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我真的長生不老 作者:初戀璀璨如夏花 (連載中)

 
mk2258 2018-5-11 00:44:1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24 299022
mk2258 發表於 2018-10-7 08:43
第10章兒子(3IN1大章節)





    絕大多數人對於現象的本源並沒有探究到底的興趣和需求,他們需要的只是一個看上去合情合理的解釋,僅此而已。

    哪怕這個解釋裡充滿著更多敷衍,模糊,偷換的概念等等都不重要,他們在“原來是這樣”的想法之後,就會露出一副了然於胸的姿態,並且在有機會的時候,解釋給別人聽。

    庸才與天才之間的區別不過就是“原來是這樣”和“為什麼是這樣”。

    當然,也不是說在劉長安眼裡秦雅南就是個庸才,只是女人嘛……這種生物在被情緒主導的情況下,“為什麼是這樣”的需求會大大減少,她只是需要“原來是這樣”的解釋而已。

    “這具棺材裡是上官澹澹。”

    面對秦雅南,看著這張熟悉的臉,越發感覺親近的氣質,劉長安心裡對她的信任也多了一些。

    更何況知道棺材裡的是上官澹澹的還有李洪芳,再怎麼說既然沒有殺人滅口李洪芳,那麼告知秦雅南也算不得什麼威脅。

    很多事情都是可以告訴別人的,但是劉長安並不是一本說明書,遇到個人就把什麼事情都說的明明白白,講的清清楚楚。

    秦雅南眼眸中閃過一絲茫然,轉頭看著那輛停在樹蔭下的運輸車,安靜的龐然大物裡藏著一具沉重的棺材,依然記得那鮮豔分明的朱漆彩繪,那充滿隱喻的種種花紋,盤龍,彩鳳,天帝,金烏,異人等等。

    如果不是自己身上就出現了許多異常的狀況,否則作為一個接受了現代教育的成年人,要去一瞬間就接受這具棺材的神秘能力是很難的。

    她上次已經感受過了,只是針對於棺材本身,並沒有去想過棺材裡可能有什麼東西,當時劉長安說棺材裡可能是殭屍或者活人,秦雅南並沒有太認真對待。

    可現在劉長安再次告訴了她。

    “上官澹澹?”秦雅南對這個名字沒有任何印象,仔細想了想,翻了翻自己的記憶,書卷,新聞,聽說,都沒有這個名字。

    “哦,就是漢武帝的兒媳婦,小屁股當皇后,十五歲成為太后的上官澹澹。”劉長安想起來了,沒有幾個人能知道上官小姑娘的真名,歷史上只記載她十五歲成為太后,然後成為太皇太后。

    秦雅南微微張嘴,原本自然挑起來的眉腳都隨著眼眸的緊張而彎曲,她伸出手指,難以置信地看著劉長安,“怎麼可能!”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

    “上官澹澹我不知道是誰,孝昭上官皇后我當然知道了,六歲就是最年幼的皇后了,上官桀的孫女,霍光的外孫女,後來過繼了劉賀為子,立劉賀為皇太子,劉賀尊稱她為母,後來她又下詔廢掉了劉賀,她在四十歲的時候成為了太皇太后,去世時和已經去世近四十年的昭帝合葬在平陵。”

    “你歷史不錯。”

    “這才是常識好嗎?歷史課上就有講,平陵我也去過,這位太皇太后的陵墓規模甚至超過了昭帝。你現在告訴我,上官……就算她叫上官澹澹好了,上官澹澹的棺材被我曾祖父拿來送給你了?”秦雅南覺得這件事情的荒唐程度不亞於自己要變成葉巳瑾了。

    早去幾十年,一個少年跑進湘南省博物館,偷走了大批珍貴文物,其中包括現在的國家級珍寶“曲裾素紗蟬衣”。

    這件事情就引起了很大的轟動和影響,可那個年代和現在有太多地方不一樣了,很多博物館以及文物管理都十分混亂。

    現在這種時候,像上官太皇太后這種級別的陵墓發掘,要神不知鬼不覺地偷了她的棺材出來,簡直癡人說夢。

    “歷史有時候就是故事,誰都可以編,例如離開昌邑以後的劉賀,明明就是一個溫柔善良公正嚴明風流倜儻優雅端莊高貴陽光的翩翩少年,卻被冤枉為倒行逆施,昏庸無能,穢亂先帝妃嬪。”劉長安不以為意地說道,“其實當皇帝還是一件稍稍有趣的事情,但也不是很有趣。”

    “你對劉賀的印象倒是很好啊,可惜史書已經蓋棺定論,作為第一個被大臣廢掉的皇帝而臭名千古。”相比較起對人心的揣測和陰謀論,對於誰也不曾見識過的歷史真相,秦雅南當然更傾向於相信史書……不是不去懷疑,而是沒有任何證據的話,憑什麼去為劉賀翻案。

    “很簡單的道理,在漢代,即便是霍光,也沒有可能光憑著自己的想法為所欲為,所謂師出有名還是十分重要的,劉賀要是沒有這樣的罪名,這個不聽話的皇帝怎麼能夠讓澹澹下詔書廢掉他?”劉長安笑了笑,“其實也沒什麼,霍光的權欲難以控制,做這些事情也沒什麼,誰當皇帝不是當。”

    “澹澹?”秦雅南有些訝異於劉長安對上官太皇太后的稱呼,秦雅南也不能肯定劉長安說的名字就真的是上官太皇太后的名字,不過也說不定就真是,劉長安看上去見聞和讀書是遠遠超過她的,竹君棠也說劉長安在她那裡借過很多珍本孤本。

    可是稱呼這種事情,對於任何談話過程中都透露著重要的情緒,關係等等信息,就像劉長安開玩笑也會叫秦雅南小南姑娘,什麼樣的稱呼代表著什麼樣的關係,劉長安為什麼無緣無故如此帶著熟悉的感覺稱呼一個兩千年前的太皇太后?

    劉長安並不是一個什麼時候都小心翼翼精心措詞的人,那太費精神了,也沒有必要,只是秦雅南也挺細心的,劉長安點了點頭,“澹澹。”

    “水波澹澹的澹澹?”

    “你的眼波澹澹的澹澹。”

    “有了女朋友還隨口撩妹的都是渣男。”秦雅南笑容微澀,倒也沒真這麼覺得,只是發現聊著聊著,注意力轉移了,心情放鬆了許多。

    “你誤會了,這只是禮貌。”劉長安發現女孩子都容易想很多。

    “那謝謝誇獎,你也很帥。”

    “總之,這具棺材裡就是上官家的小姑娘上官澹澹,被她外公指使下詔書廢掉劉賀的那一位。”劉長安回到了正題。

    “你不是在開玩笑?”秦雅南懷疑地看著劉長安。

    “我很少開玩笑,絕大多數時候我都在認認真真地講話,也不知道為什麼你要覺得我在開玩笑。”劉長安搖了搖頭,“我一般只和安暖開玩笑,逗她開心,我也會很開心,和其他人開玩笑,感覺太給別人面子。”

    秦雅南覺得他不是在開玩笑,聽著這話讓人頭頂有些冒煙的感覺倒是真的。

    他這意思是,她沒有資格讓他開玩笑?

    劉長安站了起來,準備去車廂那裡,卻看到身旁的周咚咚不見了,不禁疑惑,她的結界進化到不但她感覺不到周圍的人存在,別人也感覺不到她的存在了?

    這時候週咚咚從劉長安的房間裡跑了出來,興高采烈地說道,“我肚子又空了,又可以來吃啦!”

    “洗了手沒有?”

    “洗了!還用了香香。”

    劉長安讓周咚咚坐著繼續吃,然後指了指運輸車,示意秦雅南跟著自己來。

    秦雅南有些疑惑,隨手從食盒底部把果盤和飯後的甜點也擺放了出來,叮囑週咚咚少吃點,然後跟上了劉長安。

    秦雅南心中疑竇重重,既懷疑劉長安的說法,又好奇劉長安怎麼做出這些判斷,從何得知。

    “一般來說,你相信不相信這裡邊是上官澹澹,我都不在意的,但是考慮到你現在的心理狀態,而且涉及到葉巳瑾,我只好委屈一點,任勞任怨的證明給你看。”劉長安把車廂門再次關上了。

    秦雅南深呼吸了一口氣,有些緊張和感慨,上一次來到這車廂裡,已經是一個多月前了,然後這一個月裡,誰知道自己經歷了什麼?她覺得自己可不止是委屈,都快瘋了。

    “你上次觸碰這具棺材,看到了什麼?”劉長安的手指輕輕地搭在棺材上,冰涼的觸感,猶如冬日里在梅園等待的少女,那捧起了一堆雪的小手。

    “你能證明這裡邊是上官澹澹,我就告訴你。”秦雅南儘管已經決定告訴劉長安,但還是臨時決定賣個關子。

    劉長安點了點頭。

    秦雅南不自禁地後退靠著車廂,手指抓住了收攏的座椅,指甲掐進了坐墊中,目不轉睛地看著棺材,這時候她已經感覺劉長安確實沒什麼興趣和她開玩笑,他真的能夠展示出一些匪夷所思的東西給她看。

    秦雅南深呼吸了一口氣,沒什麼匪夷所思的,自己身上已經有足夠神秘莫測的現象了,不管出現什麼,她應該都能接受吧。

    “澹澹,這些日子沒有給你吃小母雞,不知道你有沒有生氣,但是坑里的泥鰍尚且活蹦亂跳,小朋友也天真活潑,老人打麻將打牌還是精神頭十足地喜歡疑神疑鬼,想必你也沒有受到什麼影響,克制住了對血氣的渴望。”劉長安頓了一頓,“今天和我一起來看你的這位小姑娘,受到了你的影響,她的曾祖母大概和你的棺材有過什麼接觸?”

    劉長安可以肯定,葉巳瑾一定接觸過這具棺材,否則這具棺材沒有可能影響到秦雅南產生和葉巳瑾相關的種種異常。

    棺材沉默不語,猶如死物。

    秦雅南緊張的耳朵都豎了起來,一個少年用這麼溫和而自然的語氣面對著一具棺材說話,實在太詭異了,尤其是劉長安那平靜的情緒和神色,更讓秦雅南寒毛直立。

    可是什麼動靜也沒有,秦雅南看了看棺材,又看了看劉長安。

    “沒有想到你還是沉默啊,其實我只需要你幫我一個忙,配合我出個聲,證明下自己的身份而已,你可以放心,我身旁的這個女孩子……”劉長安瞟了一眼秦雅南,“對我來說十分的重要,也是十分願意信任她的。”

    秦雅南的眼神和劉長安瞟過來的眼神錯開,抿住嘴唇看著棺材,這大概也是劉長安所謂的禮貌吧?

    “你只要出個聲就好了,不然我只好仔仔細細的講當年宮裡皇帝和太后的故事了。”劉長安平心氣和地勸解道。

    “兒子。”

    車廂里安靜到彷彿時間停滯,只有一個少女稚嫩而氣鼓鼓的聲音在迴盪。

    秦雅南左顧右盼,緊緊地抓住身後車廂壁上的座椅,閉著眼睛確認了一下剛才自己確實聽到了一個少女的聲音,然後身子一個踉蹌,順勢死死地摟住了劉長安的手臂。

    劉長安能夠感覺到她的呼吸十分急促,胸肺功能也十分強大,難怪她平常情緒激動的時候總是要按住胸口,畢竟現在很多衣服的釦子都只是隨便縫縫。

    劉長安雙重尷尬地把手臂抽了出來,第一重尷尬當然是來自於上官澹澹對他的稱呼,第二重當然是來自於秦雅南的摟抱。

    “澹澹,我這些日子,處心積慮為你講課,為的是什麼你不明白嗎?你怎麼可以這樣稱呼你的老師?”劉長安大失所望,即便他是一個很有耐心的人,但是他感覺自己這麼長時間都做了無用功,還是很有情緒的,別看上官澹澹聽課聽的十分認真,但是一點也沒有把他當老師,他這個一日為師,終生為父的計劃就毫無功效,沒有辦法抵消掉兩人曾經的身份關係。

    劉長安其實也喊過不知道多少父母長輩的稱呼,他也不是很在意的,因為那些人都塵歸塵土歸土,或者終將湮滅,可是這個居然還活著,就難免讓人感覺有些尷尬了。

    劉長安掙脫也沒有用,秦雅南依然不依不饒地死死抱住劉長安的手臂,拉扯著他遠離那具棺材。

    劉長安甚至能夠聽到秦雅南的牙齒在打顫。

    “你……你真的是在和棺材裡的死人說話?”秦雅南靠著車廂壁,死死地抱住劉長安的手臂,小心翼翼地伸出頭來,從劉長安的身側探過去張望。

    “你放開我的手,你扯著衣袖子行不行?”劉長安依然很堅持自己介意的東西,“那不是死人,最多算是殭屍,準確的說,以生物學的定義來看,我認為她是一個活死人。”

    “生物學裡哪有什麼活死人的定義!”秦雅南驚叫起來,終於被劉長安掙脫了手臂,但也扯住了他的衣袖子和后腰。

    “你用得著嗎?平靜一點。”

    “遇到這種恐怖的事情,女孩子只會驚叫有什麼問題?”秦雅南緊張的呼吸著,脖頸上有明顯繃直的氣管的痕跡。

    “女孩子?我覺得超過二十歲,就應該自稱為女人了,更何況你都二十五了,老大不小了。”

    劉長安被狠狠的錘了一下。

    “剛才,剛才我真的聽到了,有人在喊兒子,或者是二子,或者是蛾子什麼的……”

    “對啊,所以我說棺材裡真的有人,而且她就是上官澹澹,否則我怎麼能夠用劉賀和上官澹澹的話題,勸解她出聲呢。”

    秦雅南迴過神來,想起了自己和劉長安進來的主要目的,不再只是單純的感覺自己在什麼“恐怖屋”之類的地方感受靈異的氛圍。

    “出去,我們先出去。”秦雅南扯著劉長安。

    車廂外夕陽留下的昏黃已然不多,暮氣在樹蔭下蒸騰,週咚咚依然坐在原來的位置,安靜而認真地做著似乎是孩生中唯一重要的事情。

    秦雅南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河豚皮做的涼菜已經沒有了,河豚生魚片所剩不多,雞蹄湯煮河豚還剩下湯,她和劉長安的碗裡倒是裝了一些零零碎碎的菜,看樣子是周咚咚夾的。

    “你們快吃呀。”週咚咚熱心地說道,“我已經吃了好多碗了。“

    “你吃吧。”秦雅南哪有心思繼續吃,又夾給了周咚咚,順便把劉長安的也夾給了周咚咚。

    劉長安十分不滿,這河豚做的真的挺好吃的,但是他也不能去搶回來啊。

    週咚咚再次進入了結界。

    “你說她怎麼這麼能吃?”劉長安伸手去摸了摸週咚咚的肚子,真是神奇。

    是關心這個問題的時候嗎!

    秦雅南愣愣地看著劉長安,又看了看那輛運輸車,現在自己的感覺是那麼的不真實。

    “我那天觸碰到棺材,看到的是曾祖母就義前最後的情景,她穿著農村老鄉的襖子,是執行任務時被敵人發現了真實身份,敵人威逼她挖下一個坑,要把她活埋掉……我能夠感覺到她的所有情緒,彷彿那就是我的記憶,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情一樣……”

    秦雅南仔仔細細地講述著,漸漸地淚水在她的眼眶裡凝聚,聲音中帶著嘶啞和不甘心的悲戚。

    她看著劉長安,臉上的淚水猶在,笑容卻又浮現出來,和那種悲戚和不甘混合在一起,顯得尤其詭異。

    秦雅南臉頰上的情緒劇烈變幻著,她突然按住了胸口,急急忙忙地從隨身的包裡打開一個藥盒,抓了幾片藥灌進了嘴裡,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劉長安看著她的藥盒,上邊有Chlorpromazine成分的字樣,這是一種治療精神分裂症的藥物,毫無疑問以現代醫學的診斷來看,秦雅南的症狀類似於1型精神分裂症,“葉巳瑾”是她妄想出來的另一人格表現,氯丙嗪這種藥物對陽性反應的精神分裂症有抑製作用,但是對於2型精神分裂症反而有副作用,秦雅南隨身攜帶這種藥物,也就是說她還真的去找過醫生診斷了,否則這種藥沒有人敢亂吃。

    劉長安沉默地看著秦雅南,看著她臉上殘存的情緒,似乎那就是他所沒有見過的葉巳瑾。

    見過了許許多多死去的人,劉長安的一生,猶如歷史的長河,送別了一朵朵浪花,迎來一朵朵新生的浪花。

    沒有哪一朵浪花是特別的,人心最初一定是軟的,結痂多了,變堅硬而平靜了。

    真的,就是這樣而已,劉長安抬起頭來望著天空,伸手卻奪過了秦雅南手裡的藥盒,“你不是精神分裂症,吃這個沒有用,你只是受到了磁場的影響,慢慢的就會恢復了。”

    “磁場也許就是輻射吧,輻射會產生變異嗎?”秦雅南怔怔地說道。

    “不。磁場是磁場,輻射是輻射。你的意思是這具棺材還有輻射,讓你產生了變異?”劉長安敏銳地察覺。

    “我累了,這件事情下次再說吧。”秦雅南隨手抬起了筷子,才發現自己把菜都給了周咚咚,又隨手放下了。

    劉長安也不勉強,至少他知道了葉巳瑾臨死前的情景,眼光停留在秦雅南的面頰上,突然有一種強烈的感覺,要是眼前的秦雅南真的能變成葉巳瑾……劉長安搖了搖頭,這算是惡念了吧?

    葛生蒙楚,

    蘞蔓於野。

    予美亡此,

    誰與?獨處!

    誰與?獨息?

    誰與?獨旦?

    夏之日,冬之夜,百歲之後,歸於其居……不能。

    冬之野,夏之日,百歲之後,歸於其室……不能。

    劉長安看著那具棺材……秦蓬送來這具棺材,大概是他知曉了這具棺材記錄著的場景,也想要讓劉長安看到那一幕,不要忘記了當年那個牽著他的手長大的女子。

    只是秦蓬也料不到劉長安看到的,並不是他想讓劉長安看到的。

    葉巳瑾的犧牲,在很多歷史記錄上都有講述,劉長安並不是才知道,過去了這麼多年,人的本能就是讓所有的悲痛都壓抑住,任何真正的傷痛只有時間能夠治愈,而非多麼美妙動人的言辭安慰。

    已經平靜地面對了。

    可是一個長得和葉巳瑾一模一樣的人,講述著葉巳瑾當年犧牲的情景,終究不一樣啊,怎能情緒平和波瀾不驚?

    更何況秦雅南剛才的狀態明顯彷彿分裂出一個葉巳瑾的人格似的,只是被秦雅南強行壓抑住表現得更明顯而已。

    劉長安很想看看當秦雅南夢遊的時候,她所認為自己變成的“葉巳瑾”的模樣……那時候自己如果和“葉巳瑾”說話,她是否會是“葉巳瑾”的回應?

    “今天晚上我去你那裡。”劉長安對秦雅南說道。

    秦雅南疑惑地看著劉長安,去她那裡吃夜宵嗎?
mk2258 發表於 2018-10-7 08:43
第11章唐風





    人約黃昏後,月上柳梢頭。

    不管全詩如何,歐陽修的這首《生查子·元夕》,單拿這兩句出來,可以有自己的曖昧心動。

    “今天”說明不是“明天”,也不是讓她無法琢磨的未來哪一天,“晚上”說明更具體的時間,“我”是劉長安,“去”是具體動作,“你”指的是秦雅南, “那裡”說明了具體地點。

    今天晚上劉長安要去秦雅南在麓山頂的住所。

    剛剛好今天晚上有月可賞,山頂有柳枝搖曳,秦雅南作為一個成熟女子,面對至少在外表看上去成熟的男性如此的邀約,敏感地察覺到了其中的曖昧,但是想到他的真實年齡和他一貫的表現,秦雅南覺得他應該是想吃夜宵,畢竟今天帶過來的河豚基本被周咚咚都給吞噬掉了。

    也就是說他對於她的廚藝有著極大的認可和被誘惑的感覺,這讓秦雅南很有成就感,甚至眼眸中散發出一點感動的光芒……絕大多數男人見到秦雅南,都是被她的美貌和身材誘惑,秦雅南已經習以為常甚至十分厭惡,煩不勝煩,劉長安算是第一個真正對她自身的才能認可的男人,而不是像其他人一樣,看得到她的美貌和身材,然後敷衍和其實毫不關心地讚美她其他方面的能力。

    這也是秦雅南願意做菜來和劉長安分享的原因之一,隱隱引為知音的感覺。

    “夜宵肯定是要吃的,你的視頻也給我看看。”劉長安其實沒有想到吃夜宵這回事,不過秦雅南既然提到了,那不可錯過。

    秦雅南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今天如此這般深入交流,坦誠是信任的基礎,基礎已經建立起來了,自己藏著掖著那些東西,也沒有再恐懼於讓他人見到了。

    秦雅南不敢給竹君棠看,無關信任的問題,她不想讓別人用看待怪物的眼神看著自己,但是秦雅南相信劉長安不會如此他看。

    好像任何事情對他來說,都沒有什麼好稀奇的,他對任何人任何事都很難產生那種鄙夷,驚懼,畏怯的感覺。

    這樣的人被信任似乎是理所當然的事情,秦雅南想起了自己為什麼會在面對他的時候心情舒緩起來的原因。

    她不需要很戒備,不需要害怕他看待自己的眼神充滿著刺人的驚異變化。

    秦雅南還是有一點猶豫,這份猶豫卻是和視頻能不能給他看的原因沒有什麼關係了。

    週咚咚已經吃完了,靠在椅子上挺著肚子,兩條小腿伸直,雙手垂在身側搖搖擺擺。

    “別的小朋友一次吃一碗飯,要很久很久才能長大,我一次吃三碗飯,比別的小朋友快很多長大。”

    “快多少?”

    週咚咚一隻手摸著肚子,一隻手伸出來,看著自己幾根肉肉的手指頭。

    算著算著,週咚咚皺起了眉頭。

    “你可以用三除以一,就是幾倍了啊!”秦雅南並不清楚幼兒園是否有教加減乘除,但是看到週咚咚那費勁的樣子,忍不住提醒。

    “反正是快很多很多!”週咚咚算不出來,從椅子上滾了下來,努力蹦了蹦,證明自己比以前跳的更高了,就是長大了。

    “看,這就是愚蠢的小孩,吃完飯在這裡跳,生怕自己的腸子不會斷。”劉長安伸手按住了周咚咚的頭頂。

    週咚咚試圖用腦袋去頂劉長安手心的動作停滯下來,趕緊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大吃了一驚,“我肚子痛了!我的腸子斷了!”

    “你只是想拉屎了而已。”

    “腸子斷了!”

    劉長安把周咚咚提了回去,讓她在馬桶上坐著,然後下樓。

    下樓遇見了周書玲回來了,她正在和秦雅南說話,看得出來周書玲對這種氣質,容貌和身材極佳的女子都充滿著熱情,總是一種看見了仙女一樣的眼神。

    “晚上我做夜宵拿下來。”周書玲熱情地邀請秦雅南,“嚐嚐我的手藝。”

    “我去她那裡吃。”劉長安搖了搖頭,“週咚咚已經吃飽了。”

    “行,那我炒個飯吃算了。”周書玲又看了一眼秦雅南,小聲的自言自語的上樓去了。

    “她會不會誤會?”秦雅南覺得周書玲最後看自己的眼神有些曖昧,不禁擔心起來。

    “誤會什麼?”

    “你說晚上去我哪裡吃夜宵啊!”

    “誤會你做的夜宵好吃一些?這是事實啊,她就會翻來覆去的做個小龍蝦,而且基本都是冰鎮的。”

    “哎呀,算了,不和你說了。”

    “走吧,收拾下。”

    劉長安把食盒收了起來提著,和秦雅南一起走出了小區。

    “晚上搓幾手不?”

    “沒空啊。”

    “你上回贏了我三十塊錢,已經一個星期沒來打了!”

    “你還想贏回去?”

    “我手氣正旺,你是怕了吧!”

    小區門口遇見了錢老頭,聊了幾句,臨走的時候錢老頭看了幾眼秦雅南,笑呵呵地說道:“這姑娘,薛寶釵一樣。”

    “謝謝。”秦雅南微微羞澀,自然當做恭維了。

    劉長安和秦雅南上了她的車,劉長安才對秦雅南說道,“他說你長得和薛寶釵一樣,你居然說謝謝?”

    秦雅南疑惑,這並不是什麼壞話啊?老人家肯定看過電視劇版本的《紅樓夢》,在他們眼裡《紅樓夢》裡的女子當然是美人啊。

    “第二十八回寫,看寶釵形容,只見臉若銀盆,眼同水杏。老曹也寫別的女孩子各種臉型,鴨蛋臉,瓜子臉,所以銀盆臉就是臉盆一樣大的臉,上邊還長著水杏一樣的眼睛,多半還是單眼皮,你覺得好看嗎?”

    秦雅南想像了一下,不由自主地看了看化妝鏡裡的自己。

    “水杏是橢圓形的。”劉長安補充道。

    盆子一樣大的臉上長了一對橢圓形的臉蛋,這……秦雅南覺得以後自己再也不能接受別人這樣的誇讚了。

    “其實他的意思是誇讚你好生養,因為薛寶釵身材豐滿,在老人家眼裡,這就是能生的特徵。”

    “呸!”對於這種看女孩子著重生養特徵的眼光,秦雅南當然要嗤之以鼻了。

    “說到豐滿,我想起來我以前認識一個學物理的,他跟我講,他青春期**難耐的時候,就會拿起《詩經》。”

    “啊?”秦雅南難以理解,《詩經》中儘管有很多大膽奔放的句子,但是劉長安的意思明顯是此人是拿著《詩經》當那種H文用上了。

    “椒聊之實,蕃衍盈升。彼其之子,碩大無朋。椒聊且,遠條且。椒聊之實,蕃衍盈匊。彼其之子,碩大且篤。椒聊且,遠條且。”劉長安讀了一遍,然後看了看秦雅南。

    “流氓!“秦雅南臉頰微熱,”你怎麼認識這麼猥瑣的人!“

    秦雅南不禁擔心,自己是不是太信任劉長安了,他畢竟正是青春期,血氣旺盛,荷爾蒙分泌的像泰迪一樣的年紀啊。
mk2258 發表於 2018-10-7 08:43
第12章那你呢?那你呢?





    王安石曾經在《遊褒禪山記》中寫,“由山以上五六里,有穴窈然,入之甚寒……入之愈難,而其見愈奇……”只是王安石入洞後卻因為沒火了,不得不退出來,面對幽閉而神奇莫測的洞穴非常遺憾,十分後悔。

    這也怪不得王安石,一般人面對那種地下溶洞,稍稍不慎就是付出生命的代價,哪怕現在也是如此。

    劉長安就在雙河洞里呆過不知道多少年歲,因為迷路了,被地下河衝來衝去,等他出來的時候,也不知道外界過了多少年。

    自此以後劉長安就沒有怎麼去探秘過地下溶洞,因為人類文明的萌芽誕生了,這幾千年來的文明發展,讓他覺得有趣多了……地下溶洞其實沒什麼意思,不過就是未知而顯得神秘而已。

    離開雙河洞以後,他發現這片土地上的人類和他進去的時候截然不同了,於是接下來的幾千年,伴隨著人類文明的成長,一直感覺到很多新鮮的,有趣的文明成果。

    就像許展成用來做手活的《唐風·椒聊》,人類文明瑰寶級別的《詩經》中的一篇,就讓人感覺極好,尤其是身旁恰恰好坐了一個多多少少有這麼一篇詩中描繪感覺一點的女子,那就更有映照的趣味了。

    這就是文明啊。

    這就是文明的傳承啊。

    人類遠古以來根植於基因之中的感動啊。

    “我不是這樣的女人。”秦雅南羞澀之餘必須辯解,“這篇《唐風》描寫的女子,是那種一看至少生了三五個,身材高大壯碩,適合成為母系氏族生育核心的那種樣子。”

    “我沒說你像這樣的女人,我只是背了一篇而已,你自己要對號入座。”劉長安搖了搖頭。

    “你認識的那人也太下流了,《詩經》都能拿來……”秦雅南都不好意思說了,小表弟年紀小,年齡差距讓當表姐的會格外矜持,要是和竹君棠一起聊的話,當然就是另外一番場景,大概會抱在一起哈哈大笑,帶著優越感的嘲諷此人。

    “這是他自己一個人做的事情,他大大方方的說出來,也就是覺得有趣而已,這種事情既不會傷害別人,也無礙品行,我覺得沒什麼問題。”劉長安不贊同秦雅南的姿態,嗤笑一聲,“倒是你這矜持,扭捏,而不知道為何而非得表露出來的羞澀,莫名其妙的很。”

    秦雅南臉上的表情都沒有了,突然覺得自己對這個小表弟的好感還是有些來的太片面了,這個人在認真做事和說事情的時候,會很可靠值得信賴的樣子,但是其他時候真想學到他那嘲諷人的本事,再噴他一臉唾沫星子。

    “那你呢?”秦雅南盯著前方的路面,脫口而出的這個問題讓她確確實實有一點羞澀的感覺,但是一旦顯露出來,豈不是又成為了他說的“不知道為何而非得表露出來的羞澀”,大概就是裝純的意思吧。

    很多女孩子喜歡裝純,但是最討厭被人說她“裝純”。

    “精滿自溢。”劉長安大大方方地說道。

    果然是物以類聚,大概這也是他所說的既然不會傷害別人,也無礙品行,所以能大大方方地說的事情吧。

    秦雅南目不轉睛地看著前方的汽車尾燈和更遠處的路燈,她相信此時車內尷尬的氣氛已經染紅了她的面頰。

    “那你呢?”劉長安反問道。

    秦雅南一個急剎車,拍著方向盤,轉頭怒視著劉長安,看著他那大大方方的表情,秦雅南卻咬住嘴唇,眼眸凝羞,臉頰紅撲撲的。

    “我不感興趣,你不用回答。”劉長安擺了擺手。

    誰管你感不感興趣啊!本來就沒有可能說的啊!秦雅南默不作聲地發動了車子,今天晚上劉長安已經是個死人了,等會兒給他做的宵夜裡不倒上十斤敵敵畏,怎麼對得起他?

    秦雅南把車子開回了麓山頂酒店的停車場,走出來的時候遇見了馬未名。

    劉長安點了點頭表示讚賞,此人真是百折不撓的好青年,儘管以後也許還會再揍他一頓,但是這並不妨礙劉長安此時此刻笑容溫和。

    秦雅南首先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劉長安,因為上次有人暴打了馬未名,馬未名似乎至今沒有查找到真兇,而秦雅南無憑無據,直覺卻認為劉長安的嫌疑要多大就有多大。

    “聽天氣預報,今晚麓山頂有大風,小心些,早點關好門窗休息。”馬未名站在離秦雅南兩臂之外,毫無侵略性的姿態,似乎僅僅是對朋友的隨口囑託。

    “謝謝。”秦雅南微笑點頭,一貫的矜持而禮節性的客氣。

    馬未名也不多說什麼,只是和劉長安笑著點了點頭就下山了。

    “一般來說,按照我最近看的幾本小說裡男主角的套路,他們在遇見心儀的美女之後,要么巧舌如簧逗她開心,要么發生口角一副不是冤家不聚頭的樣子,要么就會發生某些意外的事件進展,可是這人怎麼打個招呼就走?如果是小說劇情發展的話,都不好水文堆字了。”劉長安遺憾地說道。

    “他不是男主角,我也不是他的女主角。”秦雅南沒好氣地說道,扯了扯劉長安的衣袖,讓他跟上電梯。

    “那就很遺憾了,如果沒有這麼多劇情鋪墊,那他就沒機會虜獲芳心了。”劉長安繼續表示遺憾。

    “此人心性在同齡人中屬於拔尖了,是個能做事的人,但是……女人也許會覺得男人需要野心,可是把野心藏起來變成一副溫柔而深情款款的樣子卻有些噁心了。 ”秦雅南和竹君棠一樣,家庭環境決定了她們不可能對男人表現出來的東西太關注,去感動,去在意,想想他們這幅姿態背後的用心,就很無趣。

    “他應該去追竹君棠。”劉長安想了想,一個仙女,難道不是最喜歡這麼虔誠的追求者嗎?

    “怎麼可能?三太太最近放出話來,她相中了你做女婿,她話都說出來了,馬未名還去追竹君棠,那也太不識相了,竹家可是馬未名的大金主,得罪誰也不能得罪三太太。”秦雅南幸災樂禍起來。

    “玩這種風雨欲來的造勢,沒用。”劉長安根本不在意。

    秦雅南走進客廳,倒了一杯水端過來,遞給了劉長安,自己也倒了一杯,仔細地看著劉長安,“你對安暖是一心一意吧?”

    “我會看美女,會欣賞像你一樣身材極致的女子,會覺得竹君棠愚蠢的內心有美麗的皮囊包裹著,甚至就連網絡上的種種**也不排斥,但是要說喜歡一個人,想要一個人陪伴著我作為劉長安的這一生,我選擇安暖。”劉長安很確定地說道,他又不是跑進玉米地裡的猴子,摘一根丟一根。

    正如他和白茴聊過的,向安暖表白的,恰恰好,剛剛好,就是安暖,沒有什麼特別的沒有關係,他喜歡的就是特別的。

    “那我就放心了,今天晚上你在客廳裡守電腦看監控,我到房間裡去睡覺。”秦雅南強忍住沒有嘲諷,小小年紀談什麼一生,你和安暖能夠堅持過大一都說不准,秦雅南可是已經知道了,今年湘大新生美女如雲,誘惑無邊。

    男人哪有不花心的?現在的小男孩能和曾祖父秦蓬這樣的人比嗎?

    “為什麼要守電腦看監控,你錄下來的視頻呢?”劉長安奇怪地問道。

    “我都是自己看完就刪掉了,我哪敢保存下來。”秦雅南理所當然地說道。

    “你就肯定你今天晚上會夢遊?”

    “最近每天都會夢遊,沒有例外的,你放心吧……我只是希望你不要被嚇著。”秦雅南疲憊而難以忍受地揉著頭。

    “行,那你去做宵夜吧,辣一點,我最近口味重,不過姜要切碎一點,這東西很善於偽裝成別的食材,放肉裡像肉,放蔬菜裡像蔬菜。”劉長安也沒有意見,自顧自地靠在了沙發上,順手拿起一本書就看了起來。

    秦雅南白了一眼劉大爺,走進了廚房。
mk2258 發表於 2018-10-7 08:43
第13章一夜過去了(三合一大章節)





    劉長安隨手拿著的是一本《Auguste Racinet The Costume History》,將近八百頁,拿在手裡很有一些份量,隨意翻了翻,有許多關於歐洲貴族宮廷服飾的圖畫,看上去美輪美奐,精緻講究,奢華貴氣的很,這時候劉長安就總是感覺十分彆扭。

    畢竟九州風雷劍客抵擋歐洲的時候,羅馬人依然習慣隨手把尿罐裡的尿傾倒在大街上,然後他們一倒就是幾百年,尤維納利斯還寫了詩:

    除非你已經有了經驗和足夠敏感,

    否則再想有美妙的約會就為時已晚。

    命運總是如此喜歡戲弄人,

    因為街上總是有著戲謔的窗戶,

    祈求萬能的主,但料想不太可能如此幸運

    攤上便壺是無法避免的命運。

    一個詩人開始用詩歌來描述某種社會情境時,一般都是普遍的現象了。

    男士為什麼要走在女性的左側?因為他們的窗戶隨時會丟出成團的大便和尿壺啊,這樣的男士站左側的習俗保留至今。

    到了1666年,牛津市民安東尼的日記記載,國王殿下移駕到牛津,穿著的就是如此看似華麗鮮豔的衣服,但是他們卻隨時隨地隨意大小便,所到之處臭氣熏天。

    奧地利的安妮,“太陽王”的母后,也在地毯上隨意小便,也包括凡爾賽宮,楓丹白露宮,也都是貴族夫人們便溺的地方,她們彼此交流怎麼抓準時機而不被當場發現。

    17世紀的歐洲,從王后到妓女,她們都喜歡在公眾面前露出自己的一隻或者兩隻。

    劉長安隨手把書關上了,索然無味,他最近看的一些小說,瞧著有作品是以古代歐洲作為背景,描述所謂的低調的奢華,精緻的優雅貴族生活,就覺得十分搞笑,就像那本《貴族法則》,看上去描述的十分精美精緻的貴族生活,可那是異世界也就沒法計較了而已,劉長安看《羅密歐和朱麗葉》的時候,想了一下故事的年代,腦子裡的羅密歐便是難以避免的滿口爛黃牙,他要來到朱麗葉的窗下,鞋子必然踩了無數屎尿,而朱麗葉更是一輩子也洗不了幾次澡,這故事怎麼浪漫的起來啊?

    真的是這樣……不信去翻翻16,17世紀的歐洲文學作品,他們自己的作家對於大小便問題總是樂此不彼地聊著,寫著,編排著。

    劉長安想想自己等下還要吃夜宵,斷絕了自己的隨意聯想,然後走到廚房去。

    “大老爺不等著吃,跑到廚房裡來巡視了?”秦雅南正拿著噴水泵清洗著蝸牛。

    “這白玉不錯啊。”劉長安拿起一隻看了看,捏了捏可愛的蝸牛頭。

    蝸牛顯然不喜歡劉長安的愛撫,縮了頭回去。

    “宮爆蝸牛,香酥蝸牛串,法式焗蝸牛中式做法,還是咖哩蝸牛,又或者紅酒燴蝸牛?”秦雅南側頭問道。

    “我想用來熬湯,但是女人晚上喝湯容易發胖,口味也不是很夠勁,算了,紅酒燴蝸牛吧,你這裡有沒有紅酒?”

    “這個太費時間了吧?”

    “費時間好啊,不然早早吃完,我們大眼瞪小眼乾坐著嗎?我們又不是坐在一起能夠隨意聊的很多的那種感覺。”

    “對,和你這種人確實沒什麼好話說。”秦雅南面無表情地站了起來,把噴水泵交給劉長安,“你洗著,我去換衣服了。”

    女人換衣服,那就意味著她是把眼下這攤子事情都交給他做了,因為那一般都不是三五分鐘的時間。

    她可能換了衣服,發現內褲有些臟,便又換了,或者發現腳趾甲分岔了,剪了,或者發現頭髮稍不那麼整齊,剪了,或者覺得臉有點幹,補點水,或者發現眼睫毛不夠翹了,卷一卷……總之事多。

    劉長安把蝸牛沖洗乾淨,把還東張西望探頭出來的蝸牛都戳一下縮頭,然後燒了一鍋滾水,倒了蝸牛進去。

    默默地看著蝸牛都死了,等了一會兒,劉長安伸手進去把蝸牛都撈了出來過冷水沖涼。

    接下來就是慢工細活了,用專門針對螺類菜式製作的鉤子把蝸牛肉都勾了出來,用剪刀去掉了內臟,看了看沒有在縮頭前就死了的,劉長安十分滿意,因為在挑選食材的時候,看到有浪費的總是讓人很心痛,白死了。

    秦雅南這時候才走了進來,劉長安不由得愣了一下,然後轉過頭去。

    “怎麼?”秦雅南有些不解他的反應,走到劉長安身側過來。

    劉長安眼角的余光留意到原來秦雅南是穿了一條短褲和吊帶背心,身前掛著短圍裙,她剛才走過來的時候,看上去彷彿身體上隻掛著一條圍裙似的。

    劉長安的視力當然是極好的,但是視覺錯誤不是誰都會犯的嗎?

    “這蝸牛頭和腳都蜷縮起來,被我剪的整整齊齊,肉質剛剛好,處理的不錯,接下來就看你的手藝了。”劉長安若無其事地說道。

    “好,那你一邊待著吧。”

    “那我去看電視。”

    “不行。”

    “為什麼啊?”

    “我是讓你一邊待著,一邊待著的意思就是在這裡看著我做事情,陪著我,明白了嗎?”

    “無聊。”

    劉長安拒絕了,她這廚房雖然也不大,兩個人一起待著倒也不擠,但是劉長安覺得既然要他在這裡待著,那還不如讓他來動手了。

    秦雅南保持著淑女矜持而毫無暴躁的微笑,十分慶幸他終究成為了她的表弟,而不是她的未婚夫,不然她現在一定要到曾祖父面前一哭二鬧三上吊了。

    秦雅南聽到客廳裡電視打開,開始切洋蔥和芹菜,看了看廚房門,微微有些緊張地用菜刀割了割自己的手指頭,看著那道白痕,心想就算是劉長安,如果知道了自己還有這樣的情況出現,只怕也會驚詫莫名吧?說不定還是會把她當成怪物。

    這個秘密秦雅南只能保守著了,畢竟夢遊的狀況,還有可能是心理問題,但是身體上的這種變異,誰能夠理解?

    可是這種秘密能夠保守多久?要是結婚了,老公都進不去了怎麼辦?自己的老公大概會懷疑他自己不行,進而自信心受到打擊,男人的自尊嚴重受損,說不定人生都會感覺到昏暗,婚姻生活又怎麼會幸福呢?

    秦雅南可是很現實的人,門當戶對的問題會考慮,成年人都會面對的問題當然也會考慮。

    噯,都二十五了呢,本來還沒有覺得到恨嫁不能的年齡了。

    看著手裡的白玉蝸牛,秦雅南搖了搖頭,臉頰泛紅,真是的,劉長安還在外邊等著吃她做的菜呢,自己居然在這里胡思亂想這些問題。

    洋蔥和芹菜切碎剁成沫,豬肉切條。麵包切片,上爐烤一會抹點牛油,再把洋蔥炒黃加豬肉條炒熟撈出來備用,接下來就是文火燜蝸牛肉的時間了。

    這段時間需要一個小時左右,秦雅南另外拿了一瓶紅酒出來,給自己和劉長安倒了一杯,陪著他看起了電視。

    劉長安看了看手裡的酒,他也沒有指望過秦雅南這裡能夠掏出一瓶茅台之類的來。

    “你夢遊一般是哪個時間段?”劉長安問道。

    “並不固定,有時候是入睡以後,有時候是凌晨兩三點,有時候是黎明前。”秦雅南抬起雙腿放在了腳踏上,懶洋洋地靠著沙發,手指捏著酒杯輕輕地搖晃著。

    “那也就是說我要看監控一整個晚上了。”劉長安點了點頭。

    “有點辛苦……要不你還是明天來看監控算了?我不刪視頻就是了。”秦雅南想了想,畢竟是自己的事情,總得體貼下別人的辛苦。

    “不了,監控我要看,現場情景我也要看,你別關臥室門,我看到你夢遊了,就進來看你到底是一種什麼狀況。”劉長安搖了搖頭,熬夜這種事情對他來說當然完全不算什麼。

    “啊,別關臥室門?”秦雅南看著劉長安,伸手摸了摸自己的手臂,然後轉過頭去看著門口。

    他的要求合情合理,可是真的沒有辦法就這麼接受啊,直接拒絕好像又有些尷尬,要是自己隨隨便便就答應,豈不是又顯得很輕浮?

    “放心吧,我寧可學人家用《詩經》,也不會對你動手動腳的。”劉長安對自己的自製力十分有信用地說道。

    秦雅南站了起來,放下紅酒杯,拿著個枕頭就砸到了劉長安臉上,然後一言不發地去廚房裡看蝸牛去了。

    劉長安抓著枕頭繼續喝酒,看來她對他的回答十分滿意,沒有別的廢話要扭捏做樣矜持了。

    成熟女人就是大方些,小女孩才矜持害羞嘛,大家要掌握好自己的風情特質,不要搞混了自己的年齡特質表現。

    當然,有時候成熟女人的羞澀,少女的嫵媚,也是極其動人的……可是現在大家是在辦正事,又不是談情說愛搞曖昧,自然要嚴肅活潑認真。

    過了一會兒,秦雅南端著一份紅酒燴蝸牛上來,讓劉長安品嚐。

    “濃香利口。”劉長安嚐了嘗,有些滿意的樣子,“味濃而不膩味,肉質鮮嫩,吃起來有酣暢淋漓的爽感,不像是下飯菜總覺得還需要添兩口飯才止得住餘味,夜宵就應該像零食一樣,一口盡,一口停,一點也不拖泥帶水。”

    秦雅南有些得意,她發現劉長安誇自己的時候,心裡的成就感真的有一種征服欲摻雜在裡邊……這個小表弟一直給她眼光很高的感覺,甚至連她的容貌和身材都沒怎麼覺得了不起,倒是讓她有一種在別的方面讓他服服帖帖,認可她秦雅南了不起的感覺。

    像他的小女朋友那種,什麼也不會,除了長得好看點,傻乎乎的讓人覺得可愛,真的是適合做對象的人嗎?

    談對像啊,就得出得廳堂,入得廚房……當然了,劉長安是沒有這個福氣了,想當初他還嫌棄她呢,真是不知所謂。

    秦雅南的得意在心裡發酵了一會兒,膨脹一會兒,然後漫不經心地嘗起了自己做的蝸牛。

    “我覺得你比一個月前胖了一些,是不是經常自己餵自己,給餵胖了?有點週咚咚的感覺了。”劉長安懷疑地問道。

    “食不語。”秦雅南後悔沒有放敵敵畏了,她要是像週咚咚,豈不是躺在床上,稍稍傾斜,就能夠一咕嚕地滾到床底下去了?

    “吃個夜宵什麼食不語?吃夜宵的時候,要是不閒扯幾句,哪裡能叫吃夜宵呢?”劉長安反對。

    “謝謝,請不要關心女士的體重。”秦雅南低下頭去,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神色平靜地看著電視。

    果然和秦雅南在一起沒有什麼話題,劉長安繼續吃夜宵。

    秦雅南卻有話要和劉長安說。

    “我夢遊的時候,你打算怎麼觀察?”

    “當然用眼睛觀察,難道用放大鏡啊。”

    “我的意思是,你會不會嘗試說話,介入我的夢遊活動?”

    “我對夢遊的了解比你多,不會做危害你的事情。不過你的這種情況比較特殊,我可能會試探你的視覺特點,動作特點,對聲音,光線,肢體觸碰等刺激的反應,也會用一些葉巳瑾可能有反應的名字,事情,語句等等試探。”

    “肢體觸碰?”秦雅南抓住了重點。

    劉長安懶得解釋。

    秦雅南輕輕地咳嗽了一聲,覺得追問這個好像沒有意義,還有些尷尬,自己都已經決定讓他留下來了,還疑神疑鬼他會不會趁機佔便宜好像是有點做作和扭捏了。

    “你的醫生怎麼看?”劉長安倒是想知道專業人士的看法,儘管如果秦雅南的狀況涉及到神秘的“磁場”影響,專業人士也變成了業餘。

    秦雅南猶豫了一下,去拿了一份診斷報告和分析書給劉長安。

    “這麼長!”厚厚的一疊二十多頁,還有十多頁是英文手寫,字體難看極了,難道是因為國內外的醫生一脈相承的風格嗎?

    劉長安隨手翻了翻,沒有什麼值得參考的意見。

    吃完夜宵,劉長安到樓上陽台給安暖打電話,儘管劉長安也習慣更多的用社交軟件接收和發送信息,但是女朋友終究有一些不一樣吧。

    安暖這幾天都是在陪著外公外婆在郡沙轉悠,安暖的外公原來就曾經在湘南省教育系統裡任職,十年前調出了湘南,現在又回到了湘南,體制內講究動一動,死坐在一個位置上是沒有前途的,調來調去才是仕途有望的象徵……當然,一直平調當救火隊員之類的,也沒有什麼意思。

    官兒大概不大,劉長安扭頭看了看京城的方向。

    打完電話下樓,秦雅南已經去洗澡了,沙發上整整齊齊地擺放著一套浴衣褲。

    酒店的套房一般是乾濕分離,有淋浴間也有浴缸,秦雅南這裡有兩套浴室卻是比較少的,睡衣褲大概是讓酒店送上來的,她這裡也不可能備著男人用的。

    客用的浴室沒有浴缸,劉長安當然不會在意,大熱天的時候,劉長安還會站在梧桐樹下穿著大褲衩沖澡,週咚咚更小一點的時候,是個更小的小屁股的時候,還會十分新奇地趁著劉長安從頭上往下沖水的時候跑到他身旁被淋個落湯雞。

    聰明的人各有不同的優秀,愚蠢的小孩一個蠢樣。

    劉長安洗完澡換了衣服,秦雅南也沒有耽擱多長時間,只是她依然換上了今天穿過的那套旗袍。

    “來幫忙搬一下電腦。”電腦放在秦雅南臥室裡。

    忙活了一陣子,重新啟動,測試了一下和監控系統的無線連接,沒有問題。

    “我今天就穿著這套衣服睡覺了。”秦雅南解釋道,“不然的話,夢遊的時候我都會換衣服,我試過了,穿著這套旗袍就沒有換衣服的過程……我穿了安全褲和襪褲。”

    “好,你一定是怕瞎了我的眼,謝謝。”劉長安想了想,肯定了秦雅南這一番對他起到的保護作用,贊同地說道。

    “你……”秦雅南伸手指了指劉長安,氣呼呼地放下手指,女孩子在這方面真是弱勢,她總不能逆反心理一漲,非得要試試看能不能瞎了他的眼吧。

    劉長安看了一眼,秦雅南如此高挑的身材,襪褲包裹出修長的曲線,好看是好看,可是搭配上她這條旗袍,這種大媽的風格,讓人無法言語。

    劉長安坐在電腦面前,隨手拿起了一本《A History Of The World In 100 Objects》,作者是Neil Macgregor,此人曾經是世界上最大的強盜收藏品館的館長。

    “辛苦你了。”秦雅南去泡了一壺咖啡過來,放在盤子裡準備好了放糖和其他伴料一起端過來,放在劉長安身前。

    “好。”劉長安也不是只喝茶,可也還是問了一句,“茶葉在茶水間裡?”

    “對。要不我現在給你沖一輪?”

    “不用了,你去睡吧。”

    “好的,辛苦你了。”秦雅南露出微笑,平常鬥嘴歸鬥嘴,讓她生氣也好,調戲戲謔她也好,可是他現在也是為了她的事情操心,秦雅南的感謝倒也不是客氣,而是做人的本分。

    “去吧。”劉長安擺了擺手。

    秦雅南這才走進了臥室。

    她沒有換睡衣,今天就是準備穿著這套旗袍睡覺,不然夢遊的時候肯定要脫衣服的。

    沒有這樣的準備,秦雅南怎麼肯讓劉長安看監控?畢竟不是什麼死到臨頭的緊急關頭,女孩子天然的羞澀和矜持,讓她必須有這麼一番心思。

    看了看自己裙擺分岔露出來的襪褲,倒是覺得有些多餘了,安全褲就夠了,但是想想自己的腿長和腿型,加上裙子的誘惑加成,讓劉長安看一晚上,對他也是一種煎熬,還是縮減縮減自己的魅力吧。

    這不是自戀,這是正確的認識自己。

    秦雅南坐在了床上,並沒有馬上就睡,而是拿起了手機看了看,然後時不時地瞟了一眼攝像頭。

    好一會兒秦雅南才關掉了手機,拉著被子蓋住了身體,沒有像平常側躺的自然睡姿,而是端端正正的躺著,雙手從被子裡拿出來,軟軟地放在小腹上。

    房間裡一片靜謐,沒有反鎖的房門,讓整個房間卻像是漂浮在一個未知世界似的,不是那麼熟悉的安穩,似乎她的注意力就一線線地纏在那門把手上,一點點的轉動都會驚醒她,然後一個未知世界的什么生物就爬了進來。

    這種生物一定是有很多觸角的,像蛇,像天鵝的脖頸,像章魚的觸手,是女孩子夢裡帶著荷爾蒙意味的神秘象徵。

    他在看著監控,自己的一舉一動,細微的動作都在他的矚目下,可是她卻看不到他,不能和他直接交談,有一種心理上在向他傾吐的**,有一種無聲的訴說,感覺總有些奇妙。

    秦雅南有點緊張,劉長安似乎並不是完全沒有經驗,或者只是見招拆招的來應對她的這種狀況,秦雅南甚至感覺他的目的就是想見一見她完完全全像葉巳瑾的那副模樣。

    見就見吧……要是夢遊的自己便是葉巳瑾的話,想必也是想見一見葉辰瑜老前輩的後人。

    夢遊時候的自己要是“葉巳瑾”,這個“葉巳瑾”會不會和劉長安說話之類的?這個秦雅南還真沒準,一般來說,普通的夢遊症狀中,夢遊的人是不會這麼做的,但是自己這種特殊情況就說不准了。

    早點睡著,看明天的監控和劉長安到底怎麼應對吧?

    秦雅南抬起手來,朝著攝像頭擺了擺手,說了一聲“晚安”便閉上了眼睛。

    快點睡著吧。

    睡著了。

    睡眠中感覺自己的身體有些動作,是夢遊了嗎?

    好像脫掉了什麼似的,輕鬆多了。

    睡覺就是要無拘無束才舒服啊。

    繼續睡吧。

    眼睛感覺到了光線。

    不是生物鐘準點提醒自己起來的感覺。

    好舒服啊,好想伸個懶腰然後睜開眼睛,那一定是飽飽的睡眠,舒暢的想要呻吟的感覺。

    於是秦雅南睜開了眼睛,伸了伸脖子,伸著懶腰,鼻子裡發出心滿意足的哼哼聲。

    房間裡的空氣微涼,被子裡溫和的舒適觸感,每一寸肌膚都被窩包裹著,磨蹭著的貼服著柔軟的感覺。

    每一寸肌膚?

    秦雅南神情驚滯,緩緩地抬起被子,埋頭看了一眼被子下的自己,除了一條內褲,竟然是再無一縷了!

    這是怎麼一回事?

    這是一個尚未清醒的,把過去的某個時間段的晨間混亂起來的情景嗎?

    “啊!”秦雅南驚叫起來,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她明明穿著安全褲和褲襪還有旗袍睡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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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發表於 2018-10-7 08:43
第14章(2IN1)





    房間裡瀰漫著熟悉的味道,秦雅南死死地抱著被子,雙手並沒有微涼的感覺,暖暖的空氣輕輕地撫摸著滑膩的肌膚,秦雅南驚叫之後,習慣性地去按住自己的胸口,才再次意識到自己現在的狀態。

    旗袍跌落在了床邊,盤扣是被仔細解開的。

    襪褲在被子下,她的腳趾頭能夠感覺到,伸腿勾到了身前,手指在被窩裡拿了出來。

    安全褲在枕頭下的位置,暖暖的。

    這和自己最近晚上夢遊,早上醒來時的狀況完全不一樣啊!最近每一次夢遊之後,她醒來都穿著旗袍,整整齊齊的躺在床上。

    這是自己昨天晚上夢遊的時候脫了,還是被劉長安……

    或者不是劉長安主動的,而是自己夢遊的時候主動的?畢竟她做了幾個那種羞澀暖春的夢,在夢裡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

    秦雅南在短暫的慌張之後冷靜下來,她昨天才鄙視了劉長安傻傻可愛的小女朋友,自己怎麼能夠惶恐無措呢?

    秦雅南沒有馬上就去找劉長安,而是抱著被子來到了自己的浴室裡,浴室裡沒有安裝監控,因為她無法確定劉長安是否還坐在監控面前。

    秦雅南在浴室裡檢查了一下褲子,幹乾淨淨的,她沒有用護墊,相比較這個年齡的其他女人,秦雅南在身體出現異常狀況以後唯一的好處就是日常不需要使用護墊了。

    當然,大姨媽還是會來的。

    想到這裡,秦雅南心慌了一下,她現在檢查是沒有什麼事情,但這並不代表沒有發生什麼啊!

    關鍵是沒有經驗,無從判斷。

    要真發生了什麼,那怎麼辦?敵敵畏給他準備好。

    秦雅南咬了咬牙,洗了把臉,讓自己冷靜下來,她是個成熟的女人,不能像小女孩一樣驚慌失措,更何況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有幾個女人像自己這個年紀,還沒有經歷過這種事情?

    總之,如果劉長安趁人不備,那他就死定了。

    秦雅南也沒有打算讓身體保持可以保留證物的狀態,這種事情難道要報警嗎?不帶這麼丟人的。

    她洗了個澡,刷了牙,把頭髮扎了個乾淨利索的馬尾,拿了一條白色的長睡裙穿上,就走出了自己的房間。

    客廳裡沒有劉長安的身影,一壺咖啡被他喝光了,也不知道沖了幾壺茶,沙發上攤開了幾本書,剝了一小簍子的堅果。

    電腦擺放在原來的位置上,已經關掉了,秦雅南打開了電腦,找了找視頻,卻也沒有找到有用的記錄。

    發生了什麼?

    秦雅南有一種不妙的預感,不由得低下頭來看了看自己的裙擺,提了提裙子又放了下去。

    一般只有做了壞事的人,才會消除視頻證據吧。

    聽到廚房里傳來聲音,秦雅南走了過去,深呼吸了一口氣,要是他真的胡作非為,就算是曾祖父護著他,秦雅南也會給他喝敵敵畏。

    毫無疑問,如果他霸王硬上弓,趁人不備,生米煮成熟飯,曾祖父只怕會摸著鬍子說“孺子可教”。

    竟然已經八點鐘了,秦雅南很少起的這麼晚。

    走到廚房門口,劉長安開著廚房的窗戶,窗外是麓山晨間的霧氣,只有進出青翠而朦朧的枝葉在山風中扇動,昨夜有風,後半夜有雨,此時的空氣卻和秦雅南房間裡的不同,微涼而清新。

    機率風攪合著劉長安帶著細細水珠的髮絲,讓秦雅南想起了周圍一大片松葉晨時的氣質,劉長安身上有著一種新鮮的,充滿活力的,猶如森林一樣的感覺。

    這樣的人似乎不會做那麼齷齪的事情吧?秦雅南冷靜下來,一切事情都不能往壞的方面想,成熟的女人應該穩重而平靜地處理這樣的事情,而不是像小女孩一樣一驚一乍,或者哭哭啼啼,要告人家強激安,要人家負責。

    “早。”劉長安轉過頭來,給了秦雅南一個笑容。

    影視劇里女主角早上醒來,看到男主角在廚房裡做早餐的這一幕,應該十分溫暖吧。

    秦雅南搖了搖頭,這時候胡思亂想什麼?秦雅南讓自己的神色都變得狐疑起來:“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情?”

    劉長安再次轉過頭來,意味深長地看著秦雅南,沒有說什麼,關了火,把做好的早餐分盤裝好。

    秦雅南倒是被他這意味深長的一眼瞧的有些心慌意亂了,踮著腳跟在劉長安的身後,雙手捏著衣袖邊靠在一起敲啊敲啊,莫名緊張,甚至覺得是不是自己的什麼問題?

    “很少做芝士焗龍蝦,很多人喜歡吃芝士,很多人發明新菜也只知道用芝士塗來塗去,你嚐嚐我做的怎麼樣,這是一道沒有什麼水平的菜,但是擺盤還可以,色香味算俱全……拿了你兩片牛排,超市隨便買的嗎,看上去是注脂牛排,事實上只要工藝合格,用料講究,注脂牛排能夠讓廉價牛排擁有頂級牛排類似的口感,所以說科技的進步總是在壓迫傳統工藝,在成本的推動下……”

    “停下!”

    秦雅南這時候哪有心思聽他侃侃而談注脂牛排到科技進步的影響這種問題。

    “那吃吧。”劉長安說話經常被打斷,因為有時候他講的太多了,被打斷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秦雅南坐在了劉長安的對面,端端正正地坐著,雙手放在餐桌上,認認真真地看著劉長安。

    她真的有些緊張。

    “花有清香月有陰。”劉長安說完,把芝士和龍蝦肉挖了一點,加上切了的牛排,用菜葉包著一口吃了。

    菜包肉素來是傳統緩解油膩,有利健康爽口的吃法。

    秦雅南沒有關注他這奇怪的吃法,只是念叨著劉長安的這一句詩,既然他要打啞謎,秦雅南當然不會認輸。

    讀的詩文多很了不起嗎?秦雅南不是不學無術的人,只是現在腦子有些混亂,在劉長安吃第三口菜包肉的時候,終於想了起來,略帶得意地說道:“**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陰。蘇軾的《**》啊,後邊還有一句歌管樓台……”

    說到這裡,秦雅南的聲音戛然而止,很多人都知道“**一刻值千金”,但是知道後半句是“花有清香月有陰”的就少多了,可知道了也不是什麼自得的事情,秦雅南甚至臉色僵硬。

    她問他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他說那是“**”!

    “你……你……你什麼意思!”秦雅南牙齒磕磕碰碰的,她感覺到自己的眼睛有些酸酸的,“你把我怎麼樣了?”

    劉長安卻笑了起來,“開個玩笑,昨天晚上什麼也沒有發生。我都和你說了,我就算去用《詩經》也不會動你,你對我太沒信心了吧,對自己的誘惑倒是太高估了。”

    秦雅南又愣了一下,感覺像是在過山車上起伏,她甚至想用自己不帶運動紋胸跑步時的情景來形容下自己的心情了。

    “你昨天晚上睡得很好,只是大概不習慣穿著衣服睡覺,半夜醒來自己把旗袍,襪褲,打底褲給脫了。”劉長安若無其事地吃著自己的菜包肉。

    秦雅南輕聲笑了出來,眼淚也流了出來,這一驚一乍的,能不失態嗎?秦雅南哭哭笑笑的,自己終究保全了二十五年的寶貴身子……至於原來想的什麼二十五歲了發生關係也不算什麼,那當然是屁話啊!

    “吃吧,傻子一樣。”劉長安指了指她那一份早餐。

    秦雅南也不介意她說自己是傻子了,拿起了刀叉又反應過來,臉頰彷彿那擺放在餐桌上,沾著水露的蘋果一樣,紅撲撲的鮮嫩動人,“那……那……那你也都看到了?”

    “看到了。”劉長安點了點頭,仔細想了想當時的狀態,“看到你有動靜,我連忙拉近焦距,看的十分清楚,你第一件脫的就是旗袍,脫完就睡了,隔了一個小時,又掀開被子把紋胸脫了,三十分鐘後脫的褲襪,和打底褲一起脫的。”

    秦雅南拿著刀叉交錯,發出金屬摩擦刺耳的聲音,這不是意味著自己被劉長安看了個清清楚楚,還拉近焦距,看的十分清楚!

    “我曾經觀察過鯨魚的**一刻。”

    “什麼?”秦雅南愕然。

    “我量了一下,有些雄性鯨魚的劍長達三米以上,而長鬚鯨是沒有絕經期的,年紀很大的時候也可以懷孕。隨著人類捕殺鯨魚增多,鯨魚種群的智慧只能是無奈的提早性成熟,而雌性的發情次數增多。冰島有一種用鯨魚高丸製作的啤酒,當然我們都知道全世界捕殺鯨魚最積極的是倭國。”

    “你說這些幹什麼!”秦雅南迴過神來,羞憤地發現劉長安肯定是在轉移話題。

    “我的意思是,對於我來說,觀察動物也好,觀察你也好,沒有什麼區別。要是在動物園裡,我看到雌性的種種誘惑雄性動物的模樣,也會觀察觀察。”劉長安嘆了一口氣,“畢竟我覺得我就是一個觀察者,在人生中已經習慣了觀察……”

    秦雅南深呼吸了一口氣,為什麼家裡沒有敵敵畏?等會兒就去買!

    “你的意思是,在你眼裡,我昨天晚上脫衣服給你看光光了,就像動物園的光屁股母猴子搔首弄姿一樣?”秦雅南按住了自己的胸口,一隻手拿著餐刀插在了牛肉上。

    “別這麼說嘛,要含蓄,要含蓄。”劉長安笑容溫和地按住了秦雅南拿餐刀的手。

    “我……我長這麼大……”秦雅南不知道說什麼好,想要安慰自己沒有損失什麼,但是真的沒有用……秦雅南握住了餐刀,神情複雜地看著劉長安。

    她是一個很講道理的人,她不是那些哭哭鬧鬧以不講道理為理所當然的小女孩,秦雅南努力說服自己,這不是劉長安的錯,他在監控自己,他不可能第一時間就反應過來她沒有在夢遊,而且作為一個男人,他避免不了想要看一看,至少他沒有變成禽獸跑到她的房間裡來,這已經沒有什麼好責怪他的了。

    算了,成熟女人……成熟女人不計較這個,秦雅南插起牛肉撕咬了一口。

    “監控為什麼沒有視頻文件?”秦雅南想起了這件事情。

    “我不知道啊,好像是只打開了攝像頭,並沒有開啟存儲視頻,又或者是你設置路徑的分區硬盤容量太小,出了點什麼問題吧。”劉長安毫不在意地說道,“反正也沒有什麼意義。”

    “好吧,總之,謝謝你了。”秦雅南長吐了一口氣,“你一晚上沒睡,去好好補一覺吧,中午做好吃的給你吃。”

    “不用了,我還有事。我約了安暖。”劉長安搖了搖頭。

    秦雅南臉色微變,拿著牛肉又用力咬了一口。

    “我昨天晚上為什麼沒有夢遊?”對於這個問題,秦雅南有些難以理解,因為這段時間裡,她就算沒有住在這裡,也有留意和記錄,每個晚上都會夢遊,為什麼偏偏昨天晚上自己就沒有夢遊?

    “也許你以後都不會夢遊了。”劉長安想了想說道。

    “為什麼?”

    “過了今天晚上再說吧。”劉長安微微一笑。

    秦雅南疑惑地看著劉長安,總覺得他做了什麼事情似的,否則沒有可能這麼說,甚至可能這才是視頻沒有記錄的原因。

    秦雅南終究不是別人說什麼都信的小女孩,她回頭看了一眼客廳的方向,面無表情地說道:“好吧,你早點去見你的小女朋友吧。”

    “等我先吃完啊。 ”

    “沒趕你。”

    “好。”
mk2258 發表於 2018-10-7 08:43
第15章泳裝少女(3合1)





    餐廳的氣氛有些沉默,當然這並不影響劉長安的食慾,牛肉雖然不是什麼極其精細的品質,煎了以後撒上喜馬拉雅岩鹽和黑胡椒顆粒,滋味還是挺不錯的。

    “以前喜馬拉雅山脈還在海底,那時候恐龍還沒有誕生,慢慢的海水消失,地殼抬起了山脈,這些鹽……就是那個年代的產物,在喜馬拉雅山脈產的鹽,是不是吃起來感覺很神奇?”劉長安感覺到的神奇,是一般人不能夠理解的,沒有幾個人有機會真正直面滄海桑田唏噓感嘆,大部分不過是看看資料後感慨罷了,這是截然不同的。

    當然,現在大量超級工程,削山填海,也很是讓人震撼,但是這和路過一片海,後來發現它成為了世界屋脊是截然不同的感覺。

    “沒有。”秦雅南面無表情地說道,“你要想到這個世界上的所有基礎物質都是在幾十億年前就形成了,要算組成成分,你也有幾十億年的年齡了,地殼運動又有什麼感慨的。”

    “你說的對。”劉長安繼續把撒了岩鹽和胡椒的牛肉夾在菜葉里吃了起來。

    秦雅南依然用刀叉切割。

    劉長安看了一眼,就挪開了眼神。

    秦雅南心裡有些情緒,動作有些大。

    她當然沒有心情仔細挑選紋胸,一件居家柔軟輕輕包裹的背心而已,所以雙手用力的時候,自然有些動靜。

    秦雅南看到了劉長安看了一眼就挪開了眼神,手上的動作停了一下,突然嘴角翹起了一絲弧度。

    會自覺挪開眼神的人,一定有一顆乾淨的心,昨天晚上就算他看到了很多,卻也並沒有懷著佔她便宜和猥瑣的心態吧,要不是他為了觀察,只怕真的是不會多看一眼的人。

    這樣的男人現在很少很少了,可是自己遇到一個,又有什麼難以置信的呢?用竹君棠的話來說,既然我是仙女,上天如此寵愛我,那麼遇到一切奇蹟般的美好,那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

    “給你。”秦雅南切了一片牛肉放到劉長安盤子裡。

    劉長安看了看那片牛肉,再看了看秦雅南,然後慢慢地咀嚼吃了。

    秦雅南笑了笑,對於女人來說,其實很多時候真的會安慰自己“又不會掉一片肉”,在無意或者對方是自己不排斥的人,被佔了些便宜的時候,並不會真的很介意,但是如果對方心懷猥瑣,那就難以接受了。

    “有事給我打電話。”劉長安吃完,去把客廳裡昨天晚上自己弄亂的地方收拾了一下,對依然坐在餐廳裡慢慢吃東西的秦雅南說道。

    “要不要我送你?等我一下,我換衣服。”秦雅南站了起來。

    “不用了,我正好跑步。”

    “好,再見。”秦雅南拿著叉子揮了揮手再見。

    看著劉長安離開以後,秦雅南慢慢地放下了刀叉,一口一口咬碎唇齒間的牛肉,然後站了起來回到客廳裡看著那部電腦。

    劉長安沒有對她做什麼色色的事情,也對她沒有什麼壞心思,但是秦雅南肯定他昨天晚上並不只是觀察觀察而已。

    這是女人的直覺。

    否則他憑什麼說她以後不會再夢遊了?就像他那種對葉巳瑾特殊的維護和在意是秦雅南無法理解的,秦雅南也很聰明的選擇沒有逼問劉長安。

    女人面對男人的時候,總要有點特殊的智慧,任性的追問,不依不饒的尋根究底,執拗的逼迫,顯得很愚蠢。

    秦雅南有自己作為聰明的女人所擁有的矜持,這樣的女人當然會在有意無意的散發出一種“和她相處就是輕鬆”的感覺,秦雅南可不想讓劉長安產生“表姐和安暖一樣,女人都是沒完沒了”的感覺。

    安暖到底是不是這樣,懶得管了,秦雅南覺得自己可以先自己探究一番,等到了日後實在沒有辦法,迫不得已再找他尋根究底吧,現在並不需要那麼急切。

    秦雅南給仲卿打了個電話,讓她幫忙找一個精通數據恢復的女技術員來,她要恢復或者說尋找的視頻記錄,當然不適合讓其他男人看到。

    ……

    ……

    劉長安從麓山上跑了下來,在山林之中跑步很舒服,那種濕濕潤潤的涼爽感覺是在街道上奔跑感受不到的。

    氣溫對劉長安的生理和心理影響比一般人少很多,但是涼爽還是溫暖,種種舒適的感覺他也一樣享受。

    他的心情有些微妙,情緒這種東西總是最難掌控的,也是他不願意去控制的,因為所謂的順心意其實便是對情緒的一種放縱,很多時候人要是太理智,活著便有些無趣。

    他也有衝動的時候,更何況是面對秦雅南這種絕美的**,只是他寧可無趣的保持理智,也不會放縱自己的衝動。

    就是體內的血液流淌的比平常更快一些,生機血氣精元暴漲的感覺,讓他加快了奔跑的速度。

    晨間的遊人比其他時刻更多一些,畢竟郡沙的天氣如此,就像高德威想一路遊玩去京城,很多即將成為麓山大學城一員的學子,也有早早來到郡沙,還有父母親人的陪伴,那麼秉著既然來了,看看這個偉人曾經求學的城市,也是人之常情。

    郡沙這樣的城市其實和大部分南方城市一樣,沒有什麼真的能讓人感覺驚豔的風景,更和雄奇險怪無關,所謂的景點基本就是一些矮矮的樹,矮矮的山,綠綠的水而已。

    來這裡,還是滿足人們心中的情懷,或者年輕時的一些嚮往,一些崇敬的心情。

    可以說絕大多數類似郡沙的城市和景點旅遊,適合心中有歷史的烈火燃燒,有古典的優雅詩詞,有千古風流的熙熙攘攘,這樣的人群或者會仔細研讀此地來感懷。

    要只是享受視覺的衝擊,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看那高原如天,雄渾瑰麗,一路向西,這片廣袤的土地橫跨幾個氣候帶擁有各種地形地貌和世界上最雄偉最多最美的雪山和落差最大的大峽谷,足以滿足一切景觀的需求了。

    跑下麓山,繞過了麓山書院,劉長安來到了一處球場旁邊。

    籃球場,排球場,還有幾個五人足球場,周圍有高高的鐵絲圍欄,劉長安走了過去,看到圍欄門打開了,便進去坐在球場邊沿,一邊看人打球,一邊等安暖。

    暑假有不少學生留校,包括短學期的重修和跨專業的課程,例如柳月望的暑假課就十分熱門,很多人就算選不了了,去蹭課的事情也是很常見的,畢竟很多人對於大學時期年輕性感的女老師擁有夢幻的期待也是很常見的事情,成年的學生,成熟的老師,儘管並不被學校允許和公眾支持,但是人心嘛……

    人類的存在,本來就是一種禁忌,危險而放肆,渴望禁忌的逾越,是這種生物的本能。

    一個排球滾了過來,來到了劉長安的腳下。

    “小伙子,丟一下。”一個身材修長,穿著POLO衫和運動短褲的中年男人站在不遠處,笑著朝劉長安招呼。

    劉長安用腳尖頂了一下。

    排球滾了過去,劉長安也不熟悉這裡的地面,沒有刻意的控制球的滾動距離,緩緩地就在中年男人身前五六米的位置停下了。

    “用點力啊!”中年男人跑過去,笑呵呵地說道。

    “我用力的話,這一排球丟過去,你可能會飛起來。”劉長安站了起來,“來一起玩吧。”

    劉長安看到這個中年男人是一個人在牆壁上顛球玩,便提議道。

    “好啊,不過我有點怕你,你別讓我飛起來。”

    “我用一點點力氣和你玩。“

    中年男人也不介意劉長安認真地吹牛皮的說話方式,和劉長安隔著球網玩了起來。

    玩了一會兒,停了下來,劉長安注意到安暖和一個中年女人站在不遠處看著他們玩。

    中年男人停了下來,笑著說道,“我在安暖的朋友圈裡見過你的照片,我是他外公。”

    “我是她男朋友,劉長安。”劉長安略微有些尷尬,伸出手來握了握手。

    眼前的中年男人是安暖的外公,和安暖站在一起的中年女人自然是她的外婆了。

    安暖的外公外婆竟然如此年輕,看上去不過四十多五十左右的樣子,尤其是她外婆,眼角有淡淡的魚尾紋,但是保養的很好,肌膚儘管沒有那種年輕女子嬌潤水嫩的感覺,卻也白皙滑膩,並沒有中老年女人常見的細細褐斑和水樣的皺紋。

    這對夫妻不過是來看看安暖的男朋友,見面之後,溫和而簡單地打了招呼,夫妻兩個告別回去吃早茶了。

    “你外公外婆十分年輕,毫無疑問他們選擇了在少男少女的時期偷嚐禁果,生下了你媽媽,是我們學習的對象。”劉長安十分熱愛學習的提議。

    “你找打了是吧!”晨間安暖的臉頰在嫩嫩的陽光下粉粉的模樣,像新鮮的蜜桃沾了水霧。

    “人的外貌通常具有迷惑性,但是眼睛總是隨著年齡增長產生變化,我猜他們應該不超過五十五。”劉長安略微回憶了一下,“真是讓人喟嘆啊,在很久以前,不到四十歲就當了外公外婆爺爺奶奶,其實是很常見的事情……現在在國外也是很常見的事情,倒是我們這裡少見了,遇見一對還覺得挺稀罕的。”

    “不要在背後說人家了!”安暖臉頰熱乎乎的,因為總覺得劉長安似乎在暗示這種延續性應該發生在他和安暖身上似的。

    “對了,說好暑假你要跟我學游泳的,我們去水上樂園吧。”劉長安提議道。

    “你是想看水上樂園的泳裝女郎吧。”安暖嘻嘻笑。

    “我想看你穿泳衣。”劉長安大大方方地承認。

    安暖雙手背在身後,有些扭捏地抬頭看了劉長安一眼,眼眸微微收斂,嘴角彎彎的。

    “我的泳衣都很保守,沒什麼好看的。”安暖抬著頭,東張西望,這倒是事實,四角泳褲前邊加上幾層褶皺的裙擺,上身是小背心一樣的泳衣,青春活潑,但是和刻意的性感無關。

    “那正好,免得別人也看了,我吃虧。”劉長安很滿意地說道。

    “我又不是你的。”安暖哼哼著說道。

    “來。”劉長安伸了伸手。

    安暖疑惑地把手放進了他的手掌中。

    “你知道何謂整體嗎?”劉長安問道。

    “整體是指一個由有內在關係的部分所組成的體係對象,各個組成部分一定有某種內在關係,或功能互補,或協調行動等等。”剛剛畢業,還不至於把學到的都丟了,安暖還是記得清楚。

    “我握著你的手,我們就是一個整體,我們的內在關係是情侶,功能互補是要在一起才能夠生小孩,協調行動自然是我牽著你的手,你跟著我。”劉長安微笑, “所以,並不需要你是我的,只要你和我是一個整體,當你這一部分被別人佔了便宜,作為和你組成整體的另一部分的我感覺吃虧了,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安暖竟然覺得無法反駁,儘管劉長安用的是胡說八道的方式,還有什麼在一起才能夠生小孩。

    “你今天說了好幾次生小孩的問題。”安暖敏感地抓住了重點,語氣嬌滴滴的,甜甜的撒嬌的模樣,“一大早的想耍流氓。”

    “晨間生機血氣旺盛,進而聯想到生孩子的事情,乃是基因本能。”劉長安理所當然地說道。

    “還好我外公外婆走了,有本事你當著他們的面說你這番歪理。”安暖感覺劉長安今天真的有些不對勁,相比較平常好像清心寡欲的模樣,今天他終於有點像其他談戀愛的男孩子那蠢蠢欲動的模樣了,但是正因為如此,卻讓安暖感覺反而不對勁了。

    “要不叫他們一起去水上樂園?”

    “不要。”安暖也沒有多想,因為誰會反對自己的男朋友終於有點開竅了?

    “那我們去。”

    “我……我要回去拿泳衣,對了,你也沒帶泳褲啊。”

    “是啊,我不穿泳褲的話,到時候水上樂園就只剩下我和你了。”

    “呸,流氓,警察把你抓起來。我也跑了!不對,還有很多男的啊。”

    “他們自卑的跑了。”

    “又吹牛!你以為你是大像啊!”

    “哈哈,你知道我說的什麼啊?”

    “我……我才不裝純呢,不過我就是個純潔的少女。”

    “哈哈……”

    “而且你傻了吧,基佬會跑嗎!噁心死你!”安暖噗哧一聲笑了出來,不好,暴露了一點點。

    “也是哦,那我等會買一條泳褲吧。”劉長安認真地做決定。

    劉長安牽著安暖的手,往家裡走去。

    安暖看著兩個人倚靠在一起的影子,稍稍靠了過去一點,然後慢慢地靠著他的肩膀。

    劉長安放慢了腳步,安暖挽住了他的手臂。

    很自然而協調,放慢了腳步,才能保持倚靠他肩膀的姿勢,挽住了手臂,才方便保持腳步和身體的協調。

    好像在一起很久了的情侶一樣,安暖抬頭斜斜地看了他一眼,發現他也在側頭微笑看著自己,心裡甜甜的。

    陽光在背後,頭頂的樹葉婆娑,偏偏有一線線的陽光能夠讓樹蔭之中插入他們的影子,看著兩個融在一起的影子,少女的心情像穿梭的風,忽而矜持地落下來,又歡快地飛揚起來,穿過樹葉的歌唱。

    安暖在家裡拿了泳衣泳褲,依然穿著牛仔短褲和小白鞋,加了一件白色的開衫,戴了一頂草綠色的寬沿帽子。

    安暖最引人矚目的就是那雙在陽光下晶瑩如玉的大長腿了,牛仔短褲和小白鞋的搭配十分簡單,卻滿滿的都是少女充滿活力的感覺,那種陽光健康而明媚的感覺,在這個年紀魅力無窮。

    兩個人先坐地鐵,然後換了助力車,騎著來到了水上樂園外。

    水上樂園和郡沙的世界之窗,海洋館,冰雪世界等場所建在一起,暑假人流很旺,劉長安和安暖停好車走過來,安暖正準備去買票,劉長安突然停住了腳步。

    “空氣中充滿了尿素的味道。”劉長安愕然,“我知道這麼個地方,但是我很久沒來了啊。”

    “尿素的味道?”

    “尿液中含有尿素,公共泳池,尤其是水上樂園的各種水池中,尿素的含量遠超正常水準。很多人知道這一點,只是眼不見為淨,或者乾脆按捺住自己明知道的這一點的噁心程度。”劉長安想了想,“在公共水域裡尿尿的情況,女性高於男性,而孩童遠高於成年人,同時水流沖擊皮膚,菊花,生殖部位的頑固污漬十分有力而且有效。 ”

    安暖感覺想吐,轉過身來,看到手裡拽著兩張票,一臉憤怒地看著劉長安的白茴與仲卿。

    “劉長安,你們也是來水上樂園的吧?你噁心別人也就算了,難道你也要把自己噁心回去?”白茴匪夷所思地看著劉長安。

    “我只是想看安暖穿泳衣,所謂色令智昏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我很久沒有來了,以前水上樂園並沒有如此濃烈的尿素瀰漫在空氣中。”劉長安十分失望地說道,他的鼻子當然比一般人靈敏的多,他上一次來這裡還是九十年代。

    安暖捶了劉長安一下。

    “還好,我本來只是來考察項目而已。”仲卿倒是無所謂,寶郡的旅遊度假村項目正在建設之中,仲卿雖然不是這個項目的負責人,但是三太太有意培養她,很多項目都會讓她去了解了解,寫點東西給三太太過目。

    對於仲卿來說,這是公務考察項目,把熟悉這一帶遊樂設施的白茴叫來陪伴也很正常,白茴秉著白玩不用花錢很開心的心情,興高采烈地跟來了。

    “我們去世界之窗玩玩吧,去坐旋轉木馬。”劉長安對安暖說道。

    “好啊。”總不能白跑一趟,安暖點了點頭,“不過旋轉木馬是小孩子才喜歡玩的吧,你這麼大了還想坐啊?”

    “那我們呢?”白茴焦急地說道。

    劉長安莫名其妙,你們怎麼樣,關我什麼事啊?

    “和我們一起去世界之窗玩吧,人多熱鬧些。”安暖熱情的邀請。

    白茴猶豫地看了一眼仲卿,聽了劉長安的那一番話,誰還有心情去水上樂園玩啊!可是表姐是來有公務在身,她是必然要去的啊。

    “你和劉長安他們一起吧,我去水上樂園看看就出來。”仲卿捂著鼻子說道,雖然她聞不到劉長安所說的瀰漫再空氣裡的尿素味。

    “好的,那你一會過來嗎?”白茴問道。

    “過來。”仲卿點了點頭。

    於是原本計劃來水上樂園的劉長安和安暖,買了世界之窗的門票,裡邊有許多排隊遊玩的遊樂項目。

    白茴還趁機把自己剛買的水上樂園的票折價賣了出去。

    一行三人驗票從金字塔造型的玻璃房子裡走了進去,入口後就掛著許多水槍,安暖看到劉長安才拿起水槍,就慌忙笑著躲在了白茴身後。

    “最討厭這樣的默契了。”劉長安大失所望地不滿,“你是我肚子裡的蛔蟲嗎?別躲,讓我射幾槍。”

    “劉長安,今天禁止秀恩愛,否則我和安暖一起射你。”白茴知道女孩子臉皮都薄,拉著安暖來和自己站在同一陣線。

    儘管女孩子之間的相處十分複雜,但是現在考慮到同學關係,安暖還是笑著點了點頭,自己拿了一把水槍,還給了白茴一把。

    “那你餓了怎麼辦?”劉長安同情地看著白茴。

    白茴毫不猶豫地就朝著劉長安開槍了,安暖馬上趁火打劫,一槍就射到了劉長安的肚子上,然後嘿嘿笑著躲到了白茴身後。

    “我等會把你們都推到水里去!”劉長安放完狠話就跑了,他可不想把兩個女孩子射的濕身,這對他一點好處都沒有,算了,饒她們一回。

    安暖和白茴也放下了不能帶走的水槍,手挽著手跟在了劉長安身後。

    女孩子之間的相處真是奇妙,她們好像隨時可以像親密無間的好友,又隨時可以編排對方的不是,看上去又像有你沒我一樣。

    “哇,好漂亮的旋轉木馬!”

    安暖和白茴看到了兩層的旋轉木馬,急忙跑過去排隊了。

    劉長安排在她們後邊,一抬頭便看到一個金發少女從旋轉木馬的二層走了下去,留下了一個美麗的背影。
mk2258 發表於 2018-10-7 08:43
第16章神聖羅馬帝國皇帝





    不止劉長安看到了,安暖和白茴也看到了。

    女孩子總是對那些格外美麗的,高挑的,出風頭的,放浪的,性感的,風騷的同性會多一些關注。

    準確的說安暖和白茴比劉長安更早發現那個金發少女。

    像太陽一樣耀眼的金發。

    “劉長安,你看到了沒有,我覺得那就是我和你說過的那個金發少女!”白茴有些興奮地回頭對劉長安說道。

    “好像不是瞎子啊。”劉長安看到那個金發少女爬到了樓梯的手扶桿上了。

    “她要幹什麼啊?”安暖有些吃驚地說道。

    “餵……”

    “請下來!”

    “It`s dangrous!”

    遊樂設施的管理員發現了少女危險的動作,連忙呼喊著阻止。

    金發少女已經滑了下來,她鬆開了雙手,身體在扶桿上滑了下來,隨著地下人們的驚呼聲,滑到一半的金發少女從扶桿上掉了下來,“撲通”一聲重重地摔在地板上,四肢平鋪。

    “摔到腦袋了沒有?”安暖驚呼起來。

    “她難道還能把腦袋摔壞?放心吧,放家裡沒帶呢。”劉長安肯定地搖了搖頭。

    “你怎麼還說風涼話?”白茴又是擔心,又是不滿。

    三個人在排隊的圍欄通道中,沒有辦法跑出去看看情況,劉長安是能夠跳出去的,但是他沒什麼興趣去看熱鬧。

    “她在想什麼呢?真要滑的話,那肯定也要屁股朝後滑下去啊,身體壓低重心,雙手握著扶桿啊!”安暖依然很擔心。

    儘管這屬於自己作死的類型,可那終究是一個超級美麗的生物,人對這種東西有更多的寬容和同情也是理所當然的心態。

    “你倒是很有經驗。”劉長安笑了起來。

    又暴露了!安暖抿了抿嘴,不過想起來他還看到過她爬樹呢!

    “應該問題不大,畢竟高度不高,好像也不是腦袋著地的。”白茴踮著腳觀察了觀察,這時候又不滿於自己的身高了,只好拍了拍安暖的肩膀,“你看到她腦袋落地的嗎?”

    “沒有吧,那太嚇人了。”安暖張著嘴,雙手擋在嘴巴前驚訝的回頭。

    這時候遊樂場的工作人員把那金發少女扶了起來,只見她甩手掙脫工作人員的攙扶,搖了搖頭,有些踉蹌地跑了兩步,就直接從模仿聖馬可廣場迴廊的建築中穿過去離開了。

    “還好沒事。”安暖和白茴都鬆了一口氣。

    “現在看著沒事,也許等下就完了。”劉長安很客觀地說道。

    安暖和白茴一起給了劉長安兩個白眼。

    “你們認識她?”安暖有些介意地問道,白茴和劉長安說的話題,竟然好像是他們單獨聊起過的,安暖卻是不知情的,這種感覺可不舒服。

    “那天送高德威,你先走了嘛,我們說起了湘大今年新生里有很多美女,這個女孩子應該就是湘大的,我去湘大的時候看到過她,拍了張照片。”白茴把手機拿了出來,找到照片給安暖看。

    “像個娃娃!有點像張陶樂上個月買的娃娃。”安暖驚艷地說道。

    她說的娃娃,當然不是那種毛絨絨的布娃娃,而是那些精緻的人偶娃娃,班上就有幾個女孩子養娃,就是給娃娃梳妝打扮換衣,甚至還會按比例添置家具用品,給娃娃準備房間之類的,也屬於女孩子愛好中十分燒錢的項目。

    “還好我不養娃,太燒錢了。”白茴主要是買小裙子和化妝品燒錢,儘管她也很有興趣買這樣的娃娃,但是很克制了,還好原來搭著劉長安救人的獎金回了一口血,想到這里白茴又看了一眼劉長安,他正在盯著旋轉木馬看,似乎對那個金發少女完全沒有興趣。

    怎麼會有這樣的人?那可是連女孩子都喜歡的女孩子。

    “真有這麼好看的娃娃,我傾家蕩產養一個。”安暖感慨了一聲,“真的也是湘大的嗎?希望開學以後能夠認識一下。”

    “就是好像……腦子有點問題。”白茴在這一點也不得不肯定劉長安的看法。

    安暖從沉迷美色中回過神來,也點了點頭,正常人,正常的女孩子,都不會做這種事情,至少不會用這麼危險而顯得腦子有問題的方式。

    “你想滑嗎?我在下面接住你。”劉長安建議道,“重溫一下童年,給大家師範一下猴子的本領。”

    安暖打了劉長安一下,沒有再多聊剛才的事情了。

    很快輪到安暖白茴和劉長安,三個人去坐了一圈,劉長安還幫忙拍了照片和視頻。

    出來玩,女孩子當然少不了自拍和合影,安暖和白茴以旋轉木馬為背景合影,還發到了同學群裡,問有沒有也在這裡玩的,看上去像親密相約的好姐妹。

    劉長安甚至也產生了一種安暖和白茴一直就是好姐妹的感覺,不愧是名為“女孩子”的生物。

    離開旋轉木馬,前方是一個舞台,有世界之窗的舞蹈演員在跳舞,旁邊有賣小吃的幾個櫃檯,一般坐下來休息看舞蹈的遊客,都會買點東西吃,主持人也在賣力的推銷旁邊的果汁飲料和零食。

    年紀比較大的遊客沒有點吃的,自顧自地坐著,年輕人一般都會買了吃的才坐下來,儘管實際上並沒有提示必須消費才能休息。

    安暖買了西瓜和粉皮,白茴買了芒果汁,劉長安喝橙汁。

    舞台上的節目是幾個北歐男女正在跳舞,個子都很高,尤其是女孩子的裙擺經過特殊處理,一轉圈就裙擺飛揚,十分好看,身材輕盈,輕輕巧巧地被男人抱了起來旋轉。

    “他們工資怎麼樣?要是背井離鄉的話,感覺月薪低於一萬的話,誘惑力不大啊。可是就這樣跳跳舞,每個月開一萬多工資一個人,世界之窗也沒有這麼冤大頭吧? ”白茴不解地問道,她雖然學的是談不上專業的宅舞,但是也接觸了一些舞蹈專業的學生和老師,她們談起收入和前景都覺得一般。

    “應該沒有吧,郡沙月薪過萬的很少,世界之窗工作的外國人很多的。”安暖搖了搖頭。

    “也不一定,可能外國人的工資就是高一些吧,畢竟一等……”白茴停住了話茬,拉了拉安暖,“你看,那個金發少女。”

    安暖順著白茴指著的方向看了過去,果然又見到了那個金發少女,只見她走到了舞台前,丟了幾個硬幣到了舞台上。

    舞台在陽光下,那幾個硬幣閃閃發光,滾到了舞蹈演員的腳下,六個人六個硬幣。

    “這位遊客,他們是我們的演職人員,並不是賣藝,請尊重他們的演出和人格。”主持人走了過來,有些憤怒地指責。

    看到那張臉以後,他的語氣緩和了許多。

    “那是神聖羅馬帝國皇帝腓特烈二世的奧古斯丁金幣。”金發少女細聲細氣地說了一句話。

    主持人愣住了,身後的舞蹈演員撿起了金幣看了看,一個個都驚呼了起來。

    好像真的是金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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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發表於 2018-10-7 08:44
第17章腓特烈二世





    這世間唯有金子的光芒能像太陽一樣耀眼。

    更何況還是什麼“神聖羅馬帝國腓特烈二世的奧古斯丁金幣”,頭銜這麼長,聽上去就很厲害的樣子。

    “她丟的真是古代的金幣啊,不會吧。”安暖自然是向博學多才的男朋友提問,“奧古斯丁金幣很值錢吧?”

    “沒聽說過,我只知道奧古斯都金幣,目前存世極其稀少。”劉長安搖了搖頭,“不過腓特烈二世我是知道的,有一匹種馬就叫腓特烈二世,配種大概要三五萬人民幣了。”

    “劉長安你是故意的吧?”作為劉長安的前同桌,白茴對劉長安還是有些了解的,他這人經常在一些常人留意不到的細節上黑歐洲人,無論是古代的還是現代的,“腓特烈二世歷史書上都有,大名鼎鼎的,人家還有個外號叫世界奇蹟呢。”

    “原來是這樣啊,是我孤陋寡聞了。不過歷史上叫腓特烈二世的人很多啊,也不知道是根據哪個腓特烈二世的個人標籤,讓人想到給一匹種馬取名為腓特烈二世呢?”劉長安露出了思考的表情。

    白茴深吸了一口氣,平靜了一下,還好自己不是腓特烈二世的粉絲。

    “你們搞錯重點了吧,這個小女孩丟的是真的金幣嗎?”安暖依然在關注那個金發少女,從她的種種行為看來,安暖不得不把印像中的“校友”降格為小女孩了。

    “誰知道?”劉長安對金幣不感興趣,前年他的一個墓被隔壁省的博物館佔為己有,那馬蹄金都鋪滿了一整個陳列室,這要現在都是他自己的,隨手丟一塊漢制一斤的馬蹄金,比丟幾個金幣要闊綽多了。

    “肯定是玩笑的啊,哪有人真的拿古代的金幣來打賞啊,這些金幣的價值肯定遠高於用金子計算的價格,要是真的,在收藏家那裡怕是百萬起了。”白茴一說到錢,就忍不住唏噓感慨了,這個世界上有錢人那麼多,為什麼自己那麼窮。

    咬金子來判斷是否真金,似乎是世界通用的方法,幾個舞蹈人員咬了咬以後,都聚集在一起興奮莫名地議論著。

    一枚金幣的重量換算成人民幣計價,可能也就一兩千塊,可是這種丟金幣打賞的事情才讓人覺得新奇而有趣。

    “小姑娘,你這些是紀念幣嗎?”主持人不確定地問道。

    金發少女沒有理會,隨手又拿起一把金幣,丟向了遊客休息的區域。

    “哇!”

    “好像是真金!”

    “天哪,見過丟錢的,第一次見到丟金子的!”

    “家裡有礦!”

    遊客區一陣喧鬧,人頭攢動,擠來擠去爭搶著,安暖和劉長安站在原地沒有動,白茴卻已經衝了過去。

    在那主持人和金發少女再次說話的時候,白茴已經留意到了,她可是第一個猜想到金發少女還會丟金幣的人,急急忙忙衝進人群中撿到了一枚,死死地攥在手心裡,一個踉蹌就被人絆倒了。

    “哎呀,快去幫忙!”安暖擔心白茴被人踩傷,急忙跑了過去。

    劉長安無奈,也只能跟了上去,白茴身上肉多,磕磕碰碰的應該也沒啥事,但是安暖也去了啊,萬一掉了根頭髮呢?

    有人居然試圖來搶白茴手裡的金幣,劉長安隨手就把人丟開了,砸到了桌子上,那人翻身就準備朝劉長安發火,但是馬上意識到搶金幣重要,又去人堆裡鑽了。

    劉長安把白茴提了出來,拉著安暖走出了人群。

    “你瘋了吧,這還不知道是真是假呢!”安暖沒好氣地說道,對面是白茴,關係終究有些尷尬,也不算太熟,要是張陶樂,她早罵的張陶樂狗血淋頭了。

    “先搶了再說,要是真的就發財了。”白茴的臉上紅撲撲的,白嫩的小手沾著灰,依然緊緊地攥著那塊金幣。

    “古代金幣啊,古代金幣一枚少說也得幾百萬吧,你覺得有這個可能嗎?”安暖搖了搖頭,然後看了看劉長安,發現他正在看著她的頭髮。

    安暖纖細白嫩的手指插進了頭髮,搖了搖,略微有些疑惑,“我的頭髮怎麼了嗎?”

    “我在數你的頭髮,看有沒有少一根,要是少了一根,我就和白茴算賬。”劉長安伸手摸了摸安暖的頭髮,然後握住了她插在髮絲間的手掌,順勢放下來,攬住了她的肩膀。

    安暖抿嘴微笑,臉頰泛紅,笑容甜甜的,這些喧鬧的人群,躁動的人心,亂糟糟的場面似乎和自己與劉長安都無關,為什麼在這紛亂的世界裡,劉長安的眼裡就只有自己呢?

    白茴回頭喘了一口氣,剛才安暖和劉長安來救了自己,這口狗糧就乾嚥下去吧,她打開手心,看著那枚鋥亮而簇新的“古代金幣”,還是忍不住開心,忍不住幻想,這要真的是腓特烈二世時期的金幣,那……那至少得幾百萬吧?

    白茴一邊看安暖甜甜的倚靠著劉長安的模樣,一邊拿出手機搜索金幣的相關信息,心裡琢磨著,金幣啊金幣,你一定要是真的,而且一定要是古代金幣,那老娘就鹹魚翻身了,只要老娘的銀行卡里有個七位數,單身一輩子都可以,讓情侶都去秀恩愛吧,去甜蜜吧,老娘只要能夠隨時隨地清購物車,那就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了!

    “啊!”白茴驚叫了一聲,把安暖和劉長安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白茴拿著手機上的一則消息給兩個人看:“一枚3美元的有數古金幣下個月將在美國拍賣,預計售價為400萬美元,據報導這枚3美元的古金幣是一名歐洲遊客1997年在美國舊金山發現的,此前美國的單枚古金幣最高售價700萬美元。”

    “富婆,你好。”劉長安用刮目相看的眼神和白茴打招呼,“你發財了,大家還是朋友嗎?”

    “這還只是美國的古金幣,美元的古金幣能有多古老?你這個要古老的多吧……那一枚一個億?剛才那個小女孩一丟丟出來了至少十幾二十個億吧?”安暖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白茴驚叫之後,回到了現實之中,想想都不可能,現在只能寄希望於這枚金幣是真金了,也能值不少錢了……可是這落差也太大了,沒有辦法走上人生巔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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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小兔子蹦蹦(大章節)





    白茴有些悶悶不樂而小心翼翼地把金幣收藏了起來,拍了拍小背包,然後看著不遠處一個背著LV小書包的女孩子說道:“我的金幣要是能賣兩萬塊就好了,我就可以買個那樣的小書包了。”

    安暖順著白茴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卻發現那個金發少女已經不見踪影了,“人呢?”

    “鬧出這麼大動靜,作為始作俑者,肯定溜之大吉。”劉長安擺了擺手,“我們也走吧,說不定金幣是真的,等會兒要上交給國家。”

    白茴趕緊捂著小背包小跑著往前衝了,一邊回頭匆匆招呼著劉長安和安暖。

    “要是真的,白茴就發財了。”安暖忍俊不禁地拉著劉長安跟了上去。

    劉長安點了點頭。

    安暖走了兩步,卻又放緩了腳步,“白茴要是發財了……”

    她的目光在劉長安臉上轉動著。

    “她要是發財了,就會包養我?”劉長安認真地搖頭,想了想說道:“不行,我畢竟是有女朋友的人,如此走上人生巔峰,不符合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

    “你還敢想一想!”安暖跺著腳蹦蹦跳跳的生氣。

    “我在想她要包養我時的台詞和場景而已。”劉長安哈哈笑了兩聲。

    “你美得你!”安暖白了他一眼,還是接著說道,“我不擔心她包養你,但是我擔心她倒追你。”

    “放心吧,她的鼻子沒有你靈敏。”劉長安搖了搖頭。

    “你罵我們是狗!”安暖張著嘴想來咬劉長安,但是公共場合還是算了。

    “我是說,只有你才把我當香餑餑,在別人眼裡,我沒這麼吃香。”劉長安不以為然地說道。

    “呸,在我眼裡,你是臭豆腐。”

    “聞起來臭,吃起來香。”

    “我才不吃你,你聞起來臭,吃起來也臭。”

    “你不是不吃嗎,怎麼知道吃起來也臭?”

    “別打岔!”安暖嚴肅起來,“我覺得白茴對你還是很有好感的,但是她是很現實的女孩子,從她屢屢試圖鼓動苗瑩瑩和高德威在一起就看得出來,她認為理想的男朋友就是高德威那種家庭條件和前景,但是高德威本人不是她喜歡他的類型。”

    “高德威又不會喜歡白茴,高德威喜歡平胸,類似你這種身材和身高。”劉長安搖了搖頭,高德威是正常的少年,他只是覺得學習更重要而已,但並不是沒有自己對女性的審美標準。

    “我平胸?”安暖臉頰紅撲撲的,“你是不是瞎?”

    “相對而言。”劉長安連忙擺手,平息小女朋友的怒火,“可惜今天沒有去水上樂園,不然你就可以piapia打臉了。”

    “哼,總有一天,我會……我會……我要悶死你。”安暖想起了昨天晚上看的一本小說,頓時脫口而出裡面的台詞,說完耳根子頓時像嫩嫩的桃子一樣,絨毛軟軟的,染上一層粉粉的,眼眸裡羞羞的。

    “在下死而無憾,死不足惜,死得其所,死心塌地,萬死不辭,雖死猶生,效死弗去,視死若生,舍生忘死,至死不悟……”

    “知道你背成語厲害了!”安暖摀住了劉長安的嘴巴,不許他再戲謔人了,她本來就是一時口誤,儘管這樣的情景讓情竇初開的小女生羞澀之餘又隱隱興奮不已。

    劉長安咬了咬安暖的手指頭。

    安暖連忙放手,嗔道:“沒洗手,臟死啦。”

    兩個人繼續往前走,安暖緩了緩羞澀而帶來的一點尷尬情緒。

    “我的意思是,現實的人往往會根據現實更改自己的一些選擇標準。當白茴的現實條件改變以後,她選擇男朋友的標準就改變了,她自己發財了,她肯定不會去包養男孩子,但是她完全可以不再需要考慮男孩子要很豐厚的現實條件了。”安暖深吸了一口氣,壓低了聲音,“到時候她就會要和我公平競爭了。”

    “幼稚。”劉長安生氣地敲了安暖的額頭一下,“這個世界上哪有什麼公平可言。這種情況要是真的發生,我自己就走過來宣布你勝利了,哪來的公平競爭?”

    安暖不管在公共場合了,撲進了劉長安的懷裡,嬌滴滴地貼著他的脖子和肩膀,臉頰磨蹭來磨蹭去,緊緊地摟住他的脖子,“劉長安,我好喜歡你,好喜歡好喜歡你!”

    “我只是在做一個示範而已,以後大學里肯定有很多傻子要來和我公平競爭,你知道怎麼做了吧?”劉長安輕輕地撫摸 的長發。

    “嗯吶嗯吶!”安暖重重地點頭。

    “餵!你們能不能注意影響!”

    白茴的聲音在不遠處傳來,安暖“噗哧”一聲,臉頰紅撲撲地放開了劉長安,但是依然牽著他的手。

    “我們是不是有點臭不要臉了?”

    “真正的情侶就是這樣啊,明明對方就是坨狗屎,也生怕別人跟自己來搶。”

    “呸,你不但罵自己還罵我!”

    “打個比方。”

    “那你要找個美麗的比喻。”

    “那算了,醜陋更讓人記憶猶新而深受感動,例如孟光。而美麗只是剎那心動,就像第一次看見你。”

    “什麼!”

    “可惜,再看別人就沒有心動的感覺了,所有的心動都在第一次給了你。”

    “討厭!又逗我。肉麻死了!”

    白茴佯裝生氣的樣子瞪著走近的劉長安和安暖。

    “今天世界之窗的餐飲業都沒有生意可做了,大家都吃飽了。”

    “吃飽了就去方便一下。”劉長安指了指衛生間。

    白茴捶了劉長安一下,安暖有些不滿,覺得只有自己能捶劉長安,但是也不好說什麼,笑瞇瞇地挽著白茴去下一個遊樂節目了,免得她又捶劉長安。

    劉長安走在背後,也已經習慣了女孩子們剛剛才背著對方念叨別人,轉臉又嬉笑親密無間的樣子,毫無疑問並不只是安暖會這樣,白茴也會這樣,對於女孩子們來說,大概也心知肚明對方私底下會對自己又看法……她們並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兩個女孩子走在一起十分養眼,安暖堪稱背影殺手,當然並不是說正面就不好看了……只是她的背影確實很讓人賞心悅目,少女走動間腿彎活潑的律動,小白鞋隨著腳跟的跳躍活力十足,雙腿修長而筆直地連接著隱藏在包臀牛仔褲裡的美妙曲線,細細的腰肢搖曳出夏日最輕盈的風情,頭髮扎了起來,長長的兩根馬尾在後背搖搖晃晃,脖頸支撐著腦袋左右擺動,穿過樹蔭的陽光落在肌膚上,燒灼人心的美妙。

    白茴在安暖面前,如果只看背面的話,當然只能當綠葉了,只是身材勻稱,顯得有些小鳥依人而嬌俏玲瓏,但是實際上白茴也有一米六幾,和普通女孩子比並不算矮。

    要是看正面的話,不看臉的時候,白茴就有些勝利的地方了,例如從兩人平行的側面看過去。

    發育良好的少女穿著T卹是什麼樣的風景,毋庸什麼樣誘人的文字來形容。

    劉長安和她們的距離不遠不近,也杜絕了心懷覬覦之人的搭訕,好在世界之窗這種多是家庭遊客和情侶為主的地方,單身或者結伴前來的男子比較少。

    夏日炎炎,待在家裡吃著冰西瓜,吃著空調,來點麻辣小龍蝦之類的,玩玩《王者榮耀》或者《英雄聯盟》,又或者別的什麼遊戲,看幾部電影,多舒服啊。

    有女朋友有有女朋友的樂趣,單身有單身的樂趣,人活著,無論什麼狀態,都應該找尋自己這種狀態下合適的樂子,而不是一味地去羨慕和渴求另外一種狀態的樂子。

    劉長安什麼樂子都找,畢竟對於他來說,孤獨才是人生中的常態,只是對於一個可以在地下河裡被沖來衝去,順著洋流轉了很多圈圈,然後才上岸奔走到另一股洋流去周遊世界的人來說,最近這一百多年好像都不夠孤獨了。

    例如現在閒的沒事想在珠穆朗瑪峰上呆坐個幾年都沒可能了,時不時會有登山隊員大驚失色地發現:“冰屍!”

    這時候劉長安總不能一瞪眼:“老子是活的! ”

    想想也挺有趣的,劉長安正想著有的沒的,就見安暖和白茴去排隊坐一個氣動升降椅的項目了。

    安暖和白茴招呼劉長安,劉長安看了看人群,搖了搖頭,就在項目圍欄外看著她們玩。

    等到她們上去的時候,劉長安覺得她們兩個參加這樣的項目簡直是在發福利,這個升降椅不高,就是突然升高降低的慣性和加速度造成人體小腦反應引發一系列心理和生理的刺激感,安暖坐在上面兩條腿垂下來完完整整的矚目,白茴卻是胸前的小兔子隨著升降椅的起起落落一蹦一跳的。

    項目結束以後,工作人員還熱情地邀請安暖和白茴再玩一次,但是兩個女孩子想起剛才看台地下的叫聲,臉頰紅撲撲的拒絕了,一起跑去上廁所了。

    劉長安撿了個石頭,彈到了剛才起哄最厲害的一個小年輕的腦袋上,那小年輕吃痛,大呼小叫起來。

    劉長安並不是報復,他沒這麼小心眼,只是覺得他大概喜歡這麼叫喊,滿足一下他,讓他能夠繼續理由的充分的叫喊。

    舉手之勞,樂於助人,何樂而不為?

    安暖和白茴上完廁所回來,拿著紙巾擦著濕漉漉的雙手,走到了劉長安身邊。

    “你剛才是故意不來玩的對不對?”安暖哼哼著懷疑劉長安,“想在下面看我們笑話。”

    白茴倒是覺得劉長安沒有這麼低級,畢竟同桌的時候,白茴有時候會在座位上蹦一蹦,跳一跳,伸個懶腰扭扭身子晃一晃,也不見劉長安兩眼發光地來看,不過這是人家安暖作為女朋友撒嬌的特權,白茴也不好說什麼。

    可是這些起哄的人真噁心,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像憋久了的猴子一樣。

    “你們別選這種發福利的項目啊。”劉長安建議道。

    安暖點了點頭,其實主要是白茴,自己儘管也會有所起伏,但是不會像白茴的那麼活蹦亂跳。

    想想剛才要悶死劉長安的壯志豪言,大概只有白茴才能夠做到,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這一場景,趕緊拍了拍自己的臉頰,讓自己清醒過來,真是瘋了,居然幻想自己的男朋友被別的女人埋胸。
mk2258 發表於 2018-10-7 08:44
第19章大魔術師(2合1)





    無論是安暖還是白茴,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都是夢幻級別的少女,劉長安也覺得賞心悅目,現代的女人只要身體健康,正常發育,稍稍管理身材,打扮打扮,都不難看。

    以現代人的審美來看,女性的美絕大多數時候都是整體提升的,從身體健康和精神氣質這方面來衡量,排除掉扭曲的癖好,從17世紀到20世紀初期之間,女性的美呈現一種陡坡下降的狀態,無論是身體健康素質還是精神氣質面貌。

    這是一個整體的趨勢,挑出個例說葉巳瑾和蘇眉這種女子並沒有反證的意義。

    當然,這個時期的男性也是如此,那種奴性,自私,冷漠和麻木的精氣神由內而外的散發出來,畢竟被壓著喊了三百年“奴才”,差不多就是把民族的精氣神給潑了一層厚厚的豬屎牛糞,臭不可聞。

    好在總有幾根脊梁骨沒有被打斷,重新站了起來,只是有些東西依然荼毒至今想,洗刷難盡。

    劉長安收斂了自己發散的思維,目光回到了安暖身上,說實在的,自己所見過的所有母猴子加起來,都沒有安暖一塊手指甲漂亮。

    女性是自然進化中最賞心悅目的成果,現在回想下遠古時期的女性,差距真的太大了。

    或者也只是審美的變化吧,人類還住在樹上或者山洞裡的時候,應該也有公認的類似於“安暖”,“秦雅南”這種級別的“絕世美女”。

    安暖和白茴發出躲避的驚叫聲,原來是海盜船和小朋友在對射,難免殃及魚池。

    這是一個遊樂園的活動,海盜船上扮演海盜的工作人員拿著水槍,遊客區的樹蔭或者休息區也有很多水槍,遊客可以拿起水槍和“海盜”戰鬥,玩這個的基本都是小孩。

    “BIU!”

    白茴又是一聲驚叫,原來在升降機區域叫喊最大聲的小年輕笑嘻嘻的,繼續拿著水槍朝著白茴噴射,旁邊安暖的外衫也被打濕了一些。

    “美女們,來玩濕身PLAY啊!”小年輕不依不饒追著射了起來。

    劉長安走了過去,抓住了小年輕的水槍。

    “幹什麼?”小年輕一米七多一點,面對劉長安還是有些發悚。

    劉長安面無表情,隨手就給了他一巴掌。

    “你怎麼打人?”

    小年輕感覺很沒面子,火大的跳開,一般招呼剛才在旁邊給他加油打氣的幾個夥伴。

    “算了!”白茴和安暖跑了過來拉住劉長安,這種想要讓女孩子濕身的惡作劇很常見,關鍵是兩個人穿的衣服都不是那種容易濕了就顯露出春光的料子。

    “那就算了吧。”劉長安很好說話。

    “算了?”

    “你說算了就算了?”

    “打人不打臉不知道?”

    “今兒個沒玩!”

    “鄉里別,土包子,打完人想跑?”

    劉長安面無表情地轉過頭來,隨手抓起那個又蹦到自己面前的小年輕倒插進了旁邊的白色大水桶裡。

    水槍當然是需要補充水的,所以放置了玩具水槍的區域,都有幾個水桶裝滿了水。

    “我嬲……我……哇哇……救……”

    第二個衝過來的被劉長安丟進了另外一個水桶裡。

    過來一個劉長安丟一個,跟著那小年輕的四個人,一共五人都被劉長安丟進了水桶裡。

    五個人掙扎著從水桶裡爬了出來,周圍一陣哄堂大笑,有些搞不清楚的遊客還以為他們在玩水呢!

    海盜船過來了,“海盜”們看到濕身的遊客,以為他們玩的正嗨,自然要配合點燃遊客們的“嗨”情緒,連忙加大火力,火力全開,水槍噴的跟救火似的。

    趁這機會,安暖連忙拉著劉長安跑了。

    白茴躲到一個餐飲車裡招呼安暖和劉長安,順便點了油炸大香腸和臭豆腐,還有兩杯西瓜汁和一杯橙汁。

    橙汁?沒有想到劉長安今天才點了一杯橙汁,白茴就已經記住了劉長安的喜好,安暖不由得提起了警惕。

    “我們躲在這裡吃東西,等會再出去。他們追過來,肯定也想不到我們在這裡。”白茴看了看窗外,又把窗簾拉了起來。

    “所以說還是和男孩子一起出來玩才安全些。要是只有我們,肯定被他們弄的全身都濕了。”安暖厭惡而慶幸地說道,順勢摟住了劉長安的手臂。

    “有些人就是打著玩笑啊,遊戲啊,之類的名義,趁機做猥瑣的事情,如果你去生氣,較真,他還會挺無辜的說,你看啊,大家都在玩呢,這些水槍不然放在這里幹嘛的啊,這麼玩不起啊,那別來水槍區域啊……”白茴憤憤不平地說道,對安暖的說法也十分贊同,這時候她才驚覺,以前自己可能真沒有註意什麼和男孩子一起出來更安全一些的問題,畢竟有兩個跟班,好像現在很長一段時間自己都是一個人,或者和苗瑩瑩在一起,今天出來玩還好遇到了劉長安。

    其實在水上樂園裡遇到色狼或者猥瑣的人也是很常見的,有些人還在水上樂園躲起來看穿泳衣的女孩子打飛機,然後等到某個時刻要來了,就湊到一些女孩子背後… …他們甚至有什麼樂園水槍交流群之類的地方交流經驗。

    病態的社會,病態的人性,扭曲的**。

    “可是我們幹嘛要跑?”劉長安遺憾地說道,“我和他們玩濕身PLAY正開心呢。”

    “就你開心吧,他們好像要發狂。”白茴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門票可貴著呢,等會兒真打起來,劉長安肯定打得贏,但是事情鬧大了,我們玩不成了怎麼辦。”安暖可不想自己和劉長安的約會就這麼泡湯了,儘管一直帶著個燈泡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這倒是,等下我們去蹦極吧,難得今天沒有穿裙子。”白茴躍躍欲試地說道。

    “我穿著開衫,紮起來,上衣也不會倒掛了。不過你這T卹……你跳下去的時候,估計會走光,說不定紋胸都爆開,我上次看一個蹦極的視頻就是這樣。”安暖想了想,有些替白茴擔心地說道,一邊留意著男朋友是否有眼睛一亮的表現。

    沒有。

    “可以你先跳啊,你上來以後,開衫借我啊,扎在胸口就包的緊緊的了。”白茴想了想,靈機一動,沒有辦法,大胸胸的女孩子平常總是會遇到很多類似的問題,在這方面解決問題的思維很快捷。

    “還是男孩子好,根本沒有我們這麼多顧慮和麻煩,想玩水就玩水,想蹦極就蹦極,好羨慕。”安暖羨慕地說道。

    “我羨慕你可以遇見我。”劉長安微笑。

    “你應該羨慕你自己可以遇見我。”安暖哼哼。

    “吃東西。”白茴不提狗糧的事情了,面無表情地招呼送上來的小食和飲料。

    白茴和安暖吃大香腸,劉長安吃臭豆腐。

    大香腸是開了花的,所以一般不容易引起聯想,不過安暖還是咬了一口後,偷偷地嘿嘿笑了一聲。

    仲卿發來消息問白茴的位置,白茴發了位置過去,拉開窗簾拍了幾張附近的照片發給仲卿。

    仲卿已經進來了,很快就找了過來,點了一杯可樂,長喘了一口氣,“其實沒有劉長安說的那麼誇張,水上樂園的水質看上去還挺清澈的,不過儀器實測就難說了。我感覺作為度假村,在郡沙這種城市,一個項目豐富的水上樂園對於度假村的引流很有幫助。很幸運的是,堪稱火爐的郡沙,夏天高溫時長,竟然沒有一個匹配的超大型水樂項目,正好是我們的切入點。”

    “成本問題,夏天太熱,冬天太冷,這樣一個項目投入極大,但是紅火的日子不過是短短三個月多一點而已,要想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賺夠一年的錢,門票就得極高,而郡沙的消費能力和一線城市差距還是不小的。”劉長安隨口分析了一下。

    “我們會把一部分項目佈置在一個超大的玻璃房子裡,秋冬時機轉變為冰雪王國,其中有包括冰雕賞,滑雪場等等。”仲卿早已經拿到了項目表,這些不算什麼商業機密。

    “什麼時候建成啊,好想去玩!”安暖積極的捧場的樣子。

    “至少得三五年工期吧。”白茴不是很樂觀地說道。

    “三年差不多了,進度快可能是三年內,前期工程已經展開了,真正建設和設備調試完成,是2019年就可以開業了。”仲卿笑了笑,“到時候給你們贈送超級VIP體驗。”

    “謝謝表姐!”白茴又開始期待了,畢竟超大型遊樂園的VIP體驗門票之類的還是很實用的,例如國內唯一的那個迪士尼,最貴的VIP門票就要三千塊一個人了,畢竟對於有錢人來說,熱門項目排隊兩三個小時真是太浪費時間了。

    “對了,仲秘書,你們那位美女大小姐呢,她自己不來親自體驗下這些項目嗎?”安暖有些好奇地問道,竹君棠那種女孩子,見過兩次以後,就記憶猶新了。

    “她是仙女……”仲卿忍不住看了一眼劉長安,“除非她知道劉長安在這裡,她才肯下凡。”

    聽到這樣的回答,安暖有些不開心,但是轉念就露出了笑容,“她這麼記掛我男朋友?”

    “準確的說……”

    劉長安踩了仲卿一腳。

    “準確的說,她是想看劉長安變魔術,因為劉長安是魔術大師。”仲卿只好換個說法,她本來想說,準確來講是三太太對劉長安更感興趣,想要劉長安做竹君棠的未婚夫。

    這也算是提醒安暖,要看緊點劉長安,仲卿真的不是故意挑釁,她只是很清楚三太太做事不擇手段,她有點同情安暖而已。

    “你還是魔術大師?”白茴和安暖一起驚奇地看著劉長安,前同桌和前前同桌都不了解這個,尤其是其中一個同桌還變成了女朋友。

    “一般的魔術都是障眼法。另外一種魔術,就是觀眾的智力很低的時候,你可以隨便表演,她都會當成精彩絕倫的魔術。”劉長安舉了個例子,“例如你在一兩歲的小孩子麵前抓住一顆糖,迅速握緊迅速丟掉,又在他面前張開手,他就會以為你把糖變沒了,而無法發現你那明顯的丟糖的動作。”

    “竹君棠有這麼傻?”安暖十分願意相信的吃驚。

    “她沒這麼傻吧?”白茴略微懷疑但是也願意相信地吃驚。

    “我跟她說我認識秦始皇,從此以後她就一直在尋找我長生不老的證據,直到我表姐告訴了她:我,秦始皇,打錢,這個梗以後,她才開始動搖。”劉長安搖了搖頭,“明明我真的認識秦始皇,可是只有傻子才會相信,傻子變聰明了以後,就不相信了。”

    三個女孩子都笑了起來,畢竟竹君棠這種看上去不可一世的傢伙,被這樣編排還是挺大快人心的。

    尤其是仲卿笑的花枝亂顫,安暖瞄了一眼那跌宕起伏之後,就相信母系基因對生理影響更大的觀點了。

    很多人對於編排自己老闆和領導的話題都很感興趣,但是也分人分心態,要是剛開始認識劉長安,劉長安這麼戲謔竹君棠,仲卿肯定會生氣,現在卻會笑的開心,就像女人其實也可以很污,很會講葷段子,但是要看面對的是什麼人。

    吃完東西,繼續遊玩,那幾個小年輕大概太狼狽,離開了世界之窗,路上也沒有再碰見他們,安暖和白茴去玩了蹦極,劉長安嫌棄太矮,沒有去蹦,當他說自己喜歡從寶隆中心蹦下來的時候,管理員給他點了個贊表示佩服。

    仲卿沒有玩,因為她穿了裙子,而且覺得自己年紀大又穿著職業裝,要矜持一點,但是到了玩鬼屋的時候,她卻是尖叫的最兇的,甚至把白茴給擠開了,搶了劉長安的手臂抱著,安暖縮在劉長安的懷裡,像小老鼠一樣眼睛滴溜溜的轉,看著那些突然伸出頭來,或者半個身子在地上爬的妖魔鬼怪。

    離開鬼屋,幾個女孩子都不好意思了,仲卿一邊整理頭髮和衣服,一邊給劉長安和安暖道歉,白茴看在自己佔了很多表姐便宜的份上,也沒法計較耳膜都被仲卿給震聾了。

    安暖也不計較別人佔劉長安便宜了,大家都是女孩子,驚聲尖叫的時候腦子裡都不想事情的,能夠理解。

    玩到下午,大家結束了愉快的一天,高高興興的回家了。

    劉長安在回家的路上買了菜,剛回小區,就遇到了周書玲,她身後跟著因為報名失敗就認為不要讀小學了正在高高興興的周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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