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我真的長生不老 作者:初戀璀璨如夏花 (連載中)

 
mk2258 2018-5-11 00:44:1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24 300297
Babcorn 發表於 2019-7-29 09:05
第168章 女孩子的心事

    白茴摸了摸自己的耳朵,確定了劉長安剛才說她騷。

    白茴看著劉長安的背影,氣呼呼地追了上去。

    「你剛才說什麼?」白茴在一個斜坡上追上了劉長安,跑到他身前,張開雙手上下搖擺著攔住他。

    白茴有些氣喘吁吁的,誰讓他個子這麼高,步子邁的這麼快,一定會扯著蛋的!白茴都顧不得按住自己的胸口了,只是生氣地盯著他。

    「現代人普遍認為騷是一個貶義詞,其實不然……騷只是一種情緒被壓抑的表現,詩人以前被稱為騷人,在詩詞中抒發情緒。語本《楚辭‧離騷》有註解:離,別也,騷,愁也。言已放逐離別,中心愁思。」劉長安語氣溫和地解釋,「我只是看出來你心中有事,所以說你確實騷,意思就是你確實有點心事。」

    白茴愣愣地看著劉長安,我信了你的邪!明明是被罵了,但是感覺卻不得不去佩服劉長安的博學和扯淡功夫,呸!

    這人怎麼這麼難對付?白茴憤憤不平以至於感覺看到他就有些頭痛……儘管在剛剛走進圖書館的時候,心裡有一絲讓人不高興的驚喜。

    想遇見時見不到,不想遇見時卻遇見了,心情也許迥異,為什麼總是有那麼一點點心臟跳動加快的感覺?

    白茴已經想明白了,既然別人都誤會了她喜歡劉長安,而大家又都知道他的女朋友是安暖,自己要是被人說喜歡劉長安,豈不是在說她沒有安暖好看或者身材好,所以劉長安選擇了安暖,她卻還要纏著劉長安,臭不要臉。

    想明白了以後當然要發誓,發誓再也不想和以前一樣的態度面對劉長安了,所有的往事都要用將來截然不同的態度洗刷掉。

    以前自己也不過是想證明自己的魅力而已,怎麼可能真的去喜歡一個和自己做了幾年對手的女孩子的男朋友?那太掉分了,矜持要不要了,驕傲要不要了,她現在可依然是校花級別的人氣,很多時候都有人偷拍她,發送到社交媒體上,許多人看到了都會打聽她的班級名字,偶爾有認為安暖更漂亮的,也會有她的粉絲在底下反駁……眼前這個人呢?哼,只是個臭劉長安,爛脾氣的劉長安。

    「行了,我知道你是聽見我先罵你的。」白茴瞪了劉長安一眼,儘管有點不甘心,但是和此人多說無益,粉的黑的都在他一張嘴上,就看他願意怎麼說。

    劉長安笑了起來,「不過你確實有心事。」

    「沒有!我可高興了,我天天學習化妝,穿衣,打扮,一天比一天好看,一天比一天高興。」白茴哼了一聲,這段時間她買了超多的時尚雜誌,關注了超多的美妝博主,清空了購物車裡超多的漂亮衣服。

    女孩子每天做這種事情,簡直其樂無窮,比談戀愛舒服多了,而且和自己約會的也是竹君棠這樣的仙女們,約好時間,兩個人或幾個人打扮的美美的,品嚐著優雅的茶飲和糕點,在各種風格的背景下自拍,討論著各種色號的口紅與妝品,看著對方都覺得賞心悅目的美麗,根本不需要男人這種大豬蹄子。

    尤其是劉長安這種紅燒,清蒸,燉煮,燒烤,水浸都嚼不動的大豬蹄子。

    「對了,做人嘛,最重要的就是開心。」劉長安表示認可,做自己喜歡的事情,誰的開心都不比別人低等。

    白茴咬了咬嘴唇,眼眸回轉又落在劉長安的臉上,鼻子皺了皺,雙手背在身後扯了扯自己上衣的下襬。

    她今天穿著體恤呢,如此明顯,想必他和安暖見面的時候,即便不刻意比較,也會感嘆一下。

    「你剛才在看什麼書?」白茴覺得自己這麼氣勢兇猛地追了出來,三兩句話就被他打發走,有點沒面子和尷尬,總得多說兩句話。

    「看我爹留給我的日記。」劉長安一手提著包,一手拿著書。

    「哦……我記得你以前說過,他是湘大的一名教授。」白茴心裡稍稍柔軟,劉長安雖然討厭,但終究是個沒爹的孩子。

    「我和你說過?」劉長安想了想,不記得了。

    你要是和安暖說過,一定記得吧?白茴覺得自己不應該計較這個,於是無所謂地說道:「是啊,這麼厚的日記啊,是那種像出版的日記那樣的記錄題材嗎?」

    劉長安打開翻了翻,點了點頭。

    「能給我看一看嗎?」白茴眼睛一亮。

    劉長安遞給了她。

    白茴拿過來翻開第一頁,一頁一頁翻了下去,感慨著:「老一輩的生活真是讓人嚮往啊,平凡的日子,點點滴滴都是畫面和生活,普普通通的記述裡分明透著從容的優雅,真好。」

    「小女生就是喜歡這種歲月靜好的感覺吧,對負重前行沒什麼興趣。」劉長安笑了笑。

    「這可是你爸爸的日記,你要不喜歡,借給我看看吧。」白茴有些期待地看著劉長安,「這簡直是一本藝術品啊,沒有想到你爸爸的字和你的寫的一樣好,就是風格有些不同,看來這也是遺傳的。」

    「行,看完了還我。」劉長安沒有料到白茴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但還是點了點頭,即便有什麼秘密藏著,那也沒什麼關係。

    「真的啊!謝謝!」白茴驚喜蹦了蹦。

    「不過你要答應我……有空的話,和安暖交流一下化妝技術,教教她。我覺得你的化妝技術有化腐朽為神奇的能力。」劉長安說完就走了。

    這沒有什麼問題,女孩子對化妝技術交流還是很感興趣的,只是拿著日記翻了翻,又反應過來,劉長安這句話好像又在嘲諷她?

    這……這大豬蹄子!

    白茴也懶得和他計較,想起來自己原來是要幹嘛來著,趕緊去衛生間噓噓了。

    白茴拿著日記本回到座位上,這才想到自己借了劉長安的日記本,看完就又要還給他,那就得主動去找他,豈不是到時候自己又要打扮的美美的才行,一番心思好像自己很在意和他見面似的……白茴把胸放在桌子上,抓了抓頭髮,真是不長記性,明明都發誓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9-7-29 09:05
第169章 一點也不可愛和十分可愛

    劉長安去寢室拿書,接到信息,有包裹放在了樓下收發室,於是劉長安去拿了包裹,發現是高德威郵過來的,便提起來拿回了寢室。

    孫書同,魏軒逸和秦志強都在寢室裡,看到劉長安提著沉甸甸的包裹,不由得都有些好奇,問他是什麼東西。

    劉長安拆開來看,是一箱子的書,是理想國書集的全冊,有二三十本之多,《奧斯維辛》,《創造日本》,《教宗與墨索里尼》等等。

    「你自己買的啊?」孫書同問道。

    劉長安搖了搖頭,「朋友。」

    「哈哈……你這朋友坑你吧,居然給你買這麼多書,哪有時間看得完啊?」魏軒逸笑了起來,「讓我想起了那個小學生撿到錢歸還失主,然後失主送了一堆練習冊給他的新聞。」

    「怎麼一樣啊?劉長安喜歡看書,他這朋友是投其所好啊。」秦志強持不同意見,拿著一本看了看價格,頓時吃了一驚,「這些書,三個648沒了!」

    「看來水晶才是你認可的貨幣。」劉長安笑了起來,他知道秦志強玩的遊戲裡用來消費一切的貨幣是水晶,648塊錢等於七千多水晶吧。

    「借本看看?」孫書同試探著問道。

    「嗯。」劉長安並不是小氣的人,「我平常放寢室裡,別弄髒了弄丟了就好。」

    「你放心吧。」

    「快到點了,去上課吧。」

    四個人一起去教室,魏軒逸競選失敗了,班長還是顏青橙,但是他當上了團支書,同時負責男聲宿舍這邊的學生工作,差不多。

    劉長安拿了一本《資本之都‧21世紀德里的美好與野蠻》,其實高德威這套書確實買的很合他心意,大部分書描繪的是近現代的一些東西,而劉長安這段歷史大部分時間都在國內,變幻莫測的歷史事件和人類文明發展,節奏和從前根本不一樣,劉長安也沒有辦法經歷太多,便會通過不同的國家,不同的角度,不同的人文記錄來瞭解。

    來到教室裡,四個人坐在最後一排,劉長安身邊空了一個位置以防萬一。

    「教室裡好舒服啊,真涼快。」秦志強驚喜地說道,「你們看前後左右新裝了空調,高大上的款式。」

    「學校這麼壕的?」魏軒逸訝異地說道,「昨天學生工作會議上,也沒聽導員有講。」

    「只有我們班上課的教室裡有。」劉長安十分瞭解。

    「為什麼?」孫書同意外地問道。

    劉長安指了指踩著上課的點才進教室的竹君棠。

    竹君棠看到劉長安指著自己了,便走了過來……本來她就在東張西望找劉長安。

    竹君棠穿著黑色的連衣短裙,黑紫色底的襪褲,上邊印著銀河與星雲的彩繪,頭上戴著一頂灰色的格子圓帽,披著一條長披肩包裹著裸露的雙臂,免得新增加的冷氣讓嬌貴的大小姐著涼了。

    竹君棠直接坐到了劉長安身邊,然後從包裡拿出了一本漫畫書工工整整地鋪在桌子上,認認真真地把雙手疊在一起壓著書的下邊。

    除了劉長安,這一排的其他幾個男同學都有點緊張或者小小的興奮,竹君棠走過來的時候帶著一股清新的香氣,有點撩人。

    氣味本來就是激發男性擇偶慾望的一個重要信號。

    「你又忘了帶書啊?」竹君棠有些高興地說道。

    「沒忘,但是沒有必要。」劉長安搖了搖頭。

    「我也沒忘,但是沒有必要。」竹君棠學著劉長安說話。

    劉長安有些疑惑地看著竹君棠。

    竹君棠撲哧撲哧地眨著自己長長的眼睫毛,偏著頭從下方和他對眼神,有什麼問題嗎?

    「我是學霸,所以才這麼說話,你也配?」劉長安提醒她要有自知之明。

    「你調子蠻高咧!」竹君棠用新學的郡沙話回道。

    「學霸和學渣平常一起玩,一起逃課,一起樂呵呵玩遊戲,十分開心,等到了考試,學霸依然十分開心,學渣便如喪考妣。」劉長安笑道,「我看課外書是勞逸結合,你是什麼?」

    竹君棠伸了伸頭,嘴唇撅起來,學了烏蠅哥的樣子,對劉長安說道:「食粑粑啦你!」

    劉長安終於發現竹君棠的一個愛好了,她喜歡模仿各種方言調子或者台詞之類的,模仿水平很差,一點也不可愛。

    秦志強坐在劉長安的旁邊,感覺心臟激射出了無數血液,眼角的餘光看著竹君棠的臉蛋,聽到了竹君棠萌萌的聲音,連忙緊張地拿出手機來,看著自己的老婆們分散注意力。

    太萌了,會死人的啊!

    魏軒逸和孫書同都忍不住低頭越過中間的劉長安秦志強看竹君棠,儘管竹君棠羞辱過他們兩個,可是過了這麼久難免有點好了傷疤忘了疼,讓人禁不住蠢蠢欲動。

    「看什麼看?」竹君棠發現有兩個人看自己,翻了個白眼坐直了身體,又恢復了她端正的上課姿勢開始看自己的漫畫書。

    「他們是看你旁邊的美女。」劉長安也側頭看了一眼。

    竹君棠扭頭看著另外一邊,和自己隔著過道的一排第一個女孩子確實也長得還可以。

    「他說你是美女,你千萬不要對他產生好感。」竹君棠好心地提醒那個女孩子的樣子。

    那個女孩子尷尬地笑了笑,沒有理竹君棠。

    劉長安看自己的書,也不打算理會竹君棠了。

    竹君棠伸長了雙腿併攏在一起,腳掌踩了踩了地面,便也不再無聊地找人說話了。

    上完課,中午劉長安去找安暖,安暖說中午要一起吃飯。

    劉長安沒有意見,不過安暖也是三四節有課,劉長安騎了自行車過去工商管理學院那邊的食堂吃飯。

    兩個人打了菜,劉長安在餐桌上鋪了紙巾,把自己上午看的書放在上面,翻開書籤的位置。

    「我沒有書好看嗎?」安暖匪夷所思地看著劉長安。

    「你好看。」劉長安頭也不抬地說道。

    「果然,戀愛的倦怠期來了,只是沒有想到來的這麼早。」安暖難過地說道。

    「不早了。」劉長安點了點頭。

    「我不吃飯了!」安暖生氣地放下筷子,雙手抱在一起瞪著劉長安。

    「又想吃草了啊?」劉長安笑著抬起頭來,「綠色又健康,早說啊,浪費這麼多菜。」

    「你把書合起來!」安暖噘著嘴威脅劉長安,「不然我真的不吃飯了!」

    「看在你吃草可能會變瘦,手感沒那麼好的份上,我接受你的威脅。」劉長安把書合攏起來,他只是剛好看到一段感覺比較有趣而已。

    「胡說八道什麼啊!」安暖羞恥地開心,用不吃飯來戰勝男朋友是所有女孩子都甜蜜的勝利,只是明明他只摸過她的屁股而已,還不是正式的摸。

    「吃飯吧,吃完飯給我抱一抱,看瘦了沒有。」劉長安催促著她,並不需要體重計來幫忙,在高德威家殺豬的時候,劉長安隨手割豬肉都不用稱重的。

    「吃完飯肯定會顯得重一些,不給你抱。」安暖馬上拒絕,她已經不像高中那樣主意飲食和體重了,反正大學裡打排球她也當不了校隊的主力,在院裡都是一般水平,馬馬虎虎地玩著吧,現在安暖只想瘦一點,因為她覺得自己的腿型和白茴差不多,都是大腿稍稍有點圓潤的感覺,可是白茴是個小矮子啊,自己的腿型可能要顯得更瘦長一點才好。

    劉長安給安暖夾了一些肉,以前都是安暖把自己碗裡的肉夾給劉長安的。

    「我討厭吃肉。」安暖哼哼著撒嬌,然後用筷子夾了一粒米,漫不經心地說道,「今天畢萬萬穿了一雙勾破了的絲襪,被她有點好感的一個男孩子取笑了。」

    「大概感覺有點尷尬吧,畢竟是自己有好感的人。」劉長安表示遺憾。

    「其實我今天也想穿絲襪來著,但是有點熱。」安暖再次發送了一個關鍵詞,希望他能夠準確提取,並且想起什麼來。

    劉長安低頭看了一眼,安暖又細又白的大長腿放在桌子底下,直接侵入到他的椅子下了,真是賞心悅目,彷彿洗乾淨的筍子,想要直接咬著吃了一樣。

    「我明天想穿絲襪。」安暖已經有些生氣了,這傢伙難道真是只是逗自己玩的嗎?打算最後給他一次機會,如果他再不想起來問她要她穿絲襪的視頻,她就要刪掉了!

    是他問她要的,她才肯拍的,當然還要他主動問她有沒有拍好,她才會發送給他,如果他都不說,自己就主動發送給他,那豈不是說自己在迫不及待的要色誘他?儘管確實有那麼一丁點想要誘惑他,可那也是他先激發她的想法,否則純潔的少女怎麼會有這樣的念頭。

    「穿吧。」劉長安期待地看著安暖。

    「我不吃飯了。」安暖放下筷子,坐在那裡認真地生氣,已經哄不好了。

    「視頻記得發給我。」劉長安笑了起來,這個美麗的少女,真是太可愛了。

    「討厭!你逗我!」安暖氣鼓鼓的想要爬到他身上去打人,不過這裡是食堂,還是算了,等哪天他到自己家裡玩,媽媽不在的話,再打他。

    吃完飯,劉長安抱了抱安暖,一百一十斤都沒有,也就是說皮下並沒有多少脂肪,還是等她長點肉吧。

    脂肪其實真的是個好東西,只要不是太多了,能夠讓豬肉和牛肉更好吃,也能夠讓美少女更好吃。
Babcorn 發表於 2019-7-29 09:05
第170章 三風十衍

    安暖把視頻發送給了劉長安。

    現在的手機基本都能夠拍攝高清視頻,視頻文件相當大,即便選擇面對面發送文件,也花了一些時間。

    「你現在不許看。」安暖嬌滴滴地說道,一個一個字的說話,吃飯的時候有點熱,臉頰更是粉粉的泛紅了。

    和韓芝芝一起吹牛的時候當然顯得見多識廣,經驗豐富的樣子,只是在如何誘惑男人的技術和手段,基本就是來自於她看的言情小說,網絡段子等等而已,並非實踐出真知……於是自己少女的人生中第一次刻意做這種事情時,心情並不那麼閒暇淡定。

    尤其是拍攝的時候韓芝芝非得湊熱鬧,明明也只是個趙括而已,偏偏還要指指點點說安暖的表現不夠自然的風騷,讓她來做個示範她又不肯。

    「行,等會我爬到樹上去看。」劉長安點了點頭。

    「為什麼爬到樹上看?」安暖正在繼續做羞澀的模樣,意外地看著劉長安。

    「去衛生間看吧,太臭。隨便找個地方看吧,不安全。回寢室看吧,也不放心。還是樹上清淨。」劉長安隨手指了一棵大樹,「我以前就經常爬到二十多米高的樹杈那裡看書,感覺極好。」

    「你回去看!躲在被窩裡看。」安暖臉紅紅的提供建議,左右看了看,壓低了聲音,「我聽說男孩子都是這麼做的。」

    「你是在暗示讓我一邊看一邊王廾?」劉長安恍然大悟地說道,「真猥瑣。」

    「你才猥瑣!是你讓我拍攝的……不過王廾是什麼意思?」安暖拉著劉長安跑到樹後邊,小拳頭開始捶人,居然說女孩子猥瑣!自己只是給他一個建議而已,儘管這個建議是安暖最期待的,在兩個人沒有真正發生關係之前,女孩子其實都有點期待知道自己成為了他那個時候幻想的對象。

    「王字頭,加一個廾在下面,就是弄字。弄字同挊,提手旁加上下兩字。」劉長安是很含蓄的人。

    「劉長安,你的博學都用在什麼地方啊?」安暖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安暖感覺到有點兒下流的刺激,因為劉長安用的字很形象,對於這一些方面她還是有所瞭解的,儘管平常必須是一副純潔的像嬌嫩不沾晨露的花兒一樣的少女。

    「其實很多人都認識廾字,這個字的原意就是雙手捧物,現在通用為拱。很多人會把它當成艹字頭,其實不然。」劉長安想了想,決定講個故事給安暖聽,「說到艹字頭,就讓我想起了草頭娘,這是我的一個熟人。」

    「草頭娘?你的熟人?」安暖實在想不到現在還有人有這樣的外號或者是稱呼,這肯定不會是名字吧!

    「有一本書叫《三風十衍記》,記載了挺多有趣的東西,其中色荒卷記載了草頭娘的生平事蹟,以色相顛倒眾生,老而彌甚,和妖精似的,不知道吸引了多少達官貴人。」

    「三風十衍我知道,三種惡劣的風氣滋生的十種罪行,伊尹制定的啊,你這位叫草頭娘的朋友,是商朝的啊?」安暖沒好氣地說道,他居然有一個色相顛倒眾生和妖精一樣的朋友,哪怕知道他是在胡說八道,也讓安暖想要吃醋。

    「不是,三風十衍是伊尹制定的,但是《三風十衍記》是清朝時期的書,真要商朝時的女子,我可能記不得了。」劉長安搖了搖頭,接著說道,「草頭娘是乞丐的後裔,一開始嫁給蔣家,老公死了,又嫁給了黃三,黃三又死了……這時候草頭娘就有些鬱悶了,乾脆招假老公,這假老公就是給她辦事,給她做家務農活,供她生活,名義上的丈夫而已。如果稍微有些不如她的意,就把人給趕走,再找別的假老公。前來應徵者絡繹不絕。」

    「清朝的女人這麼開放啊?」安暖都不在意劉長安的熟人是清朝人了,現在這樣的女人倒是蠻多的,「原來舔狗自古有之。」

    「任何時候的社會現象都有普遍性和個性,這只是一個特例。草頭娘是那個時候少有的身材高挑而微微豐滿的女子,長得好看,會詩文,做菜調味都擅長。她小時候就比較風流,而且是出了名的交際花,當時城裡的人要是舉辦各種宴席,沒有請到草頭娘,就沒有多少人開心,連官老爺們,文人雅士們,都是她的裙下客……一直到她五六十歲,一些少年依然追求她。」

    「草頭娘六十歲以後,有一個土豪依然為她傾家蕩產,別人問他,這麼一個老婦人,你還肯為她如此有什麼意思?那人說道:子非我,安知我之樂?彼年雖老,發黑如漆,容色淡若,又通體肉勝於骨,肌膚柔滑如凝脂,情之所鍾,正在我輩,安得不爾。」

    劉長安並不是瞎編故事,草頭娘也確實算是熟人,她家一直是丐戶,可是她的曾祖父是劉長安一個墓的守墓人,三代為劉長安守墓,明知墓中有金銀珠寶無數,但是卻寧為丐戶也未曾盜取過墓中分毫,劉長安本來想讓草頭娘當自己的侍女,只是考慮到她的性子過於風流,有些不喜,便在閒聊間隨口問了她有什麼願望,草頭娘的願望便是容顏不老。

    真正的容顏不老,那和長生沒有區別,劉長安也做不到,不過讓她青春個幾十年還是沒有問題的。

    當然,用的辦法並不是他對待自己心愛之人的那種辦法,他對顛倒眾生的草頭娘這種風流女子並沒有什麼興趣,沒有可能和她發生什麼關係,本就只是回了她祖上積的陰德。

    「六十歲了……這些人口味太重了吧。」安暖神色僵硬地吃驚,不過也不是很意外,劉長安喜歡看一些奇奇怪怪的志趣傳奇筆記之類的東西,她也跟著看過不少,知道古人有時候的行事和現代種種的奇談也不差。

    「如果你也能夠容顏不老,你願意嗎?」劉長安問道,「不過不許這麼風流。」

    「你是不是又在暗示我媽?」安暖沒有回答劉長安的問題,因為她急急忙忙的警惕起來,自己真是反應太慢了!柳教授儘管不像草頭娘這樣亂搞,一直潔身自好的很,但是感覺柳教授六十歲了,估計也是「發黑如漆,容色淡若,又通體肉勝於骨,肌膚柔滑如凝脂」之類的。

    劉長安嘆了一口氣,看了看頭頂茂密的樹葉,算了,懶得考慮她的意見和想法了,由不得她。
Babcorn 發表於 2019-7-29 09:05
第171章 肚子裡和腦子裡

    安暖的體脂率大概在百分之二十左右,其實是很健康的數據了,但是還是可以再肉一點,劉長安不太喜歡體脂率太低的女性,畢竟自然進化所體現的標準還是很有意義的,一個體脂率正常的女性,具備更優秀的繁衍能力,從而對男性擁有更強的誘惑,這也是自然之理,所以男人喜歡大柰子一點問題也沒有。

    百分之二十五就是有點肉肉的感覺的身材了,典型的就是韓芝芝和白茴,準確的說應該是韓芝芝,因為白茴主要是胸上脂肪多,她整體比韓芝芝瘦一點。

    再加上安暖個子高,一百一十斤剛剛好,她要是像一般女孩子嚴防死守一百斤,那就真的太瘦了,硌手。

    「突然抱我。」安暖嗔道,本來劉長安抱一抱沒有關係,但是他把她橫抱了起來,安暖還沒有來得及感受公主抱的甜蜜,他就顛了顛然後把她放了下來,讓安暖感覺到他只是在琢磨她的體重數據。

    「腰很細,不用長肉了,屁股也十分完美,腿也好看,看來只要練習我的溱洧方術就很好了。」劉長安很客觀地說道,「很多女孩子在有了男朋友以後,胸部都能二次發育,除了受到刺激產生雌性激素的作用促進生長以外,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是,脂肪其實是一種流體,會在手掌的推動下往胸前集中。」

    「漲知識了。」安暖臉紅紅地點頭,然後給了劉長安一個掌斬,生氣地說道:「你居然認為我不是完美的!」

    「你這份厚臉皮的自信倒是完美。」劉長安稱讚道。

    安暖捏了捏自己的臉頰,一點也不厚。

    「我要去上課了。」中午能夠在一起呆一會,安暖有點依依不捨。

    「下午我也有課。」

    「那我走啦。」安暖吸了吸鼻子,並沒有感冒或者鼻塞,只是想裝下委屈的可愛樣子。

    「走吧。」劉長安拉著她的手。

    安暖發現劉長安和她一起上了公交車,驚喜地說道:「你下午逃課啊!」

    「逃課陪你上課。」劉長安拿著書,「在自己的必修課上看無關書籍,終究有點不大好,但是在別的班上的必修課看書,完全沒有問題吧。」

    安暖想了想,自己和劉長安的必修課不是一樣的嗎?然後弄明白了劉長安的邏輯,這是戀愛的邏輯,就是這樣的。

    他高中也經常逃課,例如小區的牆倒了啊,葡萄架倒了啊,要去塘裡抓魚啊,忘記來上課了啊,賣狗肉啊,又賣狗肉啊……不過只有一天是和她有關的,她的腰被小推車撞了下,他和她都逃了課。

    公交車上還有其他學生,基本上都面無表情地看著窗外,大學情侶眾多,牽手擁抱也常見,眼前這一對也屬於可以用火燒一燒的。

    安暖對自己的學霸男朋友逃課一點感想都沒有,只要他願意逃,她就開心。

    畢竟只有現在他才願意這麼幹呢,男人嘛……都這樣的,等以後畢業了,都上班了,哪天讓他不要上班在家裡陪自己,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了,還會被他罵耽誤事業工作,擰不清輕重。

    這麼想著,安暖害羞起來,摸了摸自己的臉頰,自己居然在想畢業以後和他同居的情形了,真是有一點點不要臉。

    「你猜我剛才在想什麼?」安暖和劉長安坐在後面,發現劉長安側頭看著自己,有點考驗的意思看著他。

    「我摸一下你的肚子就知道了。」劉長安冷靜而認真地看著她,伸手放在她的小腹上。

    軟軟的,感覺到了他手掌的溫度,安暖才有些臉熱,她居然和他躲在公交車的最後排讓他摸自己的肚子!

    「這是什麼辦法?」安暖不好意思地問道。

    「我問一下你肚子裡的蛔蟲啊,但是蛔蟲這種生物不會說話,它們只會磕擊你的腸壁傳遞信息,我用手掌撫摸的頻率告訴它們問題,再請它們回答。」劉長安鬆開了手,略微有些遺憾的意思。

    「你肚子裡才有蛔蟲,真噁心!」安暖捶劉長安的肩膀,嗔惱不已。

    「那你猜我知道了嗎?」

    「啊……你知道了嗎?」

    「沒有,蛔蟲說現在的人的心事都沒有裝在肚子裡了,而是裝在腦子裡,可是她腦子裡有沒有粑粑,所以沒有去過,不瞭解。」劉長安更遺憾地說道。

    「你……你腦子裡才有!我討厭你。」安暖啼笑皆非,還好吃完飯都這麼久了,居然講這麼噁心的笑話。

    「我只是找個藉口摸摸你而已。」劉長安攬住了亂捶人的安暖,「先慢慢的讓你習慣親密的撫慰,這樣以後你才不會太緊張。」

    安暖臉頰火燒一般,身體僵硬地縮在他的懷裡,低下頭去,臉頰貼著他的胸口藏了起來,這個人真的太壞了!

    肯定一點用也沒有的!以後還是會緊張的!安暖羞澀地期待,並且決定以後他要真的想做什麼色色的事情,她一定要緊張的像個殭屍寶寶,一動不動。

    劉長安和安暖在工商管理學院下車,安暖依然劉海略亂,眼眸含羞的樣子,劉長安倒是好整以暇,活的久了,做什麼事情都慢騰騰的,不急不躁,當然也不會急迫於少女的誘惑。

    來到教室,這是一間能坐一兩百人的大教室,幾個班一起上課,很多人連自己班的同學現在都未必全認識,劉長安坐在這裡也不算什麼打眼的生面孔。

    幾個認識劉長安的女生畢萬萬,丁琳,顧萌都對劉長安笑了笑,只有那個叫趙曉彤的女生,看了一眼劉長安後就轉過頭去,拉著想要走過來和劉長安說話的畢萬萬說著什麼,然後畢萬萬就坐了下來和她繼續說話。

    安暖沒有和劉長安坐到女生聚集的那一塊去,在中間偏後的位置坐了下來,劉長安看了看,沒有和安暖一個級別的美少女,倒是有幾個男的屢屢回頭,然後有兩三道不那麼友善,也不純粹是陌生人隨意打量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劉長安一一和他們對眼神。

    這些男同學都愣了一下,然後轉過頭去,沒見過這樣的。
Babcorn 發表於 2019-7-29 09:06
第172章 約飯.

    儘管大教室裡的同學都沒有可能互相認識,但是劉長安既然坐在了安暖旁邊,確定他是一個生面孔是毫無疑問的,誰都對安暖有些印象,那些關注安暖的男同學更是能夠確認安暖並沒有和這幾個一起上課的班裡的某個人關係親密。

    生面孔來到一個陌生的環境,一般都會展露出友善或者低調的姿態,任由人打量,不管打量的目光含有何種意味,默默地承受是大家所認為的理所當然的姿態,很少有人會一個一個地回望過去,眼神裡透露出一種「你看你爺爺呢?」的味道。

    「看來對你不死心的人不少啊。」劉長安遺憾地對安暖說道,「都怪你長得太好看了,到處都是惦記著我女朋友的小賊。」

    「我把臉擋起來。」安暖把書豎起來,把臉藏在書本下面,只露出劉海和一眨一眨的雙眼。

    「好辦法。所謂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明明我已經有了些許惡名,這些人怎麼就不把我放在眼裡呢?」

    「有嗎?基本上就是同學加加好友,有些人試探試探吧,倒也沒有明目張膽來挖你牆角的。」安暖又坐直了身體,仔細想了想,確實是這樣,曾經有個袁部長已經被打過一頓了。

    「加好友挺好的,他們進你空間逛一圈,就知道我們何等恩愛了。」

    安暖白了他一眼,因為他從來不在網上發和她有關的東西……準確的說,除了他那個專門用來勾搭中年婦女的微博,他在網上不發表任何信息,最多就是點贊和轉發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例如上一次一個虐殺男同入獄,出獄後成為女權領袖到處演講分享自己人生和故事的黑人婦女的新聞,劉長安就高高興興的點讚了。

    這時候劉長安放在桌子上的手機亮屏了,是竹君棠發來了視頻,劉長安翻著書,沒有去看。

    「接。」安暖推了一下劉長安。

    劉長安這才拿起了手機接通視頻。

    「我中午回去了,現在又來了。」竹君棠說道。

    「快遲到了。」劉長安看到竹君棠好像是在直升飛機上。

    「那我回去了!」

    劉長安聽到竹君棠又轉頭對仲卿說了一句「回去」。

    「你在幹嘛?」竹君棠問道。

    「我在陪安暖。」劉長安轉過手機鏡頭對著安暖。

    安暖微微一笑,招了招手,畢竟也是見面點頭的認識程度了。

    「哦,你好,再見。」竹君棠關掉了視頻。

    安暖愣了一下,頓時有些憤怒,「這傢伙什麼意思?」

    「哦……表示知道了,你好……表示打招呼。再見,表示沒事了。」這不是顯而易見嗎?瞧旁邊這小姑娘好像見到黃鼠狼來偷自己雞蛋的小母雞,翅膀都支了起來,全身豎毛。

    「女孩子的哦,表達的是沒有任何興趣的反感。你好,意思明明是這傢伙怎麼出來了?再見,意思是你下次最好不要在我和劉長安說話時出現。」安暖氣呼呼的,兩個手掌在桌子上一陣拍。

    畢竟是練過排球的,安暖的手掌拍起來還是很有力量的,桌子「啪啪」響,引人矚目,安暖也顧不得同學異樣的目光,繼續生氣。

    「閱讀理解滿分。」劉長安十分佩服地說道。

    「這個女人太討厭了,聽說她和秦雅南關係很好,她一定是在幫秦雅南抱不平。」安暖想起了第一次見到竹君棠和秦雅南走在一起時的情景。

    「秦雅南這個坎是揭不過去了?」

    「不是我揭不過去,是她們總挑釁我。」

    「你這個大醋罈子。」

    「女人喜歡一個人的直接表現就是愛吃醋。」

    「你吃你媽的醋,你吃秦雅南的醋,你最愛吃白茴的醋……為了生活成本著想,我們早點同居吧,這樣做菜都不用買醋了。」劉長安誠懇地說道。

    「我都是名正言順的吃醋……誰……誰要和你同居!」安暖結結巴巴地緊張,連忙東張西望後羞嗔打人,「說話注意點,都是我們系的同學!」

    「好久沒到我家去了,今天去我家玩吧。」劉長安有點期待地說道。

    安暖剛想點頭,然後想到自己今天才把視頻交給劉長安,然後他今天肯定要躲被窩裡看視頻,如果自己在的話,會不會被他順勢搬到床上,成為一個緊張的一動也不能動的殭屍寶寶?

    「吃完飯我送你回來。」劉長安決定先把她弄回去再說。

    「好呀。」安暖放心了,因為總覺得現在自己還不是最好的狀態,女孩子都希望自己和對方發生關係的第一次是完美的模樣,他現在還有些嫌棄自己胸不夠大呢!

    「給你媽發信息說一下吧。」劉長安提醒她。

    「嗯啊。」安暖點了點頭,掏出手機給柳月望發信息。

    上課了,安暖認真收起手機聽老師講課,劉長安認真地看自己的書,安暖很清楚自己的男朋友即便逃課,只要搞定了平時分成績,期末考試肯定沒啥問題,自己還是要態度端正一些才行,兩個人高考成績的差距不大,可是花在學習上的時間差別很大。

    上完下午的兩節課,劉長安和安暖都沒課了,兩個人正準備離開,一個男孩子走了過來,對安暖說道:「安暖,今天晚上班裡一些同學去唱歌,叫上你男朋友,一起去吧?」

    「不去。」安暖搖了搖頭,既不含蓄,也不找理由,直截了當。

    「那好吧。」那男孩子看了一眼劉長安,笑了笑。

    「玩得開心點,再見。」安暖拉著劉長安的手離開了。

    劉長安指了指自己,對安暖說道:「你看,我就完全不吃醋。」

    「那原來說要殺人的是誰?」

    「不知道啊。」

    「討厭你啦!」

    兩個人剛剛走出教學樓,就看到柳月望的紅色沃爾沃停在路邊,柳月望放下車窗,對走過來的安暖和劉長安說道:「你要到劉長安家裡吃飯啊?我送你們過去吧。」

    安暖站在那裡狐疑地看著柳月望,柳教授平常絕對沒有這麼熱心,她想幹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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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三個女人一場戲(重複的標題,不用講了)

    在秦雅南和安暖來到湘大之前,柳教授一直是湘大的顏值擔當,很多湘大學生在進校之前,隨便搜搜湘大的資料,逛逛相關的社交媒體,就能夠得到柳教授的很多照片和資料。

    擁有學歷和受人尊敬的社會地位的知性女性,受歡迎程度和對她的天然好感,都大大領先於其他類型女性。

    很多學生都會瞟一眼坐在車裡的柳教授,看到安暖走過去和柳月望說話,幾乎沒有人會把她們當成母女,儘管她們的容貌身材都十分相似……胸部除外。

    「你這麼閒嗎?」安暖問道。

    「是啊。」

    這麼坦誠的回答讓安暖無話可說,於是看了一眼劉長安,發現他的目光稍稍有些偏離,落在了柳月望後腦的發髻上。

    安暖這才發現媽媽今天做了一個相當漂亮的頭髮,髮髻估計至少得花一個小時以上,繁複無比,扎的花團錦簇,美麗的脖頸上沒有殘留散落的發絲,乾乾淨淨白皙的肌膚格外動人。

    「這種發團我會做,下次給你弄。」劉長安轉過頭來,迎上了安暖的眼神,微笑著說道,堵住了她馬上要從眼眸裡溢出的醋意。

    「真的啊?」安暖有些驚喜。

    當然是真的。

    安暖這才拉著劉長安上車,一起坐在後排,有些驕傲地對柳月望說道:「劉長安說他會做你這種頭髮。他會給我做。」

    「真的嗎?我今天這個頭髮做了我六百多。」頭髮對女人來說極其重要,任何一個美麗的女子都必須有一頭相得益彰的青絲,頭髮雜亂粗糙開衩會讓人氣質全無,整體感覺降低至少一個檔次。

    安暖聽到柳月望這麼說,感覺有點糟糕了,自己為什麼老是忍不住想要炫耀劉長安呢?萬一像面霜一樣,柳教授沒事就找劉長安約做頭髮,那可怎麼辦?

    還好媽媽現在似乎沒有想到這一點,安暖決定暫時打住這個話題。

    柳月望看了看副駕駛,開動了車子,以前安暖都是坐副駕駛座的陪著柳月望的。

    「我今天晚上吃什麼呢?」柳月望開始自言自語。

    「附近一帶的餐廳都翻過牌子了啊,有點膩味。」

    「不想去遠一點的地方。」

    「老凌又不陪我。」

    「一個人吃飯沒什麼意思,回家做飯吧?」

    「懶得買菜啊。」

    安暖發現劉長安對柳教授的自言自語熟視無睹,他正認認真真地玩著她的小手,一根一根手指頭捏來捏去,摸來摸去,好像他能夠玩她的手都好久好久似的。

    安暖明知道這是柳教授的套路,但還是忍不住開口了,「要不你和我們一起吃算了吧,讓劉長安多做一個菜。」

    「好。」柳月望馬上說道,一點猶豫和客氣都不帶的。

    安暖的臉頰都鼓了起來,她果然是套路自己。

    安暖只好有些歉意對劉長安說道:「我媽沒地方吃飯了。」

    「好的。」劉長安點了點頭。

    安暖噘著嘴給他看自己歉意而可愛的樣子,因為媽媽跟著來了,如果他對她有些非分之想的話,可是沒有機會了哦。

    安暖靠著劉長安,把劉長安的手臂抱在懷裡獎勵他,手指頭還和他的手指頭插在一起握著。

    「前面左拐……那個木頭架子旁邊可以停車,對,我去菜市場買點菜。」劉長安指揮著柳月望開車來到菜市場。

    劉長安下車了,安暖自然是要去當跟屁蟲的,被柳月望喊住了在車裡等會。

    「幹嘛?」安暖咬著牙問這個壞了劉長安好事的人。

    「你凶我幹什麼?劉長安做的菜好吃,我想蹭點不行啊?」柳月望打了安暖一下,「我只是覺得,熱戀中女方跑到男方家中獨處,簡直是豬跑屠夫家,等殺。」

    有這條諺語嗎?安暖覺得這是柳教授原創的,更何況還把她比作豬,不高興地說道:「劉長安根本不是那樣的人,我不願意的話,他又不會強迫我。」

    「關鍵是你滿臉寫著你願意啊。」柳月望嗤笑一聲。

    「沒有!」安暖羞不可遏,捶了一下柳月望的座椅,下車去了。

    安暖去菜市場找到了劉長安,柳月望也下車觀察了一下菜市場的環境,走了兩步,覺得自己今天的頭髮和優雅的旗袍和菜市場的風格有點不搭,便又回到了車上,她也不是那種不食人間煙火,連菜市場都不去的仙女,只是今天自己太好看了一點,不想去各種味道混雜的菜市場而已。

    安暖和劉長安正在挑鮮菱,攤主說是洞庭湖的鮮菱,儘管已經是產出季末了,但是看著還比較鮮嫩,劉長安便覺得挑一些。

    「這個也能做菜嗎?」安暖看著那長得像牛頭一樣的菱角,好奇地說道:「我媽買過,她就會拿來用水煮熟,然後剝開來吃,和煮花生一樣的吃法。」

    「做菜是比較講究的吃法,直接煮了吃能飽肚子,古時有凶年以菱為蔬的說法,深處種菱淺種稻,不深不淺種荷花。以前災年饑荒是常有的市,便多種菱角,尤以江浙一帶為多,坐在火車上便可以看到大片大片的菱,在鄉下水塘邊,沼澤深處隨處可見,六月的水鄉,曲曲折折的河面往往就有著密密麻麻碧色的菱,等細細碎碎的小百花謝了,便是菱角結果的時候了。」劉長安略微回憶了一番情景,微微一笑,「不止是採蓮的姑娘在荷花間動人,采菱的姑娘也有很多詩文。」

    「我又長知識了。」

    「等國慶節的時候,我們去高德威家的荷塘挖點藕。」

    「好啊,胖哥說國慶節會提前一兩天回來。」

    劉長安和安暖買完菱角,又去買了點肉,蔬菜和毛豆。

    「你們沒有買滷菜吧。」柳月望問道,她剛剛看到有個賣滷菜的推著車子離開了菜市場。

    「沒有。」

    「滷菜都是強致癌物,亞硝酸鹽含量超高,而且很不衛生,你們一定不要吃滷菜。」柳月望普及朋友圈知識。

    離開劑量談致癌是毫無意義的事情,生活中致癌物太多了,陽光,空氣,水,都能致癌。

    劉長安沒有反駁,聽著安暖說柳月望的香水化妝品和護膚品還有名牌包都含有致癌物,然後柳月望就哼哼唧唧著安暖的面霜不給她用了。

    於是劉長安覺得現在的小年輕夫婦不願意和丈母娘住在一起還是很有道理的。

    回到小區,在圍牆邊看到了一輛香檳色的賓利跑車停在那裡,安暖神色平靜地說道:「這好像是你表姐的車?」

    「是的。」劉長安點了點頭,然後柳月望停好車,下車後看到了一輛電器賣場的廂式貨車停在梧桐樹下,秦雅南正站在樹下指揮著搬運工把電器往樓上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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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他家的鑰匙

    柳月望換了一雙高跟鞋才下車,打開後備箱招呼劉長安過來幫忙。

    劉長安走了過去看了一眼,是一箱貨真價實的五糧液。

    「過來吃飯,總不好意思空手吧,聽暖暖說你平常愛喝點小酒,這箱酒買了就一直放在後備箱裡沒動。」柳月望用鄰里親朋走人情送禮的常見對白告訴劉長安。

    劉長安把小票從箱子底下抽了出來,「你這不是今天買的嗎?」

    柳月望連忙把小票搶了過來,「你……你少看了個年份,剛巧是去年的今天買的。」

    「哦,好巧。」劉長安提起了那箱子酒。

    安暖沒有注意這邊,她正高高興興地走向秦雅南,對秦雅南說道:「秦老師,不知道你來了,我們正準備做菜呢,要不我再去菜市場買點菜,晚上一起吃吧。」

    安暖雖然挺介意柳教授和劉長安的過去,但那畢竟已經過去了,而且屬於家庭內部矛盾,這時候安暖哪能盯著柳教授?

    秦雅南倒是聽明白了小丫頭的挑釁,話說著客氣,「不知道你在」,意思就是你怎麼不請自來,「我再去菜市場買點菜」,意思是我和劉長安是過日子了你懂嗎?親疏有別,女主外,這買菜的事都是我來做了。

    「晚上一起吃點吧」意思當然是你應該識相不要麻煩別人還去買菜,有什麼事辦完早點走好嗎?

    「你們同居了啊?我怎麼不知道?」秦雅南除了經常容易被竹君棠抓住兩個弱點難以反擊,其他時候段位也是挺高的,領會到了安暖的意思,頓時有些吃驚地看著安暖直到她一臉羞紅。

    「沒有……我和我媽一起過來的。」為了證明自己沒有和劉長安同居,安暖趕緊拿出了柳教授當擋箭牌,畢竟是未經人事的少說,被人說同居,還是有點接受不了,沒有辦法,自己是青澀的少女,臉皮可沒有眼前這種動不動就想到同居這種事情的老女人那麼厚。

    「哦……我就是想著看他家裡缺點啥,給他打電話又打不通,過來看了一眼,房間裡簡直啥也沒有,就去買了些家用電器給他送了過來,快搬完了。」秦雅南的手指頭轉了轉,上邊圈著一個只掛了一個鑰匙的鑰匙扣,「等會兒我就走了。」

    「他門沒關?」安暖直愣愣地盯著秦雅南手指頭上的鑰匙。

    「我有他家的鑰匙啊。」秦雅南笑眯眯地說道,他是不常關門,但是周書玲給他關上了,秦雅南確確實實是因為拿著他家的鑰匙,才打開的門。

    我有他家的鑰匙啊……

    我有他家的鑰匙!!!

    ……

    ……

    她有他家的鑰匙。

    我沒有他家的鑰匙。

    他家的鑰匙沒有給我。

    他家的鑰匙給了別人。

    他家的鑰匙為什麼不給我?

    他家的鑰匙為什麼給了別人?

    安暖看著秦雅南笑眯眯的臉蛋,在那裡招呼工人搬東西,笑著和劉長安匯報買了些什麼,打了多少的折扣,在哪裡買的,哪個牌子是她最喜歡的,哪個顏色是她最喜歡的,叮囑著劉長安冰箱要先靜置再使用……

    彷彿她才是女主人一樣!你拉著媽媽來吃個飯算什麼?

    一個女人拿著別人男朋友家裡的鑰匙,她這算什麼!

    自己的男朋友把鑰匙給了別的女人,自己算什麼?

    安暖面無表情地站著,看著秦雅南打了招呼離開了,毫無疑問秦雅南在這樣的示威之後,已經沒有必要在乎安暖的反應了,自顧自地開車走了。

    自己的傻媽媽剛才還在驚嘆秦雅南拿到了這麼低的折扣價!

    「媽媽,我們回去吧。」安暖挽住了柳月望的胳膊,柳月望又在驚嘆著劉長安力氣好大,一個人把個雙門冰箱抱起來挪了個位置。

    「啊?」柳月望十分意外。

    「怎麼了?」劉長安看得出來安暖有些不高興,他剛才搬著酒上樓了,然後被秦雅南拉著講話,也根本沒有留意到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要回去了,我不想在這裡吃飯了。」安暖說完,轉身走出了房間,她堅持到現在,只是不想在秦雅南面前暴露出來而已,在看到秦雅南有劉長安家的鑰匙時,她就沒有一點胃口在這裡吃飯了,感覺是在秦雅南和劉長安的家裡吃飯一樣。

    柳月望抬手捶了一下劉長安的肩膀,生氣地說道「一定是你惹暖暖不高興了。」

    柳月望也沒有辦法,儘管今天原本有陰謀大計要辦,現在也不得不放棄了,再大的事也沒有女兒大啊。

    劉長安跟了下來,看到安暖已經坐在了柳月望車裡的副駕駛座上,柳月望開車轉彎,憤憤不平地瞪了劉長安一眼,把車子開走了。

    安暖……終於有一次,不是那麼好哄了。

    劉長安站在梧桐樹下摸不著頭腦,他已經有足夠豐富的戀愛經驗了,然而他真的不是她肚子裡的蛔蟲,更沒有多視角監控事件的能力,上哪知道這一瞬間的情緒轉變是因為什麼啊?

    安暖經常說「我要生氣了」,但是這時候都是在等著他去哄。

    當她表示自己已經很生氣了,150分的那種時,其實給她買個好吃的,或者甜言蜜語就哄好了。

    有時候她還想要750分的生氣,但那基本是她的醋勁爆發而設想劉長安居然還不來哄她的情況了。

    今天她沒有說自己生氣了,那就是真的生氣了,哄不好的那種了。

    自從談戀愛以來,從未有過這樣的情況……除了上一次聽說秦雅南差點成為他的未婚妻以外。

    這一次的情況好像更嚴重,因為沒有哭的轉身離去,比站在他面前委委屈屈的掉眼淚,肯定要嚴重的多。

    看來還是和秦雅南有關,劉長安拿出手機,剛想給秦雅南打電話,但是又想起來,安暖等到秦雅南離開才發作,那也就是說她不想讓秦雅南知道她生氣了,自己直接去問秦雅南,難免有點讓安暖落了下風。

    劉長安想了想,感覺自己的思維和分析肯定有一個空白區域,這個空白區域會造成多想也沒有用,便不再想了。

    先做菜吧,晚上吃煨鮮菱和白片肉,再煮點毛豆下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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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萬字大章節

    因為周書玲一直在「發明」新菜的緣故,她家的冰箱裡雞湯和豬骨湯是常備著的,劉長安去拿了一盒子凍雞湯下來煮菱角。

    菱角新鮮而味道清淡,用雞湯搭配最合適,煨上一炷香的時間,菱角大部分都浮了起來,劉長安撿了沉在湯底的菱角丟掉,倒了一部分雞湯出去,再加了栗子和白果一起煨爛,味道鮮嫩糯軟甜美,著實讓人垂涎欲滴。

    白果便是銀杏的種子果仁,有藥用和食用之分,劉長安用的食用白果味道清爽不帶苦味,銀杏生長緩慢,別稱「公孫樹」,周文華稱「公種而孫得食」,劉長安以前種過,倒也沒有覺得多慢,一般般吧。

    畢竟以前二三十歲當爺爺,也是稀疏平常之事,現在這個年齡段盛產一種叫「單身狗」的生物。

    至於白片肉,北方人常常認為南方人即便做法一樣,做出來也口味不佳,劉長安做了搭配醬汁,沒有想著要和北方風味一般模樣,自有風味。

    說到白片肉,就不由得想起了慈禧,這個女人儘管多為後人詬病,但是在清代執政帝后之中,排在雍正後邊兩三位是沒有問題的,她吃白片肉,就很講究了,選特別精飼喂養的七八十斤崽豬一頭,殺之前三四天再喂特配的飼料,臨屠宰前兩個時辰,再派一個小太監拿著竹板追著豬滿院子跑,這竹板只能落在豬屁股上,一直到豬都跑不動了,這才開始殺豬,這樣整治一番豬的精血集中在豬後腿上,這樣的豬後腿肉用來做白片肉,才格外甜潤。

    劉長安再煮了毛豆,用秋油浸泡,沒有開柳月望的五糧液,去謝嬸子店裡買了一瓶紅星二鍋頭喝了起來。

    酒,下酒菜,躺椅,蒲扇。

    明月在天,秋聲在樹,閒情在心。

    自己這麼情緒穩定的悠然閒暇好像不大好,於是劉長安搖著蒲扇,吐掉了毛豆皮,擦了擦手,拿出手機給安暖發了一條短信。

    劉長安是一個願意主動而且放低姿態的人,他並不會時時刻刻表露出一個特殊人類的驕傲,他更多時候都願意表現出普通大學生的姿態。

    一個普通的大學生,在校花級的女朋友生氣的時候,儘管自己不知道原因,也覺得和自己沒有多少關係的時候,主動發條信息有什麼問題嗎?

    男女間戀愛時,基於對對方的寵溺與喜愛,因此而特別的包容和放低姿態,只是戀愛中男人必備的風度,只有放棄自尊,毫無底線地迎合才那叫舔狗。

    很多人這都分不清楚,一旦男方放低姿態,就嚷嚷著人家是個舔狗,不知道是何等觸碰不得的玻璃心。

    劉長安發完信息,石沉大海,於是到狗屋子前吆喝一聲「陸斯恩」就去遛狗去了。

    他給狗項圈繫上了牽引繩,儘管狗跟著他,根本不敢顯露出什麼攻擊性出來,老老實實的像一隻冬天爐邊的貓。

    這也是對路人的一種的安撫姿態,也是大型犬喂養必須遵守的法規,作為言行舉止都符合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劉長安,當然也會是如此積極正確的姿態。

    就像竹君棠的狗咬了吳凡,其實竹君棠並不擔太多責任的原因就在於她給狗上了牽引繩,要是沒有的話,後果更不堪設想,責任也更重一些。

    周咚咚放學後就去了米粉店裡做作業,否則牽著一條狗和一個愚蠢的小孩遛遛,會更有趣一些,看著她屢屢試圖爬上陸斯恩的後背而失敗便是有趣之所在。

    劉長安幾次用周咚咚的衣服包著狗頭,便是讓它更瞭解和習慣周咚咚的氣味。

    愚蠢會不會傳染?這條狗多半也會變得愚蠢,劉長安看了一眼陸斯恩目光呆滯的雙眼,略微表達了一下同情與期待,走出了小區。

    錢老頭正夜跑,看到劉長安遛狗出去,倒退著跑步跟了過來,「這狗好啊。」

    劉長安點了點頭。

    「你調子高咧!」錢老頭最不爽劉長安的就這一點,經常不說話,點點頭表示沒多少興趣和你扯卵蛋。

    「我放狗咬你,信不信?」劉長安作勢要放開牽引繩,女朋友生氣跑了,心情不好,放條狗咬人,豈不是人之常情?

    「我不信……」錢老頭當然不信,但是這麼大條狗,還是讓人心頭微微有些害怕,懶得理會劉長安,又加速往前跑了。

    劉長安站在原地想了想,要不要搞一個中老年人學習班,晚上舉辦一些興趣提高班,集中這些無所事事的老頭老太太提高一下精神文明建設水平,促進社會文明進步?學點琴棋書畫,詩詞歌賦,講講古今傳奇故事等等,好像也挺有趣的,如果自己沒有空,還可以安排上官澹澹給他們上課,建立起老年人交友學習圈,想必同樣作為老年人,上官澹澹和他們也有共同語言和心態,很好相處。

    也就想想,其實自己還是喜歡打牌玩麻將,要是他們都去學習了,自己幹嘛去?更何況麻將,也是非物質文化遺產嘛。

    劉長安繼續牽著狗溜躂,不一會兒就來到了前幾天來過的醫院,抬頭看了看灰色的醫院外牆,不由得想起了當年醫院建設熱火朝天的場面,然後便看到穿著黑色職業裝的仲卿從醫院裡走了出來。

    仲卿今天少見地穿著褲裝,更顯得雙腿筆直袖長,衣領解開了兩粒扣子,一片炫目的白在夜色下頗為動人,她看到劉長安,微微一笑,扶了扶眼鏡,撥開斜斜擋在眼鏡前的一片髮絲,走到了劉長安身前。

    「那個吳凡還在這裡住著呢?」劉長安問道,仲卿出現在這裡,不大可能是因為別的事情了,例如這個年齡的女孩子常常因為意外懷孕而煩惱,一般都選擇專業對口的醫院。

    「是啊,其實他現在回中海修養也沒有什麼問題。」仲卿按住胸口,彎下腰去,摸了摸第三任高階聖堂武士的狗頭。

    「那他挺幸福的,每天都有你這樣還算過得去的美女來看望他。」

    仲卿白了劉長安一眼,「你以為我像你一樣閒?今天他父母從中海過來了,我過來和他們確定一下後續賠償事宜,簽了和解協議。」

    「這點事也用得著你?你不是三太太的助理嗎,按道理說地位在寶郡集團挺高的,怎麼老是幫竹君棠幹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大型犬傷人一直是風口浪尖的敏感事件,一個處理不好,吳凡鬧到媒體上去,被人推一把炒作竹家大小姐縱犬行兇……事兒不大,但是會很讓人煩心,說不定影響到三小姐的校園學習生活。」仲卿摸著狗頭說道,「竹家大小姐」是媒體的語氣,

    原來如此。

    「這狗……怎麼有點懨懨的?」仲卿有些奇怪,「不過它在你手裡活過了這麼多天,也挺不容易的。」

    仲卿畢竟是劉長安擊斃兩任高階聖堂武士的目擊者,她還以為這一條應該又要被劉長安吃了,雖然早兩天已經見過了劉長安帶著活的狗在附近溜躂。

    「我給它改了個名字叫陸斯恩。竹君棠取的名字不吉利。」劉長安介紹道。

    「哪有不吉利?還不是因為你。」仲卿站了起來,有點兒興趣地伸手,「給我遛遛。」

    劉長安把牽引繩交給了仲卿,陸斯恩頓時顯得活潑了一些,站起來抱住仲卿的大腿搖頭晃腦,伸出舌頭舔了舔仲卿的手背。

    「一起去吃個夜宵?」仲卿提議道。

    對於吃夜宵這種事情,只要是熟人的邀請,不是討厭的對象和毫無興趣說話的人,劉長安都不會拒絕。

    「大學生活怎麼樣?」

    「還好,除了同桌有些煩人。」

    仲卿莞爾一笑,大學自然沒有什麼同桌的說法了,可是大一的課基本在一起上,三小姐就喜歡坐到劉長安身邊,這也是仲卿所瞭解和匯報過得請客。

    「三小姐對你依然保持著極其旺盛的興趣,但又不是男女之間的那種。」仲卿其實對劉長安的瞭解可能比安暖還要更多一些,比秦雅南和竹君棠略少。

    「你是說我沒有男人的魅力?」劉長安不滿地說道。

    「這倒不是,我承認你很有男人的魅力,甚至魅力太大了一點,只是就像很多男人看到美女,也會欣賞,但是不一定會有任何追求的行動。」仲卿嘆了一口氣,「可惜,有些女孩子就沒有這麼理智。」

    仲卿說的當然是自己的表妹,這個傻姑娘,沒發現三小姐對劉長安如此興趣盎然,都保持在曖昧線之外嗎?自己的表妹就沒有這麼聰明了,和仲卿在一起閒聊時,話題時不時就帶到劉長安身上去了,這和飛蛾撲火有什麼區別?

    「咦?我記得你以前不是這麼看我的。」劉長安十分意外地說道。

    仲卿臉頰微紅,想起自己曾經和竹君棠說懷疑劉長安是和中年老鴇搭伙的傢伙,有點兒難堪地撥了撥髮絲,成熟女人猶如葉子一般的斜劉海,風情萬種。

    「小氣,居然還記著。」仲卿打開車門,讓陸斯恩在後邊蹲著。

    劉長安坐在了副駕駛座上,女人就是這樣,男人不能記得她們的錯,要是記得就是小氣,可是她們永遠不會忘記男人犯的錯,小本本上記得清清楚楚,每次吵架都能夠拿出來翻翻,並且成為自己生氣更理直氣壯的理由。

    仲卿當然沒有那麼悠閒地像劉長安一樣去哪都能走路,她決定還是去那家江邊的燒烤攤,對劉長安說道:「我換下鞋,不介意吧?」

    「沒有腳臭吧?」

    仲卿很想拿著自己的高跟鞋鞋跟插進他的鼻孔裡,保證即使有腳臭也沒事了。

    仲卿換了鞋,開車出發,一邊問劉長安:「要不要叫下白茴?」

    仲卿就隨便問問,如果劉長安答應了,她就會說還是算了吧,她今天在宿舍,過來不方便。

    仲卿是個美人,但是劉長安肯定,就目前的觀察程度來說,仲卿身上最好看的是她那雙腳,比之幾位絕色美人也不遑多讓。

    「不了,她又不喜歡吃羊蛋蛋。」劉長安搖了搖頭。

    這是什麼理由?仲卿完全無法理解劉長安的腦回路,可能劉長安就是因為思維方式和三小姐相近,才吸引了三小姐。

    來到燒烤攤,仲卿給陸斯恩點了一盤完全不放任何調料的原味羊排,再給劉長安點了他鍾愛的羊蛋蛋,才開始拿著菜單慢慢看,慢慢點。

    「喝點酒?」劉長安要了一提啤酒。

    「不了,等會又要找代駕……前兩天出了個事,有人吃完飯請了個代駕,上車一直在打電話,結果他打完電話發現不對勁,那個代駕竟然坐在那裡已經不行了,他急忙手剎停車,等120來了說代駕已經沒得救了……關鍵是屍檢都查不出死因,你說恐怖不恐怖?」仲卿害怕地說道,「我都不敢找代駕了。」

    「人生無常,活在當下。」劉長安舉了舉啤酒罐。

    仲卿沒有因為別人的事情多感嘆什麼,她只是單純的感覺有些膈應人,點了單子交給服務員,對於劉長安的口味她已經有所瞭解,也沒有多問他還要再點些什麼。

    「人生無常,這句話我同意。小時候,我以為我遲早會殺了我爸,沒有想到後來他自己酒駕出車禍死了,也算得償所願。」仲卿嘴角微翹,根植於童年之中的恨意,總是格外難以消除。

    「活在當下你就不同意了?」

    「我不和你辯論。」仲卿露出狡黠而心知肚明的笑意,「白茴說沒有人扯的過你,我才不和你談人生談理想,又不是文藝女青年。」

    「可惜,文藝女青年才好騙。」劉長安遺憾地說道。

    仲卿吃了一驚似的,眼眸流轉,流露出幾分羞澀之意,「你會騙我?」

    「嗯,我打算騙了你去開福寺,聽說他們寺廟裡最近香火旺盛,正缺人手,招具備大學文憑的和尚尼姑什麼的,介紹一個有三萬中介費。」劉長安更加遺憾了。

    仲卿有點兒惱羞成怒,扭開一瓶水喝了好幾口才平靜下來,所以說劉長安這人段位太高,即便是自己言語間稍稍有些男女間玩笑的意思,都被他挖個坑埋了進去,更何況自己那個胸圍和腦容量不成比例的小表妹?

    劉長安笑了起來,喝了一罐啤酒。

    「我一直覺得,真正有本事的男人,都很少口花花。尤其是那些拳腳厲害的人,更不屑於多嘴。」仲卿有些奇怪,除了那些文藝作品,現實裡見到的那些練家子,沉默寡言的多,往往用眼神就能表達自己的意思,一言不發的震懾挑釁的人,劉長安呢?他倒是也出過手,很嚇人,可是絕大多數時候,他都是話太多了,也太喜歡用語言來應對了。

    「那都是不夠厲害的人。」劉長安搖了搖頭,「因為目前遇到的人,在我面前一個能打的都沒有,所以我必須降低自己的水平。唯有唇舌之爭,人類能和我平等對談,這才是有意思的地方……你知道無敵的寂寞嗎?」

    仲卿不認為劉長安完全是在扯淡,一個不夠強力的人,不會得到三小姐和三太太共同的關注,可是聽起來就是覺得這人太能忽悠了,滿嘴跑火車。

    「你怎麼不去當律師?」仲卿反問道。

    「把愛好當職業,那就沒有意思了。一首喜歡的歌,循環播放一個月聽到就讓人耳朵痛。一個喜歡吃的菜,一次吃上十份,連吃三天,以後你看到就想吐。」劉長安搖了搖頭,「更何況當律師不是一件能夠自己開心就好的職業。」

    「行了,反正怎麼說都是你的道理。」

    劉長安表示仲卿說的很對。

    吃吃喝喝了一會兒,仲卿提議拍個合照,她要發朋友圈。

    劉長安正吃羊蛋蛋,沒有管她。

    仲卿拍了照,發到了朋友圈,然後看著手機對劉長安說道:「一分鐘之內,會有人回覆:你們在哪裡吃,居然不帶我,我要來!」

    女人真是喜歡沒事找事……劉長安繼續吃自己的,仲卿拿起手機,得意地指著白茴回覆的評論:在哪裡,帶我帶我,我也想吃!

    「閒的。」劉長安吃完羊蛋蛋,開始扒開羊排吃肉,這裡的手撕羊排不像很多地方的羊排刮的只有骨頭上薄薄一層肉,先蒸煮再醃製,稍稍火烤之後就上桌,料是蘸料,比較大程度的保留了羊肉的特質,而非吃下去一口調料味。

    「糟了,我小姨看到了。」仲卿看到白茴的媽媽評論了一句「這是和誰啊」趕緊把剛發的朋友圈刪掉,果然小姨就發來信息「這是誰啊」,「長得還可以,幹什麼工作的」,「領回來看看啊」,這種三連提問是仲卿這個年紀的女孩子常常會遇見的,儘管和父親那邊的親戚關係惡劣,可是和母親這邊的親戚都是很正常溫情的關係。

    「你們女人就是喜歡做這種自找麻煩的事情。」劉長安切了一些羊肉分給了仲卿。

    仲卿也有點煩,她最近幾年都沒有可能考慮這方面的問題,隨手把車鑰匙放在桌上,「算了,吃羊肉不喝啤酒有什麼意思?等會兒你陪我回去吧,我還是叫個代駕。」

    劉長安點了點頭,吃了人家的夜宵……上次吃了仲卿的夜宵,撿屍丟到了酒店,這次吃了她的夜宵,還是得做點事情。

    不過……劉長安好像有點思路了,他看著仲卿的車鑰匙,拿了起來看一看,略有所悟。

    「手!手!」仲卿拿回了車鑰匙,打了一下劉長安的手,拿著紙巾把車鑰匙擦的乾乾淨淨。

    「你對房間鑰匙怎麼看?」劉長安問面前的女人,她是智商正常又毫無利益相關的旁人,回答可供參考。

    「沒怎麼看啊……我沒有房間鑰匙,包括三小姐的房間,你又不是不知道,哪扇門有鑰匙啊?」仲卿奇怪地問道。

    「我的意思是,一個男人家裡的鑰匙,在女人眼裡意味著什麼?」劉長安其實一直都很明白,有些事情自己不當一回事,落在別人眼裡就是另外一回事,不過人的思維總是有些紕漏的,哪怕是在最簡單明了的事情上出現這樣的遺漏,也很稀疏平常。

    「那意義就很不一般了,這簡直就是名份,安全感和修成正果的象徵,擁有無與倫比的地位。」仲卿很期待地說道,感覺都有些夢幻了。

    「哦,我平常都不鎖門。」劉長安嚼著嘴裡鮮美的羊肉。

    「這樣的男人一般都比較花心,誰都能進他家門,這還用說?」喝了點酒的仲卿,說話也沒有了仲秘書的謹思慎言,呵呵一笑,指著劉長安,「你是不是隨隨便便就把家裡的鑰匙給了別人?」

    「給自己家親戚算隨隨便便給了別人嗎?」劉長安問仲卿……可是這句話問仲卿沒用的。

    「不算。」仲卿笑了笑,「來,乾杯。」

    吃完燒烤,白茴也沒有來,因為仲卿也就是逗逗她,既沒有告訴她地方,也說了等她來了,自己和劉長安都要走了。

    仲卿叫了代駕,代駕鋪好座椅套,帶著手套開車,仲卿抱著陸斯恩坐在後邊,劉長安坐在副駕駛座上。

    劉長安留意到代駕的眼神還是有些往仲卿身上瞟,這樣的女人喝醉了,如果沒有同伴陪著,單獨叫代駕的話,也是有一定的風險。

    仲卿沒有上次喝的那麼醉,車子開到地下停車場,代駕離開,她也沒有要劉長安攙扶著送上樓,揮手和劉長安道別,看著他牽著狗離開,這才走進了電梯。

    回到房間裡,脫掉外衣和褲子,仲卿躺在床上,看著樓下的萬家燈火猶如一地星光掉落。

    電話響了,白茴打了過來,問仲卿有沒有安全到家,劉長安還在不在仲卿房間裡。

    「他在我房間幹嘛?他送到我樓下就走了。」仲卿笑了笑,「瞧你這小心眼,還怕我非禮他不成?」

    「表姐!我沒有!我怕他非禮你。」白茴連忙說道。

    「劉長安……他這個人,真的是干淨到讓人覺得不會藏著一絲猥瑣和陰暗的心理。」仲卿有些感慨地說道,白茴要真是能夠找到這樣的男朋友,她也很會很替白茴高興。

    「他有這樣好嗎?我覺得他有時候會偷偷看我的胸。」白茴不好意思地哼哼著反駁。

    「他這個人很適合當朋友。表姐在郡沙也沒有什麼朋友,和劉長安也不是很熟,但是和這個人吃飯閒聊,就是很舒服,他不會像一些人眼神晃動,偷偷往你身上瞄,又或者沒完沒了地言語動作中充滿試探,你得防備這些人在你身上找機會,你要小心不要給別人機會……」仲卿含蓄地提醒著白茴,「像我們姐妹這樣的條件,這種防備是必須的,所以總是會很累啊……和劉長安一起喝醉了,就是感覺一點問題都沒有,很輕鬆啊……這種人做朋友就挺好。」

    白茴也不傻,表姐一個口一個適合當朋友,她也明白是什麼意思,看了看手裡的日記,隔著電話點了點頭,默默地說道:「我知道的。」

    「知道就好,我去洗澡了。」仲卿掛斷了電話,還沒有走到浴室,就在沙發上又躺下了,吃飽了又喝了酒,不想動啊……要是有個男朋友這時候能夠招呼著自己,把自己脫的乾乾淨淨,洗的乾乾淨淨,用被子裹著好好的放在床上,再在床邊放上一杯水,那該多好?

    想太多,睡了。

    ……

    ……

    柳月望開車帶著安暖回家。

    一路上安暖一言不發,柳月望知道自己女兒其實死倔死倔的,一邊在心裡罵劉長安,一邊琢磨著到底是什麼事。

    儘管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是柳月望又不是法官,既不講究公平公正,也不會溫柔大度,不管怎麼樣,先罵劉長安總是必須的。

    回到家裡,安暖捧著門口的多肉放到陽台上,然後就坐在了沙發上看電視。

    柳月望覺得今天沒有心情做飯,於是在常去的私房菜館點了幾個菜讓送過來。

    吃完飯,柳月望煮了茶,安暖去拿了一個毛線球和織針過來。

    柳月望坐在旁邊,拿著手機搜了一下「女朋友為什麼生氣」,她覺得自己選擇這個問題搜索還是很聰明的,選擇了正確的立場和角度,但是搜索了以後,才發現原來這是一個千古謎題。

    「你一聲不吭的就回來織毛線,你在演言情小說女主角呢?」柳月望沒好氣地說道。

    安暖噘著嘴,吸了吸鼻子,不理會柳月望。

    「是你發現了劉長安出軌,還是變心,又或者是他騙了你什麼?」柳月望想了想,劉長安這種才子一般的少年,這幾種可能性還是挺大的。

    「沒有!」安暖大聲喊道,喊完又低頭織毛衣。

    「那能有什麼事?」原來不是這些讓女人傷心欲絕的事情,柳月望頓時沒有了什麼興趣,「那你慢慢生氣吧,我看電視了。」

    於是柳月望拿了一些榛子松子等堅果,洗了櫻桃和藍莓等她認為的健康食品放在身前,津津有味地看起了電視。

    看了一會兒,柳月望擦了擦眼淚,推了推旁邊的安暖,「太感人了,你快看,男主角得了癌症,他瞞著同樣得了癌症的女主角在照顧她。」

    「女主角的癌症會好,男主角的癌症會死。」安暖面無表情地說道。

    「別劇透。」柳月望不滿意地打了一下女兒,「萬一他們兩個最後都好了呢?」

    「你別做夢了,這些蠢編劇為了迎合蠢觀眾,怎麼會給這樣的結局?」安暖感覺自己今天戾氣有些重。

    「你說誰蠢呢?我看你才蠢,莫名其妙發脾氣,回家就織毛衣,看著就像個戀愛裡昏了頭的蠢女人。」柳月望嗤之以鼻。

    「我要織毛衣和毛巾,還有毛線褲,還有毛線帽子,我現在開始練,等到了冬天我手藝就很好了,到時候我再送給劉長安。」安暖生氣地說道。

    「你不是在生他氣嗎?」柳月望不明白她的邏輯,有點難以理解,言情小說裡的女主角生氣了,等著男主角來哄,費盡心思,用盡一百零八種方法,例如包下整個餐廳,只在中央擺一張餐桌,周圍點滿蠟燭鋪滿玫瑰佈置成一個心形之類的。

    「是啊。」安暖悶了這麼久,其實也想說說話了,女孩子特別擅長在男朋友面前一直悶著,但是肯定想和自己的閨蜜啊之類的扒一下男人做的蠢事!

    「要是我生氣了,我就捶別人,還給他織毛衣?」柳月望依然用安暖腦子壞了的眼神看著她。

    「沒有生氣的時候才捶他!」安暖抬了抬織針,「我要證明我是最好的女朋友,等我送了這些給他的時候,他就知道我有多好了,他就知道惹我生氣是多麼錯誤的一件事情,他就知道讓我生氣會讓他後悔的心痛,他才會長記性!」

    「那你不是要等到冬天才和他和好?」柳月望可不信。

    安暖愣了一下,低下頭又不想說話了,繼續織毛線。

    柳月望也懶得理她了,女娃娃戀愛中的行為,簡直毫無邏輯也無法理解,還是電視好看,電視裡的男女主角哪有這麼彆扭和不可理喻,連癌症都一起得,真是感人,柳月望擦了擦眼角,一邊吃著櫻桃。

    安暖織了一會兒毛線,拿起手機看了看劉長安發來的信息,根本沒有像別人的男朋友一樣,會發數不清的短信和打無數個未接電話可以讓女朋友拿去發朋友圈炫耀。

    安暖也沒有指望過這個,她也不是就覺得劉長安出軌了,變心了,和秦雅南有一腿了,但是秦雅南有他家的鑰匙這種事情,真的無法接受,他必須給她一個解釋和交待。

    至於秦雅南……毫無疑問這個女人看出了安暖很介意她,所以她就更懂得怎麼讓安暖氣急敗壞了,她那個鑰匙,到底是她主動問劉長安要的,還是劉長安主動給她的?

    這一點很重要,安暖想到這裡就想問劉長安了,可還是忍不住了……這件事情應該讓他主動解釋,如果自己這時候還不矜持一點,以後他就會更不在意自己的感受了。

    「媽,你對秦雅南的感覺怎麼樣?」安暖推了推擦眼淚的柳月望。

    「沒什麼感覺啊,同事啊……不過她居然能夠拿到電器折扣,真的很厲害了,你要知道那些賣家電的,他寧可送禮品也不打折,尤其是電視啊,我有個朋友就是賣場的經理,她說五千塊以內的便宜貨,基本上是賣一台虧一台……」

    「我跟你說秦雅南呢!」安暖十分無奈。

    「是啊,也就是高端品牌電器,利潤大,有可能拿到些折扣,那也很不錯,她給劉長安買的那個電飯煲我是挺喜歡的,居然只要不到五千塊,我在商場看到的同款至少七千以上,有點捨不得,下次碰到問問她能不能給我也拿一台……」

    「秦雅南是我的情敵!」安暖聽她一直在電飯煲上喋喋不休,不得不有點難堪地提醒她重點,自己的情敵居然是一個老女人,讓人知道了能不難堪嗎?

    柳月望按了暫停,從自己心儀的電飯煲上轉移了注意力,難以置信地看著安暖,「你開什麼玩笑,秦雅南不是劉長安表姐嗎?你當封建社會呢?」

    「我沒心情開玩笑!他們是遠房親戚,不知道七拐八彎多少裡才扯得上的親戚。原來秦雅南家裡還想讓他們訂婚,不過劉長安拒絕了,但是我看這個女人沒有死心。」安暖十分懷疑地說道,儘管現在還是有很多伏弟魔,但人家那是親姐弟,沒聽說過遠方表姐對表弟這麼盡心盡意的。

    「不會吧,秦雅南看著也就比我年輕一點吧。」柳月望有些不樂意地承認,「她怎麼也得二十五六了,劉長安和你一樣大啊,差這麼多歲數,她家裡是想啥子?」

    「我怎麼知道?反正劉長安對她沒有那方面的想法。」安暖小聲說道。

    「這事……你和劉長安吵過了?」

    「也不算吵,他主動告訴我的。」

    「他怎麼說的?」

    「忘了……當時我都哭了,但是被他隨便哄哄就沒生氣了。」安暖捂著臉。

    「真沒用。」

    「我今天就要一直生氣,生氣很久,才不會被他隨便哄哄就不生氣了。」

    「那你看到秦雅南就生氣,他這次哄好你了,下次你還得生氣,你讓劉長安把秦雅南給殺了啊?」柳月望沒好氣地說道。

    「今天是……今天是秦雅南拿著劉長安家裡的鑰匙,她拿著劉長安家裡的鑰匙在我面前炫耀!」安暖倒在了沙發上,雙腳亂踢。

    「她不是給劉長安買電器嗎?有個鑰匙很正常啊,難道她買了電器就和師傅一直在樓下等啊。」柳月望卻沒有覺得這是多大事。

    「她炫耀那個鑰匙!」安暖無法忍受。

    「她要真和劉長安有一腿,她有這膽子?」

    「反正我要生氣。」

    「講點道理。」

    「事情都和你說清楚了,就是這樣……你不懂的。」安暖坐了起來,繼續織毛線,「你看你的電視。」

    「我稀罕懂?」柳月望毫不在意地按下播放,繼續看電視。

    ……

    ……

    劉長安牽著狗來到寶隆中心外閒逛,一樓臨街的一個通道改造成了一家潮牌館的入口,裡邊有很多適合拍照的場景,是諸如白茴這樣的女孩子比較歡迎的場所,當然是要收費的。

    這讓劉長安想起了照相館,從照相館誕生開始,背景牆就是其必不可少的一部分,一直到現在也是如此,只是從單純的畫面背景變成了立體佈景而已,得益於手機攝影和各種濾鏡APP的發展,以至於這樣的潮拍館的誕生,也就相當於照相館連相機都不用準備了,沖洗裝框等一系列程序也省略了。

    以後自己要是結婚了,拍幾張自拍當婚紗照行不行?

    正想著這些有的沒的,內部商戶關門了,周書玲牽著背了書包準備回家的周咚咚出來了。

    「今天生意好好,就是顧客普遍反映吃的東西種類太少了。」周書玲看到劉長安,馬上匯報生意,臉上的笑容猶如春風撲面而來,「我還得加把勁發明些新菜。」

    「你慢慢發明,我吃了覺得不錯才算。」劉長安點了點頭。

    周書玲有點委屈,你嘴巴那麼挑!明明自己做的豬腳粉,店裡的人吃了都說不錯。

    周咚咚跑過來,抱了抱劉長安的大腿,就往陸斯恩的後背上爬。

    可是這狗的身高也不低,周咚咚的體型決定了她必然是個小短腿小朋友。

    陸斯恩彎下來一點後腿,周咚咚總算爬了上來,還沒來得及高興,就從另外一邊掉了下去。

    「哎呀,我滾下來了!」周咚咚躺在地上說道。

    「好了,現在是教學場景。」劉長安把周咚咚提了起來,「你這個滾字用的十分準確。一般來說物體在平面經過一段距離移動後發生的掉落運動,用滾字,充分說明了這是一個圓形物體,而其他形狀的物體,我們直接說掉下來就好了。」

    「我是圓圓的小朋友啊?」周咚咚十分機智地領會到了長安哥哥的意思。

    「你是愚蠢的小朋友。」周書玲眉頭微皺,對劉長安表示不滿,「為什麼和我在一起時,我感覺她就是學習有點不好而已,其他還挺正常的,為什麼你在的時候,就覺得她傻乎乎的呢?你看看她……又爬,等會你腦殼絆倒了!」

    周咚咚重複了一次圓形物體的掉落運動。

    「因為你也是個愚蠢的媽媽,對比不出來,知道了嗎?」劉長安提醒周書玲要有自知之明。

    原來如……周書玲連忙在自己把這個詞恍然大悟地想完整之前,給了劉長安一個嗔惱的白眼。

    劉長安把牽引繩交給了周咚咚,她才放棄了要爬到陸斯恩後背上去,但是她把書包給狗給背上了,只是書包只穿過了陸斯恩的兩條前腿,自然無法固定在後背,周咚咚便費勁地扶著自己的書包讓狗背了一路。

    「其實她自己也費力,狗也費力。」周書玲又嘲笑周咚咚。

    「小朋友的樂趣從來不在於做事情利益最大化,和如何簡便有效的完成更是無關。用自己的成人思維嘲笑小朋友的樂趣,才是真正的愚蠢。」劉長安想了想,「明天早上你去買個豬頭來補補吧?」

    「你才要吃豬頭。」周書玲一邊嗔怪,一邊佩服,劉長安雖然老是喜歡笑話別人,不過他的見識真的比自己厲害多了呢。
Babcorn 發表於 2019-7-29 09:06
第176章 小襪和小裙

    說到豬頭,除了豬頭肉和豬腦都堪稱美味食材以外,剩下的豬臉用來製作臘味是最合適不過得了。

    隔壁省樂平湧山特產的臘豬頭,製作工藝複雜,使用甘蔗渣煙燻近半月,吃的時候用木製的大蒸籠蒸熟以後,放在臉盆裡大夥兒圍在一起,用刀切了一片片剝下來,用手抓著吃是當地元宵節的傳統習俗。

    現在天氣日趨涼爽,但是溫度依然較高,燻製的臘味只適合放到冰箱裡保存,吃的時候解凍再切片比較麻煩,而且風味不存,劉長安打算冬天裡再在陽台上掛滿臘肉,臘腸,臘豬臉,臘豬蹄,臘豬肚之類的。

    煙燻類製品也是「致癌」名單上的常客,天天吃當然不好,可是劉長安也不在意。

    想吃什麼就吃什麼,本就是人生追求的自由之一啊。

    陸斯恩幫周咚咚把書包背了回來,周咚咚終於鬆了口氣,一路上扶著書包也挺累的,坐在台階上歇了一會兒才背著書包爬上樓。

    劉長安拉開門,周書玲嘀咕了一聲怎麼又不鎖門以後,看到了劉長安家裡的新電器,就要來看看。

    「好大的電視呀!」周咚咚跑過去就抱住了客廳裡的大電視,「長安哥哥,我可不可以經常下來看電視呀?」

    「不可以。」劉長安殘忍拒絕。

    周咚咚張著嘴,愣愣地看著劉長安,完全沒有想到會被拒絕。

    「電視送你了,拿回自己家看去。」劉長安很嫌棄地說道:「每次電視裡出現好吃的,你就要伸手去抓,如果要經常看到這樣的行為,我無法忍受。」

    周咚咚不由得伸手在電視屏幕前抓了抓,自己每次都會這樣嗎?都不記得了。

    「這怎麼行?」周書玲連忙使勁搖頭,她還欠劉長安二十萬呢,雖然米粉店的生意越來越好,她每個月從自己的工資和分紅裡扣,慢慢還也用不了太久。

    「有兩台,還有一台放在臥室裡,我要兩台這麼大的電視機幹什麼?給你們一台,把你們那台拿給我放臥室,我臥室裡的再搬客廳裡來。」劉長安擺了擺手,示意周書玲不要多客氣,「等你有閒錢買新電視了,再還我。而且你們那個電視小,周咚咚坐的太近,影響視力。」

    這個理由讓周書玲難以拒絕,周咚咚喜歡搬個小板凳坐在電視機前很近的位置,周書玲又不能時時刻刻看著她。

    「行,聽你的。」周書玲摸了摸周咚咚的頭,笑容溫柔,暗暗打定主意現在算借了劉長安的電視看,一定要快點買台新的還給劉長安。

    「謝謝長安哥哥!」周咚咚用力抱住了劉長安的大腿,周咚咚喜歡大電視機,但是周咚咚最最喜歡的還是長安哥哥……除了他欺負周咚咚的時候,就要減少一點點喜歡。

    「上去開下門,我把電視機搬上來。」劉長安把周咚咚拎到一邊,儘管腿上掛個小孩其實對他的活動沒有什麼影響。

    周書玲連忙跑上樓去開門,劉長安去把臥室裡那台依然放在包裝裡的電視機搬了上來。

    拆開箱子,安裝好底座,插上電源,街上線纜,劉長安讓周書玲自己慢慢看說明書,就拿著舊電視下樓了。

    周書玲喜滋滋地站在電視機前美了一陣子,然後就有些發怔,這個世界上有劉長安這樣的好人,關鍵還讓自己遇見了,自己應該怎麼樣報答他呢?儘管從未主動去祈求過別人的幫助,但是這種熱心和慷慨,都讓周書玲感覺到了溫暖與感激,看來自己只能以後多在生活上照顧照顧他了,不然的話自己也沒有別的什麼能力,除了能幹點家務活,做做早點和夜宵,其他沒什麼能回報他的了。

    得跟他說,家裡打掃衛生清潔等等事情一定要交給她,周書玲準備下樓時突然想到,自己的小孩呢?

    大概還在樓下玩吧,周書玲來到劉長安家裡,喊道:「周咚咚,回去準備睡覺了。」

    「沒在這裡啊。」劉長安正在收拾電器的外包裝,左右看了看。

    「那哪裡去了?」周書玲疑惑不已,「也不在家啊?」

    「看有沒有在樓下玩狗。」

    「沒有。」周書玲出門喊了兩聲。

    劉長安到臥室裡看了看,確定周咚咚確實不在他家裡。

    「這麼晚了還到處跑。」周書玲有些急了,和劉長安又一起上樓找了找。

    樓上也沒有。

    「打電話。」劉長安提醒她別慌了神。

    周書玲打了一下,語音提示電話無法接通。

    「沒電了?」

    「不可能啊,我今天早上才給她充滿電,正常兩天充一次。」周書玲疑惑而略微有些擔心,不過周咚咚這麼大晚上的,最多跑到謝嬸子的商店去買點什麼零食,不可能跑出小區的。

    劉長安回憶了一下,確定自己搬電視和周書玲上樓時,周咚咚沒有跟著。

    狗也沒叫喚,陸斯恩現在還沒有被傳染成愚蠢的無可救藥的狗,所以如果有陌生人抱走周咚咚,它還是會叫喚的。

    「一定在我家裡。」

    劉長安想了想,來到樓下,打開了放在客廳裡的大冰箱。

    周咚咚就坐在下面的大冷凍室裡。

    周書玲跟在劉長安身後,瞪著周咚咚。

    「我坐在這裡,冰箱的門它自己關上了!」周咚咚看到媽媽的神情,連忙告訴她是冰箱要把周咚咚關在這裡。

    「那我是把冰箱揍一頓,還是把你揍一頓?」周書玲隨手找了一塊電器包裝上的木板子,看到上邊有釘子,不得不又換了一塊,握在手裡,手感真好。

    「冰箱!」

    「我只想揍你!」

    周咚咚連忙要把冰箱門關上,被周書玲阻止了,把她從冰箱裡提了出來,周咚咚急急忙忙一路哀嚎著先跑回家了。

    「我回去收拾她。」周書玲有些不好意思地對劉長安說道,因為劉長安的表情分明就是在說「瞧,你看這是誰的女兒?」

    「去吧。」劉長安見怪不怪,習以為常。

    「她怎麼會躲在冰箱裡,我都沒有想到。」周書玲又有點兒佩服劉長安,周咚咚躲在這個地方,他居然能夠一下子想到她的藏身之處。

    「小孩喜歡躲在冰箱,洗衣機,櫃子,這些封閉狹小的地方,是因為他們依然殘留著在母體中的記憶感覺,能夠獲得一種似曾相識的安全感,還會感覺很舒服。」劉長安解釋道。

    「那……那我是不是不該打她?」劉長安是周書玲眼裡教育小孩的權威,被科普了以後,就有些猶豫了。

    「隨便打打吧,這又不是什麼值得保護的天性。」

    「好的。」周書玲領了尚方寶劍似的,要回家打小孩去了。

    劉長安剛關上門,周書玲又回頭了,差點忘記了似的對劉長安說道:「你別收拾了,我等下來幫你弄。」

    劉長安點了點頭。

    等周書玲下樓和劉長安一起把電器的紙盒子,木框,泡沫等東西收拾了,她上樓後劉長安又擺放電器,給木床上色繪畫,當他泡了茶躺在陽台上時,已經是凌晨四點半了。

    此時此刻許多人剛剛從夜店離開,也有人從網吧裡走了出來,聞一聞身上那種獨特的煙燻味,在路邊要了一份炒麵,灑水車還要等一會才路過,環衛工人推著小車在路上開始了工作,天空依然沉浸在黑暗中,卻極少有人會認真品味這個黎明前城市最安靜的時辰。

    劉長安很少去回味過去來對比現在,只有嘆息時光無情的人,才會喜歡回憶和對比,唏噓感慨著心中的遺憾與美好,不知道未來可期不可期,然而不管未來是如何,總是過一天少一天的逼近,無奈之時除了嘆息和回味,也別無他法排遣心中的這份情緒。

    他只是覺得現在的生活也挺有趣,登高之時能一探天下風雲的雄奇,然而絕大多數景緻卻是在行走間駐足細細觀看時才品味到了其中的妙處,高處不可久留,因為所見太廣,太泛泛難以細品。

    也許過的一陣子,這樣的生活自己也會膩了,到時候就換一種活法吧,劉長安琢磨了一下,暫時還沒有更改自己人設的慾望。

    今年十八,明年十九的湘南大學新生劉長安。

    喝完茶,嚼了嚼茶葉,吐在了一盆鐵線蕨的培養土上,小傢伙綠意盎然越長越別緻了。

    劉長安繼續翻書,書名《香園》,其中故事頗為有趣,尤其是他現在翻看的一個故事,很有些讓人覺得應景。

    故事說有一個聰明的男人,自認為對於女子心計瞭如指掌,風流倜儻,能夠明察一切女子對男人的手段。

    另一個有夫之婦聽到這個男人的大名,很不服氣,而她本身也以美麗多情出名,於是設宴,使人邀請那男子同去。

    席間女子對男子說,素聞大名,願意乘丈夫外出的便利,邀他暢談共飲。

    女子十分慇勤,說丈夫愛嫉妒,但是自己聽聞男子服侍女人手段高超,所以願意冒險嘗試人生極樂。

    結果呢,這男人即將成好事,女子丈夫回來了,男人匆忙躲進衣櫃,女子便把衣櫃門給鎖上了。

    丈夫氣勢洶洶問房間裡為什麼有酒席,女子直接說邀請了情夫,情夫現在就躲在櫃子裡。

    丈夫要去開櫃子門,女子冷笑說,我要真有情夫,怎麼會如此愚蠢直接告訴你,還把櫃子鑰匙給你?

    丈夫便深信不疑,沒有再去開門,和女子一夜風流,而櫃子裡的男子直到第二天才被放出來,已經是神色慘白萎靡,女子教育他以後不要再自以為是,女人心機豈是男人可以隨便揣摩的清楚?

    劉長安看完這個故事,深以為然,故事裡女子的手段從旁觀者來看未必有多高明,可是毫無疑問這女子既掌握了男子自大的心思,覺得自己對她必然有魅力,她也掌握了自己丈夫的心理,知道他不會真的去打開櫃子門。

    故事只是故事,沒有必要在意細節是否完美的經得起任何狀況下的推敲,但是道理是這個道理。

    安暖……劉長安不禁笑了起來,戀愛之中總會有些這樣那樣的狀況,他自然不會像初哥一樣緊張和忐忑,生怕這時候殺出個程咬金截胡,生怕她乾脆去找別的男人吐露心事傾訴自己則不是滋味,生怕她對他好感喪失,移情別戀。

    安暖生氣的心事,劉長安暫時理解了,肯定是因為秦雅南有他家的鑰匙。

    可是最開始安暖遇見秦雅南,高高興興地掩飾著心裡的不高興去打招呼時,安暖還沒有真正的在心中積攢出要爆發的怒火。

    那時候秦雅南在指揮著人搬上搬下,安暖應該意識到了這時候劉長安家門是打開的。

    重點就是……這時候秦雅南應該還讓安暖意識到了,劉長安家的門並不是本來就打開的,而是她打開的。

    因為她有鑰匙。

    她告訴安暖,她有劉長安家的鑰匙,她故意讓安暖知道她可以隨時進出和打開劉長安家的門。

    結合仲卿所說的鑰匙在女人眼裡的意義,安暖就這樣了。

    安暖生氣是能夠理解了……可是小南姑娘,你這麼做不是給你哥添亂嗎?

    你當了一百多年的妹妹了,最開始低眉順眼的樣子其實始終和蘇家大小姐過不去,現在又來和安暖較什麼勁啊?劉長安有些頭痛,秦雅南現在是秦雅南,她總不記得一百多年前的事情了,但是這喜歡和自己哥哥身邊的女孩子過不去的習慣,還真是本性不改啊。

    安暖和秦雅南之間互相看不怎麼順眼,這不是第一次,想必也不是最後一次。

    這種事情劉長安倒是經歷的多,可是經歷的多不代表就能遊刃有餘的處理,就像全世界數學家那麼多,有些難題卻始終未曾被解開一樣。

    葉巳瑾和蘇眉之間的問題,他就沒有妥善解決過……因為這個世界的種種麻煩和問題,產生了就並不一定真的都會有妥善解決的方法。

    那時候的女人們,其實手段更沒有下限一點,例如蘇眉所做的就是當時的葉辰瑜完全無法容忍的。

    那一晚紅泥小火爐,玉骨麻將,滬上小公館,屋外初雪迎紅梅,屋裡其樂融融,一屋子人笑吟吟的打著牌,蘇眉卻在算計著給葉巳瑾和秦蓬下藥,想讓他們生米煮成熟飯,哪裡知道陰差陽錯卻讓葉辰瑜和葉巳瑾睡在了一起……應該沒有發生關係,劉長安此時此刻如此認為。

    如今的安暖,當然不會這麼去對付秦雅南……如今的秦雅南,想必也不會設計讓安暖和別的男人去發生關係。

    可是只能肯定這種極端情況不會發生,但是兩個人之間的小手段肯定沒完沒了。

    他能夠做的大概就是有朝一日告訴安暖真相,秦雅南其實真的是妹妹,她一百多年前就是,現在也是。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安暖不是竹君棠。

    天色漸漸亮了,劉長安想著這些有趣而溫暖的往事,想著自己有一段時間沒有跑步了,便下樓喊了陸斯恩出狗窩,跟著他一起去跑步。

    大型犬每日裡保持一定的運動量是必須的,尤其是像阿拉斯加,哈士奇,薩姆耶這些雪橇犬,不消耗掉它的精力,它不拆家還能幹啥?

    劉長安從家裡出發,沿著地鐵1號線跑到文昌閣,再到烈士公園,慢慢悠悠穿過烈士公園,看看了紀念碑,回頭再跑到了五一大道,在芙蓉廣場讓陸斯恩休息了一會兒,這才直接跑回家。

    時間已經不早了,劉長安回來以後把快要遲到了還坐在梧桐樹下等著騎狗上學的小孩趕走,周書玲給他端了一碗新發明的加了兩個煎蛋的豬腳皮米粉來吃。

    周書玲還問他有沒有衣服要洗,有沒有什麼活讓她幹,對於她的慇勤過頭劉長安既不客氣也不接受,把她趕去店裡了。

    豬腳皮米粉味道還可以,但是周書玲在如何處理豬腳皮,讓它不至於太油膩,同時不會像燉湯中那麼酥爛並沒有什麼經驗,等她提出要上菜單的時候,自然是要否決的,看到她露出委屈而又默默接受的樣子,也是十分的有趣。

    劉長安真的不是惡趣味,只是砸招牌的菜,能隨便上架嗎?現在這一道紅湯辣公雞粉已經頗有口碑了,劉長安並不想隨便上別的濫竽充數的餐點,他自己倒是還能拿出招牌菜來,可是沒有這個必要……周書玲要證明自己,就需要她自己去努力。

    劉長安湊合著吃完粉,拿了一個乾淨的玻璃罐子,裝滿了今年新制的辣醬,然後自己去了快遞點把這一罐辣醬發給了高德威。

    高德威家裡肯定也有做辣醬,但是他家的辣椒地那都是一大片一大片的,每年製作辣醬的季節,都是曬穀的坪裡堆滿了陶罐,成批量製作的辣醬自然是沒有劉長安精製的美味。

    國慶還要去高德威家裡拿點土特產之類的東西,禮尚往來……現在鄉鎮村子裡幾乎沒有年輕人肯種地,老人又沒有那個精力和時間了,一大片一大片的田土荒蕪著,出台的一些鼓勵耕種的政策也沒有多大用處……在家裡種地,哪裡有拍快手抖音之類的有意思?高家在這種情況下擴大承包農林水規模,幾乎毫無壓力。

    劉長安今天的課比較多,上午一二節三四節都有課,下午有體育課,他打算下午再去找安暖,因為安暖早就把她的課表發給了劉長安,她也有劉長安的課表。

    竹君棠依然踩著點走進教室,東張西望後發現劉長安坐在最後排最邊角的位置,旁邊空無一人,於是竹君棠高高興興地走了過去,她並不喜歡自己和劉長安說話時旁邊有人偷聽,因為那就不好講充滿秘密的談話了,例如喊「爺爺」之類的。

    「門主,早上好。」竹君棠向劉長安敬了個禮。

    「一般沒有右手的人才用左手敬禮。」劉長安看了一眼竹君棠,「而且是手指中指微微觸碰太陽穴位置的高度,不是讓你摸著腦門。」

    「隨便了。」竹君棠才不在乎這個,她只是隨便模仿一下,哪裡記得是左手還是右手敬禮。

    「《道德經》說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劉長安低下頭去看著自己的書,「下次你還用左手敬禮,手又沒斷,你就和人說你是愛好和平,國泰民安,大吉大利,所以用左手敬禮。」

    「呸,我的手當然沒斷。」竹君棠愛惜地看了看自己完美的右手,聽說很多男孩子都愛惜地稱呼自己的左右手為小左小右,竹君棠也很喜歡自己的小左和小右,她可是仙女,並不欣賞斷臂維納斯那種女神范。

    「手沒斷就幫我到書包裡拿一下課本。」

    竹君棠對劉長安的書包裡裝著什麼有些興趣,就去翻了翻,結果根本沒有什麼神秘的古物之類符合他身份的東西,拿了他的課本出來,放在兩人之間攤開。

    竹君棠不死心地又在他書包裡掏了掏,找到了一隻金狗,不由得興奮起來。

    「爺爺,這只金狗是不是我們門派的門主信物?」竹君棠搖著劉長安的手臂興奮地說道。

    金狗?劉長安被她搖的有些看不進書了,這才轉過頭來看了一眼,「你能不能有點常識?這是虎符,金狗?你這只蠢狗。」

    「你怎麼罵人啊!」竹君棠嬌滴滴的抗議,也不怎麼在意,劉長安打人罵人都是常有之事,「這明明是隻狗,哪裡像老虎了?」

    「自己百度去。」劉長安不想理她。

    「老虎都是很大的腦袋,身上一圈一圈的花紋,額頭上還有個王字!」竹君棠老虎還是認識的,這玩意哪裡像老虎了?

    竹君棠自己又去網上搜了一下,才發現原來虎符真的是長這個樣子,虎符居然是一隻狗的樣子,真是匪夷所思。

    「爺爺,這是不是你以前當大將軍時用的啊?例如你要統一全世界了,就拿著這枚虎符調兵遣將,東征西討。」竹君棠有些崇拜地問道。

    「二十塊錢買的。」劉長安拿了過來,壓住了書頁。

    竹君棠頓時感覺索然無味,感覺劉長安除了一些老傢伙的愛好以外,根本就和普通年輕人沒有太多區別。

    竹君棠覺得劉長安應該時不時地就拿出一個古物,有那麼個幾百幾千年歷史,然後用複雜而深邃的目光講道:「想當年……」

    最好還要拿出一張古代仕女圖緩緩鋪開,然後深情地看著圖上的女子,「這是我太宗皇帝開放年間在珠江旁認識的一名女子……」

    又或者劉長安被人鄙視的時候,一輛豪車停下來,穿著黑衣的保鏢整整齊齊,一個美麗的少女攙扶著顫顫巍巍的老人下來,老人怒氣衝衝地指著正在鄙視劉長安的公子哥讓他跪下,然後在眾人驚駭的目光下跪倒在劉長安身前,老淚縱橫:「主人。老奴……」

    再不濟,他也要從烽火戲諸侯之類的歷史事件一路感慨過來啊,抒發自己參與和經歷了種種事件的深沉感情。

    劉長安都沒有,竹君棠覺得他從古到今應該都是像現在一樣無所事事,是一條鹹魚……不對,他創立了個九州風雷劍門,竹君棠拿著這個名字,讓人到處搜尋,終於在一本志趣雜記上找到了這個名字,但是除了名字以外,一點有用的資料都沒有了。

    即便如此,竹君棠對劉長安還是保持著旺盛的興趣,除此之外劉長安身上的味道很好聞,即便教室裡有很多人,空氣難免渾濁,但是坐在他旁邊就沒有這種感受了。

    「對了,我們家發生了一些事情。」竹君棠撇棄了胡思亂想,伸出兩根手指頭輕輕瞧著桌子。

    劉長安沒有接她的話,反正她自己會說的。

    竹君棠沒有等到劉長安接話,只好自顧自地繼續說道:「竹家向來是大房紮根在台島政壇,老太太也會有資源傾斜,畢竟島裡黑白兩道都會給竹家一些面子,在很多行業協會裡竹家說話也好用,每年選票都給的充足……我呢是三房的獨女,而三房最得老太太信任和器重,我媽媽可以說是竹家除了老太太以外的第二號人物,也是現在竹家實際的話事人,你說大房和三房要打起來,老太太是不是特別頭痛?畢竟手心手背都是肉。」

    劉長安頭也不抬,給了她一個栗子。

    「幹嘛打我!」竹君棠委屈地抱著頭,真是的,明明自己說的毫無破綻,他居然想都不想就用她平常故意挑釁時的應對來對付她了。

    「你就是來找打的。」劉長安肯定地說道,兩人相處也不是一月兩月了,此人屢屢明知故犯,樂此不彼,劉長安能不滿足她嗎?

    「就算我是故意的,你也不應該打我。你就不能換點別的方式,例如說一句表面上凶狠,但是實際上不會這麼做的威脅的話算了……」竹君棠忿忿不平地抱著頭,把劉長安的書搶過來墊在下巴上,趴在了桌子上。

    「好。」她搶走的是課本,並不重要,沒有影響到劉長安的學習。

    竹君棠有些意外,試探著問道,「那你會怎麼威脅我?」

    「把你的絲襪用指甲勾一個洞。」

    竹君棠想像了一下自己穿著破洞的絲襪,頓時無法忍受,連忙併攏雙腿,雙手抱著,好像劉長安就要來勾破她的絲襪了一樣。

    「那我寧可你打我!」竹君棠絕對無法接受這種威脅。

    劉長安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竹君棠摸了摸自己的頭,又看了看自己的絲襪,心中想著自己要說的事,還是感覺心癢癢,嘴癢癢,喉嚨癢癢的。

    「我知道安暖和秦雅南開始了。」竹君棠終於說出了兩房相爭,手心手背的真正映射對象。

    「你八卦的很有味哦?」劉長安笑容溫和地看著竹君棠。

    「還……還好……」竹君棠當然覺得有味了。

    昨天秦雅南來寶郡集團旗下的高端精品電器賣場買東西,竹君棠在做SPA,而且她對電器一點興趣都沒有,秦雅南叫她去陪著,她也沒有去,但是吩咐了下去讓賣場經理陪同,給秦雅南專業的購買意見,當然也有折扣了。

    等竹君棠做完SPA,約秦雅南晚餐的時候,秦雅南答應了,晚上見到秦雅南,發現她眉飛色舞,跟達到了人生巔峰似的嗨過頭了,還讓竹君棠開了一瓶紅酒。

    女人嘛,心中得意就忍不住和閨蜜分享,秦雅南倒不是覺得自己是和安暖在為了劉長安爭風吃醋,純粹是小姑娘總拿她當敵人,秦雅南難免要反擊一次,這種情況任何人如果代入其中,都是有點爽快的。

    竹君棠就不這樣看了,她覺得秦雅南終於覺醒了,不再一味地讓安暖仗著是劉長安的女朋友為所欲為,狐假虎威,欺凌溫柔謙讓的秦雅南了。

    竹君棠覺得安暖最讓人討厭的地方就在於,安暖總以為每一個認識劉長安的女孩子,都要和她搶男朋友,竹君棠還記得安暖和劉長安還沒在一起時,有一次自己去找劉長安,劉長安和安暖離開時,安暖看著竹君棠的眼神裡的優越感和輕蔑,還有得意,不屑,狂妄自大和按捺不住的大笑!

    當時仲卿居然還認為誰的眼神裡能有這麼多的東西?還有按捺不住的大笑?並且讓竹君棠用眼神表達一個按捺不住的大笑給她看看……因為竹君棠做不到安暖這種程度,所以她記憶猶新。

    因為秦雅南打擊到了安暖,竹君棠也十分高興。

    「手心手背都是肉,作為本門的忠實普通幫眾,我冒死進諫:門主你千萬要偏袒本門長老雅雅姑娘。至少……至少,你要做到一碗水端平。」竹君棠作為秦雅南的閨蜜,儘管有時候會毫不猶豫地反手賣人,但是在這種大是大非的立場上,沒的說,無論如何都只支持秦雅南。

    手心手背都是肉,竹君棠終於說了一句不那麼離譜的人話了,要是沒有這種上百年的親情關係延續,其他女孩子挑釁安暖,讓安暖不高興了,那就是一個字:格紋滾。

    「我個人認為,雅雅姑娘還是十分優秀的,論身材,她比安暖好,兩個人身高差不多,但是身材呢?男人都看重身材的吧。論家世呢,不用說了吧……安暖的媽媽,明顯一看就不學無術,是那種不知道怎麼評上來的教授……」

    「等等,你好意思說別人一個正牌教授不學無術?」劉長安都覺得匪夷所思,「你哪來的自信,嗯?這個是金狗。」

    劉長安敲了敲虎符,這個連虎符都不認識的人,居然認為柳月望不學無術……柳月望儘管在工作之外的表現和竹君棠也差不多少,可是人家正經工作沒有任何問題啊。

    「我這是客觀立場。」竹君棠不以為意,劉長安果然還是偏袒安暖一些,連自己客觀點評柳月望都不允許。

    「你要是立場客觀,你就把這枚金狗吃下去。」劉長安說道。

    「好啊。」

    竹君棠不假思索地答應,然後就看到劉長安把虎符遞了過來,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又被劉長安下套坑進去了!

    「我就是要幫秦雅南!」竹君棠梗著脖子倔強起來,不客觀就不客觀,客觀有什麼用?談戀愛和幫自己閨蜜這種搞事情難道還要講公平公正嗎?

    「上課了。」劉長安不想理她,至於她立場不客觀,這也是可以理解的,一個女孩子的閨蜜如果在這種問題上立場客觀,那才有問題。

    儘管這只是竹君棠自認為是某種需要她站隊的問題。

    「我已經找到了台島最優秀的兩位情感助力專家,我讓她們今天就飛來郡沙,晚上就可以給秦雅南出謀劃策。」竹君棠得意非凡,她要做到一個好閨蜜能夠做到的一切來幫助秦雅南。

    「情感助力專家是什麼東西?」劉長安神色平靜地看著竹君棠。

    「就是幫助女孩子得到自己的感情啊,談戀愛中遇到任何問題她們都能夠解決,例如丈夫冷淡啊,晚上不會來吃飯啊,要分房睡覺啊,例如男朋友移情別戀啊,男朋友辦公室對面是漂亮女下屬啊,諸如此類……她們是專業的團隊,手頭有數之不盡的成功案例。」竹君棠信心十足,有這樣的專業團隊,安暖怎麼可能是秦雅南的對手?引用某個人的名言:愛情就是一場戰爭。既然是戰爭,那當然是人多勢眾一方的贏了。

    「台島這一行業興盛,給人感覺很自然哦?」劉長安問竹君棠。

    「還好吧。」竹君棠矜持地點了點頭。

    上課了,劉長安不再和竹君棠說話,一邊聽聽課,對照下課本複習下,一邊看著自己帶來的另一本書。

    竹君棠偶爾也聽聽課的,儘管高數對她來說實在太過於困難,但是這並不影響她將來拿到一個學位。

    下課了,劉長安收拾好書包,竹君棠以為他要換教室了,劉長安勾了勾手指頭,竹君棠便雙馬尾一跳一跳地跟在了他身後。

    劉長安在教學樓前看到了她的房車,因為這一棟教學樓離那樓頂有直升機停機坪的地方有點遠,仙女自然是不可能在夏日走這麼遠的。

    「你要幹什麼?」看到劉長安走進了房車裡,竹君棠略微有些警惕。

    劉長安沒有非禮她的興趣,但是竹君棠相信他有很多很多其他辦法來折磨溫柔可愛的小仙女。

    「上來。」劉長安神色溫和地招了招手。

    這個溫和的神色太可疑了,竹君棠按著車門,左右看了看,還是挨著邊移動了進來。

    劉長安拉上門,指著裡邊的床。

    「你想幹嘛?」他不會強激安自己吧?竹君棠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小,儘管自己是完美的仙女,但是在劉長安淺薄低俗的審美中,他只喜歡路燈一樣的女人……對,就是像路燈一樣,路燈都是高高的一根,然後上面居然還掛著兩個大大的燈泡。

    劉長安不想和她磨磨蹭蹭,把她抱了起來,丟在了床上,在竹君棠的驚聲尖叫中,把她的絲襪勾了幾個洞,還有放在衣櫃裡的幾雙絲襪也如此處理了一番。

    「希望你吸取教訓,不要煽風點火。」劉長安終於心態平和了下來,愛吹枕邊風的女人一個個都是壞事的主,這種在閨蜜耳邊吹風的也一樣!

    「我的絲襪!」竹君棠躺在床上一邊嚎啕大哭,一邊打滾,都顧不得裙子翻了起來,儘管竹君棠並不缺少絲襪,也不是那種特別愛惜衣物的人,可是她自己穿的,還有帶來車上的幾雙,都是她很喜歡很喜歡的,滿滿的都是少女心和仙氣的類型,劉長安這樣做和強激安自己根本沒有任何區別!

    看著自己的絲襪,一雙雙的都被勾了一個洞,這簡直就像完美的自己突然發現皮膚上有個顯眼的疤痕一樣慘絕人寰的難以接受。

    「小襪你們別哭……我會幫你們報仇的。」竹君棠把腳上的絲襪脫了下來,和其他絲襪放在一起抱在懷裡,眼淚汪汪地瞪著站在車門口的劉長安。

    「凡事適可而止,你怎麼支持秦雅南都沒有關係,叫人來出謀劃策就太過份了。」劉長安平靜地解釋,「最重要的是,根本不是你想的那麼一回事,請你打住。否則下次,你就不只要幫你的小襪報仇了。」

    「還要幫我的小內報仇嗎?」竹君棠看著眼前的禽獸,眼淚鼻涕都下來了,此時此刻的心情讓她根本無法保持仙女優雅的形象了。

    「我對你的小內沒有任何興趣,但是我會撕了你的小裙子。」劉長安露出一個慈祥的笑容,「乖,別哭了,叫爺爺。」

    「爺爺。」竹君棠神色慘白地屈服了……儘管她有很多很多條小裙子,她自己都記不清楚了,但是自己不喜歡了不想要了的話,這和被他把自己的小裙子都給撕了能一樣嗎?

    每條小裙子都是仙女的一個分身,被他撕一條小裙子,就彷彿被他強激安一次了一樣,這怎麼能夠忍受?可是這個惡魔一樣的男人,一定是做得出來的。
Babcorn 發表於 2019-7-29 09:06
第177章 矜持著呢,驕傲著呢(第一更)

    小仙女的裙子就和裙子底下的宇宙一樣神聖。

    神聖往往會讓人想到神聖不可侵犯。

    在某些領域中,神聖就是允許侵犯的,否則神聖便不能稱之為神聖,因為不容侵犯的,那只能是恐怖。

    阻止人心褻瀆的,只有恐怖,而絕非神聖。

    劉長安先勾破了竹君棠的絲襪,這已經是無法容忍的事情了,更何況他還威脅他會褻瀆竹君棠神聖不可侵犯的小裙子。

    竹君棠沒有辦法用恐怖來阻止劉長安。

    每一條小裙子,都是小仙女的分身,她們美麗又可愛,就像下凡的仙女一樣天真活潑。

    竹君棠可以忍受劉長安的種種凌辱,但是要誓死保護自己的小裙子,所以看著劉長安可惡的,惡魔一般的笑容,竹君棠只能痛定思痛,讓自己的情感助力專家打道回府了。

    更何況秦雅南怎麼會不是安暖的對手呢?秦雅南明明已經取得了第一次正面交鋒的全面勝利。

    連自己都喜歡秦雅南的肉與靈魂,劉長安憑什麼不喜歡?他要是和秦雅南睡過覺,一定就會像竹君棠一樣沉迷於秦雅南的美色。

    竹君棠抱著自己的絲襪,不由得想到了某個酒與色的計謀,但還是算了吧……惹毛了劉長安,讓他知道自己是想的辦法,說不定他會把自己從寶隆中心452米的頂部丟下來。

    仙女就是死也要十分美麗,變成肉泥那也太難看了,她又沒有劉長安跳樓的本事。

    劉長安去上課了,竹君棠坐在床上沒有動,心情不好不去上課不是理所當然之事嗎?

    竹君棠給自己的絲襪屍體拍了照片,重點是她們被強激安留下的痕跡,發給了白茴,因為白茴也是小仙女,仙女和仙女之間會彼此理解這種痛徹心扉的慘劇。

    「天哪!腫麼肥事!」白茴馬上就回信息了,搭配上了一大堆目瞪口呆難過傷心的表情。

    「劉長安干的!除了這個喪心病狂的傢伙,還能有誰!」竹君棠也發了一大堆憤怒的符文字過去。

    「他為什麼要這樣啊……那條根部是女神手托銀河旋翼的限量版襪褲也被他弄壞了嗎?」白茴都替竹君棠心痛,這些大豬蹄子根部不懂得女孩子收集這樣罕見的絲襪需要多少精力和金錢……而且有些款式根部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啊!

    「當然是因為那個寶隆中心二號樓!」

    竹君棠和白茴一樣高,對於給安暖取的這個代號一致認可,於是開始八卦起了事情的因果。

    白茴雖然不喜歡劉長安這個人,但是對於背地裡和竹君棠八卦劉長安的事情,既不會有失矜持,更不會讓她覺得放棄了自尊和驕傲,那當然要積極參與了。

    劉長安已經回去上課了,

    他給安暖發了信息,說下午五六節來找她,因為下午安暖也是體育課,所以說大學校園戀愛的必要程序便是首先要把心儀對象的課表弄到手,才好計畫和安排,也可以應對各種各樣的狀況。

    當然,喜歡的如果是竹君棠這種大小姐,弄到課表也沒有什麼用,她在不在教室裡都是隨機的。

    安暖沒有回他的信息,依然保持著生氣的女朋友的姿態。

    中午劉長安正準備去食堂吃飯,白茴打來電話問他在哪裡,說是要把日記本還給他。

    看的還挺快的……估計沒有看完,劉長安讓她到宿舍食堂這邊來。

    劉長安剛剛打完菜,白茴就來到了食堂,毫無疑問打電話的時候她就在生物學院這邊了。

    除了竹君棠的出場經常自帶特效似的閃閃發光,今天白茴輕盈的腳步都帶著節奏一般,她穿著黑色的制服鞋,白色的半截襪,一身剪裁良好的女子學生制服,鬆軟的劉海下是含笑的眼眸,彷彿要給每一個看見她的人都帶來甜美的感染力似的,唇角微微翹起,掛滿了活潑與明媚。

    「你又撿到金幣了?」除此之外,劉長安想不到還有什麼情況能夠讓白茴如此由內而外地改變了氣質似的。

    「沒有。」白茴搖了搖頭,把日記本抱在胸前,站在劉長安身前。

    劉長安伸出了手,他可不想白茴直接把日記本放在食堂的餐桌上。

    白茴把日記本放在劉長安的手上,然後矜持含笑,「再見。」

    「神經病啊?」劉長安看著白茴轉身融入門外的陽光似的在特效中退場,不禁莫名其妙。

    儘管仙女的腦回路往往難以理解,可是劉長安決定還是要分析一下。

    表現出精神病人的某些症狀,往往會被罵「神經病」,而白茴顯然不是真正的精神病人,一般來說這種情況都是她的某些行為背後有著觀者所不知的原因。

    一個人高興的時候,往往只有兩個原因,自己本身有值得喜悅的獲取,又或者看見別人倒霉了。

    白茴沒有撿到金幣,那多半就是因為看到別人倒霉了,要是其他人的倒霉事,以女孩子嘴碎愛八卦的本能,她剛才就要宣揚一番了。

    那麼這個讓她覺得看著他倒霉就高興的人,就是劉長安了。

    劉長安並不認為自己倒霉,最近能夠讓白茴覺得可以因為他倒霉而高興的事情,只有昨天和安暖的問題。

    知道這個問題出現的人只有自己,柳月望,秦雅南,竹君棠和安暖本人。

    安暖喜歡秀恩愛,但是從不向別人表露自己和劉長安之間的不愉快,更不用說向白茴了。

    秦雅南,柳月望也不可能……那就只剩下竹君棠。

    竹君棠未必會一開始就興沖沖地告訴白茴,因為事涉秦雅南,但是她可能會因為某些發洩情緒的原因,找上白茴開始念叨,然後就管不住嘴。

    也就是說因為剛才劉長安扯爛了竹君棠絲襪的事情,讓她有了發洩的需求。

    她不會找秦雅南講這個事情,因為秦雅南不是仙女,對絲襪被勾破,小裙子被威脅的事情沒有多少感同身受的體會。

    每個人這時候都會找最瞭解自己感受的那個人……能夠理解仙女的只能是仙女。

    於是竹君棠向白茴講劉長安威脅她的小裙子,凌辱了她的絲襪,然後溯源講起了劉長安和安暖產生問題的事情了。

    白茴知道了,就跑到他面前來晃蕩……她當然不是要趁人之危,要來展示自己讓劉長安考慮她。

    劉長安沒有這麼自我感覺良好。

    她這麼做只有一種原因:當初都傳你喜歡我,可是你呢?根本沒有追我,反而跑去追安暖,現在呢?你和安暖完蛋了,我卻依然如此美麗,如此可愛,你看到了沒有?可是啊,我矜持著呢,驕傲著呢,你沒機會啦,再見!

    劉長安提醒自己,不要十足把握地認為自己瞭解仙女們清奇的腦回路和動機,但是這麼揣摩一番也沒有什麼,準確不準確都不重要。

    他只是在練習分析女性思維罷了,仙女也是女性的一種,在某些方面安暖的思維未必就和她們截然不同。

    劉長安把分析的原因「當初都傳你喜歡我……再見」這段話發給了白茴,然後繼續吃飯。

    白茴正和竹君棠在休息室裡待著。

    「我一直就不看好劉長安和安暖,他們現在出現問題太正常了。」白茴一攤手,露出遺憾的神情,又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當初我就下定決心,有朝一日劉長安和安暖分手,我一定要穿著美美的小裙子,在他面前晃來晃去……他們現在雖然沒有分手,可是我還是要滿足下自己一點點陰暗的心理。」

    「這有什麼陰暗的,這不是人之常情嗎?」竹君棠已經聽說了劉長安高中喜歡過白茴的傳聞了,很理解地拍了拍白茴的肩膀,「我們只需要自己滿足就好了,反正他也想不到你找他到底是干什麼。」

    這時候白茴收到了劉長安的短信,看了一下表面上沒頭沒腦的自言自語,一下子就驚呆了,倒在了沙發上,臉埋在抱枕裡,丟臉地喊道:「完了,完了!劉長安猜到了!啊!我要死了!」

    竹君棠撿起白茴的手機看了一眼,也嚇了一跳,驚奇無比地看著白茴:「你告訴他了?」

    「怎麼可能!我怎麼會說?」白茴臉頰漲紅,看了一眼竹君棠,她原來就是和竹君棠說了一說自己以前的想法,結果就被竹君棠鼓動去做這種蠢事了!

    「這傢伙太可怕了,她一定強激安了你的腦子,不然他怎麼知道的?」

    「他只會說我們沒有腦子!」

    「他不會猜到是我鼓勵你的吧?」

    「那也不關你事啊!」

    「他是個神經病,能用正常人的想法來衡量他嗎?說不定他會強激安我的裙子!」

    竹君棠忙不迭穿上鞋子就跑。

    「你幹嘛去?」

    「我要回去躲起來,派一車面包人……一面包車人守著我的小裙子。」

    「等等我……」白茴覺得劉長安跑到自己寢室裡去撕裙子的可能性不大,但是看到竹君棠這麼慌張,也不由得驚慌失措地跟了上去。

    劉長安不是能夠讀取別人思想的超能力者,能夠揣摩到白茴的動機,還是因為大家都是熟人,以及高中的歷史淵源,種種信息有意無意的收集了很多,綜合而形成理智分析和直覺確定而成的結論。

    他當然也沒有去想是否有竹君棠推波助瀾。

    劉長安吃完飯,拿著書去了北邊的體育館,安暖體育課選的是健美操,她沒有再選排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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