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詩奇幻] 克斯瑪帝國 作者:三腳架 (連載中)

 
我是獅子我是王 2018-6-28 10:40:37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25 102627
我是獅子我是王 發表於 2018-6-28 14:30
第一八一章分贓【第四更】

    現在不是糾纏知道或者不知道的問題,普朗多藉機發了一通邪火之後,也從這裡得到了一點重要的情報——在這次黃金大劫案劫匪一方有銀行的工作人員,一個叫做舒伯特的年輕押運員,也可以說是護衛。正是因為有舒伯特這個銀行的工作人員幫助,值班經理才對那些劫匪放下了戒心。這條消息非常的重要,普朗多立刻安排人去調查舒伯特這個名字下面所有的信息,同時上層的工作人員也反應了一個情況,被擊斃的護衛和劫匪中推車的那個好像認識。

    兩個疑點足以從側面說明案情中的一些問題,比如說這些人的動機極有可能就是為了那半噸黃金而來,他們之所以知道消息就是那個叫做舒伯特的護衛透露出去的,一百萬的保證金不過是順帶的物品。再比如說策劃實施這場搶劫案的主要成員,基本上應該都是本地人,他們有舒伯特提供一些必要的信息才有了這次劫案。有了一個大致的範圍剩下的一些東西就是按部就班的一步步去清查。

    市長大人和議員此時已經被修恩的複起折騰的焦頭爛額,也沒有心思來給普朗多背黑鍋,他們囑咐了普朗多幾句,給了他一定程度的特權之後就匆匆離開了。雖然沒有成功的把黑鍋甩給市長大人和議員大人,但總體來說就算最終一無所獲,普朗多要背的責任也是其中最少的一個,同時他又獲得了一定的權力,這讓他心思產生了些許的變化。

    栽贓嫁禍這種沒有什麼技術含量的事情可不是只有修恩一個人會,普朗多也會。他一方面讓擅長繪畫的畫家通過目擊者的描述,繪製了簡單的劫匪外貌發布了全市的通緝令,並且把黃金大劫案的信息傳遞給了州立警備調查局,希望他們能夠發布州級的通緝令和全國范圍的通緝令。一方面正在考慮如何借助這次難得的機會,把那幾個不受他喜歡的人送下地獄,比如說剛剛出獄的杜林。

    對付杜林是他的本意,普朗多從事警察局局長這麼多年以來,即便有些人不給他面子,也沒有人敢當著他的面用他的性命和他家人的性命來威脅他。這是他最無法容忍的事情,作為警察局長如果連一個剛剛冒頭的犯罪分子都按不下去,他的威望就會受到嚴厲的打擊,他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威信也會成為人們的笑話。

    杜林就是圍繞在雄獅身邊的鬣狗,如果不給予最猛烈的還擊,杜林就能招來更多的鬣狗,就像他對付伍德那樣。當時的伍德和杜林比起來就如同巨人和嬰兒之間的差距,為什麼伍德會輸?總結一下無非就那麼兩三點,第一,他太過於小看了杜林的野心和狠勁,以為憑藉自己的身份足以壓倒杜林,但是他不知道杜林不是一個服從規則的人,所以規矩限制了伍德,卻沒有限制杜林,他的死自然不是什麼意外的事情。

    第二點,伍德把自己當做了上流社會的人,他忘記了自己的出身也忘記了他是如何成為一名大亨的,這就給杜林一個絕好的機會,他利用了伍德心態上變化,以卑劣制約了高尚,成功的翻身。

    現在同樣的事情發生在他普朗多的身上,他可不會像伍德那樣弄不清情況,加上他和杜林之間的仇恨可能已經暴露,所以他更不可能給杜林機會。回到了警察局之後普朗多第一件事,就是讓人去把杜林搜出來,理由是他懷疑杜林涉嫌了這起黃金大劫案,或者對內情有所了解,需要他配合。

    就在這樣一個全城騷動的情況下,杜林在機房裡等待到夜晚降臨之後才關閉了機房裡的動力艙,順利的和舒伯特從排污管道離開了銀行。他本以為可能需要藉用舒伯特的死來做文章,沒想到那群蠢貨居然連排污管道這麼重要且明顯的地方都不知道搜查,一股腦的全部跑了出去。既然不需要在這個時候葬送舒伯特的小命,杜林自然也會把這張牌繼續握在手裡。

    現在用不上,不意味著以後也用不上。

    晚上十一點多的時候,杜林才回到農場,打開地窖井蓋下去之後他還愣了一下,整個地窖裡都是濃濃的煙味,一群人都在沉默的抽著香煙,滿臉都是凝重的表情。他一看就知道是因為什麼,一定是在為他擔心,因為說好八點前就聚集在一起商量討論接下來的事情,可都十一點了杜林還沒有出現,難免會讓人不由的往壞方向考慮。

    這群混蛋雖然做了不少壞事,也不一定都是好人,但是對杜林他們都是真心實意的。至少每個該在這裡的人都在,沒有誰缺席。

    杜林關上了地窖的井蓋,咳了兩聲,“下水道體係比我所想像的要復雜的多,我們迷路了,多虧一個好心的乞丐無私的幫助了我們,我們才能夠在十二點之前趕回來。”,杜林說到無私的時候舒伯特的眼神有些異樣,的確有乞丐幫助了他們,但不是一個,而是一群。那群乞丐在黑暗中埋伏了他們,也許是他們誤入了這群乞丐的地盤,或是其他什麼原因,總之乞丐們藉助幾乎看不見的環境成功的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然後杜林和舒伯特經過一番奮戰,把那群乞丐消滅的只剩下一個人,並且這個“好心”的乞丐最後死在了井蓋下面。用杜林的說法,他需要為自己冒失的行為付出代價!

    杜林走到人群中,將渾身惡臭的衣服脫了下來,光著屁股從喜笑顏開的艾爾利斯手裡接過一桶水,把自己的身體清洗了一邊,“真痛快,舒伯特你也去洗個澡,我真的受夠了那個味!”,舒伯特臉上也多了一些真心的笑容,雖然被這群劫匪拉上了車,但是到目前為止並沒有出任何問題不是麼?

    也許我真的適合當一個劫匪,舒伯特心裡這麼想著,不經意的目光觸及兩個黑色鐵箱子的時候,他的呼吸逐漸便的急促起來,學著杜林的模樣把衣服脫光,衝了一個通透。

    一群人坐在一起,箱子就在中間。杜林讓都佛打開了裝錢的箱子,被水浸濕的鈔票失去了在探照燈下罪人的光澤,但依舊牢牢的吸引著每個人的眼球。

    每個人都覺得喉嚨癢癢,手癢癢,他們的目光很快就集中在杜林的身上。

    杜林隨手拿起手感偏軟濕漉漉的五沓丟給了嬉皮笑臉的薩維,“薩維今天功不可沒,如果沒有他在上面嚴格執行我們的計劃,就算我們的本事再大,也沒有辦法在二三十名持槍護衛的監視下,將這些東西拿回來,所以這五萬,是對薩維的獎勵。”,杜林的分配方式很隨意,基本上抓到多少就是多少。

    薩維將五萬塊捧在懷中笑的都合不攏嘴,這是他這輩子接觸過的最多的錢,在此之前別說五萬塊,想要五塊錢、五十分都需要都佛的點頭同意,而且很有可能他不會點頭。他為杜林所做的一切他都覺得是理所當然的,是他應該做的,他不覺得自己應該拿多少錢。但是這筆錢杜林分給了他,也讓他意識到有時候不是給不給的問題,而是爭不爭的問題。這五萬塊,說明了他在杜林心目中的地位,錢此時已經不僅僅只代表著金錢這個符號了。

    杜林又抓了一把,丟給何塞,“這段時間辛苦你了,你們所做的事情我都看在眼裡,雖然也只是五萬塊,但是我絕對沒有看輕任何人的意思。我做事你們都很清楚,一是一、二是二,你們付出了多少,就應該得到多少的回報!如果你覺得少了,等休息後你可以來找我,只要你說的有道理,我拿出我自己的那份給你補上。”

    何塞連忙搖頭表示這足夠了,他雖然也幫了很多的忙,可是危險性遠遠不如其他幾位那麼危險,他就像是一個管理後勤保障的大管家,提供各種各樣需要的服裝道具,規劃路線之類的。這五萬塊足以說明他的功績。

    藉著杜林拿出六萬塊分給了另外六個同鄉會的成員,這也是現在僅存的成員了,“一人一萬,我知道你們可能會覺得這次沒有帶上你們所以你們拿不到那麼多錢,不過沒有關係,以後我們的機會多得是,只要你們爭先,榮華富貴少不了你們的!”

    藉著他隨手拿起三十萬,分別丟給了都佛和艾爾利斯,“我們之間不需要再贅述,還是那句話,有我杜林一天,就有我們兄弟的一天!”

    最後只剩下舒伯特,他低著頭咬著牙,心裡忐忑不安,嚴格說起來他不是這個小團體的人,他沒有資格分這筆錢。可是他又覺得在這件事上自己也付出了不少,理所應當的應該有一份。在這種複雜的心態下,他只能低著頭,不讓別人看清他此時的表情。

    杜林沉吟了片刻,取出十萬塊,放在了他的腿上,“說實話我不是很喜歡你,你膽小、懦弱還不夠堅定,但是這一切都不能否定你的功績。我是一個公平的人,你給予我多少,我就還給你多少。十萬塊,如果你覺得你應該拿更多,晚上休息後來找我!”
我是獅子我是王 發表於 2018-6-28 14:30
第一八二章釣魚【第一更】

    地窖裡沒有床,休息的地方舖一條毯子就算是床。躺在冰冷堅硬的地上,舒伯特輾轉反側難以入睡。他是押運員,帝國中央銀行的工作人員,在特耐爾這裡也算是一個中產階級,一個月的純收入有差不多二十塊錢以及大概五塊錢的補貼。他曾經一度認為自己會在這個崗位上乾一輩子,然後拿上一筆豐厚的退休金過著平凡且平靜的生活。他的確是這麼想的,並且以此為目標不斷的努力。

    可是沒想到,現實和他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他從正義的一方突然間變成了邪惡的一方,可能在這個過程中存在許多他無法抗拒的因素,但無論是什麼干擾了他,他現在就是一個壞蛋,一個劫匪。就在白天的時候,他還想過如果有機會能夠洗脫自己的罪名,同時又能保證自己和家人的安全,他一定會把杜林這群人給供出去。

    但是當那沉甸甸的十萬塊錢揣進懷裡的時候,當他枕著那十萬塊正在這里胡思亂想的時候,他的腦子裡已經沒有了任何其他的想法。

    他在銀行乾一輩子,可能會有三千塊的退休金,曾經他認為是很龐大的一筆資金。但是和現在一比較,那三千塊根本連個屁都算不上!難怪那麼多人願意去做壞人,不是他們想要做,而是被這個社會給逼的!舒伯特為杜林他們的行為找了一個藉口,可能這麼想的話能夠開解一下自己。

    有了這十萬塊,足以讓他過上富足的生活,等這件事結束之後,帶著家人離開這裡,換一個身份,去一個誰都不認識他們的地方幸福的生活。在對未來的憧憬中,他緩緩的陷入了夢想。

    這一夜無法入睡的不只有舒伯特一個人,很多人都無法入睡,特耐爾城帝國中央銀行的劫案牽動了許多人的心弦,特別是某些陰暗的人,他們認為銀行被劫絕對不是孤立事件,這些劫匪甚至有可能是來自革命軍,目的就是那半噸黃金。通過這種方式蒐集資金的同時破壞舊黨針對革命軍的計劃。

    不過不管別人能不能睡著,總之杜林睡的很安逸,十塊金磚的意外收穫讓他更加能夠貫徹自己的計劃。剩下來的事情只有兩件,第一是洗脫自己身上可能的嫌疑從容的消失,第二就是有仇報仇,有怨抱怨。

    第二天一大早,杜林就離開了地窖,他需要到街上轉一轉,望望風。有時候躲避並不是洗脫自己嫌疑的最好辦法,反而會把別人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的身上。想想看,這邊才發生了一件事情,那邊人就消失了,不懷疑你懷疑誰?人們都知道慣性思維不一定是對的,可是每個人都願意去相信慣性思維,以及主動或者被動的承受一系列的後果。

    一大清早的街道上就已經有了不少人,經過一夜的發酵行人們都在討論黃金大劫案的案情,好像每一個人都是資深的偵探專家,能夠一眼看穿案件表面的東西,看清楚本質。街頭巷口都有巡警在審視每一個路人,在巨大的壓力之下,這些警察也不得不拿出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力量來全力偵破此案。

    杜林從路邊買了一份納巴捲餅一邊啃著一邊漫步在街頭,納巴捲餅是一種類似夢境中墨西哥捲餅一樣的東西,用小麥麵粉煎一張薄餅,然後裡面卷上足夠多的牛肉和蔬菜,淋上醬汁就算完成了。是一種非常簡單快捷的小吃,不少上班族早上都用這個來充飢。

    他一邊啃著納巴捲餅,一邊喝著一杯果汁,剛走了沒有幾步一個人就擋住了他的路。

    “我需要你!”,修恩鬍子拉碴的望著杜林,他的臉色很不好,有一種憔悴的感覺,眼窩深陷,而且還有一種不健康的黑紫色。這段時間在奧爾奧多他過的並不舒服,雖然說州長的確是他的頂頭上司,也應該適當的照顧他一下,可這樣的情況並沒有發生。修恩並不清楚因為自己的過失差點導致新黨黨魁馬格斯利用自己兒子死亡來籌建的違禁品調查局差點夭折,所以他自然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應該保護他的州長,反而對他非常的冷酷。

    正是因為修恩濫用職權“槍殺無辜市民”並且“栽贓陷害”死者的行為,讓舊黨一些人提出了質疑。如果沒有一個有效的手段來約束一個權力界限模糊的執行部門,這無疑是一場災難。舊黨高層認為既然違禁品調查局已經建立,就沒有必要糾結該不該取締這個部門,而是建立起一個新的監督機構專門監督違禁品調查局的行為。

    就在舊黨打算以修恩作為典型例子來推動針對違禁品調查局的監督機構成立前夕,恩斯特自首了,讓舊黨的動議沒了聲音。所以修恩這段時間過的並不好,他差點成為了新黨的“罪人”,好在最後恩斯特為他挽回了一局,讓他不至於太慘。可州長已經讓人給他傳話了,如果在三個月裡看不見他有任何建樹,那麼他一樣會丟掉局長的位置,被發配到其他地方擔任一個最基層的探員。

    他又一次被逼到了絕境,在特耐爾城中唯一能幫助他的,只剩下杜林一個人。

    杜林慢條斯理的啃著捲餅,經過煎烤的牛肉條散發著迷人的香味,爽口的蔬菜和美味的醬汁簡單的將這份便宜的早餐調出了不錯的味道。他偏了偏頭,“找個地方坐坐?”

    在不久之前,修恩雖然沒有明確的說出來,但是依舊表現出了一種強勢的態度。可現在,強勢的不是他,他只能選擇同意。

    路邊就有一些露天的咖啡店或者點心店,兩人選擇了一個沒什麼人的地方坐了下來,周圍有一圈籬笆,他們的座位離店門隔了幾張桌子,如果有人想要偷聽的話肯定會被發現。

    叫了兩杯咖啡以及用於清理口中澀味的小蛋糕,修恩拿出一張一塊的紙幣塞進了服務生的手裡,然後抬頭望著他,“沒有叫你的話,你最好別來,剩下的都是你的了。”

    目送服務生離開之後,修恩看了一圈四周,壓低了聲音說道:“你要幫我,他們給我的時間不多,如果不能在一個月內做出一定的成績,他們就會把我踢出局!我沒有時間等著你和卡魯爾競爭然後看他露出破綻了,我們需要更加積極的主動出擊。”,說到卡魯爾這個名字的時候修恩有些咬牙切齒,毫無疑問他把卡魯爾記恨上了,也包括那些針對他的人。

    杜林不動聲色的將最後一點捲餅吞下去,舔了舔嘴唇,向後靠坐在椅子上,翹起了腿,“你想我怎麼做?”

    “立刻開始鋪貨,卡魯爾絕對會找你談,約一個偏一點的地方……”

    修恩沒有說完,杜林就做了一個停止的手勢,“你的意思是要我佈置現場然後等著你來抓我和卡魯爾?你怎麼保證我的安全?”,修恩已經瘋了,杜林確定了這一點,他是打算把自己當做誘餌連同咬勾的魚一網捕盡。

    修恩望著杜林,目光深沉,“我會在半路讓你離開。”

    “可是你堵不住卡魯爾的嘴!”,看著修恩張口語言,杜林拍了拍手之後攤開, “我們暫時不討論後面會怎麼樣,你滿足我兩個條件,這件事我做了。”,修恩點了點頭,杜林才繼續說道:“第一個要求,最近一段時間普朗多可能要找我麻煩,你幫我攔住他,不管你怎麼做,一周時間裡我不希望他來麻煩我。第二個要求,收拾了卡魯爾之後特耐爾城的私酒市場歸我,而且你不能找我的麻煩。當然,我也會配合你在這裡的工作!”

    修恩幾乎沒有考慮就點頭同意了杜林的要求並且伸出了手,“完全沒有問題,我答應了。”,杜林沒有遲疑的與他握了握,修恩鬆手後站了起來,將咖啡一飲而盡,拿著小蛋糕咬了一口就朝著外面走去,“我需要佈置一下,等我聯繫你。 ”

    杜林平靜的坐在椅子上,望著修恩逐漸遠去,臉上的笑容逐漸變的冷冽起來,他知道自己的計劃要盡快實施了。修恩已經瘋了,瘋到不顧一切後果的想要抓到一條大魚來證明自己的能力,杜林兩個要求中第一個他是認真的,違禁品調查局具有很高的權限,完全有理由讓普朗多短時間裡不能找他麻煩。

    但是第二個要求則是杜林的一種試探,如果修恩不答應,意味著他還非常的理智,他還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杜林的身份。但是他毫不猶豫的就同意了,只有兩種可能。第一種是他從來沒有考慮過要實現這個諾言,他在騙人。第二種可能是他或許打算把杜林也當做是他“豐功偉績”的一部分,像上面證明自己不是無能的傢伙。

    無論是哪一種,都意味著修恩已經不是理想的合作夥伴了。

    杜林抿了一口咖啡笑了笑,在這座小小的棋盤就上已經上演瞭如此精彩的亂戰,如果換到了更大的期盼,又會有怎樣的精彩?

    他很期待!
我是獅子我是王 發表於 2018-6-28 14:30
第一八三章安普【第二更】

    “越是完善的行動,就一定會有更加完善的計劃,並且還需要有一段時間的偵測和偵查!”,案發後第二天,來自奧爾奧多最著名的檢察官和他的助手已經出現在警察局內,這位叫做安普的檢察官受僱於帝國中央銀行本部,他將成為專案組第一組長的身份全程參與到黃金大劫案的偵破工作中。

    安普的履歷很耀眼,耀眼到能刺瞎人眼的程度。他畢業於帝國陸軍軍校,成績十分優異。畢業的似乎後就已經擁有了上尉軍銜,如果不是他認為參軍是對他這樣人才的一種浪費行為,他可能已經成為了陸軍未來的希望之星。他畢業後先是乾了兩年憲兵,捅了一些窟窿,解決掉了一批以倒賣軍資為生的叛國者。然後藉著通過社會上的關係調轉進入警察系統,再破獲了十多起具有影響力和轟動效應的陳年舊案之後,升職成為了檢察官。

    在檢察官的位置上一坐就是接近十年時間,在這期間有超過六百人被他送進了監獄,其中還有一些極為特殊的案件都是由他親自破獲了。有傳聞說是首都方面都希望安普能夠盡快的交接地方的工作,到首都報到,但是他以手中一件連環兇殺案還沒有破獲為由,依舊待在了奧爾奧多。

    他不是說謊或者為自己找理由,他有一定程度的強迫症,所以只要手中還有案子,他就沒辦法離開現在的崗位。

    現在,他來到了特耐爾城,目的就是在和連環殺手競爭的過程中,稍微放鬆一下。他把破案當做是一種人生的追求,同時也把破簡單的案子,當時一種放鬆和調劑。

    他在來的蒸汽機車上閱讀了有關於黃金大劫案所有已知的情報、信息,經過一夜的整理之後出現在了這個會議室裡。市長陪同在他身邊,為他撐腰,這也是帝國中央銀行的要求。要求彼得必須為安普製造一個毫無阻礙的高速高效破案環境,所以安普在這裡,市長大人就在他身後坐著。

    安普的助手將一些經過他重新整理過的資料發送到每個偵查人員的手上,“從這次銀行劫案的策劃和執行程度上來說在坎樂斯州內部可以算得上數一數二的個案,異想天開的方法和強力的執行說明在這夥人年紀不會太大,只有年輕人的想法才會那麼多。年紀大一些的劫匪他們的計劃往往很簡單,拿著槍衝進去就是他們對搶劫銀行所有的了解。”

    “我注意到在現場目擊者的證詞中有數條關於已經死亡的護衛和推車劫匪之間的互動,我看了你們的觀點,我也不否認有可能這個劫匪是本地人,在你們這個想法之上我拓展了一些新的想法。護衛與……我們姑且稱之為劫匪a認識,那麼有沒有可能他們並不是認識,只是見過面?我覺得有很大的機率是這樣,比如說在對方踩點的時候雙方面對面的碰過面。”

    “沿著這個思路我讓我的助手蒐集了銀行其他工作人 一周以內的工作情況,以及他們在工作期間是否發現有些蹊蹺的情況和客戶,其中……”,安普揚了揚手中的文件,“輪班經理說在三天前,有一名客戶和護衛產生了互動,然後去了廁所。那麼有沒有可能,這個與護衛產生了互動的那個客戶,就是我們的劫匪a呢?他當時的目的可能不是問路,而是在觀察?”

    “繼續順著這個想法,我再次蒐集了一下工作人員的證詞,包括輪班經理都將這個客戶指向了銀行的接待人員,一名叫做阿麗莎的女孩。但是現在這個女孩失踪了,我們找不到她,更讓我覺得奇怪的是你們居然對這個十分重要的消息沒有一丁點的重視。如果我是你們,我立刻就會去尋找阿麗莎的下落,無論她是這件劫案的參與者,還是知情者,她的存在對破案都將起到十分積極的作用。”

    “除此之外我不得不承認,特耐爾城非常的偏僻,你們的業務能力也非常的落後,沒有警犬就算了,連最基礎的搜查都做不完整。在昨天半夜有人到警察局報案,說是居住在下水道裡的的一群乞丐被人槍殺在下水道中,是不是?”,他炯炯有神的眼睛望向了普朗多,普朗多他知道個屁,只能下意識的點了一下頭,安普指了指他,繼續說道:“誰能告訴為什麼在現場沒有發現劫匪的情況下,沒有搜索銀行的排污系統和下水道?”

    普朗多剛想說什麼的時候安普抬起手阻止了他,“我要是你我現在就安排人去尋找那個叫做阿麗莎的女孩,而不是坐在這裡準備和我解釋排污管道無法通行!先生們,排污管道的製止措施是針對想要從下水管道進入排污管道的非法入侵者,不是針對那些已經完成了劫掠的劫匪,只要他們關閉了動力艙就能夠從排污管道直接撤離 我想這就是為什麼下水道中會有乞丐死亡的原因。”

    “他們不是死於爭奪地盤和食物,是他們發現了劫匪,然後被滅口了。”

    “這是一起有預謀,有周密計劃的搶劫,所以目光不能只盯著近期的時間段,要放的更加長遠。所有有懷疑的對象除了查清楚他們最近在做什麼之外,還要查清楚他們五年到十年期內,是否有過不正常的工作變動,或是特別的社會活動。”

    安普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濃濃的苦咖啡潤了潤嗓子,“我認為,這群劫匪極有可能依然隱藏在這座城市的周圍,甚至就隱藏在這座城市裡。他們駕駛著押運車離開的時候並沒有帶走車庫裡備用的曜晶,說明他們已經有了明確的目的地,而且不需要攜帶備用的曜晶就能夠到達。從下水道撤離的劫匪雖然很聰明的把自己融入到這個城市中,卻不知道他們也暴露了信息,他們沒有打算離開過這裡 。”

    “我不敢說我的推斷都是正確的,我只是從已經有的線索中朝著真相盡可能的合理判斷,接下來的主要工作將有你們來完成。如果你們做不好可以現在提出來,我會申請州立警務調查局的探員來配合我的偵破工作。但是如果你們認為自己可以完成,就請一定盡心盡力的去完成。”

    “接下來,我佈置幾項任務,必須盡快完成信息的收集。第一,蒸汽機車站、碼頭都安排好人值守,在破案之前禁止任何一輛卡車離開城市。第二,立刻找到阿麗莎女士所在的方位,把她帶回來。第三,通告全市,如果有人使用百元面額的錢幣請立即通知警方,如果能夠成為破案線索銀行方面將會給予一萬元的獎勵。第四,進行全市範圍內的搜捕,挨家挨戶去找,不要嫌麻煩,也不要求你們能夠找到他們,但是你們必須做出一定要找到他們的決心!”

    “現在我們需要的不 讓劫匪們安靜的在某個地方等風頭過去再出來,而是逼他們離開這裡,給他們更多的壓力。在城市外圍佈置好哨點,說不定他們就會主動現身。”

    “好了,先生們,這是我提出的現階段任務,有任何情況直接和我聯繫,我剛才所說的銀行獎勵對在座的諸位也同樣有效。誰能夠提供有效的破案線索幫助我們偵破成功的,將有一萬元的獎勵。如果能夠直接抓到任何一個劫匪,都會有兩萬元的獎勵。”,他頓了頓,讓所有人有一個聽明白和接受的過程,“好了,現在散會。”

    望著警員們臉上興奮的表情,安普搖了搖頭。金錢不應該成為執行正義的動力,正義本身才是貫徹正義的動力,這些人已經變得麻木了,一點也不像正常的警察。他還有一些想法沒有說出來,因為他不確定這些劫匪有沒有在警察局中安排釘子,所以剩下的那個工作他會自己去做。

    就在他休息的時候,市長走了過來,點頭致意之後稱讚道,“很精彩的講話,我都沒有註意到在這些看似沒有什麼用的證詞中,居然隱藏著這麼多重要的線索。 ”

    安普是一個非常出色的檢察官,強悍的業務能力並不就一定意味著他缺少情商,他感謝了一下市長的恭維之後笑說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長處和短處,我擅長對這些細節進行深度的推敲,而您就適合管理城市,我們的分工不同,自然能力方面也各有所長。”

    市長大人很滿意安普這個說法,他與安普握了握手,“我還有很多工作要做,有什麼需要的話,請聯繫我!”

    安普用力握了握市長大人的手,說道:“我會的!”

    此時剛剛從車站下來的阿麗莎拖著沉重的行李箱有些茫然的站在車站裡,她還不知道她已經成為了特耐爾警方“抓捕”的目標,有些索然的回頭望了一眼再次動起來的蒸汽機車組,有些悵然的嘆了一口氣。

    她回來了,在她拼命掙脫了這個大網之後又主動回來了,就像她母親所說的那樣,如果不受幾次傷,根本就不能理解長輩的社會閱歷到底意味著什麼。她現在懂了,因為她受傷了,所以她也成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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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四章家庭【第三更】

    “是誰在外面?”,貝恩夫人捲起圍裙擦了擦手上的水珠,有些好奇的朝著屋子的大門走去。貝恩一家在奧爾奧多也算得上是上層社會家庭,比中產階級要好一些,但是比真正的上流社會又要差一點。

    貝恩先生之前在州立的醫療教育管理辦公室工作,後來轉調去了新成立的交通局,臨時擔任副局長。有人說貝恩先生得罪了州長或者其他什麼重要的大人物,所以才被貶去了交通局這個剛剛成立的新部門。看上去從辦公室一個工作人員變成副局長是升職了,但是誰都清楚醫療教育管理辦公室管理著整個州的醫療和教育機構,在這兩個領域內的權力之大令人咂舌。

    即使只是一個工作人員,在這個領域內都有很強勁的力量,至少那些機構的所有者想要做點什麼以前沒有做過的事情,都需要經過貝恩先生這一道坎。作為一個有堅持有原則的工作人員,貝恩先生雖然沒有表現的如同神父一樣聖潔,但至少沒有讓一些不應該通過的項目通過。

    對於換了一份工作,貝恩夫人嘴上沒有說,心裡還是有一些埋怨的。以前只要到了節假日,就總有人會提著禮品上門。貴重的東西他們不收,可是那些便宜的小禮品貝恩先生卻從來都不會拒絕。現在剛剛調換了工作,昔日里那些提著立品上門的人立刻就消失不見了,週末冷清的氛圍讓貝恩夫人還有些不適應。

    她聽著門鈴聲,想著應該是送禮的人來了,臉上也多了一絲笑容,稍微捋了捋鬢邊的頭髮,這才打開了大門。只是讓她意外的是門外的確有人,但不是送禮的人,是她的女兒。她臉上虛偽的笑容消融了片刻,就浮現出真心的歡笑,立刻拉著阿麗莎的手將她迎了進去,順便從她的手中接過了沉重的行李。

    “我早上還在和你父親說,如果你不回來的話,下週的周末我們打算去特耐爾看你。”,貝爾夫人把行李放在了門內鞋架邊上,為女兒去了一雙拖鞋之後,笑瞇瞇的打量著女兒,不住的點頭,“不錯,瘦了一些但是更精神,氣色也很好,整個人看起來成熟了不少。我不是很同意你一個人去外地工作,不過看起來這對你的成長的確有幫助。”

    阿麗莎勉強的笑了笑,牽著貝恩夫人的手進了客廳。安靜空曠的客廳讓阿麗莎也有了一絲疑惑,要知道前幾次她週末回來的時候家裡可是擠滿了人,可今天怎麼人這麼少?

    貝恩先生放下了手中的報紙,摘掉了黑邊的眼睛,與報紙一起放在了桌子上。他片頭上下將阿麗莎打量了一番之後微微點頭,拍了拍身邊的沙發,“剛才你媽媽問你怎麼想到這個時候回來了?看上去你很疲憊,晚上吃過了嗎?”

    阿麗莎還有一個弟弟,那個小子現在正在讀大學,讀她曾經所嚮往的大學。平日也很少回來,可能是家中子女都不在身邊,這次阿麗莎回來之後沒有感覺到那種讓她難以忍受的窒息感。她安靜的坐在沙發上,親人就在身邊,突然有一種想哭的衝動。那一句句充滿了關懷的問候撕裂了她在回來路上好不容易鑄成的外殼。

    淚水如斷了線的滾珠,一顆顆落下來。

    貝恩夫人剛想要開口詢問什麼,貝恩先生用眼神制止了她,等阿麗莎哭了好一會之後,他才問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阿麗莎一甩頭髮,仰起頭露出一個掛著淚痕的笑容,“我辭職了,也不想再去了。”

    貝恩夫人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僵硬起來,作為一個過來人她理所當然的知道阿麗莎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無非就那麼幾種。以阿麗莎能一個人跑出去工作的性格,如果只是簡簡單單的委屈,恐怕還不能讓她這樣提著行李跑回家哭上一場,一定是和男人有關的事情。貝恩夫人挪到了阿麗莎的身邊,緊握著她的手,“你談戀愛了?”

    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她心裡其實很希望阿麗莎能夠否認她的猜測,雖然在這個世界里人們對於貞操並不是特別的看重,可是多一層膜與少一層膜基本上等於兩種不同的婚後生活。沒有人喜歡用二手貨,即使在這個風氣比較開放的社會中,上流社會家族娶妻時有沒有那層膜代表著女性在家庭中未來的地位,所以貝恩夫人希望自己的女兒給自己一個否定的答复,但是很可惜,阿麗莎的沉默默認了她的話。

    貝恩夫人的頭髮彷彿都要站起來了,貝恩先生再次製止了她,轉而問道:“你喜歡那個男人嗎?”

    阿麗莎有些茫然的點了一下頭,可又覺得只是那不是愛情,只是一種……不甘心?

    看著她迷茫的眼神貝恩先生鬆了一口氣,他並不是很擔心女兒有沒有失身,比起那個總是想要和大人物攀親的妻子,他覺得只要能過得去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豪門有豪門的煩惱,以阿麗莎的性格她可能無法容忍自己丈夫的花心,可是花心幾乎是所有上流社會男人們都要面對的一個問題。

    社會資源不平等的傾斜讓這些男人們面對了更多的誘惑,來自同一個階級的,來自中低層階級的誘惑。這些女人未必都想要取代那個正室的位置進入豪門當中,可她們的存在總是能夠噁心人,至少貝恩先生就看不慣。那些體面的人中有不少人都做過當著妻子的面與其他女人調情的事情,阿麗莎肯定忍受不了。

    與其那樣,還不如就讓她嫁給一個普通的中產階級。

    “如果你不喜歡那個男人,何必為他流淚呢?無論是你離開了他,還是他離開了你,對於你們來說,這不是最好的結果嗎?如果你喜歡他,還愛著他,就去找他,把話說清楚。如果你不喜歡他也不愛他,那就放過自己。”,貝恩先生掏出懷錶看了一眼,“把東西放好然後洗個澡,等會就開飯了。”,他拍了拍阿麗莎的手背,笑著說道:“歡迎回家,孩子!”

    經過貝恩先生這麼一說,阿麗莎覺得心情好了許多,她向貝恩先生道謝之後又向貝恩夫人道歉,然後跑著抱起行李箱衝到了樓上的自己房間。

    聽見關門的聲音後,貝恩夫人埋怨了起來,“你不該那麼說,我本來還打算把阿麗莎介紹給小唐恩,他上次就說很想見一見阿麗莎了,但現在我不知道該不該那樣做!”,小唐恩是唐恩·羅德的長子,後者在奧爾奧多擁有兩座商場和一個正在興建的賽馬場,身價豐厚,是奧爾奧多本地的名流。

    這個傢伙的祖上是貴族,到了他這一帶雖然失去了貴族的身份,但是貴族該有的東西都還保留著。有人說唐恩是沒有爵位的貴族,這種說法在奧爾奧多深得人心。

    貝恩先生斜睨了一眼貝恩夫人,嗤笑著搖了搖頭,“小唐恩那個傢伙的私生活太亂了,我不想自己的女兒受委屈。”

    貝恩夫人哼哼了兩聲,“反正最後都是便宜給別人,為什麼不給她挑選一個好的,對我們也有利的?以後加農也會有更好的發展!”

    加農是他們的兒子,也是貝恩夫人最看重的孩子,她幾乎把所有可以拿出來的東西都給了加農,希望他能夠有所建樹。不過很可惜,這個傢伙能上大學不是因為他的成績有多麼好,而是大學的校長看在貝恩先生的面子上,才把那個傢伙招入了學校內,並且還後悔了好一陣子。

    見貝恩先生再次拿起了報紙,貝恩夫人嘟囔了幾句之後起身去做飯,雖然心裡不樂意,可畢竟貝恩先生已經做出了決定。作為家庭的頂樑柱,收入全部依靠貝恩先生貢獻,地位也是貝恩先生撐起來的,所以貝恩夫人只能發發牢騷,不能真的做些什麼。

    豐盛的午餐過後三人之間的氛圍稍微好了一點,阿麗莎也聽說了父親被調任交通局的事情。她對這方面的事情不太了解,在貝恩夫人的解說之下只覺得是一個不入流的小部門。如果只是夫妻二人之間的抱怨埋怨,貝恩先生可以當她不存在,但是當著女兒的面說自己的事業進入了低谷,貝恩先生就不樂意了。

    “你以為交通局是個沒有權力的機構嗎?”,貝恩先生放下了刀叉,很少見的還發出了餐具與餐碟之間碰撞的聲音,“新黨黨魁馬格斯先生的偉大抱負也是你能看明白的?真是一個愚蠢的家庭主婦!你睜開你的眼睛看看外面街道上幾乎從來都沒有停過的車流,你看見了什麼?”

    不等貝恩夫人回答,貝恩先生就自問自答起來,聲調也愈發的高揚,“是權力,白痴,權力!所有在道路上行駛的車子,無論好壞,無論坐在裡面的人是誰,最終都要接受交通局的管理。我知道這裡會有不少大人物,但是他們再大,能大的過黨魁馬格斯先生嗎?不,他們不行,誰都不行,那麼我還需要畏懼什麼?”
我是獅子我是王 發表於 2018-6-28 14:31
第一八五章和談【第四更】

    一頓飯吃完大家都很滿意。

    貝恩先生成功的讓他那個嘮叨的妻子閉上了嘴,貝恩夫人也滿意於丈夫的提升,至於阿麗莎只能笑笑,她對這方面的敏感度不夠,不清楚貝恩先生現在到底有多麼的了不起,總之應該很了不起才對,因為她的母親臉上一直掛著笑容,並且沒有再對她說些什麼傷感情的話。

    溫馨的生活讓時間的流速變得很快,一眨眼就已經是第二天,週日的生活節奏還是相當的緩慢,在特耐爾工作的時候她現在已經在工作了,回到了奧爾奧多此時才剛剛起床。梳洗了一番之後換上了衣服,走下樓和父母坐在餐桌前吃著可口的早點,聽著母親暗含得意的炫耀和嘮叨,她感覺到生活前所未有的充實。

    然而就在早餐快要結束的時候,溫馨的家庭時間到此結束了。劇烈的敲門聲讓貝恩夫人皺著眉頭走向了房門,貝恩先生也疑惑的站了起來。就在貝恩夫人打開門的一瞬間,一股巨大的力量將房門推開,撞在了貝恩夫人的臉上。她慘叫著捂著臉,但是來者卻沒有絲毫的憐憫和停留,一行身上印有警務調查局縮寫的探員抓著手槍衝了進來。

    其中有一個西裝革履的傢伙,走在了最中間。

    貝恩先生皺了皺眉頭,擋在了阿麗莎的面前,他挺起胸仰起頭,注視著這些闖入他家的不速之客,“我是貝恩,交通局副局長,請問你們在沒有邀請的情況下闖入這裡,是想要做什麼?奧爾奧多作為坎樂斯州的首府,無論你們有怎樣的理由,都必須秉持著公正的態度,而不是像你們所表現出來的這樣… …”,他搖了搖頭,沒有再說。

    那名西裝革履的中年人也愣了一下,他真的不知道住在這裡的家主人是交通局的副局長,雖然有點意外但並不能阻礙他的工作,別說是副局長了,就是正局長都沒有用。他拿出了一封傳訊令,置於貝恩先生的面前,“貝恩局長,州長大人要求我們立刻將涉嫌特耐爾黃金大劫案的知情人阿麗莎小姐帶回特耐爾,這是我們的執法證。如果您有任何意見和看法,可以向州立法院以及州長反應,但是現在請您配合我們的工作。”

    雖然語氣很強硬,但是在氣勢上已經弱了一頭。如果不是貝恩先生現在還算個官員,他們有可能連解釋都不解釋就把阿麗莎帶走。畢竟這件案子涉及到了新舊兩黨和帝國中央銀行,別說是他一個小小的執行者,就算是州長在這件事上都必須配合工作。

    貝恩先生鐵青著臉奪過傳訊令,仔細的看了一遍之後攥了攥拳頭,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作為阿麗莎的父親如果就這麼讓阿麗莎被他們帶走,他將失去作為一家之主,作為阿麗莎父親的尊嚴。可是他也知道,這個年輕人口中說出的三個勢力中沒有一個是他可以得罪的,甚至其中任何一方對他有了哪怕一丁點的誤解,都足以讓他丟掉現在擁有的一切。

    只用了一分鐘時間,他轉身從茶几上拿起信紙和筆,快速的寫了一封請假信教給了貝恩夫人,“幫這份信交給州長,我陪阿麗莎去一次特耐爾。”,這是他在這極端的時間裡能夠想出來最完美的處置方案。既保住了自己的尊嚴,也沒有明顯的反抗,反而更加的配合。

    那個穿著西裝的探員鬆了一口氣,如同石頭一樣的臉上多了一絲絲生動的表情,“非常感謝您的理解,我們現在就出發,有一輛短列正在車站等我們。”

    貝恩先生再一次感受到了高層對待這件事的緊張程度,居然為了他們這一行人專門調動了蒸汽列車組,單獨弄出了一個短列來送他們,就為了讓他們更快的回到特耐爾。

    “那我們走吧!”

    杜林並不知道在一天時間之後他最大的危機可能就要出現,此時他正帶著人從違禁品調查局的倉庫裡往外搬運著成箱的私酒。這些酒都是罰沒來的,原本除了自己喝一點之外其他都會在月底進行銷毀。但是為了盡快的讓州長看見自己的存在是有價值有意義的,修恩已經顧不上那麼多的事情了。

    一箱箱酒通過卡車快速的在整個城市進行鋪貨,杜林雖然坐牢了,他的東方之星也完蛋了,可這不代表他的渠道也跟著走向了滅亡。只要渠道還在,鋪貨就是一句話的事情,特別是當那些酒吧的老闆看著杜林敢於在大白天就來送貨,就已經猜測這傢伙是不是和修恩搭上線了。加上同樣的酒——這些酒都是卡魯爾的東西,品質相同價格卻只有卡魯爾鋪貨價格的一半,而且還不限量的供應,加上似有似無的保證,立刻就打動了所有營業者的心。

    只用了一天時間,整個特耐爾所有有私酒出售的地方,都在使用杜林的貨。

    “怎麼回事,為什麼到現在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你們都是死人嗎?”,卡魯爾坐在椅子上臉色通紅的咒罵著,他一直遵從一種屬於他自己的銷售理念,那就是絕對不一次性把貨舖滿。他不知道什麼叫做飢餓銷售,但是這種勾著別人主動上門來求著他的銷售方式為提價做了不少的貢獻。

    可是今天,就是今天,到現在為止沒有任何一個地方要求進貨,他派出去人到處查看,也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沒有新出現的私酒,沒有陌生的臉孔,每一個銷售倉所裡堆放著的都是出自他的工廠貼牌的高度私酒。問題到底出在什麼地方?

    看著手下一個個不清不楚的樣子,他就一肚子的氣!這一天損失了多少錢他們知道嗎?上萬塊的利潤就這麼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見了,他們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這是在戲耍誰嗎?

    這個時候有人推門進來,卡魯爾早就想要發作了,他抓起桌子上的酒杯就丟了過來,來人預料不及被砸了一個正著。年輕的小伙子捂著腦門,鮮血順著他的鼻樑流淌了下來,他低著頭不敢說話,任憑鮮血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

    “你踏馬的要說什麼難道還要我請你開口嗎?說!”

    那個年輕人抿了抿嘴,眼中一絲異色一閃而逝,“剛才我聽一個朋友說,現在那些貨都是杜林舖的,他和修恩關係不錯,直接從rca的倉庫裡把我們被罰沒的貨拿出來重新賣給了那些商家……”

    大家都以為卡魯爾會暴怒的時候,他依然的冷靜了下來,一手捏著光滑的下巴,甩了甩手,讓所有屬下都離開了他的辦公室。他微微搖著頭,當他聽見杜林和修恩這兩個賤人摻和在一起的時候,並沒有如他屬下所猜測的那樣暴怒,是因為他嗅到了一絲不太妙的氣息。

    一個杜林就足夠讓人頭疼了,那個小子真的是無所顧忌,什麼手段都敢用,都能用,和他正面開戰的話非常的危險,也不划算。修恩就更不用說了,前幾天差點把他坑進監獄裡出不來,現在他回來了還和杜林攪合在一起,他的目的不言而喻,就是他卡魯爾!

    如果單獨對付他們中的任何一個,卡魯爾都有勇氣拍著胸口說自己肯定是最後的贏家。但是兩個人加在一起,他就沒有那麼的自信了。

    更讓他頭疼的是現在杜林的所作所為真的是無本的買賣,修恩到處掃他的貨,然後杜林再低價出售給酒吧,有杜林和一大群瓜爾特人的配合,修恩絕對比之前更加的難纏。他們用屬於他的東西來搶他的生意,真實壞到頭頂生瘡的程度了。

    思考了許久,否定了好幾個想法之後,他覺得自己可能需要和杜林談一談。他可以割讓出一塊地方給作為杜林的勢力範圍,但是前提是修恩不能再發瘋,到處掃他的貨還想要把他抓住丟進牢房裡。如果修恩能冷靜下來,卡魯爾並不介意大家一起發財,必要的時候丟幾個不重要的人物給修恩應付表面工作完全行得通!

    當然,這是最理想的一種方法,三人勾結在一起瓜分整個特耐爾地區的私酒市場的確沒有他一個人獨吞來的舒服,可是考慮到修恩的態度以及做法,反倒是這種合作方式更加的穩妥,利潤也更加的穩定。

    如果他們不合作的話……,卡魯爾抿了抿嘴唇,他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卡魯爾了,他可是私酒大亨,不是只有杜林會玩狠的,他也會。他一邊讓人通知杜林希望可以和杜林以及修恩談一談,另一方面也派人去通知劉易斯,需要從劉易斯那邊借用一些人手作為談不攏後的補救措施。

    傍晚,他就得到了杜林的信息反饋,杜林願意和他談,並且代表修恩和他談,地點定在了碼頭,時間就在今天晚上。

    對於杜林如此急切的回應卡魯爾也想過是不是有什麼問題,後來又覺得應該沒有問題,因為現在離晚上還有好一會,他完全可以讓人把碼頭搜一遍。於是他讓人回复杜林,他答應了。
我是獅子我是王 發表於 2018-6-28 14:31
第一八六章離開之前【第一更】

    “找到杜林了?”,普朗多覺得這是今天一天之中得到的唯一一個好消息,被安普那個傢伙當著眾多下屬的面訓斥了一頓讓他面子有些掛不住,直接回到了警局做“總聯絡人”,乾一點後勤的事情。對於安普而言普朗多這麼做的好處比壞處多,至少他不會對著他的命令指手劃腳,也不會掣肘他的安排。

    除了派出大部分警力去聽從安普指揮之外,普朗多還有一些心腹手下幫他搜尋杜林的消息。既然兩黨高層和中央銀行本部對這次劫案這麼重視,只要能夠把杜林推進去,就算他有天大的本事也逃不出這三大勢力的手心。如何將杜林與這個案子牽扯到一起,他還沒有什麼詳細周密的計劃,無非就是栽贓陷害了。

    對於這種沒有什麼社會地位,同時又屬於“犯罪人員”的傢伙,他相信這點私貨上面是不會干涉的。

    “人在什麼地方?有多少人?”

    四十來歲的老警員低著頭彎著腰站在他的身側,輕聲說道:“剛剛收到消息,杜林和修恩勾結在一起,把罰沒的私酒重新拿到市面上來鋪貨,觸動了卡魯爾的利益。卡魯爾和他們約好今天晚上在碼頭談判,還有幾個小時的時間。”

    杜林是普朗多第一號仇視的對象,修恩就是他第二號仇視的對象。他一直在小心的防備修恩,可就算是這樣還是沒有能夠擋住修恩被復起的機會,可是沒想到他的確讓修恩在特耐爾城沒有發揮出怎樣的光亮,卻莫名其妙的讓他被點名成為了違禁品調查局的局長。控制修恩的目的在於普朗多骨子裡的多疑,他懷疑修恩收集到了自己一些犯罪證據,這種事情不是說沒有就沒有的,寧可相信他真的做到了,也不能把自己的官帽交給運氣去評判。加上之前為修恩調查卡魯爾和城市高層之間的交易製造的認為障礙,他相信修恩把自己也一起記恨上了。

    他臉上流露出一絲令人熟悉的笑意,憨憨的有點丑角的樣子,可這笑容背後確實令人心驚肉跳的冰冷。他本來還在考慮修恩這次回來之後怎麼解決這個麻煩,沒想到他主動露出了破綻,居然和杜林合作,這下子什麼理由證據都有了。一個違禁品調查局的局長居然和私酒販子頭目混在一起,更是膽大包天的將罰沒的私酒拿出來銷售,他是真的不怕別人知道他在做什麼呀!

    普朗多沒有猶豫太久,立刻寫了一張紙條交給身邊的老警察,仔細的囑咐道:“立刻把這個口信帶給憲兵隊的隊長,我需要他今天晚上配合我對罪惡進行阻擊!另外,召集靠得住的兄弟,晚上有大動作。等我把杜林弄進去,他那個兄弟也就該滾蛋了,到時候東城分局的局長還是你的!”

    他拍了拍老警察的肩膀,老警察笑的嘴都合不攏。上次都已經說好了要提拔他,結果被杜林攪和了,他對杜林以及他那個哥哥的恨意早就讓他嫉恨的難以入睡。把這件事辦好,他朝思暮想的位置就來了!

    今晚大戲的另外一位主角劉易斯接到了卡魯爾的請求之後先一口答應了下來,然後獨自一人找到了議員的府上,把卡魯爾的請求以及杜林與修恩勾結在一起的事情都說了一遍。劉易斯是一個狠人,也是一個聰明人,他知道自己就是一條狗,沒有狗主人的命令他只會犬吠,但絕對不會咬人。

    老人家躺在躺椅上,身上蓋著一條杯子,他和市長大人商討了一晚上才制定了一個針對修恩的刺殺計劃,還沒有來得及執行就從劉易斯的耳朵裡聽見了這個消息,這讓他有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就好像是經驗豐富的獵人為了獵殺一隻老虎準備了許多的陷阱,又將長刀磨礪,整裝待發,卻被別人告知老虎一頭撞在石頭上把自己撞暈,等著別人去宰殺。

    對命運的複雜多變報以無奈的笑容,他緩緩起身,“我知道了,你安排幾名槍手,等修恩和杜林露面的時候把他們都殺了。這件事做完之後就去納巴避避風頭,那邊正好也缺人手。”,老人攙扶著劉易斯的胳膊從躺椅上坐了起來,錘了錘有些酸痛的肩膀,“把你認為信得過的人都帶走,等黃金大劫案之後,這邊要徹底的肅清一次。我們想要保持穩定,但總是有人想要破壞這份穩定,是時候讓他們體會一下什麼叫做恐怖了。”

    安普帶著他的助手剛剛從銀行的檔案室中出來,他們找到了阿麗莎離職前七天的經手文件,一共十九個不同的客戶。排除了其中十六個有穩定工作,成立了家庭並且沒有任何犯罪記錄的優秀市民之外,還有三個人具備了極大的疑點。

    第一人叫亨特,一個典型的奧格丁人,他在這裡開了一個銀行賬戶,存入了一塊錢之後他的賬戶就再也沒有任何的動靜。沒有錢進來,自然也沒有錢出去,如果說單純就是為了存這一塊錢來辦理一個銀行賬戶,倒不如把這一塊錢放在床底下更簡單。這個傢伙有三次前科,其中兩次入室盜竊一次毀壞公物。

    第二個人叫安吉拉,一個女人,這個女人沒有犯罪前科,她只是都處於一種“被害者”的狀態。她的丈夫有很嚴重的家暴傾向,她為此還流過產,但是不知道具體是為了什麼這個女人一直沒有離開過她的丈夫。她的丈夫曾經毆打她並且讓她去做有技術的女人,還在暴力的威脅下做過小偷。雖然不能確定她的丈夫有沒有這個膽量來劫掠銀行,但是有任何可能或者嫌疑的人,都是安普要調查的對象。

    至於第三個人則被安普畫上了重點,這個人叫做杜林。如果單純從身份信息上來看這應該是一個小傢伙,可是安普從警方內部的檔案上,卻發現這個傢伙簡直就是一個傳奇!是的,以安普的見識他都從來沒有遇到過一個像杜林這樣充滿了傳奇色彩的傢伙。只用了大半年的時間就攪動了整個特耐爾城的風雲變幻。如果把這座城市發生過的大事情統合在一起,就不難發現當這個叫做杜林的傢伙來到了特耐爾之後,這座城市就沒有平靜過。以安普的直覺來說,他認為黃金大劫案就算不是杜林做的,也肯定和他有一定的聯繫。

    當然,他是一個合格的檢察官,所以無論他怎麼猜測杜林在劫案中起到的作用,他都必須拿出翔實的證據來才能確認自己的觀點是沒有錯的之後才會對杜林動手。他把另外兩份資料交給了助手,他決定親自查一查這個叫做杜林的傢伙,他很好奇這個小子到底是怎麼做到的,以這樣的年紀攪動了風雲。

    就在城內幾大勢力都開始悄然的為晚上和談進行準備的時候,杜林也在為晚上的談判做準備。

    “東西已經送到了,何塞守在碼頭那邊,接下來我們做什麼?”,艾爾利斯從外面回來,脫掉了外套,頭上冒著熱氣。此時已經開春,外面雖然寒冷但是已經不像上個月冷的那麼絕對。河道也開始破冰,大船可能還無法正常的行駛,但是小一點的漁船早已出現在河面上捕捉度過了冬天的胖魚。

    杜林借助用卡車運輸私酒的機會,已經將黃金和錢分三次運了出去,通過改頭換面與一些建築材料一起對方在碼頭上的臨時倉庫裡。何塞帶著三個人守在那裡,這麼做的目的就是為了今夜離開這座城市。他原本的計劃是刺殺了普朗多之後查清楚誰是普朗多的上家之後再酌情考慮是否離開,但是修恩的突然出現打亂了他的計劃,同時也讓他意識到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這座城市所有人都不歡迎修恩,甚至他們曾經還陷害過修恩,只是他運氣好,恩斯特為了自保順帶護住了修恩。他回來之後不會放過那些企圖陷害的人,就像那些陷害過他的人也迫不及待的想要再次把修恩清掃出這座城市。與修恩合作並不是為了賺錢爭奪地盤之類毫無意義的事情,而是主動的將把柄和證據送給修恩的敵人們。

    當那些大人物知道了修恩和杜林一起倒賣被罰沒的私酒時,就意味著他們可以合理合法的擊斃修恩這個“腐敗份子”,他們不會放過這個機會,而且還是唯一的機會。因為一旦過了今晚,萬一修恩和卡魯爾達成了某種默契,這難得的鐵證就失去了作用,所以他們如果想要利用這次機會,就必須在今天晚上出手。

    作為這座城市擁有合法拍照的暴力集團領袖,以及大人物手下的主要執行者,普朗多肯定會親自到場,這就給了杜林一個完美刺殺他的機會,甚至都可以不背任何責任的離開這座城市。畢竟,混亂的槍戰中死了一名警察局局長,死了也就白死了,鬼知道那一槍是誰打的。

    同時他也需要藉助這場混戰的機會將人們的目光從黃金暫時轉移到槍戰上,將黃金和錢一起通過水路運輸出去。他知道整個特耐爾地區都被封鎖了起來,沉重的金磚想要通過陸運運輸出去根本就是不現實的事情。如果通過蒸汽機車來運走這些金磚,一旦被人發現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那玩意只能在鐵軌上行駛。但是水路則不同,只要有水有河道的地方想怎麼走就怎麼走,而且速度更快,隱蔽性也更強,實在不行主動沉船也能躲過一劫。

    把東西運走,解決普朗多,讓修恩去背鍋,這就是修恩來見杜林之後杜林想出來的方法。
我是獅子我是王 發表於 2018-6-28 14:31
第一八七章抓捕行動【第二更】

    其實當安普聽說杜林和修恩要和卡魯爾談判的時候,安普內心深處頓時有一個念頭浮了上來,杜林不是劫匪。之所以有這樣的念頭還是因為杜林真的太“活躍”了,作為一名外來者他只是給那些站在街頭有事沒事閒晃,一看就沒有工作的流浪漢一枚五十分的硬幣,對方就能一口說出杜林要做什麼。

    如此的招搖並不符合安普自己對劫匪的“素描”,在他的觀點中,這些劫匪應該接受過一定程度的軍事化訓練,有非常嚴格高效的執行能力,他們就像是專業的劫匪那樣從頭到尾都有一套完整的方案,甚至將特耐爾本地警察局的警察反應都計算在其中。想要做到這一系列的事情需要長時間的觀察,隱秘的觀察,他們應該善於潛伏,對這座城市的認知比對自己家還要清楚。

    可以預見,如果不是其中有人在觀察銀行內部構造的時候與護衛打了照面,極有可能對方將金庫劫掠半天以後人們才發現金庫被劫的實施。而這也進一步說明對方在計劃上高效的原因——因為交火是要拖延時間的,也會驚動更多的人,為他們的撤離帶來困難。

    在這個案件中有兩個東西需要特別關注,第一點是那個拿槍出來的擊斃了護衛的小孩子,安普沒有在會議上點名這一點是因為他覺得即使說出來也毫無意義,因為小孩子大多數都長得一樣,其次是對方有如此高明的計劃方案,自然也有足夠卓越的隱藏方案。一個性格怪異行為詭異的成年人可能很難在人群中隱藏自己,但是小孩子無論做的再怎麼誇張,都不會引起人們的關注。

    當然,他已經安排了人去調查這個小孩子,只是他並不對此報太大的希望。一來是這座城市的警察行為規範已經被那群劫匪摸清楚了,以至於他們敢躲在機房裡等警察離開之後才從容的關閉動力爐從下水道離開,他們根本就沒有把特耐爾城的警察當做一回事。

    另外一個需要特別關注的地方在於安普一直認為對方在警察局中安插了臥底,這也解釋了為什麼押運車找到了,但是對方卻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因為對方掌握了警察的情報,甚至這個臥底在有意的誤導偵破人員的思路,讓這輛非常醒目的押運車以至於可以光明正大的在警察的包圍圈中無驚無險的直接離開。

    一旦猜測屬實,這件案子想要破獲的難度就會成倍的增加,他已經安排人向奧爾奧多求援,明天將有警務調查局的探員來到特耐爾,協助他把這件案子偵破。

    介於他對這件案子的案情分析以及對作案人員的猜測,他認為此時劫匪最有可能的是變回他們平日里偽裝的對象,如以前的每一天一樣過著如同機械一樣枯燥無味的生活,而不是跑出來想要做什麼大事情。

    不過很快安普就把這個念頭壓了下去,他始終覺得這個杜林嫌疑最大,即使他在銀行內開戶存款的行為完全符合標準,使用的都是各種各樣的零錢,可安普就是有一種感覺,杜林或許知道什麼,或許做過什麼。

    算了算時間離他們談判還有一會,安普隨便找了一家烤肉店吃了點東西把肚子填飽,然後檢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裝備。他雖然是一個檢察官,可同時他也是一名有軍銜的士兵!他的軍事能力絕對不比任何人差,這也是他敢於獨自查案的底氣所在。找了一家小旅館睡了一覺,在鬧鈴聲響起後他一躍而起,再次檢查了一下裝備,趁著夜色向碼頭出發。

    在預訂時間的前半個小時,他就已經到了碼頭,第一時間的感受是震驚。他不知道杜林和修恩以及卡魯爾的談判到底代表了多少利益,周圍隱藏著的人卻真的不少。他隨便數了數,至少有二三十人隱藏在碼頭的各個地方,這些人都帶著武器,看樣子他們並不像是杜林或者卡魯爾的人。

    安普就這麼潛伏在碼頭倉庫三樓的一扇玻璃後面,靜靜的等待著這場奇怪的談判。

    十點,兩輛汽車的照明燈在黑夜中如同燈塔一樣吸引了人們的目光,可能是因為碼頭這邊知道晚上有大人物要在這裡出沒,平日五點就關閉的路燈和照明設備到現在都沒有關上。當那兩輛車穿過了黑暗的帷幕進入到光明的世界中時,所有人的心都一緊,主角之一的杜林出現了。

    他坐在車裡沒有出來,可以看見車窗內有一道火光一閃而逝,緊接著一隻夾著香煙的手從車窗裡伸了出來。

    約莫等了不到五分鐘,另外三輛車也從黑暗中駛入了光明,停在離杜林車輛不遠的地方。兩伙人之間隔著一段距離,率先出面的是卡魯爾。老東西穿著一套黑色的禮服,紅色的劍領和白色的胸花讓他看上去還是有幾分氣質和威嚴。他走到了離杜林那兩輛車只有十米左右的地方停了下來,微微偏著頭望著坐在車內的杜林。

    杜林推開了門,走了出來,他走到車頭時屁股稍微壓在車頭上,一邊把玩著手中純銅的打火機,一邊望著卡魯爾。

    “修恩呢?他沒有來麼?”,卡魯爾只等到了杜林,卻沒有看見修恩,這讓他忍不住感覺到有些不太對經,但是杜林的回答讓他忽略了這點感覺。

    “我全權代表他,你知道,他是違禁品調查局的局長,怎麼可能正大光明的出現在這裡與我們坐在一起?”,杜林從煙盒裡去了一根香煙,丟了過去。

    卡魯爾眼睜睜的看著那根香煙從自己身邊掉落在地上,也沒有伸手去接。他從懷裡掏出了一個金屬小棒棒,擰開後取出了一根樂土,“比起香煙我還是更喜歡吸這個!”,他揚了揚手裡的樂土,點上後吸了一口。兩人都站在燈光下,圓形的路燈燈罩放射出來的燈光就像舞台上的光柱打在了兩人身上,此時他們也的確如同舞台上的主角一樣展現在所有人的視線中,“敘舊的話可以以後再說,今天我們站在這裡不是為了吸上幾口煙,是來解決問題的。你們的行為有些過分了,但是我很大度的原諒了你們。”

    說這話的時候他用板牙咬著樂土的屁股,樂土也隨著他說話的時候一翹一翹,“以前我們有過很好的合作,所以我也不願意把事情做絕,今天我提供一個方案,如果你覺得可以,那麼我們將來都是朋友。如果你覺得不行,你走你的,我走我的,天亮後就開戰!”

    杜林點了點頭,“很合理,我等著聽你的想法。”

    卡魯爾踢了踢鞋子,聲情並茂的說道:“我把城北和一部分城西劃給你作為你的地盤,你怎麼經營是你的事,你不能越線,同時我也會保證我只在我的地盤上賣東西,不會插手你的地盤。杜林,我們都是做大事的人,不要太計較眼前的得失。等你湊夠了一定的成本之後,我們還是可以像以前那樣把我們的事業拓展到其他地方去。”

    “至於修恩那裡,我會拿出我每個月收入的百分之五來修正他對我的誤解,必要的時候也能提供一些替罪羊為他升 官打下基礎。錢給他了,功勞也給他了,只要我們能夠團結在一起,還有什麼是無法克服的嗎?”

    “我是真的想要和你們好好的合作,錢是賺不完的,何必鬧的那麼僵呢?”

    杜林沉思了片刻之後笑問道:“你說的生意不會是牛肉生意吧?”,他說著自己先笑了起來,“我開個玩笑,你知道我進去的這段時間外面的貨源基本上都斷了,想要重新把買賣鋪開需要時間,但是我現在缺少的就是時間。”

    “什麼意思?”,卡魯爾皺了皺眉頭,“你不同意我的想法嗎?”

    杜林連連擺手,“不,你誤會了,我很贊同你的想法,但是我現在目前沒有貨可以賣,如果你能將你的酒平價賣給我的話,那麼什麼問題就都不是問題。我會去說服修恩,他會聽我的,這個世界上難道還有人和錢有仇嗎?”

    卡魯爾摘掉了口中的樂土,眉頭緊鎖,“問題是我的貨也不夠,你也看見了,修恩總是不斷的掃我的貨,而且我一個人供應整個城市的消耗已經很吃力了,沒辦法再幫你!”

    “你的意思是說……”,杜林站直了身體,拍了拍屁股,“整個城市的私酒都是你在供應?”

    “是,有什麼問題嗎?”,卡魯爾很奇怪杜林會問這麼一個愚蠢的問題,可緊接著他就看見杜林笑著鑽進了汽車內,就在他不知道這次談判到底是談成了還是沒有談成的時候,一群穿著rca標記制服的探員從周圍陰暗的角落裡衝了出來。

    “舉起手,我們是違禁品調查局探員,現在我們要以走私和違法銷售罪將你逮捕,立刻趴在地上,把雙手放在我們可以看見的地方!”,一大群人將卡魯爾包圍了起來,修恩臉上抹上了一層興奮的潮紅。有卡魯爾親自認罪以及錄音,他可以直接從卡魯爾身上打開局面,最後牽連到這座城市中的大人物。
我是獅子我是王 發表於 2018-6-28 14:31
第一八八章離開【第三更】

    卡魯爾腦子一片空白,這個時候他才知道和談什麼的都是狗屁,這根本就是一個局,一個非常不講究的局,一個耍流氓的局。

    這麼愚蠢的招數他居然還上當了!

    面對十幾個黑洞洞的槍眼,他能做的只有服從的趴下,但是他不會認輸,因為劉易斯就在旁邊躲著。經過了這次被欺騙之後,卡魯爾突然又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假如修恩就躲藏在旁邊,那麼為什麼下午派人搜查碼頭的時候沒有發現問題,為什麼劉易斯躲在一旁就沒有看見踏馬的修恩?

    這是針對他的陷阱嗎?

    杜林、修恩、劉易斯三個雜種合起夥來就是為了把他送進監獄?如果不是這樣的話劉易斯發現了修恩,為什麼不提醒他?他們一定是串通好了!卡魯爾內心的暴躁被欺騙所點燃,他面色陰沉的差點就能滴下水來,慢慢的舉高雙手,慢慢的跪在地上,然後恥辱的趴在了地上。他發誓,如果能夠度過這次難關,他一定會讓這些雜種們付出他們無法想像的代價。

    修恩面色紅潤的從腰上抽出了手銬,一腳踩在了卡魯爾的肩膀上,用力將他的胳膊一扳,疼的卡魯爾頓時慘叫起來。

    “頭,杜林怎麼辦?”,有一名手下看著坐在汽車裡緩緩向外倒車的杜林,小聲的提醒了一句,“要不要把他也留下來?他以前是特耐爾的私酒三巨頭,拿住他也算是一件功績!”

    修恩抬頭瞥了一眼正在向後倒的汽車,雖然車廂內黑暗一片,但是他依然能夠感受到杜林似有似無的目光。他搖了搖頭,用一種自己都沒有覺察到的口吻說道:“不用管他,只要把卡魯爾投進監獄穩住我現在的位子,杜林翻不出什麼浪花來!”

    只要能夠把卡魯爾抓住然後順藤摸瓜弄掉普朗多和市長,這座城市裡就有了他的一席之地。到了那個時候私酒行業完全憑他一言而決。這次被逮捕送回州局雖然受了不少苦,也吃了不少虧,但是他明白了一件事,一件他以前從來都沒有考慮過的事情。違禁品調查局從名義以及實際工作上的確是為了杜絕各種違禁品的走私與販賣,可新黨黨魁馬格斯的真正用意則是將違禁品調查局當做了政治鬥爭的手段,幫助新黨基層的官員打開局面。

    就比如說特耐爾城,舊黨緊密的團結在一起,嚴禁了新黨插手這個地區,他修恩的主要工作不是在這裡抓那些販賣私酒的小混混,他的主要工作應該是幫助州長打開特耐爾城的工作局面,主動的成為特耐爾城內新黨的一面旗幟!他本身應該起到政治作用,而不是成為一個抓小偷的警察!

    有了這種覺悟和認識之後修恩覺得杜林什麼的都真的只是小事,只有把那些大人物的老底給起了才能夠發揮自己特殊的作用,得到上司以及高層的認可。

    他已經將手銬的一頭緊緊的鎖在了卡魯爾的手腕上,就在他準備鎖上另外一隻手的時候,一股巨大的力量將他向前一推,踉蹌著失去了重心,一下摔倒在地上。緊接著激烈的槍聲響起,修恩立刻就明白這次想要做獵人不只有自己,還有其他人。幸好,他穿了防彈衣,不然剛才那一槍就能夠要了他的小命。

    他喘著粗氣打著滾躲藏在卡魯爾的車後,透過車窗玻璃隱約的看見旁邊堆積的貨櫃上有一些黑影搖動,他高呼了一聲反擊並且主動開了一槍,立刻就給自己的盟友指明了敵人的方向。

    此時的普朗多望著交火的三方腦子裡有些異常的想法,這是一個好機會,對他而言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這裡有三個大人物,違禁品調查局局長修恩、特耐爾城現在唯一的私酒大亨卡魯爾、特耐爾城最大的幫派頭子劉易斯,他和這些人都沒有什麼交情,也不存在好感,相反的是他對這三個人都很不喜歡。

    想起修恩這個名字時他就有點頭疼,也懶得再去回憶。卡魯爾自從成為了“唯一”之後就有些忘乎所以,忘記了自己是什麼東西,在什麼層次佔據了什麼地位,總是一副趾高氣昂的討厭樣子,對他也沒有以前那麼客氣,就算是給他送錢也像是一種施捨。如果普朗多對杜林、修恩的恨是赤果果的恨,那麼對卡魯爾的不喜歡就像是一種軟綿綿的厭惡。

    至於劉易斯那就更了不起了,目前城市中勢力最大的幫派頭子,按理來說無論劉易斯混的怎麼樣,只要他的身份沒有改變,那麼他就永遠應該比普朗多矮一頭。可事實上是這樣嗎?不是!劉易斯才是那個高人一等的傢伙,他每次看普朗多的目光讓普朗多感覺到自己彷彿被羞辱了一樣。

    他在思考,要不要把這些人都留下來,要知道議員大人已經向他稍微透露了一下。鑑於特耐爾城越來越混亂,等這次黃金劫案結束之後,他有意將整個城市肅清一遍……。

    他並沒有思考太長的時間,就讓換了衣服的憲兵隊士兵開始射擊。為了避免追索出這些憲兵的身份,以及避免那個該死的安普將追捕劫匪的目光落在了憲兵的身上,他們不僅換了衣服,還換了武器,都是清一色的手槍。其實就算普朗多想要他們拿步槍出來也是不可能的,憲兵在沒有市長及議員聯名簽字的前提下在非戰時期是不能主動出來干涉城市具體管理的。換句話來說就算這座城市已經成為了罪惡之都,到處都是罪犯,但只要普通人的生活秩序沒有亂,沒有出現暴動騷亂,他們就只能縮在軍營裡。

    有些政策可以彈性執行,但是有些東西必須嚴格執行,特別是軍隊以及和軍隊有關東西。

    第四方的開火頓時讓場上三方的交火有了短暫的停頓,現在別說是卡魯爾了,就連修恩自己都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一次簡單的事情會來這麼多人?這些人都踏馬的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

    當然,修恩可以不管杜林,但是普朗多做不到,這次他手裡的人是最多的,憲兵隊那邊給來了三十名經過軍事訓練的軍人,他自己手裡有七八個,這絕對是一股強大的力量。他留下了自己的心腹繼續圍剿特耐爾市的犯罪集團,帶著訓練有素的士兵去追杜林了。這個時候他忽略了一個很明顯的問題,明明杜林可以立刻離開這裡,為什麼他的車速那麼慢,就像是故意讓人追上來一樣?

    普朗多沒有細想,他帶著人跟著杜林進了碼頭的一間倉庫之後,倉庫裡的燈突然間就亮了起來,如同白晝一般!

    杜林依舊坐在汽車內,連看他都沒有看一眼,普朗多的瞳孔一縮,一句“是你”脫口而出!他看見了,那些人手裡拿著的步槍,他的理智告訴他現在轉身逃跑的話應該能跑掉,但是感性佔據了製高點,如果能夠拿下杜林和“證物”,他不僅破獲了黃金結案,同時還有可能被舊黨高層賞識,從此走向人生巔峰。

    人類的貪婪是最可怕的東西,膽小會讓人放大風險,讓人畏懼不前,但是貪婪會讓人忽略危險,即使眼前是萬丈懸崖,也會毫不猶豫邁出最後一步。

    幾乎沒有任何懸念的交火在一分鐘的時間裡就結束了,步槍的射速形成的火力網根本不是這些人依靠肉體之軀就能夠抵擋的。就算那些士兵訓練過躲避子彈的課程,面對居高臨下如此密集的掃射,也一樣屁用不管。

    最後一聲槍聲停下,杜林從車裡下來,走到了普朗多的身邊。這個胖乎乎的傢伙可能因為脂肪比較厚實,為他抵擋了一部分子彈的殺傷力,還能喘氣。他的眼神有點渙散,好像沒有看見杜林一樣,依靠在牆角盯著手中一枚挂墜。挂墜是空心的,打開之後有他妻子與他兩個孩子的相片,他的目光一直鎖定著這兩張照片,彷彿進入了一個獨立的世界裡。

    杜林踢走了他身邊的手槍,蹲了下來,從他手裡抓住吊墜的鍊子用力拽了幾下才搶過來,普朗多的粗重的呼吸中帶著哨音,他的肺破了。他一邊咳著血一邊想要搶回自己的吊墜,卻只能無力的看著杜林站起來。

    “你有一個很漂亮的妻子和很可愛的孩子,我可以理解人們在即將死亡時心中的不安和對他們的擔憂。但是請你放心我的朋友,我會給他們送去來自我的問候,祝你們在天國中幸福!”,吊墜從杜林手中滑落,落在地上,在普朗多眼中如同珍寶的吊墜在杜林的腳底哀鳴以及粉碎。

    他的眼神逐漸的暗淡,身體劇烈的抽搐了幾下之後緩緩的傾斜,歪倒。

    杜林在胸口畫了一個十字架,很虔誠的為他禱告了一番,然後轉身望著他的兄弟們,微笑著說道:“把東西裝上船,我們可以離開了!”,他其實已經明白了,在普朗多的身後應該就是憲兵隊的那伙人,只是他還不明白為什麼憲兵隊想要弄死他,這是一個很奇怪的事情。不過這一切都不重要了,因為他要離開這裡,他會帶走一切,但是不會帶走仇恨。

    終有一天他還會回來,重新拾起這些仇恨,然後把憤怒的火焰還給那些人。

    在密集的槍聲的掩護下,人們根本沒有註意到有一條漆黑的漁船在他們眼皮子底下,載著黃金、金錢以及杜林一行人在螺旋槳輕微的震動聲中,順著瑪瑙河離開了這裡。

    不,有人注意到了,那個人就躲藏在一間倉庫的三樓。

    安普的眼神逐漸的明亮起來,他用力的將杜林的捲宗握成一卷,他也意識到為什麼這個很聰明的人沒有沒有清掃掉他在銀行留下的破綻了。

    真是一個有趣的人!

    安普再厲害也是一個人,他沒有辦法一個人去追捕一群有自動步槍的兇殘劫匪,但是他相信,自己和這個叫做杜林的傢伙還有再見面的一天,他很期待那天的到來!
我是獅子我是王 發表於 2018-6-28 14:32
第一八九章新城市【第四更】

    伊利安城位於耀星帝國的東部沿海地區,經濟非常的發達,被人們稱之為東海岸上的三顆明珠之一。這裡聚集了來自世界各地的商人,每天都有巨大的貨輪從海平線上駛來,卸載了數不清的貨物之後又填裝了同樣數不清的貨物離開,碼頭也就成為了伊利安城熱鬧的地方。

    很多商人直接在這裡兜售自己的商品,這些商品低廉的價格比商店、商場貨櫃中的商品價格要低了接近三成,所以每天都有大量的市民在這裡撿便宜。儘管城市管理者已經多次要求商人們必須按照流程完稅之後儘快離開,不允許他們如此兜售商品破壞城市的經濟環境,可是巨大的利潤還是讓不少商人鋌而走險,冒著被罰款的風險在這裡進行“廠家直銷”。

    經濟發達、物產富饒、環境也十分優美的伊利安成為了人們旅遊度假和長期居住的最佳選擇之一,巨大的人口數量讓伊利安這座城市擁有了七個行政區,人口總數超過了八百萬!在這裡可以看見最火熱的明星,享受最美味的食物,使用最先進的東西,有人來到這里之後不願離開,高呼這裡就是人間的天國。

    清晨,帶著淡淡腥味的海風從海岸線上吹來,順著街道拂拭了街道上的浮塵,都不需要清潔人員仔細的打掃,靠近海邊的地面上都很難見到大塊的垃圾。一群群海鷗也從岩石的縫隙中鑽了出來,整齊的落在了沙灘上的棧板上,它們的小腦袋可能並不知道為什麼每天這裡都有人給他們餵東西吃,但它們知道只要在這裡就一定能吃到吐。

    踢踏的腳步聲讓睡眼惺忪揉著眼睛的伙計立刻精神起來,他在剛剛濾出的咖啡中加入了一點牛奶,然後另外拿了一份煎餅一起送到了屋外的二號桌上。

    “早上好,杜林先生,您還是這麼的準時!”,小伙計帶著恭維的笑容,早上金色的陽光灑向了這條朝著東方的街道,金色的光輝讓整個街道都充滿了一種神聖聖潔的氣息。眼前的這位客人最近半年時間裡幾乎每天早上都會來到這裡坐一會,喝上一杯咖啡,然後隨意的要一份點心。

    作為一座繁華的大都市,這裡的消費水準可不是其他小地方可以比的。就比如說杜林面前的這杯咖啡,如果在特耐爾喝的話大概一塊錢就足足夠夠了,加上半個納巴捲餅,一共一塊五。但是在這裡,僅僅是咖啡就需要兩塊加九十九分,捲餅需要一塊錢,幾乎是特耐爾消費水準的兩到三倍!

    或許這也是為什麼人們愛去碼頭賣便宜貨的主要原因,因為他們消費不起商場裡面的東西。

    其實也不能說消費不起,超高的物價意味著更高的收入,一名普通的工人一個月的收入大概在二十元左右,已經快要趕得上特耐爾城裡的一些中產階級,但是在這裡,他們還是窮人。

    杜林點頭致意之後摘下了自己的圓帽,服帖的西裝彷彿閃閃發光,白色條紋的襯衫加上他的氣質,與他相熟的人都以為他是某位低調的富豪,儘管事實的確如此。

    耳邊的奔跑聲以及急促的喘息聲讓杜林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一塊錢的紙幣,報童摘掉鴨舌帽用袖子擦乾淨臉上和頭上的汗珠,仔細的把兩隻手都在褲子上蹭乾淨了,才將今天最新的報紙放在了杜林身邊的椅子上,並且雙手從杜林手中接過嶄新的一塊錢。報紙其實只需要五十分,另外五十分是杜林給他的小費。

    在這座城市裡很難見到乞丐和流浪漢,當地政府的政策是滅殺一切可能影響到城市形象的任何東西。流浪漢、乞丐、街頭的混混幾乎找都找不到,即使出現幾個也很快就會被“收容”人員送到第七區去強制工作。

    這裡七個行政區中只有第六區和第七區可以建造工廠,而且遠離主城區,在這里工業永遠都不是地區經濟的主力,自然也得不到市政廳的大力支持。如果不是為了城市配套企業以及項目的完整性,可能連工廠都不會有。

    所以這裡的情報網絡,主要由這些報童們構成。每個區都有兩到三個報童組成的情報組織,他們以酒吧為核心,完整專業的體制讓這裡的情報交易非常的有序而且安全。杜林可以直接去酒吧買情報,但是買到的情報永遠都不如這些在“一線”奔走的報童們所擁有的情報那麼的新鮮。

    每天五十分的消費,已經讓杜林從中獲取了不少有價值的消息,所以他每天都會來,都會坐在這裡。

    “非常感謝您的慷慨先生,祝您有愉快的一天!”,報童再次摘下了鴨舌帽欠身行禮,他很喜歡杜林,因為杜林非常的具有紳士風度,即使面對他這樣不起眼的社會底層,依然非常的有禮貌,而且也非常的客氣。

    杜林點頭示意之後,報童笑著退了幾步,跑回街道的一頭開始按照順序發報紙。

    杜林收回了目光,把注意力放在了今天的報紙上,他展開報紙的時候眼神一凝,瞳孔微微收縮了一下,同時也舒了一口氣。

    在報紙頭版頭條上,加大加黑加粗的字體下有一個他認識的傢伙——《帝國中央銀行承認失敗,坎樂斯分行行長引咎辭職》,照片的坐左邊彼得市長大人臉色難看的要命,杜林忍不住笑了幾聲,然後開始閱讀全文。

    實際上從杜林離開之後州立警務調查局立刻派遣了大量的探員進駐特耐爾,一方面在調查黃金劫案的問題,一方面調查普朗多遇襲身亡和修恩重傷的原因。卡魯爾被秘密逮捕,最後不知所踪,劉易斯在離開特耐爾的蒸汽機車上被人三個人拿槍爆了頭。整個城市地下勢力被大清洗,很多線索由此斷裂,偵破工作毫無進展。

    安普隨後回到了奧爾奧多繼續偵破他的連環殺人案,他明知道劫匪已經離開的基礎上再留下來已經毫無意義。但是他又沒有足夠多的證據來證明杜林以及他的那伙人就是劫匪,所以他心裡清楚,但是卻不能說出來。他是一名公正的檢察官,他的樂趣和追求是把一個個自以為是的人送進監獄裡受到響應的處罰。他可以說杜林就是劫匪,可萬一不是怎麼辦?他深知在這件案子上發力的三方勢力都是來自最高層,所以他更不敢亂說。

    特別是在第二天,原本他認為阿麗莎將成為製裁杜林的殺手鐧,最後卻發現這是一個無用的線索時,安普就決定離開了。

    他相信,在這個帝國中,他還會和杜林相遇,因為他,以及杜林都是不甘寂寞的人,這種人總要弄出一點事情來引人注目。

    報紙上省略了金庫被劫的具體信息,連被劫的物資都變成了一些黃金首飾和一百萬的現金,帝國中央銀行在極力降低影響,並且找了兩個人來背鍋。第一個是坎樂斯州分行行長,第二個就是特耐爾城支行的行長,他們不僅辭職,還將面對來自老東家的起訴。

    但是事情真的就這麼簡單的過去了嗎?

    放下報紙的杜林沉思起來,事情絕對不可能就這樣告終。銀行方面肯定會繼續追查,所謂的承認失敗可能只是一種煙霧彈,目的是為了麻痺這群劫匪讓他們露出破綻。這不是隨便說說的事情,畢竟半噸黃金和一百萬百元大鈔想要用掉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萬一杜林真的相信了這個報導開始出手手中的黃金使用那些百元大鈔,就一定會露出破綻。

    但是他一點也不擔心,有時候人們總說法律是特權積極的保護傘,但有時候法律也能夠保護有錢的普通人不受特權的侵害。想要證明這些黃金是他杜林侵吞的,簡單啊,拿出證據來。有半年的時間那些金磚早就成為黃金首飾出售給來自整個帝國甚至是其他國家的遊客,沒有證據想要抓捕一個地區的名流,一個為地區稅收做出了卓越貢獻的商人,這簡直就是開玩笑!

    沒錯,杜林現在是一家珠寶店的老闆,那些來自帝國中央銀行的贓物黃金正在正大光明的出售給客人們,那些百元的大鈔也通過地下金融渠道洗的干乾淨淨,當然為此他付出了百分之二十的洗錢費用,這還是那些吸血鬼們看在大手筆的份上給他的優惠。

    他隨意的翻了翻報紙,以為沒有什麼再能引起他關注的新聞時,卻意外的發現了另外一個熟人,那個他都忘記了叫什麼名字的女演員。報紙上說她成為了一部叫做“伊利安假日”中的第一女配角,將來伊利安進行採景和拍攝,這讓杜林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奇怪感覺。他都跑了這麼遠了,居然還能碰到熟人,同時他也思考起另外一件事。

    錢,只是他追求目標道路上的點綴,他更想要成為一個了不起的人,而不是一個有錢的人。這之間沒有任何的衝突,所以他隱藏在這裡的一段時間裡,也正在積極的準備重新出來做一點什麼事情。
我是獅子我是王 發表於 2018-6-28 14:32
第一九零章院線【1/4】

    “杜林先生,能夠再次看見您真的是太好了!”,一名西裝革履的年輕人齜著嘴露出了一口大白牙,在早晨金色的晨光下閃閃發光。他手裡提著一個公文包,不請自來的坐在了杜林的對面,從公文包中拿出了幾分文件放在了杜林的面前,格外誠懇的介紹起來,“您看,這是我們最新的產品介紹,一款偉大的發明,可以徹底的取代傳統的清理工具,只需要打開這個開關,就可以進行清潔。無論是塊狀的東西還是灰塵,都會被它強勁的吸力吸走。您只需要定時的將這個存放垃圾的袋子丟走換上新的就可以了!”,年輕人勾了勾手指要了一杯冰水,繼續誇張的介紹起來。

    其實說白了就是一個吸塵器,一個用曜晶作為動力來源的吸塵器,這個年輕人是一個推銷員,這種職業在特耐爾可看不到,但是在這裡幾乎都要氾濫了。自從這個自稱是阿爾伯特的年輕人見了幾次杜林每天早上都會坐在這里之後,總是不斷的來騷擾他,向他推銷所有能推銷的東西。

    見杜林沒興趣,他又介紹了幾款新的商品,最終都在杜林的沉默中潰敗下來。最後,他不得不沮喪的將最後一份宣傳文本拿了出來,“這是一份招股書,您知道伊利安假日那部正在籌拍的電影嗎?”,他見杜林點頭,立刻又變得精神煥發,“這部影片將採用最新的彩色成像技術,播放出來的時候是彩色的,您敢相信嗎?居然是彩色的,但是很遺憾的是伊利安城內十六家電影院都只能播放黑白的影片,所以他們打算更新一下設備。”

    “彩色電影的問世絕對會取代黑白電影,這是一種潮流,可是播放設備並不便宜,所以就有了這份招股書。電影院所有人想要從社會上吸納一部分投資更換設備,如果您有興趣的話,可以嘗試著投資一下,這絕對是一筆最值得投資的項目!”

    杜林挑了挑眉梢,比起其他產品的推銷他覺得這份招股書或許更有意思一點,他隨手將招股書取了過來放在自己的面前,“我會抽時間看一下的,比起這個我更 想知道你能不能弄來酒牌?”

    伊利安每天都會迎來大量的遊客,本地消費水平和能力也非常的高,這讓每一個酒吧都賺到要撐的吐出來。這絕對不是誇張,這個州的法律和坎樂斯州的法律有所不同,雖然也在嚴格的執行禁酒令,但是對於擁有酒牌的酒吧和釀酒許可證的工坊政府又允許他們生產和銷售高度酒,同時又規定了一個數量。

    酒牌以及准入證是這座城市中不算是最昂貴的東西,但絕對是最稀缺的東西,誰都知道這玩意就是一個能結金蘋果的果樹,沒有人願意出售。即使有些人可能急需要用錢,他們也只會選擇抵押,而不是賣掉。

    阿爾伯特干笑了幾聲,“杜林先生,您說的這些東西可不是我能夠接觸到的,不過我會盡量的幫您打聽。如果你對這份招股書有興趣的話,您知道如何联系我!”,他做了一個打電話的手勢搖了搖,電話這種新興的產物已經開始順著東海岸向內地蔓延,不少中產家庭都裝了電話機,雖然大家都不是很清楚要這個東西除了炫耀之外還能有什麼用,但只要有能力的家庭都裝了一部。

    杜林有阿爾伯特的電話,他略微點了一下,阿爾伯特興奮的喝了一大口冰水然後起身告別離開,他還要繼續去推銷他的那些產品。

    杜林看了一眼這份招股書,隨手翻了翻,院線的所有者希望能夠向社會吸納二十萬的資金用於更新播放設備,同時會拿出目前十六家院線百分之十五的股份作為投資者的股份佔比。未來的收益會按照股份的佔比進行嚴格的分配,保證所有投資者的投入都不是一種損失。下面又羅列了一下這些院線每年的淨利潤和對接下來播放彩色電影所產生利潤的預測,總之看了這本招股書之後杜林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絕對賺錢,絕對不會虧本,但事實是這樣嗎?

    如果真的是這樣,為什麼院線自己不貸款而是想要從社會上吸納資金?是他們已經貸款了,還是銀行不願意給他們貸款?亦或是這次招股本身就有問題?

    市政廳在上個月宣布將全力打造伊利安的電影產業,圍繞這個產業製定第八個行政區。之前杜林還沒有考慮過這件事,但是現在他也可以考慮考慮了,比如說參加招標。

    將所剩不多的咖啡飲盡,丟了五塊錢在桌子上,用餐碟壓住,他拿起招股書和圓帽消失在伙計羨慕的目光中。

    這樣的人生,才是人生啊,小伙計低下頭將壓在餐碟下的五塊錢抽了出來,彈了彈,清脆的聲音讓他覺得格外的順耳。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桌面,自己拿出四塊錢放進了收銀機中,又開始了日復一日枯燥的工作。

    經過十分鐘的漫步杜林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地方,那是建立在海邊懸崖上的一棟莊園,佔地約有兩千平方米,為此他花了三十五萬。購買這處莊園不僅是用來居住的,也是一種投資行為。隨著伊利安的旅遊業開發完成度越來越高,這裡將成為東海岸最大也是最發達的花園城市,豪宅自然也會成為成功人士追逐的目標。

    剛走到門口,女傭就拉開了房門,躺在沙發上一臉頹廢的都佛和艾爾利斯立刻站了起來,這半年時間裡他們除了休息就是休息,在不做點事情身上都要長毛了。

    杜林隨手將招股書丟在了茶几上之後坐在了左側獨立的沙發上,他翹著腿,雙手十指交叉壓在腿上,“風頭暫時過去了,所以我給我自己還有你們找了點事情做,我打算投資院線,另外還要參加第八區的招標,你們出去蒐集一下情報,順便聯絡一下伊利安城裡的瓜爾特人,看看這裡是誰做主!”

    杜林從來沒有幻想過在這座乾淨整潔的城市裡就不存在黑暗的東西,因為這些東西是永遠都清理不干淨的,只要有足夠的利潤,就一定有願意鋌而走險的人。那些酒吧里賣的高度酒就都是正規渠道來的酒嗎?不見得吧?那些釀造工坊裡生產的酒就只供應伊利安這一個地區嗎?肯定不可能啊。

    有光明就一定有黑暗,光明越是耀眼,黑暗也就越是深沉!

    他在回來的路上不斷翻看招股書,已經有了一種預測,這極有可能是一個騙局。他對這個騙局很感興趣,黑吃黑這種事情他可是最在行不過!半年時間裡都佛他們在生鏽長毛,他何嘗不是在生鏽長毛,閒了這麼久,也該出來活動活動,和本地人玩一玩了。

    第二天,他就聯絡了阿爾伯特表示自己對投資院線很有興趣,讓他聯絡一下院線的所有人,如果他覺得滿意的話,願意直接出資二十萬直接全額入股。

    阿爾伯特接到電話興奮的直接站了起來,被掀翻的咖啡淋在了他的衣服和褲子上他都沒有一丁點的在乎,這可是一筆大生意,作為推銷員的他可以從中拿到百分之五的提成,這可是行規。百分之五,足足有一萬塊,頂的上他在這座城市裡奮斗三五年了!

    掛了電話不到二十分鐘,阿爾伯特就換了一套衣服站在了杜林的莊園外,望著這座賣了一年多才賣出去的莊園,阿爾伯特的心臟不爭氣的抖了一下。

    什麼叫富豪,這就叫富豪!瞧瞧那來自聯邦的草坪,據說一個平方就要十五塊錢。看看那些修建的精美的矮灌木,好像一株就要二十塊吧?就連地上貼著的地磚,都是最高檔的貨,這就是有錢人的生活,這就是有錢人的任性!每天從價值三十五萬的莊園中醒來,每一次落腳都踩著幾塊錢十幾塊錢,那種感覺該是多麼的美妙?

    在烈日下他等了約莫有十多分鐘,不是杜林遲到了,而是他來的早。他入行的時候就有前輩告訴過他,寧願等客戶一小時,也不能讓客戶多等一分鐘。他很好的秉持著這個理念,加上不要臉嘴皮子活絡,已經成為了公司的金牌推銷員。

    在約定時間即將到來的時候,莊園的鐵門緩緩收入到兩邊的牆壁中,一輛銀白色的豪斯轎車從莊園裡緩緩駛出。阿爾伯特的眼珠子差點都要瞪出來,這輛車雖然不是限量版,但是純手工製作的噱頭讓這個車型的產量一直都很低,從來沒有現貨,就算是預訂也要等上大半年才能夠拿到手,據說每個月只生產九輛。

    每一輛的銀白色豪斯陸威都是身份和財力的代表,這輛車從預訂到屬於自己,至少需要接近四萬塊錢,整個伊利安也只有十多輛而已。

    他敬畏且謙卑的站在了路邊,低著頭,佝僂著腰,靜靜的等待著汽車到他面前停下。

    車窗搖了下來,杜林招呼了他上車,他沒有坐在杜林所在的後排,而是主動的做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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