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詩奇幻] 克斯瑪帝國 作者:三腳架 (連載中)

 
我是獅子我是王 2018-6-28 10:40:37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25 102618
我是獅子我是王 發表於 2018-6-28 12:47
第一五一章燃燒彈


    此時的杜林面對兩個選擇。

    選擇一,他藏在車廂裡不出去,等對方不知道具體有多少人舉著槍站在了車廂外,然後他們會慢慢的打開車廂然後同時開火,杜林會被十幾顆或許更多的子彈擊中,打的不成人形後成為野外某些動物用於過冬儲存脂肪的“飼料”!

    選擇二,趁著對方還沒有準備好“迎接”他們,立刻衝出去,借助車廂鋼板做的車門,暫時抵擋一段時間。或許最後的結果可能與選擇一的結果沒有太大的變化,但也有可能能夠活下去。

    幾乎沒有再做任何考慮,杜林一腳踹開了車廂,一聲沉悶的衝撞聲之後,車門又彈了回來。他搶出車門之後立刻對車邊最近的一個傢伙扣動了扳機。子彈輕鬆的穿透了他的脖子,撕裂了大片的血肉,從另外一邊飛了出去,同時也帶走了大量的鮮血。

    人們總是說人是猴子變的,有時候的確有這種可能,當兩隻雞“死”在了車廂門邊上的時候,其他那些已經繞過來的槍手們立刻開始後退,縮了回去。其實他們這個時候一起衝過來,杜林也好,都佛也好,其他的三個人也罷,都不會有任何可能倖免於難。在這個過程中肯定會有人要犧牲,不過似乎大家都不想做犧牲的那個人,所以同時選擇了後退。

    他們是開車來的,而且一來就是四輛車,難怪駕駛室裡那個倒霉蛋覺得這樣的場面很大呢,當然他也得到了他想要的東西——人生中最偉大的兩件事,出生,以及死亡!

    地上有兩把槍,對面還有十三四個人,密集的火力讓杜林他們連腳都不敢露出去,雙方似乎就此僵持住了,誰也奈何不了誰,誰也不願意出去送死,尷尬的平衡。

    一公里外,五個孩子正有些沮喪的往回走,他們等了一下午都沒有等到自己要等的人。薩維顛了顛背上沉重的背包,發出一陣清脆的撞擊聲。裡面都是酒瓶,裝滿了火油的酒瓶。在半年前,他可能連買一個瓶子的錢都沒有,但是自從都佛成為了同鄉會裡的組長之後,他不僅每個月都能夠拿出一大筆錢用於養家,還能夠給弟弟妹妹們一些零花錢,讓他們買自己喜歡的東西。

    瓶子,以及瓶子裡的火油消耗了薩維接近八十分的零花錢,使他現在的“存款”縮水了一大半。但是他並不後悔,後悔的只是自己可能選擇了一條錯誤的道路,怎麼算對方都應該到了,可到現在居然還沒有發現任何人。如果不是押送車延時了,就是他們走了另外一條路。

    這讓薩維很沮喪,他還打算在杜林和哥哥都佛面前好好的表現一把。他背包中的酒瓶上都用從垃圾堆撿來的碎布條堵上,只需要點著被火油浸濕的布條然後將酒瓶丟出去,就能變成一個巨大的燃燒彈。這種東西用於對付那些笨重的押送車最好不過。只是薩維似乎忘記了一點,如果他用這些燃燒彈點燃了押送車,那兩個押送人員固然會因為燃燒和高溫不得不離開駕駛室,但溫度一樣會影響到車廂裡的人。

    “我就知道,我們應該選擇另外一條!”,一個叫做德羅特的少年抱怨了起來,“我們走了一上午才走到這裡,然後我們又要走到晚上才能回家,然而我們今天一件事都沒有做到,除了吹了一天的寒風!”,他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在曠野吹寒風並不是什麼舒服的事情,好在他們年紀雖然小,卻也知道一些野外生存的技巧,用枯草搭了一個臨時的草窩來躲避寒風,或許這是所有窮人家的孩子都會的生存技巧。

    薩維內心波動都放在了他那張難看的臉上,他瞥了一眼德羅特,閉口不言繼續朝前走,感謝天主沒有降雪,否則他們會更難熬。

    走了大約有不到兩分鐘,薩維突然停下了腳步,他身邊的小伙伴們也都停了下來。

    “聽見了嗎?有什麼聲音!”,薩維偏著頭用自己的耳朵去迎接寒風,以及寒風中輕微的槍聲,他做出了一個禁聲的動作,眼睛越來越大,忍不住興奮了起來,“是槍聲,沒錯,絕對是槍聲,我們沒有選錯路,現在杜林和都佛需要我們!”,他目光中透著一種嚮往和堅毅,似乎成為杜林與都佛那樣的人是他畢生的追求。

    其他小伙伴們也紛紛點頭,密集的槍聲在風聲中不是很清楚,但絕對能夠聽見。他們立刻從大路跑進了荒野中,將枯草披在了身上,快速的朝前跑去。童年時期的孩子們不像富人家的孩子有那麼多的東西要學習,他們被貧窮剝奪了上學的權力,但是他們得到了那些富人孩子們沒有體驗到的童真與歡樂。

    比如說躲貓貓,很通俗也充滿了樂趣的玩法。在密集的巷子裡,在郊區植被茂密的樹林間,就是他們“尋歡作樂”的場所,也讓他們學會瞭如何讓自己看上去與環境更好的融為一體。

    槍聲越來越清晰,翻過了一個小土坡,已經能夠清楚的看見一群穿著大衣戴著帽子的傢伙屁股對著他們。薩維抬手虛按,小伙伴們立刻壓低的身形,身上的枯草很好的偽裝了他們的外貌,讓他們與周圍如同凝固的“草浪”融為一體。他們彎著腰,慢慢的靠近了那伙人,大概只有十幾米的距離。

    這群人正專心致志的和躲藏在押送車後的目標交火,怎麼可能會想到有幾個小不點已經出現在他們的身邊?

    “這些人……是自己人,還是敵人?”,德羅特撓了撓頭,薩維卻非常的肯定。

    “不用想了,這些都是壞人。”,他瞟了一眼被鮮血染紅的押送車駕駛室,腦子立刻轉動了起來,立刻就得出了一個標準的答案。他將背包摘了下來,將裡面裝著的土製燃燒彈分給了小伙伴們,一人兩個,“往車子上丟,不要往他們的腳下丟。看我的動作,我丟的時候咱們就一起丟!”

    他讓大家站的稍微分散了一點,又靠近了大路一點,然後點著了瓶子上的布條,他此時的心跳正在飛速的提升,撲通撲通的強烈感覺讓他身體都微微的顫抖起來,除了一絲絲不願意承認的害怕之外,更多的則是興奮。他站了起來,用力將手中的燃燒彈丟了出去,小伙伴們也紛紛丟出手中裝滿了火油的瓶子。

    劣質的玻璃瓶價格很低,質量當然也不會有多麼的高,在這些瓶子觸及到一些堅硬的東西之後,立刻就碎裂開。飛濺出去的火油一瞬間就被火源所點燃,如同綻放了五朵巨大的“火焰花朵”。

    一瞬間就有一大半風衣男被點燃,可他們預料中的“敵人葬身火海”並沒有發生。不錯,很多風衣男都被火油浸染並點燃,但是此時是冬天,他們穿了好幾件衣服,脫掉了風衣之後火焰基本上就無法傷害他們。好在第一波過去之後,還有一波火油,這一次薩維選擇了往這些人的腳下丟。

    他不懂得什麼叫打亂陣型,只知道既然這些人能通過脫衣服的方式來避免被火焰點燃,那就讓他們沒有地方站好了。

    很幼稚的想法,有時候卻也意味著有效。

    有效不是對燃燒彈而言,而是對押送車後躲藏著的杜林以及其他人而言。

    杜林聽見咒罵聲的時候就已經意識到可能發生了其他的變故,他等待了大約十秒,又一輪的咒罵聲傳來的那一刻,他立刻打著滾撲向了路邊的荒草叢。沒有人向他射擊,都佛和另外三人也衝進了荒草叢,然後他們看見一群身上著火的西裝男狼狽的火場外撲打褲子上的火焰。

    有人在撲打火焰,有人在脫褲子,脫褲子絕對比脫衣服慢得多,不管來幫助他們的是誰,總之現在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當槍聲響起的時候,西裝男們就知道大事不好。他們此時同樣面臨著兩個選擇。

    選擇一,不顧身上的火焰拿起手槍反擊,有可能他們能夠完成這次任務,但他們也絕對會被火焰嚴重的燒傷,甚至會被燒死。

    選擇二,不管杜林他們的反擊,找個能夠躲子彈的地方把身上的火撲滅,保證自己安全的情況下再反擊,也有可能會被直接射死。

    很糾結,他們此時和之前杜林的心情應該是一樣的,怎麼選都是很為難的選擇,都意味著有很大的危險。

    時間不等人,槍聲連續的響起,有人連續的倒下。有人衝進了路邊地勢略低一點的草叢中,很快又不得不回到大路上。在無情冬風的肆虐下,荒草早就被抽乾了水分,一顆火星都有可能點燃一片荒草,更何況是這麼明顯的火源?大片的荒草在寒風的鼓吹下開始劇烈的燃燒起來,逼的那些人又跑回大路上。

    槍聲戛然而止,望著剩下幾個火人淒厲的慘嚎,杜林與都佛對視一眼,鬆了一口氣,他們想要見見幫助了他們的“好心人”。
我是獅子我是王 發表於 2018-6-28 12:47
第一五二章傳訊

    並不是所有人在第一次殺人的時候都會吐的稀里嘩啦,有些人雖然會有嘔吐的慾望並且付諸於行動,但是他們會強忍著張開嘴的慾望把嘴巴里、喉嚨裡的東西以大毅力再咽回去……。

    好吧,這只是開玩笑,都彿看見薩維之後只是愣了一下,然後他走過去給了他弟弟一個出乎預料的舉動。

    薩維考慮過很多種可能,比如說被都佛打一頓,被他罵一頓,或是被冷漠的對待,他早就做好了準備。也許在成年人看來他這樣的舉動是不明智的,是衝動的,但是他知道自己並沒有愚鈍的撞向牆壁,他做好了衝撞準備的前提下,繞了過去。沸騰的血液在成功的加成之下放肆的奔騰,他有些膽怯,又非常自豪的望著他的哥哥。

    然後,在都佛靠近他並且伸出胳膊的時候,這個敢於用自製的燃燒彈拯救了杜林與其他人的小子,被嚇的閉上了眼睛。

    沒有想像中的巴掌或是拳頭,他迎接到了一個溫暖的擁抱,他驚訝且驚喜的睜開眼望著平常有些嚴厲的哥哥,不敢置信的看著他嘴邊的笑容,一時間反倒是有些茫然。他覺得都佛給他一巴掌然後說明他的舉動多麼的危險,會帶來多麼可怕的後果,然後再臭罵他一頓才正常。

    這樣溫暖的擁抱,似乎不是都佛的習慣。

    就在他考慮都佛是不是被嚇的腦子有些不正常的時候,薩維迎來了第二個擁抱,來自杜林的擁抱。

    “好小伙,真有你的,你救了我們所有人!”,杜林一點也不吝嗇他的讚美之詞,他說的完全沒有誇張,薩維真的救了他們所有人。在之前那樣尷尬的對峙之下,要不了多久當對方想起來包抄的時候,就是他們回歸地獄的時候。可以說薩維到來的時機特別的完美,早一點他們可能會和杜林他們一起下地獄,遲一點或許可以看見一地的屍體。整個機會點就那麼幾分鐘,杜林不得不感謝天主,在這最重要的幾分鐘裡,薩維來到了這裡。

    倖存下來的同伴們一個個擁抱了薩維,薩維樂的嘴都合不攏時,杜林也沒有忘記那些眼睛裡流露著羨慕光澤的“小救火隊員”們,他一樣擁抱了所有人,一個都沒有漏下。

    “雖然很冒昧,我想問你們來之前有什麼計劃嗎?畢竟今天的事情非常的危險,隨時可能會出現一些無法預料的意外,就像我們所遭遇的一樣。”,在回程的時候,杜林忍不住問了一句。

    只有十一二歲的孩子們能夠背著燃燒彈走上十幾公里來這裡“營救”他們,絕對不是腦子一熱就做出來的,必然會有詳細的計劃和實施綱領,而這也是杜林好奇的地方。

    小伙伴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薩維身上,剛才被火光印染的有些發紅的臉上染上了一層害羞的粉色,他撓著棕色的頭髮低著頭,有些不好意思。一旁另外一個小傢伙經過短暫的接觸立刻顯露了他自來熟的外向特徵,搶著解釋了起來,“杜林先生,薩維在幾天前就有了這樣的計劃,然後我們準備好一切就來了,就是這麼的簡單!”

    “對了,薩維是我們的隊長,我們都是'衝鋒隊'的成員!”

    似乎是被他的“搶答”所感染,小傢伙們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直至薩維抬手,他們才閉上了嘴巴。

    杜林看了都佛一眼,薩維在這些少年中確實有著很高的地位,就像他們所說的那樣薩維是這個衝鋒隊的隊長,是最核心的人。薩維停下了腳步,略微抬著頭望著杜林,“杜林先生,我……我們可以加入同鄉會嗎?我做夢都想成為同鄉會的會員,為了我們瓜爾特人的崛起而戰鬥!”

    杜林也停下了腳步,略微皺起了眉頭,這個小動作讓周圍的小少年們心裡敲起鼓來,“成為同鄉會的會員很危險,隨時隨地都有可能付出生命,不久之前我們失去了兩個同胞,這不是第一次,也絕對不是最後一次。”,他的目光在每個少年的身上停留片刻,然後一個個的指著他們說道:“你……你……你們所有人,或許都有一天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離開我們,離開這個世界。這一天也許很漫長,漫長到你老死都等不來,但也有可能會很快,也許就是幾分鐘後,幾個小時之後。”

    “我從來不覺得我或者同鄉會有什麼偉大的地方,我們只是在做我們先輩沒有做完的事情。以前沒有人敢邁出第一步,我敢,同時我也承擔了很多的危險。就像這一次,如果不是你們我差點就要死在了這裡,所以我感謝你們,同時也必須告訴你們,這是非常危險的。就如你所 說的那樣,這可能是一場戰鬥,只要是戰鬥就會有犧牲,沒有人可以倖免。”

    杜林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衝鋒隊的少年們都垂頭喪氣的嘆著氣,很顯然杜林在用這樣的方式拒絕他們,可是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杜林的話鋒轉變之快,出乎了他們的想像!

    “那麼為什麼不呢?即使是犧牲,無論是哪一種,在我眼裡都是有意義的。如果有一天我死了,我相信你們中有人會從我的死亡中繼承我的意志,繼承祖先與先王的鬥志,我們從來都不屈服,總有一天當我們或者敵人流的血足夠多了,我堅信那一天到來的時候,我們瓜爾特人也能挺直自己的脊梁。”

    “這不是我一個人可以做到的事情,這需要所有人的幫助,我歡迎你們,而且還有一個好消息!”

    杜林的話說到這里頓了一下,在少年們在目瞪口呆和焦急的期待中慢悠悠的笑著說出了下面的話,“我同意你們加入同鄉會,還同意你們保留衝鋒隊,也許在未來的某一天,會發生我所相信的奇蹟!”

    押送杜林的警車遇到了襲擊還是在晚上七點多的時候才傳回了特耐爾,監獄方面一直沒有看見押送的警車,認為可能出現了意外,派了兩車獄警帶了步槍沿途一路查看,最終發現了戰鬥的現場和一地的屍體。他們這才將這裡所發生的消息反饋到了特耐爾城,在第一時間就傳的沸沸揚揚。

    杜林生死不知?

    這個消息足夠勁爆,至少在私酒行業中的確如此。恩斯特第一時間去找了普朗多尋求確切的情況,卡魯爾臨時召開了一個晚會,邀請了一些特耐爾城內一些重量級的分銷商。修恩一邊喝著酒一邊用迷離的眼神望著近在咫尺,在他不斷揮灑金錢之下離他越來越近衣服也越來越少的舞者。

    市長大人有些意外,不過根本沒有重視過這個消息,即使在不久之前這個小子在慈善晚會上用一萬塊購買了他一幅一文不值的油畫,即使杜林的遭遇等於是被他親手送上了絞架,他也不是很在意。他是市長大人,哪有時間去管這種私酒販子的死活?難道他還要為那個小子開追悼嗎?

    薇薇安夫人看上去很冷靜,如果不是她剛修的指甲已經嵌入到掌心並且刺破了皮膚,或許誰都不知道她此時內心劇烈的情緒波動。

    普朗多坐在地區警察局局長的辦公室裡,望著窗外漆黑的天空發呆。

    海德勒鬆了一口氣,他得到消息的時候正在吃晚餐,為此還加了一塊牛排。

    是的,這就是這個社會,不會因為多一個人,或者少一個人世界就回因此發生改變。

    除了那些關係到切身利益的人,比如說貧民窟中的瓜爾特人。

    比如說狼狽不堪躺在草地裡放聲痛哭的艾爾利斯。

    “我要為boss報仇!”,將口中因痛哭流涕而吸入的鼻涕吐了出去的艾爾利斯抬起胳膊擦著紅腫的眼睛,這個一貫讓人感覺到謙遜溫和的組長也露出了猙獰的面容。他喘著粗氣,不時還要抽噎一下,此時他滿腦子都是複仇。

    生活剛有一點光明,未來剛有一點希望,居然就這樣被人掐斷了?他怎麼能夠容忍那個破壞了所有人夢想的傢伙繼續活在這個世界上,他用肯定的語氣說道:“絕對是市長,一定是他動的手,只有他才能夠實力調集這麼多槍手來拖住我們的行動!”

    在他的身後,整個農場都化為了灰燼。他已經很努力的抵抗那些槍手的入侵了,但是對方增援了一批人,為了不讓這些人得到或者發現杜林交代他的秘密,他必須這樣做。他用一把火,點燃了冬季長滿了荒草的牧場,讓所有都化為了一片灰燼。

    倖存的幾個夥伴也紛紛點頭,杜林死了,都佛死了,其他兄弟都死了,現在唯一的主心骨就是艾爾利斯,他們的目光都集中在艾爾利斯的身上。

    “明天休息一天,後天早上去市長的府邸外埋伏著,無論付出怎樣的代價,我們都要把他幹掉,為boss,為同鄉會,為我們死去的兄弟報仇!”

    “咳……”,就在艾爾利斯和同鄉會所剩不多的少年們氣勢到了最巔峰的時候,一聲咳嗽讓他們又“軟”了下來。
我是獅子我是王 發表於 2018-6-28 12:49
第一五三章入獄

    “我很感動,但是也被你們蠢的有些生氣!”,杜林聳了聳肩從草叢裡鑽了出來,都佛叼著一根煙,撩動著有些騷氣的頭髮,新加入同鄉會的小夥伴們好奇的打量著這些“傳說中”的大佬,一個個興奮的不得了。

    看著大火過後一片漆黑的廢墟,一陣風吹來還能揚起一些火星,杜林隨手從都佛的嘴上搶了那根剛剛點著的香煙,深吸了一口。他表面看上去很平靜,但是內心的憤怒如同世界末日時天空的雷暴,狂躁的想要向周圍發洩什麼。這裡有他對未來的計劃,有他對未來的夢想,但是在今天,這一切都沒了。

    他不知道想要殺死他的那個傢伙是知道了他的技術想要奪取,還是單純的覺得他礙事了,所以要除掉他。可這和這裡的一切都沒有任何的關係。可偏偏的,這裡玩蛋了,他當然知道火肯定是艾爾利斯點的,他囑咐過艾爾利斯,如果他覺得農場守不住的話,就搗毀所有設備之後把這裡一把火燒了,讓那些混球去一堆鐵水里尋找技術去。

    但當他真的看見這一切發生在自己眼前的時候,為什麼會那麼的心疼呢!

    幽幽的長嘆一口氣,為什麼?

    為什麼我只想做一個普通的商人這麼難,為什麼我不想傷害別人卻總要被別人傷害?他仔細想了想這四個多月的過程,如同電影一樣一幕幕的在他的面前閃過。他忍不住又笑了起來,“艾爾利斯說的對,我們被人打了一拳,好在我們能扛得住。吃了虧不出聲不是我的性格,所有人傷害過我們的人,都要為此付出代價,我發誓!”

    第二天,一件奇怪的事情發生了,生死不知的杜林居然出現了,而且還主動的前往地區監獄要求服刑,消息再次傳回特耐爾的時候,並不如之前杜林被誤傳死亡的消息那樣引起了多少影響。只是沒死而已,他翻不了身了!

    幾乎所有人都這麼認為,農場被燒,位於皇后大街的東方之星貿易行被打砸,帝國中央銀行的存款也因“涉及組織犯罪集團”等問題被暫時凍結,他已經翻不了身了。就算他能夠活著從監獄裡出來,他也翻不了身,如果他不聰明一點選擇銷聲匿跡,他出獄的那一天,就是他回歸塵與土的那一天。

    為什麼脫身之後還要選擇入獄?

    都佛問過他這個問題,杜林給他的解釋很簡單,人們越是覺得他死了,也就越是會去尋找證據來證明他真的死了。但是毫無疑問的,他們找不到證據來證明杜林已經死了,這也就意味著那隻幕後黑手會迫不及待的把他找出來然後乾掉他,來徹底的杜絕後患。

    杜林不想離開這座城市,不是因為他在這裡賺到了第一桶金的緣故,也不是他愛上了這座城市,只是他覺得自己在這裡摔倒了,那麼就應該在這裡重新爬起來。就算他願意向命運低頭,願意離開這裡,他又能去什麼地方?整個坎樂斯基本上都在舊黨的控制範圍之內,新黨對於通過不太合法的手段獲取利潤的商人不是很喜歡,要么就離開坎樂斯去更遠的地方?

    在一個沒有人認識他並且更加繁華的地方重新起家……他能做到嗎?他不一定能夠做到,在對外私酒貿易的擴張中他已經了解到了一些“外面世界”的信息。在那些更加繁華,更加靠近海岸線的大城市裡,外來者是很難生存的。他不認為自己這樣過去就能做到在特耐爾城做到的一切,或許他最後會成為一個流浪漢,也有可能會死在某次因生意而產生的糾紛裡。

    他們不是給了杜林兩個選擇嗎?

    滾出這座城市,或者葬在這座城市,杜林選擇了第三種,他要將那些人都在這座城市里送進地獄。

    在這個時候,原本充滿了危機的監獄,反而成為了安全的地方。因為杜林相信沒有人會比他更捨得賄賂典獄長這個在社會中微不足道的角色。

    三千塊,這是杜林現在唯一能夠拿出來的一筆錢,他一次性都給了典獄長,並且和典獄長做了一個交易。在四個月的服刑時間裡,典獄長保護他的安全,那麼典獄長不僅能夠得到三千塊,還能一家人都平平安安。如果典獄長收了錢卻沒有做到他應該做的事情,那麼這座監獄不僅是犯人的監獄,也將成為典獄長的監獄,並且他將孤苦無依的一個人度過孤獨的餘生。

    四個月時間,足以讓他分辨出是誰在背後打他的主意。

    脫掉了衣服光著身子經過了一道簡單的消毒之後,穿上了嶄新的刑服。在這個過程中有人想要對杜林動手動腳,不過那個傢伙很不小心的“滑”了一下,摔了一跤,掉了幾顆門牙的同時耳朵也撕裂了大半,那些惡意的目光才有所保留。

    “我覺得應該由我來動手!”,都佛癟著嘴吹了一口氣,撩動了他的髮梢。對於那些刑期較長的犯人充滿了渴望的目光,都佛已經不是第一次感受到,他已經也進來過。

    杜林聳了聳肩,從管理員窗口抱了一床被子,走進了監區。監區就像是特耐爾地區警察局後院裡的籠舍,一個更大的籠舍,一行人一邊走,都佛一邊的為他介紹。

    在這裡常年關押著至少三百名囚犯,不僅特耐爾城的囚犯會被關在這裡,附近地方的囚犯也會被關押在這裡。這裡曾經是用於抵抗入侵的一座軍事要塞,抵抗從特耐爾方向入侵的聯邦軍。戰爭結束之後被改造成了監獄,因戰爭時期的緣故,幫派活躍分子喜歡把這裡叫做“前線”,那些相對正面一些的人,則把這裡叫做特耐爾監獄。實際上這裡的全名叫做“坎樂斯一號監獄”,因為靠近特耐爾逐漸的就混淆成特耐爾地區監獄。

    這裡的監區分為普通監區和重型犯監區,前面關押著大概兩百多人,後面只有三五十人的樣子。重型犯基本上這輩子都沒有出去的希望,所以在監獄裡他們也是最凶狠最兇殘的一幫人,並且非常的團結,很少有人願意和他們發生衝突。普通監區裡的傢伙們成分很複雜,衝突也經常爆發。

    這些人以人種和地域劃分勢力範圍,無論怎麼劃分,瓜爾特人和特耐爾城的犯人勢力都是最小的,這就不得不說市長大人制定的遊戲規則起到了關鍵性的作用。

    從一個個如同鴿子籠的監舍前走過,不斷有人吹著口哨,做出下流或挑釁的動作。有一個強壯的傢伙甚至脫下了褲子,露出了自己的鳥並且從監舍的鐵柵欄門裡伸了出來,對著杜林和都佛一行人甩來甩去。

    “嘿,那邊的小子,晚上到我這裡來,明白了嗎?”,他的笑容令人討厭,“我會好好的疼愛你們的!”

    周圍的口哨聲此起彼伏,哄然大笑。

    杜林停下了腳步望著他,下一刻他做出了一個別人想都想不到的動作。他快速的脫掉了刑服裹在手上抓住了那個傢伙的鳥,用力的往外面拽,那個傢伙奸笑的臉上頓時露出了驚恐的神色。他一邊哀嚎一邊求饒,哪怕再強壯的人被人拿住了要害,也不得不選擇妥協。

    “你的鳥會轉彎嗎?”,杜林平靜的翻動了手腕,強壯的壯漢發出了淒厲的慘叫聲,遠處的獄警發現了這邊的情況也跑了過來。杜林再次用力一拉,然後鬆開了手,站到了一邊。至於刑服?他不要了!

    “你們在幹什麼?讓我看見你們的手都舉起來了!”,獄警揮舞著警棍敲打著鐵門,杜林舉高了雙手一臉的無所謂,監舍裡那個露鳥的傢伙則跪在地上,抱著自己奄奄一息的鳥一邊慘叫,一邊痛哭。獄警只是觀察了一眼就大致明白髮生了什麼,其實監獄裡的刺頭非常的多,但是無論在外面多麼“跳”的刺頭在面對獄警的時候都會變成一隻小羊羔。

    就在這位獄警準備用手裡的警棍教導杜林監獄裡的規矩時,他的目光迎上了杜林的目光,準備揮舞的警棍又重新落在了監舍的鐵門上,“拿上你的東西,立刻都給我回到你們的房間裡,點名時如果你們還沒有回到房間,我會申請對你們進行懲罰!”,他有些尷尬的離開了,在他與杜林對視的那一刻,他隱隱的從對方的目光中感受到了一種信息。

    如果他動手,他可能會受傷,甚至是會死。

    從那個傢伙的眼神裡他根本就沒有看見任何的畏懼,只有濃濃的殺機。

    杜林哼哼了幾聲,抱著被子走向了普通監區二樓a區最後的房間,一間可以容納六個人的房間。原本那些吵鬧著的企圖用恐嚇這種方式來取樂的囚犯們都閉上了嘴巴,誰是狠人,誰不是狠人,能看得出來。有些人只有一兩年甚至半年就能出去,沒有必要在這個時候做出不明智的選擇。

    要知道,每年監獄裡都會死掉一些人,悄無聲息的死掉!
我是獅子我是王 發表於 2018-6-28 12:49
第一五四章小衝突

    杜林一行人剛坐下沒有多久,點名的鈴聲就響了起來。特耐爾地區監獄每天會例行進行三次點名,分別是早餐前,午餐後和熄燈前。在這個時候每個人都必須出現在監舍內,如果有人失踪了,監舍內所有的人都要受到懲罰。

    值得注意的是這裡是失踪,而不是其他什麼情況,都佛告訴杜林,有時候總有些特殊的問題需要特殊的對待,所以被關押在這裡的犯人基本上都有一定程度的“疾病”,這些疾病會登記在每個犯人的個人收監信息卡上,萬一突發什麼疾病死掉了,監獄方面也有充足的理由和藉口來解決這個麻煩。

    囚犯可以死在監獄裡,但絕對不能逃出去。儘管監獄是這麼執行的,可依舊有人能夠跑出去

    在特耐爾地區監獄不長的歷史上能夠成功逃獄的人大約有十七個人,這些人的成功往往是在犧牲了數倍同伴的前提下才做到的——因為有一個人一旦選擇逃獄,就意味著他最少會拉自己監舍裡的三個人和他一起下水。

    而這,又涉及到了監獄裡另外一些潛規則,比如說不能告密。

    告密是所有人都痛恨的一種行為,無論是什麼原因,都絕對要學會閉上嘴巴,否則就不是一個兩個人的敵視那麼簡單,是會受到整個監獄內所有囚犯的憎恨和敵視。

    曾經有一個富家公子哥因為爭強好勝在一場失控的鬥毆中失手殺了他的對手,在大量的金錢權力攻勢之下,這個小伙子被判了五年的監禁。他的父親對他保證,會最大限度的幫他盡快離開監獄,而且不會讓他等太久。對於從小就生活在情緒放縱狀態下的傢伙很快就把監獄裡的大多數人都得罪了,包括獄警。

    可是他隨身跟著五名拿命換錢的暴徒,誰都不敢輕易的對他動手,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半個月後。獄警告訴他,如果他想要盡快的離開這裡,就必須有“立功”的表現,在監獄中毫無疑問的“舉報違法行為”是最快的途徑。他不知道這是一個陷阱,然後他舉報了一個傢伙“收藏”了一些利刃,從而被減去了一年的刑罰。

    他只高興了三天時間,就死在了自由活動時能夠觸及的球場上。他的“暴徒”保鏢們沒有能夠保護他的安全,有超過三成的犯人都需要為他的死負責,最後經過審定,這傢伙死於突發性心髒病,猝死!

    這麼說來,杜林其實也有病。

    三名獄警站在了a區二樓最後一個監舍外,目光掃視了一下監舍中的情況,很快就轉身離開。這是一間“別墅”,因為這個監舍中有六張床鋪,專門提供給那些有錢、有勢、有一點權力,急需保護又願意付出的人。所以居住在每個區最後一間監舍的人,基本上都是有點能量的人。

    這種人獄警們其實也不願意得罪的太狠,畢竟住在這裡就意味著刑期很快就會過去,這些對他們而言的大人物既然能夠在這裡都獲得特權,一旦出去之後必然會更加的了不起。得罪他們得罪的太狠了最後倒霉的是自己,又何必為了別人的事情自己來得罪人?

    點名的過程進行的很快,囚犯們都已經有經驗了,獄警也是,他們能夠在最快的時間裡檢查每一個房間。結束之後,所有監舍的門鎖縫隙裡都會噴出一股熱蒸汽,牆壁中傳出機械金屬摩擦時候產生的聲音,然後鎖簧被推動,門也緩緩的打開。萬能的曜晶維持著整個世界的運轉,有時候真不知道萬一有一天曜晶徹底的消失了,這個世界該怎麼辦才好!

    接下來就是用餐的時間。監獄裡的早餐很“豐盛”,有一塊不知道什麼肉做的肉餅,大約有半個手掌大,不是很厚,但有很多的油從肉餅中溢出來。有一碗麥仁粥,麥仁很少,水很多,還有幾根生的蔬菜。

    第一次吃這種飯的杜林對這裡的一切都還保持著高度的好奇,他端著自己的盤子走到了桌邊還沒有來得及坐下,一個壯漢從他背後突然間一擠,擠的杜林腳下差點站不住。他回過頭望著那個壯漢的時候,那個壯漢也有點驚訝的望著杜林,因為杜林手中端著的盤子並沒有跌落。

    “如果你是無意的,那麼你應該向我道歉。如果你是有意這麼做的,那麼……”,杜林的話還沒有說完,又有幾個壯漢站了起來,他們站在了那人的身後,一臉戲謔或是面露兇惡的望著杜林。其中有一人杜林還認識,就是之前對他甩鳥的那個傢伙。到了這時候,他如果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他也沒有出去報仇的必要了。

    “如果是我故意的,你想怎麼樣?”,那人低著頭看著杜林,挑釁的問道。他的個子比杜林要高了一個頭多,臉上的橫肉微微顫抖著,著實又讓人害怕的資本。杜林在他的面前要矮不少,也瘦弱的多,看上去就像是不堪一擊的樣子。

    別人有可能會害怕他,但杜林不會。

    下一刻杜林手中的餐盤直接被他用力的按在了壯漢的臉上,崩碎的木製餐盤從毫無傷害變得充滿了危險。他抓住一塊崩裂的木條,用力的插進了那個傢伙的胸口。壯漢需要感謝這是一塊崩碎的木條,不是那種為了傷人或是殺人特意磨製的小錐子。銳利的蹦口插進肌肉一公分左右就被胸大肌死死的咬住,他抬手一拳打在了壯漢的臉上。

    緊隨他身後的都佛第一時間將手中的餐盤丟了出去,儘管他丟出去的餐盤和四處飛散的食物並不具備任何殺傷力,但是在本能的作用下,還是有不少人伸出了胳膊護住的頭臉,甚至是退了一步。都佛一手按在了杜林的肩頭,杜林似乎一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略微下沉了一些,借助手臂和彈跳的力量,都佛撐著杜林的肩膀沸騰起來,雙腳直接踩在了那傢伙的面門上。

    一場大戰瞬間爆發,整個監獄的餐廳霎時間都轟動了起來。對於這些除了吃飯就是乾活的囚犯們來說,能夠在吃早點的時候就欣賞到這樣一場充滿了“歡樂”的表演,簡直是太幸運了。

    周圍異常的噪雜,哄笑聲,起哄聲,噓聲,格外的吵鬧。但是杜林的內心卻非常的冷靜,他記得都佛告訴過他,為了避免囚犯在械鬥中出現大規模的傷亡,監獄中幾乎所有東西都是被固定死的,包括了桌子和凳子。但是有一個東西沒有固定死,那就是凳子麵,簡單點說就是圓圓的座盤。

    這個東西經常壞,有些省雅人喜歡蹲在凳子上吃飯,經常會有座盤出現破損的情況。為了方便更換這些座盤,所以座盤並不是固定死的,而是卡上去的。之所以不用螺絲或者其他方式固定,也是為了避免有囚犯偷偷的將固定用的金屬件偷下來,做成越獄或者傷人的東西。

    下一秒,杜林抓住身邊的座盤用力一掀,舉起重達差不多六七斤的木製實木圓座盤,狠狠的砸在了那個挑釁他的傢伙的腦袋上。

    哨聲適時的響了起來,大量獄警手持警棍衝進來,高喊著讓所有人趴在地上抱頭的口號。杜林朝著地上身體已經開始顫抖的壯漢吐了一口唾沫,對著其他人做出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之後,丟掉了手中帶血的凶器,老老實實的趴在了地上。他和典獄長有合作不錯,可這不代表著他就能公然的反抗監獄裡的規則。

    衝進來的獄警很快就找到了“案發現場”,他只是瞅了一眼就知道了事情的經過大概是怎樣的。

    在男性荷爾蒙亂飛的禁慾服刑過程中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忍受得住,有人對發洩的看法簡單一點,可以通過自己雙手辛苦的勞動成就自己的夢想。但是有些人卻需要更加強烈的刺激才能讓身體的生理機能完全的釋放,所以難免的,有些眉清目秀的囚犯成為了這些人最好的“朋友”。

    只是這一次,他們似乎挑錯了對象。

    衝進來的獄警分隊長用腳踢了踢顫抖中滿頭滿臉都是鮮血的壯漢,看樣子受的傷很重,不過好在應該不會死掉。他喊了一聲醫療支援,然後命人將杜林一夥人和另外一夥人分別關進了監舍中。在去典獄長房間的路上他一直在思考怎麼處理這件事,他認識杜林,知道杜林在外面的名頭,也正是因此他才要向典獄長詢問此事該如何解決。作為監獄中多少也算有點地位和權力的分隊長,他很清楚杜林的身份,如果處理不妥當的話,說不定外面的那些人會報復回來。

    不過見到典獄長的時候,他卻得到了另外一種答案。

    “無論是我們,還是那些囚犯,都必須遵守監獄的規則!”,彈了彈煙灰,典獄長側著身子笑說道:“按規矩辦事,杜林比你想像的要聰明的多。”

    既然典獄長都這麼說了,分隊長自然而然的會按照典獄長的命令執行下去,就算天塌了,也有巨人撐著,他怕什麼?
我是獅子我是王 發表於 2018-6-28 12:49
第一五五章新部門

    就在杜林踏入禁閉屋的時候,他並不知道,在千里之外,一件足以影響整個帝國所有私酒行業的事情正在悄然的發生。

    “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新黨的黨魁簽完了自己的名字之後揉著太陽穴將眼鏡摘了下來,放在桌子上。他從外表上看只有四十多歲,其實他已經五十四歲了,只是一貫以來保養的不錯,所以看上去並不顯老。他有一頭金色的略微捲曲的頭髮,白淨的臉上只有眼角有一些皺紋,高挺的鼻樑和飽滿的嘴唇讓他的五官非常的立體。加上長期以來主持新黨和帝國的工作,他什麼表情都沒有的平靜之中,依舊有一種極具侵略性的威嚴呼之欲出。

    和所有的父親一樣,他也很關心自己的下一代,自己的繼承人。他的兒子不是一個出色的兒子,至少在扮演兒子這個角色中做的不夠好。可能大多數位高權重的大人物都有這樣的揪心事,他的兒子很廢柴,從小就沒有做過幾件正確的事情,把自己的所有時間都用在了享樂和闖禍上。

    女人,酒精,混亂糟糕的私生活已經讓他傷透了腦筋,他已經盡力去監管那個混球,可是還是出事了。就在剛才,他的秘書長告訴他,他的兒子出車禍了,傷情有些嚴重,希望他能夠去一趟醫院。

    “我記得我已經讓人在他的車子上裝上了限速器,而且他告訴我他昨天在家裡哪也沒有去。”,他將眼鏡裝進了口袋裡,然後掏出了精美的懷錶看了一下,他大概有二十分鐘的時間。二十分鐘之後帝國中樞幾個機構的負責人會過來開一次簡短的會議,商討一下在中期大選前要製定頒布的一些政策。

    秘書長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來話,黨魁的兒子那輛來自聯邦的最新跑車的確安裝過限速器,限速器的原理並沒有多麼的複雜,主要分為兩種。一種是物理性質的限速器,通過減少動能倉進入發動機的超高壓縮蒸汽來達到降低發動機工作效率的目的。第二種是化學的方法,通過在動能倉裡添加一種特殊的物質,降低曜晶和催化劑之間的反應速度,來達到給車輛限速的目的。

    這兩種方法,都用在了黨魁兒子的跑車上。可是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是存在向對面的。你可以把這些都行都給他裝上,而他一樣可以通過一些手段把這些東西都給卸掉。限速器是秘書長親自去安裝的,同樣的限速器的卸載也是秘書長親自安排的。他以為不會出事,但還是出事了。

    現在唯一值得他慶幸的是那個混球已經陷入了深度的昏迷,醫生說即使他能夠醒來,也會遇到一些功能性的障礙。

    比如說口齒不清,變成弱智之類的後遺症。

    感謝天主,沒有拋棄我!

    秘書長跟著新黨的黨魁馬格斯離開了馬格斯的府邸,他們離最好的醫院其實並不遠,只有三分鐘的時間。一路上馬格斯都閉口不言,臉色有些陰沉,有些肅然,直到到了醫院之後,才顯露出了一些焦急。

    醫院知道那個受傷非常嚴重的少年是新黨黨魁馬格斯的兒子,他們也派出了所有最有名氣的醫生組成專家團對少年的情況進行分析。但是情況很不好,那個混球以極高的速度撞上了一面牆,能夠苟延殘喘的活到現在都需要感謝天主了。至於能不能把他徹底的救回來,所有人都沒有這個信心。

    “我認為我們需要打開他的顱骨,才能從中找到他到現在還在昏迷的原因。”,一名外科醫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馬格斯的兒子身體上的創傷基本上已經治療完畢了,可是他依然昏迷不醒,其實這裡的醫生心裡都有數,問題肯定出在他的大腦上。如果不是大腦在猛烈的撞擊下被慣性擠壓出現破碎,就是可能有什麼地方出現了血腫和血塊壓迫了大腦。但是到現在為止,只有這一個醫生提出了這種看法。

    在這個沒有辦法透過顱骨去發現顱骨內情況的時代中,所有開顱手術其實都是一場賭博,因為可能你開的窗口恰好不再病灶上,所以很多時候開顱手術一旦確定下來,腦袋上要切開的就不是一塊骨頭,而是六塊骨頭。所有經過開顱手術的人終生不能進行劇烈的運動,不能長時間的接觸水源,每天還必須用有消毒水的特殊消毒液洗頭,避免感染。

    到現在為止,經過開顱手術還活下來的案例中,存活時間最長的是一名老人,他活了十七年,然後在一次打噴嚏中昏迷不醒,很快就離開了這個世界。

    要對馬格斯的兒子做開顱手術,壓力很大。所以這些不願意擔責任的醫生絕口不提開顱這件事,始終在幾處已經處理好的受傷處尋找問題,比如說他的脛骨骨折了。天主在上,如果脛骨骨折與深度昏迷有直接的聯繫,或許有這種想法的醫生還能拿個什麼獎。

    就在這群醫生的沉默中,病房門的開了,幾名保鏢先是清理了一下房間,確認沒有危險之後,馬格斯才昂首闊步的走了進來。他第一眼就落在了病床上連呼吸都需要機械配合的兒子身上。

    “我的時間有限,請長話短說。”,他很快就把注意力放在了這群資深的醫生身上,在這裡他和他的兒子都不是主角,這些醫生才是。

    之前提出要做開顱手術的醫生幾次張口慾言,最後還是閉上了嘴巴,干係太大!保守治療雖然有可能讓馬格斯的兒子始終保持現在的狀態甚至是死亡,但他們不需要為此付出任何代價。但是具備了風險的開顱手術一旦失敗,必然會成為主要的責任方——或許不開顱他還不會死,即使昏迷不醒也比死了好。

    很多家屬都有這種想法,特別是事後的時候。

    面對沉默的專家團馬格斯抿了抿嘴,他剛準備說明不需要醫生們負責的事後,突然間幾個醫生的臉都扭了過去,馬格斯也循著他們的目光望向了躺在病床上的兒子。

    下一刻,所有的醫生都撲了過去,就在剛才他們發現報警裝置被觸發了,那是一個很小巧的玩意,一個類似墊片的東西壓在一段裸露的動脈血管上。墊片上有一節帶電的長針,每當心臟跳動一下的時候,墊片就會發生晃動,長針也會隨之晃動一下,與另外一個導電體發生脫離現象,從而讓一直響的蜂鳴器產生片刻的靜默。

    就在剛才,靜默消失了,這意味著床上的傢伙心跳終止了。醫生們開始快速的搶救,馬格斯站到了一邊,他皺著眉頭,看著醫生們在他的兒子身上嘗試著各種各樣的努力。他的手插在口袋裡,緊緊的攥著眼鏡。他對很多人都說過他不喜歡他的兒子,那是一個廢物,但是當他看見自己的兒子連心跳都無法做到的時候,他的心臟似乎也快要停止跳動了。

    大約過了十分鐘,醫生們的搶救動作戛然而止時,他的手捏碎了口袋裡的眼鏡,鏡片刺傷了他的手掌,他卻沒有因此感覺到哪怕一絲絲的疼痛。因為兒子的去世,早已讓他疼到了麻木。他靜靜的走過去,平靜的站在病床的床頭,醫生們以及其他人都退了出去,把房間留給了這對父子。

    他凝視著臉部早已變形並且充滿了縫合傷口的孩子,在記憶中搜尋了半天也無法找到差不多的模樣。他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伸出手將薄被從他的腳邊拎了起來,蓋住了他的雙腿,蓋住了他的胸口,在即將蓋住他的面孔時,馬格斯深深的望著這個一直讓自己頭疼的兒子,他要把這個該死的也的確死了的混球的樣子,永遠的刻在心裡。

    白色的薄被緩緩壓住了扭曲的臉,馬格斯抬起頭眨了眨眼睛,平靜的轉身離開。

    下午,當所有參會的各部門負責人坐在一起的時候,已經知道馬格斯所遭遇的一切。他們還沒有來得及安慰一下這個在中老年時期失去了孩子的帝國第二人時,馬格斯率先說話了。

    “說實話我從來沒有想到過我會經歷過這樣充滿了悲傷的一天,是的,他走了。但是問題不在這裡,而是在於他為什麼會離開我。”,馬格斯翻開了自己的記事本,拿出了筆,戴上了眼睛,“我仔細的蒐集了一下關於他出事前的細節,造成他死亡的真正原因並不是他撞到了那堵牆,而是另外三樣東西。”

    “第一,酒!”

    “他在開車之前飲用了大量走私來的高度酒,那些酒碰到火就會被點燃,酒讓他失去了對外界的反應能力。”

    “第二,他濫用了麻醉劑,攝入的麻醉劑足以讓他的肌肉不受身體的控制,即使他當時已經意識到自己會撞到牆壁,他也沒辦法命令自己的身體讓車子變換方向或者停下來。”

    “第三,過高的車速,我相信如果他沒有拆卸掉那些該死的限速器,就算發生了車禍他也不會離開我。”

    “所以我有一個提議……”,他看著每一個 會的帝國柱石,然後慢慢的說道:“建立高度酒和限製品管理調查局,清掃帝國內所有違規出現的私酒。成立帝國交通車輛管理部,嚴格管控每一輛車的速度和駕駛人的身體狀況!”

    “誰,反對?”
我是獅子我是王 發表於 2018-6-28 12:49
第一五六章手球

    “新的禁酒令影響很大,不過對我們來說是一個好消息!”,杜林坐在操場一角的椅子上望著天空中薄薄的雲彩,眼睛裡反射出明亮的神采。都佛等人坐在他的身邊,對於杜林的說法他們有些摸不清頭腦,明明是一件壞事,為什麼反倒成為了好事?

    有時候有些事情的確顯得很滑稽,新黨的提案剛剛進入帝國議會的流程,這些原本應該暫時保密的消息,居然已經擴散開,連特耐爾城外的地區監獄裡的服刑人員,都已經得到了消息。消息來自於一名獄警的傳信,毫無疑問這一定是艾爾利斯託人傳遞進來的。對此杜林的態度很樂觀,他認為這是一件好事。

    資本主義正在迅速的擴張自己的勢力,一些有關於資本的研究書籍也不斷的出現在這個社會中,有人總結出這麼一條——商品的價格定位並不取決於商品的好壞,而是市場的需求。

    用那些沒有上過學的人也能聽懂的方式來解釋,那就是如果人們對狗屎有需求,那麼狗和狗屎都能賣出高價。前者可以生產狗屎,後者可以出售。

    第二次禁酒令的確對私酒產業造成了很大的影響,新的部門也在籌建中,一旦新的部門正式的掛牌開始工作,現在猖狂的私酒行業必然會受到毀滅性的打擊。任何一項政策的出台不僅僅只是有文件出來那麼簡單,還需要執行機構、監督機構等一系列人員的配合。之前的禁酒令造成的影響的確很大,但是沒有多少人去執行,自然造成了私酒氾濫的局面。

    現在第二次禁酒令在頒布之後,有了具體的機構去執行和監督,必然會對私酒市場造成毀滅性的打擊,最少現在這些明目張膽通過蒸汽機車大批量運送私酒的情況就不存在了。私酒的販賣者會有一大半消失不見,市場上流通的私酒自然也會越來越少。根據那位研究人員的說法,一件商品取決於市場的需求,當需求大於供應的時候,價格就會明顯的上升。

    現在一瓶八塊錢的酒,在不久之後也許會賣到十八,甚至更多!

    這對所有有能力也有自信可以把生意做下去的私酒販子們來說,絕對是一件好事,這意味著他們在成本不變的情況下,將獲得更多的純利潤!

    但同時,這也是對所有私酒販子的挑戰!

    更加森嚴的監管和執行力度,再也不能大規模的無法無天成箱成箱的運輸私酒,還需要面對其他存活下來的私酒販子們慘烈的進攻。純利潤成本的提高讓私酒販子們對於市場佔有率的渴望會急劇的增強,以前可能幾個人可以和平共處的分攤一個城市的資源,但是在第二次禁酒令之後,絕對沒有多少人會眼睜睜的看著比以前多幾倍十幾倍的收入流入其他人的口袋裡。

    戰爭,就成為了私酒販子們“選舉”的唯一方法,選出最後的勝利者,從事業與肉體上淘汰失敗者。

    杜林突然回過頭,問道:“對了,最近新來的那幾個人情況怎麼樣?”

    杜林入獄的第四天,又來了一批囚犯,這些囚犯的刑期都不是很長,最長的一年,最短的三個月。他們的罪名是持械搶劫,而且還讓受害者受了傷不得不住院,又蠢到聚集在一起去夜場娛樂說大聲的宣揚此事,最終被遲到的警察抓了一個正著。

    這些消息是典獄長說給他聽的,同時也在提醒他這些人緊隨其後的進來,未必就是真的犯了罪,他們極有可能是杜林外面的敵人安排進來解決掉杜林的殺手。對此杜林也有一樣的看法,所以他讓都佛對這群人保持著關注。

    “他們很老實。”,都佛偏著頭望向了另外一邊角落里松散坐著的兩個人,“那兩個人種有一個可能是他們的首領,另外幾個人也沒有和其他什麼人發生過衝突。有一次他們受到了挑釁,但是很快就縮了回去,所以現在這裡的人都認為他們是'無害'的。”

    杜林也朝著操場對面的階梯架望了過去,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對面兩人中坐在下面位置的那個傢伙也望向了杜林,還微笑著對杜林點頭致意。

    “應該沒錯,無論是不是,我們都要小心,這裡可不是外面!”,杜林拍了拍腿站了起來,他身邊的同鄉會成員也紛紛站了起來,“小心,絕對不會是錯的。除了他們之外,還要注意一下其他人,初步的威信建立起來很容易,但是如何維持下去卻是一個不簡單的事情。”

    餐廳中的衝突平息的很快,杜林這夥人的殘暴形像已經深入人心,加上他們又是一個團體,以及杜林的名聲逐漸在這裡面傳開,沒有多少人願意主動來招惹他們。大家都知道杜林是販賣私酒的,而且還是特耐爾城的原三巨頭之一,他們不知道更加詳細的信息,也不知道杜林其實快完蛋了。他們不願意招惹杜林是害怕杜林在短暫的刑期之後出去報復他們,如果他們知道了杜林現在基本上一無所有,怕是很快就有人要對杜林他們出手。

    平靜的日子顯得格外的緩慢,每天早上起來吃完早餐之後會有短暫的休息時間,然後就要工作。特耐爾地區監獄是垂直管理,由帝國監獄管理總署主管,一般情況下這個部門是從來不干涉地方上監獄的具體事務,一年中唯一會做的事情就是收集一下各個監獄在押犯人和刑滿出獄的犯人的具體信息。

    他們沒有政策,也沒有撥款給地方,地區監獄的維持都需要靠監獄本身來運營,說白了就是自籌資金。要管理這麼多囚犯,給他們吃給他們喝還要管他們的穿以及其他費用,加上監獄管理人員的薪金,這是一筆不小的費用。所以絕大多數的監獄都在經營著一些小生意,他們利用囚犯不需要額外支付勞動費用的廉價性來創造收益。

    有時候是承接一些資本家的訂單,有時候也會自主的生產一些東西拿出去出售換取監獄維持運營的費用。

    另外一部分費用來自於服刑人員家屬或者所屬勢力的“捐贈”,這些捐贈並非只是簡單的捐贈那麼簡單,各地的典獄長都有自己的名目來操辦這筆特殊的經費,在這裡這些捐贈的說法是外界人員給服刑人員的改善生活的費用。錢會直接進入典獄長的金庫裡,但是他們會為服刑人員準備一本“賬目”,用來額外的消費。

    比如說香煙,在外面一塊錢的香煙這裡要賣十塊錢。一隻雞腿在外面可能要不了五分錢,但是在這裡卻是一塊錢三個。甚至是服刑人員自己生產出來的東西想要自己用,也要花十倍的價錢來購買。

    有人這麼說過,在監獄中有兩種人得罪不起,一種是完全不把自己的生命當回事的,這些人都是一些徹徹底底的瘋子,他們可能根本就不想活了。也許你只是多看了他一眼,他就能為此拼盡全力殺死你,所以這種人不能得罪。

    第二種不能得罪的人就是“有錢人”,其中包括了住“別墅”的和有一個厚厚的私人賬本的人。這些人無一例外的都和監獄方有密切的關係,獄警對他們始終都有一種“愛護”的心態,同樣違反了監獄的管理規定,他們可能只是被關禁閉,但是“窮人”則是十天半個月下不來床。

    杜林這些人就屬於第二種,但是和別的第二種人又有一些不同,他還是要幹活的。不是誰逼他幹活,只是他覺得體驗一下這樣的生活也不錯,算是一種閱歷上的增進,心理上的進步。

    更重要的是,他終於在某一方面,戰勝了夢境中的那位大人物。大人物入獄沒有幾天就被槍決,他根本就沒有過監獄的生活,但是杜林有。儘管這種經驗讓人感覺到有些……但總是勝利的一面。

    杜林有時候在感謝那位大人物讓他擁有了豐富的閱歷和經驗的同時,也有一種他自己都不是很清楚的比較心理,他覺得自己會成為大人物那樣的大人物,而且他會比他更好,活得更久,擁有更多的權力和更高的地位。

    因為他是杜林!

    就在杜林一行人準備回去休息一下吃完飯的時候,一個皮球飛了過來。

    在這個世界一樣有球類運動,無論是任何的世界人們對於追逐圓形會滾動和彈跳的東西都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喜愛。球類運動在這個世界也相當的盛行,主要分為兩種,足球和手球。足球的規則相對簡單,也更像是杜林夢中那個世界的足球,但是手球則不同。有點類似於排球和橄欖球的集合體。

    球不能落地,必須在運動的過程中放進對方的網子裡才算贏。在這個過程中,除了不能揮拳毆打對方,不能踢踹對方,不能有明顯的攻擊性動作之外,所有衝撞和推擠都被視為合理的動作。

    人們喜歡手球,並不是喜歡手球的藝術性,而是喜歡看著同類在球場上鮮血飛濺,喜歡看到有人受傷。每當有鮮血出現的時候,觀眾們就會起身高呼,如同著魔。
我是獅子我是王 發表於 2018-6-28 12:50
第一五七章淋浴

    這絕對是一次意外,除了天空中飛過來的那個球之外,還有七八個赤果著精壯的上身,渾身是汗的壯漢衝了過來。其中有些人的目光盯著空中那個旋轉的皮球,而有個別一兩個人的目光,則悄然的集中在杜林身上。

    面對這群衝過來的人,杜林選擇了側向的讓開,他的目光緊緊的鎖定在這幾個人的身上,想要分辨出其中是不是有人在打他的主意。他不相信這是一場意外,在手球的比賽過程中受傷甚至是死亡都不是什麼新鮮事,或許對方就是想用這樣的方式來造成他意外死亡的假象。

    所以他選擇了讓開,更不會去接那個皮球,一群人從他身邊跑過,似乎所有人都在追逐那個皮球,但是杜林還是發現了其中有一個人在奔跑追逐的過程中,有了極為短暫的猶豫和停頓。就是這看似猶豫的一步,讓杜林找到了他。他不動聲色的看著那個傢伙和一群人一陣瘋搶之後又跑回了操場中央,他對都佛揚了揚下巴,然後轉身離開。

    杜林不怕這些人是來刺殺他並且付諸於行動的,他就怕這些人整天不動手,讓他沒辦法全心全意的去做某件事。

    晚餐哨非常準時的響了起來,每天晚餐前一個小時的放風時間足以體現出人性化的管理,據說有些監獄每一周或者每一個月才會有一兩次放風的時間,而且還極為短暫,由此可見典獄長其實是個不錯的好人。

    吃完晚飯,接下來還有三十分鐘的自由活動時間,一般大多數人都選擇休息,安靜的待著。在最後十分鐘的時候獄警會安排所有有需要的人進行洗浴。一般來說冬天需要洗浴的人並不多,畢竟天氣已經很寒冷了,但是有些肌肉發達的肌肉疙瘩們顯然並不這麼想。他們樂於通過激烈的活動讓自己汗流浹背如同在過夏天一樣,每天十分鐘的淋浴也是他們的日常活動。

    看著一個個壯漢脫光了進入洗浴室之後,杜林站起來,也脫掉了獄服——他買了一件,一件監獄自己生產,成本不超過二十分的獄服,以兩塊錢的價格成交。他們一人拿著一條毛巾走進了浴室裡,一個個水龍頭的開閘讓熱水立刻提升了浴室裡的溫度,也讓水霧瀰漫,幾乎看不清面前人的樣貌。

    一名壯漢正在花灑下哼著小曲搓著自己的身體,他微微瞇著眼睛,非常的享受手掌搓過皮膚時發出的咯吱咯吱聲。在進來之前,他就知道自己的任務,那就是盡可能的把杜林殺死,無論他使用什麼方法,只要做到這一點不僅能夠拿到對他而言巨額的懸賞,還可以得到一定程度的庇護。

    這是一件好事,有人願意庇護他們這樣的傢伙,等於給了他們一條通往上層社會的階梯。大多數幫派份子都會覺得自己與歌多爾之間相差的就是一個願意伸出手的人,現在有人伸出了手,他只需要抓住機會即可。

    他考慮過用比較直接的方式帶走杜林的生命,可又覺得這麼做是和自己過不去。在監獄裡明目張膽的殺人意味著刑期將延長,具體的時間會根據典獄長的心情來判斷。

    也許是一周時間,也許是七十年!

    所以他覺得在時間還充足的情況下,盡可能的製造一些“意外”讓杜林的死亡相對“簡單”一點。

    沒有人會為了一個死人去組成一個調查組,調查任何一種可能,這裡不是首都,沒有人那麼的悠閒!

    從石板牆面上鑿出的凹槽內扣了一點液化的肥皂,塗抹了全身和臉,就在他閉上眼睛哼著小曲清理自己個人為生問題的時候,一個人影推開了水霧,出現在他的身後。

    是都佛。

    他的腳沒有離開過地面,一直是滑著前行,這樣就不會因為每次抬腳和落腳發出腳步聲。他轉過身,與那壯漢背對背的站著,然後他將擰成一股繩的毛巾緊緊的攥在手裡,深吸了一口氣,雙臂高舉盡量的向後,當他感覺到自己的毛巾勾住了什麼東西的時候,猛的向前彎下腰,同時收攏雙臂置於胸前。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那個壯漢掙紮起來,他此時的內心世界充滿了恐懼,他沒有想到只是一個照面居然就有可能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他想要叫喊,可是被緊緊勒住的脖子讓他沒有辦法大聲的喊出來。他不斷扭動自己的身體,希望能夠從都佛的身上滑下來,可是下一秒,他就感覺到有人卡主了他的胳膊,並且還用力向下拉。臉上更是蒙上了一條毛巾,花灑中噴出來的水打濕了他臉上蓋著的毛巾,原本有那麼一丁點呼吸的可能,也在這一刻被掐斷了。

    他瘋狂的掙扎著,生命每一分每一秒都在不斷的流逝,他的確很強壯,但是他絕對做不到單手就將一個十四五歲少年抬起來的程度。水聲劈裡啪啦的落在他的臉上,隨著他掙扎的動作揮灑在地上,他的掙扎力度越來越小,都佛也鬆了一口氣。

    大約兩分鐘,他的身體徹底的放鬆了,再也沒有任何掙扎的動作。圍繞在他周圍的人不慌不忙有序的離開,只留下一具死不瞑目的屍體,以及一條蓋在他臉上的毛巾。

    當水蒸氣散去之後,負責清掃浴室的獄警只是瞥了一眼地上的屍體,就繼續自己的工作。在監獄裡有人“意外”死亡不是很正常嗎?他甚至連這個傢伙為什麼會死都想到了——一定是失足摔倒陷入了昏迷,然後被蓋在自己臉上的毛巾活活捂死了。

    瞧,多麼合理的推斷?

    這是一個安靜的夜晚,安靜到連警哨都沒有響過一次。

    杜林睡的很踏實,但是其他房間里分別躺著的幾個人,心裡就不那麼平靜了。

    死人了,死的是他們的同夥,他們完全沒有想到這次行動才剛剛開始沒有多久,就出了意外。他們不僅不能提出質疑,還要在明天早上裝出一副看熱鬧的樣子。

    真是該死!

    這操蛋的任務!
我是獅子我是王 發表於 2018-6-28 12:50
第一五八章槓鈴

    第二天早上用完早餐之後分隊長並沒有立刻讓囚犯們去工作,而是把他們聚集在一起,說是有一件事要向所有人說明。

    “昨天晚上,監區內發生了一件意外事故,一名囚犯在洗澡的過程中不幸滑到,摔傷了後腦導致昏迷,最後被覆蓋在臉上的濕毛巾活活悶死。”,他面色很嚴肅,用手裡的鋼鞭抽打著了幾下桌面,讓竊竊私語的囚犯們都安靜了下來,“這簡直就是我們監區的恥辱!那麼大的一個人居然會滑到,我聽見這件事的時候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們都只有三五歲嗎?洗個澡還能滑到?更可笑的是他摔倒之後為什麼沒有人去把他扶起來放置在安全的地方?我不得不懷疑你們這些冷血的垃圾們是不是有同情心,還有沒有人性”

    “從今天開始,洗浴的時候必需穿上防滑的拖鞋,我不希望這樣的可笑的悲劇再發生第二次。如果有人在浴室摔倒了,最後離開浴室的三個人就必須為此事負責,記住,不允許有下一次。”

    杜林明白,這是一種隱性的警告,冬天的浴室 的確似乎最佳的殺人場所,一旦大家開始衝浴,水蒸氣快速的瀰漫開,在浴室中幾乎看不見一米之外的東西。加上到處都是水滴落地的沙沙聲,只要做好相關的準備工作,根本就不會被人發現有人死在浴室中,直至浴室中的水蒸氣散去。

    他有點可惜,可惜了這麼一個好地方不能再繼續使用。

    分隊長又點名訓斥了幾名工作不努力的囚犯之後,就讓獄警看著犯人們離開餐廳,前往工作間開始工作。最近的一筆訂單是來自一個生產出售毛毯的貿易公司,他們一共訂了五千條毛毯。隨著冬天的到來,這樣季節性的產品也到了銷售的旺季,貿易公司自己的工廠全負荷的運作都來不及做,只好把任務教給了地區監獄裡的囚犯。

    每個人每天必須完成兩條毛毯,這是底線,超出的有獎勵,沒有完成的要受到懲罰。在這樣的工作環境中根本沒有什麼管理方式和人情可言。還好毛毯的製作並不復雜,或者說他們製作的毛毯不是什麼高級貨,只需要用特殊的工具鉗住一小撮絨毛穿透毛毯,用針線在背面勒緊即可。雖然工作量比較大,但好在工作簡單。

    “嘿小子,這條毯子你來做!”,埋頭正在工作的杜林並沒有註意到周圍的環境,一條毯子就從隔了一個位置的地方被丟了過來。一個傢伙對著他咧嘴笑了起來,眼睛裡流露著一種兇歷的光澤,“我發現你做的很快,這條毯子就是我獎勵給你的!”

    在監獄中這種挑釁和壓迫時常存在,這個世界上從來就沒有一座監獄裡是充滿了和平與愛的,所有的監獄裡都存在著欺壓和羞辱,也因此劃分開了階級。

    杜林只是瞥了他一眼,就把他丟過來的毯子丟在了地上,那傢伙眼睛一瞪就站了起來,他還沒有來得及做什麼動作時,獄警就一棍子敲在了他的背上,“滾回去坐好,把你自己的事情做完,不然今天晚上有你受的!”,說著話,獄警又看向了其他人,“我警告你們,不要在這裡惹事,你們惹不起,明白嗎?”

    那傢伙似乎對獄警的一棍子毫不在意,隨手掃了掃肩膀上可能存在的灰塵之後指了指杜林,又坐了回去。不少囚犯都面帶笑容的等著看好戲,在這裡面想要出頭,想要成為人上人,就必須學會踩著別人墊高自己。這裡就如同一個有基本規則的黑暗叢林,想要站在食物鏈的最頂端,就要把其他人踩下去。

    只是讓人失望的是在工作結束之後,那個挑釁杜林的傢伙似乎並沒有立刻發生衝突,他似乎只是想要挑釁杜林先出手。越是這樣,杜林越是覺得不能再等下去,對方開始從被動的局面嘗試著掌握主動,那麼就必須把危險消滅在萌芽之中。

    他很快就把目標放在了一個非常有規律的傢伙身上。

    這個傢伙很強壯,肌肉鼓起來如同一塊塊堅硬的岩石,他在監獄裡的生活非常的有規律,每天按照監獄裡的規定參與每一項活動,在晚上吃飯之前還會使用器械鍛煉身體。當然洗澡的時候他們會一夥人一起進去,再一夥人一起出來。看似沒有什麼地方可以下手,卻也讓杜林找到了一個機會。

    第二天的傍晚,工作結束之後人們開始離開工作區。監獄裡對犯人的管理基本上處於一種半放養的狀態。只要他們不違反規定,還是可以有一定自由的。為了避免這些犯人把過多的精力用在打架鬥毆上,所以監獄裡也開放了運動設施給他們發洩過多的精力。

    這名強壯的傢伙按照自己的生活規律走到了鍛煉區,他很為自己身上的肌肉自豪和驕傲,他認為男人就應該有一副這樣的身體才能夠叫做男人。在做了一些器械運動之後,他稍微休息了片刻,躺在了一個臥推器上。他正上方的槓鈴重達一百五十磅,整個監獄裡能夠推動這個級別重量的人也不是很多。

    他深吸了一口氣,將槓鈴推了起來,連推了五個之後放回了架子上。他大口大口的深呼吸,心中在盤算自己接下來的鍛煉計劃。他的目標是一百八十磅,不過這需要一個漫長的過程。他再一次將槓鈴推了起來,顯然這一次他的動作速度和幅度要比第一次差了不少。他張開嘴大聲的咆哮著,正在健身的眾人也見怪不怪了。

    第二次推了五次之後,槓鈴又回到了架子上,他胸口起伏的幅度和呼吸的速度再一次加快。當他休息了片刻,第三次舉起槓鈴的時候,已經感覺到了明顯的吃力。在勉強推完五個之後,他一如自己習慣的將槓鈴至於架子的上空,雙手一鬆。在入獄的這段時間裡,他每次都會這麼做。

    當槓鈴接觸到架子被托住時候發出的金屬撞擊聲讓他感覺到一種充滿力量的錯覺,但是這一次充滿的不是力量,而是死亡。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一百五十磅的槓鈴並沒有咬住支撐架,在短暫的接觸之後繼續下落直接壓在了他的腦門上。那些科學家口口聲聲說人的顱骨是最堅硬的,但是每次都會出現錯誤的偏差。在他起身的同時槓鈴壓在他的腦門上,將他已經抬起的腦袋又壓了回去,然後咔嚓一聲,槓鈴卡在了他的腦袋和支柱之間,一大片鮮血和一些白色的軟組織順著他的後腦滴滴答答的滑落在地上。
我是獅子我是王 發表於 2018-6-28 12:50
第一五九章平衡

    “最後兩個!”

    短短二十天的時間裡,在杜林後面進來的那一批人只剩下兩個,其他人都死於各種各樣的意外。有在浴室滑到被濕毛巾悶死的、有做器械被器械砸死的、有意外觸電被電死的……,到今天早上只剩下最後兩個。就在杜林準備繼續安排他們意外去世的時候,他們自己主動從監區三樓跳了下來了。

    他們的運氣不錯,摔斷了腿和胳膊,加上杜林懷疑有人和典獄長打了招呼,他們被許可保外就醫,坐著剛才那輛車從監獄的正大門離開了。望著緩緩閉合的鐵門,杜林收回了目光,走到角落裡的階梯架上坐了下來,雙手十指交叉,架在膝蓋上,頂著下巴。周圍的人望向這邊的眼神都有些怪異,或許外面的人不知道這些人是怎麼死的,但是裡面的人總有人知道。

    他們對杜林這個年紀輕輕的“巨頭”,第一次由內而外的生出了一種驚悸。

    這種人,能不招惹最好就不要招惹,誰都不希望自己某一天莫名其妙的死於各種意外,死後還要被人拿出來做反面典型當做教材。

    監獄裡的日子變得輕鬆起來,但是監獄外面的局勢驟然間開始緊張。

    州長親自領銜州立違禁品調查局(rca)局長一職,在各地也都設置了分局,垂直的管理讓下面城市的市長、議員都沒有辦法插手違禁品調查局的工作。根據第二次禁酒令相關的規定,違禁品調查局有權力要求任何“看起來可疑”的人或者車接受檢查,拒絕接受檢查的單位調查局成員有權在警告後使用武力,所有rca的具體經辦事項,地方政府無權過問,需向州立rca申請之後才可以調閱檔案。

    有人認為新黨黨魁因為孩子的死亡已經喪心病狂,居然出台了這樣一個狗屁不通的法案和機構,把所有私酒販子和違禁品販子都當做了仇人,以至於在某些地區依靠這兩方面摟錢的幫派都叫囂著要對新黨黨魁發布必殺令。他為了私事動用公器,造成了社會極大的動盪。

    但這就是真相嗎?

    “不,這不是他的目的!”,總督大人靠在厚厚的枕頭上,雖然他脖子以下的身體已經沒有任何的直覺了,即使喝奶都沒有用,但是他的腦子並沒有因此就變得遲鈍。相反的是可能脖子以下癱瘓的身體失去了控制讓身體多出了大量的養分來滋養大腦,他感覺到自己的腦子比以前更加的好用。

    女傭拿著乾淨的手絹擦拭著他嘴邊流出來的口水,他微微點頭致意,說了一句謝謝。在人前,他總是風度翩翩的紳士,即使已經癱瘓在床,他都是人們眼中熟悉的,具有魅力的老頭子。在他的面前羅立著十幾名坎樂斯州舊黨中的重要任務,老頭子侃侃而談,“我對這位新黨的老對頭還是有一些了解的,你們可能不太清楚,其實我和他都是畢業於帝國皇家高等學院,我比他早畢業幾年。”

    帝國皇家高等學院是改名之後的名稱,沒有改名之前叫做“耀星貴族學院”,只接收貴族入學就讀,而且對入學的貴族也有極為嚴格的標準和要求,被人們稱作為“政治家的搖籃”。這所學校建立之初的目的其實並不是想要做什麼搖籃,純粹是耀星帝國皇室為了給自己的繼承人尋找一批有足夠默契的臣屬,讓這些貴族的繼承人陪伴著皇室繼承人學習,以至於不讓學習變得枯燥而已。

    但是漸漸地,學院的院長不滿足以做一個“幼兒園”的園長,他開始對入院的貴族精挑細選,漸漸的讓貴族學院成為了帝國最高學府。這所學校每年招生人數不超過五十人,入學的無一不是天之驕子。在新黨建立了新的秩序之後,為了剷除“流毒”,學院改名為帝國皇家高等學院。

    聽到總督大人這麼說,不少舊黨都露出一絲絲異樣的神色,沒想到這位舊黨的中堅人物,居然和新黨的急先鋒還是校友關係。

    “他是一個很務實的人!”,總督大人一句話就為新黨黨魁馬格斯貼上了一個令人印象深刻的標籤,“他的思想很前衛,也有很有手段,入學一年之後就是學院的學生主席和校友會的副會長,我見過他很多次,也攀談過很多次。他有很遠大的抱負……”,說到這裡的時候總督忍不住笑了起來,“的確,他實現了自己的人生目標,真是一個了不起的傢伙。我對他的印象最深刻的事情,就是在他畢業那年的校友會上。”

    總督突然閉上了嘴,沉默了片刻之後悠然一嘆,“按照學院的慣例,在畢業季的校友會上會邀請一些知名的樂隊和明星來烘托氣氛,這件事就是馬格斯去做的。你們可能想像不到,他做了什麼!”

    “他把自己手裡所有用於活動的錢捐給了退伍的士兵,然後請了一隊殘疾的士兵到現場。我到現在還記得那些士兵身上那些被鮮血染成暗紅色的 軍裝,以及他們空蕩蕩的袖子和褲腿。他給我上了一課,也給所有人都上了一課,他讓那些士兵們講述了邊境上的情況,講述了聯邦人的陰險和狡詐。他放言說戰爭必然會在五年內爆發,已經做好所有準備的聯邦絕對會將還在安樂窩中做美夢的帝國打一個措手不及。”

    “說實話,在很多嘲笑他的人裡,也有我一個。你們那個時候可能還年輕,有些還沒有出生,所以你們可能無法體會到我們對帝國的信心,我們始終相信帝國是不可戰勝的,但是我們所有人都錯了。戰爭在第四年的第九個月爆發了,我們的邊境防禦體系只撐住了兩天,就全線告破!”

    “被人當做是笑話的馬格斯再次出現在人們的眼中,他又一次的讓我們感覺到一種……我說不上來,很無力的感覺。當時他加入了軍隊,是第一陸軍步兵連的連長。你們無法想像他站在at1上留給我的震撼 ”

    “接下來你們也應該都知道了,經過漫長的戰爭,我們輸了,他贏了!”

    “我對他了解超過你們所有人,也超過帝國中百分之九十九的人,我可以說我是最了解他的人。所以rca的建立絕對不是他衝動的產物,這是他在冷靜理智的狀態下,做出最有利於新黨的決定。沒有人會反對一個剛剛失去了孩子還處於痛苦中的父親的決定,即使人們知道這個決定可能是錯誤的。他利用了自己死去的孩子,利用了自己,利用了絕大多數人,然後從容的將了我們一軍。”

    “一旦rca的工作開展起來,就意味著在我們的地盤上,將有一個不受我們控制,同時對我們還有監督與執法權力的部門就在我們的身邊,我們卻沒有任何制約這個部門的辦法。當他們有需求,以及有必要的時候,甚至可以犧牲部分人的政治生命和利益,來強行的打破我們之間的平衡!”

    “他是一個很出色的獵人,也是一個很冷酷的獵人,因為即使是他的兒子,都會成為 吸引獵物的誘餌!”

    “而你們,要小心了!”

    總督的一席話讓所有人的心都拎了起來,在他們來到這里之前覺得rca的建立根本就是胡鬧,一個新成立的機構憑什麼要杜絕所有違禁品的走私和貿易?憑藉馬格斯的嘴嗎?但是現在聽過總督閣下的一席話,這些人立刻覺得rca絕對不是貿然間的決定,是有備而來。即使沒有馬格斯兒子的事故,他也會找另外一個藉口,以另外一種形式成立一個uca或者aca之類的。

    “總督閣下,那麼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說話的是車萊爾城的議員,老傢伙在車萊爾待了一輩子,無論是新黨還是舊黨,都只有服從的份。

    “結交他們,給他們錢,給他們女人,給他們想要的一切,徹底的麻痺他們,然後瞅准時機,創造機會!”

    “上面的那些老傢伙們會為你們收拾殘局的!”

    “好了,說了那麼多話我累了,你們也有自己的工作要做,都回去吧!”

    最後一個離開房間的彼得一邊走一邊沉思,在來這里之前,他並不認為一個rca能夠破壞自己對城市的掌控力度,但是聽了他總督岳父的一席話之後,他變得有些謹慎了,也做出了一些決定。

    回去之後特耐爾城就快速的流傳起一條八卦新聞,據說恩斯特的妹妹,就是市長大人的小情人,被市長大人打了,並且攆了出去。這個爆炸性的消息足以讓很多人短時間裡都回不過神來,要知道恩斯特這些年順風順雨,最關鍵的就是他的妹妹和市長大人的關係。靠著這層關係,他的走私生意做的風生水起。

    如果他失去了這層外套和保護,那麼他立刻就會被周圍眼睛發綠的也夠撕咬的粉碎。於是他在知道情況之後的第一時間,就趕赴市長大人的莊園,不過很可惜,他連門都沒有進去就被管家請離。

    一陣陣寒風吹來,他抬頭望向天空,變天了!
我是獅子我是王 發表於 2018-6-28 12:50
第一六零章新計劃

    晚餐的時候薇薇安夫人護著小腹伸長了脖子咬了一口沾了濃湯的全麥麵包,她最近的胃口有些淺,第一次懷孕的薇薇安夫人甚至從貧民窟裡找了兩個看上去稍微舒服一點的同齡女性來照顧她的起居。比起那些一生中要生三五個甚至更多孩子的瓜爾特女人,她根本不懂怎麼做一個準媽媽。

    改變飲食習慣,就是其中的一條,瓜爾特人的孩子們出生後的幾年裡夭折的很少,相反的是那些富翁和權貴們倒是經常聽說有孩子夭折的事情,為了保護肚子裡的孩子薇薇安夫人決定一切都依照瓜爾特人的飲食習慣進行修正改善,盡可能的避免那些過於精美和精細的食物。

    不得不說全麥麵包哪怕沾了香濃的濃湯,也一樣不怎麼好吃,她只吃了一小片就感覺沒有吃第二片的慾望,瞥了一眼碗中的蔬菜沙拉,突然間有種作繭自縛的感覺。她從來沒有吃過這樣糟糕的食物,以前的沙拉也是各種精美的水果做成的,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碗裡鋪滿了菜葉子和幾乎看不見的甜醬。

    “你和你的小情人鬧矛盾了?”,薇薇安夫人拿起餐巾沾了沾嘴唇,望向了坐在她對面的彼得,“還是說你又找了一個小姑娘?有時候我覺得你才是我父親的孩子,因為你們的愛好差不多!”,她是指兩個男人都喜歡年紀小的姑娘這回事,當然她也可以理解這種心情,畢竟她之前也做著同樣的事情。

    彼得放下了倒茶,舔了一下嘴角濺上的肉汁,將口中的食物咽了下切,喝了一口紅酒才說道:“恩斯特陷的太深了,他不僅走私私酒,還在走私鬼臉菇和麻醉藥。知道我們城市裡的醫院里為什麼麻醉藥總是不足嗎?那些消失掉的配額都在他手裡!”,彼得拿起餐巾擦了擦嘴,隨手丟到一邊,“州里的通知已經下來了,最遲一個星期特耐爾城違禁品調查局分局就必須建立起來,主要的工作人員全部來自於其他地方,我不得不做一些準備,至少不能讓外面的客人看見家中不適合他們看見的髒東西。”

    有關於恩斯特的話題到此為止,市長大人以及薇薇安都很清楚,失去了市長大人的庇佑,第一個要解決掉恩斯特的人就是卡魯爾。杜林的農場和貿易公司全部被毀,車站那邊很快也會有違禁品調查局的人駐守,他就算出來了也沒辦法再像以前那樣光明正大的通過蒸汽機車來走私酒,他的生意完了!

    去掉了杜林,再去掉恩斯特,整個特耐爾城的走私酒市場就會被卡魯爾一個人控制。更多的利潤足以讓這個老東西瘋狂,他可不像恩斯特那樣與市長大人有太多的牽連,必要的時候他完全可以成為固有的舊勢力和違禁品調查局之間交易的籌碼。當然,在不得不這麼做之前,市長大人還是會稍微的給卡魯爾保駕護航,他所賺到的暴利中,有一部分就是屬於舊黨的。

    “我聽說你最近經常在皇后大街後面出現?那裡有什麼好玩的嗎?”

    薇薇安夫人稍微來了一點興趣,彼得很會找話題,近來一段時間裡薇薇安夫人一直在貧民窟附近活動,她通過向窮人捐贈衣服和食物來號召更多的女人要自強獨立。在這段時間化身為女權鬥士的過程中,薇薇安夫人敏銳的發現了一點,真正願意加入到女權運動中的女人,要么一無所有,要么擁有很高的地位。

    前者是為了自身的利益,為了未來的利益而戰鬥,後者則是吃飽了沒有什麼有趣的事情做,單純要找點什麼東西來做而已。所以她把主要的發展範圍放在了貧民窟中,不得不說她的感覺很敏銳也很靈光,女權運動發展到今天不過三十多天,已經發展了五十多個女權運動者。

    其中有一部分是奧格丁人,少數省雅人和極少數的瓜爾特人,瓜爾特婦女只佔了總人數的百分之三。可即使人數不多,薇薇安夫人還是非常的高興,這代表著特耐爾城的女人們終於不甘於受男人們的擺佈,勇敢的站了起來。為此首都的女權運動發起者和總會還發來了賀信,並且說明在總會的大會上全票通過認可薇薇安夫人成為特耐爾城女權運動會的分會長。

    第一次,薇薇安夫人憑藉自己的努力得到了更多人的認可,也邁出了自己追求理想的第一步,她從來沒有過像現在那麼的充滿鬥志,情緒如此的激昂,這幾天晚上每天睡覺前都要把總會的信讀上幾遍才能夠安心的睡眠。

    她嘴角微微一翹,點頭示意後站起來,在轉身的時候笑說道:“我覺得神父說的對,只有無私的奉獻才能讓人感覺到快樂,才能滌清靈魂中的污垢!”

    市長大人愣了一下,緊接著大聲笑了起來,“這是我今年聽說過最好笑的笑話。”

    貴族了解教會就像教會了解貴族那樣,彼此之間幾乎沒有任何可以遮掩的東西和隱蔽的地方,雙方鬥了幾百年,早就把自己的對手看透了。如果普通人這麼說市長大人絕對相信,但是作為貴族的後裔薇薇安夫人也這麼說,他就覺得好笑了。

    市長大人笑的很盡興,笑著笑著就舒了一口氣,前所有為的輕鬆感湧入他的體內。經過一個多月的忙碌,那個該死的稅務調查官終於黑著臉離開了特耐爾,城市中有些不安分的勢力也都被清掃一空。雖然接下來還要和新成立的違禁品調查局鬥一斗,但他並沒有任何的沮喪或是洩氣,反而如同薇薇安夫人那樣充滿了鬥志。

    他不知道什麼叫做與人鬥其樂無窮,但是他知道帝國有一條古老的諺語——從敵人手中掠奪來的蘋果,永遠比自己種出來的好吃!

    恩斯特一夜之間不知所踪,火焰骷髏近年來第一次開始了向外擴張的步伐,新成立的違禁品調查局也在這樣一個日子裡揭牌。這些事情似乎都杜林沒有什麼太大的關係,他正在和修恩聊天。

    修恩一改以往邋遢的形象,格外的精神,他穿著筆挺的西裝,頭髮上的髮蠟讓他的頭髮看上去就像是假髮一樣。他坐在桌子的另外一邊,雙手放在桌子上,抿著嘴卻阻止不了臉上的笑意。

    “如果你是來嘲笑我的,那麼你完全可以盡情的大笑。”,杜林點了一根煙,煙來自修恩。

    修恩擺了擺手,“我不是來嘲笑你的,我只是希望得到你的祝福和恭賀。知道嗎?我現在是特耐爾地區違禁品調查局的第一任局長!”,他咧開的嘴再也合不攏,他怎麼都沒有想到過這樣的職務會落在他的身上,直到他把自己的臉沉在灌滿了冷水寒冰刺骨的面盆中,才清醒的意識到這一切都是真的。

    他的老上司給他寄來了一份信,說是向上面推薦了他作為特耐爾地區違禁品調查局的第一任局長,州長那邊接到了批復之後立刻給修恩下達了上任通知書,他現在是局長了,手中握著極大的權柄。

    杜林愣了一下,然後點著頭說道:“恭喜,我也發現了你不是來嘲笑我的,你是來傷害我的。難道你不知道我是做什麼的麼?”

    修恩笑說道: “當然知道,而這也是我來看你的目的。”

    修恩有一個計劃,以前的計劃全部作廢,他現在有了一個全新的而且成功率很高的計劃。他希望杜林能夠繼續走私私酒,他會給杜林開綠燈,同時會盡可能的打壓卡魯爾,將他從特耐爾地區徹底的抹去,讓杜林成為這裡唯一的私酒商人。他這麼做不是因為他墮落了,也不是因為他和杜林是朋友,他的真正目的在於杜林走私私酒所獲得的巨大利潤上。

    說白了,就是錢。

    這個錢不是他要,而是舊黨們來要,一旦特耐爾猖獗的走私業大洗牌,想要繼續通過從地下世界來吸血輸送到帝國中樞的舊黨們就要換一個合作對象。只要他們和杜林合作了,就肯定會留下一定的證據和破綻,到時候杜林只需要拿出相關的證據,修恩就有足夠的把握將特耐爾城的官場徹底的清洗一遍。

    有了這樣的功勳想要重新回到過去的崗位上也不再是一件難事。

    至於杜林最後如何處理,修恩也有全盤的考慮,他會把自己的計劃送到州長那裡,將來計劃成功了,杜林也不會有任何的損失,當然他的部分非法所得和私酒不能再做了。不過到了那個時候,他早已攢下了一大筆錢,足夠他揮霍大半輩子,即使不工作也能舒舒服服的度過一生。

    這就算是他給自己在特耐爾城裡唯一一位交心的“朋友”最後的饋贈!

    嗯,這就是修恩的計劃。

    “你可以考慮一下,等你從裡面出來的時候再答复我也不遲!”,修恩說著就要站起來,他已經完成了今天所有的目的。就算杜林不同意也沒有關係,以他今時今日的地位,會有很多人來爭著搶著同意的。

    就在他站起來的那一瞬間,杜林點頭了,“我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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