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詩奇幻] 克斯瑪帝國 作者:三腳架 (連載中)

 
我是獅子我是王 2018-6-28 10:40:37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25 102617
我是獅子我是王 發表於 2018-6-28 16:30
第三零九章逃【1】

    清晨,赫雷斯拍了拍臉頰從沉睡中甦醒過來,他一把將和自己擠在一張床上的姑娘從窄小的床上推了下去。咚的一聲,姑娘在痛呼中甦醒過來,她有點茫然的支起身看了看,不清楚自己是翻滾時掉下來的還是怎麼的。

    赫雷斯坐了起來,從丟在床邊的衣服裡拿了五塊錢出來,隨手丟在女人那邊,這就算是過夜費了。蒙特爾的女孩們的技術都很不錯,可這裡的競爭力太大了,價格恰恰相反比其他一些地方要便宜一點。這還是赫雷斯有挑有選的,如果他不那麼忌口,兩三塊錢都可以找到一個女孩來過夜。

    這不表示女孩們賺的少,實際上她們真正賺錢的時候是在白天。

    臥室不大,很普通的一個民居,赫雷斯是做走私生意的,自然不可能把用生命換來的錢用於購置產業,那不是精明的投資行為,純粹是找死,以及嫌錢多了。萬一出了什麼問題,他所有的產業都會被凍結,那些投資置業的錢就完蛋了。他從來不做投資這樣的行為,所有的錢都存在帝國商業銀行里。

    商業銀行是總商會那群人弄出來的銀行,比起央行來肯定大大的不如,可商業銀行有一點好,那就是他們從來不開口詢問客戶的個人信息。到了銀行里的櫃檯邊坐下,說一句要開戶,櫃檯營業員就會給一個賬戶,然後自己設置一個密碼或提交一個信物,就可以離開了。整個過程中營業員不會詢問任何信息,這就保證了這些資金的安全。

    同時商業銀行也沒有帝國央行那麼多的規矩,無論這個賬戶在近年裡是否有存取行為,也不管賬戶的所有者是不是完蛋了,反正只要有人能夠提供密碼或者信物,他們就會按照規章制度辦事。而不像央行那樣,戶主死瞭如果沒有繼承人,或者繼承人不知道這個賬戶,在一定時間裡沒有存取行為就會註銷賬戶,並且將賬戶中的錢轉移到專門的賬戶中。

    那些把錢儲存在帝國央行里的boss們萬一出了個差錯要坐牢,可能等他們服刑出來之後他們用十幾年或者更久自由換來的錢已經成為了銀行的錢。想要拿回這些錢也不能說有多難,打官司唄,提供所有證據之後央行也會把錢拿出來,可這裡面消耗的時間、精力、財力、人脈根本不值得。

    這也是商業銀行能夠異軍突起的原因所在,至少他們做到了“為客戶著想”這一條。

    他這幾年攢了不少錢,有七八十萬,可他覺得還不夠,他打算湊齊一百萬之後就洗手不干了,找個稍微怡人一點的地方結婚生子,過上隱居的快樂生活。為了盡可能的完成這一點,他這些年真的是只要給錢,就沒有他不敢運的貨。

    洗了一把臉,走到後院的雜物倉庫裡,看著五個被吊在橫樑上的瓜爾特人他清醒了不少。他拍這巴掌把這些人驚醒,然後從一個裝滿海水的水盆中,取出了一把鞭子。鞭子都是指頭寬的長木條做成的,棱棱角角都扎在了一起,一鞭子下去就能讓人身上多出好幾條血痕來。加上這個鞭子浸泡過海水,鹽分都被吸進去,讓人疼上加疼。

    “還不願開口嗎?”,他虎視眈眈的目光在五個人臉上一一掃過,“只要你們說出貨從什麼地方來的,你們背後的主事人叫什麼,我會放你們離開,再給你們一筆錢,去你們想去的地方。”,他揚了揚手裡的鞭子,啪的一聲就抽在了離他最近的人的身上。

    越是審不出這些人的底細,赫雷斯心裡其實越慌。刀口舔血的日子過的多了,他自然清楚這些人不說出他想要的東西,要么是因為他們背後有一個非常嚴密的組織,讓他們不敢說,哪怕直面死亡都不敢說。要么就是這群人都是瘋子,都是極端主義者。他兩種人都見過,正是因為見過,所以他更加的心慌,更想要從他們身上挖出他們背後到底是什麼東西。

    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一旦對方發現了問題,極有可能就是雷霆之勢。他知道自己這個時候最應該做的就是帶著兄弟們離開蒙特爾,重新找個地方,可他不甘心,同時也暗恨自己當時干嘛要多這個事,要把這幾個人弄到自己手裡。

    結果弄了一個大麻煩回來。

    很多大組織和極端主義組織都在通過走私籌集資金,比起那些龐然大物,他不過是小打小鬧而已。

    被他抽打的那人悶哼一聲,翻了翻白眼,一句話沒有說。

    不是他們不願意說,也不是他們真的就有了什麼偉大的信念甘於奉獻,而是不敢說,同時杜林也承諾過他們,只要有可能就會把他們救出來。如果他們說了不該說的,杜林沒有說後果,但是人人都知道背叛的下場。

    與其在痛苦的折磨中慢慢享盡痛苦死去,不如死的痛快一點,至少不僅不會連累家人,還會有一筆豐厚的撫卹金。

    他們仇視的目光讓赫雷斯心弦都在微微顫抖,他從腳脖處拔出了一把長半尺的尖刀,“我耐心快要耗盡了,下一次開口,要么回答答案,要么就去死。”

    他的目光在五個人的臉上來回審視,有人平靜的看著他,有人憤怒的瞪著他,但也有人在迴避他的目光!他眼睛一亮,走到被掛著的第四個人的身前,看著他。這個年輕人只有十八九歲,比其他人都年輕一點,他的目光有點躲閃,赫雷斯笑了起來。死亡,的確是迫使人們改變自己意志最好的方法。

    他承認有些人面對死亡可以面不改色,但並不是所有人都這樣,他的刀尖已經對準了那個可以當做他孩子的年輕人的胸口,輕輕的紮了進去。一絲鮮血緩緩的從傷口處順著尖刀邊緣流了出來,滴落在地上。

    “你不想說麼?”,赫雷斯手中的力氣加大了一點,刀尖進去了差不多有一公分左右,鮮血流淌的速度也更快了。大男孩臉上的肌肉和表情都在瘋狂的扭曲,抽搐,他緊咬著嘴唇,眼淚從眼眶中蜂擁而出。他用力搖了搖頭,赫雷斯輕笑著又加大了一些力度,更多的刀身刺入了少年的肌肉裡,他愈發恐懼了。

    他抽噎著哀求道:“求你……”

    赫雷斯絲毫不為之所動,刀身再次深入,他抬頭看著大男孩,迎著他的目光,“我已經能夠感覺到心臟的跳動了,瞧,可能下一次,或者下下次刀尖就會刺破你的心臟,到時候就算你想說都來不及了。”,但是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他把尖刀抽了出來,讓看守把這個少年從橫樑上解了下來,“我們單獨談談!”

    他拖著少年的胳膊,把他從倉庫拖了出去,剩下四人臉色極為難看,但從他們的眼裡似乎也看見了一陣輕鬆。

    他們希望同伴不要說,但內心深處又有一種讓他們不願意承認的想法,他如果能說肯定是最好的,這樣他們就不需要面對其他的折磨,甚至是死亡了。這是一種很矛盾的情緒,期望,也畏懼。

    外面沒有什麼聲音傳來,過了約莫有十分鐘,赫雷斯眼角抽搐著走了回來。他擦了擦噴濺到臉上的血液,心一直在往下掉,都快要掉進深淵裡。他不怕和那些走私團伙火拼,也不怕正面的對抗上那些釀造私酒的販子,可他害怕那些富豪。當那個年輕人告訴他,他的boss是一名非常有錢的富豪時,赫雷斯已經感覺到恐懼了。

    他手中的刀還掛著血珠,他看向了這四個被掛起來的年輕人,微微瞇著的眼睛裡透著凶光。他深吸了一口氣,輕聲說了一句抱歉,然後走到了第一個人的身後,揪著他的頭髮,用手裡的尖刀割開了他的脖子……。

    赫雷斯回到屋子裡的時候,他所有的手下都在收拾東西。雖然不明白為什麼突然間就要離開蒙特爾這個已經經營好了的地方,但這幾年裡他們已經習慣服從赫雷斯的命令,赫雷斯不僅兇殘,也很狡猾,他多次的“突發奇想”都救了大家,所以大家對他都非常的信服。

    他略微皺著眉頭,“衣服什麼的不用帶了,以後再買。武器,賬本,聯絡方式和其他貴重的東西都帶著。伊斯特,把卡車開過來,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大家雖然信服赫雷斯,但也想要知道為什麼突然間離開。從赫雷斯的作態上看得出,他是不打算再回這裡來,這意味著他們用了兩年多時間打下來的地盤和市場就這樣拋棄了,這的確讓人很難接受。

    赫雷斯對於這些疑問,只能苦笑著說道:“我們惹到了一個大麻煩。”

    大家的臉色頓時都變得不好看了,從赫雷斯口中說出的這個“大麻煩”,那就肯定是大麻煩。他們加快了速度,拎著自己的個人物品出了門,伊斯特的卡車還沒有來,他們需要等待一會。

    那是一輛經過改裝的卡車,卡車的車廂和駕駛室都用鋼板加固了一層,是他們走私的時候用的,所以不能停在城市裡,而是放在了離這有十分鐘路程的一個城外農場的倉庫中。只有上了卡車,離開了這個地方,赫雷斯才能放下心來。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就要走了,他的心臟跳速卻越來越快!
我是獅子我是王 發表於 2018-6-28 16:31
第三一零章新人選【2】

    赫雷斯望著通往農場的路,期盼著伊斯特那個混蛋快點把卡車開過來,他卻沒有註意到,在相反的道路上有四輛汽車正快速的駛來。在路易斯街上很少會有這樣的車隊出現,畢竟這裡是城郊。之所以城郊的街道還會有名字,是因為在衛國戰爭期間,有一名叫做路易斯的女士在這裡犧牲了。

    戰爭肯定要死人,但是這位叫做路易斯的女士和普通犧牲的公民不太一樣,當時她的房間裡躺著兩個負傷的帝國士兵,她正在為這兩位士兵治療。聯邦的搜查隊搜查到這裡,有人舉報說在這條街上看見了傷員出沒,當搜查到路易斯女士家的時候,她以家中都是女眷為由,拒絕了聯邦人的搜查。

    所有類似的故事都不會有什麼完美的結局,這名女士最後被當眾槍決,兩名傷兵也沒有逃過犧牲的下場。在衛國戰爭之後,帝國為了樹立起一些典型,將這條本來沒有名字的街道,命名為路易斯街,來祭奠和緬懷這些在戰爭中曾經照亮人內心的人物和他們的事蹟。

    無論這條街叫什麼名字,這裡都是一個偏僻的地方,沒有成群出沒的有技術的女人,也沒有在寒冬依舊會揮汗如雨,不斷脫衣服患病的姑娘們,這裡就像所有城市的邊緣部分,貧窮,沒有人關注。

    遠處的卡車已經出現了輪廓,赫雷斯舒了一口氣,安全了!

    就在這個時候,他身後響起了一連串汽車行駛的聲音,四輛汽車一同開來的那一刻,赫雷斯的同伴突然間將赫雷斯撲倒在地上,piu的一聲赫雷斯身後的報箱猛的搖晃了一陣之後將破碎的報紙片噴灑出來。一聲槍響驚動了整個街道,路上本來就不多的人立刻跑進了民居中,關上了大門,拉下了窗簾,然後默默的等待著槍聲平靜下來。

    汽車的車速很快,赫雷斯他們一邊還擊一邊衝回了房子裡,可就算這樣依舊有四個手下倒斃在回屋的台階上。四輛車停在了71號的門外,車裡的人沒有下車,他們直接對著房屋不斷扣動扳機。子彈輕而易舉的穿透了這些本來就不怎麼厚實的木製牆壁,打的外牆上都是大洞小眼。

    已經靠近的卡車突然間一個調頭,朝著城外不回頭的跑去。在這種時候,這群亡命徒心裡可沒“集體”和“榮譽”這個概念。說其他什麼東西都是假的,唯有保住自己的小命才是真的。

    一連串的槍聲爆響,房子的外牆上木屑崩飛,就像是下雪一樣。期間最初還有些反擊,很快連反擊都沒有了。這個時候車上的人才快速的下來,小心翼翼的靠近了這棟房子,並且包圍了這個房子。

    杜林坐在另外一輛停靠在馬路對面的車上,他平靜的注視著這場實力差距嚴重的戰鬥,蒙西輕蔑的笑著,“杜林先生,這些民間武裝根本不是我們的對手,您完全沒有必要承擔風險來現場,只需要找個地方等待消息就好。”,蒙西少校心情很愉悅,他昨天找了三個有技術的姑娘切磋了一番技術,雖然最後被殺的潰不成軍,可心靈上的愉悅以及身體上的放鬆讓他臉上多了不少笑容。

    不只是他,就連他帶出來的這些士兵也都是一樣。在軍營中別說找個女人切磋一下,能看見個女人都足以讓他們放鬆好幾天。誰成想出一個非戰鬥任務,居然還能上岸找些姑娘放鬆一下,談談理想和人生,彼此深入了解一下,簡直是爽到爆裂!而他們也很明白他們能夠得到這樣的待遇,以及所有的花銷都來自杜林先生,所以今天他們也格外的賣力。

    有第一次,肯定有第二次,不是麼?

    不一會時間,就有一名士兵跑了過來,告訴車上的蒙西與杜林,他們在房子後的雜物倉庫裡發現了五具屍體。杜林眉頭一擰,立刻知道是他的人遇害了。他有點煩躁的點了一根煙,看著互相試探性進攻和還擊的房子,輕聲說道,“把房子燒了吧,出了事情我來承擔。”

    蒙西點頭稱是,“按杜林先生說的去做。”

    士兵立刻轉回,很快他們就從周圍收集到了一些枯草,堆在一起點著,大火立刻開始蔓延。冬天的氣候本來就乾燥,這裡離海邊還有一段距離,加上海風不斷的吹,木質的房子非常容易起火。只用十分鐘時間,大火就開始朝著屋內蔓延。滾滾的濃煙從窗口噴出來,升入天空,就像是一根筆直的棍子捅到了天上。

    赫雷斯躲藏在二樓,濃煙熏的他眼淚鼻涕流了一臉,他知道如果再不出去,他可能會被活活尋死,反正橫豎都是一死,不如先沖出去再說。他將兩把手槍都拿在手中,深吸了一口氣,悶吭一聲,直接從二樓的窗戶跳了出去。

    在他還沒有落地的時候就被擊中了好幾槍,落地之後掙扎了幾下就放棄了,他每喘息一次,胸口就會發出噝噝的破音,鼻孔中也有血沫噴出。他的肺葉被擊穿了,在不能得到快速治療的情況下,他只有死路一條。他無力的躺在地上,望著天空,要說後悔肯定後悔。如果知道賽布雷那個蠢貨背後的那伙人有富豪在支持,他說什麼都不會和賽布雷合作。

    他感覺自己被賽布雷坑了,這絕對是無妄之災,明明他誰也沒有得罪,可卻被賽布雷找上門,然後塞了一個雷包在他懷裡。

    他很想再見見賽布雷,問問那個混蛋玩意這麼玩有沒有意思。

    在他臨死前,他頭偏向了一邊,看見了馬路對面的汽車裡作者的一個年輕人。年輕人冷漠的眼神與他無神的目光觸碰了一下之後就挪開,他擠出了一絲古怪的笑容,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兩分鐘時間,所有赫雷斯的同夥都跳出了房子裡,房子裡的火勢越來越大,不出去真的只有死路一條,可是衝出來未必就有活路。接連不斷衝出的走私團伙成員一個個的倒在了大門外的階梯上,不到一分鐘時間槍聲徹底的平息。

    遠處救火車的鳴笛聲和警車的警笛聲已經響起,很快五輛車就消失在城市中,只留下一地的屍體,以及一個熊熊燃燒的房子。

    蒙特爾地區出現瞭如此惡劣的案件影響了城市的安定,已經出現遊客提前離開的情況,市政廳要求立刻徹查這個案子,並且盡快破案。警察動案發地點收集的線索以及死者的信息來看,他們更加傾向於這是一起走私團伙之間的火拼,赫雷斯的名氣在蒙特爾還算是響亮的,唯一不確定的是這個傢伙得罪了誰,或者說誰想要除掉他,為了他手裡的地盤和資源,還是有仇。

    破案的壓力驟增,城市的道路上也出現了更多的巡警,多少也算安撫了一下受驚的遊客。城中幾名富豪甚至拿出了一萬塊的懸賞,如果有人能夠協助警方偵破此案,那麼就可以拿走一萬塊的花紅。越來越多雜亂無章的信息一股腦的湧現,反而拖慢了辦案的節奏。

    就在這樣的情況下,杜林出現在了蒙特爾的貧民區,正大光明的走在路上。

    貧民區中較為有威望的一名瓜爾特婦人陪伴在杜林的身邊,這位叫索菲亞的女性有四十七歲,貧窮以及廉價的衣服並不能遮擋她身上的那股獨特的氣質。她的丈夫死在了衛國戰爭,此後她擔負起養家的重任,一直都沒有改嫁並且獨自將子女養大。她不僅把自己家中的事情處理的非常妥當,還盡可能的幫助其他的同胞,受到了大家一致的尊敬。

    就連帝國給予她丈夫那份微薄的撫卹金,她都拿出來接濟生活困難的人,人們都尊敬她,愛戴她。

    只是索菲亞很少主動去爭取什麼,總是在默默的付出,所以杜林一開始還真不知道這裡有這樣一個人物。

    杜林沒有想到過在蒙特爾這個地方,會有這樣一個女人能夠得到大多數瓜爾特人的認可與尊重,他對這個地方感覺到有點說不上來的東西,似乎前後兩個挑選出來的人物,都讓他感覺到有那麼一點“不太適合”。賽布雷商人的本性讓他為了自己的利益鋌而走險,促使杜林丟掉了五名手下。

    而這位再次被挑選出來的索菲亞女士,杜林則懷疑她能不能做到,做好自己想要的東西。

    兩人走到了貧民區後的一個樹林裡,不少在本地瓜爾特人中有點聲望的人聚集於此,他們議論紛紛,看著雙手纏著紗布,被綁著跪在地上的賽布雷竊竊私語。當杜林和索菲亞到來的時候,人們不由自主的讓開了一條道,讓他們走到人群中。

    “這位就是杜林先生,來自伊利安,非常遺憾的是上一次杜林先生寄來的信件被賽布雷搶先一步得到了,我對此並無耳聞,也造成了一些損失,對此我十分的抱歉。”,索菲亞一句話就讓整個樹林里安靜了下來,她讓出了一步,體現出了杜林的地位,接著說道:“杜林先生帶來了一些消息,我認為這應該由所有人來決定,而不是由某一個人來決定!”,她瞥了一眼面露死灰的賽布雷,“讓我們聽聽杜林先生的想法。”
我是獅子我是王 發表於 2018-6-28 16:31
第三一一章新生【3】

    其實很多瓜爾特人都不知道為什麼賽布雷會受傷並且被綁在這裡,他們對這段時間所發生的事情完全不了解,只有極個別人知道塞不來好像找了一個新生意,最近賺了不少錢。不僅買了一套新房子,還換了車,買了一些奢侈品。別人問他,他也不說,只是很謙虛的笑笑,對此大家雖然不明白,倒也沒有多少其他想法。

    憑本事賺錢,除了羨慕和努力之外,還能怎麼樣?要是真的有人敢綁架賽布雷,說不定瓜爾特人早就騰飛了,還要等杜林帶著他們來實現這個可能?

    經過索菲亞這麼一說,一些人隱隱的明白了什麼,他們的目光都集中在杜林的身上,想要這個年輕到過分的同胞為他們解惑。

    杜林絲毫不怯場,比這場面更大更凶險的場面他都不知道經歷過多少次,對此只是淡淡一笑,他攤開了雙手,“我帶來的財富……”,他的左手手掌緊緊攥起,“也帶來的毀滅!”,接著他右手的手掌也緊緊的攥起成拳頭,“有人會問我,我到底想要做什麼,其實我的目的很簡單,那就是盡可能的讓所有的同胞過上好日子。”

    “我會定時從伊利安那邊發送一批酒水到蒙特爾,蒙特爾有非常廣闊的市場和消費群體,不缺少消費者。這些酒水代表著巨大的財富,而這些財富又能夠提高一部分人的社會地位。這是一個現實的世界,有錢的時候就是先生、女士,沒有錢的時候就是混蛋、女錶子。”

    “我給你們擁有財富的機會,而你們則需要拿起武器捍衛這份財富和權力,事情就是這麼的簡單。”

    杜林瞥了一眼地上面如死灰的賽布雷,繼續說道:“你們需 為了保護這份財富而戰鬥,去拼搏,我們沉寂的太久,所以總要做一點什麼事情才能夠讓別人重新正視我們。我們要讓他們知道,我們不是什麼可憐蟲,我們不是被這個社會拋棄的垃圾。我們有過輝煌的歷史,必然也將有璀璨的未來!”

    “當我們所有人都變得富有起來的時候,任何人都不能夠在將我們看作是下等人,他們不管是尊重我們本身,還是尊重我們手裡的錢,亦或是畏懼我們,他們都必須向我們低頭!”

    “只有到了那一天,我們才能算是真正的站了起來!”

    杜林走到了賽布雷的身邊,撫摸著賽布雷顫抖的腦袋,“這是一顆火種,你們可以接受,也可以拒絕。奧格丁人擺脫瓜爾特王國的統治,付出了無數人的鮮血。而今天,我們想要擺脫身上的枷鎖,必然也將付出相應的代價。你們可以選擇安靜的等待,等待其他地方的同胞們站起來,然後帶動你們走向未來。”

    “但是,你們也可以親自加入到這場有關於民族復興的浪潮中,親手為自己創造輝煌的未來。”

    “選擇權在你們,不在我,先生們!”,說著他向索菲亞點頭致意,“女士們!”

    圍觀的瓜爾特人都是在蒙特爾內具 一定聲望,或者有著良好風評的人,他們聚集在一起,激烈的討論著。對於杜林的說法他們不能說全信,但也沒有全盤的否定。大家都很清楚,在當今這個社會中錢才是衡量一個人、一個家族、一個種族是否有地位的象徵。北方的蠻子論人數是最少的,論戰鬥力也是最差的,可他們社會地位就是比瓜爾特人高,比省雅人高。

    為什麼?

    因為蠻子們有錢啊,人家雖然是游牧民族,可人家有錢。無論是各種牲畜還是他們編織的毯子都是錢,看上去好像這些人連房子都住不起,住在帳篷裡,但是要說錢每個人都算得上是中高產階級。據說有人曾經做過調查,一個正常家庭的蠻子最少擁有數百頭牲口,這就是幾萬塊了,他們的手工製品能夠賣到數百元或更高的價格。此時各地都沒有戰爭,也還算風調雨順,家裡擁有幾千頭牲口的游牧民族不算少,他們還真不是窮人。

    在大多數人的觀念中對游牧民族貧窮的概念,來自於那些不甘心在草原上過一輩子,想要到城市裡闖蕩一番的蠻子們。他們不願意繼承祖業繼續放牧,在逆反期拋棄了家庭跑到城市裡面來,得不到家庭的支持理所當然的沒有錢。可這不代表他們的家族,他們這個種族就真的是貧窮的種族。

    所以看上去他們很貧窮,可他們的地位就是比瓜爾特人高,原因就源於此。

    經過短暫的商量之后索菲亞作為代表站了出來與杜林溝通,大家願意嘗試一下杜林的方案,至少這比年輕人們已經開始有些扭曲的觀念要積極的多。要知道現在很多年輕的女孩已經放棄了尊嚴走進了各類的娛樂場所裡努力成為了一個有技術的女孩,她們不需要付出什麼辛苦的勞動就能換來財富,但這筆錢拿的燙手。

    沒有人希望自己的孩子成為一個有技術的女人,或者男人,哪怕這一行的確非常的賺錢。如果能夠通過杜林的計劃扭轉一些什麼,對他們來說也是一個機會。

    索菲亞是他們推選出來的代理人,對此杜林也沒有多插嘴,他不相信一個女人能夠做到他需要她做到的一切,時間會證明有些事情總要男人去做。

    “接下來……”,杜林瞥了一眼賽布雷,“該處置背叛者了,因為賽布雷的行為,我們失去了五位勇敢的同胞,這一切都是因為賽布雷為了心中的私慾和貪戀,按照我們瓜爾特人的習俗,所有出賣同胞的人,所有的背叛者,都要接受諸神的審判!”

    周圍圍觀的同胞們發出一陣陣低呼,雖然說瓜爾特王國已經亡了,但離亡國還不到一百年,許多古老的習俗依然通過口口相傳的方式在這個種族之間傳播、傳承。有人覺得杜林太殘忍太血腥了,但也有人認為在這個時候,的確需要拿出一個典型來震懾所有有私心的人,因為這不是一件小事,而是一件大事。

    一旦有人出賣了蒙特爾地區瓜爾特人的利益,死的不再只是五個人,會是五十個人,甚至五百個人。在多種情緒的包圍中,賽布雷被掛在了樹上,然後用繩子繃緊了他的四肢,讓他無法掙扎動彈。

    都佛穿上了屠戶們經常穿的膠皮連體衣服,兩根手指點著瘋狂掙扎卻幅度有限的賽布雷胸口,向下輕輕一劃。

    衣服瞬間裂成了兩片,緊繃的皮膚上出現了一條血痕,然後快速的向兩邊翻開。沒有人看見都佛手裡的刀,各個都面帶驚容。

    這場圍觀只持續了半個小時,當最後一刀結束的時候,只有幾個臉色慘白的人還在圍觀,他們的小腿肚劇烈的顫抖著,強忍著想要嘔吐的慾望,堅持到了最後。杜林將一張完整的人皮用樹枝撐開,插在了賽布雷身邊的土地上,整個賽布雷就像是一個紅黃相間的怪物,厚厚的脂肪上鮮血一絲一絲的肆意橫流,他此時的意識還很清醒,眼裡只剩下絕望的死灰。

    讓杜林驚奇的是索菲亞居然還堅持住了,她除了臉色有些難看之外,並不比其他男人差多少。

    她的感知很敏銳,當杜林的目光投射到她身上的時候,她就反應了過來,“我丈夫的遺體是我親自掩埋的,當時他的樣子比這好不了多少。我都快要五十歲了,什麼東西沒有見過?”

    杜林頓時了然於心,他點了點頭,伸出手與索菲亞握了握,“東西我放在碼頭的倉庫裡,剩下的事情我相信你一定能夠辦好。”

    “希望吧!”,索菲亞擠出一絲笑容,“我會盡力的!”

    杜林解決了蒙特爾的意外的同時,在奧爾奧多還有一個意外在等著他,他的孩子出生了。

    阿麗莎虛弱的躺在床上,偏著頭看著躺在搖籃中的孩子,臉上母性的光輝就像是初生的太陽一樣神聖。她臉上帶著自己都不知道的笑意,整個世界彷彿都濃縮到了那個孩子的身體中,他就是她的全部。

    比預計的產期推遲了接近有十多天,還好最後母子平安。貝恩先生來看了一眼就匆匆離去,他還有許多工作要做。此時貝恩夫人拿著一條毛巾走了過來,解開了阿麗莎的上衣。她用毛巾為阿麗莎擦了擦胸口,然後將孩子抱了起來,交給了她。

    看到這個孩子的時候即使貝恩夫人並不是很在意阿麗莎,心中同樣也也是母性氾濫,她一邊交代著如何照顧這個小不點,一邊充滿笑容的偏著頭看著那個連眼睛都沒有睜開的小傢伙伏在阿麗莎的胸口大口大口的吮吸著**,太可愛了,太安詳了,貝恩夫人的內心一片寧靜。

    有那麼一剎那的瞬間,她覺得阿麗莎做了一件正確的事情。

    “你打算讓他叫什麼名字?”,貝恩夫人用純棉的,經過蒸煮的棉布輕輕的擦拭著濺射到孩子臉上的**,“你說康提如何?康提·貝恩,我覺得這個名字也可以。”

    阿麗莎無力的笑了笑,她不喜歡這個名字。
我是獅子我是王 發表於 2018-6-28 16:32
第三一二章騷氣凜然【4】

    在醫院馬路對面的房子裡,克斯瑪先生看似非常沉穩的坐在桌子後吸著煙,可仔細觀察就能發現他的身體正在輕微的抖動,偶爾能夠從桌子下傳來穿腳跟點地的聲音。當他知道阿麗莎被救護車載著前往醫院的時候,整個人都焦慮了起來。他自己生孩子的時候都沒有這麼焦慮過,可不知道為什麼當他感覺到阿麗莎就要生了,第三代克斯瑪“先生”就要誕生的時候,整個心都提了起來。

    香煙抽了一根接著一根,房間裡煙霧繚繞,克斯瑪先生從來都沒有感覺過生命居然如此之“重”。那些年死在他手裡的貴族不說有一百個,也有七八十,無論男女,無論老少,他就像一個精準嚴格的殺人機器,不斷奪走貴族的生命。在他的認知中,生命並沒有那麼的沉重,他從來不敬畏生命,他只奪走生命。

    但今天,他滋生出了一種在他妻子生產時都沒有覺察到的東西,驚喜、震驚、忐忑、焦慮,彷彿這些負面情緒不要錢的都集中了過來。在眾多負面的情緒之中,也有一兩樣正面的情緒。他忍不住再一次站了起來,走到窗戶邊上隔著玻璃看著馬路對面的醫院。他知道阿麗莎在多少號病房,但是在這個角度是看不見的。

    可他彷彿就像是能夠看見一樣,看見一點綠色正在茁壯的生長。他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錶,此時才晚上八點多,這個時候人們還沒有陷入到沉睡當中。他需要再等至少六個小時,才能夠見到他的孫子。

    他暗暗臭罵了一句,下一次見到杜林的時候,他肯定要把杜林腿打斷。這個混球居然讓自己如此的失態,他冷哼了一聲,讓房間裡的人都有一點莫名其妙。偉大而驕傲的克斯瑪先生不屑解釋自己的行為,轉身又回到桌子後坐了下去。

    房間裡的人正在更換衣服,夜行衣,他們穿著好幾層內衣,然後換上了一件灰色的外套,緊緊包裹著身體,沒有多出一片布片來。他們還準備了灰色的頭套,以及一個誇張的面具。

    是的,他們打算在半夜兩點鐘的時候打劫醫院,搶走屬於杜林的孩子,這個孩子只能屬於克斯瑪家族,任何人都不能奪走他!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當午夜的鐘聲敲響的時候,克斯瑪先生也換上了衣服。他不放心這群毛手毛腳的小子去觸碰他高貴的孫子,這群混蛋,想也別想。

    同時克斯瑪先生也在暗自提防,那群和他可能有著同樣打算的傢伙或許也會在今天出現。上次他們發現了有人在監視阿麗莎,然後把這些人找了出來,不過很可惜他們的嘴巴都很硬,其中有一個傢伙在束手無策的時候選擇了跳樓,另外兩個傢伙也在被審訊了一段時間,快要扛不住的時候選擇了自殺。

    這讓克斯瑪先生有一種隱約的熟悉感,他不敢確定對方到底是什麼人,可既然對方選擇了監視阿麗莎,那麼對方的打算可能和他一樣。

    杜林在外面他很放心,他有辦法知道杜林最近的情況,他覺得這可能是杜林的敵人所安排的,目的就是通過阿麗莎和那個孩子,來控制杜林。克斯瑪先生怎麼可能允許這樣的情況發生?他的驕傲,以及他的驕傲和他的驕傲都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到他的孫子,無論做什麼都不行。

    兩杆有別於普通手槍的長槍管手槍被他插在了背後的槍袋中,象牙與純銀作為裝飾的槍把透著一股子古典的奢華,他嘴上叼著一根煙,深吸了一口氣,“讓孩子們看守好通道,車子準備好,我們連夜回鎮子。”

    小老頭點了點頭,拍了拍長子如同小水桶一樣粗的胳膊,“老爺的話聽不懂嗎?快去執行!”,說著他還踹了兒子的小腿一腳,只是他那個力道就像是瘙癢一樣,長子憨厚的將一把三眼銃背在了背上,直接從四樓的窗戶跳了出去,抱住了窗外大樹的枝丫,快速的順著樹幹爬到了最高處,隱藏在樹冠中。

    其他小伙子們也都離開了準備最後的事宜,克斯瑪先生將煙屁股丟在地上,抬腳碾了碾,又拿出一根煙來。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路上的行人越來越少,整個城市都安靜了下來。當時針指向兩點的時候,克斯瑪先生換了一件披坎,朝著醫院的大門走去。

    門衛已經睡著了,奧爾奧多是坎樂斯州的首府,新的州長大刀闊斧改革之下,這裡的治安比想像中要好得多,而且也不會有人來醫院鬧事,那才是真的不想好了。

    這個時候醫院都是私立的,接不接病人不是病人和家屬說了算,是醫院說了算。來醫院鬧事?信不信被列入黑名單,整個奧爾奧多的醫院都不會接待!

    克斯瑪先生大步的朝著醫院正大門走去,在他的一隻腳跨進光明的瞬間,一個誇張的面具已經被他固定在臉上。兩名同樣帶著誇張面具的傢伙跟在他的身後,整個醫院都靜悄悄的,只有三人的腳步聲。

    按照克斯瑪先生得到的信息,他找到了四樓的病房,並且推開了房門。

    “是醫生嗎?”

    虛弱的女聲讓克斯瑪先生的步伐稍微一頓,他直接走了進去。

    他的目光頓時被搖籃中的嬰兒吸引,完全不在意床上這個按道理來說是他兒媳婦女人的驚容,他輕輕的將搖籃提起,看著剛剛回過神來的阿麗莎搖了搖頭。

    “你們是誰……放下我的孩子,我要喊人了!”

    克斯瑪先生再次搖了搖頭,這時候恰巧一名夜間查房的醫生低著頭看著資料走了進來,他隱隱的感覺到前面幾團黑乎乎的東西,立刻一驚。下一秒,一把槍口略微向外彎曲,就像是喇叭口一樣的怪異手槍對準了他的腦袋。

    面具之下發出了一陣“噓”的禁言聲,同時搖了搖頭。

    醫生慢慢的舉高了雙手,膽怯的退了出去。克斯瑪先生最後看了一眼病床上緊咬著嘴唇的阿麗莎,剛要走,她說話了。

    “你是杜林的人吧?那個混蛋!把我的孩子還給我!”,她掙扎著要起來,似乎一點都不畏懼這三個一看就不是好人的傢伙。

    克斯瑪先生略微皺了皺眉頭,跨了一步抬腿就是一腳,踢在了阿麗莎的下巴上,可憐的女人腦子一震,身體就失去了控制,軟綿綿的倒在了床上。

    克斯瑪先生提著嬰兒搖籃走出了房間,他瞥了一眼靠在走廊牆壁上的醫生,略微偏著頭。那醫生愣了一下,臉上很快就露出了一種了然,他摘掉了眼睛,轉過身對著牆壁用力讓腦門和牆壁親吻了一下,然後滑到在地上。

    是個聰明人,所以說杜林那混蛋應該去當醫生才對!

    克斯瑪先生突發奇想,很快就轉身離開。就在他們剛出醫院大門的時候,遠處突然間出現了兩輛亮著大燈的汽車,飛快的駛向他們。

    伏在樹冠上的憨厚漢子笑瞇瞇的將三眼銃舉起,灰銀色的槍桿上有一層層透著神秘的花紋,他透過一個有點落後的瞄準鏡,瞄準了第一輛車的駕駛座,慢慢的扣動了扳機。

    嘭的一聲巨響,大片的水蒸氣瞬間炸開,他立刻從樹冠上滑了下去。

    冬天就是這點不好,這種特製的獵槍會產生大量的水蒸氣,太容易暴露自己。他一邊埋怨著老爹不願意聽從他的意見把這把槍稍微改裝一下,一邊重新選擇了一個狙擊位,撥換了一個狙擊鏡片,再次將第二輛車納入了視線之中。

    第一輛車的司機突然間一震,整個駕駛室裡都是一片血霧,失控的車子撞到了醫院的外牆上,徹底拋錨了。

    第二輛車開始扭曲著前進,眼看著離克斯瑪先生已經不遠的時候,巨響再次降臨,前擋風玻璃上頓時血液瀰漫,司機下意識的低頭看了一眼少了一半的身體,再也抬不起頭來。

    克斯瑪先生瞥了一眼馬路對面正氣瀰漫的樹冠,看著身邊一個有些駝背的偽裝者,“你這兒子不錯。”,面具下傳來小老頭充滿了得意的笑聲,可下一秒就被克斯瑪先生嗆的不行,“勉強有我兒子十……百分之一。”

    他將搖籃教給了小老頭,“你們先去撤離地點,等我十五分鐘。”

    小老頭沒有絲毫猶豫的就鑽進車裡離開,克斯瑪先生扭了扭脖子,遠處幾個亮點由遠至近,越來越亮。

    前面兩輛車裡的人扶著額角暈頭轉向的從車裡爬了出來,他們憤怒的看著遠去的汽車,把怒火都集中到了克斯瑪先生的頭上。

    多少年沒有這種暢快淋漓的感覺了?

    克斯瑪先生問自己,或許這就是他之前躁動的真正原因,隱藏了太久的自己,總有一天壓力太大是要爆發的啊。諸神在上,養了幾個不省心的兒子對作為父親的自己來說有多殘忍,你們知道嗎?

    他抬手就是一槍,一個剛拔出槍來準備射擊的傢伙一仰頭倒在了地上。奢華的加長手槍在他手中旋轉了一圈,再起噴吐出憤怒的子彈。

    peng!
我是獅子我是王 發表於 2018-6-28 16:33
第三一三章誤會!【5】為“秋賞繁櫻”加第[4]更

    沒有出生在那個時代的人,永遠都無法了解到克斯瑪先生在那個時代偉大的聲望,他就像是一個傳奇,撕裂了黑暗,迎來了第一線的光明。哪怕是在新黨中,也有一些人對克斯瑪先生記憶猶新。如果說帝國皇帝和貴族統治著白天,那麼克斯瑪先生就統治著黑夜。

    一聲巨大的槍聲響起,新出現三輛車中的第一輛,搖搖晃晃失去了控制,撞向了街邊,在輪胎與路牙的碰撞中,車子翻飛了出去。樹冠上再次出現了大量的水蒸氣,憨厚的漢子擦了擦鏡片,從樹冠上徹底的下來。前面兩次可以說是出其不意,但是第三次擊發之後對方一定會找上門來,他得轉移個地方。

    一邊不斷的埋怨著老爹,一邊想著如何改裝這把據說是某位王公的武器,他躲到了不遠處的灌木叢中,半蹲在地,舉起了手中的獵槍,再次扣動了扳機。

    一名從車子裡爬出來的傢伙被他打爆了身體,恐怖的場面讓這些人心中畏懼。明明對方只有兩個人,他們卻無能為力,這種羞恥感讓他們恐懼的同時,也生出了一種不願意服輸的勁頭——可能吧,如果他們沒有躲在車體後射擊的話。

    克斯瑪先生一點也不像五十多歲的人,每當他離開一個地方,必然在隨後的兩三秒內就會被子彈覆蓋,可這些子彈總是抓不住克斯馬先生。他就像是一個夜晚的紳士,獨自在街道上跳起了華麗的舞蹈,每一聲槍響都是為他伴奏的鼓點,子彈橫飛的xiuxiu聲就是那曲目。

    不到五分鐘時間裡,最後一聲鼓點停下,一個躲藏在車體後的襲擊者癱軟的躺下,他摸了摸胸口滲出的血跡,眼裡閃過一縷困惑。車門上的小洞恰好映照出克斯瑪先生“偉岸”的身影。他站在馬路上,紋絲不動,對著灌木叢招了招手。

    憨厚的年輕人跑了過來,撓了撓頭,“先生,我們接下來做什麼?”

    克斯瑪先生微微揚著頭,“扶我去撤離點,我好像閃著腰了。”

    夜晚的槍聲驚動了不少人,奧爾奧多警察局局長被電話鈴聲從半夜中驚醒過來,他隨意的披了一件外套乘坐著警察來到了案發地點。此時已經有許多警察將現場保護了起來,看著橫死街頭的十幾個屍體,他一陣陣頭疼。這可能是今年以來最惡性的案件了,關鍵是這起案件的雙方都沒有絲毫隱藏的心思。

    奧爾奧多作為坎樂斯州的首府並不是真的就像人們所看見的那樣,充滿了和諧與安寧。在人們視線之外的地方一樣有著廝殺、火拼,但那些人非常的理智,他們將這些地點都放在了遠離城市的地方。誰都知道州長是一個很認真的傢伙,他不允許城市的範圍內出現影響城市形象的事情發生。

    如果發生了,那麼不好意思,無論這些勢力背後是誰,都會被他連根拔起。

    但這次,真的是要出大事了。

    警察們忙著為火拼後殘留的屍體查找信息,只有確定了死者之後才能夠更加有效的找到火拼的另外一批人。

    就在他們忙著滿城對照這些死者的相片時,克斯瑪先生已經坐上了返回紫苜蓿鎮的車。

    人們似乎忽略了什麼,比如說醫院中已經開始接受治療,卻不願意“甦醒”過來的醫生。比如說看上去是在睡覺,其實是被一腳踢至昏迷的產婦。

    不管這件案子還要鬧騰多久,參與者們都已經遠去,他們或許能找到什麼線索,可也無濟於事。

    兩天之後,回到了鎮子上的克斯瑪先生在憨厚小伙的攙扶下回到了家裡,克斯瑪夫人臉上閃過一抹驚色,立刻推開了小伙子,親自扶著克斯瑪先生,並且檢查他身上的傷勢。可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她看著他,他看著別處,過來好一會,他才臉色難看的說道:“腰閃了。”

    克斯瑪夫人鬆了一口氣,這時候才注意到克斯瑪先生另外一隻手提著一個籃子,籃子用一層淡藍色的棉布蓋著,這個籃子似乎在微微的晃動。她臉上頓時露出喜色,也不管克斯瑪先生的老腰,從他手裡把籃子搶了過來,掀開了棉布,整個人都快要融化了。

    “這就是小克斯瑪先生吧?”,她撩開厚厚的被子,看見了她想要看見的東西,滿意的把棉布蓋上,外面的風大。她扯著嗓門叫來了孩子們,讓他們把克斯瑪先生扶回了家中。

    晚上的時候,乳娘已經將餓了有段時間的小克斯瑪先生餵飽之後離去,克斯瑪先生坐在搖椅上,叼著心愛的煙斗,望著天空中閃耀的群星,他在思考什麼。

    好半天,他才緩緩說道:“這些人給我的感覺有點熟悉,我讓人去調查他們了。”

    “你認識他們中的某一個?”,克斯瑪夫人有些驚訝,他在外面的事情都告訴了她,所以她以為在這些人中碰到了比如說面相相像的人。

    克斯瑪先生搖了搖頭,“不是,是他們的眼神,和那個時候一樣。”

    就在克斯瑪先生懷疑這批人背後的指使者是自己的老朋友時,他的老朋友也同樣的頭疼。

    在醫院那天克斯瑪先生並不知道,在更遠一點的地方,有不止一個人關注著這場戰鬥。

    “你是說有個人手裡拿著兩把怪異的手槍,還有一個隱藏起來的狙擊手用了一把能夠爆發出大量水蒸氣的獵槍,是嗎?”

    當時的監控者點了點頭,“是這樣,他們的主戰人員手中的手槍看上去好像非常的華麗,像裝飾品多過像武器。”

    門農指了指門,讓這傢伙離開。他向後靠在椅子上,腦仁都疼了起來。當他知道阿麗莎懷孕了之後,立刻就意識到這是一個絕好的機會,抓住杜林的小情人和他的孩子,或許他離那批黃金就更近了一些。他沒有想到自己派去的第一批人莫名其妙就沒有了回音,然後他派去了黨派內精銳的執行小隊去處理這件事。

    當時反饋的信息是有人也盯上了阿麗莎。

    這並不是什麼不能接受的事情,門農認為自己既然能夠通過監視阿麗莎發現她和杜林之間的關係,那麼那群未曾謀面的人也能發現。既然大家都發現了這個秘密,那麼接下來就看誰的手段更有效了。他讓人不要驚動對方,也不要發生衝突,等阿麗莎生產的那一天再動手。

    到時候萬一不小心弄死了一個,至少還有一個在,這是雙重保險。

    但他沒有想到……,他雙手蓋在了臉上,這下麻煩了。

    按照這些人的描述,那明顯就是克斯瑪先生和雷頓那個混蛋,也許不是雷頓本人,可絕對和雷頓有關係。

    克斯瑪先生的雙槍是來自一名世襲侯爵的收藏,那是絕對的傳世工藝,超越了普通手槍的長度讓那對手槍具備了更遠的射程,更高的爆發力,一直是克斯瑪先生最心愛的武器。而那個會爆發出巨大水蒸氣的長槍,應該就是當時威利公爵的獵槍。

    他想要罵人,已經小心翼翼的避開克斯瑪先生那個傢伙了,為什麼又會在這件事上產生聯繫,那個該死的阿麗莎到底是誰,還有那個該死的杜林和克斯瑪先生有什麼關係,他們兩個中誰才是克斯瑪先生的家人,或者親戚什麼的?為什麼那群混蛋沒有調查清楚並且告訴自己?

    門農回想起曾經讓貴族們顫栗的“架帖”,每當那個黑色的信封出現,就代表著有人要離開這個世界。他立刻坐了起來,召來了自己的管家,“立刻,立刻寫一封信給克斯瑪先生,告訴他這件事的原委,告訴他這是我們無心之失,我們不會在追著這條線了,請求他的原諒。”

    一想到克斯瑪先生還能夠如當年那樣“風騷”的殺敵,門農就感覺腚眼一陣陣抽搐,這都算是什麼事?!

    其實每個認識克斯瑪先生的人都知道,克斯瑪先生一樣是人,但是在那黎明到來之前漆黑而漫長的歲月中,克斯瑪先生用一個個貴族的腦袋,譜寫了屬於他自己的神話。收到“架帖”的貴族從來沒有任何一個人倖免於難,無論是公爵,還是普通到一個男爵,都逃不過克斯瑪先生的追殺。

    他受過傷,而且不止一次,最嚴重的那次他差點死掉。但他挺了過來,貴族的腦袋就擺放在那華麗的金盤中。似乎在所有人的印像中,克斯瑪先生是無敵的,他或許會受傷,但他絕對不會死亡,連死神都畏懼克斯瑪先生!

    當人們都敬畏著一個活著的神話時,他就是神話!

    包括了那場埋伏,克斯瑪先生都能逃掉,並且救出了華特,他就是一個永恆不滅的神話。

    有些東西一旦刻進了骨子裡,刻進了靈魂中,就絕對抹不掉!

    問題是現在神話要“降臨”到自己身上,自己還有可能成為反面人物的時候,門農就有些不那麼高興了。

    他要補救!
我是獅子我是王 發表於 2018-6-28 16:38
第三一四章發現【1】

    沒多久克斯瑪先生就收到了來自門農的道歉信,他只是看了一眼,就和身邊的克斯瑪夫人說:“這信不是他寫的,倒像是瘸子寫的,他寫不了這麼一手好看的字。”

    瘸子,就是現在門農身邊的管家,他的真名早就被人忘記了,化名倒是有很多個。瘸子在沒有加入血色黎明之前是一名貴族的家庭教師,他的腿就是被貴族的孩子打斷的,用一根木棒敲打了十幾次才打斷。從那以後他就有了克斯瑪先生口中的這個外號,瘸子。說他瘸,其實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這傢伙是當時看上去柔柔弱弱,斯斯文文,其實是個狠人。當時醫生的說法是腿能夠保住,但是要跛,他就問醫生有沒有什麼辦法不跛。醫生告訴他,打一根鋼筋進去,然後用非常細但是強度很高的一種特殊鋼絲將腿骨固定住,看上去就不會太跛了。他同意了,然後在床上扯著嗓子痛呼了一個多星期。

    倒不是說一個星期後不疼了,而是嗓子啞了喊不出來了,從那以後,大家就尊敬的稱呼他為“瘸子”。

    克斯瑪夫人看了看信件上華麗的字體,點了點頭,“的確是瘸子的字,門農那傢伙寫不出來,信上寫了什麼?”

    克斯瑪先生將信丟給克斯瑪夫人,然後躺在安樂椅上叼著煙斗,嘚吧嘚吧的吸了兩口。等克斯瑪夫人看完了信件之後問他有什麼打算的時候,克斯瑪先生刻板的臉上多了一絲笑容,“他既然道歉了,那這件事就算了。”,面對克斯瑪夫人鄙視的目光,克斯瑪先生才繼續說道:“他要傷害的是杜林那混蛋的兒子,把這件事告訴杜林,讓他自己解決吧。”

    “他要是做不好,還是回來和我種地,到時候把那個什麼阿的姑娘帶回來,再生幾個孩子,他這輩子也就算圓滿了。”

    對於克斯瑪先生這樣老一輩的人來說,現實是現實,理想是理想。在過去他可以為了理想不惜自己的生命去挑戰腐朽的貴族通知,而現在他也能夠放下一切,在新世界中過著自己想要的生活。

    只是克斯瑪先生可能不太清楚,杜林比他想像的本事要大得多。

    在伊利安,圍繞著胡安“自殺”案安普已經研究了很長時間,他感覺這個案子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或者說比他想像中的要更加複雜,他始終覺得自己可能忽略了什麼東西,不敢輕易的將所有間接證據串聯起來。在這些一個個的線索和間接證據中,缺少了最重要的一環,能夠直接給杜林沉重一擊的一環。

    所以他暫時放下了這個案件,而是採取了迂迴的方式。

    酒店的房間裡,從其他地方抽調過來的警務調查局探員圍繞著他坐著,他在酒店雪白的牆壁上用炭筆寫寫畫畫,一邊搞著破壞,一邊說道:“我最近從伊利安的公民口中收集到了一些關於杜林的小道消息,我認為這將成為從側面擊潰杜林最有力的證據。”,他用炭筆將幾個名字圈了出來,“不久前省雅人想要抗議杜林不使用省雅人,為此聯合了工人工會打算發動一場示威遊行,但是隨後遊行並沒有展開,查一查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

    “第二點,杜林在伊利安,在特耐爾都在經營一個叫做同鄉會的民間組織,我認為這個組織裡可能隱藏著一些杜林非常關心的東西,查清楚同鄉會的成員,以及他們在從事什麼。”

    “第三點,查一查這個卡特。有人說卡特得罪了伊利安本地的名流福樂斯家族,隨後他的妻子離開了本地,同時福樂斯一家也消失不見,覺得這裡面可能有問題,查清楚。”

    安普放下手中的炭筆,拍了拍手掌,拿著一條發黑的毛巾把手上的碳粉都擦乾淨之後非常嚴肅的對在座的探員說道:“我們面對的不是一般的罪犯,他有非常高超的犯罪手段,非常聰明的頭腦,善於玩弄人心。你們所認為是證據的東西,不一定都是證據,一定要找到證人!”

    他看了看手錶,“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如果在接下來十天時間裡抓不住杜林這個傢伙,那麼他極有可能就會逃脫法律的製裁。先生們,請為正義主持公道!”

    安排了任務之後安普繼續研究者手中的胡安案,現在這個案子已經走到了死胡同里,沒有目擊者,就意味著他手中的那些間接證據無法對胡安的死亡產生新的定義。沒有執行者,找不到這個執行人,就沒辦法牽連到杜林身上。這幾天時間裡他通過現場唯一存在的一個稍微清楚一點的腳印,比對了城市中所有鞋匠的店鋪,找出了大約四十名有嫌疑的人。

    可這些人都有不在現場的有力證據……,他皺著眉頭沉思了一會,撥通了警察局的電話。

    “什麼?你是說胡安的遺體還沒有下葬?”,安普有些意外,據他所知胡安雖然破產了並且欠下了一大筆錢,但是他的家人都還在,杜林似乎並沒有繼續追賬的意思,讓他的家里人多少還留了一條退路。可能生活不會像以前那樣大富大貴,但總要比普通人強一點。

    胡安當時抵押的產業大多數都是他的不動產,並沒有將他家人的私有財產抵押出去,這些有錢人身上隨便一件珠寶就能夠換個幾千塊甚至更多,所以他家人應該生活的還算可以。安普以為胡安已經下葬了,在帝國祇要不屬於刑事案件拒絕家屬斂屍下葬之外,大多數家庭都會盡快的將死者埋葬,這樣他們才能夠回歸天主的懷抱。

    但是胡安並沒有下葬,這讓安普感覺到事情蹊蹺之外,也多了一絲想法。他追問了接電話的警員,警員告訴他胡安死後他的家屬並沒有來認領遺體,也沒有說要埋葬在公墓中。警察局方面也懶得擅自主張,萬一胡安的家屬來鬧騰怎麼辦?警員還提供了一個信息,據說胡安的子女在前段時間都被他遣散到其他地方去了,他們正在趕回來的路上,應該是等家人聚齊了之後,才會考慮下葬的問題。

    安普立刻拿上衣服跑到了警察局去,在停屍房他看見了面無血色的胡安……很難從外表上看出來這堆……就是胡安。跳樓的人都很難保持著基本的原貌,從樓上倒下來的時候巨大的衝擊力會讓人的腦袋承受巨大的衝擊力裂開,四肢在無意識的揮動中也會扭曲折斷,腹腔的內臟可能會從gang門被擠出來,也可能會撕裂皮膚直接噴出來。

    胡安的遺體情況很不好,除了內臟沒有出來之外,腦袋也扁了,四肢也扭曲了,最關鍵的是他身上的衣服都不在了。

    “他的衣服在哪?”,安普看了一眼經過簡單收斂的屍體就沒有繼續看下去的必要,哪怕真的有什麼線索也被破壞了,他把希望寄託於胡安當時身上穿著的衣服中。

    警員很快就把裝著胡安遺物的袋子交給了他,他在證據室裡翻來覆去的尋找了一個多小時,找出了一點可能有用,也可能沒有用的線索。

    在他把東西還給小警察的時候,隨口問了一句,“我在天台上看見了很多的香煙頭,他有很大的煙癮嗎?”

    小警察聳了聳肩膀,“你覺得我能夠了解這些大人物的生活習慣嗎?”

    安普道了一聲謝後又回到了停屍房,掏出了胡安的舌頭,他的舌頭已經發青,但是在舌頭的表面有一層焦黃色的舌苔。安普掏來掏去找到了一個指甲刀,將舌苔上那層焦黃的東西刮了下來,然後裝進一個小袋子裡,面不改色的離開了警察局。

    他不僅違法取證,還偷走了證物中的一個打火機,按理來說他這樣的行為會讓這些證據失去它們的法律效益,不過安普不是很在意。必要的時候補一個手續就行了,現在只是時間來不及。

    他先找人化驗了一下胡安舌苔上焦黃色的東西,然後找到了酒店的經理,詢問了有關於胡安生前的一些事情。從酒店經理的口中他得知,胡安並不吸煙,至少沒有在公眾場合吸過煙,至於他在家是不是吸煙就不清楚了。

    安普回到房間裡,將“偷來”的打火機翻來覆去的研究了一番,他認定這是一個非常名貴的打火機,除了純銀的機身之外,在打火機外殼雕刻的獅子眼睛上,還有一顆細小的紅寶石。在打火機底端還有一連串的編號,這樣的打火機價格絕對不會便宜,這是本案的重大發現。

    他繼續補充著自己的線索以及證據鏈,他隱隱有一種感覺,或許所有的疑點很快就會浮出水面。

    檢測的結果在吃完飯之前就已經出來,那些東西是煙焦油,天台上的煙頭應該都是胡安抽的,但是他不抽煙,為什麼在天台上又連續抽了那麼多煙?是不是杜林通過其他方式又和他說了什麼,還有人給他傳了話,都說了一些什麼才迫使胡安從天台上跳下去?
我是獅子我是王 發表於 2018-6-28 16:38
第三一五章深挖【2】

    安普一邊思考這個問題,一邊在城中售賣奢侈品的商店轉悠了起來,在他找到第三家的時候,終於在櫃檯中看見了類似的打火機。他微笑著將打火機遞給了櫃員,“我從路邊撿到了一個打火機,我想它的失主應該非常的焦急,不知道你們能不能把這個打火機送還給它的主人?”

    櫃員檢查了一下安普遞過來的打火機之後,給了安普一個肯定答复,“非常感謝,您是一個誠實的人,我相信失主知道之後會非常的高興。您需要留下一個聯繫方式嗎?或許失主會當面答謝您。”,這樣的一個打火機在這裡售價超過兩百塊,已經是相當可以的奢侈品,說不定失主會給一點報酬。

    找失主對於撿到這個東西的人來說可能比較困難,可對於商家來說就簡單的多。每一件奢侈品都有自己獨特的編號,賣出去的那一刻,他們會保留買家至少一個聯絡方式,以便售後服務正常的開展。只要查一查打火機底下的編號,就可以找到這個打火機的失主。

    但是安普謝絕了櫃員的要求,他擺了擺手離開了這家店鋪,在他離開的那一瞬間,拔腿就跑,衝到了伊利安的電報局。

    他一邊喘著氣,一邊出示了自己的證件,然後提出了一個要求,“我想要監聽一個號碼,有沒有問題?”

    電報局給警察局那邊打了一個電話之後就讓安普進了安裝接線機的房子,此時的電話還不能夠做到“智能”的自動接駁,必須由人工來完成。當一個燈亮起時,接聽這個線路的撥號信息,然後按照這個撥號信息將兩個終端聯繫在一起,就完成了接線的工作。如果是長途,就更麻煩一點,可能要經過三道甚至是四道接線員的工作之後才能撥通外地的號碼。

    安普說了那家奢侈品商店的名字,接線員很快就找到了登記的線路。等了約莫有五分鐘,線路燈亮起。接線員看了一眼安普,安普囑咐了一聲和平常那樣做之後,接線員接聽了信息,然後對接了另外一條線路。

    “現在您可以監聽了。”,接線員將耳機的插頭插入了一個空槽內,安普坐在了他的位置上。

    沒有等多久,他就听見了兩邊的聲音。

    “您好,這裡是海崖杜林莊園,我是德芙……”

    “您好,德芙女士,我這裡有一枚登記人為'杜林'先生的失物,請問杜林先生在嗎?如果他方便的話可以來領取他丟失的打火機,如果他不方便的話,我們也可以將失物送到您那邊。”

    “真是不好意思,杜林先生去了外地,如果可以的話,請您送過來吧。 ”

    “好的……”

    安普皺了皺眉頭,將耳機還給了接線員,他本以為會是杜林接的電話,可沒想到杜林居然離開了伊利安。他去哪了?是畏罪潛逃了?還是去做其他什麼事情了?

    他一邊思考者一邊離開,下意識的摸了摸口袋,將煙盒拿了出來。打開煙盒準備取出一根煙的時候才發現煙已經抽完了。他剛準備將盒子丟掉的時候,整個人卻愣了一下。

    煙盒!

    是的,煙盒,案發現場有非常多的煙頭,通過胡安舌頭上的化學物質檢驗也證明了他在臨死前吸食了大量的煙草,那麼煙盒在哪?煙盒看上去不大,但是在目前沒有任何一個直接證據的情況下,安普不得不把所有問題都考慮進去,打火機都有了,那麼煙盒呢?如果說打火機是杜林的,那麼香煙會不會也是杜林提供的?安普立刻就想到了鬼臉菇,這種恐怖的有毒菌類能夠讓人產生幻覺,也許胡安就是吸食了含有鬼臉菇菌絲的香煙,才會產生幻覺,從天台上摔下去!

    他先跑到了案發地點,拾取了一些地上的煙頭,然後又去了警察局。如果捲菸裡含有鬼臉菇的成分,那麼那些捲菸就必然是經過“加工”的。也就是將捲煙的菸絲倒出來,加入鬼臉菇的菌絲之後再裝回去,煙盒裡一定會有殘留的鬼臉菇菌絲!

    一旦能夠從中找到鬼臉菇的菌絲,那麼杜林一個二級謀殺罪就跑不掉了。有這樣一個罪名,他就有更多的時間來很挖杜林的底細,爭取把詐騙案破獲了的同時,也把黃金大劫案給破獲了。

    他再次來到了警察局證物室,找之前那名警員調看胡安自殺案現場蒐集到的證物,在零零碎碎中,他發現了一個已經被燒壞的煙盒。他坐在證物室旁的一個房間裡,仔細的打量著手中的煙盒。這個煙盒和大多數高檔香煙的煙盒沒有太大的區別。煙盒本身是用極薄的木片粘成型的,外面粘著一層包裝紙,但是這個煙盒已經被燒壞了,其中有一塊有大面積的焦糊。

    緊接著他看向了煙盒的內部,意外的發現內部用於包裹著香煙的錫紙不見了,他來回翻看了幾遍,回到了證物室中,再次檢查了所有從現場以及胡安身上找到的所有東西,“煙盒裡的錫紙呢?”,他將手中燒壞的煙盒取了出來,也取出了自己的煙盒,“瞧,這裡面有一層錫紙呢?”

    警員搖了搖頭,有點不耐煩的說道:“東西都在這,如果有就有,如果沒有的話那麼就沒有!”

    安普沉默了片刻,回到房間裡繼續把玩著這個煙盒。

    此時煙草的稅收雖然遠遠不如其他商業稅和酒稅,但是很多人都認為以後煙草稅也將成為帝國的重要稅收來源。此時大家還是習慣自己種植煙草,或是從其他農夫手中購買,這麼做能夠解決很大一筆開支。但隨著帝國的經濟正在快速的複蘇,資本的力量瘋狂的膨脹,未來工業產業必然會擠壓農業產業,越來越多的人都會走進工廠,而不是在鄉下種地。

    失去了廉價享受煙草的人們就不得不花更多的錢去購買捲菸,讓捲菸企業迅速膨脹起來。

    此時的香煙盒都是輕薄如同一張紙一樣的木片粘成來一個盒子,外面貼上包裝紙。然後將香煙包裹在錫紙內,塞進香煙盒中,最後整包煙都會被浸入油蠟中,這麼做的目的是為了防止裡面的煙草受潮,進水。他一邊看著這個被燒壞的煙盒,一邊在思索一個問題。

    一個只有巴掌大小的錫紙能夠做什麼?

    傳達信息嗎?

    還是說在胡安死後已經有人動過手腳了?

    可這也不對啊,如果說真的按他所想那樣,捲菸的菸絲中加入鬼臉菇,把錫紙拿走了,卻留下了煙頭,這麼做有什麼意義?

    思考的東西越多,他越是感覺到胡安“自殺”的背後隱藏著太多的東西。他隨手拿著一支筆將被燒毀的煙盒描繪了下來,然後將煙盒還給了警員,目前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分析出煙頭中是否有鬼臉菇的成分。

    如果有,杜林就必鬚麵對審判。

    如果沒有,那麼他再考慮這個被燒毀的煙盒是有意為之,還是因為意外。

    在花了一筆“加急費”之後,晚上九點多,他終於拿到了煙頭的化學分析報告,在數百種化學物質中,並沒有發現鬼臉菇的成分,這讓安普對這個案子的偵破方向再次出現了短暫的茫然。(我當然知道煙草燃燒的時候有多少化學成分,我還知道異界的煙草燃燒時能產生多少化學成分,此處非筆誤)

    回到酒店的時候探員們也都筋疲力盡的回來了,安普先把這件事放在了一邊,看向了這些探員。

    “遊行示威的事情調查的怎麼樣了?”

    那名負責這件事的探員搖了搖頭,“暫時沒有任何線索,當時組織發起的省雅人都死於了'幫派仇殺',警察局對這起案件好像不太關心,沒有任何詳實的調查筆錄,也沒有進一步的跟進,連一些證物都已經處理掉了。就像是……”

    安普沒有等他說完,接著上去說道:“就像是警察局知道這件事的真相,所以他們放棄了調查!”

    “對,就是這個感覺。”,那探員就想找到了知己,拍了拍桌子邊沿。

    毫無疑問,那些組織發起者已經被杜林幹掉了,很有可能警方在這裡面還扮演了一個不太光彩的角色。安普去過很多地方,偵破過很多起案件,他很理解有些地方為了“捂蓋子”,就連市政廳都主動站出來幫某些人、某些事主動掃尾。

    一群人的死亡用幫派仇殺來定性不算勉強,勉強在於案子沒有了下文,又是地方保護政策!

    用一些貧民的生命,來換取政客們的政治生命,卑鄙,而且無恥!

    他看向了另外一個,那人也搖了搖頭。

    “卡特一家人和福樂斯一家人之間還有牽扯,牽扯到卡特的女兒和小福樂斯的死亡,說法很多。有人能夠證明卡特的妻子因為悲傷離開了伊利安,回老家去了,而老福樂斯一家人也離開了這裡,兩件事都有目擊者,他們都看見過這些人離開伊利安。”,說話的探員頓了頓,拿出一根煙點上,“我去過福樂斯家族的別墅,里里外外都非常的干淨整潔,所有的家具和裝飾品都蓋上了防塵布,收拾的妥當,不像是倉促離開的樣子。”
我是獅子我是王 發表於 2018-6-28 16:39
第三一六章導演【3】為“秋賞繁櫻”加第[5]更

    安普在算計杜林的時候,凱文也在算計安普。

    律師和檢察官永遠都是死對頭,一個是為了錢可以下地獄,一個是為了自己的正義可以把別人推下地獄,說不好到底誰更聖潔一點,反正都是為了自己所認為的“正義” 。檢察官想要把那些有錢人送進監獄裡,律師就是富豪們的最後一道防線,這要多多感謝新黨的上台,至少讓律師有了用武之地,而不再是權力籠罩下的遮羞布。

    凱文調查過安普,安普也調查過凱文,畢竟兩個人中一個是檢察官裡升起的領軍人物,一個是律師行業中的明日之星,把對手了解透徹了,才能夠在可能正面對壘的舞台上保住自己的戰績。

    凱文摸著光潔的下巴,他抱著胳膊站在二樓的房間裡,望著平靜的大海。

    杜林給自己留下了一條還算完美的後路,他通過控制胡安自殺,在胡安胃囊裡藏了一封遺書的方式來佈置陷阱,讓安普無功而返。只要度過這最後十來天,帝都那邊就會有新的想法,這件案子差不多到此就為止了。凱文並不清楚杜林的全部計劃,但是他已經感覺到杜林的大致想法。

    根據帝國法的規定,任何罪名只能夠對同一個人起訴一次,也就是說如果這起金融詐騙案安普對杜林提起了正式的訴訟,那麼杜林只要洗脫了自己的嫌疑,哪怕以後發現了新的證據都無法在通過這起案件起訴杜林,杜林就算是真正的脫身了。但是安普會那麼做嗎?他會在沒有足夠的證據下直接起訴杜林嗎?

    凱文認為,這不可能。

    安普情願掌握著手中的證據,在日後慢慢的收集到了他認為可以給予杜林一擊致命的證據時,才會對杜林提起訴訟,然後一錘定音。

    而他要做的,就是讓安普站出來對杜林發起訴訟,接著他對安普發起反訴,在摘脫了杜林罪名的同時,以誣陷、誹謗、迫害、偽證的罪名把安普告上法庭。一旦任何一項控訴成立,安普就完蛋了,而他將再上一個台階。

    那麼,怎麼讓安普自認為掌握了一切,來控訴杜林呢?

    他手裡的證據肯定沒有形成一個完整的證據鏈,不然以凱文對安普的了解,他早就申請抓捕杜林了。

    他眼睛一亮——炮製證據!

    作偽證和炮製證據嚴格意義上來說都是性質惡劣的犯罪行為,這和那些激情犯罪以及突發性犯罪不一樣,這是有預謀的在知道後果的情況下,依然選擇踐踏法律和良知道德的行為,可以說不被發現還好,一旦被發現就是重罪。可凱文不在乎,他和安普一樣精通各類法律,甚至可以說他比大法官以及製定法律的那群人更了解他們制定出來的是什麼狗屁玩意,所以他一點也不在意自己的行為“觸犯”了法律的界限。

    哦不,他沒有觸犯法律,他是無辜的。

    他立刻按照杜林留下的聯繫方式,聯繫上了杜林,“嘿,伙計,我有一個想法,不過需要你給我一點幫助。”

    “說出來聽聽,最好實際一點。”,聽筒中杜林的聲音似乎有點走調,凱文偷笑起來,他知道這傢伙一定在頭疼。

    凱文事無鉅細的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我打算幫助我們那位朋友安普,幫他弄一套他認為有點冒險,但值得付出的證據鏈。只要他起訴你,他就一定會完蛋。”

    “那我呢?”

    “你?”,凱文嘿嘿的笑著,“你不是有你自己的退路嗎?而且到時候所有證據都會被證明是造假的,證人也會翻供,加上你手裡的那些東西,你覺得人們會怎麼看安普?”

    凱文說到這裡的時候杜林已經明白了,這就是一個真正的魔鬼,就像特耐爾城裡那些人對他的評價,他就是魔鬼代言人!一旦證據出現造假,一旦證人翻供,加上自己手裡能夠證明自己情報的線索,別人會認為凱文為了某種他不願意承認的東西,製造偽證企圖構陷杜林。

    這種行為對律師們來說可能並不算什麼,甚至會有不少富豪喜歡這種不擇手段只為結果的律師。但是對於檢察官來說,那絕對是致命的打擊,他們身為正義的代言人,執行者人間的公正與公理,卻主動通過犯罪這種極端的方式來左右公正的原則,他的檢察官生涯不僅會到此結束,甚至還要獲罪入獄。

    一旦安普脫掉了身上那層閃亮的保護套,他在監獄里活不過一個月。就算杜林不出手,那些被他送進監獄的幫派首領、明星政治家、不黑不白的富豪……,都會想要拿走他的生命來復仇。

    凱文這傢伙,真不是個東西!

    但是杜林很喜歡。

    “把我的電話轉交給何塞,我會安排一下,在我回來之前的這段時間裡,他會聽從你的吩咐。不過凱文,我必須在你動手之前和你說一聲,如果有任何錯漏讓你'不小心'把我丟進去了……”,杜林剩下的話沒有說,有些話說出來反而起不到任何作用,不如讓凱文自己去思考。

    毫無疑問,如果杜林陷進去了,凱文也絕對活不過一個月,他手裡那七千萬隨時隨地都能讓七千個殺手接二連三的去刺殺凱文,凱文就算躲進皇宮裡,也會有人把他帶出來然後送他上路。

    凱文也知道這一點,他沒有絲毫的擔心,“放心吧,我們可不是第一次合作了,我的為人你還不知道嗎?”,說著他笑了起來,“我可是拿錢辦事,一切都為了客戶服務,對我來說,你就是天主!”

    電話最後交到了何塞的手中,何塞聽完之後將電話掛上,憨憨的臉上也多了一些笑容,“凱文先生,boss讓我轉告您,您有任何事情都可以交給我來辦,在伊利安,沒有boss做不到的事情!”

    凱文一點也不嫌棄的摟著何塞的肩膀,朝著屋外走去,“那太好了,我就喜歡你這種保證,這也是我和你boss之間友誼的證明!”

    隨後十幾分鐘,卡特從第五區趕到了莊園裡,凱文交代了他幾件事之後他就匆匆離開。吩咐完所有需要做的事情之後,凱文讓何塞開著車,把他送到了第五區。

    在莊園裡遙控指揮,哪有親臨第一線看著安普摔跟頭過癮?

    早上天才濛濛亮,房間裡的鬧鈴聲就將安普驚醒。他揉了揉眼睛從床上坐了起來,瞇著眼睛假寐了片刻,才嘆著氣走到窗戶邊上,拉開了窗簾。

    冬天的黎明來的格外晚,在夏天的時候此時太陽已經升起,但在這個時候整個城市還是一片漆黑。海面上傳來的光線已經能夠讓路人看清城市中的風景。他梳洗了一番之後換上了衣服,剛準備出門,意外的看見了門後的地毯上,有一個白色的信封。

    他立刻意識到了什麼,走回房間裡打電話通知了警務調查局的探員們,以及他的組員。在所有人的注視下,他用一個鑷子,將信封拾了起來,放在桌子上。他小心翼翼的拆開信封,從裡面取出了一封信件,信件上有一段文字,他當著所有人的面讀了出來。

    “我知道胡安自殺事情背後的真相,晚上十點鐘,公墓,等你十分鐘。”

    他隨後把這份信件傳給了其他人看,然後收進了證物袋。他並沒有盲目的樂觀,因為他們這次來的時候沒有大張旗鼓,可以說整個城市中只有杜林以及官方的人知道他們的身份。但是這個人卻給出了目前安普最想要的東西,他是誰?他的目的是什麼?他想要得到什麼?

    這一切都是一個謎!

    他一邊安排人去對信封和信紙做指紋採集,一邊吩咐組員調查這段時間以來他們接觸的人。他決定去見這封信的編寫者,可他也要搞清楚這個人有什麼身份,有什麼目的。

    “或許,這就是本案的突破口,晚上我會帶著武器前去,你們安排兩輛車,不要靠的太近。如果我有什麼意外的話會鳴槍示警,在我沒有通知你們之前,千萬不要過來。”

    一切都開始為了晚上的事情做準備,安普去警察局借了一件防彈衣,買了一套大一號的風衣,調查組的工作幾乎完全停頓下來,在困境之中,每個人都在靜靜的等待這個突發的情況為他們指明方向。

    伊利安的公墓在第五區後面的山頭上,位置比較偏遠,也非常的幽靜,平時很少有人會到這裡來。公墓有專門的看護和清潔人員,除了看護是全職人員之外,清潔人員每三天才會來打掃一次。公墓有三個出口,裡面有許多的植被,對方挑選了這個地方也是因為這裡比較保密,也方便逃離。

    晚上,吃完飯的安普帶著人來到離公墓有差不多兩百多米的地方,他自己開著車,進入了墓園中。墓園沒有大門,看護也早已睡了,他把車停在公墓外,直接走了進去。

    今天的天氣不錯,月光皎潔,整個墓園內的東西都清晰可見。他拿出打火機發出了一絲亮光,看了一眼手錶,已經九點五十五分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聲輕咳嚇的安普整個人都抖了一下。

    他黑著臉轉過身,看見了一個藏頭露尾的傢伙,蹲坐在一塊墓碑後。
我是獅子我是王 發表於 2018-6-28 16:39
第三一七章人證【4】為“秋賞繁櫻”加第[6]更

    “在沒有見到安普先生你之前,我聽說過很多關於你的事情,比如說神探啊之類的傳聞,可沒想到安普先生你的膽子這麼小。”,有點怪異的腔調在這深夜中的墓地裡給人一種心裡發毛的感覺。

    安普吸了一口煙,平復一下被這傢伙突然間出聲嚇的亂蹦的心跳,他等了一會,才發聲,“我是一個怎麼樣的人並不重要,你說你知道胡安自殺背後的真相,我是為此而來,我相信你也是為了這件事來這裡等我。那麼我們就不要浪費彼此的時間了,說點我們都感興趣的東西。”

    那人一直沒有動,就蹲坐在墓碑的背面,恰好墓碑遮擋住了月光,將他收攏在黑暗中,也因此讓安普沒有第一時間發現這個傢伙。此時安普的眼睛已經適應了黑暗,能夠在黑暗中分辨出這是一個帶著軟邊探險帽的傢伙,帽簷壓的很低,至於他穿著什麼衣服,安普看不清。

    那人嘿嘿一陣怪笑,“好吧,就讓我來說點我們感興趣的東西。胡安是被人打暈之後丟下去的,那老東西怎麼可能敢自殺?他要是有那樣的勇氣,為什麼不嘗試著把杜林幹掉再自殺?或許他把杜林幹掉他就不用死了!”

    安普注意到這個傢伙說的句子裡用“老東西”來形容胡安,這意味著這個人和胡安之間一定有什麼特殊的關係,不管是仇人也好,還是好友。從他後面有些恨其不爭的口吻來看,這個人不僅和胡安有關係,與杜林也有關係,很有可能還和杜林有矛盾。

    安普抿了抿嘴,“你知道是誰把他丟下去的嗎?說點有用的東西,你告訴我的這些,我都已經知道了。”

    “你知道?”,那黑影中的傢伙驚愕了片刻,然後語氣有些不善的哼哼著,“你說謊,你不可能知道,當時沒有任何人看見那個傢伙,除了我!”,安普沒說話,繼續看著他,那人才悻悻的說道:“如果你不信那就算了,但這就是事實。”

    安普彈了彈煙灰,讓煙頭的亮點更加明亮了一些,他吸了一口煙,吐出了濃濃的煙柱,“這位……先生,你主動向我說明這些,你想要做什麼,或者說你想要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安普始終認為動機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實際上在很多庭審中,經常會出現有了一定的證據支持檢察官的控訴,可最終卻會判嫌疑犯無罪的情況發生,導致這一現像出現的,就是動機問題。

    曾經發生過一起很特別的案件,在某個地區出現了一個叫做流浪者殺手的連環殺手,他的目標就是街上那些無家可歸的流浪漢。這個殺手經常選擇深夜作案,沒有特定的地點,沒有特定的選擇,隨機性很強。他的作案手法並不復雜,用路邊隨處可見的石塊,對著那些沉睡的流浪漢腦袋來幾下,然後就迅速的消失。

    最終這個案子鎖定了一個犯罪嫌疑人,一名當地小有名氣的富豪。警方從他的汽車上,以及一個偏僻的小樹林裡找到帶血的證據,還有兩名目擊者的證詞,但是最後在律師的遊說下,最終他被無罪釋放。原因很簡單,動機不過關。一方是小有名氣的體面人物,一方是貧窮的無家可歸的流浪漢,雙方之間沒有任何的聯繫,沒有任何的矛盾和利益衝突,富豪沒有任何理由去殺害這些流浪漢。

    至於血跡,因為無法辨識這些鮮血到底來自何方,最後陪審團認為富豪和這件案子沒有關係,當庭釋放。

    動機是很重要的一個東西,也可以把動機看作是目的,每個人做每件事的時候都有動機,都有目的。餓了,所以要吃飯,渴了,所以要喝水,這些都是動機,那麼這個傢伙的動機是什麼?

    流浪漢沉默了片刻,才低聲說道:“我就是那個把胡安推下天台的人……”

    安普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子一嗡,連手指間的香煙滑落了他都不知道,但他知道另外一件事,突破口找到了。

    有了這個特別的“證人”的加入,一些在安普看來的疑點迎刃而解,雖然還有一些解釋不清的東西。至於這名願意出庭的證人為什麼要檢舉杜林,也和安普有關係。安普的到來讓杜林感覺到了壓力,安普那高達百分之百的破案率實在是有點嚇人,所以為了避免出現問題杜林打算除掉他滅口,他先一步發現了這個情況然後逃了出來。

    伊利安都是杜林的老巢,在這裡無論是警察,還是市政廳都是幫杜林說話的。自稱是杜林手下的傢伙道出了實情,想要通過本地官方的協助來抓到杜林,是根本不現實的,甚至在警察局裡都有杜林的人。他為此還舉了一個例子,就是阿比恩謀殺案中那個槍手在警察局里莫名其妙上吊的事情。

    這件事安普已經通過探員的情報蒐集知道了,也印證了這個傢伙的確可能是胡安自殺案的幕後兇手。

    就在兩人交流情報的時候,安普突然聽見了從另外一邊傳來了一些噪雜的腳步聲,那躲藏在陰影中的傢伙立刻轉身就跑。如果在白天,這奔跑聲可能不太引人注意,但是在這寂靜的夜裡,那些踩著枯枝奔跑的聲音就有些刺耳了。

    隱隱聽見有人喊著“在這邊”,遠處幾個油燈忽隱忽現,一群人追了過來。安普暗罵一聲,快速的追著那個兇手跑了過去,沒跑幾步,那群人可能是把安普當做了他們的“目標”,居然直接開槍了。子彈就落在安普的附近,他一邊咒罵一邊借助那些墓碑躲避射擊。

    槍聲撕裂了黑夜的沉寂,傳了很遠,不到一分鐘時間兩輛車的大燈就出現在墓園的門口,那些追過來的人腳步一頓,開始逃離。

    警務調查局的探員從車裡下來的時候安普正好與他擦肩而過,他側著身指著那群朝著相反方向跑去的人,一邊跑一邊喊道:“抓住他們,小心點,我去追證人。”,他奮力的奔跑,一邊跑一邊喊道:“他們已經走了,你現在安全了……該死,只有我們能夠保護你!”

    或許是他的喊話起到了作用,正在奔跑的那個傢伙放慢了腳步,“杜林在這座城市想要殺人,誰都無法阻止他,你們靠不住的!”

    安普也放慢了腳步,表現出自己的誠意,“只要你願意提供證據並且出庭作證,我們絕對能夠保證你的安全,而且我們會立刻把你轉移到帝都那邊去。杜林就算再有錢,也沒辦法干涉到帝都那邊!”

    那人終於停了下來,他略微喘著氣,驚恐的眼睛在月光的照射下散發著驚悸的光澤,“我什麼時候能去帝都?”

    安普咬了咬牙,“明天!”,藉著又補充了一句,“一大早!”

    此時的凱文聽到現場傳來的消息,他大笑了一陣,然後搖著頭坐著一輛不起眼的車離開了第五區,魚兒上鉤了。

    這不能怪安普笨,任何人在一個死胡同里呆久了,一旦發現有辦法衝出去,就會不顧一切的抓住這個方法。離上面給安普的最後期限只有九天,九天之後杜林就會徹底擺脫這件案子對他的影響,嫉惡如仇的安普怎麼可能會放棄這個可能的線索?而且做戲總要做全套,去抓捕“證人”的那些人中有兩人“失手”被抓,這些都是凱文送給安普的大禮包,想必那個傢伙一定很滿意。

    事實也的確如此,一晚上就在案情方面有了重大的突破,讓整個調查組上下非常的振奮。他們一邊將詳細傳遞給帝都方面,一邊安排人保護好三名“證人”,並且要了第二天一大早的船票,直接送這三人去帝都關押。等那邊撬開了他們的嘴之後,加上那個叫做“布魯尼”的證詞,以及他提供的證據,足以讓杜林栽在這件案子上。

    抓住了杜林,剩下的就是撬開杜林的嘴,兩件大案加在一起,絕對能夠讓那個傢伙上絞刑架!

    雖然這件事中還存在一些沒有解開的疑點,以及這件事有點……順利,不過安普相信帝都方面一定會配合他在這邊的工作,拿到最真實的證詞。

    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面發展,安普也終於能夠睡一個好覺了。

    第二天一大早,在重重保護下他們將三名證人送上了去帝都的船,與此同時他們也發現了有些人隱藏在附近盯著他們,安普心頭稍定。等船走遠了之後,他立刻帶著人前往了市政廳,要求市長大人溝通海軍方面,給予他們有力的保護。如果市長大人不配合,他或許會請求帝都方面,讓新黨高層或者軍部高層親自下令。

    畢竟這是一件涉及到七千萬現金的“世紀大案”,高層對此也十分的關注,那筆錢實在太多了,多到有些人都動心了。

    在安普的極力要求下,市長大人不得不撥通了海軍駐守的司令員電話,把這邊的情況告訴了對方。海軍方面立刻派遣了一個十二人的作戰小隊來保護安普以及他同行人員的安全,直至他們離開伊利安地區。
我是獅子我是王 發表於 2018-6-28 16:39
第三一八章前夕【1】

    在海軍的“保護”下,安普很快就拿到了布魯尼口中所說的證據,一張紙條,上面寫了時間和地點,但是沒有其他的信息與字眼。布魯尼告訴安普,杜林是一個非常謹慎的傢伙,他不可能留下任何直接的證據,只寫明了時間和地點。至於他要做什麼,則是傳遞這個信息的報童口頭上傳達給他的。

    杜林要求只一個,胡安要“自殺”。

    安普拿到這個紙條的時候感覺有些古怪,古怪的地方在於這張紙條上所註明的時間和地點有一點模糊,他不確定這到底意味著什麼,只是本能的把這張紙條放進了證物袋裡,然後找到了布魯尼所說的那個報童。報童只有十二歲大,奧格丁人,父親在一場工地垮塌事件中死亡,母親一人需要養活三個孩子,所以這個叫做柯比的小傢伙早早的擔負起分擔家庭重擔的責任,通過送報來賺取微薄的薪水補貼家用。

    根據柯比所說,當時杜林讓他把這個紙條交給第五區一個叫做布魯尼的傢伙,同時還要求他轉告布魯尼一句話,原話的內容是“胡安自殺了”。他不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但是他按照杜林要求的那麼做了,為此杜林給了他一塊錢的小費。

    越來越多的證人浮出水面,越來越多的證據都指向了杜林策劃了這起“謀殺案”,安普在振奮的同時也感覺到了似乎有陰雲籠罩在自己的上空。他有一種自己都說不清楚的感覺,就像是……落水了一樣,周圍的海水擠壓過來讓他感覺到胸悶,難以呼吸,可他想要掙扎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只是做了一場夢。

    眼看著證據鏈已經趨於完美,帝都方面的口供也傳遞過來,同時一直在關注這件案子並且點名安普的財政部副部長,給安普打了一通電話。他的意思很簡單,如果你認為杜林是這起實際詐騙案背後的策劃者、主謀以及執行者,如果你覺得你手裡的證據可以先把他拉下水,那麼就去做。

    如果不行,麻煩你考慮一下在最後的時間裡能做點什麼有意義的事情。

    實際上到現在為止都沒有任何證據能夠指控杜林實際詐騙案有關係,有的也只是一些間接的證據,比如說盧克那涉嫌匿名資金賬戶的六百萬,據他自己所說本來應該是轉給杜林的。如果他沒有撒謊,杜林絕對在這裡面扮演了一個重要的角色。只有先把他收監關押起來,才能夠抽絲剝繭慢慢的將胡安謀殺案轉移到實際詐騙案上。

    這麼做有點違反操作,不過在七千萬的資金面前,上面會默認這種不太正規的做法。

    在各方壓力之下,安普最終還是決定控告杜林策劃了胡安的死亡!但是他選擇的方式非常的機巧,他只是控告杜林涉嫌買兇殺人,其他事情絕口不提。

    這麼做有好處,也有壞處。

    好處在於以後如果找到了關鍵性的證據,就可以直接控訴他謀劃並且實施了黃金大劫案以及世紀詐騙案,不會因為帝國法中的規定讓他迴避這兩起案件。但是這也有一個壞處,壞處則是胡安這起案件從頭到尾都發生在伊利安,庭審也會放在伊利安地區的法庭,而不是在帝都。這就讓本來很有把握的案件有了一絲安普不願意看到的變化——杜林在這個地區的聲望、地位都足以直接影響陪審團的決議。

    他向帝國最高法庭申請,從其他城市以及地區,調集一批陪審團成員組成新的陪審團,全程參與此案。

    對此帝國最高法庭同意了安普的訴求,並且將這起買兇殺人案的第一次庭審放在了二月一號。

    就在離開庭只有最後兩天的時候,杜林回到了伊利安。

    “這次出行發生了一點意外,比計劃的要晚回來幾天。”,杜林把外套教給了德芙之後,走到了沙發邊上坐下,愜意的舒了一口氣。在任何地方,都沒有在自己的家裡舒服,他可以肆無忌憚的把腳翹到茶几上,也可以毫無形象的深陷在沙發中,不會有人說他的不是,因為這裡是他的窩。

    凱文應答了一聲,注意力集中在影像播放器,也就是被杜林稱之為電視機的東西屏幕上,播放的是去年上映的一部電影。以凱文這位大律師的身份,想必他也沒有時間到電影院中去浪費,一小時幾百塊的談話費早就把他牢牢的栓死在律師事務所中。生活總是這樣,你得到了別人更多的東西比如說金錢,自然也會失去比別人更多的東西比如說自由。

    杜林看了一眼,然後非常可恥的劇透了一下,“那個男主後來死掉了,女主和鄰居結婚了。”

    下一秒,凱文回過頭來怒視的杜林,兩人互相瞪了一會,凱文才爆發起來,“該死,你毀了我前面快一個小時的期待!”,他揮舞著胳膊,有點激動,一臉的不痛快,“法務部真應該為你這樣的行為立法,說出後面的劇情和結局的人都應該閉嘴一個月!”,他氣呼呼的跑過去關掉了電視機,再也不想看下去了。

    兩人沉默了一會,同時又笑了起來。

    “情況怎麼樣,和我說說,我對你做的事情比較感興趣。”,杜林說著從口袋裡拿出一盒煙,他最近的煙癮有點大,“安普咬勾了沒有? ”

    凱文笑而不答,過了一會才羞惱的解釋道:“我發現我透露什麼都起不到任何作用,好吧,安普咬勾了,帝都那邊有消息傳過來了,他這次並不想著急著起訴,但是有人給了他很大的壓力,逼著他這麼做。是你出力了?”

    杜林點了點頭,他以“線人”的身份賣了一點情報給特稿社,這些消息成為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那些受損嚴重的股民從報紙上看到了有關於案件的最新進展,據說已經鎖定了目標,但是苦於嫌疑人身份特殊,所以調查局暫時沒有任何新的進展。據消息靈通者說,帝國警務調查總局和財政部打算冷處理淡化這件事。

    通俗的說法,就是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等時間長了人們自然就淡忘了。於是那些感覺自己被蒙蔽了的股民憤怒的走上街頭,在帝國警務調查總局和財政部外遊行示威,並且嚴肅抗議他們對“杜林”的包庇行為。

    官方一方面在調查到底是誰走路了風聲讓媒體把這個消息捅了出去,一方面迫於壓力,讓財政部的副部長轉告安普,只要有可能,那就開始吧!現在他們已經被股民和輿論架在火上烤,不提起訴訟,他們可能要背負很長一段時間的罵名,甚至會有人對他們發起彈劾。如果訴訟了,至少這個鍋不會由他們來背,而是由安普,以及已經被抓捕的霍多克、盧克等人來背。

    在這樣的情況下,本來打算想要申請更多時間的安普,只能點頭同意,在高層的運作下一切都簡化了流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伊利安,集中在了杜林的身上。

    凱文對著杜林豎起了大拇指,這種自己舉報自己的行為真的是風騷的可以,但偏偏還最管用。他一直以來最擔心的就是安普會覺得證據鏈不夠完美,暫時不起訴杜林,在這件案子表面結案之後繼續秘密蒐集證據,然後找機會再把杜林扳倒。

    這樣的案例實在太多了,而且操作方法也很方便。很多時候一件案子終結了並不意味著調查工作也結束了,在調查局中有一個詞,叫做“補充調查”,目的就是為了將一些可能涉案,但是沒有證據支持定罪正在逍遙法外的罪犯送進監獄的工作。至於如何操作一起已經經過法庭審理最終審判的案子?

    那太監了,就比如說他們手裡的那個盧克,只要他們操作一下,讓盧克為減刑發起檢舉,舉報還有其他沒有被抓獲的參與者,順理成章的就能把杜林栽進去。

    可杜林這先一步把對方和自己都逼到懸崖邊上的方法,減輕了自己的壓力,還把壓力轉移到了安普的身上,不可謂不高明。

    這就是凱文敢於和杜林一起“犯罪”的原因,大家都是老狐狸,一加一隻會大於二,不會小於二。

    “那麼接下來就看我的吧!”,凱文拍了拍胸脯,打了一個電話。

    同一時間,在帝國第一監獄裡,布魯尼在一名獄警的看守下,離開了他單人的牢房,緩緩的步入了監獄的餐廳。餐廳很大,可以容納一千多人,在帝國第一監獄裡,還有十個這樣的餐廳,犯人們會按照順序分為三批輪流用餐。

    布魯尼因為涉案的特殊性,他是第二批用餐服刑人員。

    他有單獨的監舍,也有單獨用餐的桌子,但是他需要和其他人一樣,自己端著盤子從廚師那打一份飯回來。前幾天他表現的都很老實,這讓獄警有點麻痺大意,他離布魯尼稍微有一點遠。

    監獄中缺少娛樂活動,很多人都把枯燥的時間用在健身上,這讓很多犯人的體味問題十分嚴重,還沒有靠近他們就能夠聞到一股子狐臭,或是汗餿味,所以沒有必要的情況下獄警並不喜歡靠近他們。

    當輪到布魯尼打飯的時候,他端著盤子正要離開的時候,不知道怎麼的突然間失去了重心,整個人向前撲去,所有的晚飯都澆在了一個渾身上下都是紋身的壯漢身上。

    餐廳,瞬間就亂了起來!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