔煥之和孔謙這種關係好的官員之外,楚弦是謝絕一切賀禮的,所以那些下面的官員就算是想要送禮巴結,都沒有門路。

    這段日子,到處打聽,想要將賀禮塞入楚府的人多了去了,不過大部分人,都只能失望而歸,楚弦深知無功不受祿的道理,有的人是沒法子拒絕,但只要是能拒絕的,楚弦是一概不收,免得落人話柄。

    至於楚府的喜宴,那是多少官員想破法子,擠破腦袋都想參加的,為此,楚府裡哪怕是掃地的下人,都成了各方官員『討好』的目標。

    他們的目的很簡單,看能不能進入楚府,參加這一次喜宴。

    別的不說,哪怕只是露個臉,都是了不得的事情,要知道這種級別的喜宴,首輔閣級別的官員怕是都會到場,到時候那是何等的壯觀,何等的高逼格,在這個時候是最容易結實到上層官員的機會,對於下面那些急切想要陞官的人來說,的確是很難阻擋這種吸引力。

    楚府的官家就不止一次的私下裡抱怨過,說是只要他出門,就會被各種人拉著攀關係,最誇張的,這些人還不一定只是辦事的下人,有的是官員直接出馬,就見過幾個六品官員,非要和楚府的官家稱兄道弟的怪事。

    這些都是小事,楚府對於下人的規矩不多,但卻是有底線,所以他們不敢違背,更不會因為一些蠅頭小利做出錯事。

    所以到最後,也沒有誰能真正混入喜宴。

    因為楚府之內有小乾坤界,所以喜宴是拜在一處詩情畫意的山谷之內,這也是仙人手段,而且不是一般道仙能做到的。

    楚弦的術法,遠超同級道仙,一般道仙弄不出這麼大的小乾坤界,就算是飛羽仙級別,也少有人能做到。

    所以眾多賓客前來之後,看到這巨大的小乾坤界,都是驚訝無比,就算是首輔閣級別的仙官尚且如此,其他一些還不到仙人境界的,更是不由的生出敬畏之心。

    孔謙看著這乾坤界,一臉感慨:「我這歲數,都活到狗身上了。」

    旁邊崔煥之似乎聽到了什麼,同樣是嘆了口氣,不過卻沒有說話,因為相對於孔謙,崔煥之的感慨才叫最大。

    當年楚弦剛考上榜生,還是自己將其拉入仕途的,那個時候的楚弦,本事距離他簡直是差了十萬八千里,可如今,便是自己也只能仰望楚弦,無論是從修為還是從官級,都是一樣。

    但崔煥之早就想開了,也不會有嫉妒之心,因為這就像是看著自己的孩子成長一樣,只有欣慰和欣喜。

    甚至於,崔煥之若是選擇,自己的仕途和楚弦的仕途,他可能會選擇後者。

    因為對於如今的聖朝來說,楚弦的仕途要遠遠重要過自己。

    旁邊孔謙這個時候道:「煥之啊,聽說你參加完楚弦的喜宴,明日就要去天洲書院進修,我先恭喜你了。」

    崔煥之一笑:「這有什麼可恭喜的,此番去天洲書院,我也是壓力巨大,如今我已是法身境巔峰,上面指派我去天洲書院,肯定是要求我結道果,成道仙的,不過就說過往的一些例子,同樣情況沒有成仙的也是大有人在,我也是怕啊。」

    孔謙則是搖頭:「怕什麼?別人想要這個機會都沒有呢,你若是成就道仙,將來入首輔閣也是順理成章,做官做到這份上,才算是不枉此生,只可惜,我老頭沒這個福分。」

    崔煥之知道孔謙是在自嘲,所以也只是哈哈一笑,不過對於去天洲書院的事情,他心裡已經有譜了。

    這裡面楚弦也是幫了不少忙,據說楚弦與那天洲書院的副院長歐陽先生關係極好,此番楚弦修書一封讓崔煥之帶上,到時候去了,必然可受歐陽先生的額外照顧,而且楚弦偷偷告訴崔煥之,說他的書信,絕對是要比蕭禹太師的還要好使。

    對此崔煥之倒是相信。

    這個時候,眾多首輔閣仙官也是一一到場,讓人稱奇的是,這些首輔閣級別的高官,平日裡只有在首輔閣級會議的時候才會來這麼齊,其他時候,想都別想,畢竟首輔閣級別的官員也是各成一派,有的因為政見不同,甚至可能還會互相敵視,相互鬥爭。

    和當初楚弦娶李紫菀時不同,那個時候,因為楚弦還只是正五品,影響力自然是無法和現在相提並論,來的首輔閣仙官沒有今天這麼多,今天看樣子,除了那李淵明、劉季溫和少數幾個仙官沒來,其他的幾乎都來了。

    這可是天大的面子,也從側面說明時至今日,楚弦的份量和影響力。

    楚弦作為主人,自然是要迎接,不敢有怠慢。

    工部尚書這時候四下看看,注意到楚弦這小乾坤界的不凡,忍不住開口道:「我剛剛觀察,居然是發現楚侍郎這小乾坤界很不一般,好像是和畫界煉在一起,相互融合,說不出的融洽。」

    這一點,顯然有不少仙官早就看出來了。

    「的確,這一手本事,我是自認技不如人的,也不知道楚侍郎這一手是怎麼研究出來的,改日,還得找他討教一番。」一位侍郎這時候也道。

    別說它們,就是大司徒大司馬這一級別的仙官同樣也在討論楚弦府內的小乾坤界。

    這個時候,楊真卿來了。

    如今楊真卿和楚弦也算是『和解』了,這幾年在朝會上,並沒有針鋒相對,雖然有的時候政見不統一,但也不存在強壓敵對的情況,對於楚弦這個後起之秀的崛起,楊真卿明顯選擇了接受。

    而對於楚弦來說,在他眼裡,楊真卿的確不愧是右太師,胸懷和遠見都是有的,只是有時做事過於霸道。

    這世上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楚弦和楊真卿就完美的詮釋了這一句話。

    至於金甲上將軍和玉將軍,那自然都會來,就在這個時候,外面有人通傳,說右丞侍中王神齡大人到了。

    楚弦早有所料,所以並不奇怪,親自去迎接。而從王神齡臉上,也絲毫看不出曾經和楚弦的敵視和不快,很是熱情,來了之後也是與其他同僚問好。

    在場之人沒有傻子,要知道就在今天,李淵明是正式的提出辭官文折,首輔閣會議上已經是通過了,也就是說,今天開始,尚書令的這個位子,算是正式的空了出來。

    位子空了,那肯定是要有人補上去的,所以誰都知道,接下來的爭奪和競爭,才是最為慘烈的。

    王神齡作為尚書令的競爭者之一,突然示好楚弦,甚至親自前來為楚弦道喜,這裡面的蘊意已經是相當明顯了。

    有趣的是,這一次爭奪尚書令位置的仙官,今天都來了。
V123210 發表於 2019-5-6 18:23
第七百七十五章 蕭禹召見

    不過因為是競爭的關係,尤其是最近互相鬥的比較凶,所以他們互相之間也只是象徵性的打個招呼,不會進一步交談,更不會坐在一起。

    就像是王神齡,來了之後,看向禮部尚書的眼神就不對勁,據說最近外面有關於王神齡的一些傳聞,不太好,雖然無傷大雅,但總歸是一種影響,現在看來,這幕後的始作俑者,就極有可能是這位禮部尚書。

    同樣,禮部尚書這邊看向戶部尚書的表情帶著不善。

    願意很簡單,就在前兩日,戶部尚書通報御史,抓了禮部下屬一個司郎中,原因是對方數年來所過手的銀兩賬目楚弦問題,要嚴查根源。

    這種事,雖然只是針對一個司郎中,但所謂打狗也的看主人,對禮部下面的高級官員如此的嚴苛和針對,這就是在給禮部尚書上眼藥,就是在告訴所有人,禮部尚書做事不全面,至少在用人上,有所欠缺。

    這種事情,尤其是在這種關鍵時刻,絕對會影響到是否能上位尚書令,所以對於戶部尚書這種關鍵時刻背後捅刀子的舉動,禮部尚書能高興了才怪。

    除了這三位,還有幾個競爭者,此刻也都是表面和氣,背地裡敵對,當然也有那種有資格參加競爭,但沒有競爭的人。

    楚弦算是一個,除此之外,還有兵部尚書趙恆,工部尚書等人都是說過,不會參加對尚書令的競爭。

    所以對於他們來說,反倒是以一種平和的心態去觀察。

    這個時候,蕭禹太師來了。

    不過這一次,蕭禹太師也只是來了喝了一杯酒,然後就匆匆離去,畢竟蕭禹事務很多,能來喝一杯酒已經是其他人羨慕不來的事情了。

    之後楊真卿也是喝了酒,說了幾句祝福的話,也是告辭而去,之後陸陸續續,按照官位高低,該走的都走了,如此剩下的,才算是楚弦真正的摯友,當然是多喝了幾杯。只是此番身份和地位不同,所以午夜不到,眾人已經相繼離開。

    今夜之後,紀紋和洛妃正式成了楚弦的二夫人和三夫人,也算是有了名分,而紀紋的洞燭司副都統,也是就此辭去,不過紀紋早有打算,已經是在楚弦府中,秘密訓練了一批類似於洞燭內衛的高手,專門負責打探消息,做一些難以上到檯面的事情。

    李淵明離開的很低調,甚至沒有與任何同僚打招呼,顯然,這位上一任尚書令在和蕭禹太師『鬥法』的過程,是一敗塗地,自然,原本屬於李淵明的勢力和下屬官員,有的是被調職,有的是被更換,也有的是另投門戶,尋找新的庇護和靠山。

    這裡面,劉季溫的日子過的最不好。

    他算是李淵明派系當中,級別最高的,也是權勢最大的,畢竟是戶部右侍郎,首輔閣成員,按理說,他要投靠誰,應該都會願意接收他。

    只是就是因為他和李淵明之前走的太近,所以到現在,也沒有誰願意『接收』他,所以劉季溫如今在首輔閣的位置很尷尬,基本上已經沒什麼存在感。當然還有一個原因,他之前和楚弦的關係鬧的太僵,這一點也是起到不小的影響。

    尚書令的爭奪,比之前任何人所想像的都要『慘烈』,或者說,是有些拖的過長了,首輔閣在尚書令人選的這個問題上,已經討論過兩次,沒有結果,朝會上提過,也同樣無果而終,就是因為無論提選誰,另外的人都會想方設法的打壓和破壞。

    如此,居然是形成了一個十分不好的惡性循環。

    那就是誰上,其他人都不會認同,都會反對,都會找出各種不同意的理由,好在,對於這一點,首輔閣的高層早有認識,所以無論是大司徒大司馬,兩位上將軍,楊真卿甚至蕭禹太師,都沒有表態。

    顯然,他們都是在觀察,或者說,就算是他們之間,也沒有最終做出決斷,究竟是由誰來上任尚書令這個極為重要的官職。

    可這種事情也不可能一直拖著,一直懸而未決,尚書令這個位置十分的重要,有太多事情得經過這個官職來處置,所以誰都知道,必須要盡快做出決斷了。

    楚弦在戶部時,突然緊急被蕭禹太師召見,傳令的仙軍衛絕對是屬於那種一絲不苟的,蕭禹太師下令,他們就必然會遵從的那種。

    楚弦自然不敢耽擱,所以是吩咐手下繼續處置事務,他則是隨著仙軍衛一起前往蕭禹太師所在的『紫霄閣』。

    這裡是聖朝權力中心,平常的時候,便是六部尚書一級,都不可隨意進入。

    楚弦到了的時候,蕭禹太師正在一個巨大的書桌後面批閱文冊,旁邊有仙軍衛守護,也有侍官協助,可見蕭禹太師平日裡處置的公文事務,簡直是多到讓人髮指。

    「你們先下去。」蕭禹太師筆不停,頭不抬,一邊寫著什麼,一邊吩咐,當下,那些仙軍衛和侍官悄悄退下,這裡除了蕭禹太師,就只剩下楚弦了。

    「楚弦,戶部的事情,給我說說吧。」蕭禹太師繼續寫東西,而他吩咐的事情,明顯是要聽楚弦對於戶部情況的一個匯報。

    換做旁人,怕是還得想一時半會兒,可楚弦每日做的事務繁多,對戶部整體的情況已經是瞭若指掌,尤其是最近一段時間劉季溫主動交出了不少事務之後,楚弦這個『半個戶部尚書』的稱號,那絕對是坐實了。

    所以說起來,絕對是相當的全面和仔細,甚至就算是戶部尚書親自來說,也未必能有楚弦說的這麼好,這麼透徹。

    蕭禹太師明顯能聽出好壞深淺,此刻是點頭:「雖然你在戶部只是待了三年多,但所行之事,所做之功,遠超那些待了三十年的官員,這一點,我很欣慰,當年將你安排到戶部,這一步是作對了,尤其是土地變革,這對於聖朝的意義太過重大,這件事上,你是功臣。」

    毫無吝嗇的誇獎,這讓楚弦都有些不好意思,只是楚弦更清楚,蕭禹太師專門召見自己,不只是為了誇獎自己那麼簡單。

    接下來必然是有事情的。

    就是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接下來蕭禹太師依舊是筆動不停,同時不抬眼睛,開口說道:「最近尚書令的爭奪,你應該都知道了吧?」

    這事兒楚弦肯定不能說不知道,畢竟現在這事情那是人所共知的,說實話,各方爭奪到這種地步,也是一開始楚弦沒有料到的。

    所以楚弦點了點頭,卻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只是不想發表,這個時候顯然也不行,蕭禹太師那邊直接道:「說說看法。」

    這是逼著人表態,要知道雖然看上去蕭禹太師問的很隨意,可這種事沒有那麼簡單,稍不留神就可能說錯話。最重要的是,不知道蕭禹他太師是想聽哪一種,這種猜測人心思的事情是最複雜的,很多人在官場混的如魚得水,實際上就有這種猜測上官意圖的本領,但毫無疑問的是,這種人活的都挺累。

    楚弦自然也能猜測別人的心思,但他並不樂意這麼做,更何況,既然是猜,就總有猜錯的時候,一旦錯了,萬劫不復。

    所以楚弦也不猜,只是將自己所想的道出,簡單一點更好。

    「無論如何爭奪,尚書令都不可再空缺,畢竟這個位子乃是實權官位,無人坐鎮,總會引來各種麻煩,而且也傷和氣。」

    楚弦說的實際上已經很婉轉了,蕭禹太師一聽,手裡的筆頭一次停了下來,然後丟在一旁,顯然,很生氣。

    「傷和氣?他們還知道傷和氣?簡直就差一點要打起來了,一個個的,為了這個尚書令的位置,已經是毫不顧忌,不要臉皮了。」蕭禹太師聲音很重,語氣也是帶著怒火,看得出來,這件事讓蕭禹太師很不滿意。

    楚弦倒也能理解,畢竟作為首輔閣首座,大部分時候是不能搞一言堂的,很多事情,都得按照聖朝的規矩來辦。

    就像是尚書令的選拔,那就需要首輔閣超過半數以上的仙官都同意,某個人才有可能上位,而且這個人,還必須得是有資格的。

    這件事本來很容易,可沒想到,兩次首輔閣會議,都沒有一個人能達到半數的支持,互相之間拆台,明爭暗鬥,現在整個官場都因為這上層爭鬥,而有些人人自危,甚至可以說,有些烏煙瘴氣了。

    如此,蕭禹太師能高興了才叫奇怪。

    這個時候,蕭禹太師終於是看向楚弦,問了一句:「楚弦,我若是沒記錯,這兩次都將票,投給了王神齡,能說說想法嗎?」

    楚弦知道蕭禹太師可能會問這個問題,所以倒也沒有猶豫,直接道:「回蕭太師,就事論事,下官認為,王神齡大人的確是有資格上位尚書令,一來他的官品最為接近,而且他資歷足夠,在首輔閣內,也是老牌仙官,做事之風穩健,他來擔任尚書令,相對來說是比較合適的。」

    這便是楚弦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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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六章 你最適合

    雖然的確有一些其他的心思,但實際上,若沒有這個前提,楚弦也絕對不會支持王神齡,畢竟相對來說,王神齡是要比戶部尚書和禮部尚書等競爭者,要有一些上位者該有的『果斷』和『霸氣』。

    胸懷大家都有,但有的時候,遇到事情不可猶豫不決,如此來看,戶部尚書就有這個毛病,所以雖然現在戶部尚書是楚弦的直屬上官,而且對方還曾經明確的告訴楚弦,若是他上位,那就會舉薦楚弦成為下一任戶部尚書。

    即便如此,楚弦都沒有投這位戶部尚書的票,就是因為在果斷性上,對方還差了一點,要當尚書令,有的時候,就必須要果斷決然。

    這一點上,王神齡未必有多好,但至少比起其他的競爭者來說,是要好了不少,所以楚弦兩次首輔閣級會議推舉的都是王神齡。

    蕭禹太師一聽,點頭道:「你說的這些,倒也是事實,王神齡有優點,可缺點也是相當的明顯,他有的時候做事果斷,卻是胸懷不夠,而且過於倔強,說實話,行事稍有魯莽,這不符合他的年紀該有的沉穩,所以他做尚書令,至少我這邊是通不過的。」

    楚弦一聽,倒吸口氣。

    他終於知道,為何兩次會議,王神齡都沒有通過半數支持,原來根源是在蕭禹太師身上,蕭禹太師不認可的人,這個人能上位的機會就相當渺茫了。

    這一點楚弦也只能是暗暗的替王神齡可惜一下了,而實際上,蕭禹太師說的是沒錯的,王神齡的問題就是那樣,對方擔任尚書令這種級別的高官,的確是不太讓人放心。

    「那,戶部尚書他應該是一個好人選,戶部尚書他做事穩重,堅持觀點,這一點絕對是表率。」楚弦這個時候想了想,開口道。

    誰料蕭禹太師繼續搖頭:「他,過於穩重了,雖然堅持觀點,有骨氣,有毅力,也有能力,可他少了一種霸氣和衝勁,說白了,他做戶部尚書是稱職的,但要做尚書令,還不行。」

    楚弦這一下就不太明白蕭禹太師是要做什麼了。

    接連說了兩個可能性最大的候選者都被蕭禹太師給否定了,那難道說,蕭禹太師所想的人選是禮部尚書?

    不過說實話,在楚弦看來,禮部尚書比之前兩位是有些不足的,雖然資歷足夠,但在楚弦看來,對方唯一所能依仗的,也就是資歷了。

    可做官,不是做資歷,尤其是首輔閣級別的高層,更是如此。

    楚弦這個時候不知道該怎麼說了,便是誠懇道:「蕭太師,楚弦願聽太師所薦。」

    那意思就是說,再讓我說,我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雖然還有其他的候選者,但其他人,還比不過王神齡和戶部尚書,所以讓我認同,不好意思,沒法子認同其他人。

    這是楚弦的真實想法。

    蕭禹太師這個時候道:「你要聽我所薦之人?好,在我心裡,的確有一個人最適合做這個尚書令,所以才會突發奇想,將你召來,想聽聽你的高見。」

    楚弦急忙躬身道:「楚弦洗耳恭聽。」

    蕭禹太師道:「我所中意的這個人選,姓楚,名弦!」

    楚弦傻眼了。

    他的確沒想到,蕭禹太師說的那個最中意的人選,居然是自己?

    這,的確是讓人有些吃驚,所以楚弦一下子還不知道該說什麼,愣在那裡,而蕭禹太師這個時候道:「你說說吧,這個人行不行?做尚書令,他夠不夠格?」

    楚弦現在是打起了一百個精神,蕭禹太師這一次是要聽自己對自己的判斷和期望,這種事情,實際上是最難做的,最難說的。

    說好,那是有些自誇,說不好,又會被人說成自謙,反正無論說好還是不好,都不太好,這就是最難的一點。

    可楚弦也清楚,蕭禹太師不會沒事兒干找自己來消遣,既然人家都這麼鄭重的說出來心中的想法,那自己就應該嚴肅對待,不應該有任何情緒影響。

    既然如此,那便站在一個旁觀者的角度,來評測一下自己這個人,有沒有資格做尚書令。

    所以楚弦將心中的歡喜、猶豫、顧慮等等一切的情緒拋開,就像是自己不是自己,是另外一個人,站在別人的角度來評價自己。

    「太師既然要我說,那我就實話實說。楚弦這個人,他能力尚有,資歷卻淺,若登尚書令之位,旁人必然不服,有閒言碎語,而且就以楚弦這個人,若上位必然繼續推行變革,而變必動,動得易生亂,若聖朝要的是穩,切不可提拔楚弦。至於學識、胸懷和遠見,楚弦之力,不輸另外幾位大人。」

    楚弦說完了,他是儘量的簡單直接,以旁觀者的視角道出所言,當然任何的評價都不可能『中立』,絕對都會帶有主觀評價,所以說,楚弦沒有自謙,而是自誇,畢竟這個時候若都在自謙,那反倒是不誠實了。

    那邊蕭禹太師聽完,居然是哈哈一笑。

    「和我想的一樣,的確,就以資歷來說,楚弦的確是差了很多,也很難服眾,可換一個想法,楚弦所行之事,貴在效率,還是以變革之法來說,一年之效,可抵得上他人十年之功,若是此來看,楚弦資歷之高,無論王神齡還是戶部尚書等人,都難以企及,如此,又為何不能上位?且楚弦體內巫咒未解,以他的資質,三年修為絲毫未進,就足以說明,之前折損的壽元,算起來也有兩百年了吧?加上這些年份,誰又能說他資歷不夠?」

    這話一出,楚弦已經明白蕭禹太師為何今天會特別的召見自己。

    顯然,蕭禹太師已有決斷,所以才會找來自己,一來是聽聽自己的看法,二來也是告知自己上層的決定。

    不過任命尚書令這種事,就算是蕭禹太師也不可能說什麼是什麼,可別忘了,以楚弦在首輔閣的人緣,還有蕭禹太師在首輔閣的影響力,要通過對楚弦尚書令的任命,並非難事。當然,最主要還是因為王神齡他們這段時間爭的太過分了,蕭禹太師他們都有些看不下去了,若是就以他們目前的手段來看,一來是有些太過撕破臉皮,無所不用其極,二來從側面上說,這麼長時間,他們當中都沒有一個能對其他人造成絕對的優勢,或者說的更直白簡單一些,你撕破臉皮都沒有將對手搞下去,結果是勢均力敵,這是不是無能的表現?

    要做尚書令,他們這幾個爭來爭去都分不出勝負的,又指望他們能做出什麼成績?

    這或許才是讓蕭禹太師他們『痛下決心』最主要的原因。

    倘若換成楚弦和他們爭,以楚弦的手段,這麼長時間,必然可以一枝獨秀,這一點,蕭禹太師還是很有自信的,他相信自己的眼光不會看錯人。

    楚弦離開紫霄閣的時候,心中依舊有些『激動』。

    這種事情,換做是誰都會激動,都會興奮,畢竟對於楚弦來說,能直接跨兩級,上到尚書令這個官位,絕對稱得上是巨大的飛躍。

    按照正常情況,要從侍郎上到尚書令,沒有五六十年那是想都別想,更何況還有像是劉季溫這樣的戶部侍郎,在這個位置上待了數十年,將來要晉陞,難度極大,或者說,以後都很難再有機會上位。

    這種情況也是一抓一大把。

    楚弦現在的情況是原本沒想著上位,沒想著爭奪,只是最後的結果卻是因為其他幾個競爭者太過不擇手段,而且沒有分出勝負,這才讓上層有了其他的考慮,才會將自己列為候選,或者說,從一開始,自己就是蕭禹太師的候選,只不過那個時候蕭禹太師也在猶豫,想著其他人可能會更加適合,所以說,不是沒有給過王神齡他們機會,只不過他們沒有把握住而已。

    反倒是自己這邊,居然是以退為進,避開了最為凶險的爭鬥,甚至還成為各方拉攏的目標,結果最後成了贏家。

    這一點別說他們,就是楚弦自己也沒想過。

    明天的首輔閣會議上,就會進行推舉,到時候蕭禹太師會去安排,而且按照蕭禹太師的意思,他已經是和大司徒大司馬,兩位上將軍都通了氣,之前對於人選,這幾位首輔閣的大佬意見都不統一,可當將楚弦推出去的時候,那意見就非常的統一了。

    那就是同意。

    而為了確保楚弦可以出現上任,據說明天連上尊教主這種平日裡不會出息首輔閣會議的人物,明天也會到場。

    畢竟上尊教主也是有至關重要的一票。

    按照蕭禹太師的意思,明天若無意外,楚弦上位幾乎是十拿九穩的。所以楚弦很是感慨,別人拼了全力想要得到的,自己居然是『不費吹灰之力』就搶了過來。

    至於王神齡和戶部尚書他們會不會因此而遷怒甚至怨恨自己,楚弦不知道,或許會,或許不會,畢竟都是首輔閣高層,這一點胸懷和氣度還應該是有的,更何況,自己的確是沒有爭搶,是你們分不出勝負,得不到半數支持,若是能,之前兩次首輔閣會議就已經定出人選了。
V123210 發表於 2019-5-6 18:23
第七百七十七章 幾成定局

    一直回到府中,楚弦才真正定下心神。

    既然上面要給自己加擔子,又豈有推出去的道理?更何況自己本就有這個意思,只不過之前是覺得競爭者太多,資歷尚淺,且想要在戶部多干幾年,現在情況有變,又有這個機會,楚弦自然不會拒絕。

    對面紀紋迎了上來。

    自從和楚弦成親,紀紋的面色也比之前好了太多,此刻她是風情萬種,雖說年紀已近四十,可因為修煉和服用駐顏丹藥,此刻看上去也就二十多歲的模樣,正是女子最好的年華。

    沒了爾虞我詐,沒有了勾心鬥角,現在的紀紋日子過的自然是相當舒心,見到楚弦面帶喜色的回來,紀紋就問:「夫君今日面有福相,莫非是有什麼好事?」

    不得不說,紀紋看人很有一套,楚弦點頭:「還真叫你說中了。」

    紀紋一愣,楚弦故意只說半句話,她自然是一下子沒反應過來,這個時候她好奇道:「我說中什麼了?」

    楚弦哈哈一笑:「你猜!」

    在外,楚弦是威嚴的仙官,而在家中,自然就要放鬆很多,尤其是和紀紋新婚,當然得有一些小情調。

    紀紋很是認真的想了想,然後道:「之前夫君出門之前尚且沒有這般福相,也就是說,此番去見蕭禹太師,肯定是有所得,而最近我與夫君並沒有說過官場之事,唯一一次,是在咱們成親之前,我差遣狐女送來書信時提過一句,說尚書令之位,夫君可去爭一爭,再加上最近爭奪尚書令位置的那幾位大人互相針對,人選一直是懸而未決,所以妾猜測,是關於此事的?」

    紀紋最後一句帶著疑問,瞪著大眼睛看著楚弦,楚弦是目瞪口呆,紀紋居然全說中了,而且明顯不是胡亂猜的,而是做出了有理有據的推測。

    顯然紀紋在推案之術上,很有成就,楚弦之前就聽人說,紀紋最喜歡讀的,是自己寫的推案論,現在看來,應該是沒錯了。

    楚弦這般表情和反應,紀紋那邊也是愣了愣,然後露出驚喜之色:「難道妾身猜對了?真的是尚書令的位置?難道蕭禹太師中意的人選是夫君?」

    楚弦點頭,紀紋這次是真的狂喜了。

    對於官場之事,她比李紫菀和洛妃都要上心,也更明白尚書令這個官位意味著什麼,如果說進入首輔閣,已經是絕大多數官員都可望不可及的話,那麼尚書令這種級別的官職,便是首輔閣內的大部分仙官渴望不可及的。

    首輔閣內的仙官,一共二十多位,就是這二十多位,也是分了三六九等,楚弦這種六部之一的侍郎官,屬於首輔閣內最底層的存在,而像是六部尚書之類的,也只是中層,在中書令之下,中書令屬於介於中層和上層的官位,當年蕭禹便是做過中書令。

    而在這之上,首輔閣上層,就只有那麼幾個位置,左右太師自然是最高的,自古左為尊,左位是要高於右位,所以蕭禹這位首座,為左太師,楊真卿屬於二號人物,為右太師。除此之外,同級的還有大司徒、大司馬,金甲上將軍和玉將軍,還有,就是正二品的尚書令,所以說在級別上,尚書令還要比中書令要高一級。

    紀紋知道這些,所以才會狂喜,因為這件事若是成了,楚弦就等於是一躍成為首輔閣內的高層,等於是一下跳了兩級。

    但萬事有利就有弊,紀紋很清楚,楚弦若是一躍兩級,登上了尚書令的位置,面臨的挑戰和質疑就會要比其他人更多,同時,也會面臨很多人的敵視。

    至少這一次競爭尚書令的官員,心中多少都會對楚弦報以敵意,哪怕他們不表露出來,也不代表沒有。

    驚喜之後,紀紋就開始提醒,楚弦也是點頭,紀紋的擔憂,他自然也想過,可任何事情都是這樣,不能因為別人的置疑就止步不前,這不就是證明人家置疑的沒錯麼?

    所以無論什麼情況,都得繼續前行。

    紀紋是跑去將這個好消息告訴家中其他人,楚弦這邊要做的事情更多,這件事基本上八九不離十,所以戶部這邊的事情,就要做好準備,交接下一任接替者。

    好在楚弦很多事情都已經安排的步入正軌,無論是誰來接替左侍郎的位置,只要按照現在的計畫推行就好,這樣不會出什麼問題,更何況,自己上任尚書令後,可以更好的推行變革,而且楚絃樂於如此,因為以前很多想法,礙於官位無法推行,成了尚書令後,便可以進行了,這才是讓楚弦義無反顧接受蕭禹太師任命的關鍵。

    蕭禹太師單獨召見楚弦的消息,雖然隱秘,但也不可能真正做到密不透風,更何況,無論是蕭禹太師還是楚弦,都沒有刻意的隱藏這件事,所以當天,消息就傳開了,雖然不知道這兩位具體談了什麼,但已經是有了各種版本的猜測。

    有的是說,就是一次普通的召見,楚弦作為土地制度變更的推行者和主導者,蕭禹太師也是一直很是重視這件事,所以經常會找楚弦瞭解情況。

    還有一種說法,就很有意思了,那就是說蕭禹太師是在問楚弦,尚書令應該由誰來做,等於是在徵求和考量楚弦的意見,猜這個的,也是有不少依據,最近幾年,楚弦雖然只是一個侍郎,但在首輔閣內的話語權是日漸加重,不光是在職權上,有半個戶部尚書的稱號,在話語權上,更是和六部尚書不相上下,其他侍郎,那是羨慕的很,卻又一點辦法都沒有。

    至於最後一種猜測,便是極為大膽,那就是蕭禹太師有意提拔楚弦為尚書令。

    不過對於這個猜測,相信的人不多。

    畢竟楚弦對於尚書令這個官位,並沒有表現出爭奪的意向,這不光是說出來的,也是做出來的,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的,真正的競爭者在做什麼,非競爭者在做什麼,那是一目瞭然,所以對於這個言論,雖然勁爆,卻是沒幾個人信。

    次日,首輔閣級會議在朝會之前進行,這個已經屬於例會,一般最多半個時辰就可以結束,首輔閣人數遠比參加朝會的要少很多,所以很多事情,決定的非常快,更有效率。

    只不過最近懸而未決的,就是尚書令的人選。

    吏部那邊早就將有資格和有能力的官員都篩選了一遍,可以說尚書令的人選,只有在首輔閣內部挑選,有資格的人選不少,熱門的就是那三四個,可就是這三四個,就是選不出一個,兩次首輔閣例會表決,都沒有通過。

    今天是第三次。

    王神齡、戶部尚書、禮部尚書,這三位是尚書令目前最強的競爭者,他們是早早的到場,自然,到了他們這個級別,有什麼喜惡也不可能直接表露出來,所以就算這段時間他們之間是如同生死仇敵,但見了面,還是能笑呵呵,說一些客套話,不知道內情的還以為他們的關係是如何的好。

    等到其他仙官陸續到場,主持會議的蕭禹太師直接道:「既然都來齊了,那就議事吧。」

    有的事情,肯定是要在朝會之前先在首輔閣商議出個大概,這也是首輔閣的慣例,幾件事都是很快進行,最後蕭禹太師道:「就剩下尚書令的人選了,前兩次都沒有定出個人選,這在以往可是很少會發生的事情,我看,不如多加入一些候選者,吏部那邊不是早就擬定出夠資格的人選名單了嗎?這一次都算進去,大家綜合考量,再選一次,我希望,這一次能出一個結果。」

    成為首輔閣首座之後,蕭禹太師的做事風格也是比之前雷厲風行了太多,畢竟是首座,那種話語權可不是當年中書令時能相提並論的。

    蕭禹太師這番話說出去之後,王神齡等幾個候選者立刻是面色一變。

    今天明顯有些不一樣。

    不過這也怪他們自己沒有把握住機會,都已經將他們四個人列為最有可能的人選,之前是只在他們四個裡選,結果兩次都沒有選出來,所以這次擴大人選,他們也沒什麼話說,這麼一來,人選多了,之前的票數就可以分散,如此一來,想要達成半數支持,幾乎是更不可能。

    所以說,他們搞不清楚蕭禹太師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但不管怎麼說,他們也只能同意,首座沒法子決定官位有誰來當,但至少可以決定用什麼方式來選。

    王神齡他們都是老官場,從蕭禹太師今天不按套路出牌的情況來看,立刻就嗅出了不對勁,知道今天是要出其他的幺蛾子了。

    再聯想到之前傳出來的,蕭禹太師單獨見了楚弦,莫非,這個餿主意是楚弦想出來了?

    他們倒希望是這樣,怕就怕,是另外一種可能。

    這個時候,外面走進來一個人,居然是上尊教主,這位一般是不來參加首輔閣會議的,所以今天上尊教主突然駕到,自然是讓不少人吃驚,而且上尊教主地位極高,所以眾人立刻是起身相迎。
V123210 發表於 2019-5-6 18:23
第七百七十八章 尚書令

    雖說上尊教主不經常來參加首輔閣會議,但人家畢竟是首輔閣級別的仙官,在一些事情上也是有一些話語權和決定權的,所以他來,同樣是讓人嗅到了一股異樣。

    下面一個侍郎看到這裡,小聲對著旁邊一個同僚道:「怕是今天,尚書令的位置,就會落定了。」

    旁邊那人一愣,隨後反應過來:「上尊教主突然趕來,應該就是為了這件事,就是不知道,今天上位的是誰。」

    之前那個侍郎四下看看,小聲道:「在我看來,怕不會是之前那四位最熱門的。」

    「什麼?」另外那人一臉吃驚,隨後一想,便明白這裡面蘊含的道理。

    的確,若是要選之前那四個人中的一個,上尊教主不會來,也沒有必要來,現在上尊教主來了,其所選之人,怕會是一個讓人吃驚的人選。

    若是將視野放大,首輔閣內有資格晉陞的人選,會增加到十人。

    可這十個人裡,最有可能上位的,只有一個。

    此刻,大部分仙官的目光都看向楚弦,他們希望從楚弦臉上看出一些東西,但顯然,他們要失望了。

    楚弦此刻表情嚴肅,沒有任何一絲波動,這份沉穩,簡直讓在場的眾多仙官心裡如貓爪鼠撓一般。

    「事情拖這麼久,已經是讓下面人心惶惶,所以今天必須要給我定出一個人選,所以,今天表決簡單一點,吏部尚書,你按照官級順序,念名字,唸到的,覺得有資格上位尚書令的,就舉手,若是超過半數,直接任命,後面的也就不用再表決了。」

    蕭禹這個時候展現出了他首輔閣首座的『霸道』,可能是之前兩次會議都沒有決定出人選,讓他分外惱火,又或者是說,四位候選人的互相拆台,互相爭鬥,讓他覺得失望,總之這一次,蕭禹真正展現出了他首輔閣首座的強勢一面。

    這也是自從蕭禹接任首輔閣首座,成為左太師之後,頭一次如此的強勢和霸道。

    這幾年來,蕭禹也是不斷的經營,不斷的提升影響力,今天算是展現出他這幾年成果的時候了。

    所以說,這一次,也是蕭禹太師『試探』和『立威』的一個機會。

    楊真卿那邊想說什麼,最後,忍住了。

    而大司徒和大司馬兩位都沒吭聲,顯然是默認了蕭禹的這個『態度』,只有兩位上將軍,也是意外的沒有表態。

    不用問,在場官員都知道,這幾位大佬都默認了,那就說明蕭禹太師是真正的開始發威,而且是早就和各方都打通了關係。

    此外,還能看出一點,那就是上層,是真的對王神齡他們四個人失望了,不然,不會擴大人選範圍,這擺明了就是要放棄他們四個。

    王神齡和戶部尚書他們又如何看不出來,一個個都是面色難看,但說實話,面對蕭禹太師的這種強勢,他們還真的不敢吭聲反對。

    接下來,吏部尚書是挨個念名字,果然,這種方法,最開始念的名字那是最有優勢的,因為一旦有某個人的支持率超過半數,立刻就可以敲定人選。

    所以說,念在前面的有優勢,越往後,越吃虧。

    王神齡和戶部尚書他們四個的名字是頭一個被念出來的,這已經算是最後一次機會,只是顯然,他們在首輔閣的支持者,根本達不到半數,而且這一次的推舉,居然比是上一次還要少。

    這一下王神齡他們就是再蠢都知道,之前他們的猜測成真了,最快的結局出現了。

    名字一個一個的被念出來,這裡面有不少資歷很深的侍郎,可幾乎沒有人支持,就是他們自己,也是低著頭,不好意思舉手支持自己,所以有的人,那是一票都沒有。

    楚弦自然也是候選者,而且居然是最後一個被念出名字的,顯然,這是有意為之,等於是將楚弦放在劣勢當中,可就是這最後一個被念出的名字剛剛響起,首輔閣內,眾多仙官都是齊齊舉手投票。

    光是目測,就已經超過半數,最重要的是,幾位大佬,包括蕭禹太師,包括上尊教主,都舉起了手。

    這個結果,很多仙官已經是有所猜測,所以真的楚弦的時候也沒有特別的驚訝,但感慨肯定是少不了的。

    楚弦居然是要上位到尚書令的位置了。

    他進入首輔閣才多少年?

    當真是沒多少年,一隻手可能都能數的過來,這種陞官的速度,簡直是讓人嫉妒。

    哪怕是舉了手的支持者,此刻也不免冒出這種想法。

    可說實話,楚弦有沒有資格上位尚書令?

    若是在三年前,那是絕對沒可能的事情,就算是蕭禹太師強行推舉楚弦,怕是其他人也會反對。

    可是三年時間,楚弦推行土地變革那是每一個人都看到的,效果也是毋庸置疑的好,這種能力和掌控力,還有遠見和眼光,在座的誰能說就比楚弦強?

    怕就是那幾位大佬也不敢這麼說。

    所以說現在的楚弦,雖然是資歷最淺的,但說實話,他做尚書令,反倒是大家都認可,也不會覺得不合適。

    這就是能力。

    蕭禹太師這個時候道:「按照之前說的,人選定出來了,誰反對?現在可以說出來,咱們討論討論,若是沒人反對,一會兒就在朝會上宣佈,同時再看看朝會百官的意思。」

    說話的同時,蕭禹太師眼光掃向眾人。

    顯然,這個時候,就算是王神齡和戶部尚書等人,都是低頭,不打算開口了。

    就算是他們心中有些不高興,但不得不說,他們是自己錯失了絕佳的機會,事情沒有辦利索,沒有對其他幾個競爭者造成壓倒性的優勢,所以說被楚弦搶走他們的機會,他們也認了。

    甚至於在他們心中,也是稍顯認同的,畢竟楚弦上位,比另外幾個人上要好,這一點就是他們也不得不承認。

    如此,首輔閣這邊,已經是決定楚弦是下一任尚書令。

    當然,這種事還得走一下形勢,在朝會上過一下,這也是聖朝的規矩,但凡決定這種高級別官員的時候,必須得首輔閣和朝會都通過認可才行。

    不過這種事情,換做旁人或許困難,但楚弦,肯定沒問題。

    更何況,還有首輔閣這幾位大佬的『保駕護航』,楚弦上位,已經是既定的事實。

    果然,接下來的朝會上,在宣佈這個結果之後,詢問百官意見,簡單來說,就是說不同意,可以站出來,推舉其他更適合的人選,最後楚弦依舊是獲得絕大多數官員的認同,這件事就此真正的落錘敲定。

    當然這個過程裡也有人提出質疑和不同意,理由不外乎就是拿楚弦的資歷來說事,可有人提出這個,立刻就有人反駁,而且是極有道理,而且那些反對者也沒法子推舉出其他人選,他們倒是想,他們推舉的人,比楚弦要差了太多,說出來也不會通過。

    一點小波折,沒有影響最後的結果。

    所以朝會之後,立刻就是有官員上前來對楚弦賀喜。

    因為從今天開始,楚弦便是首輔閣正二品的尚書令了。

    那可是真正的高層,權勢比戶部侍郎,那一個是天一個是地,根本沒法子比,最重要的是,昔日的上司,例如戶部尚書,這一下子,就成了楚弦的下屬,以後得跑來給楚弦匯報工作,這種轉變,怕不是一般人能一下子接受的。

    戶部尚書一臉的失神,估摸還沒有接受這個現實,或者說他已經接受了,但沒法子這麼快就去面對楚弦,居然是直接離開。

    不過也有轉變快的,六部尚書當中,除了獨自離開的戶部尚書,其他的,都來和楚弦道喜。

    這裡面,禮部尚書的轉變就是楚弦都看不懂。

    對方就像是一點沒有受到影響一樣,轉身就能以一個下屬的姿態面對楚弦,而且沒有一點的不從容。

    就從這一點上看,這位禮部尚書才是真正的兩面開花,能屈能伸。

    雖說對這種心思楚弦不怎麼看得上,但伸手不打笑臉人,場面話楚弦真的說起來,未必就不如這禮部尚書,所以楚弦的轉變也是非常快,幾乎是不用醞釀和習慣,就直接從一個三品侍郎,變成了正二品尚書令該有的那種威勢和氣度。

    今天注定是極為忙碌的一天,等到楚弦回到府中,已經是入夜頗深,府中是張燈結綵,估摸早就知道了楚弦陞官的消息。

    這可是正二品尚書令啊,六部都歸楚絃管轄,這種權勢,府中任何一個人都沒想過,也沒敢想。

    據說楚黃氏是跪謝了楚家列祖列宗,因為在她想來,必然是祖宗庇護,不然楚家怎麼會出這種高官。

    以前侍郎的官位,在楚黃氏看來就已經是頂天了,沒想到這才幾年,兒子成了尚書令,從今往後,兒子一句話,都可以在聖朝引發震動。

    這就是權勢。

    而在京州某個宅院之內,沈子義打聽到最新的消息,也是整個人傻在原地,別說是他,在場的其他人也都是一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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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